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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美的要求>
          如果那個下雨天
          可以重來一次
          在雨水吻我之前
          請先吻我

  隔天,方可烈一大早就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天亮了,快起來!”
  冷靜這几年來已養成晝夜顛倒的習慣;昨晚她想著逃跑的計划想到凌晨五點,而現在才八點,要她起床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要……”她更躲進被子里。
  她一臉脆弱嬌美的模樣,方可烈當場看傻了眼。“睡美人一定就是這個樣子的……”說著,他想用吻來叫醒她。
  冷靜急忙閃躲,方可烈只吻到她洁白的頸子,便放肆地親吻吸吮,流連不去。
  “走開!你走開!”她慌得都發抖了。
  “那你要起床了嗎?”他乘机提出要求。
  “好!你別再親我了,會痒!”她嬌喘連連,總算把他拉開了床邊。
  方可烈打開衣柜,冷靜看見里面滿是衣服,而且都是嶄新的夏裝,想也知道,那又是方可烈的杰作。
  “穿這件吧!”他拿出白色蕾絲的連身裙,還有一把同色系的陽傘。
  她滿怀戒慎地問:“要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她根本毫無選擇,只能拿了衣服走進浴室,很快沖了個澡,消除疲憊的精神。
  當她換上衣服時,突然發現款式很眼熟,似乎在她少女時代有過這么一件洋裝。
  方可烈一見到她就亮了眼,站起來技著她的手說:
  “果然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樣。”
  她還是沒想起那段回憶,但也不愿意問他。
  瞧他今天一身休閒打扮,想必是為了搭配她。走出房門以后,几乎每個女人都回頭多看他一眼,其實不他穿什么,方可烈總是惹人注意的。
  糟糕!她好像也多看了他一眼。她連忙收回視線。
  方可烈帶她走向門口的吉普車,雙手握著她的腰讓她坐上車,如此親密的動作,冷靜不禁全身僵硬了一下。
  吉普車飛快駛過大道,風在四周吹送,熱帶的風味又重新展開在她面前。山特別綠,海特別藍,天特別大,這就是墾丁。
  二十分鐘以后,方可烈宣布:“到了!”
  冷靜詫异地望著眼前的情景。“不!不會是這里……”因為這里正是黃沙滾滾、熱風湯人的魔鬼沙漠。
  “沒錯,我們下去走走吧。”
  “我沒辦法。”她想到十年前那艱辛的路程,腳底似乎又開始發疼了。
  方可烈微微一笑。“放心吧。”
  他踩下油門,吉普車便轟隆隆地駛向山路。
  一路上顛簸不已,冷靜覺得自己快被震碎了,整個人歪倒在方可烈身上,只得緊抱住他,才能不再東搖西晃。
  方可烈只用左手開車,右手則環抱住她的肩膀,一臉得意洋洋的。
  車子總算開到了海灘上,冷靜才勉強抬起臉,扶著頭低聲罵道:
  “你這簡直是捉弄人!”
  “我就愛看你一臉無奈的樣子。”他笑說。
  冷靜知道跟他多說無益,只好整整頭發走下車。陽光好大,她撐起了陽傘,才想到這是他的細心之處。
  “來。”他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海里走。
  “我不想去。”不是那片海洋褪了色,也不是那珊瑚礁不再美麗了,而是……
  她不想走回那年的舊夢。
  他不發一言,彎下腰將她构抱起來,直接走向海水里。
  唉!她早該知道的,他的作風一向如此。
  方可烈找了塊珊瑚礁,輕輕把她放下,讓她坐在那儿,雙腳泡著海水。然后他抬起頭說:
  “我記得你當年的模樣,就是穿著這樣白色的裙子,一臉不想理我的表情,可愛极了!現在你坐在這里,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他眼里的哀傷,使她不忍看下去,轉過頭去說:“我早就忘了。”
  他坐到她身邊,捧起她的小臉。“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說著,他已覆上她的嘴唇,与她深情地擁吻。
  從碰到他嘴唇的那一秒鐘,她就知道自己輸了,那些拼命想忘記他的夜晚都是白費力气,時間對此真的無能為力。因為她還是記得他的味道,還是怀念他的熱情,無論如何都無法忘怀。
  分离之后的第一吻,方可烈似乎想以它來彌補過去的空白,毫不厭倦地反覆品嘗,唯恐下一秒鐘她又离開身邊,只想好好擁住她、吻著她,直至永遠。
  海浪一波波涌來,打濕了他們的腳踝,唯一能穿過這擁抱的隙縫,只有夏日的風。冷靜雙手帖著他的背,感覺到他的激動和興奮,只能輕輕撫慰,讓他明白她的人的确在這里,這一切并非夢想而已。
  許久,當他們分開唇瓣之后,冷靜知道自己無法再自欺欺人,她還是十年前的她,一點也無法抗拒方可烈。
  她一定要盡快逃走,否則又會陷下去的。
  方可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幫她把陽傘拾起,凝視著她問:“你記得了嗎?”
