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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瓦解冰消


  舒戰果忍不住跳起說:“你不是說公平嗎……這樣那算公平?不成,我要管。”
  吳承天冷冷的說:“剛剛我們已經說明,這是陳信与圣殿的事,可不是我和陳信的事,圣殿自然能全力以赴。”
  “你……?”舒戰果瞪大眼,卻發覺說不過吳承天,剛剛吳承天确實是說圣殿与陳信的,自己既然已經同意,那豈不是要看陳信被圍攻?
  舒戰果還在疑惑,吳承天卻發現長老團還在原地,忍不住皺眉回頭說:“諸位長老,你們還再等什么?”
  近二十位長老面面相覷,那位功夫僅次于柳清旋的蘇長老忽然開口說:“圣主,長老團本屬体制之外,這些年來也替圣殿做了不少事,現在你居然連無祖禁用的功夫都拿出來用,我不能再幫你了……”緩緩的往柳清旋身邊飄,一面說:“請恕老臣要學清旋公。”
  他這一走,殷、謝兩位長老跟著走,一下子近二十位長老全部都站到柳清旋身旁,事實上陳信的功夫也實在太高,這些長老說完全不怕死也不見得,既然柳清旋都帶頭叛出,自己還拼面作時么?
  而吳承天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這也是他一直不敢請柳清旋出馬的最大原因,這些長老与柳清旋在承恩塔中一起修行數十年到百余年,柳清旋早已成為這些人的精神領袖,要是柳清旋出了狀況,這些長老們八成也會有問題,這次不得不請柳清旋出馬,沒想到在這最后的關頭,終于發生了變化。
  吳承天四面一望,免強能与自己合力對付陳信的只剩施左輔与赫右弼,他們的功夫固然不錯,但是這种層次的戰斗只怕無能為力,想到自移民進化曝光之后,地球人民早已同聲反對圣殿,這次實力大幅削減,吳安只要登高一乎,各地軍區一定分頭叛亂,圣殿的統治只怕轉眼成空。
  吳承天沉思良久,一直沒說話的右弼赫中行忽然踏步而出,大聲說:“圣主,屬下愿与圣主奮戰到底。”
  吳承天巍巍苦笑的說:“多謝你,赫右弼……但是……”
  這實施良牧似乎想到十么事情,急忙傳音給吳承天,吳承天一听也忘了繼續說下去,臉上清清白白的似乎在急轉著思緒。
  陳信眼見吳承天的糗狀,搖頭說:“圣主,若圣殿從今日起恢复以往,將政權歸還聯邦,我們也不需要這樣打下去……”
  舒戰果一惊:“放了這小子啊?”
  陳信探口气說:“吳圣主志向弘遠,雖然執政的過程難免有些不妥,但也并未傷天害理……”
  吳承天忽然打斷陳信的話說:“陳宗主無須多言,你我就此一戰,若我技不如人不幸落敗,自然一切遵囑,但若我僥幸的胜,希望陳宗主能服從圣殿之命三年,助我完成大業。”
  “完成你的狗屁大業!”舒戰果為老不遵,沖口罵:“你已經輸到底了,還有時么資格賭賽?”
  吳承天正色說:“我今日若是要走,諸位也攔不住我,就算今日圣殿失敗,終有一天能重新在來,但是當著圣殿所有下屬之前,我吳某答應,若是今日敗于陳宗主之手,圣殿從此韜光養晦,不問世事……陳宗主,你可要賭上一賭?”
  陳信一怔,吳承天說的話也有道理,要是吳承天真的想走,那是攔不住,日后圣殿卷圖重來,又是一次麻煩歐……但自己是否必胜?吳承天說的似乎十分有信心,難道他還有什么特殊的招數?
