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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皇族至寶


  眾人与外面的士兵正在對峙,一個有如洪鐘般的聲音忽然由四面傳來:‘這里是發生什么見鬼的事情了,你們這堆小子沒事做了?’聲音中略帶笑謔,似乎并沒生气。
  ‘報告霜金龍將,驛站中有十余名男女大膽胡言,赤炎龍將下面緝捕。’那是晁管帶的聲音,看來又有一位龍將來了,叫做什么霜金龍將。
  ‘丁大哥也在?’那霜金龍將接著說:‘丁大哥,怎么了?’看來是兩方見面了。
  ‘那些家伙說他們是天上飛下來的,要來找人。’赤炎龍將大聲說:‘這還不是胡說八道?’
  ‘哈……’霜金龍將笑了兩聲說:‘這可說不定,傳說中,我們的祖先不就是天上飛下來的?’
  ‘孔老二,你別開玩笑了。’這時兩人已經走到驛站,赤炎龍將接著說:‘你也知道那是神話。’
  這位霜金龍將不再接口,開始打量驛站內的眾人,只見那人面色淡金,一圈胡子由兩耳往下巴繞了一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臉上似乎總是挂著微笑,正望著眾人疑惑的說:‘這些……應該也是貴族啊?都是年輕人嘛。’
  ‘我就是要教訓教訓這些少年人。’赤炎龍將气呼呼的說:‘八成是從都城跑來玩的,沒事跑到軍事重地來胡鬧,管他是什么皇親國戚的!’
  ‘還算有分寸了,不是都沒傷人嗎?咦,里面有一個年紀比較大嘛……’霜金龍將對黃吉說:‘喂!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一起胡鬧?’
  眾人不禁啼笑皆非,黃吉胡鬧的程度只怕比起小孩子不遑多讓,現在竟然被別人當作大人?
  ‘他最可惡!’赤龍龍將大聲說:‘我進去听他們講廢話,他竟然在一旁吃個不停。’
  原來是因為怀恨在心,黃吉不由頗為委屈,瞪著雙目站起說:‘我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們兩個老小子在羅唆什么?’
  赤炎龍將對霜金龍將說:‘我非教訓教訓他不可,這里就交給你了。’跟著對黃吉說:‘你滾出來,讓老子揍你一頓。’
  見對方似乎并無多大的敵意,陳信想想說:‘日言去試試好了。’
  謝日言聞聲站起,黃吉不依的說:‘讓我去嘛,手痒了。’
  ‘你出手太重。’陳信搖搖頭說:‘對方沒有惡意,只是誤會,還不用你出馬。’
  黃吉只好悶悶的坐下,謝日言走出大街,拔出長劍對眼前的兩人一禮說:‘在下謝日言,前來討教高招。’
  赤炎龍將叫了起來:‘什么意思?派個毛頭小夥子出來!你……你不敢出來是不是?’最后一句話是對黃吉說的。
  這還得了,黃吉馬上站起大聲說:‘是我們……陳老大怕我打傷你,這才不讓我出去,你要是有种就先贏這一場,老子馬上出來。’既然說好在外人面前尊敬陳信,黃吉臨時改口叫起陳老大。
  沒想到兩人吵了起來,陳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只見赤炎龍將解下自己腰間的巨劍往旁一扔,對謝日言說:‘好,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來,小子,我空手讓你。’
  謝日言一笑將劍插回腰間說:‘就与前輩空手過招。’
  赤炎龍將說目一瞪,還來不及說話,謝日言往前一閃,一道光華閃過,右掌直往赤炎龍將的左肩劈去,赤炎龍將嚇了一跳,蹲身錯步往后一讓,險險閃開謝日言的這一掌,卻不禁連退兩步,身型有點不穩,這時要是對方連番追擊,自己只怕很難抵擋,赤炎龍將連忙運起內息雙掌外張,全神以對。
  但赤炎龍將身形一定之下,卻見到謝日言仍然站在數公尺遠,對自己一禮說:‘适才龍將尚未准備,在下失禮。’
  赤炎龍將臉上挂不住,大吼一聲說:‘少羅唆。’雙掌一運迅疾往謝日言的上盤攻去。
  謝日言不急于硬拼,一蹲身往赤炎龍將的下盤掃去,赤炎龍將大吼一聲翻身躍起,雙足直往謝日言的前胸猛蹴,謝日言不慌不忙的雙手一撥,旋身往對方的腰部擊去。
  兩方在大街上迅速比的打了起來,不過雙方功力都沒有運到十足,看來印證還多于比拼,兩邊的人一看都放下了一半的心,霜金龍將見狀往驛站走去,在屋外對陳信說:‘這位是……?’他看出陳信是領導者。
  ‘我是陳信。’陳信站起來向對方點頭為禮,接著說:‘不敢請教……?’
