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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初至都城


  天廣皇說了年輕皇族的事情之后,見陳信沒有答話,心想是少年人臉嫩,呵呵一笑說:“衛國使等十余人實茌令人羡慕,皇族中人除非愿意后代降為貴族或士族,多半難以自由選擇伴侶,現在多了這么多選擇,等我們回到都城,一定會引起轟動。”
  天廣皇說到一半,忽然低聲湊過來說:“當然朕也有私心,若是衛國使對朕的女儿們有興趣,那就更好了。”
  陳信尷尬不已,天廣皇要自己當女婿?陳信只好為委婉的說:“啟稟皇上,我們多數的人應該會想回地球……這樣會不會反而造成困扰?”
  天廣皇面色微微一沉,隨即又搖頭一笑說:“真是年紀輕不懂事……留在這里擁有數千万臣民,一輩子錦衣玉食,何必冒千万風險,万里迢迢的回地球……這樣吧,回都城之后朕再想辦法讓你們年輕人見見面,到時候再決定。”
  看來天廣皇對自己的女儿似乎頗有信心,陳信偷偷伸了伸舌頭,不好再說。既然兩人話不投机,天廣皇也只好早早的放陳信回去,陳信怀著心事往內城中的客舍走,一到自己房中,卻見到大家已經齊聚在自己屋中,歡迎起自己來了。原來薛乾尚等人回來說出天廣皇愿意班師回朝,這代表陳信不必离開,眾人自然高興鬧了一陣子,趙可馨見陳信面色不對勁,搖搖陳信說:“陳信你怎么了?還有事情……嗯,天廣皇留你下來做什么?”
  果然問到重點,陳信搖搖頭說:“天廣皇想班師回朝,不只是為了制造武器。”
  “不然想做什么?”趙可馨心念一轉,張囗說:“莫非……”
  陳信也不知道趙可馨猜對沒有,點點頭說:“就像乾尚上次說的,他們缺乏新血源,急需補充。”
  已經有几人听到陳信說的話,就像陳信剛听到的反應一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李麗菁在一旁嘖嘖連聲的說:“好危險唷,還好我已經嫁了。”
  “陳信你怎么回答?”舒紅好奇的問。
  “我說我們可能要回地球,不大可能留下來。”陳信說:“天廣皇說都城有五十几個青年皇族,到時候要讓我們認識,還有他較小的女儿們……誰想當駙馬的就加把勁吧。”
  “誰想留下來?”黃吉說:“這种鳥不生蛋的地方?”
  “黃吉大哥,你乾脆留下來找個老婆好了。”那雷可夫与己無關,輕松的說:“別一直打光棍了。”
  “沒興趣!”黃吉搖搖頭說;“找個老婆來管自己,我有毛病啊?”
  “胡說八道。”李麗菁自然不表贊成,抗議說:“黃吉就是老這樣說,陳信才跟著受影響的。”
  說到自己頭上來了……陳信連忙說:“別鬧了,我們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呢。這些日子那雷可夫先教會大家武器的制造方法,別到了都城鬧笑話。”
  “交給我吧。”那雷可夫拍著胸膛說:“我會好好調教你們的。”
  李麗菁一瞪眼說:“少臭美了。”眾人夫忍不住嬉笑起來,將到都城后會遇到的問題拋到一邊,不去管了。
  兩天后大隊返回,經過了十五天的跋涉,眾人隨著天廣皇的大軍回到了都城。
  都城占地比南角城大多了,北面外圍是大片的平野,展現出一片農村的風光。這里的人囗也更多,在都城內外討生活的足有七、八十万人,不過以軍隊主力貴族的人數來說,倒足与南角城相去不遠,就屬士族与原民最多。不過据說都城還不是人族的第一大城,第一大城是在西北方習回河流域中心的習回河城,那里足有近百万的人囗,習回河王在那里駐守,率領數万大軍,隨時准備支援北疆的北域城、宿月城和刀輪城。
  都城外圍一樣圍有城牆,不過只有十來公尺高,比起南角城的城牆低上許多。南邊不遠就是東极河,綿延流向東万的東极城。在都城南端十余公里東极河与支流依黛河交會之處叫做東黛浦,因為主控南方船業的轉運,也發展成了一個都城外最大的工商集散中心,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歌舞升華、豪奢之气彌漫,自然也是罪惡的淵藪。
  眾人由東黛浦的東方越過,部分的部隊在此四面帶開,一部分的軍隊隨著天廣皇等人越過寬闊的東极河,才折往西北方的都城。陳信等人經過東极河之時,不免對一旁的東黛浦大感興趣,雖然离開東黛浦中心處有一大段距离,不過遠遠望見繁華熱鬧的景象,眾人不禁暗暗咋舌,地球在聯邦鐵腕政策之下數十年,哪看過這么喧鬧的地方?
