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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接連數日來,鳳凰早已習慣這种噬血游戲。
  白天,風凰是只快樂的飛鳥,快樂的优游于所有人群之中,她樂于享受人們的膜拜供養。
  她發現了美貌的力量。
  的确,她擁有了一切,她不再是那個需要借由被別人奴役而得到奴役別人權利的人類,她已經代表了奴役,因為人類天性的劣根。
  她可以簡單的獲得一切,因為她正受到朝拜。
  雖然村子里對于那數名壯漢失蹤之事,出現諸多傳言,但誰會去猜測這有一身美麗羽衣的弱質女子呢?
  鳳凰依然是那只美麗的鳥儿,除了在夜幕低垂之際。
  因為那夜會挑起了鳳凰血液中的邪惡。
  在黑夜的引導下,鳳凰是死神手中的鐮刀,她恣意的取走任何一個自愿為她獻身的男子。
  風凰開始享受這种快樂,因為在激情的极樂之中,鳳凰似乎也開始感到血液的甜美。
  跳動的心髒對她來說,竟只是一個甜美多汁的果實一般。
  此時的鳳凰早已能准确的知道,何時攫取人的心髒會是最甜美的。
  今夜,在那一輪明月之下,鳳凰想要的竟是一個女子的軀体。
  碧蘭說過,可以不分男女,只要是成人即可。
  所以鳳凰帶著那曾經是珠儿最忌妒的女子來到湖邊,那是——麗儿。
  麗儿是個美人,但在鳳凰的身邊就明顯的少了些什么。
  是少了些艷麗,少了些更精确的美麗!
  鳳凰是那完全無需更動一分一毫的瓷娃娃。
  可是正因為如此,風凰就少了一分人气;而麗儿在一旁相較之下,老覺得自己不如鳳凰。
  這也就是麗儿跟著鳳凰來到湖邊的原因,麗儿想要尋求美麗。
  麗儿:“鳳凰,你就住在珠儿以前的屋子是嗎?”
  鳳凰:“是的。”
  麗儿:“那你為什么帶我來湖邊?”
  鳳凰在麗儿完全不經意之際,一扑身,立即將麗儿扑倒。
  鳳凰:“因為我好愛你。你好美哦!麗儿。”
  麗儿對鳳凰的舉動大為吃惊,連忙想离開,但鳳凰卻一伸手,將麗儿的衣襟撕了開來,麗儿那美麗的胸膛便在月光之下展露無遺。
  麗儿:“你要做什么?”
  風凰完全不理會麗儿的反應,一欺身往麗儿的胸前靠去。
  鳳凰以近乎膜拜的感覺親吻著麗儿的每一寸肌膚,麗儿由惶恐的感覺漸轉為快樂。
  不消多久的時間,麗儿便屈服在鳳凰的熱唇之下。
  即使是美麗的麗儿依舊沒有逃過那死神的刀。
  鳳凰的狠,并不留情,更何況此時她的對象是麗儿,那曾經讓珠儿忌妒不已的麗儿。
  對鳳凰來說,唯有殺死麗儿,才能表示她對以往珠儿的所有事情的反抗,因為麗儿代表著所有珠儿做不到的事。
  只有麗儿一死,才能解鳳凰的心結。
  當碧蘭來到湖邊時,看見尸首是麗儿之際,不免有些吃惊,因為這十几天來,麗儿是鳳凰第一個殺害的女性。
  碧蘭:“你怎么會挑了一個女子?”
  鳳凰:“男,女不是都一樣?他們的心髒都一樣好吃,不是嗎?”
  碧蘭對面前的這個魔女娃娃,有了更深一層的恐懼。
  因為碧蘭看見了她眼中的不在乎。
  那個當初為殺人而情愿死的人性已經完全殆盡了,碧蘭造就了一個美麗的魔女。
  為什么?
  為什么?
  碧蘭卻只覺得悲哀。
  今晚的夜空中挂著一輪圓月。
  碧蘭想起了上一個圓月,她造就了一個鳳凰。
  但下一個圓月呢?