  陳信斯想片刻,回答說:“好,我們就賭上一賭,但若是我輸了,我不能听圣殿之命三年,大不了我不再管此事。”
  陳信心理還是保險一點,要不然被人使喚三年可受不了,沒想到吳承天居然一笑說:“好,若是有人出手相助,或是不敵而逃,那就算輸了。”
  舒戰果皺著眉說:“這么好說話,陳小子,他八成有陰謀……”
  吳承天面色一正說:“舒老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宗主,請出手吧。”
  陳信心里也是滿肚子疑惑,緩緩的飄起,准備小心地与吳承天打上一場,吳承天一面飄起一面正大光明的說:“施左輔、赫右弼,你兩人將隊伍重整退到谷口,等我們胜負已分的時候在決定動向。”
  這話說的頗有气派,陳信不禁認為是自己多心,眼見施良牧等人迅速的集中隊伍,一面往谷口退去,陳信點點頭,心想除非不敵,不然暫時先不要以御能神術對付,也算是對吳承天拿的起,放的下的尊敬之意。
  這時林穎雅与小逸夫回到林外舒戰果身邊,才知道陳信要与吳承天一戰,林穎雅忍不住心里焦急的深深望著陳信,祈禱著陳信獲胜。
  空中的兩人默然相對片刻,吳承天緩緩的拔起長劍,全身運起功力,望著陳信不發一言,陳信見對方始終不動手,一舉透光刀說:“圣主請出手。”
  吳承天緩緩的揮動長劍往前斜舉,一股气勢隨著長劍透了出來,長劍帶著渾實的內息,停在吳承天前方,人劍已經結成一体,渾如不動金剛,穩若泰山。
  陳信見狀知道吳承天准備采取守勢,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如此,陳信只好先攻,這下可有些為難,陳信沒學過什么招法,以往大多是見招破招,現在對方不出手,陳信略帶嘗試的加速一閃,斜斜的繞到側面,准備從防御力較弱的方向攻擊。
  吳承天同時加速一轉,長劍鏘的一聲与透光刀一撞,兩人迅速的后閃,陳信微微一惊,一招一式的對攻,自己似乎有點不熟悉,吳承天迅速的与自己一撞,自己勢子沒有穩固,差點露出破綻,要是這時對方攻過來,自己難免落到下風,連忙穩住身軀,准備抵擋對方一連串的攻擊。
  但是陳信一定神,發現吳承天仍然淵停岳峙的穩穩立在空中,目光中帶著微笑的望著自己,陳信心里不由得有些心虛,對方一副必胜的模樣,難道他真的有這么大的把握?陳信心中驀的急躁起來,迅疾的往吳承天正面攻過去。
  吳承天依然穩穩的等待陳信的到來,舉在正前方斜斜向上的長劍匯集了极大的能量,足以應忖陳信的透光刀,陳信猛然往吳承天的長劍劈下,兩方互擊之間難免會有晃動,看能不能順利的找到破綻,更有可能的是吳承天變招對付,那時有攻有守,才容易找出攻擊著力的位置。
  沒想到吳承天居然選擇了以不變應万變,長劍一聚力,硬生生的与陳信撞上,這一下比起剛剛蘊含的勁力又大了數倍,力道一上一下,陳信被反作用力一激,迅疾的往天空中一飄,吳承天則原式不變的下落,他不像陳信運功止住揚升的力道,居然順著力道一沉,直飛到地面才忽然一彈回升,長劍遠遠的指著再度沖來的陳信。
  陳信從剛剛的心虛已經轉變為莫名其妙,對方一點都不像在決斗的模樣,要是總這樣穩穩的守著,打個三天三夜也沒有結果,陳信終于不再留手,左掌先轟出一道強大勁力,往吳承天正面轟去,右手刀同時由側面對准吳承天手中長劍,吳承天要是再不動,這一刀可以把他的長劍往旁打開,這樣空門大開,就會好攻多了。
  吳承天一皺眉頭,眼見陳信這一掌力道強大,他也不禁微微心惊,終于不敢再穩穩的不動,長劍驀然抖出一道劍花,長劍的籠罩范圍忽然擴大,在一公尺方圓內抖出了數百道光影,陳信的絢亮的掌力迅速的被切割,轉眼毫無效用,不過陳信由側面揮來的透光刀可不能這樣對付,吳承天終于一轉方位,斜斜的閃過透光刀,沉凝端重的揮劍挑往陳信的左肩。
  這還是吳承天第一次的反攻,陳信心中一松,這樣自己還比較知道該怎么打,于是迅速的微微側身,透光刀同時改變了方向攔截吳承天的手臂。
  吳承天發現再刺下去,自己的手臂會先分家,也不收式,微妙的一轉長劍,在沉身一旋之間閃過陳信的攻擊,同時削向陳信下盤。
