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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戰布納


  盟軍苦戰科科達,翼側迂回奪布納;
  久攻不克忙換將,鮑勃果敢功勞大。

  話說到1942年9月14日,進攻莫爾茲比港的日軍挺進到距目標僅30英里的伊奧里貝瓦,可以說胜利在望了。掘井少將在給他的部隊訓話時說:"支隊將停留在這里,堅守陣地,以便整頓編制,補充戰斗力量。我們一定要給莫爾茲比港狠擊一錘。"然而此時瓜達爾卡納爾島正在吃緊,日軍大本營已將主要精力轉移到那里,第17集團軍的后備力量均被派往瓜島作戰,巴布亞方向無兵可補充。在相持了十几天之后,掘井接到退守布納的命令,這等于讓他放棄眼看到手的肥肉,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麥克阿瑟認為反攻的時刻已經到來,他命令司令部制訂了一項進攻計划,該計划由三條軸線組成:一條線沿科科達小道与敵人正面交鋒;另一條線從莫爾茲比港的東面翻越歐文·斯坦利岭,來一個大迂回,從背后襲擊日軍,同時切斷敵人的補給線;第三條線從米爾恩灣沿巴布亞北海岸向布納實施側擊。這是一個大膽的進攻計划,尤其是第二條線,意味著盟軍將像日軍一樣接受"該死的山道"的考驗。

  布萊梅將軍受命赴莫爾茲比港組織這次攻勢。他解除了被肯尼認為有"失敗主義情緒"的西德尼·羅厄爾將軍的職務,親自指揮巴布亞的所有地面部隊。布萊梅所掌握的部隊主要有澳大利亞第6和第7師.另有兩個缺乏作戰經驗的美國第32和第41師,這兩個師此時被合編為第1軍,由羅伯特·艾克爾伯格少將任軍長。艾克爾伯格1909年畢業于西點軍校,赴澳洲前曾任西點軍校總監。他是個勤奮好學、勇于獻身的軍人。他的到來像肯尼一樣,被證明是麥克阿瑟的一大幸事。他來到后,立即視察了他的部隊,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做叢林戰的准備。他向總司令部寫了一份報告,要求整頓部隊,加強訓練,招致總司令部的不滿。然而,由于他不像肯尼那樣敢于和以薩瑟蘭為首的總司令部攤牌,因此在到任后的整整3個月里都無所事事,一直在坐冷板凳。

  為了實施麥克阿瑟的大迂回計划,肯尼建議把美軍第32師的126團和128團空運到莫爾茲比港,以便爭取時間。這一積极的大膽建議,薩瑟蘭照例沒有采納。于是,肯尼也照例不吃這一套,直接去找麥克阿瑟,這樣才有了"所有戰場上,首次大量空運美軍部隊"的行動。看來,肯尼將軍已經掌握了打破"巴丹圈"的辦法,而艾克爾伯格則還不得要領、不知所措,仍在圈外徘徊。

  就在麥克阿瑟准備反攻時,掘井的部隊已經開始后撤了。布萊梅將軍隨即組織澳軍追擊,同時美軍126團向日軍后方實施迂回 。這是麥克阿瑟指揮下的美國陸軍第一次對日軍發動進攻。日軍邊打邊撤,竭力延遲后撤時間。掘井組織了一系列抵抗,并得到來自布納的增援。10月21日,他們在約拉狹道上的制高點壘起地堡,頂住了澳軍一個星期的進攻。期間,澳大利亞軍隊經歷了"世界上最艱苦的戰斗","該死的山道"所受到的詛咒比該死的敵人還要多。雨下個不停,使山道變成深可沒膝的黑泥潭。,士兵們的手臂和腿上長滿了痛苦難忍的叢林瘡,成群的蚊蚋日夜叮咬。他們在艱難地跋涉著,眼睛看著地面,心里想的不是敵人,而是那似乎沒有盡頭的泥路。