  碧蘭的眼又蒙上了一層抹不去的哀傷。
  今天對這山巔上的人們來說,是個令他們好奇的一天。
  因為村子里出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類——那個有著金發碧眼的男子。
  雖然他和村民說一樣的語言,但是他的出現依然引起所有村民的側目。
  鮑爾到了這個村落,早已是滿身疲累,因為自白老師住的那個山巔到這個山巔,共需花上他近二天的時間,而且完全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幫忙。
  這也就是這個村落可以這么与世隔絕的原因。
  而正如村民所訝异的,鮑爾居然可以和他們說著相同的語言——當然不是因為鮑爾的語言能力,而是透過語言轉換器。
  鮑爾對于村民的好奇,并不以為意,因為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到湖邊,好讓他在湖邊搭起住所,好好的領略這湖泊的美麗。
  鮑爾向村民間了湖邊的方向,便往那湖泊走去。約莫三十分鐘之后,那有“藍色天堂”之稱的湖泊便已出現在鮑爾的眼前。
  那湖泊真的好美,這是鮑爾見過最美的一個湖。
  那深淺不同的碧綠潭水,如同那少女遺落的雙眸,如此深邃、如此明亮,如此醉人。
  鮑爾几乎要投身于其中。
  那湖邊清澈得足以見底的湖水對鮑爾來說,實是有著十足的誘惑力。
  因為鮑爾實在是渴了。
  即使站得這么遠,鮑爾還是覺得,那湖水必然十分清甜,好喝。
  鮑爾一俯身,趴在一個石塊之上,伸出手捧了捧湖水想喝,但鮑爾卻只是發出一聲慘叫:“啊!”
  那捧水又跌入湖水之中,因為鮑爾完全無法想像這湖水居然會如此冷冽。
  因為就鮑爾的直覺,這湖水約莫在零下十度左右,但令人費解的是,水的冰點在零度,正常的水在零度之時便會開始結冰,但這湖水在風吹拂之時,仍然會有粼粼的漣漪。這太令人惊奇了。
  而鮑爾的手一下子捧起湖水,自然會無法承受那么冷的溫度,自然也就會發出那一聲慘叫。
  鮑爾愈發覺得對這湖水的迷戀。
  這“藍色天堂”果真是“冰山美人”。
  鮑爾開始提起精神,將四周的環境看上一遍。
  這湖泊十分大,光是漫步湖畔便需花上約莫一個小時的時間,若是住在湖的一畔,怕都看不到對岸的人家。而且這湖泊的四面,有一面是樹林,一面則連著一面斷崖,只見向崖下望,是万丈深淵。
  連云儿都還在崖下飛掠,足以見得,這山巒的高峰。
  鮑爾信步的回到那湖畔的草地邊,适才看見在靠近林邊有棟小木屋,鮑爾輕喚了一下,并沒有人在屋內,鮑爾也不好進入屋內。
  鮑爾居然有好一段時間,只是坐在一塊大石之上,望著湖心發呆。
  很難讓人相信,光是一面湖就有如此多變的美姿,在陽光慢慢消褪。湖面揚起一層薄霧時,像是帶著面紗的少女,讓人有更想一窺究竟的沖動。
  鮑爾發現自己真的深深為這湖泊著迷。
  鮑爾自大石上下來,很快地,明月便要高挂了。鮑爾必須為自己找一個栖身之所。
  想當然爾,鮑爾是絕對不愿意离開這湖畔的。
  鮑爾挑了一個在樹林及崖邊的地方,搭起了一個篷子,因為在樹林的另一頭有間小木屋,而草原那部份又最接近村落,鮑爾只想遠离人群,好好的享受這個屬于他自己的假期。
  鮑爾几乎是在搭起帳篷之后沒多久便立即入睡了,因為他真的累坏了。
  本來鮑爾是絕對不會醒來的,若不是因為那一聲慘叫。
  鮑爾本能的自帳筵中起身,那种對周遭環境的敏感度讓鮑爾立即往湖泊的另一頭——草地邊放足奔去。
  那正是慘叫聲的來源。
  當鮑爾到達那草原的湖畔之際,卻什么也沒看見,只有那一輪明亮的月光。
  草地上完全沒有人影。
  鮑爾不相信。是因為自己是太累了的緣故嗎?
