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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神和歐陽美來到百物物流倉庫門口附近。 兩人下車后，蠻牛迎上說道：“老大，你跟我來，車子就在里面。” 車神說道：“嗯！你帶路吧。” 三人即將進入倉庫時，蠻牛皺眉說道：“老大，帶著這個歐陽美實在礙事，讓她留在這里好了。” 車神冷笑說道：“對你來說或許礙事，對我來說，一點也不。” 蠻牛听得心中升起一陣寒意，心想：“車神這話是什么意思？” 從來就是心中有鬼，才會亂想，蠻牛若不是有背叛車神的心思，車神這些話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蠻牛還沒接口說話，不知車神究是有心？還是無意？居然站在倉庫門口繼續問适：“蠻牛，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蠻牛略作思索后，說道：“十八年了吧。” 車神想也不想說道：“十八年前，從我們進入超人部隊那天起，你就是讓我最擔心的人，為了解決你惹出來的禍，我不知跟別人打過多少架。” 頓了一下，看著蠻牛一會儿，又道：“你的智力不及追風，功夫比不上戰斗，可是，你偏偏比他們都會惹麻煩……你還記得嗎？那次戰斗為了你差點掉到西伯利亞的‘冰天涯’下，要不是我赶到的話，你跟戰斗就都已經死在那里了。” 蠻牛勾起了回憶，想著在車神身邊這十八年來發生的事，尤其是想到七年前在‘冰天涯’的往事，忍不住脫口說道：“我們兄弟四人為了打下西伯利亞的地盤，和那‘冰天五狼神’狠狠斗了一場。” 車神接口說道：“所有的人都把我們當成笑話，說我們根本就是去送死，沒有人愿意幫我們……可是，雖然只有我們兄弟四人，最后還是把‘冰天五狼神’這五個野獸般的怪物干掉了。” 蠻牛眼中精光四射，興奮說道：“是啊！我們在‘火戰車’的威猛火力下，直搗‘冰天五狼神’他們的狼窩，瞬間，那狼窩里二百多個王八蛋，一下子就全部被我們解決了，然后我和戰斗追著大狼神，一直追到‘冰天涯’……”說到這里，蠻牛低下頭來，露出慚愧的臉色。 “哼——” 車神責怪說道：“當時你殺紅了眼，不听追風的勸阻，自以為是的追殺那‘冰天五狼神’的大狼神，戰斗怕你出了意外，連忙跟著你，一起追到‘冰天涯’……那次，你連我的話也不听。” 蠻牛說道：“從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沒有不听老大的話過。” “但愿如此。” 車神緩下語气說道：“我們兄弟四人自從‘冰天涯’一戰成名后，大小數十場生死拼命，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今天……” 殺人的目光再次冒出火花，冷酷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揚升啊揚升，你竟然殺了我兩個好兄弟，如果我不殺你報仇，我還是人嗎？” 蠻牛跟著咬牙說道：“對！要是不幫兄弟報仇，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車神倏地轉頭，看著蠻牛說道：“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是真心想為追風和戰斗報仇的嗎？還是，你只是說說罷了？” 蠻牛陷入回憶往事，差點忘了自己背叛車神這事，如今被車神仿佛知曉一切的一問，嚇得他回過神來。 但是，就在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車掉的時候，忽然，掩在發內耳下的單向收訊器傳來奪魄聲音說道：“蠻牛，你在大門口蘑菇什么，還不把車神帶進來，記得，把那條‘美人魚’留在門外。” 車神忽然猛地踏上一步，嚇了蠻牛一大跳。 几乎是貼著蠻牛身体，車神追問說道：“你怎么不說話？你說話啊！你現在到底打算怎么做？” 蠻牛身体一軟，要不是車神出手暗中扶著他，眼看他就要跪下來，雙目流著眼淚說道：“大哥，我不是人。” 車神迅速掩住蠻牛臉部，盡量不讓別人看到他流淚，同時插口說道：“我不怪你，走失的羊，知道回來就好，其他的事，就不要再說了……現在，讓我們兄弟再一次聯手，干掉這些瞧不起我們兄弟的家伙。” 頓了一下，惡狠狠的聲音說道：“然后再去殺了楊升幫追風和戰斗報仇。” 