  11月6日,麥克阿瑟為親自督戰,在莫爾茲比港開設了前進指揮部,他本人和主要參謀人員都從布里斯班遷到這里。麥克阿瑟對山道上的推進速度很不滿意,指責"部隊的戰術運用不當"。作為回應,布萊梅將軍指令他的助手喬治·瓦齊少將接管澳大利亞第7師。瓦齊指揮部隊穿過叢林向翼側運動。加快了向布納進軍的步伐,于11月10日把日軍赶到山腳下的庫默西河河邊。此時,日軍南海支隊已變成一群餓得半死的烏合之眾,他們光著腳,拄著拐棍,一個個蓬頭垢面,滿臉沮喪,不少人因吃了樹枝、草根甚至土塊而大傷腸胃,嘔血而死。上万人的部隊只剩下几千人,掘井本人則在渡庫默西河時,由于激流沖翻了木筏而被淹死。

  在另一個方向上,美軍第126團在迂回運動中也遇到了重重阻力,他們簡直是在叢林中作艱難的爬行,同時補給又跟不上去。肯尼給他們空投的物資掉得到處都是,但能拾回、來的實在不多。麥克阿瑟的原定計划是想使日軍在撤到布納之前落入兩面夾擊的羅网,但由于126團進展緩慢,這一目的未能實現。日軍成為鉗形攻勢中的漏网之魚,得以与布納的留守部隊會合。

  為初期的胜利所鼓舞,11月14日,麥克阿瑟向前線各部隊下達了進攻布納的戰役計划。左翼從科科達小道上下來的澳軍第7師將攻擊西面的戈納,右翼從米爾恩灣挺進的由愛德華·哈丁少將指揮的美軍第32師將攻擊東面的布納,中路的126團繼續向布納方向推進。受領任務的各部隊士气高昂,他們相信這次戰役將像吃塊點心那樣一口就吃下去了。但他們万万沒有想到,這塊點心比歐文·斯坦利岭上的石頭還要硬。

  1942年11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所有戰場都在發生轉折。在北非戰場,蒙哥馬利的第8集團軍于10月23日發動阿拉曼戰役, 11月4日突破、"沙漠之狐"隆美爾的防線,迫使其"非洲軍"向西全線潰退。11月8日,艾森豪威爾將軍指揮美英聯軍在北非登陸,由西向東推進,于11月底占領摩洛哥和阿爾及利亞,直逼比塞大和突尼斯城。"非洲軍"已成瓮中之鱉,德意在北非大勢已去。在蘇德戰場,蘇軍三個方面軍在頂住了德軍100万人4個月的進攻后,于11月19日轉入反攻,4天后即合圍德軍第6集團軍和第4坦克集團軍的部分兵力,共計22個師33万人,為最后取得斯大林格勒會戰的胜利奠定了基礎。在太平洋戰場,瓜島爭奪戰也已見分曉。自9月中旬日軍發動第一次總攻失敗后,即將作戰重點由新几內亞轉到瓜島,至10月中旬使島上兵力增至2.2万余入。10月24日,日軍從三個方向向美軍控制的机場發動第二次總攻,但再次遭致慘敗。与此同時,在海上,雙方海軍進行了兩次大規模海戰,損失大致相當。其間,10月18日,尼米茲海軍上將果斷地調整了南太平洋戰區的指揮系統,及時換下被長期戰爭搞得精疲力竭的戈姆利,而以有"公牛"之稱的威廉·哈爾西海軍中將接替他的職務。

  11月,正像其他戰場一樣,瓜島戰役也到了關鍵時刻。13日,日本聯合艦隊在護送第38師主力登陸瓜島時与美國艦隊相遇,雙方進行了3天的瓜島大海戰,結果日軍損失戰列艦巡洋艦3艘、驅逐艦4艘、運輸艦10艘。這次海戰表明,日軍"最后一次大規模增援瓜島的努力結束了",它標志著已經進行了3個多月的戰斗發生了決定性的轉折,從此瓜島戰役的主動權完全轉到美軍手中。兩天后,羅斯福總統在紐約一次演講中宣布:"在過去的兩周內捷報頻傳,這場戰爭的轉折點看來終于到來了。"然而,在大西洋彼岸,丘吉爾則抱著謹慎的樂觀態度:"現在,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也許只是開始的結束。"作為對瓜島大海戰的反應, 11月16日,日軍大本營調整了西南太平洋方向的陸軍指揮系統,組建了以今村均上將為司令官的第8方面軍,下轄百武晴吉中將的第17集團軍和安達二十三中將的第18集團軍,前者負責瓜島作戰任務,而后者擔負新几內亞作戰使命。