  她低下了頭,想不出能回答什么。
  他決定不遺她了,只是牽起她的手,兩人走入冰涼的海水中,一塊望著遙遠的海平線。
  “我常來這里,一個人來。”
  這么一句話,就說明了他十年來的心情!冷靜何嘗听不懂。但是在知道那樣的事情以后,她腦中的回憶已經全沾上了灰塵,讓她一直不敢細看。
  看著海洋,看著藍天白云,她不禁想到自己的青春,盡管走過世界,卻覺得所有的夏天都在這里。
  方可烈看著她出神的美麗側面,忍不住又擁她入怀。“我希望常常來這里,和你一起來。”
  冷靜﹂動也不動!她不能。
   
         ☆        ☆        ☆
   
  午后,他們來到凱撒大飯店的射箭場。
  “你要做什么?”她怀疑地看著他,覺得他似乎想拿她當箭靶。
  “訓練你的体力啊,十年前我就說過了。”他毫不費力地拉起弓,箭“咻”地射了出去,正中紅心。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她只想掉頭就走。
  “過來!”方可烈硬是拉著她,從背后指導她正确的姿勢。“手要放在這里,腳步站穩。”
  “為什么我得學這個?”
  “這是一种發泄,把紅心當作是我來射吧,你會開心得多。”
  她听不出這是自諷還是挖苦。“我不認為我做得到。”如果方可烈真的站在紅心那里,她是下不了手的。
  “是不夠真實吧!好,那我這就走過去。”他說做就做!大步走到標靶的紅心前面,舉起雙手說:“射吧!”
  天!這男人還是這么瘋狂,其他客人都在看了。她故意做瞄准狀,但一分鐘過去,她還是放下了弓箭。
  管理員一臉惊訝地走過來,問冷靜說:“這怎么回事?很危險的!”
  “只是開開玩笑,沒事的。”方可烈笑著從標靶處走回來。
  “喔,是方先生!”全凱撒的員工都認得他,方可烈是飯店最大的客戶。“請小心一點啊!”
  “放心吧,有事我負責。”
  管理員离開后,他才湊到她耳邊說:“愿意學了嗎?”
  好多人都瞪著他們,指指點點的,冷靜都快無臉見人了,她知道再反抗下去,方可烈必定又要發飆了。“算你得逞,可以了吧!”
  “哈哈……”他發出得意的大笑,從背后搭住她的手,熱力宣傳到她的指尖。
  “來吧,我們上第一課。”
  冷靜知道他是故意的,在這么靠近他的情況下,她根本無法抗拒他的魅力。她無力拉開弓,几乎都是他使出力量張弓,她連腿都有些顫抖了。
  “瞄准紅心。”方可烈低頭在她身旁說,嘴唇摩挲著她的秀發。
  冷靜發覺有一滴冷汗自額頭流下,她僵硬地點頭。“可以放手了嗎?”
  “嗯。”方可烈碰了碰她敏感的耳朵,心不在焉地回答。
  箭射出去了,當然不中紅心,兩人都這么情不自禁,哪能射出好成績呢?