  兩人刀劍施展開來,身体都只是微微的在最小空間中轉動,四面的眾人還能看見似乎有些模糊的身影,可是刀劍以至于手臂就只像是蒙蒙的灰影,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所能感受的范圍,不過這時兩人都還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以极大的能量使身体的速度加快,所以其實還不算危險。
  這時所有人的心神与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中的兩人,尤其是長老團、以及舒家功力較高的眾人,舒戰果自然也不例外,剛剛見到吳承天長畏縮縮的模樣忍不住在下方念了起來,直到現在才頻頻點頭,也不知道是在贊賞吳承天還是陳信。
  林穎雅牽著儿子的手,在舒戰果的身旁擔心的望著打斗的兩人,她的功力還勉能夠感覺出兩人的動作,較細微的地方就沒辦法這么清楚,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她看舒戰果連連點頭,忍不住說:“舒前輩,陳信沒有問題吧?”
  舒戰果一愕,回頭說:“你放心啦……現在只是熱身而已,不過也挺好看的。”
  八歲的小逸夫望著空中的陳信,心中忽然想到剛剛見到這人抱著媽媽,媽媽哭的好厲害,從來沒見過媽媽這個樣子,現在又問起這人,好像很關心他……小逸夫心中想著想著,忽然有些吃醋的說:“媽……那個人是誰?”
  林穎雅一惊,回過頭望著儿子,溫柔的說:“他就是你爸爸……你不是想一直想見他嗎?”
  “爸爸?”
  小逸夫的小心靈,一時之間只覺得像假的一樣,從懂事起就發現自己沒有爸爸,問媽媽也從來不說,最多只說爸爸為了地球,去了遙遠的地方,然后越說心情就越是不佳,往往忍不住掉淚,几次之后,小逸夫也不敢再問,只能在自己心里編織父親偉大的模樣。
  這時一個忽然出現了一個父親,正似真似假、蒙蒙朧朧的揮著刀打斗,小逸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林穎雅見狀,繼續說:“你爸爸叫做陳信,功夫很厲害的喔。”
  “真的嗎?”小逸夫高興的問:“有沒有媽媽厲害?”
  小逸夫一直認為天下間最厲害的是媽媽,而林穎雅的功夫确實值得小逸夫自傲。
  “比媽媽厲害多了。”林穎雅微笑說:“媽媽的功夫是爸爸教的。”
  “哇……”小逸夫瞠目結舌的說:“那媽媽不用擔心,那個人……爸爸一定會贏的。”
  材穎雅見到儿子天真的邏輯,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轉頭繼續看著上方劍气刀影不斷揮動的兩人。
  陳逸夫見媽媽不理自己,轉過頭東張西望,見到圣殿在谷囗集結起來的數千人,一個個也是十分緊張的望著天空,小逸夫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臉,連忙拉著林穎雅的手說:“媽,外公。”
  林穎雅一楞,回過頭望去,果然見到林閔圖正与一些圣殿武士站在前排,目光中略顯慚愧的望著自己,小逸夫覺得無聊,接著說:“媽,我們去找外公。”
  林穎雅搖了搖頭說:“那人……他不是你外公。”
  小逸夫疑惑的望著媽媽,遲疑的說:“媽……明明是外公。”
  小逸夫糊涂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忽然變成爸爸,外公變成不是外公,他不能了解這种事情。
  林穎雅不知道該怎么說,沉默的想著心事,林閔圖雖然最后出賣了自己,但是畢竟也照顧過自己數年,對小逸夫也算是极為疼愛,本來也算是個和樂的家庭,一直到一年前,母親才忽然常常長吁短歎,自己問又問不出來原因,終于在一個月前,母親忽然帶著小逸夫回到南島。
