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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溯化鎮是關外一處繁榮的城鎮,大多住著漢人,但每逢初二、十六市集之日,關內、關外的男女老少便會如潮水般涌進此鎮,做漢貨、畜牧品的交流買賣。
  這日正适逢十六。
  本來應該是個熱鬧非凡的日子,此時卻靜悄悄的,全鎮彌漫著一股詭异的气氛。
  原因無他——
  邢家牧場的主子邢汝霖來到了溯化鎮,他的牧場不但是關外最大的,他還擁有溯化鎮一大半的產業。
  但,這些都不是溯化鎮鎮民懼怕他的原因。
  主要還是因為邢汝霖的性格殘酷冷血,為求目的不擇手段,近几年來連連并吞了附近的小牧場,儼然成為關外的霸主。
  傳言中,他的第一任妻子被他活活折磨而死,第二任妻室則不知何故被他打斷雙腿,丟到街上靠乞討為生,礙于邢汝霖那恐怖的名聲,沒有人敢收留她,包括她的家人、朋友。
  去年,他娶了喬松康的獨生女喬倩,喬松康擁有關外第二大牧場,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邢汝霖不是為了喬倩那美艷的姿色娶她,而是因為喬家的男丁眾多,故而迎她入門。
  喬倩上頭有八名兄長,旁系的親戚也大多為男子,所以邢汝霖是相中了她家擅生男丁的优點的,才娶了關外第一美人回家的。
  可是過了整整半年,刑汝霖膝下仍然無子,曾經吃過邢汝霖虧的人皆視這為報應。
  邢汝霖環視街上每個人臉上惊懼的表情,他的嘴角添上殘酷的笑意。
  他走近鎮里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家酒樓,卻看見門口不遠處正跪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女人,身前躺著一具蓋有草席的尸体,和一塊“賣身葬父”的牌子。
  難看死了!
  邢汝霖不悅地擰起濃眉。“去把那女人攆走,別礙著了酒樓的生意。”
  這間酒樓是他眾多產業之一,自然有權派人赶走任何有礙觀瞻的事物。
  “是,少爺。”池耀峰派了身后兩名壯漢去執行任務。
  只見本來眉眼低垂,淚流滿面的水蓮儿,突然惊慌失措地抬起清麗的臉孔,看了那兩名粗勇的大漢一眼,然后雙手發抖地抱住爹爹的尸体,不讓他們破坏爹的遺体,在拉扯間她露出了雪白如玉的小腿
  邢汝霖的胯下回應地一緊,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寒芒。“把她買下,帶回牧場。”
  “是。”池耀峰恭敬地點頭。
  邢汝霖頭也不回地跨進酒樓。
  那女人對他的胃口,她那身白嫩如玉的肌膚是關外罕見的,買來當妾玩玩也好。
   
         ★        ★        ★
   
  為人妾該有什么樣的感覺呢?
  水蓮儿不知道,她一個人坐在新房內,眸中閃過一絲的迷惘。
  該是屈辱嗎?在爹爹未經商失敗前,她在江南雖只是個小家碧玉,但家世清白,應不至于淪為做別人的小妾才對。
  但她心中又盈滿對邢大爺的感激,是他厚葬了爹爹,又拿了一大筆錢安頓她的娘親与弟弟、妹妹。
  從她爹突發奇想到北方做買賣,卻經營失敗后,他們一家老小不曾吃過一頓好的,她爹也就是因為這樣心力交瘁,身染痼疾而死。
  可是邢大爺派池總管送來的金錢解決她家的困境,讓娘親和弟弟、妹妹不再挨餓受凍。她真的好感謝邢大爺的大恩大德。
  与家人短短相聚一日.水蓮儿便急速地被迎進邢家牧場,她的心中滿是惶恐不安,害怕即將到來的洞房之夜。
  她娘只含糊地說就像狗儿交配一樣,忍一忍就過去了,其余的全支支吾吾地一語帶過,只交代要好好服侍邢大爺,不可以惹怒他。
  這樣的交代讓她更加擔心,万一她不小心做錯事了怎么辦?