  “再試試看吧。”方可烈拿出另一支箭。
  “不要……”她全身都在發熱,好像快中暑了。
  他怎么可能听她的話呢?抓住她的肩膀,又從背后指導她說:“要有耐心啊。”他的呼吸吐在她頸后,一陣顫抖滑過背脊。
  “別發抖,射箭最重要的就是要穩。”他握住她的小手,有意無意地撫摸。
  他強壯的胸膛碰著她的背,結實的大腿帖上她的臀部,体熱的傳遞是那樣湯人,比屏東的陽光有過之而無不及。方可烈這分明是在誘惑她,而她居然還不爭气地受他誘惑。
  一箭一箭射下來,成績還是沒有進步—方可烈鼓勵她說:
  “射中了,我就親你一個。”
  冷靜才不管他呢!“那還是射不中好了。”
  他在她耳邊低沉地笑了,她的心不禁起了蕩漾。結果,這一箭居然射中了!
  他微帶詫异地說:“哦,不簡單!那就讓我實現諾言吧。”
  “不要……”她連忙閃躲。“我快昏倒了。”
  她是說真的,今天在陽光之下的時間比她過去的一個月來得更多,這几乎已經讓她流失了所有僅剩的清醒意志。
  “那好,就昏倒在我怀里吧。”他不在意地微笑說。
  “你……”真是太會欺負人了!
  他低頭想要吻她,冷靜眼看就要閃躲不及—突來的緊張和昏眩讓她心跳加速,雙腿一軟就倒在他身上了。
  “真的昏倒了!”方可烈這時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急忙橫抱起她,沖向飯店的房間。
  一到大廳,所有的人都轉過來看他們,畢竟一名彪形大漢抱箸昏厥的白色天使,仿佛是野獸配美女似的,不想意人注意也難。而且那野獸手上還挂著一把粉紅色的小碎花陽傘,感覺上兩人更是差异懸殊。
  “大哥,大嫂怎么了!?”蘇奇康第一個發現他們。
  “被我親昏了。”他認真地說。
  蘇奇康臉色一黯,但方可烈并未發現。“我去請醫生來。”
  方可烈點個頭,抱著冷靜進入凱撒套房,將她放在床上。當他解開她胸前的兩顆扣子,一時之間為她的美麗而失神了。
  她臉頰紅紅的,嘴唇微啟,無邪的性感讓方可烈心中一緊,几乎想要繼續解開她所有的扣子。雖然他揮掉綺麗的幻想,拿了條濕毛巾為她擦拭,卻也感覺這個動作無比煽情,雙手微抖著。
  片刻過后,一陣敲門聲傳來,蘇奇康推門進來。“醫生來了。”
  醫生向方可烈點頭示意,便開始听診、量溫,仔細觀察。
  蘇奇康向來平靜的臉上,這時顯示出難得的憂心,方可烈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你也中暑了?臉色這么差。”
  蘇奇康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只是沒睡好。”
  “是嗎?”有什么能讓軍師睡不好呢?方可烈想不出來。
  醫生診斷完畢,站了起來說:“她中暑了,要多喝水、多休息,我開了藥,醒過來時就給她服下。”
  “謝謝醫生。”蘇奇康幫他拿起皮箱,送他出門。
  房里又只剩下冷靜和方可烈兩人。他鎖上門,看著她好一會儿,伸出手,一顆一顆解開了她的扣子……
  半小時以后,冷靜醒來了。“嗯……”
  “喝水。”一個聲音命令道,以唇對唇的方式喂她喝下清涼的水。
  這不可能是別人,除了方可烈,沒有人會這樣自大放肆的。她喝下了水,軟弱地推開他。“我怎么了?”
  “你昏倒了,真是沒用。”他不客气地評論。
  冷靜沒力气跟他斗嘴,一低頭,卻發現口口己胸前居然是赤裸的,連胸罩都被解開了。她連忙抱住自己,惊叫:“你做了什么?”
  他理所當然地說:“讓你舒服一點,呼吸才會順暢啊!”
  “不准看!”她覺得自己快被他的二只眼睛看得著火了。
  “為什么?”他不解地問:“這么美麗的形狀、柔嫩的肌膚,完完全全是屬于我的,我不只要看,還要摸呢!”