  ‘我叫孔愚荒,忝為南門四將之一。’霜金龍將說:‘敢問閣下与右督國王陳公有何關系?’
  右督國王?沒听說過……陳信搖搖頭笑說:‘霜金龍將,我們真的不是開玩笑,剛才對赤炎龍將所說句句是真,我們是由另一個世界來的。’
  霜金龍將一皺眉說:‘別再鬧了,這樣我們如何接待?’
  陳信完全沒辦法,轉頭望向薛乾尚,薛乾尚歎息一聲走出來說:‘不知要如何龍將才會相信?’
  霜金龍將望了薛乾尚一眼,微笑說:‘除非你們能拿出另一個世界的東西。’看來他果然還是不信。
  眾人面面相覷,哪里有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什么是這里沒有的?但是望著霜金龍將得意的笑容,眾人又有點不甘,薛乾尚靈机一動,忽然拔劍出鞘說:‘卻不知這里可有這种東西?’功力一運,將內息運至劍身,長劍光芒驀然閃現近半公尺,光焰躍躍欲動,絢麗奪目。
  哪知霜金龍將面色一變的說:‘你們是皇族……真是年輕不懂事,怎么把皇族至寶拿了出來,這可是大罪。’
  薛乾尚意外的說:‘這是皇族至寶?’
  ‘當然。’霜金龍將面色一整說:‘人族之祖在兩千多年前傳下三劍兩刀,劍名乾坤、泰古、月華,刀名裂地、追風,施用時運入內息,無堅不催,光焰騰動,芒可傷人。三劍中乾坤最大,月華最短,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柄該是泰古劍!你們還說不是來自都城?’
  霜金龍將一連串的話說下去,唬的眾人一楞一楞的,直到霜金龍將說完,薛乾尚才回頭望望大家說:‘讓龍將看看吧。’
  眾人會意,除了陳信之外,同時將刀劍出鞘,順道將內息運上武器,只見驛站中光焰流動,連那雷可夫的長棍也向外發出光華,驛站一瞬間變成一片白亮,將每張臉都映照的光華閃亮。
  霜金龍將雙目睜的有如銅鈴般大,眼前十來把武器同時具有皇族重寶的特徵,霜金龍將吶吶的說:‘莫非……莫非人族之祖果然是由天上飛來?……諸位果真也是由天上飛來?’
  眾人刀劍一收,驛站中的光華又暗了下去,霜金龍將還有點失神的說:‘這下……事情鬧大了。’
  而這時大街上的謝日言与赤炎龍將兩人打的正火熱,赤炎龍將久斗無功之下已有點儿冒火,正逐步提高功力,謝日言毫不退讓,相應加勁,拳掌接触聲越來越大,夾雜著气流擠壓爆破的聲音,謝日言的身形也逐漸的散出流光,舉手投足之間光焰隨動,蔚為奇觀。
  不過事實上場中的謝日言也并不好受,對方內息發出之際,總隨著一股熱浪泛出,一接触護体內息,內息就有溢散之感,只好加強內息,要不是謝日言的功力還較赤炎龍將高出兩分,恐怕無法支撐。
  兩人纏斗許久,這時謝日言正往赤炎龍將胸前一掌擊來,赤炎龍將心中主意一定,忽然不閃不避,更不化招,抬手与謝日言硬碰了一掌,謝日言見狀順勢加運兩成功力与對方正面相擊,只听轟然一聲,兩人同時向后退了三公尺。
  霜金龍將見狀心想正好收手,于是連忙向外走,不過這時赤炎龍將正將雙掌仰起,掌上隱隱泛出紅光,正對謝日言說:‘小子功夫不錯,接接看我這一掌,接不下去記得閃開。’
  霜金龍將見狀連忙叫:‘丁大哥,不要……’
  但這時赤炎龍將已將雙手向外推出,一股焚天熱浪凝成一束,直線的往謝日言上半身沖去,陳信猛然飄出叫:‘日言,陰陽回旋掌。’