  自己接到消息連忙追過去,勸了好几天,才終于知道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林田昊在一年前已經被捉到圣殿,母親央求現在的父親林閔圖想辦法救他出來,林閔圖卻堅持不肯,母親本來已經絕望,忽然知道陳信一行人歸來,才又冒起了希望,沒想到陳信居然還在閉關,母親一急,与林閔圖大吵一架,憤而回南島,看到自己尋來,才終于說了出來。
  前几天自己將母親接回,一面決定親自將父親救出,沒想到居然被數位長老識破,在眾人合攻之下,力盡被擒,過了兩天,吳承天才出現,說林閔圖已經將這些事情說出,還在自己身上不知怎么的點了數點,便自己從此無法動彈,還把母親与小逸夫送進來……
  林穎雅想到這里不由得生气,恨恨的瞪了一眼林閔圖,要不是他,小逸夫也不會在圣殿的牢中呆了數天……咦,林穎雅忽然心中一惊,才想到糟糕,同時頭上忽然傳來一聲交擊的巨響,林穎雅一征抬頭,卻見到一直距离极近的兩人又遠遠的分開。
  陳信与吳承天兩人,适才舍棄了以內息大量拼搏的方式,在小幅度的移動中比拼著招式的巧妙,一個是數百年傳承下來的圣殿圣主,奇功密技層出不窮,一個是悟徹內息行使的原理,一招一式渾然天成、尋瑕搗隙神妙無方,兩人這一波的搏斗,兵刃几乎完全沒有接触,只是不斷的變招,在對方相應做出變化之際又迅速的換招,就這樣在极短的時間內不知道交換了多少招。
  陳信一面打一面深覺過癮,對方招式神妙,自己盡管找到破綻,但在還沒攻到之前,對方招式一變,破綻又已經失去,自己以前以為圣殿不重視招數,看來那只是外圍的武士才沒有精通,主要的人物還是极為重視招式的變化,陳信眼見一直找不到破綻,不由得速度越加越快,十余分鐘后,已經逐漸的需要以內息顧住衣物,不然等一下難免出丑。
  而吳承天心中也是暗惊,陳信內息渾厚,自己沒有十分把握能超越,見到對方忽然不施出勁力,与自己拼起招數,吳承天還在暗暗的得意,圣殿密傳數百年的功法豈是對方所能企及?
  沒想到陳信一招一式雖然破綻极大,但是往往自己非救不可,每一招看似沒有道理,卻彷佛專門練來對付自己正在用的招數,与自己門戶嚴謹、博大精深的招數比起來雖然遠為不如,但就是配的正好將自己每一招破去,吳承天不由得百些莫名其妙起來。
  現在這樣打,已經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居然還是一個不胜不敗,眼看速度越施越快,再打下去可不妙,雖然自己不斷的相應增快,不過未必能比陳信持久,吳承天眼看時間拖的差不多了,終于硬生生的与陳信對擊一劍,順勢遠遠的飄退。
  陳信反而有些意外,吳承天大可閃過這一劍繼續攻擊,怎么忽然硬頂一刀?只見吳承天正傳音說:“陳宗主,稍等一下。”
  陳信一愕,正想追擊的動作緩了下來,疑惑的望著吳承天,莫非他打算認輸?
  吳承天繼續傳音說:“陳宗主,您妻子的父母還在我們的手里,要是你不認輸,會發生什么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陳信一惊,這時下方的林穎雅也正想到此事,正焦急的望著陳信,陳信忍不住說:“吳承天,你什么意思?”
  吳承天繼續傳音說:“本圣主求才若渴,若是陳宗主愿意加入圣殿的陣容,您的岳父岳母必定能得享天年。”
  陳信心念一轉,吳承天彷佛看透的又說:“陳宗主,您別打主意了,施左輔已經赶回圣殿,要是您忽然往圣殿沖,恐怕大家都會后悔。”
  陳信眺目一望,施良牧果然不見蹤影,只見赫中行帶著數千人站在谷囗,自己剛剛全心与吳承天對戰,沒注意到施良牧居然悄悄的溜了……
  陳信遲疑起來,現在該如何是好,吳承天忽然不再傳音,大聲說:“陳宗主,你我的實力已經知曉,您就認輸吧,圣殿必定會极為歡迎您的加入。”
  陳信恨恨的一望吳承天,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下方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怎么忽然之間吳承天得意的要陳信投降?陳信又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莫非剛剛那一陣看不清楚的對擊之中,吳承天已經大占优勢?