  同一天,麥克阿瑟在新几內亞方向向盤距布納一戈納一線的日軍發起總攻。瓦齊和哈丁的部隊分數路穿過叢林,涉過沼澤,越過草地,向各自的目標挺進。然而,他們即刻遭到日軍的頑強抵抗,很快就陷入困境。麥克阿瑟的總司令部完全低估了灘頭陣地上的日軍實力,認為日軍在科科達小道上已遭到慘重損失,現在据守陣地的不過是一兩干人的殘兵敗將,因此,按哈丁的話說,這次行動"易如囊中探物"。但實際上,堅守戈納一布納一線的日軍少說也有6000人。他們在方圓几十公里的灘頭陣地上构筑了一系列的防御工事。每塊干燥的土地和每條通路都筑起了地堡和机槍掩体,使美澳軍的任何正面攻擊都處于机槍火力的交叉掃射下,任何翼側運動都得在淤泥和沼澤中進行。然而困難的還不只是作戰行動。持續的高溫和大雨使作戰環境變得极為惡劣;疾病与補給不足則使部隊大傷元气,士气低落。美澳軍的進攻速度只能以碼計算,几乎沒有什么進展。

  麥克阿瑟對這种近乎停滯的速度變得越來越不耐煩了。很難說他了解前線的真實情況,因為他仍然像在墨爾本和布里斯班一樣,深居獨室,專心于考慮他的戰略問題,正如他本人所說:"除了長時間思考,我不做更多的事情。"他只知道要求部隊"進攻,進攻,進攻!"至于如何進攻,那是他們的事。因而,在對布納的首次進攻受挫后,他于11月22日對哈丁大發脾气,嚴令他"不惜任何代价"立即拿下布納。哈丁于是順從地再次發起進攻。當正面的攻擊又被頂了回來后,他便試圖向翼側運動,結果使部隊陷入泥潭,動彈不得,成了日本兵的活靶子。盡管如此,麥克阿瑟仍不斷發來要求進攻的命令,給哈丁施加壓力。持續的無望的進攻使傷亡率直線上升,麥克阿瑟不得不考慮讓正在澳洲訓練的美軍第41師來增援。這時,布萊梅又來湊熱鬧,他堅持說,与其讓沒有戰斗經驗的41師上來,還不如讓澳大利亞戰士來增援哈丁,因為"他們知道如何戰斗"。言外之意,美軍不如澳軍有戰斗力。麥克阿瑟對于"澳大利亞最高指揮部正在看他的笑話"火冒三丈,气憤之余,他猛然想起了艾克爾伯格。
  艾克爾伯格在進攻布納之前曾前往莫爾茲比港,准備領受指揮任務,但薩瑟蘭卻根本不信任他,要他立即返回澳洲去訓練他的41師。作為在西南太平洋戰區地位僅次于麥克阿瑟的美國指揮官,不讓他參与指揮作戰,這簡直令他"有點不敢相信"。但艾克爾伯格畢竟是個忠誠的守紀律的軍人,他服從了命令,坐著一架薩瑟蘭派給他的破舊飛机离開了前線。現在,麥克阿瑟再次陷入困境,他終于派人去請艾克爾伯格。l1月30日,艾克爾伯格來到莫爾茲比港,同麥克阿瑟、薩瑟蘭和肯尼舉行了一次特別會議。麥克阿瑟直截了當地對艾克爾伯格說:"鮑勃,我要你到布納任司令官,撤掉哈丁。我送你去,鮑勃,而且我要你全部撤換那些不會打仗的軍官,撤掉團級和營級指揮官,如有必要,讓中士負責營的工作,讓下士負責連的工作,只要會打仗,誰都行。時間至為重要,日軍在任何一個晚上都可能登陸增援。"臨別時,他叮囑說:"去吧,鮑勃,拿下布納,否則就別活著回來見我。"