  与眾人同行的玄浪龍將見了眾人的神色,笑笑說:“這足全國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最糜爛的地方。先祖訂定法規之時特意要求都城的秩序,但是對東黛浦卻格外放松,后世研究認為是特意要造成一個繁華的商業中心,而事實上此處的稅收,足以供應數十万軍馬的吃住,所以就算是皇位更替,政策變化,東黛浦除了基本的秩序外,几乎都是任由他們自行發展。”
  南角王之子玄浪龍將,這次帶了一小隊的軍官隨同夭廣皇北返,理所當然的与眾人同一個單位。雖然在南角城之時眾人与玄浪龍將少有接触,只知道他是南角王之子,其他一概不知,不過這些天,玄浪龍將倒也沿路詳細的解說,加上年紀只將近四十,与眾人算是柑處甚得,這時也順便解釋東黛浦的特殊景象。
  “劉兄有去逛過嗎?”陳信問。陳信地位較高,所以直呼玄浪龍將為劉兄。
  “當然……”玄浪龍將劉澤忽然微笑一下說:“不過當時還小,沒有在晚上去逛過。”
  看看玄浪龍將一副別有玄机的笑容,趙可馨一笑說:“怎么了,晚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玄浪龍將見趙可馨動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過了下午,許多……風花雪月的事情才剛開始。”
  “什么風花雪月?……”那雷可夫皺眉問。
  玄浪龍將一愕,沒想到眾人不懂,只好支支吾吾的說:“就是一些花錢會有人陪的地方……”
  “什么人這么無聊?”李麗菁跟著問:“要人陪還要花錢?”
  玄浪龍將再也答不出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薛乾尚已經想通,忽然說:“龍將指的莫非是古稱歌妓、藝妓之類的……;”薛乾尚其實是在嘗試著亂猜,也叫人听不懂。
  “對……”玄浪龍將如逢大赦,連忙點頭。
  “是唱歌、跳舞、演戲的啊?”李麗菁自作聰明的說“那地球也有,讓他們陪干么還要花錢,是歌迷嗎?”
  “這……”玄浪龍將轉頭望向薛乾尚求救。
  薛乾尚見誤會越來越大,乾脆挑明了說:“是一种出賣肉体的行業,多以女性為主,地球上絕跡不到兩百年。”
  “哎呀……,原來是娼妓……”李麗菁總算明白了,惊呼一聲臉上微微紅了起來。其實不只李麗菁,几個女孩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這也沒什么。”薛乾尚為了化解尷尬,按著說:“千年前,許多以此為業的并不以此為恥,反而頗為希望化暗為明、光明正大的交易。”
  “真的假的?”練長風也起了好奇心。
  “那時社會風气開放不久……通常持的理由都是有買才會有賣。”薛乾尚說:“不過沒什么值得一提的,在更早之前倒是有許多名妓的故事流傳下來。”
  “這里其實也是這樣。”玄浪龍將總算穩下來說:“八百年前,東黛浦叫做東浦口,而依黛河叫做洼水,后來出了一位名妓依黛,刺殺了當時的暴君永業皇,最后在被追捕之下投入洼水,消失無蹤。但是后世人為了感怀她,從此將洼水叫做依黛河,東浦口也變成東黛浦了。”
  “她一定很美……”舒紅听的忘了尷尬,問玄浪龍將說:“她為什么要刺殺永業皇?”