  方可烈拉開她的雙手,以左手握住,右手則輕輕拂過她的乳房,惹得她嬌喘一聲。“不要,真的不要……”她怕他,更怕自己。
  “好美。”他由衷贊歎道,低下頭輪流吻了它們。
  “拜托……住手。”她全身都發抖了,比之前中暑時更形昏眩了。
  他要求道:“喊我烈,否則我不會停的……”
  他肆無忌憚的唇舌快把她逼瘋了,冷靜只好選擇喊出:“烈……”
  “這聲音,我想了好久好久。”他听著,又感歎似的微笑了。“好,那我不逗你。”
   
         ☆        ☆        ☆
   
  方可烈在她昏倒過后,對她的保護及要求更加嚴厲了。
  休息了一天,他為了不讓冷靜直接晒到太陽,特地選在美麗的傍晚時分,拉著她來到藍色的游泳池畔。
  “我不會游泳。”她看到池水就害怕。
  他拍拍胸膛。“有我在,包你今天就學會。蛙式、仰式、蝶式、自由式,我都是最完美的教練!”
  冷靜疑惑地看著四周。“怎么都沒人?”
  “我包下來了。”他回答得很輕松,手也沒歇!迅速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原來里面已經穿著黑色泳褲了。
  冷靜的眼睛不知該望向何方,卻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他古銅色的身体,方可烈是那樣結實強壯,害得她心慌不已。比起十年前,他又多了几分男性的魅力!讓人不敢直視。
  他拿了一個袋子給她。“拿著,到更衣室去換上。”
  “不去的話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很樂意為你服務。”他半威嚇地說。
  她當然懂他的脾气,只能無言地照著去做。但是在更衣室里拿出那件泳衣時,卻看傻了眼。因為……那居然是一件黑色的比基尼泳裝!
  高腰的開叉,露出她大部分的臀部,而上身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過是一小塊僅夠遮掩的布而已。
  她不自在地看著鏡里的自己,簡直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她拿起大毛巾圍住自己,遮遮掩掩地走出更衣室,方可烈戴著太陽眼鏡,已經坐在大陽傘下等她了。
  他拿掉太陽眼鏡。“拿走這鬼玩意。”說著,便站起來替她拉開毛巾。
  “你放意……買這种泳衣……”此時她沒有了遮蔽物,連話都說得破碎不全。
  一看見她的模樣,他眼里即閃爍著贊賞与欲望。“我就知道你穿起來有多性感,只好把泳池包下來,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幅畫面。”
  冷靜瞪了他一眼,自己坐了下來抹防晒油。她的肌膚很敏感,即使黃昏的陽光也會讓她晒傷,不像方可烈那樣黝黑,怎么晒都沒關系啦。
  “替女士涂防晒油是男士的義務。”他不由分說,就把瓶子拿走,親手替她涂抹。
  “不要這樣。”她想要坐起來。
  “你認為……這樣擦得不夠徹底!所以你要我連你的泳裝也脫掉是嗎?”他又開始恐嚇她了。
  她還能如何呢?只好接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畫出讓人暈眩的大小圈圈。
  每一個碰触都教她心跳加速,尤其是碰到敏感地位時,几乎讓她要喊出聲音了。方可烈分明是在折磨她──痛苦卻又甜蜜。
  最后,她听見他喘息的聲音。“好了,涂夠了,我們下水吧!”他喉嚨里似乎忍耐著什么,几乎無可抑制。
  他先帶她來到淺水處。“身体在水里面很舒服,你不覺得嗎?”
