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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平紛止爭


  陳信想起,与趙可馨交往的過程,真的是順其自然,難道這樣也是錯?兩位組長也不可能專為了許麗芙而來,他們說的話似乎也是有道理,昨夜,与趙可馨聊到未來,似乎兩人就有著不同的看法,這是不是意味著,兩人的關系將不會長久?
  陳信心中下了決定,下次与趙可馨會面的時候,自己要忍著別動手動腳,多談談未來;未來,自已要是被調到特殊部隊,是不是也會与眾人失去聯絡?這樣的話,還談什么未來?
  陳信苦笑的搖搖頭,忽然又想到,難道自已就這樣回地球,鳳凰星上的朋友就不管了嗎?現在鳳凰星上的七大勢力領導人,應該也開始往地底城集中了吧,但現在也沒辦法与他們聯絡,加上盧總司令也沒給自己任務,沒理由隨便离開基地。
  要是想來回一趟地底城,少說也要一天,這樣可無法解釋。
  陳信心中的事情越來越多,其中最麻煩的,就是居然連順其自然也不對了,陳信想破了腦袋也搞不清楚,最后還是專心修練天禽身法,反正一切的事,都要等特殊部隊到達以后才知道,現在無須多傷腦筋。
  鳳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三周周日
  這些天,一批批的士兵,乘坐著中型車卡,向著外空的大型船隊飛去,陳信有時望著中型卓卡,心中想到,鳳凰星上現在少說也有數百万的軍民,中型卓卡一艘只能乘坐几百人,就算搶了下來也沒用。
  听說這些天,各處的基地,已經停止射擊雷射了,所以卓卡的起降比較容易,不過聯邦依然不敢冒險,還是沒派大型、或特大型的卓卡降落。
  陳信心想,先不論特大的卓卡來不來,就算來也只能乘載個數万人,搶了下來也是沒用,除非是移民專用的城市卓卡,才能一次載運數十万人,但這樣也要七八艘才勉勉強強,自已到底能替鳳凰星做些什么?
  在前几天兩位組長离去后,陳信就沒再离開過這里,因為今天与趙可馨有約,牽挂著時間,所以心神較為不定。
  在室中悶了數天,眼看今天沒下雪,似乎是個好天气,陳信想了想,反正功夫也修練到一個段落,与趙可馨約的時間,又還有几個小時,閒著也是閒著,走走也不錯,于是离開屋中往主棟外走去。
  走著走著,陳信無意識的走到了与趙可馨約會的地方,還是A棟后方的小空地,陳信不禁有點失笑,還有好几個小時,自已這么早來做什么?
  雖然這樣想,陳信還是找了個地方坐下,心中怀想著与趙可馨對答過的一字一句,忽然想到,當時在离去之際,陳信問趙可馨,為什么這個地方一直無人打扰,趙可馨是說,自已常常到這里思念陳信。
  趙可馨雖不像許麗芙那般的樵粹,可是自己离開了七十几天,她居然持續不斷的來這里,想來對自己的情意也是十分深刻,也許是她對自己比較有信心吧。
  陳信呆了一陣子,眼看時間還早,乾脆繞著每棟建筑物后方逛逛,陳信由A棟繞到B棟的后方,卻望見了几個熟悉的身影,一看居然是李麗菁、科芙娜、許麗芙三人,看見許麗芙陳信就有點緊張,但是這時何芙娜已經望見了陳信,陳信避之不及,只好笑笑向三人走去。
  李麗菁看見柯芙娜的目光,回頭一望見到陳信,歎口气說“陳信,怎么在這也會遇見你?”
  “我剛好在這逛逛,你們這些天還好嗎?”陳信問。
  “閒的要死,又沒任務,又不讓我們回地球,不知道總司令部在想什么?”李麗菁悶悶的說。
  柯芙娜平平靜靜的說:“陳信,你又在忙什么,這几天都沒過來?”