  “永業皇的皇位是篡位而來的,至于依黛的來歷倒是人言各殊。有人說她是前一個皇上与某位貴族的私生女,是為了報父仇而出手,也有人說她只是為了千万百姓造福……共通的一點是,傳言都認為依黛不是貴族就是皇族,再加又是美女,這點就足以使許多人瘋狂了。”玄浪龍將一頓接著說:“正常來說操此行業的只有士族或原民,絕沒有貴族的女性,依黛不僅造成轟動,而且還制定了許多規矩。現在有些號稱賣藝不賣身的樓館就是由依黛傳下來的。那件事之后,都城大亂近十年,直到前一位皇上的兄弟終于由東极外海歸來,才將大亂壓制了下來。”
  眾人怀想名妓依黛所造成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禁都出神了起來。
  “你很清楚嘛……”黃吉忽然怀疑的說:“當真沒去過?”
  “這個當然。”玄浪龍將連忙解釋:“依黛的故事人人耳熟能詳,還在依黛投河處建了一個念黛樓,樓前還有碑文記載依黛的事跡。”
  “真該去看看……”李麗菁點頭說:“龍將,能不能帶我們去逛逛?”
  玄浪龍將有些尷尬的說:“不大好……那附近几乎都是……”這次眾人倒是一點即明,附近都是風化區。
  “沒關系。”李麗菁豪放的說:“我們一起去,他們能拿我們怎么樣?”
  “對。”方青芬以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這時連聲附和,一面轉頭對宋庭說:“宋庭,對不對?”
  這些日子方青芬最大的轉變就是忽然与宋庭好了起來,兩人有時甜甜蜜蜜的模樣眾人都有些看不下去,而陳信也察覺到方青芬的功夫正不斷提升,應該最后還是接受了宋庭的指點,想來是自己拒絕她之后,她終于對宋庭真正的產生愛意。陳信自然樂見其成:至于宋庭自然更不曾疑心方青芬,心里認為方青芬前些日子是情緒不好,對于自己因方青芬來自鳳凰星而心生怀疑而深感慚愧。
  這時宋庭听到方青芬這樣說,連忙回答:“要是你喜歡,我們就走一趟。”
  方青芬高興的摟住宋庭的手臂,柔情的微笑說:“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當然對你好……”宋庭也旁若無人的含笑回答。
  到這里眾人已經听不下去了,于是不再理會兩人。舒紅對陳信點點頭說:“到都城安頓之后,要是沒什么事情,還真的要到處逛逛。”
  “就怕沒這么有空。”陳信說:“我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在玄浪龍將之前,陳信不好提鑄造兵器的事情。
  “其實我他不知道父王派我回來做什么。”玄浪龍將忽然說:“父王只說皇上會替我安排……我滿二十五歲被派回南角城之后,也一直沒有時間回來都城,要是我沒什么事情,自然不妨帶諸位逛逛都城的八景三胜,念黛樓正是其中一胜。”
  “二十五歲以前你都在這里?”薛乾尚問。
  玄浪龍將點點頭說:“所有皇族都是在都城修練,直到二十五歲之后才可以向外分發。當時我自然被分派到父王所在的南角城。”他回想了一下說:“一開始我也是由管帶做起,直到五年前才升為龍將。”
  眾人倒是有點意外,薛乾尚說:“身為南角王之子,還必須由管帶做起?”