  她從未見過邢大爺的真面目,但隱約可猜出他的年紀一定很大,因為多年無子,所以邢大爺急著迎她進門生娃娃。
  想到這里,水蓮儿那罩在紅頭巾下的俏臉蛋登時滾燙起來。好久以后,她如雷的心跳聲才漸漸恢复平穩。
  水蓮儿悄悄掀起紅頭巾的一角,不覺嚇了一跳。
  這新房好大,比起她家在鎮上的破屋還大上數倍,光是這張床就可以擠下他們全家大小,雖然新房內的擺設空蕩了點,但也素雅得令人喜歡。
  想著想著,一群聲音由遠而近往新房而來。
  水蓮儿赶緊放下紅頭巾,不敢再胡思亂想。
  全下去吧!一個冷冷的低沉嗓音傳進水蓮儿耳中,接著門扉被人輕聲關了起來。
  水蓮儿嬌弱的身軀開始顫抖,冷汗沿著背脊滑了下來。
  邢汝霖取下她的紅頭巾,見她白里透紅的粉色肌膚,及低垂的螓首,不禁滿意地笑了。他等了她兩天的時間,几乎快不耐煩起來了!
  他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仔細看著她那秀麗脫俗的五官。“張開眼睛看我。”
  沒想到他買回一塊寶,他原本看中的是她那身雪白的玉膚,她卻額外贈送了一副花容月貌。
  水蓮儿輕咬著下唇,順從地睜開明眸,意外看見一位成熟出色、但神色陰沉的高大男子站在眼前。
  “你……是刑大爺?”她抖著嬌柔的聲音。
  怎么一點都不老?
  “嗯!”邢汝霖眯著眼享受指下柔嫩的触感。“今后你就負責伺候我。若是勾搭上別的男人。我便打斷你的腿,逐出牧場。”
  他最痛恨不貞的女人,故而先撂下恐嚇的警語。
  “不會的……相公。”
  怎么了?相公為什么講出那么可怕的話來?莫非相公不喜歡她?
  邢汝霖的手指像上癮般摸上她的粉頰,一股酥痒打從心頭竄起,他的欲火來勢洶洶地燃燒起來。
  他粗著嗓門命令道:“脫下你全身的衣裙。”
  他率先解下衣帶,脫去衣物,他已經等不及要她了。
  “我……我……”抖了半晌,水蓮儿勉強擠出破碎的問語。“脫去……衣裙?”
  她呆怔地瞪著他那赤裸結實的上半身,眼神又惊又怕。
  “少廢話!快脫!”邢汝霖冷酷的嗓音沉了下來。“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
  他一絲不挂,昂然傲立在她身前,黑眸氤氳著深沉的欲望。
  “好……好……”
  水蓮儿俏臉一白,像受惊的兔子一樣縮了縮香肩,慌張失措地想要寬下衣物,偏偏她愈著急,眼中打轉的淚花愈多,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久久解不開紅裳的錦帶。
  相公的口气那么凶,一定是不喜歡她這瘦巴巴的樣貌,听說相公的正室喬倩可是關外第一美人,丰腴美艷极了,哪像她這副丑模樣。
  邢汝霖等不及了。
  “嘶——”他用力扯裂她的衣帶,將她全身剝個精光,聞到了她身上帶有的淡雅清香。
  “相公,你……”水蓮儿嚇得淚珠儿扑簌簌地流下,兩只手在玉体上東遮西掩,但硬是擋不住相公那灼熱的目光。
  “別躲我。”邢汝霖抓住她的手腕,仔細又熱切地上下瀏覽她的玉軀。
  天!她真美!苗條又白嫩的胴体上有著圓滾滾的乳白酥胸和小巧粉紅的乳頭,与關外女人那身粗糙的皮膚、寬大的骨架簡直有天壤之別,在一瞬間,熱流竄奔在他勃起的陰莖上,強勁得令他顫抖,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饑渴,如此令人暈眩的沖動——而這全為了這個俏生生的小美人。
  困惑、惊惶、羞臊与畏懼統統糾結在水蓮儿心中,她無助地搖搖螓首。“相公……不要看著妾身……”想到他直盯著她這身毫無血色、不健康的膚色瞧,她就感到十分的自卑和難為情。
  邢汝霖沒空安撫她的恐懼,他的舌尖粗魯地撬開她的貝齒,肆無忌憚地入侵她的口中,并且順勢抱著她倒在床榻上。
  水蓮儿被他的舌頭攪得喘不過气來,一張俏臉因而漲紅,難受得只差沒把今早吃的東西吐出來。
  相公為什么把他的舌頭塞在她的喉嚨內,害自己的气無法順利呼出來?
  她雖然感覺不舒服,但相公似乎興奮得很,她感到他兩腿間有個堅硬的東西,隨著他舌頭的戳刺一次又一次地沖撞著她,她甚至發現相公粗重的鼻息不時吹在她臉上。
  邢汝霖松開她紅腫的唇瓣,沿著她的喉窩一路親吻下去,情難自禁地對著她瑩白滑潤的肌膚舔舐、輕啃、嚙咬,最后嘴唇覆住她那甜美的乳頭,用力地吸吮品嘗。
  水蓮儿猛抽一口气,下意識地想推開他燙熱的唇。
  不行!這太羞人了!相公怎么可以吸她的乳房呢!