  第二天,艾克爾伯格就乘飛机前挂布納前線。一到那里,他就發現部隊几乎處于一种放任自流的狀態,指揮系統混亂,組織紀律渙散;士兵士气低落,疾病流行,食物不足,環境惡劣。所有這些,都在慢慢地消耗著他們的斗志,使得對布納之敵的進攻是"那么毫無生气"。當他到前沿陣地巡視時,發現那里的官兵根本沒有前進的念頭和打仗的心思。他提醒士兵們要向躲在樹后面的敵方狙擊手射擊時,他們卻對他說:"不能開槍,如果我們不向他們射擊,他們也不會向我們射擊。"艾克爾伯格意識到:"任何一种僵持局面都將使日本人得逞,因為他們守在靠海岸的長有椰子樹的沙丘上,而我們的人則泡在沼澤里。"他迅速而果斷地采取措施,用了兩天時間整頓部隊,毫不客气地解除了哈丁及其他一些軍官的職務,建立起有效的指揮系統,重新部署作戰行動,同時大力改善后勤供應,補充裝備和食物。

  12月5日,美軍第32師對布納重新發動進攻。12月9日,左翼澳軍在經過殊死的白刃戰后終于拿下戈納。這大大刺激了麥克阿瑟,他的督戰電報像雪片般飛向艾克爾伯格,促令美軍迅速拿下布納。12月14日,32師終于取得重大突破,占領了布納的日軍主陣地。但盟軍只是在名義上奪取了戈納和布納,在布納附近及其以北的薩納南達還有上万日軍堅守在堅固陣地上,最終消滅這股敵人尚需更加艱苦的戰斗。12月18日,在經過短暫的休整和增援后,美澳軍從南北兩翼開始向盤踞在布納教堂和薩納南達的日軍發動新的進攻。他們再次遇到頑強的抵抗,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直至圣誕節,戰事仍不明朗,甚至"出現了令人絕望的局面"。前方胜負未定,后方的總司令部卻發出了一份這樣的戰報:"在圣誕節,我方的行動只限于例行的安全防范措施。"對此,艾克爾伯格又好气又好笑。直到第二年的1月3日,形勢才出現轉机。隨著布納教堂的陷落,美軍結束了在布納的戰斗。

  1月8日,麥克阿瑟在返回布里斯班后發布公報說:"這次戰役的主要目的之一是殲滅掘井少將在巴布亞的日軍,現在可以說這個目的達到了。巴布亞戰役已經到了結束階段。"艾克爾伯格和瓦齊對此大為惊訝,因為在薩納南達尚有7000日軍在抵抗,消滅這股敵人可不像"肅清殘敵"那樣容易。

  1月11日,艾克爾伯格接管了前線盟軍的全部指揮權,并立即從南北兩翼對薩納南達發起總攻。他們所遇到的抵抗比預料的還要猛烈。幸運的是,日軍大本營看到取胜無望、增援無力,遂于13日命令日軍撤退。其后,美澳軍加緊攻勢,于1月22日全殲尚未撤走的日軍,巴布亞戰役宣告結束。消息傳來,麥克阿瑟欣慰地說道:"巴丹的陣亡將士今晚可以安息了。"

  從上一年的7月22日至1943年的1月228,巴布亞戰役整整進行了半年的時間。在這次戰役中,麥克阿瑟共投入3万部隊,其中3000人陣亡,5400人受傷,斃敵7000余人。這是太平洋戰爭中盟軍損失最大的戰役之一,比同期瓜島戰役的傷亡人數將近多一倍。然而,在1月28日宣布戰役最終結束的戰報中,麥克阿瑟竟夸耀盟軍的損失甚小。難怪在當時流傳的一首打油詩這樣說道:

