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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州重逢


  這一日,吳三桂兵駐絳州,他將中軍大帳設在了一家大財主家,這家大財主姓王,他對吳三桂早已是羡慕已久,所以他將吳三桂照顧得無微不至,當吳三桂正与這大財主閒談時,卻見一人風塵仆仆地走進來,仔細觀瞧竟然是久未謀面的副將楊坤。
  吳三桂一見楊坤,喜出望外,一把拉住他,急急地問道:“可否有圓圓的消息,圓圓她現在何處?”
  楊坤滿臉的倦容,啞著嗓子道:“夫人她現在离城五十里……”楊坤看桌上放著一杯茶,他也顧不得禮節了,端起來便喝了個一干二淨,楊坤抹抹嘴,緩過一口气來,緩緩地將一切都告訴了吳三桂……
  原來,這陳圓圓因闖王的一句話,而得以逃离虎口,陳圓圓自李自成离京后,便翹首盼著她的吳郎早日進京,好將她心中的委曲訴与心上人听,不料,卻有消息傳來,說吳三桂并沒有入京,他帶領人馬追擊李自成去了,陳圓圓听罷,默默地坐在床上半晌不動,心中暗道:莫非我与吳郎真的沒有緣分,今生注定再也不能相聚?莫非吳郎嫌棄于我,對我已淡了情意……
  圓圓自此愁腸千結,郁悶不樂,茶飯不香,第二日醒來,只覺得頭重腳輕,已是下不得床來。
  而這時,原明御史曹溶,為了討好吳三桂,他尋到陳圓圓后,將她又送回了吳三桂原來的宅邸,并找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給圓圓治病,曹溶怕出什么意外,就將自己的貼身仆人和丫環數人派到了吳府,讓他們精心地照顧著圓圓的生活起居。
  圓圓經了這場病,身子雖還有些虛弱,可她倒像悟出了什么似的,原來焦躁的心也變得平靜似水了,她想自己歷經蒼桑,這次又險些去了天國。本來自己這卑賤的命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只是因心中与吳郎割不斷的情愫,才使自己苟延殘喘,自己本沒資格計較吳郎的在意与否。想到這,圓圓不禁釋然,為了暫緩對吳三桂的刻骨思念,陳圓圓每日都要到后花園,或撫琴,或讀書,將這多半日的時光消磨掉,日子過得倒也清靜平淡。
  一日,圓圓又來到后花園,在亭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丫環奉上一杯香茶后便悄然退去,怕扰了圓圓的清靜。
  亭下的池水明淨澄清,几株睡蓮浮于水上,青翠欲滴,老柳垂下柔嫩的枝條,俯身在池面觀自己的情影,柳絮在清風下悠悠然飄落,魚儿耐不住寂寞將頭探出水面,隨即又不見了,而漣漪卻一圈圈儿蕩了開去。
  圓圓望著這一池春水,她恍若又重回到了与吳三桂初會時的一幕,當圓圓又回到現實時,情緒不免又低落了,她呆望著水中的浮萍,喃喃吟起李清照的《聲聲慢》。
  而此時,候在門旁的楊坤卻已等不下去了,原來楊坤奉了吳三桂的密令,先將朱三太子妥善地安排在一處殷富人家,后又入城尋訪陳圓圓,當得知圓圓就住在吳府,他不禁喜出望外,丫環讓他候在門旁等著通報,而楊坤卻心急如火,顧不得丫環的阻攔,徑直邁大步進得園來,向陳圓圓深施一禮,道:
  “夫人!”