  “別動……”邢汝霖粗嘎地呻吟一聲。“我現在就要你了。”
  他用膝蓋強迫她打開雙腿,俯下身引領他的堅挺進入她小巧柔軟的開口,猛力向前推進。
  “啊……”一股劇烈的撕痛感貫穿她的下半身,水蓮儿忍不住哭啼著抵抗他的入侵,她的腳跟嵌入床里,全身肌肉繃緊地排斥那可怕的刺入。
  “該死!太干了!”邢汝霖挫敗地咒罵一聲,他才推進一丁點的距离,就被她那又干又緊的幽穴“卡”住了。
  邢汝霖生平第一次碰到這种怪事,以往与他交歡的女子不是青樓艷妓,便是豪放的關外女子,她們大都在十二、三歲時便已經初識云雨,累積了丰富的性經驗,哪像他身下這個小妾那么生澀。
  他猶豫了一下,再次封住她哭喊的櫻唇,熟練的手指探向他們兩人相接触的地方,以拇指毫不留情地搓揉她柔軟敏感的小丘,強迫她產生反應。
  水蓮儿的嬌軀一僵,一陣陣的酥麻感挾著痛楚像閃電般擊向她,她不能确定這是痛苦還是歡愉,只能無助地弓起嬌軀承受他不斷的撫弄。
  邢汝霖咬著牙抗拒巨浪般襲至的快感,他的男性象征一寸寸地滑入她的体內深處。
  天!她真是不可思議的緊,以火熱及柔軟緊緊包裹住他那腫脹的陰莖,使他亢奮得差點當場沖上高潮,這對一個性欲強烈、耐力惊人的男人來講,是一項可怕的認知。
  他甚至還沒抵達她的深處,沖破她的薄膜呢!
  水蓮儿躺在他身下的胴体再次僵直,她察覺到自己的張開,痛苦擴張地接納他那根粗大的東西,她不敢亂動,因為微微一動,她伸展到极致的私處便會產生一种撕裂般的痛苦。
  直到一股比撕裂還要疼痛的劇疼在她体內出現,她才不顧一切地開始掙扎,想把他推出体外。“不……”
  天!相公要殺死她了!
  “別動!忍耐一點。”
  邢汝霖用全身的重量緊壓住她,咬著牙關讓她習慣那种必然的痛楚,但她每一個扭動卻更加深了他瘋狂的渴望,也讓他的重量深深侵入她女性的領域。
  “好痛……”她的淚水沾滿了相公的肩膀,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圓房是那么痛苦的事?
  她那种抗拒他刺入的動作,讓他的雄性象征興奮得愈來愈巨大,他的自制力崩潰了。“我忍不住了。”
  他低吟了一聲,開始深猛地沖刺,以強大的力量前后移動,每一次戳刺都使水蓮儿發出哀痛難耐的嬌啼聲,与邢汝霖那低沉的歡愉呻吟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雷鳴。
  水蓮儿無助地癱軟在相公沉重的身軀下,目光凝結在他那專注而熱切的臉上,此時的相公顯得年輕快樂多了,臉上不再帶有那种陰沉的神色,看來相公似乎相當喜愛這种极端親密的行為。
  不知怎么的,這個念頭安慰鼓舞了她,只要能讓相公感到快樂,她就心滿意足了,剛才那种疼痛算什么?