蠻牛又想說話，但是車神硬是用眼神阻止了他，說道：“別忘了，應該有好多人在看著我們，要是露出馬腳，拿不到‘火戰車’的話，這一切就難如愿了……別忘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蠻牛終于堅定情緒意志，裝腔作勢，假意動作迷惑在暗中觀察自己的奪魄，動作間，順勢說道：“敵人就躲在隱密處，剛剛他已經催促我赶快帶你們進去，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吧。” 說完，帶著車神和歐陽美進入倉庫。 歐陽美雖然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看了剛剛一切，多少也猜出這是怎么回事，看著車神的身影暗道：“好厲害的人，這樣就挽回了一個曾經背叛的心靈。” 就在這時，她也听到車神壓低著聲音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也要鎮靜一點，千万不要隨便東張西望，以免被人看出破綻……要是讓我覺得你會坏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打昏。” 歐陽美笑說道：“這我知道，不要動不動就說要將我打昏。” 車神听了一愣，無奈搖頭。 奪魂在那隱密處，看到車神三人談話的經過，心中當然起疑。 但是蠻牛在他催促下，立刻將車神帶入，心中猶疑著：“人是帶進來了，但是感覺不太對勁……而且這條值錢的‘美人魚’也跟著進來，實在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三人腳步越走越快，眼看就要走到“火戰車”旁。 車神行進間，不慌不忙交代說道：“蠻牛，待會儿我說開始后，你馬上跳上‘火戰車’車頂……車頂上車頭跟車身交接處右端，有一個小蓋子，你用力擊破小蓋子后，就會升起防彈玻璃罩和一座机槍。” 暗中又對歐陽美說道：“待會儿一打開車門，我會把你丟進駕駛座旁，你千万不要亂動，免得我不好辦事。” 奪魂越看越覺得奇怪，終于決定說道：“獵殺二號阻擊手注意，立刻殺了車神跟蠻牛，但是小心不要傷了那條‘美人魚’。” 几乎是同一時間，車神來到車門旁，說道：“開始！” 語畢，打開車門，抱起歐陽美。 蠻牛自然是依車神交代，跳上車頂。 就在阻擊手的槍聲響起之前，蠻牛跳上了車頂，車神和歐陽美也進入駕駛艙內，而車頂上也升起防彈玻璃罩和机槍。 如此一來，阻擊手的射擊自然無效，相反的，蠻牛在防彈玻璃罩內，端起机槍，對這些阻擊手的槍聲來處狂掃猛射。 “操——” 奪魂怒罵聲中，慌忙蹲低身子，躲避那机槍子彈，同時也听到許多手下中彈的哀嚎聲。 到了這時，已經顧不了歐陽美，憤怒的下令說道：“獵殺二號，馬上行動，統統給我殺了。” 轟隆隆的無數引擎聲音響起。 二十三輛大、中、小型的車子，迅速向“火戰車”包圍過去。 但是這些車子的速度哪是“火戰車”的對手，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近，加上“火戰車”車頂上，變牛的机槍掃射，才只瞬間，這些車子已經折損了十多輛，不過，這些折損的車子，卻擋住了出口，而且，那些還能動的車子，依然不要命的沖撞過來。 這些車子的沖撞力量畢竟不是“火戰車”六百匹馬力的對手，一輛輛被撞得東倒西歪，沒有多久，又折損了數輛。 倉庫頂端，忽然出現數管槍榴彈的地管，紛紛瞄准“火戰車”待發。 車神雖然沒有看到這些槍榴炮，但這是可以預期的事，“火戰車”的特殊結构鋼板雖然不怕槍榴彈，但車頂的防彈玻璃可沒這本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開這里。 車神倍由通話裝置說道：“蠻牛，出口被擋，你看從哪里出去才好？” 蠻牛看了車邊追逐的車子，根据自己對倉庫的了解，判斷后說道：“右前方直走右拐，那里沒有東西擋路。” 沒等他說完，車神方向盤左右來回猛轉，按照蠻牛所說的方向開去。 槍榴彈的爆炸聲音響起，倉庫內爆起無數奪命的炸藥紅花。 在車神的操控下，“火戰車”呈S型狀前進，躲過這第一波要命飛來的槍榴彈。 “火戰車”即將右拐沖出倉庫。 車神看著車身邊爆開的片片炸彈紅花，冷冷說道：“你們玩夠了，該換我玩玩了。”頭也不轉，看也不看，伸手向左側車門按去，同時說道：“變牛，趴下來。”