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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瀉藥也能破雄關


  努爾哈赤在追殺尼堪外蘭時,曾受傷三十多處。從克山寨回師赫圖阿拉后,箭傷复發,不得不尋醫吃藥。在這年的八月,听說巴爾達城鬧內亂,遂派額亦都率軍二千人,前往討伐。且說巴爾達城主安塞羅寶文,年近六旬,膝下二子一女,全由結發妻子納西氏所生。后來納西氏年老色衰,安塞羅寶文又連續娶了三個小老婆。這三個女人個個生得如花似玉。在巴爾達城里,她們的美貌堪稱前三名。但是老夫少妻,自古以來容易出事。安塞羅寶文長子安塞儿章,已年近三十,忠厚和善。從記事開始,幫助父親料理城內政務,机敏能干,深得老安塞的喜愛。二子于安塞儿俊,從小長得乖巧伶俐,能言善道。十四歲時就与府里丫頭佣人亂搞兩性關系。女儿安塞儿美長得也還聰明美麗,對大哥安塞儿章比較敬重,不喜歡二哥安塞儿俊的輕巧浮浪。去年以前,老安塞給二子一女都辦完了親事。安塞儿章夫妻倆和和美美,相敬如賓;安塞儿美的丈夫是一位帶兵的將領,名叫阿賀夫,為人耿直,有正義感,与安塞儿美感情甚篤,小兩口結婚兩年,從未紅過臉。只有安塞儿俊夫妻倆爭爭吵吵,那女子名叫噶玲儿,性格文靜,不好奢糜,對丈夫的淫佚無度很反感,以致夫妻經常反目。而安塞儿俊并不寂寞,還在他成親之前,那三個后媽全都与他勾勾搭搭。
  這年夏天,老安塞帶兵到渾河邊上,与那四城主聯合起來,狙擊努爾哈赤失敗回來,一路的惊嚇与勞累,使他染上疾病。他擔心一病不起,便將兩個儿子喊到跟前,囑咐說:“安塞儿章從小跟俺管理大事,熟悉政務,做城主最合适。”說完,又對安塞儿俊說:“你要認真輔助你哥,作他的好助手,不能跟他搗亂,添麻煩。”又過一個多月,安塞羅寶文真的去世了。在為父親辦喪事期間,安塞儿章忙得不可開交,要管城主的事,還要辦父親的喪事,累得焦頭爛額。而安塞儿俊卻很快活,整日鑽在府中,与那三個小媽鬼混。反正父親不在了,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和她們調情。一天,安塞儿俊正在摟住他四媽親嘴時,被安塞儿章看到了,當即痛斥他一頓。事后,他越想心里越不服气:俺摟她親嘴,關你屁事!她又不是你老婆,更不是你的親娘!真是狗抓老鼠——多管閒事!他一路發著牢騷,來到四媽房里,一起罵安塞儿章不是東西。過一會儿,那兩個女人也姍姍而來,說起白天的事儿,又激起她們的共鳴。你一言,她一語,一齊聲討安塞儿章。最后,四個人共同有一個想法:有了安塞儿章,他們就不能自由自在地快活,有了安塞儿章,他們只能像做賊似地去偷情。于是有人提出“除掉安塞儿章”的意見后,沒有一個遲疑的。在三個坏女人的教唆下,安塞儿俊下決心要搬掉這個絆腳石!以后他們又商議了一會,訂下除掉安塞儿章的計策。
  一天下午,三個小女人一起來到安塞儿章的家里,說有要事要見他;其實她們明知安塞儿章不在家中,卻故意來找他。臨走時交代一句話給安塞儿章的妻子:晚上安塞儿章無論如何要去她們那儿。因為她們有重要事情要同他說。未出她們所料,安塞儿章剛一回家,他那賢良的妻子就催他去三個小媽那里。那安塞儿章是個忠厚、本分的人,他哪能以最坏的惡意來推測那三個女人呢?安塞儿章去了,他再也沒有回來!他是被那三個女人用繩子活活勒死的!他死后她們卻揚言:“安塞儿章在調戲四媽時,被佣人看見,自覺不能見人而上吊自殺的!”