  謝日言一听馬上雙手一推,掌分陰陽,帶起一陣猛烈的回旋,眨眼間与對方焚天熱浪般的勁力相遇,這股炎熱的勁力遇陽相斥、遇陰相融,雖將陰勁耗磨殆盡,但卻增加了陽勁的回旋力道,不過因為陰陽勁力一回旋之下,威力主要分向上下左右四面,加上陰勁消失,爆散威力自然失去,所以殘余勁力四面一散,只將赤炎龍將微微向后推了兩步。
  雖說是毫無損傷,赤炎龍將也算是輸了一招,這下老臉挂不下去,雙手一錯怀抱于胸,掌上鮮紅似染血,似乎要發出更厲害的招數,霜金龍將不敢遲疑,連忙躍到兩人之間,對赤炎龍將說:‘丁大哥,他們說的是真的。’
  赤炎龍將一惊收掌說:‘什么?你相信他們的鬼話?’嘴中雖這么說,但掌上的血色卻也慢慢的褪去。
  謝日言一個躬身說:‘多謝前輩賜教。’旋即退回驛站,赤炎龍將這時也沒空理會謝日言,只好瞪著走近自己的霜金龍將。
  大街上赤炎龍將与霜金龍將兩人嘀咕半天,赤炎龍將這才心不甘情不愿躍上怪座騎,率隊往南方奔去,霜金龍將回過身來對眾人說:‘諸位,這件事我等必須向南角王稟明,請隨我來。’
  這正是陳信等人的目的,雖然對方說兩千多年前有些古怪,不過見見對方想來也沒錯,于是陳信等人隨著霜金龍將,安步當車的往南方城市中心的內城走去。
  大街的兩旁大都是商家,飯館、宿站林立,一些較普通的生活用品、器具布批几乎都在每五百公尺一條的中型橫街中,當然其中還有許多的小巷,人們來來去去,四面頗為繁華。而那种頭尾形似蜥蜴,身体似馬似鹿、腳掌寬而有肉墊的奇异生物叫做龍馬,似乎是這里人類的主要代步工具,不過軍隊所用的尾部較長,身形也較為高壯,但是看不出來會比人類速度快多少。
  途中還經過了一道橋梁,橋建成拱形,還頗有古味,橋下是人工的運河,足以讓小型的船只通過,而橋頭雕著兩個字‘邵云’,眾人向霜金龍將一問,明白原來這就叫做邵云橋,据說城中共建了三條運河,都是由外人的護城河引入的,貫穿穿插在城中,所以城中橋梁特多,恰有二十座,而南城不遠就是碼頭,居民以船移動也算常有之事。
  過了邵云橋就是一片寬一公里,深半公里的大片校場,之后就是內城,而內城北面一公里長的圍牆,也恰与這片校場同寬,這時校場上各處,各有一組祖數百戴甲戰士正在操練,有的經過附近,立刻向霜金龍將聚首為禮,軍紀亦似乎頗為嚴明。
  霜金龍將向各人提及,這里是北校場,還有西校場与東校場,長寬都只有北校場的一半,若是有需要,北校場足可容納數十万甲兵。
  眾人移動之間雖并未運勁,但是步伐自然迅速,短短的兩公里不過十數分鐘就已走完,進入內城,左右各有一排長排的房舍,似乎是軍營,而前方半公里處又有一座巍峨的宮殿,叫做宮城,宮城占地足有十六万平方公尺,方正建筑,里面重門疊戶,霜金龍將領著眾人走入一處偏殿,坐下來等候南角王的蒞臨。
  在等候的過程,眾人与霜金龍將閒聊,才大約了解了一些事情,這里有自己的歷法,不過時間、尺寸、重量等單位与地球公制并無不同,所以与地球必定有一定程度的關系。
  這塊牧固圖大陸上的六個种族分別是人族、熊族、翼云族、木族、海吐族与鱗身族,人族北面与熊族以洱固河交界,東面臨海,南面則与木族交界,在西面的一角,人族、木族、翼云族、海吐族五族共界于布爾山,但并沒有明确的交界處,除了极南這里的南角城可以隔河与鱗身族相對,其他部分中間都隔了木族。六大族中,人族的疆域雖然說最小,但人可卻是最多,生活品質、商業發展、教育、文化都最為領先。
  薛乾尚這時正好問到:‘卻不知六族之間的關系如何?’
