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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隔天一早,容靜玟全身酸痛地清醒過來,正當她在奇怪山口己怎么會酸疼時,昨晚那幕火辣辣的激情畫面突然躍入眼前,使她臉上的紅暈不受控制地灼燒起來。
  幸好她師兄現在人不在房里,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才好。
  他會不會覺得她表現得很淫蕩、很不要臉,從此開始鄙視她呢?還是視她為那种隨便的女人,覺得以后可以輕易上她的床?
  唉!容靜玟苦惱地歎了一口气,都怪她昨晚考慮得不夠周詳,今天才會徒生那么多的煩惱。
  唉!真的好苦惱喔!
  容靜玟觀看一下四周,确定房里真的沒人了,才拿起床頭那疊整齊的衣物,迅速地穿戴上去。
  這時,朱翼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推門進到屋子來。
  “你終于醒了。”他走到她身前,溫柔地抬起她那清麗秀致的臉蛋。“你身子還會不會酸痛?”他昨晚是過于沖動了一點,才會力道沒有控制好,所以一定弄疼了她。
  其實,從前他并不愛沈溺于女色中,總認為那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他難免會疏忽了他的妻子瀅晴,而在瀅晴死后,他更是無心于女色,了心想替她報仇雪很,但是他沒想到一旦對靜玟動心了,他那積壓半年多的欲火會洶涌冒出,導致他對靜玟粗魯了點────通常他對女人是比較溫柔的。
  不過,在与她肌膚相親后,她的味道她的緊窒及她的嬌吟,全喚起他對七年前那晚的回憶,容靜玟絕對是特殊的,才會在七年之后讓他憶起那晚的纏綿。
  容靜玟芙頰一紅,在他那溫柔的注視下,她的嬌軀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顫,她只能羞赧地囁嚅著:“還有一點疼。”
  朱翼明凝視地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只見他親昵地在她的雪額上吻啄,沙啞地低喃著:“等”下我拿藥膏幫你擦。”她臉紅的模樣真美,逗得他又硬挺起來,但是這回他得節制下來,因為他不想傷了靜玟。
  容靜玟戒慎地瞪圓水眸,感覺到他的硬物正抵在她的雙腿間,她連忙將雙手擋在他結實的胸前,不敢再貪戀他那少見的溫柔。“師兄,不……不用了,我休息兩天……就好了。”他可別又‘發作’了!
  “叫我翼明。”他順著她的柔荑,微微退開了一點,只是一雙黑黝黝的星眸仍然深情地望著她。
  咦?他的態度怎么跟昨晚差別那么大啊?難不成是因為他們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他的態度才改變。
  想著想著,容靜玟那張清雅的臉孔便黯淡了下來,他一定是視她為蕩婦,才會舉止變得那么輕佻、不庄重。唉!早知道昨夜她就嚴厲地拒絕他,她宁愿他凶巴巴地對待自己,也不要遭到他的輕視。
  “師兄,我希望昨晚的事不要再發生了。”容靜玟一臉嚴肅地退离他數步。“不管以后你是不是還會再……發作,我希望你去找別的女人……解決,別再找我了。”
  盡管她面對的是她心儀快十年的男子,靜玟還是違背自己的情意,鄭重地跟他把話說清楚────她無法嬴得他的心,但至少她得設法獲得他的敬重吧?
  “發作?”朱翼明饒富興味地伸手要攬住她的腰。“你說的‘發作’是什么意思?”
  他記得昨晚她曾說過類似“要幫助他”那种奇怪的話,那時他急切的想得到她,所以沒有問下去,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關鍵所在。
  容靜玟躲開他的大手,退到桌子的另一頭,玫瑰色的粉澤也扑上她的俏臉。“就是你昨晚那种情況啊!”
  怎么他自己的“病”還要她解釋啊?
  朱翼明盯著她那漲紅的小臉,突然有些明了了。“喔!我懂了,原來你是把我對你的欲念當成一种‘發作’了,靜玟,有時候你真是天真得可愛。”語未,他男性的嗓音已經包合著笑意了。
  難怪她昨晚會一臉壯烈犧牲地說要幫他。
  “你昨晚的狀況跟七年前一模一樣,難道這不是……某种病‘發作’嗎?”說她天真,那不是在說她笨嗎?
  “傻瓜,這是一种正常的男性沖動。”朱翼明突然深情款款地盯著她的臉。“當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自然會對她產生生理反應,我對你也是如此。”
  “你是說……你喜……喜歡我……”容靜玟的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啟,一副震惊不已、無法置信的模樣。“怎么會呢?”
