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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綠谷的甜蜜生活


  夏天。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云彩。正午的陽光自由地照射在火熱的田野上。
  与內魯托打獵歸來的薩米·斯金裹著皮護腿,坐在綠谷房屋前面的大樹陰影下面平靜地吸著煙斗。离他几米遠的地方,几乎在他的腳下,三個分別是3歲、5歲和6歲的孩子在一個看起來令人放心的保姆的看護下玩耍。這位保姆身高不低于6尺,灰白的胡子使消防隊員都感到羞愧。她的名字叫帕特里克·理查森,讓先生對他的信任,使他漸漸變成了干巴巴的保姆。
  帕特里克上了年紀,但是他仍然力大無比。這個力量他不再用來拳擊狗熊,現在成了簡和薩米儿子們的專有財產。看見巨人就能看見三個孩子:一個騎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坐在他的手掌上像是坐在沙發里,大拇指就是靠背,最后一個有時躲在他的口袋里,他為此在外衣上縫制了專門的口袋。他們可以像爬山一樣在他身上攀登,踩他,揪他的胡子和頭發或者用指頭捅他的眼睛。帕特里克傻乎乎地隨孩子們胡鬧。對小孩子們來說,他是個有趣的玩具。
  當一個年輕女人騎著一匹駿馬赶到時,時鐘正敲響十二下。薩米站起來,跑過去幫助騎馬的女人下馬,并把她摟在怀里,就像當年在北方旅館的客廳里一樣。再過分一些,薩米會像從前那樣跳起舞來。但是自從他的肚子(咱們小點聲說)微微鼓起來之后,他就不再跳舞了。至于簡·埃杰頓,她變成簡·斯金后沒有變化。還是那么矮小、那么瘦弱、那么漂亮。
  “吃飯啦!”薩米高興地大聲說。
  三個孩子立刻向帕特里克發起進攻。大儿子騎在肩膀上,二儿子坐在手心里,小儿子鑽進口袋中。
  “帕特里克,他們听話嗎?”簡問。
  “非常听話,讓先生。”愛爾蘭人肯定地說。
  大家剛要進屋,另一個年輕女人又出現在門口。她是金黃色的頭發,伊迪絲·拉多怎么能不和伊迪絲·埃杰頓一樣是金黃色的頭發呢?伊迪絲的手上仍然握著她的工具:她非常會使用的靈巧的筆。
  “本還沒到嗎?”簡問。
  “沒有,”伊迪絲回答,“三點之前他來不了。”
  他們進屋,坐在桌前。住所的室內与室外,一切都保留著從前的簡單朴素的風格。只是老房子上增加了一個側翼,讓新來的人住。
  吃午飯時,大家什么都談。話語是平靜的、親切的。這一天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這是一根用幸福的、相同的日子組成的鏈條在繼續展開它的環節。
  宁靜的室內彌漫著幸福的气息。
  自從金火山的冒險后返回蒙特利爾,几年過去了。在克朗代克冰冷的天空下產生的愛情沒有絲毫改變,簡和薩米、伊迪絲和本分別构成一個人;他們每個人都感到有四顆心髒在自己的胸膛內跳動。
  薩米的擔心是多余的。在伊迪絲的幫助下,薩米也學會了社交,以便引導妻子行動的欲望。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做成了,他又相信了這种關系的牢固性,況且,孩子們的降生鞏固了這個關系。
  既然金錢的問題不存在了,他就利用金錢,來擴大土地。現在,他是整個地區無可非議的國王。簡在這里為她的活動找到了必要的動力。她熱衷于在廣袤的土地上進行農業生產,她的庫房內堆滿一流的机器設備;她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又不斷改進這些設備。
  伊迪絲是整個家庭的總管。她管理財務。她審查、判斷、最后做出決定,大家在她的不可動搖的理智面前俯首帖耳。當簡被想象驅使、要走上冒險的道路時,她的堂妹在那里大叫一聲:“脖子斷啦!”從而使事情走上正軌。
  只有薩米能打亂她的管理。這個可惡的地主借口自己太富了,堅持偷偷地將農戶交的大部分租子還給他們。伊迪絲裝模作樣地罵他几句,的确,他們真的太富有了。
  薩米送還租子也無濟于事,他無法花掉本·拉多迅速賺回來的錢。
  四十里河的地塊的資源在完全枯竭之前,生產出二十倍于第一次收獲的黃金。這些黃金本·拉多一點也沒有存下,而是把它們投向世界各地。他不停地從那些地方回來,回來時他的資金增加到十倍,然后又出發了。
  工程師以強大的實力為后盾、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他什么事情都做,對任何事情都感興趣,他出于喜歡,將自己的一生都投入緊張的工作。他成為億万富翁中的一員的那一天已經指日可待了,這將是他更努力工作的一個原因。他于一樣成功一樣。他幸運地做成了棉花、羊毛、糖和皮革的投机生意,賺來的錢投入到各种互不相關的企業中去。今天,他擁有銅礦和煤礦,在南美和巴爾干擁有鐵路線,在德克薩斯和羅馬尼亞擁有油井,還擁有發電厂和其它許多企業。昨天,他創建了錫業托拉斯,明天要創建鎳業托拉斯。
  在這些眾多的企業之中,如若不是伊迪絲在那儿管理他的產業,本·拉多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每天、每個小時都得到企業運轉情況的報告。他什么都不用管,用不著操心,他可以創造。
  本·拉多是一個幸福的男人。
  但是,這個幸福的男人總是不在家,這是薩米生活中唯一的缺憾。他一直在世界各地奔忙,像閃電一樣經過,又消失了。每次回來,他都情意綿綿地親吻妻子,妻子微笑地迎接他,毫無怨言地讓他离去。伊迪絲以習以為常的平靜心態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一些可靠的征兆告訴她,這一天為期不遠了。
  薩米·斯金就不那么耐心了,他毫無顧忌地嚴厲指責本·拉多。后者起初讓他說,接著就生气了,其作用就是中斷了道德說教。
  當本·拉多又出發去進行新一輪的周游之后,薩米·斯金頭一個原諒了他。
  “如果本時刻准備著引起火山爆發的話,”薩米習慣這樣對伊迪絲說,“就不應該責怪他。無論如何,一個人的生活中有過金火山的經歷之后,總會留下什么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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