  涼涼的水碰到身体!的确有种輕松感,她點個頭。
  “我不想學游泳,我在這儿泡水就好了。”
  方可烈搖頭。“不行!我們先來練習閉气。”他示范了一遍,深圾一口气,把頭埋入水中,沒气了才浮出來,冷靜看了只覺得這种事情好……可怕。
  “你來。”他命令道。
  結果當然想得出來,冷靜嗆到一口鼻的水了。
  “咳、咳!好難過!”她都想哭了。
  “唉!真是個小可怜。”方可烈抱著她,幫她拍了拍背。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又要求她繼續練習。這樣折騰了半小時,冷靜總算學會了閉气和換气,而且她發現只要放松心情,在水里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好,現在是打水。”他先扶著岸邊的欄杆,表演了一次打水的姿勢。然后他就抬起她的身体,讓她隨著水力浮起,并牽著她的雙手,要她慢慢打水。
  “我不行啦。”她打了一下水,就抬起頭,唯恐自己溺斃在其中。
  “沒气了才可以抬頭。”他像個最嚴格的教練,無情地訓斥著。
  冷靜在這樣的督促之下,倒也有些許進步,終于能夠打水前進—而不是老停留在原地。
  然而,方可烈不斷拉著她走,自己沒發現已經走到了深水區,深度都超過一米六了。直到她因為一口气換不過來,想要站到地板上,卻怎么也碰不到,整個人几乎就要滅頂于水中了。
  方可烈立刻將她抱緊,讓她圍著自己的脖子,才不會溺水。“別怕,我在這儿。”以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站在池中,當然還是可以輕松自在的。
  “你真討厭!”她緊張万分,一點也不敢放松他。
  “討厭我是嗎?那我不管你了!”他說著,就要拉開她的手。
  冷靜哪敢冒這個險?連忙抱住了他,嬌嗔:“你欺負人!”
  他低沉地笑了。“難得一次是你主動抱我的。”
  “帶我回去,我怕!”她忍不住喊道。
  “那怎么行?我就是要在這里欺負你啊!”他說著說著,雙手早已不老實地撫摸她的纖腰,還不客气地把她往自己身上帖。
  冷靜唯恐不小心會溺水,雙手只能拿來抱住他,根本無法制止他的毛手毛腳,而那肌膚相触的感覺有如火焰,使得清涼的池水几乎都要沸騰了。
  “你這是……趁人之危……”她枕著地的肩膀喘息說。
  “還有更過分的呢!”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泳衣的上半部扯開,露出她柔軟洁白的乳房。
  “天!”他睜大了眼睛,欲火燃燒。“你真是美得不可思議!”
  在他火般注視之下,她全身又發冷又發熱的,忘了自己該說些斥責的話。
  “我等了這么久……我要向你討回所有屬于我的……”他低頭吻上她的櫻唇,堵住了她即將脫口的抗議,雙手也肆無忌憚地愛撫她的嬌軀。
  一股電流貫穿她的全身,從腳趾頭到發梢都感覺到了,她明白自己逃不了這般的意亂情迷,尤其是在漫長的十年等待之后……
  他將她整個人往上提高,嘴唇吻上她的乳尖,左右反覆挑逗,讓她只能閉著眼承受這過分的快樂。
  “我要你!”他喘息著說,一把抱起她走上岸邊。
  冷靜近乎虛脫,完全任他擺布。方可烈替半裸的她套上洋裝,自己也飛快穿上了衣服。“我們的第一次,不能在這個地方。”
  几分鐘后,走廊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這一對,宛如剛從游泳池起來的兩個人,男的瞪人的模樣像是野獸,女的則是一臉暈眩地倚在他胸口。只見男人橫抱著女人,快步走向電梯,唯恐來不及去做什么似的。
  “總算到了!”他踢開大門,把冷靜先放到床上,轉身鎖上門,然后一面脫衣服,一面走向床上的她。
  好不容易有這個清醒的空檔,冷靜總算恢复一點神智,扶著額頭坐起來說:
  “不行!我要回房去。”
  但是方可烈的動作更快,一把壓住她說:
  “你的房間已經取消了!原本昨天就要和你一起共眠的,念在你被下藥不舒服,后來又中暑昏倒,才會讓你緩了兩天。但是從現在起—你必須天天跟我睡,天天陪我起床!”
  “你瘋了……”她搖頭說。她不能這樣陷下去,絕對不能!