又看了歐陽美一眼，說道：“你會害怕嗎？” 歐陽美不知名的表情說道：“我不知道。” 車神沒有再說話。 伸手一按，然后猛打方向盤，沖撞開一輛側邊開來的中型貨卡后，抓緊方向盤，猛催油門，直直向那倉庫牆壁沖撞過去。 奪魂看到“火戰車”在狹小的倉庫中橫沖直撞，獵殺二號的車隊根本不是“火戰車”的對手，還能動的車子，已經沒剩下几輛。正待槍溜炮手再次發射槍榴彈，心想或許第二波槍榴彈攻擊能將“火戰車”擊毀，殺了車神一干人。 “啊！” 就在這樣的思緒瞬間，奪魂突然生起無限恐懼感覺，忍不住叫出聲來。 原來奪魂看到“火戰車”車身斜斜向上伸出六管槍榴炮管，車頭處也有兩管——炮管伸出同時，火光冒出，槍榴炮四射，而，其中有一顆槍榴炮正正朝著他的地方飛去——這個情景，叫他怎能不恐懼。 慌亂中，奪魂抱頭竄到牆角，縮成一團。 “轟、轟、轟——”的巨響連連。 奪魂隨即感受到气体被爆炸力量壓縮后產生的撞擊力，緊接而來的，就是那沒命四濺的炮彈碎片。幸好奪魂是蹲在牆角，硬身強頂之下，只受了輕傷。但是他身邊應變不及的手下，一個個哀嚎鬼fig.叫得出聲音的人，表示還沒死，不少人連叫也來不及叫，就這樣當場挂掉，死得不明不白。 “操——有一套。” 兩顆槍榴彈把倉庫牆壁打開一個大洞，奪魂看到“火戰車”穿過那個大洞离開后，大罵一聲，搭起掉在地上的通訊器，憤怒又道：“獵殺一號，‘火戰車’已經逃往你們那里去了。” 頓了一下，猶豫瞬間，決意說道：“就算把那顆導彈用掉也無所謂，總之，都要將‘火戰車’干掉。” 這顆電腦銷定追蹤的導向飛彈，剛從俄羅斯走私過來不久，還沒運到美國黑手党軍火庫收藏，暫時存放在百物物流倉庫里面。 這种价格昂貴又不多見的武器，不是說有就有，想要就要，而且，若是真使用導彈，引來官方調查追緝，還有一堆麻煩事要解決，這就難怪奪魂下令使用這導彈時會有所猶豫。 可是現在他怒急攻心，終究還是下達使用導彈的命令。 “操你個死車神，早知道，我就帶人到你的海灘別墅把你干掉。” 奪魂看著狼藉一片的百物物流倉庫，不禁再次大罵出聲。 這里人稱“亂石灘”，自然有其原因典故，滿地大小不一的碎石，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沙灘，可是走近一看，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除了一條十公尺寬的雙向馬路外，夾在兩側山壁內的袋狀地形里面，實在非常險惡，真要陷在里面，實在無處可逃。 車神剛剛經過這狹長山壁入口之時，心中早就算計過，那入口兩側山壁之上，一定有敵人埋伏，但是想到自己“火戰車”的厲害，只要能夠取得“火戰車”，就有把握沖出這狹長的路口。 在他的算計之中，這事有八成把握，就連敵人奪魂倉庫中的布置，蠻牛的心理情緒反應，以及种种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火戰車”才剛沖出倉庫不久，車頂上的蠻牛忽然說道：“老大，我在那倉庫里面，曾經看到一顆電腦鎖定的導向飛彈，不知他們會不會拿來對付我們？” 一向不惊不懼、從容應教的車神，忍不住變了臉色，惊急說道：“他們真的有電腦鎖定的導向飛彈嗎？” 蠻牛急急答道：“真的……我就看到那顆導彈。” 車神愣了一下，隨即心中自責暗道：“自己仗著大膽算計闖入……挾著歐陽美令敵人投鼠忌器，利用人性矛盾沖突，爭取蠻牛回心轉意，終于取回這輛‘火戰車’……但是，就算現在有了‘火戰車’，在導彈的威力，想沖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快速奔馳著的“火戰車”繼續向路口奔去。 車神繼續想著：“想想也知，那顆電腦銷定的導向飛彈，一定是從倉庫中被搬出來了，要不然奪魂等人怎么敢在倉庫中使用槍榴彈？而自己發射出去的那些槍榴彈，又怎么會不引爆那個足以摧毀方圓一里內所有東西的導彈呢？” 存著僥幸的心思又想：“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敵人會不會真敢冒天大的險，使用這顆導彈？” 車神想到這里，轉頭看了歐陽美一眼。 他不是擔心自己的生死。 像他這樣的人，終究是要死在黑幫的毆斗中，這种事情他早有心理准備，但若是因此害歐陽美跟著喪命，這叫他情何以堪。 如今車神只能寄望敵人不要使用那顆導彈。 車神猶疑心緒中，“火戰車”即將來到入口處的狹長山壁下。 輕踩煞車，“火戰車”停了下來。 