  “當然。”玄浪龍將說:“除了皇上之子,所有的皇族進入軍籍,基本上都是由管帶做起,要是功夫不足,就算二十五歲也還不能离開。當然也有人不愿意作管帶,就會多呆几年,等功夫夠了再走,這樣也許三十、四十歲就能升龍將,以前還有人撐到一出來就是護國使、安國使的。背木龍將就是出來就擔任龍將的職務,可是父王要我在軍中磨練,我也沒辦法。”
  這算是蠻嚴格的訓練了,難怪皇族數千年來武學一直沒有退步多少。
  這時都城的宏偉大門已在眼前,左右一望,都城這一面的城牆足有十余公里長,沿著地勢高低起伏,上面還站著一個個的哨兵。眾人正東張西望的時候,城內忽然炮聲一響,嚇了眾人一跳,原來這里也有火藥,看來主要是為了慶賀或是禮節所需,在戰陣上的效果應該不大,現在炮聲連響數聲,正足歡迎夭廣皇歸來。
  眾人隨著天廣皇的車駕往前直行,進入了敞開的城門,一路往里宮前進,都城除了几條主要的道路之外,其他的街道并不像南角城這么的筆直,看來是逐年慢慢擴建成的。這時路旁正有數万人夾道相迎,歡呼聲震天動地。
  与南角城一比,都城中是一片繁華与熱鬧的景象,難怪當初赤炎龍將會說南角城是軍事重地。直到數公里外,這才右轉到一個更大的長街,前方遠遠的已經看的到都城東面皇城的城牆。据說建在皇城中的皇宮,占地比南角城中的宮城大了足有二十余倍,現在遠遠的望去,眾人可以見到皇城牆壁后露出金碧輝煌的皇宮頂端,可以想見牆后的皇宮必然气派非凡。
  在這里,隊伍又逐漸分開,部分軍隊往皇城外散去,最后只有近万的軍隊,隨著天廣皇等人一起進人皇城。皇城之內,皇宮之外,中間一樣有著許多的建筑物,眾人這時終于与玄浪龍將分手,分別被一些宮中的隨侍禮貌的引開。皇城中的陳設雖不算是遍地黃金,不過許多地方倒真是以寶石鑲嵌來建筑的,五光十色的煞是耀眼。
  “各位大人,天降衛國使府到了。”前方的几位隨侍忽然停下腳步,同過頭來說。
  原來這時已經走到一間大門向東,有著高高外牆的獨立庭院。眾人走到門前,抬頭一看,果然一排燙金大字“天降衛國使府”,下方一行小字“右督國王陳密奉旨恭錄”,這位右督國王倒是還沒見過。這時趙可馨笑笑說:“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嗎?”
  “是的。”一位隨侍恭聲的回答。隨侍將門往兩旁拉開,眾人往內走入,一望之下,不禁同時惊呼了起來:“哇!這么大?”
  只見前方一片足可容納數千人的空地,南北兩旁有著百間大型的房舍,一間間整齊的排列著,后方是一排排重門疊戶的亭台樓閣、庭園廳室,果真不愧是侯門深似海。
  黃吉愕然的說:“我們只十几個人呢……走錯地方了吧?”
  “稟大人。”一位隨侍站出來說:“這是原來的定海衛國使府,奉皇上急令改建而成。那些房舍是用來安排衛國使門下軍士居住用的。”隨侍向南北兩側的房舍一指。
  “我們哪要這么多間?”那雷可夫一旁疑惑的說:“何況陳……衛國使一個人住在那堆屋子里面,豈不是會悶坏了?”
  “大人誤會了。”這名隨侍連忙說:“這些是士兵們居住的地方,有等職的將領都居住在后方的樓閣中。樓閣中的隨侍及仆役均已齊備,都在主宅門內穿堂中等候著諸位大人。”
  “還忘了請教諸位?”陳信本來以為這五名士族人是領路的,沒想到這么清楚,說不定也是這里的人,連忙問了起來。
  “稟衛國使。”那人恭敬的說:“小人名叫得安,現在暫時足本府的總管。這几位分別是得福、得碌、得壽、得喜,暫時都是副總管的職務,分別掌管維修、采購、飲食、服務,是否正式任用,還要等衛國使的決定。”
  陳信往五人的臉上打量過去,幸好都是士族,要是原民,陳信等人還真的分不出來誰是誰。不過就算是士族,陳信一時間也還看不出來是男是女,這些人的名字雖然好記,但是卻沒有什么特徵,也不能就此分辨男女,只好點點頭說:“既然安排好丁就這樣吧,也不用說什么暫時了。”
  五人同時面現喜色,一起躬身說:“多謝公子。”五人雖然由右督國王找來先行負責,不過這种贈宅的方式,臨時總管大都只能做到主人到達為止,因為新主人通常都會有原來習慣服侍的人選,但是他們沒想到陳信連一個隨身的侍從也沒有,自然不會有別的選擇。既然現在真正成為屬于府中的人,五人同時改稱陳信公子。
  陳信搖手說:“不用客气……我們是不是該往前走了?”