  “我會讓你跟我一起瘋狂的。”他揚起神秘的笑,開始脫她的衣服,三兩下就讓她全身赤裸了。
  冷靜几乎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自己和他全裸的身体,這視覺的刺激實在太大了,害她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接下來呢,方可烈更不讓她有時間說話了……
   
         ☆        ☆        ☆
   
  傍晚時分,落地窗前的夕陽滿天,映著藍色的海洋、青綠的山巒,交織成金黃斑斕的色彩。
  等到方可烈的呼吸已經平穩了,冷靜才慢慢拉開他的雙手,總算坐了起來。
  他看來似乎沉睡了,或許這是她逃走的最好机會,但是一股柔情從心頭涌上,讓她不自禁撫摸起他的臉龐。
  唉!多久沒有這种溫柔的心情了?她的手指刻划著他的線條,原本那么剛硬又那么滄桑的臉龐,睡著時卻顯得和善許多;放下那些強勢態度之后,他看起來居然像個大孩子一般。
  怎么辦?她一邊撫過他的眉頭,一邊心酸地問自己!再這樣下去,她如何才能离開他呢?
  “唉!”她這一聲歎息,讓他惊醒了過來。
  他握住她的小手。“別歎气,我最怕你這樣。”
  他的眼澄澈無比,只看著她,為什么卻又能作出那樣的事?冷靜心里一片紛亂。“我……我想去洗個澡,放開我。”她只能一再逃避。
  他帖著她的手摩攀了一下。“好溫暖,我想著這一刻太久了,讓我再感覺一下,不然我會以為這是夢。”
  他沿著她身上的線條,逐一碰過、吻過,惹得她輕輕顫抖,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接著他就起身穿衣,吻了她的秀發說:“別忘了換上銀色的那件禮服。”之后便開門轉身离去。
  冷靜洗了一個很久的操,泡在浴缸里几乎有半小時之久;身上洒滿了玫瑰香精,但還是除不去方可烈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和痕跡。
  換上禮服后,綰上頭發,她看見一副珍珠首飾擺在桌上,旁邊的紙條只寫了兩個字:“戴上”。顯然是出自方可烈的手筆。
  戴上珍珠項練,鏡中的她更顯迷离不定,仿佛一個無意落在人間的仙子。
  打開房門后,她看見西裝筆挺的蘇奇康,讓她略帶詫异地問:“抱歉,等很久了吧?”方可烈在想什么呢,居然派蘇奇康來接她?他還沒發現他們之間的事吧?
  蘇奇康看著她靜止了約半分鐘,才找回失落的聲音說:“這是我的榮幸。”他鞠了個躬,伸出手來讓她搭著。
  “今晚有什么特別的人物嗎?”她已經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气氛。
  “有龍磐的龍董事長、巨業集團的王總裁、五星投資公司的負責人、利榮證券的黃總經理、屏東市的廖議長……”
  “我懂了。”冷靜點頭說。
  “這些人的意圖當然都是你,現在只是擬著大哥的面子還不敢動手,因此今晚就是關鍵的談判時机。”
  “是嗎?”方可烈會拿她當什么籌碼?她試圖想像著。
  電梯里,他們陷進了沉默。冷靜自然記得多年前的他,在那個夏夜里吻過她的裙角,但她希望那只是年少的輕狂……
  “大哥要我把這個交給你。”蘇奇康從口袋中恕@野X個小盒子。
  冷靜打開了它—里面躺著一枚藍寶石鑽戒。“他還說了什么?”
  “請你把它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不喜歡這种約束,一生的約束。“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務必要代勞了。”他說著—便拿起鑽戒,執起她的手為她戴上。
  “謝謝。”她僵硬地說,無法避免一些要命的聯想。
  一樓到了,電梯門開了,蘇奇康伸手出去,卻是按了關門。
  “冷靜。”他又這么喊她了。
  冷靜疑惑地看著地,不明白他的意圖。他突然單膝跪地,拂起她的裙角親吻。
  “十年前我說的話并沒有變。”
  冷靜有一陣的心疼。“你太傻了。”
  “我傻得甘心。”他自嘲地一笑,隨即恢复正常表情,按啟電梯門,挽著她走到四季餐廳。
  白沙幫今晚已經把餐廳包下,當冷靜走進大門時!里面排成一列的兄弟便由孫震東指揮,齊聲喊道:“歡迎大嫂!”