  “我在練習一套東西,還挺复雜的。”陳信解釋了一下,又問:“你們在聊什么?”
  “回去以后要做什么。”李麗菁說:“陳信,你呢?”
  “回南島啊。”陳信回答:“大概先念完書吧,不過很多事很難講。”
  “回去念書?”柯芙娜說:“許麗芙也是想回去念書,真搞不懂你們?”
  陳信的目光轉向一直沒說話的許麗芙,只見她目光望向陳信,輕聲的說:“念了一半不念,蠻可惜的。”
  陳信連忙點頭,這句話深得其心,不過許麗芙現在的反應,似乎頗為鎮定,以前在陳信目光下,許麗芙總是難免慌張、害羞,現在与陳信想像的似乎不大一樣。
  李麗菁与柯芙娜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忽然向上飄起,李麗菁一面說:“我們還有事,先回去了。”
  陳信興許麗芙猝不及防,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离開,陳信目光望向許麗芙,兩人對望了片刻,忽然覺得頗為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下倆人都輕松了許多,陳信看著許麗芙樵悴的模樣,忍不住說:“麗芙……你瘦了很多。”
  許麗芙望向一旁,悠悠的說:“沒關系……現在沒事了……”目光轉了回來,望向陳信說:“我想開了。”
  陳信有點意外的問:“什么意思?”
  “你之前,一定為了我的事在困扰,對不對?”許麗芙忽然問,見陳信作聲不得,又低下頭來繼續說:“想想,我實在不應該,為什么總是期望你喜歡我,心里總是患得患失的,直到那天……”
  許麗芙望望專心听的陳信,輕輕笑了一下說:“可馨姐与我聊了好一陣子,我才想通,就算不能与你在一起,總能做個好朋友,要是我一直這么難過,你也會很難做的。”
  “可馨?”陳信嚇一跳:“她跟你聊?”
  許麗芙看陳信的模樣,低頭輕笑了兩聲說:“其實可馨姐也沒說什么,只是說既然喜歡你,就不要讓你難過,一切順其自然,上天自然會有安排,不過可馨姐真不容易,居然把麗菁姐也說服了。”
  陳信喃喃的說:“是這樣子?”
  許麗芙微側著頭說:“我想過了,也許因為這是第一次,所以我才會這么失態,真對不起……”忽然向陳信一個鞠躬。
  陳信連忙扶住,許麗芙接著說:“既然你心里有了別人,我想我該可以做一個好妹妹……你覺得可以嗎?”
  許麗芙頭又慢慢低下去。
  “當然可以。”陳信心中的結忽然打開了,笑著說:“我一直沒什么兄弟姊妹,現在有個好妹子,高興都來不及。”
  但是一時間,陳信似乎又有點失落,笑容也慢慢收了起來。
  “大哥……”許麗芙悠悠的說:“我也很高興。”
  兩人似乎忽然間有了另一种關系,還有點不太習慣,一時沉默了下來,陳信想了想說:“麗芙,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許麗芙柔順的點點頭,在陳信一旁坐了下來。
  陳信一時找不到話題,許麗芙反而望著他說:“大哥,我覺得你有心事。”
  許麗芙一頓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听你說。”
  陳信吃了一惊,薛乾尚看出來還不奇怪,許麗芙居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實在作不得間諜,陳信忍不住說:“我离開的這些日子,認識了一些人。”
  “他們一定對你很好。”許麗芙望著訝然的陳信說:“不然你不會一直想著他們。”
  “他們是對我很好……”陳信說:“一開始帶我走的那位,叫做孟火明,后來做了我大哥,我還有個大嫂,叫謝夢瑛,可厲害了,把野獸般的大哥管的服服貼貼,他們還收養了一個五歲的金發小女孩,叫作心心,是個小搗蛋,一天到晚拉著我學功夫……”
  陳信不斷的說著,許麗芙在一旁靜靜的听,偶而問一兩句,輕笑一兩聲,陳信說的更是起勁,陳信自己也沒想到,這些事,自己沒有告訴總司令,沒有告訴趙可馨,也沒有告訴薛乾尚、王仕學或是那雷可夫,反而一百一十詳細的告訴了許麗芙。
  過了許久,天色漸黑,陳信說到了霧靈谷,談到了惊險處,許麗芙不禁花容失色,陳信看許麗芙的模樣,好笑的停了下來說:“麗芙,你別這么擔心,我都已經回來了你才擔心,那來得及?”