  霜金龍將眉頭一皺,搖搖頭說:‘之前倒是發生過混亂的戰爭……不過現在暫時是處于一种和平共存的狀態,實際上不得不防備,畢竟种族完全不同,難免有极大的排外心理,近十年間是沒有重大的戰役,頂多是零星的小沖突……其實只要注意到在邊境之處,每個种族都駐有重兵防守,就知道并沒有真正的和平。’
  這番話說得籠統,陳信也心知對方不會將這件事完整的透露,也不好追問,只好回到老問題上說:‘霜金龍將,這數百年來都沒有听過由天外飛來的人嗎?’
  ‘何只數百年?’霜金龍將搖搖頭說:‘數千年都沒听說過,各种族的紀錄都只有兩千多年,而兩千多年前的紀錄都只是神話,無從考證。’
  ‘都是兩千多年?’薛乾尚問:‘這么巧?’
  ‘准确一點是兩千六百多年。’霜金龍將說:‘各种族的歷史,都記載兩千多年前八族本來是一家,各俱奇能,同心協力的消滅了各种妖魔鬼怪,最后才依照各族的生活特性分別定居,慢慢的發展成今天這個模樣。’
  陳信等人面面相覷,妖魔鬼怪?好像有點意思了,不過剛剛提到只有六族,薛乾尚連忙問:‘還有兩族呢?’
  ‘不知道。’霜金龍將說:‘傳說中那些始祖都會飛天遁地,有兩族飛离了這塊大陸,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兩千年來沒人見過,只留下紀錄說,一個叫优各族,一個叫剛族。’
  ‘每個种族的紀錄都一樣嗎?’趙可馨插嘴問。
  ‘這也是一件奇事。’霜金龍將說:‘各族的最古老文獻記載,除了各族的文字不同,居然用字遣辭都差不多,就是我剛剛提到的那些神話,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聯合起來耍我們。’
  陳信等人自然知道,不是老祖宗聯合起來耍后代,八成是兩千多年前這里外發能量還不會散溢,自然能飛天遁地,而且事實上,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在這里修練功夫,因為內息補充不易,比起地球、鳳凰星等地是事倍功半,更為困難,難得這几位還練成了一身好功夫。
  薛乾尚這時搖搖頭說:‘都蠻有道理的,就是時間不對勁,兩千多年前不要說無祖尚未出生,連公制單位也還沒出現……除非……’
  ‘說到時間還有另一件可笑的事情。’霜金龍將不明白眾人的想法,接著說:‘那些飛下來的祖宗居然都是在數十日間到達的,連那些妖魔鬼怪也是,好像專程來這里打架的?’
  ‘說不定真是……’陳信想想無祖說的話,但還是有難以索解的地方,于是說:‘還有沒有其他的?’
  哪記得這么多啊?”霜金龍將笑著說:“那些記載好長一串,我只听人提過一些好笑的。”
  “那些記載在哪里?”陳信馬上追問。
  “京都啊。當然保管在皇宮中。”霜金龍將隨即半開玩笑的說:“……你們提到的吳定獄說不定也在記載里,如果他真的也是飛來的話……?”