  安塞儿章死后,安塞儿俊做了城主。巴爾達城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唯有安塞儿美跑到府里哭了一場,將那三個小女人痛罵一頓,又當著安塞儿俊的面,講了些含沙射影的話。那阿賀夫也不好說什么。這件人命冤案就這么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再說努爾哈赤派大將額亦都率軍二千人,前去攻打哲陳部巴爾達城。此時正當中秋八月,天高云淡,气候涼爽,庄稼成熟了,牧草更綠了,牛羊更肥了。額亦都被派出來單獨打仗,還是第一次。他騎在馬上心里想:這一仗一定要打好,一定不要辜負努爾哈赤的希望。這時腦海里又浮現出小時候父母被殺、自己孤苦無依、到處流浪的日子;后遇努爾哈赤,他倆言語投契、志向相投的交往;以及那響金錚錚誓言:“大丈夫生世間,能碌碌終生乎?”現在他們之間不光是密友、上下級的關系,還是親戚。怎能不盡心竭力去打好這一仗呢!額亦都正想著,探馬回來報告說:“前面已是渾河。因為几天前天降大雨,河水暴漲,隊伍不能過河。”額亦都來到渾河岸邊,只見河水咆哮著向下游沖去,不光河水深,水流急,河面也寬達二里有余。這二千人馬如何過得河去?回軍嗎?不能!駐扎在河邊上,等河水下去了,再過河?也不行!額亦都凝眉沉思了一會,突然一拍腦門:“用繩子,對!用繩子拉過河去,士兵扶住繩子涉水,……”他自言自語后,立即派人准備繩索。在河兩岸將繩索固定后,士兵們手扶繩索,涉水過河。一個接著一個,秩序井然。二千人馬,不到半天工夫,就全部渡過了渾河。
  渡過渾河,額亦都看看天色將晚,忙命令伙頭軍抓緊時間做飯。他召集將領開會,安排攻城任務。他讓何矮人帶一支人馬從巴爾達城后面攻入,以舉火為信號,往城里攻殺。他自己帶其余人馬正面攻城。時已三更,人馬便來到城下。城上守城人員正睡得死豬一般。額亦都率領精悍士兵,首先竄上城去,一陣砍殺,守城兵士才在一片惊慌中拿起兵器。只見額亦都立在城牆上,奮力砍殺。那飛蝗般的箭矢向他射來,他無所畏懼,揮刀迎擊,毫不退縮。此時,有几支箭從他大腿穿過,貫入牆縫中,使他行動不得。額亦都靈机一動,伸刀砍去,箭矢立刻被斬斷,他就帶著箭杆繼續追殺敵人,而且愈戰愈勇。不久,城里起火,何矮人帶著人馬從城里殺來。守城士兵一見,腹背受敵,不敢戀戰,四散潰逃。額亦都身受五十多處箭傷,堅持戰斗,終于攻下巴爾達城。
  根据投降將士反映,原巴爾達城主安塞儿俊,奸后母,殺兄長,罪不容誅,其妹夫阿賀夫,秉性耿直,為人正派,可以擔任城主。于是額亦都馬上貼出安民告示,在全城老百姓參加的大會上,盛贊努爾哈赤的英明睿智,并宣布阿賀夫擔任巴爾達城主,立即誅殺安塞儿俊和那三個小女人,為安塞儿章伸張了正義。老百姓拍手稱快,齊頌努爾哈赤的功德無量。一切安排好之后,額亦都胜利班師,努爾哈赤帶領眾將士,敲鑼打鼓,親自來到赫圖阿拉城的郊外迎接,行擁抱禮。在犒賞將士的同時,努爾哈赤另殺兩條牛賜宴,把從巴爾達繳獲的栗色名馬,配上鞍轡,賞給額亦都,并賜號“巴圖魯”。在滿語中,這“巴圖魯”是“勇士”的意思。“勇士”額亦都在巴爾達戰役中,以“受透皮肉傷五十處,且紅腫傷處甚多”,一舉攻破巴爾達城,終于獲得全軍最高禮遇和獎賞。