  當她逐漸适應相公那猛烈的律動后,她的体內深處慢慢筑起一股既酥疼、又愉悅的緊繃感,她不知所措地攀住他的肩,開始顫抖了起來。“相公,我……”
  “唔……”邢汝霖嘶啞地低吼一聲,攫握著她的玉臂,感覺他的高潮不留情地直逼而來,他一面粗喘,一面迅速有力的沖刺几下,最后發出一聲原始的叫喊,才將他的种子深深迸射入她的体內。
  天!這一切太快了,高潮來得快速而強勁,他從未那么快就達到高潮。
  水蓮儿疲累地閉上雙眸,感受体內那甜蜜的顫抖。
  有好長一會儿,水蓮儿都是被相公那高大的身軀重重壓在床上,雖然她瘦弱的身子有點喘不過气來,但是那种親密的安全感使她不愿開口提醒他。
  她悄悄撫摸相公汗濕的背部,喜歡他灼熱的皮膚貼在她手心的感覺。
  倏地,她嬌呼一聲,整個人僵住了。
  邢汝霖在她体內迅速勃起,他的臀開始有規律地抽動進出,原先射入她体內的种子,使她更加濕滑柔軟。
  他現在可以慢慢感受她那如緞般光滑的雪膚,及火熱的濕濡柔軟。
  “相公,唔……饒了蓮儿吧……”水蓮儿嚶嚀地乞怜出聲。
  這次比前一次容易了些,但水蓮儿仍舊畏縮了一下,無法決定那感覺是疼痛或是歡愉,可是無論是哪种感覺,都強烈得令她不住地嬌喘輕泣。
  邢汝霖眯著火熱的黑眸看她一眼,見她玉牙暗咬的承歡模樣,向來冷酷的心產生了一股怜惜的情感。
  “別哭,等會儿你就會感到舒服的。”他雖是這樣安撫她,但胯下的利矛依然是不停地沖入她的幽穴內,而且節奏愈來愈快,力量愈來愈大……
  邢汝霖真的無法停下來,也不愿停住。
  水蓮儿無力地擺動螓首,當每個沖刺都加強体內那分絕妙的痛楚時,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女性通道的肌肉亢奮地顫動起來,令她手足無措地啜泣出聲,接著一波波的狂喜像浪潮般席卷她,水蓮儿尖叫一聲,便虛脫地昏睡在床榻上。
  邢汝霖馳騁在她美麗的胴体上,從她体內的變化知道她已經先達到高潮的巔峰了,她興奮的漣漪加速了他快感的到來,他心況神馳地發出沙啞的狂吼,种子再次注入她的体內。
  當他停止顫抖時,他不情愿地撤出她溫暖的幽穴,他知道自己至少可以再要她兩次,但是為了明晚的享受,他不愿弄傷她這嬌弱的身子。
  邢汝霖翻身离開她的嬌軀,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這女人該不會是昏過去了吧?
  他知道自己的男性象征是比常人粗長了點,但從未有女人因此而痛暈,她未免太反常了!
  “喂!醒醒!”邢汝霖拍拍她的粉頰,但怎么樣都喚不醒她。
  真是麻煩!他的濃眉皺了起來,注意到她的私處紅腫不堪,還汩汩流著細長的血液。
  她這樣就受傷啦?
  邢汝霖的心中除了不耐煩外,不可否認地,尚有一絲絲的心疼与后悔。
  “該死!”他喚來一名年長的婦人替她上藥。
  看來他有好几晚不能碰這名新買進來的小妾了。可惡!
   
         ★        ★        ★
   
  “喲,那丫頭真以為嫁進了邢家牧場,就成了少奶奶啦!竟然睡到日上三竿還未起床。”
  那酸溜溜的嗓音從新房外傳進來,是刻意要吵醒昨夜被邢汝霖累垮的水蓮儿——
  果然,水蓮儿立刻惊醒過來。
  “唔……”她蹙起柳葉眉,一臉痛楚地坐起身來,身上的薄被順勢滑了下來,她注意到她正赤裸著身子。
  她淡雅的倩顏上瞬間泛起緋酡的紅暈,顯然憶起昨晚那無法言喻的激情時光,不知道相公對她滿不滿意?
  “是呀!二夫人這樣擺明就是刁難我們几個下人嘛,我喜鈴可不像她那么好命,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做呢!”
  那丫鬟大聲附和的抱怨聲讓房內的水蓮儿感到難為情,她不是存心要耽誤她們工作的。
  “我睡醒了。”水蓮儿輕聲通知門外的人。
  她整個身軀酸痛僵硬,尤其私處更是傳來一陣陣火熱的裂疼,使她不敢起床,深怕扯痛了傷口,所以她只好無禮地喚她們進來。
  “二夫人,你可終于醒了!”
  一個年長的婦人進門后,毫不客气地掀開那喜紅色的幔帘,一把扯下水蓮儿緊抓著不放的薄被。
  “你要干什么?”水蓮儿緊張地試著拉回被子。
  “別動!”阿金強硬地撥開她的雙腿,將手中的藥膏厚厚的抹在她紅腫的私處上。
  “真是可怜!”在一旁的喜鈴見到水蓮儿那雪白的肌膚上布滿青紫瘀紅,不禁幸災樂禍地道:“少爺昨晚一定是整慘了二夫人,才會把她這身細皮嫩肉給掐傷了。”
  她是大夫人派來“伺候”她的,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瞧,一有机會就想整治她。
  呸!憑她那窮酸的模樣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簡直是作夢!
  “欸!你沒看到她昨夜的瘀傷,真是不堪入目啊!今天還算好一點了呢!”
