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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四回 濟禪師丹陽救雷陳 海潮縣僧道見縣主


  話說丹陽縣知縣正要用夾棍夾雷鳴、陳亮,忽听外面一聲喊嚷:“大老爺冤枉!”來者乃是濟公禪師。書中交代:和尚從哪來呢?原來濟公由藏珍塢八卦爐火燒了神術士韓棋,赤發靈官邵華風,一干群賊四散奔逃,和尚并不深為追赶。羅漢爺打了一個冷戰,按靈光一算,早已覺察明白,知道雷鳴、陳亮有難。和尚不能不管,由藏珍塢這才順大路徑奔丹陽縣而來。這天走在海潮縣地面,眼前流水,南北有一道橋,和尚正走到這座鎮店,旁邊過來一人說:“和尚你別走,我們這本地有一件新聞事。”和尚說:“什么新聞事?”這人說:“我們這地方叫石怫鎮,南村口外路北有一座石佛院,多年坍塌失修,也沒有和尚老道。頭三天石佛顯圣,石像由廟里自己出來,站在石橋上,過路人就得給錢,不論多少。要不給錢,石佛就不叫過去。嚇的人多了。石像會化緣,你說這事新鮮不新鮮?有和尚老道化緣,或釘釘或拉鎖,沒听見說石佛會化緣的!”濟公一听,用手一按靈光,早已明白。說:“要比如不給錢,由橋上走行不行呢?”這人說:“不行,多少總得給錢,要不然過不去。現在我們村庄內眾會首大眾給石佛燒香許愿,幫助化緣修廟,求石佛別嚇唬人。給佛脖子上挂著一個黃口袋,上寫募化十方,在橋上擱著一個大笸籮,過路人走在那里,就得掉錢。這三天見了錢不少了,不信你瞧瞧去。”和尚邁步往前走,來到南村口一看,果然南北一道橋,橋上站著一位大石佛。和尚眼見著村口路東有一座酒館,和尚進去要酒要萊,自斟自飲,就听酒飯座大家談論這件事。和尚吃完了一算帳,伙計說:“二百六十錢。”和尚說:“給我寫上罷。”伙計說:“不行,柜上沒帳。”和尚說;“不寫帳,跟我拿去。”伙計說:“上哪拿去?”和尚說:“到大橋上石佛跟前那大值籮里拿去。”伙計說:“那可不敢。我們本地有不信服的人,過去抓錢,立時就有靈驗,不是腦袋痛,站不起來;再不然就是一彎腰,腰直不起來。”和尚說:“我拿錢你瞧著。”伙計說:“就是,我就跟你去。”和尚出了酒館。來到大橋上,伸手由值籮抓了錢,數了二百六十錢,給了酒舖伙計,大眾見和尚也沒怎么樣。眾人說:“真怪,別人要一抓錢,立刻就報應。石佛化緣給和尚化,也不顯應了。這倒不錯。”正說著話,只听北邊一聲“無量佛”,說:“道濟,這乃佛祖的善緣,也是你亂動的么?”眾人一看,由石佛院廟里出來一個老道,頭戴青布道冠,身穿藍布道袍,青護領相襯,腰系杏黃絲絛,白襪云鞋,面如三秋古月,發如三冬雪,鬢賽九秋霜,一部銀須,洒滿胸前,左手提著小花籃,右手拿著螢刷,身背后背定乾坤奧妙大葫蘆。來者非別,乃是天台山上清宮東方悅老仙翁昆侖子。原來老翁閒暇無事,下了天台山,閒游三山,悶踏五岳。前者,到臨安去訪濟公沒見著,這天走在這石佛鎮,瞧見這座石佛院,眾牆坍塌,殿宇歪斜,多年失修,并無主持。老仙翁口念無量佛,善哉,善哉咱己一想,徒弟夜行鬼小昆侖郭順沒有廟。自己一想,有心把這座廟修蓋起來給郭順,又可以做上清宮的下院,無奈工程浩大,獨力難成。有心在本處釘釘化緣,見本處居民人等,住戶不多,恐沒有善男信女出頭。這道橋倒是一條大路,來往行人甚多。老仙翁一想,我真若到廟里旅展法術,叫石佛出去化緣,可以轟動了人。他這才來到廟后面,大殿甚寬闊,在里面一坐,掐決念咒,能把石佛用搬運法到橋上截人。老仙翁在大殿里盤膝打坐,閉目養神,外面如有人過橋,老仙翁在廟里能知道。打算用一百天工夫,把錢化夠了,再動工。