歐陽美不解說道：“不就快出去了嗎？怎么不走了呢？” 車神不語，抬頭看著山壁上方。 歐陽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那顆導彈。 車神現在停車，自然是跟埋伏的敵人耗上了。 若是敵人心急，現在射出導彈，以“火戰車”每秒百公尺的加速度，和他超絕的駕車技術，或許有万分之一逃過生天的机會，若是進入這狹長的出口，在導彈的威力下，簡直就像是開著車闖入閻王殿。 生死關頭，車神頑如金石的心，終于軟化，擠出從來未有的溫柔說道：“如果我們就這樣死了，你會怪我嗎？” 看著這种不自然的溫柔，歐陽美覺得好笑，說道：“你在說些什么，我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唉——”車神說道：“你沒看到蠻牛說的那個導彈嗎？” “這又如何……我們現在就在一起。”歐陽美充滿复雜愁緒的語气說道。 “我擔心的是你。”車神停了好久，冰霜融化的眼神說道。 歐陽美在這眼神下，居然臊紅了瞼，心中喃喃暗道：“你擔心我……你這种人也會擔心別人嗎？你究竟擔心些什么？” 感情冰霜融化后的滔滔水勢，讓那車神連綿不絕說著：“我擔心你因為我而喪命……我擔心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擔心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就又給那個人帶來厄運，我擔心……”仿佛察覺不該如此赤裸裸將心思吐露，車神忽然住嘴不再說下去。 歐陽美聞言，深情相對。 兩人互視良久。 車神無限感慨繼續說道：“我出生那日，遭到滅族慘禍……第一次愛一個人，我的兄弟卻一個個喪失了性命，再次遇上另一場滅門慘禍……我愛的人，一個個离我而去……難道，我是一個不能擁有愛的人嗎？” “你不要再說了……”歐陽美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車神的嘴。 車神不習慣地微微縮著身体想逃開，但是歐陽美還是傾著身体，追過來緊緊堵住他的嘴。 車神感覺到丁香蘭舌中傳來的無限情意，僵硬地抱著歐陽美，一時之間，天地無語，只有兩顆心交流著。 感情融入的短暫忘我，終究還是得回到現實，這時傳來蠻牛的聲章說道：“老大，我看到導彈對著我們了。” 聲音惊醒兩人，歐陽美側身整理著自己的衣衫，車神木訥了一會儿，回复剛毅冰冷的語气說道：“我知道了。” 變牛依然惊慌說道：“我們怎么辦？” 車神冷靜說道：“我說過，這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 車神計划中，想要閃開導彈的致命危机，只有等導彈先行發射后，利用駕駛技術的閃避功夫，使這個導彈碰触到山壁爆炸，只要不是直接命中火戰車車体，或許就有生存的机會。 但是這机會畢竟只有万分之一。 不過，既然對方等不下去，總是有万分之一的机會。 車神看著那顆導彈，抓緊离台器，猛踩油門，轟轟的引擎聲中，等著導彈的來臨。 忽而，車神眼中閃爍出一絲卑微神色，心中暗自祈禱著：“上帝啊，請原諒我以前的褻瀆，但是，請賜予我奇跡，讓我相信真有神的存在。” 歐陽美看著車神，复雜眼神中，心中什么滋味都有，暗想著：“不知怎地？居然會愛上這個車神？是從他看著自己‘臍帶相連’那幅畫的眼神開始？還是從想畫那幅‘生命晨曦’把他從黑社會組織中拉出來開始？或者是從知道他悲慘的滅族慘事開始……不知待會儿是生是死，也不知還能不能看到夕陽沉落后，代之而起的月亮……唉，就算沒死，他會听自己的話嗎？” 日已西斜將落，夕陽好大、好美，但是映著導彈的鋼筋鐵架，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它的丑陋。 “老大。”蠻牛顫抖說道：“現在……那顆導彈已經瞄准我們了。” 車神沒有回答，沉穩鎮靜的看著那顆移動瞄准中的導彈不發一語。 歐陽美瞥了導彈一眼，心里暗中苦笑，卻將身子偎火車神怀中。 不知怎地，在這樣的危險時分，車神居然沒有將歐陽美推開，反而伸出雙手，緊緊將她摟著，完全沒有開車的打算。 ------------------ 書路 掃描校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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