  許麗芙輕輕几拳捶過去,不依的說:“不來了,大哥欺負人家。”
  陳信不痛不痒,舒舒服服的受了几拳,心想難怪大哥孟火明挨大嫂揍的時候,都是笑嘻嘻的,心里一愣,自已怎么拿大哥大嫂來比,不禁有點不好意思。一看時間,又是一惊,自己与趙可馨約的時間已經到了,陳信也不想瞞許麗芙,捉住許麗芙的拳頭說:“麗芙,我与可馨約了時間,我已經遲到了。”
  許麗芙一聲惊呼,將手抽回說:“那你還不快去。”一笑又說:“別忘了你還沒說完……”
  陳信點點頭說:“你明天到主棟找我……對了,這些事最好別告訴人……”
  許麗芙一笑接口說:“是,這是秘密,我不會說的,你快去吧。”
  陳信不再多說,一溜煙的往A棟的后方飄去,以陳信的功力來說,自然是瞬息間,已經站在那里,陳信連忙閃到她的眼前,一飄即到,眼看趙可馨兩手盤在胸前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趙可馨眼一花,陳信已經站在眼前,倒是嚇了一跳,輕輕拍著胸口說:“晚點來…也沒關系,你……嚇人家一跳。”
  陳信尷尬的站著,不知道該說什么,趙可馨輕輕一拉陳信的手臂,兩人相依的坐了下來,趙可馨才說:“陳信,你的功夫好像又進步了。”
  這一提,陳信也有發覺,看來天禽身法果然有用,陳信說:“可惜你還不能學,不然我就教你。”
  趙可馨搖搖頭示意無妨,接著說:“你剛剛忙什么遲了?”
  陳信一楞,正想要不要說出許麗芙的事,趙可馨又接著說:“一正是練功夫練忘了。”
  陳信只好含含糊糊的點頭,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說也罷。
  趙可馨又說:“這些天,你有一直在修練功夫,那就很好,我們小組一點事也沒有,我也是在練功。”
  陳信說:“練那么勤干嘛?”
  “在聯邦軍中,除了戰功之外,升級的評比,就是以武技程度占最大比重,不練武怎么行?”趙可馨頓了頓,忽然有點忸怩的說:“何況……人家當然要加油了。”
  什么沒頭沒尾的?陳信奇問:“何況什么?”
  趙可馨臉一紅,扭身說:“討厭,不懂就算了。”
  陳信忽然懂了,趙可馨說的是穩固內息的事,心中不由一蕩,伸臂將趙可馨摟在怀中,在趙可馨耳邊輕輕吹气,趙可馨格格嬌笑,縮成一團,陳信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別操之過急,練坏了身子。”
  趙可馨听到,心里一甜,但忽然又想岔了,一推陳信,陳信正莫名其妙的時候,趙可馨帶笑瞪著陳信說:“誰……急了?你才急呢!”
  自己說著也不禁失笑,陳信連忙指天誓日的說自己絕無此心,兩人笑鬧了一會儿,又依偎在一起了。
  陳信這時想到,既然跟許麗芙提起了鳳凰星上的事,是不是也該跟趙可馨說一說,想了想,于是陳信說:“可馨,你知不知道這次出任務,我認識了那些人?”
  “反正不都是叛軍?”趙可馨說:“有什么奇怪的人嗎?”
