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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話 戰場!戰士的安眠地

  盤踞在廢棄碉堡的山賊們,為了不露蹤跡,對于四周的巡邏自然是馬虎不得,他們其中一名成員,就奉夏夫特的命令在巡守著附近環境,這個命令對他而言,是一件求之不得的輕松工作,因為這么一來,他就不必隨著依格魯那群人出危險的任務,只要拿著火把到處巡視一下就行了。但是巡邏夜晚的森林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雖然明知森林里有的不過是些普通的動物而已,不過,當他望著林間那無盡延伸的黑暗時,總不免感到一絲恐懼,有時,還會以為有怪物正朝著他直步而來。
  “呼∼真希望赶快天亮,晚上的森林總讓人感到毛毛的……。”
  咕咕∼咕咕咕∼
  有時,宁靜的森林里還會傳出夜鳥的叫聲,其實,在距离他巡邏處有相當距离的地方,有兩個人正進行生死相搏的戰斗,不過他并不知情罷了。現在的他已經巡邏很久了,他甚至還不知道依格魯他們已經將米莉亞擄來根据地的事實。他仍持續徘徊在森林間,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突然間刮起了一道強風,風勢之大讓他手中的火把頓時熄滅。
  “去∼哪來的怪風?”
  火把熄滅,周圍環境頓時陷入黑暗中,這個突發事故讓他有點慌張,他轉身四處張望,所見的景物仍是無限的黑暗,于是,他試著要將火把重新點燃。在這個時候,在那黑暗中竟突然閃出兩道紅光,仔細看,那是閃爍如火光的眼睛,而且,那“眼睛”下還出縣了一道裂隙,那是一張血盆大口,赤紅的像是在燃燒似的。
  “啊,總算點著了!”
  在他拿起火把的同時,火光照映的黑暗竟反射著光,像是黑色的寶石,一時間,他還以為自己看傻了眼,不過當他抬頭一看的時候,他突然發起呆來,因為,在大概有三個人高的地方,竟有一張臉,正确的說,那是一對發光的眼睛以及像是在燃燒的血盆大口,而且,那張臉還向他靠了過來。
  啪茲一聲,他分不出是什么聲音,听起來像是骨頭斷裂還是肉被撕裂,不過轉瞬間傳來的激烈痛覺,就讓他了解發生什么事了,那張浮在天空的口吃掉了他整個右肩及臂膀,他轉頭一看,那只近在咫尺的火眼正盯著他恐慌的面孔。
  “∼∼∼∼∼∼∼!”
  他連慘叫聲都喊不出,一雙巨大的手掌就自天而降,用力將他抓住,一下子,人形的他就像黏土般被揉成一團,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剛才這一團東西還是個人類。
  這頭巨大的赤眼怪物開始吞噬眼前的肉團,它每吞入一口血肉,每一塊血肉都确實成為它身体的一部分,即使以前它也和這肉團一樣,曾是個人,不過,這對于肉身已經變成恐怖的怪物,而且連意志都僅剩殺戮、破坏等感情的它而言,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吞噬同類,只是為了要維持它那巨大的身体而已。
  森林深處的某角落發生如此駭人听聞的慘劇之際,其余的人們仍未察覺這即將到來的死亡威脅。亞利与霍克的死斗仍在持續進行,力与力的對決已經即將分出胜負了。
  喔喔喔啊——!
  霍克奮吼一擊,無雙的豪腕帶動著戰斧劈下,重重打擊著亞利的防御,不甘勢弱的亞利也回敬一劍,以欲將對手連斧帶人一同斬裂的气勢斬擊而去,霍克也不敢大意确實做著防御,擋下這一劍。
  交手數十回合,雙方的斗志都已達到最高點了。
  “呼∼好小子,能跟我戰斗到這番地步,你是第一個。不過……。”
  霍克高舉著戰斧,說:
  “你能接下這一招嗎?喝啊啊啊——!”
  霍克藉由斧擊,傾注凝聚于全身的力量,巨斧粉碎大地,飛砂走石,一股沖擊波挖掘大地,宛如地面掀起的濤浪,襲向遠處的亞利。
  “好快!”
  亞利本想要擊潰這道沖擊波,可是沖擊波來勢洶洶,亞利出招不及,反被卷入其中,就這樣整個人被土浪推送,甚至撞上背后的熊熊火架,火花四散,碎散的木材散落一地,而亞利倒在碎石亂土上。
  此時,克拉姆的劍刃上,原本緩緩律動的波光突然轉為激裂而放肆的光流,被擊地波正面擊中的亞利也以劍為杖,奮力站了起來。
  “還爬的起來嗎?著實吃了我一擊,一般人通常是爬不起來的,難道,這也是你手中神器的力量之一嗎?不過,看你的樣子,想必你也沒有余力回避我的攻擊了。下一斧,就是你命喪之刻!”
  “……。”
  亞利也不否認,現在的他,确實負了比他想像中還要重的傷,雖然不危及生命,不過他的腳已經無法靈活運動。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了嗎?當然不是,就在這個時候,亞利感覺到力量又回到了全身,傷勢也減輕不少,這個奇跡究竟是什么?這個答案,似乎就出自亞利手中的光之劍-克拉姆。
  “以前,使用克拉姆的力量時,總是感覺体內的力量一寸寸被抽取殆盡的感覺。可是,現在反而有得到力量的感覺,難道,這才是克拉姆真正的力量?”