  這樣的人海陣勢,想必來賓們有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輕舉妄動了。
  冷靜點個頭,一看進人群就找到了方可烈,他總是最突出、顯眼的一位。他正和几個男人談話著,見她來了便走過來說:
  “還以為是哪個仙女下凡了!就知道這是我的冷靜。”
  蘇奇康放開她的手,鞠個躬便退到一邊去,冷靜卻感覺他的眼神還流連不去。
  方可烈執起她的手一看,滿意地說:“我的眼光沒錯,你适合藍寶石。”
  “這代表什么?”她不帶感情地問。
  “代表著它該有的意義,你——是我的。”他的語气不容怀疑。
  冷靜不想回答,沒什么可說的,他們之間總是如此,由他決定一切。剛好其他人也走近,方可烈環過她的肩膀,以示占有。
  其中之一是龍磐的龍董事長,一把年紀了還親自出馬,實在因為失去冷靜讓他的公司快撐不下去了。“冷小姐,好久不見。”
  “才三天而已。”她指出正确的數字。
  “唉!我這三天真是度日如年!”
  “龍老有冷小姐服務兩年多了,應該也要收手了吧?”一旁五星投資公司的負責人陸得舟說。
  自從股票之神消失的新聞傳來,龍磐的秘密當然保守不住,冷靜的身分也不再是個謎了。
  巨業集團的王總裁以金錢攻勢插口說:
  “若是冷小姐肯到我們公司來,不管誰提出來的价碼,我都愿以十倍付出!”
  “我們愿意請冷小姐來領導我們。”利榮證券的黃總經理更絕,直接要把公司送給冷靜。
  廖議長則提出司法問題:
  “冷小姐可是自愿來到這里的?如果有什么隱情,一定要說出來才行。”
  其實除了他,每個人也都認定方可烈綁架了冷靜,意圖不良!想要稱霸全台股市。
  方可烈听他們各自表明了立場,反應居然是哈哈大笑。“別吵了!我請你們來不是為了這個,請你們稍安勿躁!”
  他牽著冷靜走向中央,舉起手要大家注意,于是大家將他們包圍在圓心,屏气凝神地聆听。
  “今天很高興請到許多重量級的來賓,我希望你們都是我的見證人,因為我要向你們宣布,我方可烈和冷靜小姐已經決定結婚!”
  眾人俱是一惊,有的歡呼,有的大叫,有的則是抱頭想哭。
  方可烈出了這么一招,等于是把冷靜納入他的勢力范圍,誰要是碰了她,就等于和白沙幫宣戰。這樣一來,各投資團体除了互相競爭之外,還要顧慮到与南台灣最大幫派為敵的問題,誰有本事蹚這樣的渾水呢?
  “我會寄喜帖給在場的每一位嘉賓,請大家祝福我們。謝謝!”
  香檳一瓶一瓶被打開,蛋糕也推了出來,精致的菜肴不斷端上桌,悠揚的音樂播放傳送,宴會開始了。
  在方可烈宣布婚事之后,滿怀野心的客人都改了話題,聊著國家大事、天气預報、婚禮會場和蜜月旅行的事情。
  到場的賓客們都認為方可烈這下子除了掌握股票之神,又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如此人財兩得,簡直不可原諒。
  只有白沙幫的兄弟們才明白,他們的大哥為了冷靜根本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而冷靜呢?這場戲的女主角、未來的新娘子,卻只是冷眼旁觀,絲毫感染不到會場中一點詭异或歡樂的气氛。
  方可烈可得意万分,高聲笑談,仿佛全世界就屬他最滿足了。
  冷靜總算找個借口,离開他去上洗手間。然而,當她從女用洗手間走出來,卻發現自已被監視了。
  因為她不想回宴會廳去,直接走向花圈,卻被人喊住了。“大嫂!”她回頭一看,阿亮和勇仔各站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她。
  她心中了然。“辛苦了,別人在喝酒作樂,你們還得看著我。”
  阿亮回答:“大嫂今晚美得惊人!我們多看一會儿也是賺到了!”他又忘了方可烈警告過他的話。
  勇仔打了阿亮一下。“大嫂,這家伙就是油腔滑調,沒辦法!我們都很高興你要和大哥結婚,祝你們早生貴子!”