  努爾哈赤經過几個月的休養治療,箭傷全好,他讓額亦都在家休息治傷,自己帶領二千人馬,星夜兼程,去討伐哲陳部的最后一個部落——洞城。建筑在山坡上的洞城,背靠饅頭山。半個山坡被鑿成一排排石洞,洞深數丈,寬約二丈有余。里面冬暖夏涼,風沙吹不進,雨雹淋不進。人住在里面清洁安靜,可以延年益壽。環洞筑有二丈多高的城牆,全用大石塊壘迭砌成,堅固厚實。城里有練兵場,大約十畝方圓。有蓄水池,池水清澈如鏡,由山頭眾多泉水引來,供城內人馬飲用。還有養馬棚、羊棚、牛棚、豬圈,以及雞、鴨、鵝栖息的場所。与平地上的城池一樣,應有盡有。只是牧場和庄稼地全在山下谷地。城內百姓日出以后,到山下放牧,或是耕种;日落時候,返回城內。山歌嘹繞,胡笛悠揚,宛然一幅世外桃園的佳境。
  洞城的城主名叫扎依海,今年六十二、三歲,身体仍然壯實如牛。此人性格剛直,不苟言笑,善使弓箭,刀馬純熟。在洞城百姓中威望甚高。哪家發生爭吵,或有相互毆斗的,他一去,話出即止;否則必將懲戒。他的懲戒方式也特別,將違犯的人綁在城門里面一根特別樹立的大木頭上,讓早晚出入城門的人,對犯者的臉上吐一口唾沫。往往有違犯的人被吐得痰跡斑斑,不堪入目。用這种懲戒方法,倒也奏效,一年中也不過一、二次罷了。扎依海生有一子二女,年齡尚幼。因為他在五十歲之前尚未完婚,堅持鍛煉童子功。后來洞城眾首領再三勸他成家,扎依海才与城中一少女結婚。
  洞城帶兵的首領共有五個。他們名叫扎依山,扎依水,扎依河,扎依云,扎依霞。都是扎依海五十歲之前收養的洞城的孤儿,經他扶育長大,又親手教給他們武藝。認真地說,他們是半為養子,半為徒弟。有了這層關系,五首領對扎依海是令出必行,言听計從。洞城共有五百士兵,他們農忙种田,農閒時練兵。個個弓馬純熟,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打起仗來,一個對十個也不在話下。据說,前年巴爾達城主安塞羅保文指使人搶走洞城三百匹馬。扎依海知道后,帶領五個徒弟、五百士兵,赶到巴爾達城下。安塞羅保文出陣与扎依海交手,只一個回合,就被扎依海生擒活捉過來。安塞羅保文連忙告饒,并答應立即歸還三百匹馬,扎依海才撤兵回洞城。
  努爾哈赤來攻討洞城的消息傳來之后,扎依海立即召集全体洞城百姓開會,要求所有洞城百姓,凡能拿動兵器的,都要上陣殺敵,保衛洞城。一定要人人參戰,殺敵立功。他將洞城的四周城牆,划分區域,分片承包,各負其責。要求一處有敵人,八方來接應,絕不讓一個敵人進城。近几天來,洞城百姓凡能上陣打仗的,全到練兵場集訓去了,剩下的老弱殘疾人員,在家忙著做飯、洗衣。城門緊閉,城牆上崗哨林立。有固定哨,有游動哨。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練兵場上,扎依海高坐點將台上,神色嚴峻。台下,五個首領分別帶領五隊人馬,前后左右,陣線分明。喊殺聲天地震動。
  再說努爾哈赤帶領軍隊,來到洞城前五里下寨。早有探子將洞城情況盡數介紹,努爾哈赤對張一化等說:“据傳扎依海治兵有方,咱們看看去廣遂走出營門,來到洞城對面一座小山上,張目一看,見那城門緊閉,城上旗幟飄揚,人員走動頻繁,防守极為嚴緊。城內練兵的喊殺聲,傳出城外,山鳴谷應。那一排排山洞,層送到半山坡上,整齊划一,煞是好看。”張一化指著洞城背后的饅頭山說:“咱們到山頂上瞅瞅。”努爾哈赤點點頭,便繞開洞城,從側面爬到山頂。從山頂向下俯視,那偌大的洞城活像一個大盤子躺在饅頭山的山坡上。