  “是的。公子,諸位大人請。”得安精神百倍的說。
  眾人到了主宅大門內,分別由各房負責侍奉的隨侍引入沐浴更衣,陳信則由几位總管引入,一面走陳信一面想著,這一屋子的隨侍年紀似乎都只十三、四歲的模樣,雖然知道士族平均壽命只有五十年,在四十五歲開始迅速老化之前都是這副唇紅齒白的模樣,但足眼見這些人個個都像是十分懂得禮貌的漂亮小孩,實在令陳信很不習慣。
  陳信居住的地方算足內室,也就是最深入的地方,雖然隨侍移動的速度都不算慢,但是也耗了十來分鐘。最后在一片假山流水圍繞的庭園中,終于見到了那座有如瓊樓玉宇般的樓閣,樓前這時正站了四位士族,看來是負責這里雜務的隨侍。
  這時遠遠隨在后方的得安等五人,急步走過來對陳信說:“啟稟公子,我們五人就住在前方的房舍中。因為公子現在是單身一人,除了一些雜務之外,就是由春、夏、秋、冬四位負責侍奉,有任何事情,公子都可以命令她們去處理,若是不夠人手可以吩咐小人,小人將立即再添加隨侍。”
  陳信望望庭院外圍几棟獨立的小房舍,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五位正副總管恭謹万分的往后退去,直到走出庭園之后才轉身而行,陳信搖搖頭轉身,望望眼前的四位隨侍,這時四位隨侍正一位位的自我介紹:“稟公子,婢子小春。”“婢子小夏。”“婢子小秋。”“婢子小冬。”
  四人一說話,陳信這才傻眼,原來都是女人?陳信知道,隨侍是男,婢子是女,不過還是統稱隨侍,地位在仆役之上,這些女人雖然都是禿頂,不過面容姣好、体態嬌柔,給她們服侍下去難保不出問題。
  四女見陳信皺眉不說話,互相望了望,小春才試探的說:“公子……?”
  “沒什么。”陳信搖搖頭說:“怎么你們這里的士族女孩都不穿裙子的?”
  四女同時喜上眉梢的說:“公子准許我們穿裙?……可以打扮嗎?”
  “為什么不准?”陳信疑惑的說,一面心中暗罵,你們就是一點都不打扮才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多謝公子。”四女一起躬身嬌滴滴的道謝。
  “謝什么?”陳信愕然問。
  四女以為陳信只是叫自己等人不必在意,所以也沒回答,高興的面面相顧,一個個壓抑不住的露出笑容,卻不知陳信心里正在打鼓,自已莫不是又說錯話了?
  小春微笑片刻之后,忽然想起陳信愣在那里,連忙嬌羞的說:“婢子該死,不知道公子想先沐浴還是進食?還是要略作休息?”
  看見小春一副害羞的樣子,陳信不禁狐疑對方干么這副模樣?不過自己數日行軍,身上确實也是沾滿塵埃,所以陳信雖然心里疑惑未解,還足點頭說:“先洗澡好了。”陳信肚子可不容易餓。
  “小婢引路,公子請隨小婢來。”小吞抿嘴一笑,風情万种的轉身過去,小夏、小秋、小冬同時躬身說:“公子請慢走。”隨即迅速的退入屋中,看來是先去准備了。
  陳信見到四女雖然功力平平,不過身法靈便,想來受過良好的訓練,雖然心中滿是疑團,還是跟著小春踏入屋中。進門之后,陳信才讓蝠虎留在一樓,便隨小春踏上三樓,先穿過了一條走道,再穿過了一個小廳,才通到后方的寢室,這時其他三女已經在寢室中相候,室中一張大床錦織羅繡,看來果然十分舒适,后方一間只有門帘的房間正騰騰冒出熱气,想來就是浴室,陳信無須指引,大踏步進了浴室,心中十分擔心這些美麗的婢女會這里做什么?