  圓圓將目光收回,轉過頭來,見一白衣軟甲的將官站在面前,不禁一惊,待得仔細一看,不禁顫聲道:“你,你姓楊……”
  “回夫人,我是吳大將軍的副將楊坤,特奉吳將軍之令來找夫人,請夫人收拾一下,馬上隨我去追赶吳將軍。”
  圓圓見吳三桂仍牽挂著自己,不由得淚也落了下來,她痴痴地道:“吳將軍他……”
  圓圓一句話未說完,便覺得眼前發黑,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吳三桂听楊坤敘述完后,不覺長長地歎了一聲,暗道:我還以為圓圓已被劉宗敏那賊擄掠而去,今世怕再也見不上圓圓一面了,不想今日我就要与她破鏡重圓了。只不知圓圓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今后定要好好補償,再不与圓圓分開半步了。
  吳三桂從沉思中醒來,見楊坤仍站在一旁,心中著實不忍,說道:“楊坤啊,這一路上鞍馬勞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早點回去休息,去吧。”
  “不!我還挺得住,讓我把夫人迎進城吧。”
  吳三桂見楊坤執意要去,便點點頭,道:“好吧,你下去備車,我要出城三十里迎接圓圓。”
  楊坤答應一聲,下去准備去了。
  陳圓圓的小轎正緩緩而行,忽听前面鼓樂齊鳴,圓圓輕挑起轎帘,卻見吳三桂及眾將已出城三十里相迎,吳三桂已換上了白衣軟裘,顯得更加英俊威風。
  吳三桂樂呵呵地望著軟轎落地,帘儿一挑,那熟悉的身影輕盈地飛過來,扑進了自己的怀抱,圓圓抬起一雙淚眼痴痴地望定吳三桂,只叫了一聲“將軍”便已是泣不成聲,吳三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攬著她一同登上了香車。
  車儿進得絳州王財主家,眾人將吳三桂和陳圓圓迎進了客廳,眾將忙上前給圓圓行禮,圓圓一一回禮,然后退入后房,王財主忙上前道:“祝賀吳將軍与夫人破鏡重圓,小老儿為表敬意,特備水酒几杯,為夫人接風洗塵。”
  吳三桂心情极佳,哈哈大樂,說道:“好好!快擺上酒來,我要与大家一醉方休。”
  片刻間,几桌丰盛的酒席便擺了出來。眾人見主帥高興,也就放開膽子吆五喝六地猜拳行令,好不熱鬧,吳三桂哪里有心情喝酒,他敷衍地喝了几杯,便起身离座走進后堂。
  吳三桂推門而入,見圓圓獨坐桌旁,對著面前的紅燭呆呆出神,他輕輕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了圓圓,圓圓扭過頭來,燭光下只見一滴晶瑩的淚珠挂在她光潤的臉頰上,吳三桂心生愛怜,將那顆淚輕輕拭去,道:“怎么了,夫人,為什么悶悶不樂啊?”
  圓圓幽幽歎了一聲,說道:
  “妾今日能見將軍,已恍如隔世,妾被那劉賊所擄,本當以死來報將軍,以全將軍的聲名,只是我總舍不得將軍,總想再見你一面,今日見將軍待我還如此情深,我已很滿足了,今日就讓妾死在你的面前,以表我的心意。”說罷已是珠淚雙流,衣襟也濕了一片。
  吳三桂見她說出這番話來,不免心急,忙道:“圓圓,你好糊涂啊,你怎會不知我對你的一片心意,關山万里,長途馳奔不都是為了你嗎?其實應該是責備我,我連心上人都保不住,怎么能稱得上是男子漢,我常自責沒把你帶在身邊,今天咱們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你怎么會狠心舍我而去呢?你如果去死,那我活著還有啥意思啊,干脆我先死在你面前算了。”說罷,吳三桂拔出劍來,橫在項上作勢要死。
  圓圓見此早嚇得臉色變得蒼白,她忙搶上去奪下吳三桂手中的劍,“當”扔在了地上,扑進他的怀里哭道:“將軍,万万不可,妾尋一死,只是怕有人背后指點于你,你卻何苦如此?”說罷,嚶嚶地哭作了一團。
  吳三桂輕挽著圓圓的秀發,口气也緩了許多,道:“圓圓,你不要顧慮太多,想你我今日重逢,實屬不易,我們應好好珍惜,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离開我半步了,好了,不要再哭了。”
  吳三桂扶起圓圓,找來一條熱毛巾,將她臉上的眼淚拭了去,燭光下,卻見圓圓的丰姿依舊,兩人手拉手對坐著,不禁痴痴地看呆了。
  良久,圓圓才打破了這寂靜,說道:“將軍,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歇息吧。”
  “我還沒看夠呢,我真想永遠就這么看下去。”
  圓圓微微一笑,扶他到了床邊,掂起腳為他解白袍,吳三桂聞到圓圓身上溫香的气息,不覺昏昏欲醉,忽又覺到圓圓那柔軟而又有彈性的乳房頂在了自己的身上,吳三桂再也捺耐不住,緊緊把圓圓摟在了怀里。
  不想這正碰到圓圓的傷處,她眉頭一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吳三桂一愣,忙放開圓圓,問道:“怎么了?”