  陳信一听叛軍兩字,也懶的說了,搖搖頭說:“沒什么,不提也罷。”
  過了一會儿,趙可馨忽然揪著陳信,泯著嘴笑說:“陳信,你今天怎么特別老實?”
  “什么老實?”陳信惑然問。
  趙可馨泯嘴一笑,鑽進陳信的怀中,低聲的說:“你的…你的手…特別老實。”
  陳信這才知道趙可馨的意思,笑著說:“不老實的來了。”兩手向趙可馨怀中一探,軟玉溫香,又是享盡溫柔,直鬧了一會儿,陳信替可馨整好衣襟,接著輕輕的說:“可馨,不是我老實,我是想到了曹組長和林副組長說的話。”
  “他們去找你了?”趙可馨坐直了身子,正色問。
  陳信點點頭說:“曹組長說,兩個人在一起,不要……不要只顧著甜甜蜜,花點時間彼此了解,我想也是有點道理。”
  趙可馨皺著眉頭說:“還有呢?”
  “沒什么啊?”陳信沒想到趙可馨這么在意,接著說:“他們主要是問我功夫的事情。”
  趙可馨這才依入陳信的怀中,不過倒是不做聲了。
  陳信覺得奇怪,一面將手又探入趙可馨的怀中,一面無辜的說:“不然我不听他們的就是了。”
  趙可馨一痒,格格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止住了陳信的手,笑說:“別胡鬧,我在想事情。”
  “說來听听。”陳信收回了手。
  “陳信。”趙可馨仰起頭望著陳信說:“他們真的沒提到我?”
  陳信愣了一下,才說:“你說兩位組長?沒有啊。”
  “陳信,我好怕……別人對你說我的坏話。”趙可馨面帶愁容,看著陳信說:“有時候,難免會得罪人,本來……別人閒言閒語,我也不管,可是現在,我怕你听到相信了,以后就不理我了。”
  陳信連忙說:“不會有這种事的,你想的太多了,兩位組長也不是這种人。”
  趙可馨這才依依的說:“那你要答應我,以后要是有人說我的事,你一定要向我求證,決不可以自己就先認定答案了。”
  陳信連忙答應,趙可馨這才放心,兩人談談說說,直到天明,相約三日后再見,才分別回去。
  鳳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三周周五
  陳信回去后心想,不久后許麗芙應該就會過來,匆匆淨了淨身子,坐在辦公室內等著許麗芙,沒想到先來拜訪的居然是薛乾尚,陳信將薛乾尚引入,薛乾尚開口就說:“阿信,看來你已經決定了。”
  “決定什么?”陳信惑然間。
  “与趙可馨在一起啊,你們倆不是剛剛才各自回來?”薛乾尚說。
  “這個……”陳信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想了想才說:“其實我也沒做什么決定,上次是擔心出事我才赶快過去的。”
  薛乾尚眉頭一皺說:“你又沖動了,要是會有事發生,難道我會不告訴你嗎?”
  “我當時也沒想到……”陳信說:“對了,當時是怎么回事?”
  薛乾尚平靜的說:“當時趙可馨走了進來,与我們打了招呼后,也沒說什么,先收拾自己的東西,當那雷可夫出去了以后,趙可馨就往許麗芙走去。”
  “然后呢?”陳信有點緊張。
  薛乾尚繼續說:“李麗菁看趙可馨上來,站在許麗芙前面,趙可馨對李麗菁說了几句話,李麗菁就讓開了。”
  “這么……這么簡單?”陳信有點疑惑。
  “再來趙可馨興許麗芙說了半天,李麗菁也在一旁听,似乎趙可馨說的很有道理,李麗菁興許麗芙都點了點頭,于是趙可馨就去忙自己的事,不久后,你和那雷可夫就回來了。”薛乾尚緩緩的說完。
  薛乾尚說的很清楚,但是重要的細節卻全然不知道,陳信無奈的說:“乾尚,你覺得這兩個女孩子怎么樣?”