  看著劍刃激湯的光气,亞利突然若有所悟地想通了一件事。
  “對了,以現在的情況,或許可以辦得到也說不定……不!一定要辦得到!我是雷歐耐特之子,我不能污賽巴斯達的家名!”
  “還在羅嗦什么?受死吧——!”
  在這時候,霍克傾全身之力又擊出了一記擊地波,其威勢更胜方才那一擊。不過,亞利也高舉著劍,以亞利的個性來看,他不會逃避,亞利要正面突破阻礙他的濤浪。
  “哦喔喔喔啊!沖吧!克拉姆——!”
  亞利奮力斬擊大地,在他身前,也產生一道沖擊波,刮起土石,沖向來襲的土浪。不過,這道沖擊波還夾雜著激昂的光流,亞利將克拉姆的光之力藉斬擊傾瀉而出,其威力遠比單純藉物理力擊放的沖擊波要強的多。
  轟隆隆隆隆隆隆!
  兩股力量正面沖突,接触點頓時爆發,掀起狂風与沙塵。這股暴風還沖擊著霍克,讓他几乎站不穩。就在這時候,光劍沖破了障眼的塵煙,隨之顯現的是亞利持劍突刺的身影,霍克防御不及,就被胸口被克拉姆貫穿,突刺的沖勢還未盡,亞利刺穿霍克,持續向前沖,直到刺中一棵樹才停止其勢。
  “喝……呼……贏了……。”亞利喘息不已地說著。
  “我……還沒……輸!”
  胸口被貫穿,霍克居然趁著亞利無法拔出劍的空隙,以殘留的力量舉起戰斧往亞利頭上劈下。求生意志爆發,亞利立即以左手抓住落下的戰斧,而又以右手抓著霍克的臉,狠狠往樹干撞去,撞擊力之大,讓木頭与頭骨同時繃裂,霍克的血也潺潺自腦后流出,逐漸浸滿全身。
  “你……你贏了……。”
  “耶?我……。”
  霍克的話敲醒了腦袋里仍是一片空白的亞利,亞利剛才采取的行動,其實完全是出自無意間的舉動,這就是求生意志所采取的自衛行為。
  自知死期將至的霍克,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說的。
  “如果可以……可以……告訴我……剛才……那一劍是?”
  “那是……我父親得意的劍技之一“龍牙連刃斬·貳之型·奔爪”,而之前粉碎你的武器的劍式是壹之型·龍尾……。”
  “原來你就是……那個……帝國英雄之子啊……。”
  “亞利克斯,這就是我的名字。”
  此時,霍克的臉泛起了微笑,這是毫無遺憾的神情。
  “在……我人生最期……能以戰士……身份……死在戰場上……而不是……以餓死街頭……的方式結束……一生……更能跟……像你這樣的劍士……交手……我已……沒……什么遺憾……。”
  沒多久,霍克就气絕身亡了。看著強敵的絕命,亞利并沒有喜露于色,反而遺憾地說了一句剛才來不及說的話。
  “霍克先生……如果能更早認識你,或許我們就不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了。我希望能幫助你,找尋身為一般人的幸福。不過……。”
  亞利凝視著染血的劍刃,說:
  “戰士……為劍而生,為劍而死……嗎?……。”
  亞利轉身离開,現在的他沒有愁傷的余地,被擄走的米莉亞還身陷危机,他沒有閒功夫在這浪費時間。不過,离去的亞利,确實還在想著‘自己是為了什么而揮劍?’的問題,這個問題,也是他离家遠行所要找尋的答案之一。
  就在亞利已离開一段相當距离的時候,從某陰暗處走出了一個男人,他是馬克威爾的心腹,名為桑迪的男人,他走到霍克的遺体之前,以不敢相信的語气說道:
  “想不到……連霍克都被打敗了,這貴族小子遠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的多,這下子就有點棘手了。”
  根据馬克威爾的命令,桑迪必須要找出夏夫特一党的巢穴,還有确認米莉亞的安危,最重要的,是要將發現隱藏在馬克威爾家地下的秘密的亞利抹殺掉,不管亞利知道多少,也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來。
  此時,桑迪以极不屑的眼光看著霍克,甚至踩著死者的遺体。其實,以前桑迪与夏夫特他們都是替馬克威爾工作的人,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夏夫特帶著部下背叛了馬克威爾,而視時務的桑迪則得到馬克威爾的信賴,得以繼續在他手下工作。對于夏夫特他們現在落得如此下場,桑迪可是輕蔑不已。
  “霍克啊霍克,如果留在馬克威爾大人身邊,現在你也不必曝尸荒野,當時,跟錯了人的不幸現在嘗到了吧,嘿嘿嘿∼現在有那貴族小子攪局,說不定,我還可以趁机救出米莉亞小姐,這樣一來,馬克威爾大人會更加重用我的。”
  桑迪取出了背上的十字弓,那箭頭上還泛著草綠色,散發著微臭的气味,那是抹上毒藥的毒箭,是桑迪最得意的技倆。
  “夏夫特,老是擺出頭子姿態的你就等著我用這把弓射穿你的心髒吧。還有那個貴族小子,就算你再厲害,畢竟還是‘暗箭難防’。嘿嘿嘿∼”
  桑迪的嘴角彎了起來,那是十足的小人臉孔。暗箭難防,小人更難防。桑迪無視霍克的遺体,便逕行离去,小心翼翼地跟著亞利的足跡离去。夏夫特一党的巢穴,就是建筑在山壁与森林交界的碉堡,已經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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