  我敢用你的靶子打賭喲,
  直到最后審判日來到,
  所有將去印刷的新聞稿,
  無非是道格的大公報。

  現在看來,這場戰役實在是可以避免的,只是由于總司令部不相信有關情報,才使日軍得以赶在盟軍之前控制了布納,并進行了那令人生畏的莫爾茲比港大進軍,從而招致這場野蠻、殘酷、瘋狂而血腥的戰役,帶來數千人的無謂犧牲。

  日本人雖然最終被打敗了,但他們的頑強抵抗卻使胜利者不寒而栗。肯尼在給美國陸軍航空兵司令阿諾德將軍的報告中警告說,要戰胜日本人,"所需的時間、努力、鮮血和金錢,可能無法想象,……且看看布納。我們今后還要遇到千万個布納。……恐怕有許多人認為,只要德國垮了,日本'一推就倒'。這种想法是由于沒有醒悟。要打敗日本,我們必須喚醒人們的愛國心,增添精力和勇气,也許還需要某种十字軍精神或宗教狂熱。"

  在瓜島,如前所述,到11月中旬胜敗已見分曉。但日軍仍不甘心失敗。11月22日,新任第8方面軍司令今村均在向天皇發誓奪回瓜島后飛抵拉包爾,部署對瓜島進行新的增援和進攻。但形勢的發展注定了今村難以實現其豪言壯語。到12月中旬,由于日軍爭奪海空控制權的失敗,海上運輸几乎中斷,致使瓜島部隊的補給無法維持,加之疾病流行,其死亡人數大增。与此同時,美軍的增援与補給卻從未中斷,12月初,美軍地面作戰部隊進行了換防,并增加了10個航空兵中隊支援戰斗。在這种情況下,日軍大本營于12月底被迫作出停止瓜島作戰的決定,并于2月 l~7日以驅逐艦利用夜晚撤走了1万余人的部隊。瓜島戰役至此宣告結束。

  在歷經半年的瓜島爭奪戰中,雙方共進行了大小海戰30余次,各損失驅逐艦級以上艦船24艘。在陸上,日軍損失2.4万人,其中2.1万人戰死;美軍傷亡5800人,其中陣亡1600人。需要指出的是,日軍在這場巨大的消耗戰中損失的不僅僅是瓜島這塊彈丸之地和几万兵力、几十艘艦船,而是它的銳气、精力与能力。瓜島一戰,日軍不但沒有實現其重新奪回戰略主動權的企圖,反而遭到進一步削弱,從此一蹶不振,被迫轉入全面防御。如果說中途島之戰標志著太平洋戰爭開始戰略轉折的話,那么瓜島及巴布亞戰役則標志著這一轉折的結束。對于這一點,日軍中的一些將領心里也非常明白。曾參加"東京快車"行動的田中賴三少將就認為:"毫無疑問,隨著爭奪瓜達爾卡納爾島之戰的結束,日本失敗的命運可以說已是在劫難逃了。"山本五十六則以他洒脫的筆鋒寫道:"我們戰役的第一階段何等輝煌,但是自從中途島失敗以來,我們打得多么糟糕!"

  与此同時,在蘇德戰場,蘇軍經過6個半月的艱苦奮戰,于1943年2月2日胜利結束了斯大林格勒會戰。德軍在這次會戰中損失約150万人,火炮和迫擊炮1.2万余門,坦克和強擊火炮3000輛,各种飛机4400余架。這場會戰成為蘇德戰爭乃至整個世界大戰的轉折點。從此蘇軍開始掌握戰略主動權,從而徹底改變了戰場上的不利態勢,并給世界人民以极大的鼓舞,堅定了反法西斯國家和人民的必胜信心。許多受到法西斯侵略和威脅的國家,從這場會戰中看到了徹底打敗法西斯的希望,使反法西斯統一戰線得以鞏固和擴大。2月5日,即斯大林格勒會戰結束后第三天,羅斯福在給斯大林的賀信中稱,蘇軍在斯大林格勒的胜利,不僅為蘇聯軍隊贏得了榮譽,而且也以自身的榜樣喚起了聯合國家新的決心,它們將拿出全部力量來徹底戰胜敵人,直至其無條件投降。正是:世界大戰風向轉,美蘇共創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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