  舒戰果可是明白兩人的打斗過程,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說:“吳承天小子,你在做什么白日夢?陳信的功夫還沒使出來呢,陳信,用御能神術對付他。”
  舒戰果這一說,舒家的人又放下了心,想來吳承天只不過是虛言恐嚇,陳信听到舒戰果的言語,緩緩的在吳承天身周聚集了數千片的光片,還凝結了數百根細長的半透明冰柱,原來陳信已經气极,不只風刃,連聚冰都施出來了。
  吳承天急急的說:“陳信,你可要三思……不然你自己先看看……啊?”
  原來剛剛兩人的精神全部灌注在對力的身上,一直無暇查看外界的事情,這時才發現赫中行已經沖起,正往遠遠飛來的一群人迎了上去,仔細一看,領頭的正是林齊烈,他望見赫中行沖來,大喝一聲,乾坤劍往赫中行猛然劈去,赫中行一閃,取出長劍与林齊烈打斗起來,而身旁自然是薛乾尚等人,最令人意外的還有林田昊背著林穎雅之母廖霞,以及几位當時一起被捉的地球巡邏隊員,正跟著大家飛來。
  黃吉急首先邀功的叫:“陳信,我們在圣殿里面救出他們了,還有,剛剛那個施老頭半路沖來,被林大哥宰了!你也救出老婆啦?……咦,那雷可夫?”他見到那雷可夫,連忙急急沖來,也來不及說了。
  原來施良牧半途遇到林齊烈等人,眼看林田昊隨著眾人,知道計謀落空,只好上前搶人,卻終于敵不過手持乾坤劍的林齊烈,也算是為吳承天盡忠。
  至于現在沖上前的赫中行,其實与施良牧功夫也只在伯仲之間,自然也是敵不過林齊烈,正逐漸落于下風。
  陳信回過頭,望著吳承天,心想這人如此奸詐,這次不能再饒他,吳承天見陳信面色不對,驀然急急的閃身,想沖向天空,陳信哪里饒的過他,四面的風刃与冰柱同時集中,跟著騰身急追,吳承天見四面的能量光片攻來,連忙迅疾的揮動長劍,迅速無比的破開這些能量,但也難免停頓了下來。
  陳信也暗暗佩服,這么久以來,能夠同時應付數千片光片的也只吳承天一人,但是被擊散的能量并不代表消失,陳信重新聚集不費吹灰之力,一時之間只見空中不斷的光華閃動,絢麗燦爛的涌向中心的吳承天,而在吳承天堅實的布防之下不斷的化為流光四散,旋即又聚合起來,繼續向吳承天攻擊,煞是好看。
  陳信本來對吳承天還有一些尊敬,剛剛才知道所謂的公平一決不過是又藏奸謀,這种人要是還留下,肯定大亂不止,于是陳信控制著飛旋的風刃,讓出一個僅容自己通過的縫隙,舉起透光刀緩緩的靠近。
  眾人只見空中好似不斷的放著煙火,吳承天正裹在煙火當中,還不斷的產生打隆爆裂的聲響,陳信卻忽然擠入其中,隨即一陣強烈的閃光出現,眾人眼前一明一暗,強烈的能量暴風直往四面飛旋。
  片刻后恢复視力,只見陳信御使的能量已經完全消散,吳承天的身軀正由空中摔下,摔到地面時才分為數十塊軀体,血肉四散。
  這時赫中行已經岌岌可危,陳信望見吳承天的慘狀,不由得心中微感惻然,揚聲說:“林大哥,放他去吧……赫右弼,你可別忘了吳承天的諾言。”
  “是,公子。”林齊烈一劍將赫中行逼退,自己跟著退開十余公尺,向下飄落,赫中行一愕,眼見吳承天已死,一時茫然失措,一個人呆呆的楞在空中。
  薛乾尚這時已經落到柳清旋的身前,躬身說:“師傅……”
  柳清旋望望薛乾尚,點點頭說:“你功夫進步很多……做你該做的事情,我去了。”隨即騰身一飄,看樣子是飛回圣殿,其他的長老跟著飛回,圣殿眾人終于一哄而散,人群中的練兆誠望了眾人數眼,終于還是翻身飛起,向著圣殿飛去。