  眾人對望一眼,陳信點點頭對眾人說:“我們恐怕必須走一趟京都。”
  “別急、別急,先見過南角王吧。”霜金龍將沒想到這些年輕人這么正經,自己隨便開一句玩笑就當真了,只好搖搖頭,這時一位侍衛恰好行出,對眾人大聲說:“南角王駕到。”
  霜金龍將連忙起身,陳信等人自然也是起身相候,不久后面一位身材高瘦,頭頂王冠,錦衣華服的中年人邁步而入,只見他相貌堂堂、气宇軒昂,果然不愧是南面為王,身后三名披甲大漢跟入,其中一位就是赤炎龍將,看來那兩位就是這座城的另兩位龍將了,眾人隨著霜金龍將行禮如儀,還好這里不興跪拜,不然眾人可就難堪了。
  陳信暗暗打量,這位南角王功力似乎极為深湛,居然比黃吉還高,陳信一下子竟看不出深淺,他雖然身著華服,但是仍在腰間別了把約莫一公尺的短劍,似乎是不忘武事,而四位龍將功夫雖差不多,但另兩位比起霜金与赤炎龍將兩位年紀較輕,一位正值輕壯,而另一位竟与陳信等人看來差不多,似乎只是青年,這樣可不簡單。
  陳信還在訝异的時候,赤炎將軍已經開始替眾人介紹,那位青壯年人號稱“玄浪龍將”,身為南角王之子,果然与南角王有几分相像,另一位年輕人是青木龍將。
  至于陳信等人,他們只知道陳信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薛乾尚替眾人引見之后,南角王等人都多打量了謝日言几眼,陳信等人心中有數,因為謝日言与赤炎龍將不但打成平手,還略占上風,雖然兩方的實力都還沒有完全拿出來,但是對方大概就此以為謝日言是眾人中武功最高的,而說到蝠虎的時候,陳信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介紹完畢,南角王首先開口問:“陳信公子,各位是由地球來的?”
  陳信點點頭說:“正是,恰好到達貴城,冒昧打扰,尚請見諒。”
  “無妨……”南角王接著說:“听他們說,你們有十來把不輸于皇族至寶的刀劍?”
  “不敢。”陳信心想最好別說的太滿,于是說:“未必及于皇族至寶,不過确實是由地球攜來,因為一時想不出如何證明,只好一試。”
  “沒關系。”南角王點點頭說:“我可以看看嗎?”
  陳信自然點點頭說:“當然。”眾人中只有陳信手中沒有武器,陳信這一說,薛乾尚馬上將自己的長劍交給在一旁侍立的霜金龍將,霜金龍將連忙雙手一捧,轉交給了南角王。
  南角王拈了拈手中長劍的份量,臉上微微露出疑惑的臉色,隨即將長劍拔出,只見一泓秋水,寒光閃閃,南角王隨即一運內息,劍上果然透出寒芒向外延伸將近一公尺,光華也隱隱閃動,不過畢竟南角王本身不是光質化的內息,光亮的程度還不及眾人,但是透出的劍芒可就真的頗長。
  這時一旁的南角王之子玄浪龍將忽然拔出一把長刀,刀背朝上的橫在南角王之前,南角王向下一揮,只以劍芒掃過刀身,長刀馬上無聲無息的分成兩段,前端向下一落,跌到厚厚的地毯上,也沒發出聲音。
  這一下几位龍將不由的喝采了起來,陳信等人因為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也隨著龍將贊好,其中當然以那雷可夫最為得意,正想吹噓的時候,薛乾尚馬上傳音提醒他別說出來是自己做的,不然說不定會被人留下來一輩子制造刀劍。
  那雷可夫一惊,此事万万不可,自然乖乖閉住嘴巴,不敢發言。
  但這時南角王卻緩緩搖了搖頭說:“不如皇族至寶。”
  什么?那雷可夫差點抗議,不過還是懸崖勒馬,忍了下來。
  薛乾尚卻點點頭說:“當然也有可能,事實上我們并不知道有所謂的皇族至寶,祖先有些技術确實是后人百思不解的。”
  不過這時霜金龍將臉色确有點難看,他其實也沒見過皇族至寶,只是听過傳說皇族至寶光焰騰動、芒可傷人、無堅不催而已,自己因為見到對方真有十來把似乎不弱于皇族至寶的武器,才相信對方說的事情的是真的,現在南角王這么一說,那該如何是好?
  南角王又緩緩地說:“不過……這樣犀利的武器除了皇族至寶之外,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想來這塊大陸也應該沒有這种東西。”
  霜金龍將這才松了一口气,對南角王說:“屬下誤認,請王上責罰。”
  “不妨。”南角王將劍由龍將交還薛乾尚,一面說:“這也是因為你們沒見過皇族至寶,既然如此,今天藉著机會……就讓月華劍透透气。”
  陳信等人一陣意外,南角王這么說的意思是月華劍就在這座城中?