  “服侍公子沐浴。”小春無辜的眨眨眼,而一旁的小冬臉上雖還帶著淚痕,見陳信問的迷糊,卻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不用、不用。”陳信頭大的說:“你們先出去忙別的事,等我‘一個人’洗完澡之后,我們再好好研究一下你們該做些什么。”
  四女面面相覷,似乎覺得陳信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下了命令,四女只好同時一個躬身說:“婢女在門外伺候。”隨即退了出去。
  陳信這才定下心來,將自己的里衣脫去,泡入浴池中,享受著恰到好處的池水,陳信一面洗著自已的身体,一面看著這一大片的浴池,心里忽然想著這個浴池做的這么大,莫不是准備著讓那些婢女一起下水?哪些婢女身著輕紗,這一下水可是有夠瞧的,她們雖然沒有皇族或貴族女性高聳的胸部,而且身体又是特別的嬌小,不過其他部分可是十分動人。
  陳信胡思亂想片刻,覺得心念居然漸漸動搖,連忙對自己說,這种事可以想不能做……不……最好還是別想。
  陳信壓下心中的奇怪念頭,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正泡在浴池里享受的時候,忽然門帘又掀了起來,陳信眼角一瞄,知道是小夏正娉婷的走了進來。小夏還是那身輕紗,手上捧著一套白色的衣服,對陳信一個躬身說:“稟公子,小婢伺候著衣。”
  “放著就好。”陳信知道多說無易,點點頭說:“謝謝你,你可以出去了。”
  “小婢告退。”小夏知道這位陳衛國使來自外地,風俗十分特別,忌諱特別多,于是將陳信脫下的衣袍收起,不敢多說的退了出去。
  陳信又泡了片刻,感覺到外面的女孩來來去去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陳信不知道她們還會有什么花樣,不要等一下說要替自己擦干身体,不敢再多耗時間,立即起身拭干了身体,拿起衣服一穿,這才發現除了顏色之外,式樣与定盟衛國使完全一樣,想來不同的職務會有不同的衣飾,陳信也不在乎的穿了起來。
  沒片刻,陳信從里到外煥然一新,不禁心神為之一爽,將小夏放于一旁自己的物件收起,邁步踏出了浴室。陳信出室一看,室中四婢自然仍然恭立一旁,不過卻全然換了個樣子,身上穿著短袖連身窄裙,雖然比起剛剛包住的部位多了些,不過青春的感覺卻躍然而出,臉上上了淡淡的妝,最夸張的是,頭上還頂一頭秀發,這不用猜,當然是假發,小春、小夏帶上的是俏麗的短發,小秋、小冬卻是長及腰脅,這樣一來正像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陳信欣賞片刻,點頭笑著說:“這樣才像個女孩子,多好看。”
  “多謝公子。”四女同時回答,臉上也泛出笑容。
  陳信走到寢室外小廳,在堂上一張木制的太師椅坐下,四女跟在陳信身后,往陳信坐下之后分侍兩旁,乖巧的不說話。
  陳信整理了一下心里的問題,開口說:“小春。”
  “小婢在。”小春連忙回答。
  “你告訴我,到底你們整天有些什么工作?”陳信說。
  小春微笑一下說:“早上伺候公子起身、淨面、著衣、進食,以及行程的提醒,注意所有替換衣物的充足,環境的要求,若是公子需要沐浴,自然必須先准備浴池、衣物,伺候寬衣、洗淨、擦拭、著衣,若是……”這一下說了一大串,直到最后:“……還有對其他軍官的傳遞与通報,最后,就是其他公子所需任何問題的處理与解泱,包括侍寢……”說到最后一句,小春的臉他不禁紅了。
  陳信耐心的從頭听到尾,發現自已簡直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就能過日子,她們連自己如廁時地想幫忙,這也不大好,至于侍寢……又是一個不該想的事情,陳信只好故作鎮定的微微皺眉說:“其實……這些事情我都可以自己來。”
  四女又是臉色一變,小冬眼眶尤其紅的迅速,正有些哽咽的說:“公子……不喜歡我們?”
  “你們別誤會。”陳信天不怕、地不怕,天生就怕眼淚,連忙解釋說:“我不是不喜歡你們。”
  小春似乎比較成熟,有點遲疑的問:“公子是不是對……對女人沒有興趣?”
  什么意思?陳信啼笑皆非的說:“當然不是,你以為我喜歡男人……”
  “小春該死……”小春嚇了一跳跪下來說:“因為有些大人雅好此道……”
  “起來,我沒生气。”陳信沒想到會听到這句話,搖頭說:“別動不動就跪下,你們服侍過几個人?”
  小春站起疑惑的說:“公子當然是唯一一個,所以要是公子不要我們……我們就無路可走了,除非……公子是對女人沒有興趣……我們才會有人愿意收留,不然以后最多只能做仆役的工作。”
  這里也末免太專制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這些士族的女人根本就是皇族或貴族的玩物,陳信自然不愿被人誤認為同性戀,又不能害了她們,只好搖頭說:“你們不曾覺得委屈嗎?”