  薛乾尚有點遲疑的說:“你現在問這些,未必有幫助。”
  “听听也無所謂。”陳信說。
  “還是不太好。”薛乾尚搖頭。
  “沒關系啦,你說。”陳信堅持。
  薛乾尚說:“這樣的話,我連穎雅都一起說了。”陳信想到林穎雅,連忙點頭。
  薛乾尚一字一吐的說:“如果你想平平淡淡、安詳度日,穎雅將會是你的賢內助,如果你想浪跡千里、四海遨游,許麗芙將會是你的良好港灣,如果你想在社會中名利雙收,成為風云人物,趙可馨將會是你的最大幫手。”
  陳信疑惑的說:“為什么趙可馨會是讓我名利雙收的最大幫手?”陳信不覺得。
  薛乾尚笑笑說:“再說下去就不好了,還是你自己去找答案吧,我只能說,趙可馨的天机術造諧絕對不低,可能不弱于我。”一頓又說:“如果我沒有猜錯,她該已經防到了這一著。”
  那一著?陳信猛然想起昨晚趙可馨囑咐自已的話,這時一字字的流過陳信心頭,趙可馨說的是……以后要是有人說我的事,你一定要向我求證,決不可以自己就先認定答案了……難道薛乾尚指的是……?
  不行!陳信心想,自己已經答應了不能私下判斷,難道連自己的想法她都清楚?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皺起眉頭的陳信,薛乾尚搖搖頭說:“我本不該說,現在一說只是徒增困扰,但是我們多年的朋友……唉,我可能又投下了變數,不過這樣一來誰也算不清楚,也算公平。”
  陳信望著薛乾尚,不知道該說什么,薛乾尚看著陳信,忽然嚴肅的說:“阿信,你現在記住我的話!”
  陳信茫然點點頭,薛乾尚說:“剛剛我說過的話,忘了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就當作我沒說過,要是偶而想起,心底知道就是了,不要說出來。”
  陳信又呆了一下,雙手用力拍拍腦袋,對薛乾尚說:“好!我已經忘了。”
  陳信有這個好處,想不通的事,就先丟到一旁,接著笑著說:“對了,乾尚,你該不是特地來,告訴我一些我應該忘記的事吧?”
  “當然不是。”薛乾尚頗佩服陳信這种功夫,也難怪陳信的天机術始終只是入門,薛乾尚繼續說:“我是想問你,在軍隊中,你是不是牽扯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有趣了,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陳信笑著問。
  陳信有的時候,會問問薛乾尚是怎么算出來的,薛乾尚笑笑說:“一、趙可馨不會無緣無故的調過來,二、我們這些天始終沒有任務,三、我們回去的行程一直沒有排定,四、兩位組長前些天曾來找你,五、……”
  “夠了,夠了。”陳信連忙止住薛乾尚,點頭說:“是有一些事牽連到你們……”
  陳信想了想,正打算將特殊部隊的事說出來,桌上的收發机又響了,陳信一問,原來是許麗芙來了。
  薛乾尚一笑起身說:“沒想到我還是算錯了,阿信,真有你的,我先走了。”
  陳信連忙說:“乾尚,那件事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什么時候過來?”
  “下午吧。”薛乾尚向外走了出去。
  沒多久,許麗芙被衛兵領了進來,臉上有點紅,看來是在半路上遇到薛乾尚了,衛兵一關上門,陳信說:“麗芙,你剛剛遇到乾尚了?”