  沒想到南角王居然將腰旁不起眼的短劍取下,對几位龍將說:“看仔細了……”只見南角王手一揚,一道寶光頓時充斥室內,這時劍拔出鞘外的振鳴聲才嗡嗡的傳了出來,眾人目光一眩之下,差點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定睛一看,只見南角王手中劍身包裹在光華之中,一道光柱騰出足有三公尺,略一挪動,劍芒吞吐有如靈蛇,眾人不禁后退了兩步。
  南角王歎聲說:“皇族至寶不只利可斷金,更能提高許多威力,對付其他体堅如剛的其他种族,更是得心應手,人族能有今天的疆域,多虧了五柄皇族至寶的幫助,不過這四十年來,南角城几次戰役還用不上月華劍,所以你們几乎都沒見過。”
  薛乾尚經南角王一提醒,卻想到另一件事,當時對付蛇人若是已有現在的武器,想必不會那么狼狽。
  那雷可夫在一旁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來。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器?不知道与极樂刀比起來又如何?
  南角王并不打算讓大家多看,沒片刻就將劍收回劍鞘中,那雷可夫恨不得搶下來玩玩,不過自然還是忍住不敢動彈,但是臉上難免露出難舍的表情。
  眾人逐漸回過神來,陳信首先回到正題說:“不知南角王對祖先的記載有沒有了解?”
  南角王一怔,望向霜金龍將,霜金龍將連忙說:“啟稟王上,陳信公子等人要查史前記載,看有沒有一位叫做吳定獄的人,不過据陳信公子等人說,此人該是兩百年前來的,雖然屬下說不可能,但是陳信公子仍堅求一閱。”
  南角王這才明白,沉吟了一下之后對陳信說:“陳信公子,祖先的神話故事我們自然耳熟能詳,不過真正的細節也并不清楚,說實在話,雖然諸位的神兵果然犀利,不過所說畢竟太過玄奇……”
  看來南角王心中還有存疑,薛乾尚只好搖搖頭說:“我等也想找出證据,奈何……”
  “其實還有個方法。”南角王忽然說。
  眾人一陣意外,陳信等人自然是真金不怕火練,薛乾尚立刻接著說:“請說?”
  “若諸位真与始祖來自同一個地方,相信諸位必然全是皇族,放眼人族之中,皇族僅數百人,相信不會有十几個皇族一起來找我開玩笑。”南角王說。
  “對。”玄浪龍將一擊掌說:“這确實是個好方法,啟稟父王,孩儿這就去請醫官配置尋根岩乳。”
  南角王點點頭,玄浪龍將立即迅速地走了出去,薛乾尚這時繼續發問:“在下尚有一事請教,王上話中之意……人族中似乎還分成好几個部族?”
  “不是分部族。”赤炎龍將老聲老气的說:“傳說當時部分的始祖与現已絕种的原生种族同居,后代依生命狀態的不同,分成了四個种類──皇族、貴族、士族、原民。而皇族就是未經混血,与始祖完全相同的人种。”
  “當時有人認為我們是貴族。”李麗菁憋了半天,忍不住透口气。
  “這很正常,貴族与皇族外表無法分辨,俗稱上族;士族有眉無發,原民則無眉無發。”霜金龍將解釋說:“所以有時為了驗證是貴族還是皇族,或是天生禿頂,就必須用到尋根岩乳了。”
  “這等于是一种社會階級。”薛乾尚點點頭說:“想來与未來的發展大有關系。”
  “當然也可以這樣說。”南角王點點頭說:“不過事實上皇族与貴族修練起武技比較快,另外士族壽命僅約五十,原民壽命僅約三十,實在也無法有大的發展,只能承接著祖傳的技藝維生。”
  眾人又吃一惊,黃吉咋舌說:“三十?不會吧,那原民的人數怎么會這么多?”
  “原民五歲即成長完成,每怀孕五月即可生產四人,打仗又不大用的著他們,數千年下來,自然越來越多。”霜金龍將手一攤說。
  這可真是奇上加奇,陳信等人已經說不出話,這么說來,當初在城外遇見的左聰一家人搞不好才五、六歲?