  四女同時愣住,不明白陳信的意思,陳信与她們又聊了片刻,這才知道所有的士族与原民要是能有机會嫁給貴族或皇族,自然是最好,就算沒有名份,万一能生個孩子,日后長大八成也會是貴族,從此母憑子貴,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所以能做皇族的婢女,還是最好的机會,而除了士族之外,原民還沒有這种選擇。至于為什么她們想打扮、穿裙子還要陳信准許,這是因為士族若是單憑外型有時難免男女不分,有些人不愿讓外人知道自已的隨侍其實是婢女,而且婢女一打扮起來,等于告訴他人自己喜愛美色,所以大部分主人是不會讓婢女打扮,何況說不定日后的夫人會是醋壇子。
  不過愛美畢竟是女人的天性,陳信一說好,四個女孩自然雀躍万分,也自然而然想到會發生的事情,所以當時臉上會出現嬌羞的表情,也開始表現出女性柔美的一面。
  陳信听得匪夷所思,這与地球又是不同,人种的不同不僅在于掌握的權力,還包含了天生的优劣。大部分的貴族,修練起功夫就足比士族高明,平均壽命就是比較長,除非替這些士族、原民創出一种适合他們的武學,不然生生世世,這些階級差异永遠會存在。
  陳信轉念又想,但要是真有這种武技,不久之后,人族世界必定會大亂,自己可有這种胡搞的權力?而且加上自己也末必有這個能力為他們創出功夫,陳信只好將這個念頭先放到一邊,現在困扰的是自已讓她們打扮,日后會引起的坏名聲,不過看她們這么高興,陳信又不好收回自己的承諾,只好認了。
  陳信搖搖頭歎口气,對小春又間:“你們都多大了?”
  “我們都剛成年不久。”小春說:“我与小夏都是十二歲,小秋十一歲,小冬剛成年,只有十歲……我們都很清白的……”士族十歲成年,從此不再生長,同時也已經具備了生育的能力。
  誰在問你清不清白?果然是一群小孩子……陳信再大大的歎了一口气,才開始囑咐以后有哪些事情不用做,那些可以做,四婢也慢慢的了解陳信,知道陳信只是不了解風俗,而且也不大會生气,于是開始沒大沒小的与陳信討价還价起來,不過陳信一直想辦法減少,她們卻一直想增加,五人越爭越是開心,言笑無忌的鬧了起來。
  還沒討論出個結果,樓下忽然傳出了輕輕的鈴鐺聲,陳信耳朵尖,對笑成一團的四婢說:“怎么有叮當聲?”
  “哎呀……”小春一聲輕呼說:“這是有人來了,小婢下去看看。”
  過了片刻,小春滿面笑容的回到三樓,對陳信說:“稟公子,薛乾尚神將、李麗菁神將夫妻、黃吉神將均派遣隨侍來,詢問是否可以來拜見公子?”
  “當然可以。”陳信心想,居然先派人來問?八成是他們隨侍出的主意,他們几個還會客气?
  “小婢下去回覆。”小夏忽然神秘一笑的往下走。
  陳信覺得古怪,望見小春也在偷笑,有點疑惑的問:“小春,你在笑什么?”
  小春一惊,連忙說:“公子恕罪……剛剛几位婢女姊妹……很羡慕我們的打扮。”
  難怪小夏急著往下走,陳信搖搖頭不再理會,卻看到小秋、小冬兩個丫頭目光直往門外瞟,似乎地想出去讓人看看,陳信心念一轉,對兩婢說:“小秋、小冬,你們兩個去幫我通知其他的神將、副神將,洗漱完了到這里來一會,省得他們一個個來。”
  兩婢高興的直想跳了起來,忍不住笑的對陳信躬身說:“小婢遵命。”隨即飛也似的下樓去了。
  “公子真好。”小春忽然輕聲的自語說:“能遇到公子是我們的福气。”
  “你們也很好啊。”陳信望向小春說:“我也沒做什么。”
  小春猛搖小腦袋說:“不……每個婢女都是這樣的,但是很難得遇到這么好的主人。”隨即小春忽然語气一沉,有點失望的說:“除了……除了對我們沒興趣……”
  只見她眼光略含怨懟的望向陳信,對視片刻之后,又緩緩的低下頭去,輕輕的歎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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