  但那自人類口中像是呼救的叫喚,鮑爾不相信自己會听錯。但這時卻又真的沒有半點人跡。
  鮑爾是太累了。
  只花了几分鐘,鮑爾便放棄了。
  回到帳篷內,他再度入睡,直到太陽的光芒,讓帳篷內變得無比的光亮。
  這里是個有白天与黑夜的地方,真好。
  鮑爾一步出帳篷,便發覺自己帳篷的位置太容易被太陽直接照射了,那是昨天夜里沒發覺的,所以鮑爾將帳篷移進了林子里,那樣即使是日正三竿,也不致于太熱了。
  鮑爾离不開這片湖,他吃了兩口隨身帶來的干糧,找了一塊湖邊的大石,便在大石邊欣賞這湖畔的美麗景象,清早的陽光將夜里湖面的薄霧慢慢的驅走,那像是熱騰騰的水所冒起的輕煙。
  但鮑爾知道,這水有多冷,昨夜的經驗告訴鮑爾要小心才是。
  這湖是寂靜的,因為它的人煙罕至。
  所有任何聲音,鮑爾都可以听見。
  有人走動的聲音。
  這次鮑爾十分确定,本能的他依尋聲音的來源,向大石后的崖邊望去。
  令鮑爾吃惊的是,這次他沒有听錯。
  崖邊有名女子,往湖畔走來,而且她像是要往草地的方向走去。
  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這女子竟像是自崖邊蹦出來的,鮑爾一直守在這大石后,他相信,這女子并非自他處走來,信步到崖邊再回頭的。
  而是自崖邊出現,而往草地的方向走去的。
  只是這未免太神奇了。
  這崖邊是万刃干丈的深淵,除非這女子是飛鳥化身,否則她絕無可能出現在崖邊。
  更何況,這女子是如此美麗。
  美得令人無法逼視,她像极了櫥窗內那未帶人气的娃娃,美麗得有些不真實。
  就在鮑爾想起身跟隨那女子之時,令鮑爾更吃惊的是,崖邊又出現了一個女子,而且一樣是在极速內現身,鮑爾剛才若是不确定,此時也已十分确定,這二名女子一定是有什么奇特的方法,才能這樣來去自如。
  鮑爾看著眼前這名在崖邊的女子,她有別于剛才走過的那絕色美女。
  并非指這第二個女子不美麗,只是她們二人的美麗并不相同。
  前面身著与村民相同傳統服飾的女子,她的美麗如同那櫥窗中的瓷器娃娃;而這第二個出現的女子,若論人气,也比不上那瓷娃娃來得有人气,反而更加沒有“人”的感覺,若要形容她,應該用机器娃娃較合适吧!
  鮑爾為何未追那第一個离開的女子,那名机器娃娃應是主因。因為她太奇特了。
  不論是她那雙灰色的眼眸或黑色的緊身衣,此外她胸前的藍色項鏈,更是鮑爾無法將視線移開的主因,這項鏈的樣子,鮑爾听過太多,太多的形容了。
  那令人無法逼視的藍,就如同外傳的失心蘭花一般。
  她會是失心蘭花之一嗎?
  鮑爾無法确定。因為這山巔,本該是個戰火尚未蔓延到的地方。
  這里找不到蘭花們想要的東西啊!
  鮑爾無法猜測。
  那戴著藍色項鏈的女子,并未如同那瓷娃娃一般向草原的方向走去,她反而往樹林里走著。
  鮑爾自然跟隨在她的身后。
  鮑爾小心翼翼的跟隨,因為那机器娃娃若真是失心蘭花之一,一交手,鮑爾相信自己絕對占不上便宜,更何況鮑爾對四周的情況完全無法了解。
  鮑爾小心翼翼的跟隨她至樹林內,卻見机器娃娃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像在找尋什么東西一般。
  鮑爾不敢太過逼近,但念頭一轉一才想起自己的一個隨身裝備,鮑爾開啟那一直設在領口的錄影設備。
  鮑爾原本是答應瑞秋要將這里的景致拍回去的,現在正好用來拍攝這名女子。
  那如同机器娃娃般的女子在樹葉的覆蓋下,好像找到了什么!
  遠遠看,像是動物的卵。
  對鮑爾來說,這是他的專長,只是那會是什么動物的蛋呢?絕非一般鳥類。
  只見那女子將所有的蛋放進一個像是公事包大小的四方形箱子內。
  鮑爾可以知道,這箱子內一定具有保溫的功能。
  那女子將所有的蛋取走之后,立即蓋上箱子,准備轉身离開。
  這次她不再往林內走,而是轉身折回崖邊的方向,也就是目前鮑爾的所在方向。
  鮑爾小心的不動聲色。
  而就在那女子要經過鮑爾身前的時候,鮑爾身上的通訊器卻傳來聲音。
  鮑爾不禁大歎失聲:“哎!”