  這時玄浪龍將由殿外走入,對南角王說:“啟稟父王,醫官明日就能將尋根岩乳配出,足夠十余人份使用。”
  “那今日就請諸位稍作休息。”南角王說:“我也會將這件事傳書稟告皇上,不過對于時間上的矛盾……”
  “我倒有個解釋。”薛乾尚忽然說:“不同的宇宙,有時會有不同的時空,不過這也是一种假設,還必須看到記載才能作定論。”
  這下輪到南角王等人听不懂,南角王搖搖頭說:“霜金,帶他們去休息,安頓好客人之后回來一趟。”
  霜金龍將領命,隨即將眾人引入內城与宮城間的客舍,安排好個人的房舍之后,吩咐几個額上有眉的士族照顧眾人,隨即告退。
  略作盥洗之后,眾人自然而然的聚在陳信房中,大概是男性自然手腳較快,這時陳信屋中除了小毛莉之外,還沒有別的女性,眾人正問起薛乾尚剛剛提到宇宙時空的事情,薛乾尚點點頭說:“簡單來說,要是兩千年前的時空前進速度比地球慢許多倍,就可以解釋為什么許多的人族祖先會在數十日內到達,后來又不知道為什么速度又變慢了許多倍,使的地球也許經過一、兩百年,這里卻過了兩千多年。”
  那雷可夫听了緊張的說:“那這樣說來,我們回去的時候,地球豈不是過了很多年嗎?”
  薛乾尚一听,搖搖頭歎了口气,還沒回話,謝日言已經忍不住說:“那雷可夫,說反了。”
  “什么?”那雷可夫一時還沒想明白。
  薛乾尚這才解釋說:“可能我們在這里數十年,回到地球卻只過了數年或數百日而已。”
  “喔……”那雷可夫這才放下心來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也許這樣能解釋,為什么到了這里,會收不到地球的訊號。”練長風恍然大悟的說。
  這也有道理,陳信說:“這樣的話,我們的時間就會比較充裕。”
  “不過實在想不透。”薛乾尚說:“比地球時間過的慢還好解釋,也許當時這部分的宇宙運行的速度太快,不過現在比地球快就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還不簡單?”黃吉得意洋洋的說:“現在這個宇宙的運行速度變慢了嘛。”話中大有居然連你薛乾尚也不明白的味道。
  “黃吉。”陳信只好說話:“沒這么簡單。”
  “是嗎?”黃吉眨眨眼有點意外。
  “對。”薛乾尚說:“就算這里運行的速度完全停止,也不會比地球慢上多少……不過我們對宇宙的了解實在不夠多。”
  “了解這么多做什么?”李麗菁性子急,動作也快,正好走進來說:“怎么了?”
  “老婆大人來了。”那雷可夫連忙伺候李麗菁坐下,一面溫柔的說:“麗菁,洗澡洗的舒服嘛?”
  “還好……”李麗菁忽然一頓說:“那雷可夫,你哪里不對勁了?”那雷可夫雖然懼內,但也向少沒事獻殷勤,李麗菁自然立覺有异。
  “沒什么……”那雷可夫奸笑兩聲說:“我剛剛听到一個消息。”這時趙可馨、舒紅等人也走了進來。
  那雷可夫望望几位女孩接著說:“這里的時間過的比較快喔……”
  “那又怎樣?”李麗菁沒好气的說。
  那雷可夫接著說:“說不定我們回去地球的時候,才過不到几個月,到時候我們兩個在抱著六個孩子回去,爸媽豈不是樂坏了?”那雷可夫還沒說完,已經開始向后溜。
  只見李麗菁臉馬上紅了起來,跳了起來罵:“誰要幫你生六個?”一面追打那雷可夫,一面咬牙罵:“六個怎么抱?”
  那雷可夫一面逃竄一面說:“那時小毛莉也大了,讓她幫忙抱兩個,就算八個……哎呦,陳信他們難道不幫忙?……哎……別打了……”眼看房中太小,那雷可夫無處逃竄,已經被牢牢抓住。
  眾人哄堂大笑,那雷可夫的哀嚎聲夾在笑聲中顯得格外凄涼,陳信忍笑說:“麗菁,饒了那雷可夫吧……要是真的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一定幫。”
  李麗菁一瞪陳信,甩開那雷可夫說:“不用了,誰要生這么多,叫日言他們快一點才是。”
  科芙娜的笑容忽然僵住,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哪知謝日言居然點點頭說:“子女六名,并無不可……”
  啥?那雷可夫揉揉挨揍的頭皮走過來問:“你們真要生這么多?”