  怎么可能?像他這么尊貴俊偉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歡她?先前他不是把她恨得咬牙切齒嗎?他什么時候對她改觀的?
  不!她不相信他的話!他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的。
  朱翼明走到她身邊,執起她那微顫的小手,誠摯地道:“靜玟,在這几天的相處之下,我确實是被你所吸引,所以慢慢喜歡上你了。”
  容靜玟那亮瑩瑩的瞳眸紅了起來,她感到難堪地發出低語。“師兄,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是很……容易當真的。”
  “我是認真的,相信我的話有那么困難嗎?”他是從來不開玩笑的!
  “可是我長得并不漂亮,你怎么會喜歡我呢?”容靜玟自卑地斂起眉心,她真的很想相信他的話,可惜卻又沒有勇气相信。
  一日一她當真了,她怕自己的心再也收不回來了。
  朱翼明想起自己曾經說過一些傷害她的話,不禁心疼地摸摸她的臉頰。
  “你的外貌的确不像瀅晴和月影那么明艷,但是你的五官卻比她們細致耐看,況且你有一顆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無時無地都在關怀別人,像你這樣內外皆美的女子,我怎么能不喜歡上你呢?”
  “師兄,我也喜歡你!”話一說完,容靜玟就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兩行感動的清淚淅瀝嘩啦地流淌下來。她等了那么多年,終于等到他的那句話了。“傻瓜,這有什么好哭的。”朱翼明動容地輕責她一磬,然后滿腔愛怜地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人家太高興了嘛!”容靜玟漾出含淚的傻笑,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世間最幸福的女人了。
  朱翼明的唇從她粉頰慢慢降到她的櫻唇上,他溫柔至极地探入她的嘴內,和她的香舌攪弄在一起,但几乎是在同一時間,他的欲潮又起,兩腿間的男性象征猛然脹硬起來,使他忍不住加深地的吻,用雙手捧起她的玉臀,把灼痛的下体緊緊抵著她柔軟的凹穴摩擦。
  容靜玟的雙腿頓時虛軟如水,她軟綿綿地依偎在他堅硬的身軀上,承受他那撼人心魄的熱吻。
  經過昨晚的云雨后,即使她本來還有不太懂的地方,現在也都弄懂了,她自然知道這時摩擦她的是什么東西,一陣悸動的暖流使她全身燥熱起來……
  朱翼明吐出濁重的呻吟,勉為其難地松開她的嬌軀,然后頻頻深呼吸。
  “師兄……”容靜玟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感覺到他灼熱的身子离開自己,她情不自禁地又貼向他。
  “不行,你的身体不适。”朱翼明高尚地解釋自己的行徑,將她輕輕推离自己的身軀,然后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連灌了好几口。
  容靜玟羞紅了玉容,低著蟯首不好意思再往視他,但她心里其實很感動他這么体貼自己。
  待高漲的欲火逐漸冷卻下來后,朱翼明回過身子柔情地望著她。“靜玟,我們回王府后,就成親好嗎?”
  “成親?”容靜玟惊慌失措地抬起頭來,眼中沒有惊喜,反而是一片的緊張与倉皇。“師兄,你不用娶我沒關系。”
  朱翼明瞇起黑漆的眸子,神情顯得嚴厲而僵硬。“靜玟,你是什么意思?你竟然不想嫁給我?”
  “不是,你誤會我了,師兄。”容靜玟著急得一直搖晃蟯首。“像我這樣沒身分、沒地位的女人怎么能嫁進王府呢?我什么規矩都不懂,根本不适合你,師兄,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改娶其它門當戶對的官家小姐吧!”
  “你敢把我推給其它女人!”朱翼明威脅地跨前一步,沙嘎的聲音里充滿了惱怒。“以前你把我讓給了瀅晴,現在又想把我讓給其它女人,你可真最大方啊!”
  這女人是怎么搞的?哪個女人不是希望能嫁給王侯貴族,然后享盡一切榮華富貴,只有她還顧慮著一大堆東西。唉!想叫他不生气都難。
  “師兄,你先听我解釋,別生气好不好?”容靜玟拍拍他的胸膛,為他消气。“其實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只是不要求名份而已,并不是把你推給其它女人啊!”
  朱翼明緊緊摟住她的纖腰,臭著俊臉逼問她:“你到底在擔心什么?”
  容靜玟勉強擠出甜笑敷衍地。“沒有啦!我只是害怕王府的規矩太多罷了。”
  “說!”朱翼明低聲命令她,絲毫沒有被她的笑容結唬過去,她不是個擔憂這种小事的女人,一定是更嚴重的事情困扰著她。
  “師兄,你這樣不經家人同意就要与我成親,難道不怕你的雙親反對嗎?”