  圓圓強裝笑容,說:“沒什么。”吳三桂不信,輕輕將圓圓的上衣褪去,又解開她的胸衣,燭光下,圓圓那白皙光洁的胸上赫然兩條交叉的鞭痛痕,紅紅的甚是分明。
  吳三桂心痛不已,怒道:“這是誰弄的:是不是那劉賊?”圓圓眨著淚眼,點了點頭。
  “可惱啊!”吳三桂气沖牛斗,他從地上撿起劍來,手起劍落,將一只椅子劈為兩斷,恨恨地道:“我如殺不了那劉賊,便如此椅。”
  圓圓顧不得羞怯了,光著上身便扑過來,抱住吳三桂哭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你如果不解气,便將我也殺了吧。”吳三桂歎了一聲,道:“你受苦了”。說罷,抱著圓圓上床來,圓圓為他寬衣解帶自己也脫了裙衣,共同鑽入了錦被。
  二人纏綿一夜,醒來時已是午時。
  圓圓見三桂青光的頭皮,很不适應,又看到榻旁散扔的胡人衣衫,不禁眉頭微蹙,默默不語,三桂伸手去攬圓圓的腰時,圓圓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說道:“將軍,妾今日有句話要問你。”
  “什么?”吳三桂揉揉惺忪的眼睛,問道。
  “將軍去追闖賊,怎么九王不來督兵?”
  “九王入京維持秩序,他派英親王阿濟格与我共追闖賊。”
  “只怕阿濟格是監視將軍的吧,我只听說將軍是向九王借兵討逆,將軍何必要事事听從他多爾袞的號令?妾今日見你剃發胡服,心中已是生疑,這北京城恐怕已不再屬于明朝了吧?”圓圓幽幽他說道。“圓圓有所不知,我本來想進京扶佐太子登基,可是多爾袞以武力威脅于我,我怕他加害太子;再者,我關宁軍勢單力孤,不能同多爾袞硬拼,我還要靠這支隊伍來恢复明室,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听從多爾袞的命令。”
  “如果是這樣,就是我錯怪你了,但將軍你即使滅了闖賊,但卻引狼入室,那樣你的罪過就大了。”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吳三桂沉思半晌,道:“可現在怎么辦呢?”
  “將軍不宜在此多做停留,你應速赶至北京,九王顧慮你兵強馬壯,或許還不至于定鼎北京,否則的話,后果可真有點不堪設想了。”
  吳三桂沒想到圓圓會有如此的眼光,他連連點點,道:“我馬上去找阿濟格。”
  圓圓幫吳三桂穿上衣服,把他送出了王宅。
  阿濟格這几日得了几個頗有姿色的女子,哪里舍得馬上起兵,吳三桂勸了半日,阿濟格才答應第二日起兵回京。
  出得英親王的駐地,天已黑了下來,吳三桂加緊腳步往回赶,進得王宅,他徑直奔向后院,忽聞屋中有幽幽的蕭聲傳來,繼而有女子清麗的嗓音唱道……
  吳三桂推門而入,見一丫環正吹一紫蕭為圓圓伴和,二人見他進來,忙躬身行禮,丫環放下蕭退了出去。
  吳三桂見圓圓上著月白色短衫,下身籠著石靜色褶裙,頭上了沒插戴什么,臉上脂粉淡抹,蛾眉輕掃,微顰輕蹙,体態輕盈,不覺得心搖神蕩,道:“像圓圓如此人品,倒有人敢對你冷淡蹤跡?”