  許麗芙點點頭說:“大哥,我怕你為難,所以來這找你,和認你做哥哥的事,都沒對人說。”
  陳信說:“沒關系的,他与我多年的好朋友了,他不會亂說話的,來這坐下。”
  陳信招呼許麗芙在身旁坐下后,許麗芙才微笑說:“大哥,我想起一件事。”
  “嗯?”陳信看著她。
  “你昨天不是提到,地底城的方將軍有位女儿。”許麗芙說。
  “對呀,那個有點莫名其妙的女孩。”陳信回答。
  “傻大哥,人家喜歡上你了。”許麗芙笑著說:“你真是不懂女儿家的心事。”
  “別亂說。”陳信搖頭不信:“喜歡上我還跟我摔門?”
  許麗芙搖搖頭說:“不跟你說了,希望有一天能見見這位方小姐。”一頓又說:“大哥,你昨天說到,在霧靈谷中發現一間木屋,然后呢?”
  “對了,等到天快要黑,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沒想到轉角突然冒出一個野人,手拿著根木棒……”
  于是陳信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許麗芙或是歡喜,或是贊歎,當陳信說到數百只巨鳥向自己沖下的時候,許麗芙不禁嚇得花容失色,而當陳信說到黃吉父子相會時的畫面,許麗芙更是忍不住留下淚來,尤其提到當時陳信在主帳中,被黃祥大領導等四大高手團團圍住的時候,許麗芙更是瞪大了眼,十分緊張。
  陳信的敘述,除了吉吉樂樂的事、以及天禽身法等功夫修練的過程,因怕牽扯他人,或怕無趣,所以忽略不講,其他的部分倒是巨細靡遺,連特殊部隊將來鳳凰星,和自己曾經內心沖突不知道該不該回來的事,也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而許麗芙恰是一個絕好的听眾,雖然听的津津有味,但是陳信故意忽略掉的事情,許麗芙卻毫不追問,陳信足足說了三個小時才說完,而這些事,陳信悶在心里許久,今日才得一吐為快。
  听完陳信心里的掙扎,許麗芙悠悠的說:“大哥,你現在怎么辦?怎么可能忘的掉這些好朋友?”
  “我只是想能夠幫多少忙,就幫多少忙。”陳信說。
  “可是万一特殊部隊……真的這么無情,他們會不會死傷慘重?大哥…你絕對放不下的。”許麗芙說。
  “麗芙,你說我該怎么辦?地球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可是…即是我真的去想辦法搶卓卡,對他們的幫助也不大。”陳信說。
  “我真沒用。”許麗芙低頭說:“一點忙都幫不上,大哥,你有沒有問可馨姊,她比我聰明多了。”
  “別這樣說,你听我說這些,我就很高興了。”陳信說:“何況……我也沒告訴她。”
  許麗芙抬起頭,圓睜雙目看著陳信,似乎有點意外,陳信接著說:“可馨對這些也沒興趣。”
  陳信想想,這也不是這么容易就能解決的事,岔開了話題,与許麗笑談天說地。
  不久后,許麗芙告辭离開,陳信也不忘記告訴許麗芙,歡迎她隨時來找自己。
  許麗芙于是柔柔的笑著,開心的离開了。
  到了下午,薛乾尚再度來訪,陳信對薛乾尚說明特殊部隊的事,薛乾尚一時也無法有精准的判斷,只好讓陳信靜候未來發展。不過薛乾尚表示,陳信既然無心軍旅,能想辦法不去還是不去的好。
  鳳凰三十八年第八十五周周一
  十余天來,陳信依然三、四天与趙可馨會面一次,許麗芙偶爾也會來找陳信:不過三天前有一次被王仕學与那雷可夫碰見,許麗芙紅著臉跑了回去,也沒敢再過來。
  這些日子,陳信也將天禽身法修練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特殊的動作還沒熟練,其中一部分原因是陳信看來看去,也想不出來什么情況用的著,所以練習時將這些排在較后。