今天剛三天,焉想到濟公禪師來了,在值籮里一拿錢,老仙翁在那里面知道,這才出來一聲“無量佛”,來到近前說:“道濟,這是佛門善緣,也是你妄動的么?”和尚哈哈一笑,說:“久違少見。”老仙翁赶上打稽首,說:“圣僧從哪里來?”和尚說:“我由常州府,只因赤發靈官邵華風聚眾叛反,常州府知府求我幫助捉拿賊人。老仙翁你在那里功德不小。”老仙翁說:“圣僧既來了,我求圣僧慈悲。幫著我化緣修道,圣僧功德功德罷。”和尚說:“阿彌陀佛!善裁、善哉!這座廟工程浩大,獨力難成。仙翁要叫我和尚化緣,幫你修廟容易,我和尚還要上丹陽縣去,沒有工夫,我同仙翁你到本縣去,叫本地知縣給你約請本處的紳縉富戶,幫你修廟。”老仙翁說:“那如何能行呢?知縣大老爺焉能管這件事!”和尚說:“我說行就行。”旁邊瞧熱鬧人見和尚同老道說話,大眾看著發愣。和尚說;“眾位借光,本地屬哪里所管。”眾人說:“海潮縣所管。”和尚說:“你們哪位勞駕,去把本村的會首找來,先把這笸籮交給會首,以備修廟工用。”有人去立刻把村中會首找了十几位來。大眾來問和尚什么事?在哪廟里?和尚說:“我乃靈隱寺濟顛憎是也,這位道爺乃是天台山上清宮東方太悅老仙翁。我二人要修造這石佛院,先把笸籮這錢交給你們眾位,以備動工時花用。”眾人一听,知道濟公名頭高大,眾人說:“原來是圣憎長老。”赶緊給和尚行禮。和尚把簸籮的錢交与眾會首,這才同老仙翁夠奔海潮縣衙門門首。和尚說:“眾位辛苦辛苦。”當差人等說;“大師父什么事?”和尚說:“頓勞眾位到里面通稟縣太爺,就報我和尚乃西湖靈隱寺濟顛,前來稟見。”差人到里面一通稟,知縣正在書房閒坐,差人上前請安。說;“回稟老爺,現有靈隱寺濟額僧在外面求見。”知縣一听是濟公來了,喜出望外。書中交代,這位老爺原本是龍游縣的人,姓張名文魁,前者濟公救過他的命。后來連登科甲,榜下即用知縣,在這海潮縣已到任一年多了,今天听說濟公來了,赶緊親身往外迎接。來到外面,一見說:“圣僧,你老人家一向可好?久違少見,弟子正在想念你老人家。這位道爺貴姓?”和尚說:“這是東方太悅老仙翁。”張文魁赶緊行禮,舉手往里讓,一同來到書房落座,有家人獻上菜來。張文魁說:“圣僧,這是從哪來?”和尚說;“我由常州府來。只因慈云觀有賊人嘯聚,常州府太守約我和尚幫著拿賊。”正說著話,有本衙門的三班都頭姓安,叫安天壽,由外面進來。此人最孝母,家中母親病体沉重,請人調治無效。今天听說濟公來了,知道羅漢爺素日名頭高大,妙藥靈丹,普救眾人,安天壽來到書房給和尚磕頭,說:“求圣僧長老大發慈悲,我母親今年六十五歲,素常就有痰喘咳嗽的病根,現在我母親舊病复發,這次太利害了,臥床不起,有五六天了。求圣僧長老賞給我一點藥給我母親吃,我給圣僧磕頭。”和尚說:“不要緊,我給你一塊藥,拿了給你母親吃了就好了。”和尚掏了一塊藥,給了安天壽。安天壽謝過和尚,竟自去了。和尚說:“老爺,今天我來此非為別故,我來求你一件事。”張文魁說:“只要我行的事,圣僧只管吩咐,我万死不辭。”和尚說;“在你這地面石佛鎮,有一座石佛院,多年失修,群牆坍塌。這位道爺他要重修這座廟,無奈工程浩大,獨力難成。打算自己化緣,未必准能化的出來。求老爺功德功德,約請本地面的富戶縉紳會首,你幫助這位遭爺重修石佛院,也算你是一件善事。”張文魁說:“圣僧既是吩咐,這件事我必盡力而為。弟子現在我這里正有一件為難事,求圣僧得給我辦辦。”和尚說:“什么事?”張文魁這才從頭至尾一說,和尚當時要大施法力,僧道捉妖。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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