  鮑爾忘了啟動通訊器,防衛隊總部要和他通話,只好讓通訊器發出聲音來提醒他。
  那女子一惊覺鮑爾方向的聲音,她一側臉,那如同刀劍般的雙眸,眸光射來,讓鮑爾都差點忘了反應。
  那女子毫不考慮的伸出右手,那銀色的手掌上,立即射出兩個小型似針狀的東西。
  鮑爾只要臉偏錯了邊,就立即被射中。
  幸好,那銀針沒入了一邊的樹林中。
  鮑爾不理會那通訊器的聲音,他也一伸手自腰際上取出唯一的一把手槍,然而女子那子彈射出未中之時,便已無心戀戰。
  她開始往崖邊放足狂奔。
  鮑爾對那狂奔中的女子,几乎是只能任其揚長而去。雖然鮑爾也試圖發射了二發子彈,但就如所預期的,子彈并未打中那女子。
  而鮑爾雖然也未有遲疑便放步追逐,但終究只能眼睜睜看那女子絕塵而去。
  令鮑爾吃惊的是,那女子飛奔到崖邊,居然一縱身,往那斷崖一跳。
  鮑爾甚至出聲:“不要!”
  但那女子絲毫未有遲疑的消逝在崖邊。
  鮑爾歎了一口气,收慢腳步,一邊往崖邊走,一邊伸手打開通訊器。
  “我是鮑爾。”鮑爾向總部回報。
  “鮑爾,這黑衣女子的景像是你傳送回來的嗎?”說話的人是老爹。
  “老爹,是我沒錯,她是不是………
  “她不是雪蘭,就是碧蘭。”此時說話的是韓奇。
  鮑爾:“可以确定嗎?”
  韓奇:“失心蘭花的身上都有那相同的藍色項鏈,而与我們交手過的雨蘭,是藍色眸子。若是生化人,他們身上就沒有那條項鏈,而且影片中,那女子的右手掌及右大腿上有銀色的裝置,那右手掌可以自由的變形,那右大腿可以打開,里面放滿武器及各种藥品,所以你千万要小心。我确定你所遇上的就是失心蘭花。”
  鮑爾:“現在我站在崖邊。剛才那朵蘭花就是從這里往下一躍的。”
  透過鏡頭,防衛隊里的韓奇及老爹也都可以看見那個有千仞高的斷崖。
  那崖几乎是筆直的,還可以看見白云飄過的景象。
  韓奇:“我們曾經親眼見過,她們可以自十几層樓高往下一躍;如同飛鳥著地一般輕盈,而且毫發無傷。所以她可以往下這么一躍,我十分相信。”
  鮑爾:“那這三朵蘭花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韓奇:“我們了解也有限,所以你千万要小心。對了,你怎么發現她的?”
  鮑爾:“我一直在湖邊,今早就發現了兩個女子相繼現身。”
  韓奇:“兩名女子?”
  鮑爾:“是啊!第一個女子,我沒有跟蹤她……”
  韓奇:“她是不是和這個灰眸的女子一模一樣?”
  鮑爾:“那倒沒有,她身著村民的服飾,看起來像是這山巔上的族民。”
  韓奇:“那就好。你要小心,有生化人与失心蘭花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失心蘭花的化身一般,而生化人,是刀槍不入。根本就打不死的。”
  鮑爾:“我會注意的。”
  韓奇:“對了,那‘蘭花’手上拿的是什么東西?”
  鮑爾:“就我的猜測,那應該是一個保溫箱。”
  韓奇此時再將鮑爾送回的錄影看了一遍。
  韓奇:“那是什么蛋?”
  鮑爾:“這么遠,我也無法看清,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應該不是一般鳥類的蛋。”
  韓奇:“那到底是什么呢?那朵蘭花,又為什么出現在那個湖邊呢?”
  老爹:“鮑爾,從這里到你那里需要多久的時間?”
  鮑爾:“飛行就花了十几個小時,再加上步行上山的話,大概要一天半的時間,我還去看白師父,所以多花了半天的時間。”
  韓奇,“老爹,那個湖邊的草地,應該可以供飛行器降落,不是嗎?”
  老爹:“可以,可是那是個在云端之上的山區……”
  韓奇:“鮑爾,你盡量在湖邊找尋線索,我和老爹想辦法克服困難,我盡快赶過去,你有缺任何東西,設備的話,就和總部聯絡。”
  鮑爾:“看來,我最需要的只是武器。”
  二人的通話結束了。
  鮑爾不知道這休假,居然會變成是出任務。
  那机器娃娃果真是“失心蘭花”。她是雪蘭,還是碧蘭呢?
  她們要的是什么呢?
  鮑爾望著那腳下的崖谷。
  這云端上的世界,難道也難逃魔王的侵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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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鳴掃描,雪儿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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