  這些天,他心情十分好,天禽身法練的越來越有進展,与趙可馨又是甜甜蜜蜜的,雖然談到軍隊的事,倆人的觀念有些不同,但是陳信相信,以后能慢慢讓她了解。
  而最開心的,就屬与許麗芙結為兄妹,雖然還瞞著他人,但最重要的是陳信不再為了感情而愧疚,倆人時時談天說地到十分開心。
  大約一周前,北半球被擒的聯邦軍也被陸續的放回,再加上部隊逐漸撤守,都是往狂雷基地集中,所以雖然中型卓卡不斷的起落,狂雷基地仍然人滿為患。
  到了四天前,聯邦終于冒險,開始派出一次可容納數万人的大型卓卡到鳳凰星載人,不過一次還是只下落一台,而且由那時起,基地的防御就忽然嚴密了起來,据說是為了預防叛軍來搶。陳信雖然仍然沒有任務,但是偶而也會被總司令叫去,陪同巡視基地。
  到了昨天下午,兩艘中型卓卡降落在廣場,与平常不同的,是由卓卡上出來了各約五百人,然后才將預備搭乘這兩艘卓卡的人載走。
  陳信在窗旁看著這一千人,列隊列的整整齊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看得出來受過嚴格的訓練,不過不論男女一個個面無表情,森寒的气氛讓基地廣場上的其他人,不由得將聲音放低。
  陳信看到站在前頭,与總司令見面的正是貝斯威大隊長,他是部隊中唯一一位七十多歲的中年人,其他的人則几乎都是五十出頭,青年的模樣。
  沒多久,這群人住進這些天已經被清空的C棟,而貝斯威大隊長及另兩位官兵,則跟著盧總司令向著主棟而來。
  陳信心想,特殊部隊終于到了,自己恐怕很快就會被叫過去;但是沒想到,過了整整一天,居然沒有一點動靜,陳信也不敢离開,一直悶在辦公室中練練功夫、想想事情,偶而望著窗外卓卡不斷的起降,直到今天,終于閒不下去了,出房向著B棟走去。
  到了B棟第五小組所在的地方,陳信探頭一望,里面居然是空無一人,連行李等物也消失了,陳信心想,要是他們离開,至少也會來和自己說一聲,現在居然不見了,八成是因為特殊部隊的關系。
  這時陳信才發覺,除了總司令,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去問誰,但陳信又不想去問總司令,只好一個人回到辦公室生悶气。
  到了晚上,終于總司令傳來消息,要陳信去辦公室會面。陳信悶了數天,正是有點迫不及待,匆匆的到了辦公室,一進去,果然總司令、貝斯威大隊長与另兩位不認識的人物,四人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陳信。
  總司令見陳信一到,馬上說:“陳信,貝斯威大隊長你見過了。這兩位是蘇維安中隊長和蔣師龐中隊長。”總司令指著另外兩位面無表情的軍官。
  陳信向三人行了軍禮后,總司令說:“貝斯威大隊長,陳信就交給你了,我先离開。”向陳信點了點頭后,轉身向外行出。
  貝斯威大隊長在總司令出去后,望著陳信說:“這些天,我們對你做過調查,你的資料初步查驗沒有問題,但是還有最后的步驟,我們必須了解你功夫到什么境界,再安排你職位:當你加入部隊后,与親屬、朋友的聯系將斷絕,尚未處理完的事,聯邦會替你處理……”
  “對不起……貝斯威大隊長,”陳信忍不住打斷,苦笑說:“我對加入特殊部隊沒有興趣……”
  貝斯威大隊長面色一沉,搶著說:“你是聯邦軍人,這不是權力,這是義務。”
  陳信面色作難,貝斯威大隊長說:“功夫高到一种程度的時候,對社會是一种潛在的威脅,若不是歸屬于特殊部隊中管制,就是流放!”
  哪有這种事?陳信嚇了一跳,貝斯威隊長繼續說:“不過如果你的功夫較高,你將有机會率領部隊,与隊員的待遇將完全不同。”
  還不是一樣,陳信說:“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
  貝斯威大隊長搖搖頭,陳信又問:“當初流放的人,政府都給過他們加入的机會嗎?”