他們順著山坡下行,能看到星羅棋布的山泉下面,都有連著的竹筒,把那淚淚的泉水引向城里。張一化向山泉一指,臉對著努爾哈赤說:“在這上面能否作篇文章?”努爾哈赤一笑說:“俺也正想這事呢!”他們一邊說著,一邊走下山來。晚上,張一化向努爾哈赤建議說:“那泉水是洞城的命脈。俺若截斷它,城里有蓄水池,恐短時間不能治服他們。俺想,建州盛產菝斗,又叫巴豆,這東西吃下去便腹泄不止。可以派人連夜回建州去,若是快馬,一夜可回。將菝斗放入泉水里,定流入蓄水池。不出三天,全城的人都會拉肚子。那時,不需要拼殺,洞城唾手可得。”努爾哈赤當即派洛寒帶五個士兵,騎上快馬,奔建州而去。第二天東方剛放亮,洛寒就取菝斗回來了。努爾哈赤忙派人將菝斗砸碎,研成粉末。又派安費揚古帶領五個人,悄悄從側面上山,把菝斗撒入每個山泉。說來也怪,那菝斗入水以后,自動溶化,順著竹筒往洞城流去。
  再說洞城扎依海城主,把城防抓得很緊、很扎實。他心里說:“俺這洞城雖說不是固若金湯,也要讓努爾哈赤覺得這塊硬骨頭不好啃。”正當扎依海在洋洋自得之時,大徒弟扎依山進來報告:“努爾哈赤兵臨俺的城下,卻按兵不動,不知搞啥名堂?”話音未落,扎依河又進來說:“上午發現有四、五個人在后山坡上鬼鬼祟祟。從衣著上看,像是努爾哈赤的人。”扎依海听了,馬上說道:“這兩個情況都很重要。努爾哈赤遠道來攻俺洞城,既不出戰,也不攻城,這里面可能有鬼。那努爾哈赤一向用兵多詐,你們要多加小心,防止他夜里來偷襲。今晚開始,要加強夜班巡查,絕不能麻庫大意,讓努爾哈赤鑽了咱的空子。”講到這里,扎依海將臉轉向扎依河說:“他們到后山坡去,是不是想在水上掐俺的脖子。一旦斷了咱的水源,三天以后,城里人心就亂了,還怎能打仗!俺想,明天咱主動出陣,跟努爾哈赤會會,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另外,通知老百姓,家里可以多儲些水,把能盛水的東西,都裝上水。俗話說:有備無患嘛!”
  扎依海讓百姓多儲些水的命令下達以后,洞城里面可熱鬧了,提桶的,挑擔的,端盆的,家家洗缸刷壇子的,蓄水池邊人頭攢動,城里几條道路上車水馬龍,人流不斷。這已是傍晚時候,安費揚古帶人去撒菝斗,已整整一天了,那菝斗全在蓄水池中。城里老百姓運回去的水里,無疑是溶化了菝斗的水。扎依海的儲水命令,倒是幫了努爾哈赤的大忙了。當天夜里,滿天星斗,正是那“已涼天气未寒時”。城牆上守衛的士兵來來回回在走動,不一會儿,就有人喊道:“俺的肚子這么難受,得快下去”。那邊也有人喊道:“俺已拉了一遍,現在又要去拉。”于是城牆上的守城士兵一個個都屙了稀屎,有的已經直不起腰了。城里那些老百姓也是一樣,當夜就開始了拉肚子,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齊喊,一齊拉。連那扎依海也堅持不住,一夜拉了三次,……
  第三天早上,努爾哈赤派安費揚古、何矮人、洛寒等,各帶五百兵馬,將洞城包圍起來,不准放走一人。努爾哈赤自己和張一化帶著五十人,來到營門前,向城里一看,盡管那城頭上的旗幟在迎風招展,看那些守城的士兵,已明顯地無精打彩了。他們來到城門下面,派人傳下話去:“讓扎依海出來說話。”不一會儿,城門“嘩”一聲,兩扇大門大開,扎依海雖然頂盔貫甲,穿戴整齊,他那精神總是不濟,一夜拉了三次肚子,再剛強的漢子也會垮的,何況年過六旬的扎依海。