  圓圓微微一笑,請三桂坐下,奉上一杯茶來,吳三桂伸手端起茶碗,輕輕揭開碧玉碗蓋,頓覺一股清香沁人心肺,他輕呷了一口,品了品,繼而一仰脖,把一碗茶一口气喝了下去。他放下茶碗,歎道:“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這么香的茶,圓圓,這茶何名?產自何處?”
  圓圓俯身又給他斟上一碗,道:“將軍,這茶名叫‘三姐妹’,產自閩南一帶,是天下第一名茶,這是北京的錦衣衛駱大人從宮中弄來,特意托我送給將軍的。”
  吳三桂點點頭,道:“這駱養性倒還有良心,這茶清香味甘,爽心提神,只是為什么叫‘三姐妹’呢?”
  圓圓面帶微笑,說道:
  “湖廣、閩南、贛南皆產茶葉,江浙一帶名貴之茶已是不少,尤數西湖龍井是最為有名,然而,閩南与浙江、湖廣、贛西的气候稍有差异,故閩南地方有‘三姐妹’這种名茶,閩甫的茶樹大都是獨根獨枝,長成后連成一片、滿處飄香,唯有博平岭一帶的茶樹是一根生三枝,同生同長,高矮相差無几,在茶林中獨放异香,真是一奇。‘三姐妹’最大的妙處就是清心爽神,溫中散寒,若是脾骨有恙者飲之,不适之感漸除,食欲复振。將軍有胃疾,應當多飲此茶。”
  吳三桂將圓圓攬在怀中,他深情地在圓圓那嬌美的臉上吻了一下,說道:“我今日飲了天下第一名茶,身邊又有天下第一美女相伴,我不知道今生還有些什么值得我去追求的了。”
  圓圓將頭貼在了他的胸上,說道:“將軍不可太儿女情長,你還肩負著恢复明室的重任。”
  吳三桂撫著她的秀發,道:“我也与英親王商定,明日便回師北京,圓圓,想我与你今日的相逢該有多么的不易啊,我為你關山万里,日夜奔波,心也碎了几次,今后我要你時刻待在我的身邊,不許你离開我半步。”
  圓圓听罷,感動得珠淚雙流,緊緊抱住了吳三桂,三桂忙勸道:“圓圓,別這樣。”他見自己的前胸已被圓圓的淚浸濕了一片,笑道:“這兩日,你把我兩件衣服都哭濕了。”
  圓圓忙從三桂的怀里站起來,掏出絹帕將淚痕拭了拭,不好意思地笑道:“真對不起,自我見了將軍,這淚便好不爭气,像是今日非要流干不可。”
  圓圓目光一掃,見桌上的紫蕭嵌金鑲玉,光澤耀眼,不由技痒,便拿了起來,五指輕舒,嗚嗚咽咽的蕭聲便飄然而出。
  圓圓扭頭問道:“將軍,你喜歡什么曲子,我來吹給你听。”
  吳三桂道:“我什么曲子也不知道,圓圓你怎么這么聰明,什么曲子也會呢?”
  圓圓下頦一揚,笑道:“是么?”
  說罷,圓圓拈起洞蕭,奏了一曲,這回的曲子异常的柔媚,此時,月光溶溶,香爐里飄出了陣陣檀香,吳三桂一生長于拳劍兵戈之中,何嘗領略過此等風雅韻事,一時間醺醺然如中酒,一時痴了,圓圓一曲終了,將洞蕭放下,問道:“怎么樣,好听嗎?”