  謝日言點點頭說:“不過現在行旅之中,頗有不便,還是靜待來日……”科芙娜連忙手肘一撞謝日言,低聲說:“別說了。”
  “好個靜待來日!”那雷可夫鼓掌說:“吾等共勉之。”
  眾人笑鬧未停,忽有一面貌清秀的士族人在門外出聲說:“對不起……”隨即將頭探入說:“在下林升,是殿中隨侍,霜金龍將交代,諸位若是有興,在下可以引諸位一游宮城。”
  眾人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不要离開宮城,反正也閒閒無事,眾人就在這位林隨侍的引領之下,逛了一下宮城東、西兩邊的花園,兩個花園都呈狹長型,寬百公尺,長四百公尺,假山流水,奇花异果,加上一些沒見過的溫馴動物,籠罩在這個星球的迷离月光之下,倒也使的大家流連忘返。
  不過這里畢竟不像在地球,除了陳信之外,大家几乎都覺得還是需要回去運運內息,所以不久之后,眾人回歸寢室,一夜無話。
  第二天,以尋根岩乳查驗了眾人,那是一瓶瓶小瓶的鐵灰色乳狀物,需要以鮮血相試,据說皇族鮮血滴入會呈藍色,貴族滴入則會轉呈綠色,眾人還真的都是藍色,這下眾人對皇族与地球人相同之事又多了一份信心,南角王隨即爽快的答應替他們安排入都城。不過第三天消息傳來,天廣皇在兩日前就已率左督國王徐東平,以及現為定盟護國使的皇儲出發前來南角城,大約在六日后才會抵達,傳命要南角王通知眾人在此等候。
  陳信等人雖急于想知道記載的內容,但是對方的要求又似乎不易拒絕,加上若要進去皇宮中觀看史前記載,自然必須經過天廣皇的同意,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眾人現在身分沒有問題,南角王乾脆讓林隨侍帶著眾人城內城外逛,六天之中,連龍將也沒見過一個,林隨侍說,應該是為了天廣皇即將到來而忙碌,而北校場也赶工搭建起座椅与棚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今天是天廣皇將要到達的日子,眾人現在已知道不能以地球的時間計算,只好換用這里的歷法,据林隨侍說,這里也稱紀元,一年有十五個月,每月三十天,每天只有二十一個半小時,眾人私下還在紀元前加了個夢幻,依照陳信等人的說法,現在是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二日。
  這里的春季由七月開始,因為地近赤道,所以四季之中只有冬季三個月,其他三個季節都是四個月,也許因為如此,最大型的慶祝日不是定在過年,卻是定在五月中旬,想來与地球新年定在冬季有同樣的原因。
  不過這里除了木材之外,居然沒有其他的燃料,無論是煤、天然气或石油都沒有,難怪一直沒有高科技的發展,除了一些地方運用風、水或是地熱制造了一些農家的工具之外,連生火煮飯都需要砍材供應,這也是眾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除了這些之外,這些日子陳信等人也略為了解這里的風俗習慣,与一些禁忌,當然也鬧了不少的笑話。
  既然今天天廣皇要來,眾人自然乖乖在房中等候傳見,結果到了晚上林隨侍才傳來消息,天廣皇今日公務繁忙,等到明日晚間,天廣皇將會在北校場大宴南角城的所有兵將、士紳,到時將會与眾人會面,眾人無可奈何,只好等到次日,在作打算。
  [[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三日]]
  終于到了晚間,眾人在赤炎龍將、霜金龍將兩人邀請之下离開客舍,陳信將兩只蝠虎留在屋內,与眾人穿出宮城向北的大門,前往北校場。
  一到北校場,只見一大片的人頭,鬧哄哄的聲音向眾人直撞了過來,場中數万人正喧鬧著,不知有多少排的桌椅,不過看來還沒將北校場占滿,場中東面的人衣著雖然較為華麗,不過似乎都是平民,其中大部分不是士族就是原民,而西半部卻以軍隊為主,其中大多是貴族与士族,當然還是以士族人數最多。
  陳信等人被安置在校場北方兩公尺高的高台右側,那邊有兩排面向西方的座位,霜金、赤炎兩位龍將在陳信左方作陪,而左側這時卻走來八人落座,陳信等人認識的只有玄浪、青木兩位龍將,其他六人与他們服飾類似,看來是同一階級。
  而高台中央靠北又高了一公尺,上面只有一席四個位置,想必是天廣皇与南角王等人的座位,卻不知另外兩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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