  容靜玟幽幽吐出她的顧忌。
  朱翼明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小傻瓜!原來你的小腦袋在擔心這個啊!你放、心好了,有了麟儿的存在,我保證我父母一定敞開雙臂歡迎你。”
  唉!他還以為是什么嚴重的大事呢!
  “怎么說?”容靜玟好奇地眨了眨美眸。麟儿有那么大的魅力嗎?
  朱翼明眼底的錯綜复雜并沒有呈現在俊臉上。“老實告訴你好了,其實我只有麟儿這一個子嗣,你說我爹娘能不歡迎你跟麟儿嗎?”
  容靜玟本想問他為何与瀅晴姊沒有生下一儿半女,但是她冰雪聰明地注意到他的笑容消失了,便不再問下去。
  “叩!叩!叩!”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朱翼明雙眉一皺,不高興受到打扰,但他仍輕輕放開她那纖柔的嬌軀。
  陸倕跨步走了進來,恭敬地抱著拳。“爺,三十六騎已經抵達了,現在正在外頭候箸。”
  朱翼明點了頭,對著靜玟柔聲叮嚀。“你好好休息,我一下子就回來了。”
  “師兄,我想先去看看月儿的傷勢。”容靜玟趁著他還未出門,赶緊開口要求。
  朱翼明不放心地摔著濃眉,朝陸倕交代几句:“陸倕,你跟在夫人身旁保護她,不用跟著我了。”語畢,他依戀地摸了摸靜玟的粉頰,才步出房門。夫人?!陸倕的沈眸一閃,突然明白她与爺的關系又親近一步了,他已經好几年沒看見爺對哪個女人那么溫柔了。“陸倕,月儿現在怎么樣了?”容靜玟一邊走到外面,一邊關心地詢問。
  “她清醒了嗎?”
  “她醒了,現在正在房里哭。”陸倕据實稟告,一副非常頭痛的模樣,那丫頭自醒來后,就一直哭哭啼啼個不停,跟她解釋他是為了上藥才脫去她的衣衫,她竟然嚎啕大哭得更厲害。唉!女人真是麻煩!
  容靜玟倏地停下腳步。“是不是月影又去欺負她了?”
  “不是。”
  容靜玟狐疑地發現他竟然露出一臉的為難,決定親自去從月儿口中挖出答案來,因為陸佺的嘴緊得像蚌殼一樣,要從他的嘴巴問出話來實在太艱辛了。
  ★★★
  朱翼明到了客棧外頭,就見到歐陽炯率著部下整齊地半跪在門口,而一名出色俊朗的年輕人正靠著馬匹無聊地打呵欠。
  這副三十多人跟在地上的壯觀景象,吸引這鎮上大多數人的圍觀。
  “屬下護駕來遲,請爺原諒。”歐陽炯乃是三十六騎之首,壯碩的体型搭以渾厚的嗓音,立即讓圍觀的鎮民紛紛將目光望向他。
  朱翼明厭惡地瞪著眼前這片黑壓壓的壯漢。“跪在地上做什么?!全都起來。”
  他一看到面前這片不必要的排場,朱翼明就感到滿腔的不悅,這也是他不喜歡他們跟在身邊的原因了。
  “屬下遵命。”一群壯漢發出來的聲音也夠嚇人了。
  “歐陽炯,你帶他們去租下客棧休息。”朱翼明那嚴厲的眼神瞪向間在一旁的年輕男子。“朱淮舟,你跟我進來。”
  朱淮舟朝他寬闊的背影扮了扮鬼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
  “好,說吧!你怎么會來這里?”朱翼明好整以暇地坐下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是不是又闖下什么大禍了?”
  “堂叔!你怎么說得好象我是惹禍精一樣?”朱准舟一臉不服气地爭辯出聲。
  “小子,又把你爹意毛了是不是?”朱翼明凌厲地盯著地。
  每回這小子惹他爹生气時,總是會躲到他那里避難,偏偏他堂兄的脾气火爆,不容易消气,所以每年有大半年時間,這小子是住在他的府中,他几乎是看著這堂侄長大的,他哪會摸不透地心裹在想些什么?
  這次這小子肯定是犯下滔天大禍,才會大老遠跟著他的三十六騎來到江南,為的就是要躲到他的身邊來。
  “哪有?堂叔,你誤會小侄了。”朱淮舟心虛地搖頭傻笑。“我是听說堂叔遇到棘手的敵人,被困在一個鳥不生蛋的小鎮,我想敵人一定很厲害,才因得了堂叔,所以我立刻跟過來助堂叔一臂之力啊!”