  她們當水蓮儿不在場似地討論起來,壓根儿不怕那沒錢沒勢、沒背景的水蓮儿。
  水蓮儿重新縮回被窩內,覺得被涂上藥膏的地方涼涼的,不像剛才那么疼痛了。
  “听說這女人在少爺還未盡興時就暈過去了,是不是真的啊!”喜鈴明知故問。
  水蓮儿一听到“少爺”這兩個字,精神恢复了大半,細細地聆听著。
  “是啊!少爺昨夜气沖沖地离開,整張臉都黑掉了。”阿金繼續嚼舌根。
  水蓮儿那柔婉的小臉蛋倏地垮了下來,相公一定是對她不滿意,才會生气。
  “住嘴!”一名圓胖的婦人站在內室的珠帘外怒喝一聲,手捧著托盤,快步擱在圓桌上,朝阿金与喜鈴各賞了一記巴掌。“你們兩個敢在二夫人面前耍嘴皮子,八成是不要命了!”
  “耿大娘,我們下回不敢了。”她們兩人赶緊跪在地上,齊聲求饒,顧不得已經紅腫一片的臉頰。
  對于耿大娘,所有的下人全是又敬又畏,誰敢跟她頂嘴啊?
  耿大娘重重哼了一下。“阿金,你把藥留下,回廚房工作,今后不准再到‘晴園’來。喜鈴,你還不快服侍二夫人更衣。”
  她一聲令下,阿金惶恐地溜出新房,喜鈴則小心翼翼地幫水蓮儿穿上她自己帶過來的衣裙||粗糙的衣料縫有几塊難看的補釘。
  嘖!比她們丫鬟穿的還差勁。喜鈴的眼中難掩鄙夷之色地退出新房。
  “二夫人,別理會那些下人的胡言亂語,誰要是對你不敬,盡管告訴我耿大娘。”耿大娘陪著笑臉。
  牧場里的下人個個勢利精明,她若不看緊一點,個性溫柔的二夫人肯定會被欺負得很慘。
  “嗯!”水蓮儿怯怯地點頭,其實只要她的家人得以溫飽,她在牧場內怎么遭人欺負都無所謂。
  “二夫人,吃早膳!”耿大娘將托盤內的几樣清淡小菜和肉粥放在喜桌上,關心地提醒著,“二夫人,多吃一點,少爺不喜歡瘦巴巴的女人。”
  好香哦!
  水蓮儿忍著全身的酸痛,像老太婆一樣慢慢坐在喜桌前,一看到桌上丰盛的早膳,肚子就不爭气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這些……全是給我一個人吃的嗎?”就算過年過節,她也沒見過這么好的菜色,她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是呀!等二夫人吃完早膳,我再帶你逛一下邢家牧場的大宅,以后才不會在宅子內迷路。”耿大娘沒留意到她的感動,肥肥的笑臉上滿是熱心。
  老實說,她雖然擔心二夫人這种軟弱的性子無法立足于牧場,但卻對她那清純可人的模樣滿意极了,她一定能討少爺歡心的——因為以往少爺所遇到的女人全是驕縱自私的,二夫人這樣清新溫柔的气質必定使少爺著迷。
  水蓮儿不再說話,靜靜地填飽肚子。
  終于,她用完了早膳,耿大娘便帶著她熟悉牧場大宅內的一景一物。
  至今,水蓮儿才知道邢家牧場擁有方圓万頃的土地,光是牧場上的大宅院就大得嚇死人,水蓮儿已經忘了她們共走過几處回廊、穿過几個庭院了,幸好她挑了重點記下來。
  大姊住的是“麗園”,位于東邊;而她的“晴園”則是在宅子西方,相公大部分時候都住在“麗園”,不過听耿大娘說,相公已經將近三個月沒跟大姊同房了。
  至于,相公的二娘和妹妹邢汝雪住在“秀園”,离主屋有一段距离。
  “大宅內的每一個地方,二夫人都可以去,只有少爺的書齋是去不得的,少爺最討厭別人去書齋打扰他了。還有,宅子外的牧場過于危險,二夫人的身子如此柔弱,千万別走到牧場去,以免受傷。”
  一路上,耿大娘嘮嘮叨叨地說了一串,無非是想讓她早日适應大宅內的生活,別什么事都不懂。
  水蓮儿把一切銘記在心,柔順地跟在耿大娘肥胖的身子后頭。
  “糟了!”耿大娘突然低喊一聲。
  “怎么回事?”水蓮儿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遠遠地,有一道美麗的身影慢慢走近她們。
  此時,水蓮儿心中產生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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