未等努爾哈赤開口,扎依海大刀一揮,說道:“努爾哈赤,俺井水不犯河水,你為啥來打俺洞城?”努爾哈赤笑道:“你這人真是不識時務!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俺已并吞了董鄂部、渾河部、哲陳部,只剩你洞城了。俺要統一建州,你能阻擋得住么?俺今天不跟你斗,因為你是帶病之身,你還是回城里好好想想,你們全城的人都吃了俺建州的菝斗,還有勁跟俺比嗎?還是早投降的好!”扎依海听了,大吃一惊,心里說:“難怪俺一夜拉了三次。若是真吃了他的菝斗,那就麻煩了!”嘴里罵道:“你這兔崽子真卑鄙,俺跟你拼了!”說罷帶馬上前,揮大刀向努爾哈赤砍來。只見努爾哈赤用鋼槍一架,哈哈大笑道:“俺放你一條生路,赶快回城去罷。”扎依海哪里服气,繼續搶大刀砍殺起來。努爾哈赤心想:“要教這老家伙嘗嘗俺的厲害,他才服气哩!”想到這里,右手使槍,左手摘下馬鞭,照扎依海右臂“唰”一鞭打去,只听“不好”!扎依海在馬上差點跌下來,赶忙勒轉馬頭往城門跑去。努爾哈赤也不追赶,回頭對張一化說:“讓他先嘗點厲害,再執迷不悟,就叫他完蛋去!”二人回營,商議夜里攻城的事。且說扎依海回到城里,忙脫下甲胄,露出右臂,看是馬鞭打傷。心里想:若是鋼鞭,這只胳膊就得殘廢了。都說努爾哈赤厲害,果然是實。他不用鋼鞭打俺,又不追俺,這是要放俺生還哩!難道他——正想著,侍衛前來報告:“五個首領肚子痛得厲害,夜里拉了几次,現在還在拉,請示寨主怎么辦?”扎依海听了,眉頭一凝,俺自己也是肚子痛得厲害。嘴里不由得冒出:“都是吃了菝斗的原因。”侍衛見扎依海也無辦法,就走了出去。他在屋里走來走去,突然肚子一陣難受,慌忙往廁所走去……
  他的五個徒弟都手捂肚子走了進來,他們看到扎依海的右臂負了傷,忙說:“不該出陣,肚子不好使,怎能打仗!”扎依海見到這般情況,不得不說:“努爾哈赤若來攻城,俺們無力抵抗,怎么辦?”几個徒弟只好說:“老百姓也拉得受不住了,士兵們也叫哭連天的。這個仗不能打了。不如俺們跟他談判吧!”扎依海正巴不得他們說出這句話,就隨口答應道:“是啊,不如跟努爾哈赤談判。”“俺去談。”大徒弟扎依山說。扎依海想了一下,對扎依山說:“只要不攻城,條件都好接受,俺還要為老百姓著想哩!”
  中午時分,扎依山忍著肚子疼,來到努爾哈赤營帳。努爾哈赤、張一化等熱情接待了他。因為雙方都有誠意,談判時間很短,就結束了。努爾哈赤要求洞城歸建州統一管理,五個首領要隨他出征,城主仍由扎依海擔任。這三項條件都不苛刻,扎依山全部答應。第二天,扎依海帶著五個徒弟來到努爾哈赤營帳,大家握手言歡。張一化忙喊人將兩麻袋綠豆抬出來說:“這綠豆熬湯,喝下去能止泄,請收下。”扎依海忙致謝意。努爾哈赤說:“今后,咱們是一家人了。請扎依海城主放心,俺努爾哈赤不會虧待你的!”扎依海說:“俺這個人不會耍手腕的,日久見人心罷!”大家又說了一些題外話,扎依海便帶領五個徒弟,告辭了。一夜無話,第二天,努爾哈赤率領軍隊回建州,洞城那五個城主也隨軍离開了洞城。扎依海送良馬五百匹,牛三百頭,羊四百頭。那五百士兵,扎依海留下二百,那三百人也讓努爾哈赤帶走了。
  從此,哲陳部已全被努爾哈赤吞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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