  怎么樣?他編這個理由夠冠冕堂皇吧?阿……他真是太有天份了!朱准舟開始佩服自己能編出這么棒的理由了。
  “是嗎?你以為你那三腳貓功夫能幫上什么忙?!”朱翼明臉上雖然是一片冷峻,但是他心里其實滿高興見到他,若不是他堂兄只有淮舟這么一個儿子,他早就將他過繼過來了。
  “堂叔,你說話好傷人喔!”朱淮舟忍不住發出抗議聲。“我的武功雖然不行,但是我的腦袋很靈活啊!我一定可以幫上一點忙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他曾經替堂叔完成不少難搞的任務。
  朱翼明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气。“淮舟,你躲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你回到京城后還是得面對你爹的怒气,要是你意的麻煩太大,堂叔能幫的忙也有限,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備吧!”
  他對淮舟太了解了,他的正義感十足,但是惹禍的功夫也一流,這回能把他嚇得逃到江南來,肯定是他堂兄大發雷霆了,所以等他們一行人回到了京城,他堂兄一定還是气呼呼的。
  “到時候再說吧!”朱淮舟一瞼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他可不認為山口己這回有犯下錯誤。
  突然────
  “師兄!師兄!”容靜玟激動地沖進房里,但她一瞧見屋內還有其它人,她的腳步陡然停住了。“噢!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她躊躇了一會儿,還是決定先退出去。
  “靜玟,你過來一下。”朱翼明出磬留住她的腳步,同時忍不住走到她身邊,環著她的纖腰。“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堂侄朱淮舟。”
  容靜玟朝這俊美的年輕人輕輕點頭問好。“你好。”
  “淮舟,這是我的師妹容靜玟,以后就是你的堂嬸了。”朱翼明柔情蜜意地望著她那瞬間染紅的俏臉。
  “哦!原來是未來的堂嬸啊!”朱准舟一雙好奇的黑眸直繞著她轉。“難怪堂叔待在客棧那么多天,一點都不覺得悶,原來堂嬸在這里陪他啊!”
  朱淮舟對著他們露出曖昧的笑容。
  容靜玟羞得真想把臉理進朱翼明的胸膛,她已經沒有臉抬頭見人了。
  “淮舟,誰叫你嘴巴那么不干掙的?”朱翼明輕責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心疼地附在靜玟耳邊低語:“別在意那小子的胡言亂語,他快被家里的長輩寵坏了。”當然,他本人也是寵坏他的幫凶之一。
  容靜玟那羞窘的眸子偷偷望了淮舟一下,見他似乎沒有取笑自己的意思了,才鼓起勇气抬起蟯首來。“師兄,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朱淮舟不識相地找張椅子坐下來,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水果開始啃咬,他那豎起耳朵的賊模樣分明是不打算走人嘛!
  朱翼明無奈地接受朱淮舟的臉皮比任何人還厚的事實。
  “有什么事就問吧!靜玟。”他伸手輕輕撫摸她那紅通通的耳垂,覺得它們可愛极了。
  “師兄,陸……陸倕成親了嗎?”在他的輕撫下,容靜玟臉上的紅霞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更加暈紅了。
  “他還未成親,你怎么會問起他的事呢?”朱翼明停住手上的動作,一雙黑亮的銳眸瞇了起來。
  容靜玟沒有察覺他話中的酸气,繼續說下去。“我是在幫月儿問的。師兄,我知道陸倕最听你的話了,你可不可以命令他娶月儿呢?不然月儿的名節就不保了。”
  剛才容靜玟去探望月儿時,從月儿口中挖出她掉眼淚的原因,原來陸倕為了替她上藥,把她清白的身子全看光了,由于事關一個姑娘家的名節!所以,容靜玟希望陸倕能負起責任來,而最迅速、完美的方法就是命令陸倕娶月儿為妻。
  “哼!那丫頭那么小,談什么名節啊?”一提起那丫頭,朱翼明的气又回來了。
  “不小了,月儿去年就已經及笄了,正好适合陸倕的年紀。”容靜玟一臉希冀地瞅著他,等著他點頭應允。
  朱翼明的聲音中沁入難以自覺的酸意。“你的心別全放在那丫鬟身上,別忘了是她服侍你,不是你去服侍她。”她關心下人是件好事,但是她未免關心得太多了吧?
  “咳……咳咳……”朱淮舟在旁突然唱咳出聲。
  他有沒有听錯啊?他堂叔竟然在吃一名丫鬟的醋!嘖!!真是太沒有男子气概了吧!