  她在長椅上坐下,腦中已經有一個計划成形。“你們玩股票嗎?”
  “看不懂。”勇仔說。
  “每玩必賠!”阿亮聳聳肩,從口袋中拿出一分上市股价表。
  冷靜拿過來一看,微笑說:“想賺多少?”
  “大嫂,你是想……”他們已經猜到她的意思了。
  她點點頭。“我可以讓你們成為超級富翁,你們想要多有錢,就能多有錢。”
  “哇!”他們兩興奮地看看彼此,雖然大哥說不可以靠大嫂賺錢,但這是大嫂自己提出來的,應該沒關系吧?
  “只要你們放我走。”冷靜又投下這么一枚炸彈。
  阿亮和勇仔比剛才更訝异,几乎是跳了起來,連忙搖手:
  “不行!不行!我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不想成為台灣首富了?”她不懂他們怎么會這樣忠肝義膽。
  阿亮苦笑著說:“不是沒机會變得有錢,是我們全幫的兄弟都拒絕了。大哥說不能靠大嫂發財,否則他就要离開白沙幫,因此我們就選擇了大哥。”
  勇仔也說:“是啊,反正跟著大哥,每天還不是過得舒舒服服,賺那么多錢也沒什么意思!”
  “大嫂,你千万別想逃走,跟大哥在一起你會很幸福的。”
  “大哥很愛你,我們都看得出來!”
  冷靜默默點個頭,這俏息在她心中引起的震撼太大!她一時無法言語。
  如果照勇仔和阿亮所說的,方可烈并沒有把她當作搖錢樹,那他可真是愛她?
  但是……十年前那件事呢,她能就此原諒他嗎?
  晚風吹起,她感到一絲寒意,站起身走向餐廳。
   
         ☆        ☆        ☆
   
  “你上哪儿去了?”方可烈一把攬住她的腰問。
  “去花園走走,阿亮和勇仔也陪著我。”
  他吃味地撇撇嘴唇。“去花園應該找我去,跟他們去做什么?”
  她突然想摸摸他的臉,便伸出手去感覺他臉頰上的溫暖。“下次我會找你去的。”她評估今晚是逃走的最后一個机會,必須讓方可烈放松戒心。
  他果然愣住了,握住她的手說:“你喝酒了?”
  “沒有。”她微笑搖頭。音樂正好播放慢舞的節奏,她含情望向他。“陪我跳舞。”
  他哪有拒絕的能力?冷靜刻意洒下這張柔情的网,他想也不想就往里面跳了。
  “你……今晚好美。”他對著她小巧的耳垂說。
  “是嗎?”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胸膛,感覺到他心跳加速。“你也很帥。”
  方可烈又呆了一秒鐘。“你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我。”
  燈光暗下來,冷靜拉近了兩人的距离,把臉帖上他的肩膀。“你好熱。”
  “我簡直是在燃燒。”他低沉道,擁在她腰上的手更用力了。
  她抬起頭,呼吸就在他耳邊,無言地吻過他的頸項。
  “冷靜,你在做什么!?”他的聲音里透著無比的抑制。
  她眼里只有無辜。“逗你。”
  “你成功了!”他惡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他只感覺到冷靜一個人而已。
  來賓們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到他們身上,紛紛稱奇。
  “怎么,這不是利益婚姻嗎?看來卻這么火熱!”
  “冷靜既有掌控股市的能力,又得到白沙幫老大的心,她可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這兩股勢力結合在一起,我看台灣就要任他們呼風喚雨了。”
  就在眾人議論不已的時候,方可烈終于抬起頭來,端了几口气說:“你太過分了!”這熱吻已惹得他全身欲火沸騰。
  他一低下身,立即构抱起冷靜的嬌軀,向前面的人喊道:“閃開!”
  大家都愣了半晌,不敢相信方可烈做了什么事。
  他面不改色,大踏步往門口走去,但仍不忘回頭說:
  “宴會繼續,男女主角有事情要先解決!”
  白沙幫的兄弟們率先鼓噪拍掌。“大哥加油啊!早生貴子!”其他人也跟著大笑起來,紛紛祝賀。
  方可烈得意一笑,轉身抱著美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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