  “本身不是聯邦軍,還在外隨意施用武技的人,沒机會加入部隊,只有在正确的体系之下,有特殊表現的軍人,才有机會進入部隊。”貝斯威大隊長說:“所以陳信軍官,你并沒有選擇的机會。”
  陳信越來越覺得聯邦的制度有問題,但是現在也沒有抗辯的机會,只好不出聲,表示沉默的抗議。
  貝斯威隊長繼續說:“加入特殊部隊后,你會修習一种功夫,那是將各式武學綜合起來的速成法,就算你的功夫已經夠高,還會有相當的提升。”
  這話倒是讓陳信心中痒痒的,陳信說:“什么綜合起來的速成法?”
  “聯邦軍技中心,針對各种運功方式做研發,產生出來的特殊心法,將在最短的時間,提升你的戰斗能力。”貝斯威大隊長一頓說:“其他的,你學了后自然會了解。”
  小气!陳信忽然想到第五小組的隊友,連忙問:“貝斯威大隊長,第五小組是不是被……”
  “這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貝斯威大隊長說:“現在你先接蔣師龐中隊長几掌,讓我知道一下你的程度。”
  一直沒說話的蔣師龐中隊長忽地站了起來,在陳信還沒准備的時候,忽地一掌隔空推了過來。
  陳信察覺,這一掌蘊含的力道,自己大約需要擊出兩成勁,才能抵銷,于是不輕不重的推出差不多的勁力一檔,沒想到兩勁一交,對方的勁力居然一擠,雖然略有損耗,卻有部分穿過了陳信的掌風,直灌過來,陳信臨時加催了一成勁,向后退了一步,才勉強擋住,心里不由一惊,這是什么奇怪的功夫?
  這時兩股气勁四散擊發之下,總司令辦公室中較輕的東西,如茶杯、花瓶等東西,全部碎的一聲摔在牆上。
  陳信根木沒想到對方會不打一聲招呼,掌力就擊了過來,正想發問,只見蔣中隊長又是一掌發出,這一掌比之前的掌力又大了一倍,陳信心里已有准備,這次推出了將近六成力道,兩力一交,卻是彼此消溶。不過這時陳信的勁力透過,余勁碰的一震,卻將蔣中隊長震退了兩步,連身后的牆壁也有些略為碎裂。
  原來第一掌的時候,陳信發現對方的勁力,居然有點陽中生陰的味道,陽勁剛消,陰勁由內竄出,而他推出自然而然的陰陽相溶掌力,兩力一交四散迸發,將屋中搞的一踏糊涂,而且陰勁從中間鑽入,令陳信有點猝不及防。于是陳信第二掌外陰內陽,有樣學樣,打算先以四成陰勁耗去對方陽勁,再以兩成左右的陽勁,將對方突出奇兵的陰勁耗去,沒想到卻發現自己以此方式出招,掌勁威力似乎變大了些,使得對方反倒被自己的陽勁襲体,也是臨時加勁才擋住。
  這也就是說,陰陽掌力的交替而出,居然能增加攻擊的力道,所以蔣中隊長的第一掌力道,并不是陳信估計錯誤,确實只要兩成勁就可以招架了,不過因為陰陽掌力的奇怪效用,才讓陳信吃了一虧。到了第二掌,陳信以同樣的方法回擊,本來只需四成勁,陳信卻用到六成,當然反而讓蔣中隊長吃了個虧。
  不過最奇怪的是,陳信的六成功力,就算是黃吉、風領導等人也不能承受,這位特殊部隊的中隊長居然在不注意之下,還能擋住,這讓陳信提高了戒心,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下一掌,要是再來一掌,想要維持總司令辦公室的完整,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還好這時貝斯威大隊長止住了蔣中隊長,對陳信說:“你的表現已經超過了我的預計,現在你正式加入特殊部隊,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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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虎居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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