  吳三桂痴痴地道:“我從來沒听過這么好听的曲子,連做夢都沒想到,圓圓,你吹得是什么曲子呀?”
  圓圓臉一紅,低頭道:“不告訴你。”繼而又輕輕說:“這叫‘眼儿媚’,說罷,流波一盼,微微一笑。
  吳三桂早已是心痒難耐,攬圓圓上得床來,翻云覆雨,极盡快樂。
  第二日,吳軍和英親王的清兵都起兵离開絳州,向北京進發。
  兵至河間時,吳三桂听到消息,說九王多爾袞已定鼎北京,自為攝政王,并候建州主到來即位。
  原來,這多爾袞遣吳三桂追擊李自成后,他馬不停蹄命滿兵開進了北京城。
  而此時,錦衣衛駱養性与吏部侍郎沈惟炳已將朱三太子及吳三桂的部眾要進城的消息傳了出去,原明官吏皆大喜過望,他們急忙組織皇室鑾儀法駕去迎接太子。
  朝陽門前,聚滿了人群、原明舊吏們都穿上了昔日的朝服,駱養性、沈惟炳、曹溶、金之俊、王鰲示等人穿著崇禎帝御賜的衣飾煌煌然站在了人群的前排。
  遠處,一支大軍整肅開來。
  官吏們遙遙見了后,早長長地跪了几列。而旁邊來看熱鬧的市民們也花花綠綠跪成一片,人群雅雀無聲,人們皆俯首于地。
  忽然有人大聲惊呼:“啊——,滿洲人!”
  人們抬頭一望,見這大隊人馬全都剃發長辮,身穿窄袖短襖,刀槍林立,明亮耀眼,而馬上和車上的滿洲官員也甚威風凜凜,一臉的殺气。
  跪在地上的北京官民全都啞口無言,不知所措,駱養性等人在宦海中沉浮了几十年,他們已變得异常的油滑,任何只要對他們有利的机會,他們都不會放過。這次,見迎來的不是太子和吳三桂,他們心思電轉,想保誰倒也無所謂,只要有官做,這回倒可乘机賣弄些殷勤,以便保住官位和家產,他們也沒互相商量就跪爬几步,迎上前去,向多爾袞的車駕行禮,請多爾袞坐皇帝的鑾駕入宮。
  多爾袞做夢也不會想到北京城的文武百官黎民百姓會聚在城里迎接自己,他坐在車上不禁飄飄然起來,他哪里顧得及跪在地上的官吏們心里想些什么,他笑容可鞠地頻頻點頭,命明朝皇帝的鑾仗前行引路,進得了皇宮。
  而此時的皇宮,已被李自成的農民軍燒成了斷壁殘垣,慘不忍睹,好些地方還有滾滾黑煙冒出,駱養性等人只得把多爾袞引到了幸存的武英殿。
  多爾袞坐在李自成曾坐過的龍榻上,對跪在地上的舊明官吏說道:“我大清代爾等擊敗了闖逆,你們應該知恩圖報,好生作我大清的臣民,不可心怀舊朝,否則,是將嚴懲不貸,你們瞧著辦吧。”
  這些善投机鑽營的明吏們哪敢有异言,都紛紛表示要盡心孝敬大清,多爾袞點點頭,命他們退了下去。
  多爾袞摒退了眾人,自己仰躺在龍榻,他看了看殿頂的藻井,又環顧下四周,見殿中雕梁畫柱,金壁輝煌,气派非凡,不覺歎服,想自己的大清的宮殿無論如何也不能与它相比。
  此時的多爾袞正考慮如何迎請順治帝移駕至此,想到七歲的福臨就要入主中原,多爾袞不免暗暗歎气,多爾袞一直認為福臨的繼位撿了一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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