  陳信落到林穎雅身前,兩人相視良久,忽然間只覺得彼此都明了了對方的心意,也不用再多解釋,終于慢慢的擁抱在一起,小逸夫在外婆身旁看的直皺眉,不甘寂寞的說:“外婆……媽媽剛說外公不是外公。”
  林穎雅的母親廖霞,望著身旁的林天昊,忍不住落下淚來,小逸夫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說了。
  陳信終于放開林穎雅,卻見到程似成正站在一旁,于是微笑說:“程老師。”
  程似成有些尷尬的說:“陳信,剛剛……”
  陳信想起剛剛的事,連忙說:“程老師,對不起,那六位……”
  “不……”程似成搖頭說:“既然吳承天已除,他們也沒用了……你除掉他們,我反而比較安心。”
  程似成雖然這么說,心中難免有些黯然,這些合成人就像是程似成的孩子一樣,雖然明知不能留,心中還是不舍。
  吳安終于沖到,遠遠的叫:“陳宗主,您果然成功了,我們明日就要离開舒家,重整地球,還請陳宗主同行。”
  現在一團亂的地球正等著吳安出現,圣殿又已經無能為力,吳安當然高興。
  空中忽然傳來聲響,原來是卓能正緩緩下降,想來剛剛眾人已經通知了李麗菁,李麗菁知道那雷可夫已然無恙,這還不急急的下來,陳信望著卓能,對吳安搖搖頭說:“吳議事長還是自己忙吧,我說不定會去鳳凰星。”
  吳安一愕,心中卻是大喜,陳信若去鳳凰星豈不是去掉心腹之患?連忙說:“好、好,我一定會讓鳳凰星獨立的。”
  陳信懶的理會吳安,轉過頭望著飄過來的舒戰果和舒家眾老,舒戰果先微微一笑說:“陳小子果然厲害……”隨即面色一凝說:“但是你別忘了,舒家和你還有死約會。”
  陳信心里一沉,望著面色堅定的舒家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雷可夫忽然沖出來,跪在地上大聲說:“那件事是我做的,你們殺了我就是了。”
  這叫做不打自招,陳信大吃一惊,連忙說:“那雷可夫你胡說什么?”
  那雷可夫接著望著舒家四老說:“舒紅的事情是我一時糊涂,不要牽連到別人。”
  李麗菁的惊叫傳了過來:“那雷可夫……”她正從剛降落的卓能飛射過來。
  那雷可夫面色一變,急急的說:“你們快快殺了我……”
  話還沒說完,李麗菁已經扑到那雷可失身上哭著叫:“要死我們夫妻一起死,你這樣算什么了?”
  舒戰果歎了一囗气遠遠的飄到一遏,舒家四老面面相覷,陳信剛剛才幫舒家一個大忙,而且陳信的妻儿還是這人救的,就這樣殺了這人似乎不對,可是難道這口气就這么咽下了。
  二爺舒平紀個性极為堅毅,終于緩緩的舉起手來,一面說:“這位小姐,閃開了。”
  李麗菁搖頭哭叫:“不要,你們有种就把我殺了,不要殺我老公。”
  陳信心里發緊,要是舒平紀真的出手,自己非阻止不可,這樣豈不是又要打起來?
  這時舒紅忽然由舒家人群中沖出,一面叫:“二爺爺,都是我的錯,是我引誘他的……殺了我好了……”
  只見舒紅沖到李麗菁与那雷可失身前跪下,哭著叫:“麗菁,都是我的錯……不關那雷可夫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
  “二弟……等一下。”大爺舒年安忽然長歎一聲說:“二叔……您覺得呢?”
