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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東吳來犯天良策 何晏談玄論無為


  何晏高談“無為而治”;吳國來犯唾沫星子變不咸兵,又想到了司馬懿……
  何晏最大限度地繼承了母親的遺傳基因,生成一個身材好、容貌好、肌膚好的美男子。他身材修長,清秀儒雅,美鳳儀,身似玉樹臨風;細眉俊目,唇紅齒白,善姿容,面如三春桃李。舉手投足,溫爾文雅,輕抬腳,走貓步,婷婷娉娉。他有個習慣性動作,喜歡顧影自怜。別人看他做這個動作,簡直是美的享受,那瀟洒的神態,炯娜的体態,令人歎為觀止,回味無窮。別看他已逾不惑之年,正應了“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民諺,更有魅力。別說女子愛慕他,渴望能与他相交,享受肌膚之歡;就連風流調悅的男子對他也崇拜的不得了,學他涂脂抹粉,走路忸怩作態。那個時代,人們推崇的就是人的外在气韻風度,以美、雅為高士。
  別看他臉白,人稱“粉面郎君”,其實,他并沒有搽粉。
  文帝曹丕長得相貌平平,很嫉妒他,曾想試探一下他是否搽了粉。一個炎熱的中午,文帝請他吃飯。何晏穿了一身月白衣服,襯托得一張粉臉更加白嫩。席上,喝了酒,上來一大盆熱騰騰的肉絲湯餅。曹丕特意為何晏盛了一碗,讓他吃。
  何晏嘗了一口,味道鮮美极了,也顧不得燙嘴,哧哧溜溜,吃得十分香甜。一碗下肚,已是滿頭大汗。他便順手撩起衣襟擦汗。曹丕正等著呢,緊盯著看,只見他的臉越擦越白,并沒有因搽粉出汗而造成的印痕,刃。月白色的衣襟也沒有擦上粉污。曹丕這才知道他沒有搽粉,而是天生就的一張粉臉。他半是贊歎半是嫉妒地歎道:“好個不搽粉的粉面郎君。”何晏沒有听清他的話,以為是問湯餅是否好吃,便連連點頭說:“是好,是好,太好啦!”
  曹丕听了,以為何晏是接自己的話在自夸,不禁心中十分惱火。哼,說你胖,你就喘。好不自量。本來就對他擅著太子服飾就大為不滿,這下對他更不感興趣,不予重用。曹芳即位后,曹爽喜歡他的清談,他才紅了起來。他精通老庄,在不受重用的几年間,廣交士人名流,練出了一幅好口才,成了“玄學派”的領袖人物。
  這天,他在家中,正与夏侯玄、王粥等滔滔不絕地大談他永遠也談不完的“天地万物以無為本”,門人飛跑進來報道,大將軍曹爽、大司農桓范到。
  何晏忙和夏侯玄、王粥起身相迎。
  曹爽進來,見他們都在,非常高興。
  何晏說:“大將軍,這几日我們正要到府上拜見哩,不想,您今日屈身下顧了。”
  曹爽一揮手,大大咧咧他說:“你我是什么關系,客气什么?我每日服侍小皇帝,甚覺無聊,又想知道些治國之策,今日和大司農來訪,正好你們都在,就講講您們的玄理吧。”
  “大將軍英明。晏研究的理論,正是當今至高至妙的理論,是治國齊家修身平天下的理論呀!大將軍想听,我就講一下它的精髓吧。天地万物的根本是什么?就是‘無’!盤古開天以來“無’存在于天地万物,存在于古往今來。陰陽是它化生出來的,世界万物是因它而形成的。既使我們遵循的‘道’也是‘無’一是‘無’的名稱!‘道’就是無所有,空虛得什么也沒有。想看看不見,想听听不著,既無形象,也無聲音。既然‘無’是万物的根本,因而,作為帝王大臣,應該循道“無為”;作為百姓,也要循道‘無為’。
  上邊無為而治,下邊無為而處……”何晏眯縫著一雙秀目,兩片嘴皮子吧喀著,噴濺著唾沫星子,滔滔不絕地把個“無”字講得天花亂墜,玄而又玄。
  曹爽入迷地听著,隨著他的手勢搖頭晃腦,欽佩得不得了,臉上落了唾沫星子也顧不得擦。見他停下,便似乎心領神會他說:
  “如此說來,我們坐天下也應該本著‘貴無論’的道理,得無為時則無為,一切全都無為才好。老百姓也都無為,沒有造反亂上,我們的江山不就更穩,更可以無為而治了嗎?”
  何晏一听,興奮地粉面上浮起一片紅暈,點點頭道:
  “大將軍真是神雋之人。一點就通,所言极是。”
  曹爽受到何晏的夸獎,心里象抹了一層蜜。
  “可是,只怕吳國、蜀國不會元為吧?”大司農桓范低低地嘟嚷了一句。他崇尚實于,反對清談。
  曹爽一听,可也是呀。你想安享太平,人家吳蜀二國還虎視眈眈,隨時想吃了你呢。他失口“啊”了一聲,把眼光移向何晏。
  何晏有那么高深的理論,也有能言善辯的八哥嘴,豈會難得了他?他當即回道:“蜀國丞相諸葛亮已死,他不想無為也不中。吳國嘛。”
  他話未說完,一小黃門急急跑來,對曹爽說:
  “皇上有詔,請大將軍火速上殿議事。”
  曹爽不高興地問:“何事如此惊慌?”
  小黃門看看左右,見都是朝中大臣,便囁嚅地:“是,是吳國進犯來了。”
  “啊?”
  在座的都惊呆了。何晏更是一張粉臉變得白中泛青。
  曹爽不由狠狠地剜他一眼,吼道:“還愣著于什么?一塊儿迸宮拿個主意呀!”
  當下,几個人急急進殿面君。
  朝中文武大臣都已到了。一個個神情緊張,鴉雀無聲。
  曹芳見曹爽來到,便拿出邊關奏章讓他看。原來是吳兵分三路迸犯祖中、樊城、芍陂。
  曹爽一看,腦袋嗡地漲成巴斗大。他雖官拜大將軍,總督內外軍馬,可并不會領兵打仗。加上近來日夜飲宴行樂,腦袋里裝的都是聲色狗馬,哪里有絲毫抵御進犯的思想准備?面對大兵壓境,既不知道如何分析敵情,制訂應敵之策,又不知道如何調兵遣將,排兵布陣,只會于扑撒兩手,一個勁儿他說:“這可如何是好?你說,如何是好?”
  他把臉扭向何晏。
  剛才還高談闊論“無為而治”的粉面郎君,此刻卻無言以對了。只怯怯他說:“臣是吏部,打仗的事自有兵部定奪。
  請兵部尚書拿個主意吧。”
  鄧颺一听,瞪了他一眼,又看看六神無主的曹爽,六神無主他說:“臣只是掌管兵馬,打仗嘛,蔣太尉一定胸有成竹啦。”
  蔣濟一听,心里就有气。爭權奪利,賣官鬻爵,你們干得一個比一個漂亮。論到正事了,卻一個個成了草雞狗熊。
  兵權你們抓著,我能干得了嗎?也罷,總不能看著國家有難,不想辦法吧。只有請太傅出馬,才能解決危難,也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想到此,就說:
  “依臣之見,只有請太傅出山,才能退得吳兵。”
  曹爽一听,象抓到了救命稻草,高興地直叫:“對!‘決去請司馬太傅人朝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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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書院 王錦掃描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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