  “淮舟,你沒事吧?”盈盈的關怀眼波朝他飄送了過來。
  “沒事,沒事!”他戲看得正過癮呢!“你們別理我,赶快繼續。”
  容靜玟那柔波閃耀的清眸移回到朱翼明身上。“師兄,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嘛?以后要是有陸唾照顧月儿,我就不用擔那么多心啦!”
  朱翼明看著她那難得露出的撒嬌姿態,整顆心不由得酥了起來。“我會問一下陸倕的意愿,反正他的年紀也該成親了。”
  唉!瞧見他那嚴肅冷峻的堂叔竟然敵不過女人的撒嬌,頓時化為繞指柔,不禁讓失淮舟有些感慨。
  看來,當一個男人陷入情网的時候,居然會轉變得那么沒骨气。唉!真是太可怕了!他以后絕不隨便亂談戀愛。
  ★★★
  休息兩天后────
  他們終于离開客棧,往京城的方向出發了。
  在這兩天,朱准舟見到了麟儿,惊喜之余,他簡直把麟儿疼進了骨子里,像大哥哥一樣帶著他到處捉弄人,當然受害最深的!是那群魁壯耿直的三十六騎,不過,當他們知道捉弄自己的是小主人后,倒也樂得笑呵呵的。
  但是朱翼明可不是溺愛儿子的父親,在他發現麟儿几乎快被淮舟帶坏后,他立即嚴厲地將他們隔离開來,由陸倕開始教麟儿武功,而他自己刖親自教導麟儿讀書識字────他本想回王府后,再請夫子來教導麟儿,但這孩子實在精力太充沛,好奇心又強,不早一點幫他啟蒙,似乎太浪費了他那顆聰明的小腦袋了。
  對于苦著小臉的麟儿,容靜玟只能寄予無限的同情,因為她師兄所堅持的事情,是一定不會半途而廢的。
  唉!她可怜的儿子!
  “小姐,你在笑什么?”
  在舒适的馬車上,月儿忍不住開口問她,她知道自己的新主子不會斥責她的多嘴,而這种可以無拘無束說話的感覺真好。
  “沒什么,我只是想到麟儿那張可怜兮兮的小臉,就不由自主地想笑。”
  容靜玟的朱唇含著笑意,想來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挺幸災樂禍的。“對了,月儿,我差點忘了問你了,陸倕這兩日有沒有對你好一點?”
  月儿那清秀的小臉紅了起來,但是仍然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嗯!陸大哥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很照顧月儿。”
  月儿想到自己因禍得福,不但從此可以跟在容姑娘身邊,還因此得到了一個出色英勇的未婚夫,她就忍不住由衷地感激她。
  “我本來還擔心陸倕粗手粗腳地不會照顧你,現在听你這么說,我就放心多了。”容靜玟那优雅的五官突然嚴肅下來。“以后有陸倕保護你,你就不用害怕再被人欺負了。”
  “小姐,謝謝你那么關心我。”月儿遲疑了一會儿,才語帶暗示地道:“不過,小姐今后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現在她們是坐在行駛中的馬車內,所交談的對話不會被別人听見,所以月儿才敢放心地開口。
  容靜玟不解地側首望她。“為什么?”
  “我以前的主子心机深沉,她遭到那么大的羞辱,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怕她會報复小姐。”月儿的小臉皺成一團。
  容靜玟忍住怏要決堤的笑意,一對純淨的眸子瞇成兩彎明月。“月儿,你太夸張了,我看月影這兩天跟三十六騎有說有笑的,一點都不像心怀芥蒂的模樣,搞不好她真的有心想改過呢!”
  “小姐……”月儿著急得拉長了尾音。“那是因為她裝模作樣的本領太厲害了,所以全部的人都被她騙過去了,我看得出來她一定是在計划些什么,我們不可以不提防她啊!”
  她跟在月影身邊那么多年!哪會看不清楚她笑眼中的那抹陰險?
  “月儿,這种話以后不要再說了。”容靜玟縱容地拍拍月儿的小手,臉上是柔婉的笑容。“不然被月影听見了,還以為我們在說她的坏話呢!”
  “小姐,你不可以對她掉以輕心啊!”月儿心急得臉蛋都白了起來,一股憂慮的寒意啃噬著她的五髒六腑。
  唉!容姑娘真是太天真單純了,她難道不知道人心險惡嗎?
  “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對月影防著點。”容靜玟的話听起來敷衍的味道相當濃厚。“你快點閉上眼睛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完全痊愈呢!”
  月儿只好無奈地閉上眼眸,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有用了────沒有見識過月影狡猾狠毒那一面的人,是無法了解她究竟有多殘酷的。
  月儿暗中發誓要好好保護容姑娘,不讓她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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