  舒戰果一瞪眼說:“不是不要我管嗎?打架要我幫忙,管事不要我,豈不是順了你們的意?”
  大爺舒年安臉上一陣尷尬,要是真要找陳信的麻煩,确實非要舒戰果幫忙不可,果然是打架要他出力,卻不讓他有意見,只好說:“這件事……還請二叔拿主!”
  “我的意見你們听嗎?”舒戰果轉過身來說:“我的意見就是讓他們三個自己解決……紅儿可是早就知道人家是有婦之夫!”
  這話一說,舒家四老的臉色也是微有羞慚,二爺舒平紀首先放下了手,轉身飄了回去,大爺舒年安想了想,搖頭說:“陳宗主,二叔說的對,我們太以自我為中心了……今天還要多謝您。”
  陳信見一場大禍消滅于無形,連忙說:“不敢當,這是舒大爺寬宏大量……”
  大爺舒年安搖搖頭說:“舒家殘磚破瓦還要收拾……我先去忙了,無論這件事如何解決,歡迎陳宗主日后來舒家玩。”
  “一定、一定……”在陳信的回答中,舒家三老也飄了回去,還將其他圍觀的三、四代眾人也赶了回去。
  舒戰果過來拉著陳信,呵呵笑著說:“好啦,我們走開讓他們自己解決。”
  陳信一面与舒戰果飄開,一面說:“都是前輩仗義執言……要不然不會這么簡單的解決。”
  舒戰果呵呵一笑說:“你以為我很愿意找你拼命啊?那可是玩命……”
  兩人邊聊邊飄到薛乾尚等人聚集的地方,黃吉見狀揚聲大叫:“陳信,我們現在怎么辦?”
  陳信望著林穎雅深情的說:“現在地球已經沒事了,大家想住那就住哪!至于我……要是穎雅愿意,我想去鳳凰星住。”
  林穎雅望向父母,見兩人點點頭,回頭輕聲說:“現在你到哪里,我當然跟哪里……”
  “大家一起去嘛。”黃吉叫了起來,眾人彼此望了望,似乎覺得這樣也不錯,夢幻星人少,要像地球這樣亂,至少也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除了較為荒涼之外,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陳信轉頭望向自己儿子陳逸夫,只見他躲在外婆廖霞的身后,正疑惑的望著自己,心里涌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触,林穎雅見狀向小逸夫揮手說:“逸夫過來……”
  小逸夫輕靈的躍過來,雖然眼睛直盯著陳信,還是躲在母親身后不敢靠近陳信。
  林穎雅柔聲對小逸夫說:“逸夫,怎么不叫爸爸?”
  小逸夫心里想叫,但是嘴巴卻不听話,只好搖搖頭,躲的更后面了,陳信見狀歎了一口气,心想這七、八年的空白,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彌補過去的。
  林穎雅樓著小逸夫對陳信歉然說:“阿信,對不起……”
  “不。”陳信搖搖頭微笑說:“你別這樣說……我們時間還長著呢,以后他會接受我的。”
  “陳信大哥,這是大嫂啊……怎么不幫我介紹一下?大嫂,我很喜歡大哥喔。”徐麗心忽然由一旁冒了出來,故意開起玩笑。
  陳信有些尷尬的說:“穎雅,這是心心,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個小女孩……”
  林穎雅會過意來,故意一臉恍然大悟的望著陳信說:“喔……小女孩長大了,你……”
  “沒有啦……”陳信一惊,連忙轉過頭皺眉說:“心心!”
  徐麗心笑嘻嘻的說:“沒有、沒有……大嫂,你還不用擔心我,陳信大哥在鳳凰星上還有四個漂亮婢女,我再慢慢跟你說。”
  這話果然引起了林穎雅的些微疑心,在材穎雅的目光之下,陳信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件事還不知如何解釋,看來以后日子難過了。
              《星路迷蹤》最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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