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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追根究源


  待龍集走至一處人群稀少的地方時才停了下來。
  飛鷹輕腳走了上去,拍了拍龍集的肩頭。
  龍集雄軀一震,猛的轉過身來,精眸早已紅潤。
  兩位經過生死別离又得以相的朋友不約而同地伸出了雄臂,擁抱著對方。
  兩顆心更是貼到了一起。
  許久,兩人才分開身來,互相打量對方。
  龍集雙眸中透出欣喜的神色,低叫一聲:“真沒想那啊!竟在這儿又与你相見!”
  飛鷹不禁連聲啼噓。
  此時眾人都已赶了上來,飛鷹略作引見。
  龍集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抬眼巡視了一下四周,低呼道:“走,我帶你去見我們的龍番族的族女,番嬙姑娘!”
  眾人一行悄悄潛行至北緣,到了一處有著十多間的宅舍与花園的庄宅。
  進入庄園,卻無人問津。
  到處是樹木蔥蔥,奇花异草,芳香治人,在明媚的陽光下,好一片園林美景。
  進入一處木結构的大宅內,一切擺置緊然有序,又別見匠心,顯示出主人的高操情致和獨到的鑒物品味。
  家具則是檀木自然色的,均是上等木材制造,极具高雅品味。
  眾人守在宅內的大廳年,龍集進入另一內宅。
  飛鷹卓然而立在一個用岩石雕成的盆景,猜測著這從未見過的龍番族族女是何長相。
  詫曼和夕女則坐在一組長椅上私私隅語。
  巫公則拉開了另一則的紗門,走到外面的陽光漫天的美麗草地上,卓立在一處花壇前,獨自欣賞著。
  終于,一陣輕碎的腳步聲從內宅走廊處傳來。
  眾人一起凝神望去。
  只見從內宅走出一位身穿白色寬松絲質和服,腳踩翠綠軟靴的俏盈佳人來。
  明亮閃光的玉容上秀眸又大又黑,清澈晶瑩,薄而柔的嘴唇露出淺笑,長發飄逸,束手背肩處,神態端庄。
  她雖然身穿寬松和服,但丰盈的上身和修長的皙白的玉腿依然形成一條优美的線條,綽約動人。
  眾人皆怔神凝去。
  飛鷹更是惊歎于她的美麗不遜于詫曼。
  龍集輕咳一聲,道:“這就是我們的族女,番嬙姑娘。”
  飛鷹不等龍集介紹,主動走上前去,握住番嬙的小手,魅力無窮地笑道:“叫我飛鷹吧!很高興能認識你這么一位美麗動人的姑娘。”
  番嬙含笑微微點首,顯得十分庄重得体。
  倒是几個女人相互瞄了一眼,有點忌妒起來。
  番嬙秀眸凝了一下眾人,以動听的聲音輕吟道:“能認識你們不遠千里而來的朋友,是番嬙最高興的事!來,大家請隨便坐。”
  飛鷹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對面,可以盡情欣賞美女的一言一笑。
  夕女与詫曼兩人對視一笑,皆不約而同地一人一個地坐在飛鷹的左右兩旁。
  飛鷹聳聳肩,朝眾人一攤手,表示心中的欣悅。
  眾人亦對這樣的就坐組合掩唇低笑。
  番嬙秀眸透出一絲惊异的神色,旋又輕輕地笑了笑,朝詫曼道:“這兩位姐姐是——?”
  飛鷹一手擁著一位佳人,驕傲地說道:“一個叫詫曼,一個叫夕女,都已是我飛鷹的紅塵知己啦!這樣以后你們要多交流交流,好溝通一下彼此心里的感覺嘛!”
  詫曼心切這儿的環境,無暇去理會飛鷹的嬉皮笑臉,更何況,她是早默認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身份的調定。
  遂正容道:“番嬙妹妹,我們其他就先不要談了,先說說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神情呆凝地對一個猴頭石雕像大肆膜拜呢?”
  番嫣神色一黯,道:“你們說的是‘太平之鈴’和‘猴頭石雕’兩件事嗎?唉!那可是一番長話噢!”
  眾人皆對視一望,知道此事非比尋常,一定非常的复雜。
  芙紅与异烈子等人此時也禁不住湊身上來,倚立在飛鷹身后,凝神視听。
  夕女不禁問道:“那些猴族是如何進入這片仙境的呢?”
  番嬙沉思道:“這儿一向恬靜幽美,人們對待很多事物的心態都趨向于友好与善良,那是一次祭祀大典之上,有人獻上了那些搖鈴,說多搖一搖可以驅邪避災,平安永久。誰知搖到后來有許多人迷上了其音,直至茶飯不思,聞其音必手舞足蹈,忘乎所以。再后來,便忽然出現了‘黑袍友聯盟’,便是你們看到的那些人。”
  飛鷹雖經歷現代文明,卻對一些宗教之術向來不感興趣。
  不過,這一次真令他不得不去好好研究一番了。
  遂問道:“那‘黑袍友聯盟’幕,后一定是猴族控制住的,它的首領是誰呢?”
  番嬙掃了一下在旁邊一直沉默的龍集,神色黯然地道:“据說是天龍島主‘天絕’!不過,我一直不能相信!”
  龍集湊上身來,朝飛鷹附耳輕聲道:“那是族女的恩師。她們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未見面了!”
  飛鷹終于明白了這位族女為何能獨居這么大的房宅而不受任何傷害。
  看來這一切的背后必有陰謀。
  遂再次問道:“他們到底在向人們傳輸些什么思想?”
  番嬙歎息道:“只是一种可以借死亡而獲得永生的幻想或者借現實的虛幻來滿足肉体內另一种無法實現的刺激感。那實是一种自我虐待!”
  飛鷹終于明白過來。
  那是對這個時代人類愈感隔离、封閉和厭倦漫漫人生的另一個反動思維。
  這儿的居民當然不愿自己死亡,但又對這儿恬靜优美的桃源仙境產生了精神物質上的不平衡,相對就帶來了一种難以形容的空無和失落的感覺。
  這就好如開始吸毒的人往往都是物質條件丰裕,不愁吃喝的貴婦們或閒人們,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完美必然會帶來缺憾,缺憾亦也可能是一种完美。
  因此,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死亡的話,自然便會產生另一种矛盾的存在,那便是又讓人產生懼怕沒有死的生活方式。只有与宇宙的真愛結合,人類才能遠离孤獨和恐懼,永遠活在幸福的愛火里。
  而通過愛之幻想,人類便可超越宇宙,与這永恒長存、宇宙最原本的力量合為一体,到達愛的极致。
  猴族就是針對這點,利用絕境時人類特別倚賴宗教的心態,通過祭司長老和猴頭石像,布下了這么一個天衣無縫的圈套。
  那些不同种族的長老,說不定就是在這大同小异的圈套中被騙了身体。
  這是一种無形無象的精神体,本身已合乎人類對“愛”的認同,而猴族更懂針對人類心靈的空虛和弱點,以遂其卑鄙狠毒的目的。
  詫曼柔聲道:“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番牆道:“是猴族一名使者來到天龍島后几天的事,當時我們只是以為猴族差遣來使向我們求和的。”
  又歎了一口气續道:“再后來的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使我們連思索之力也沒有,猴族對我們所有的事物均了若指掌,一下子控制了一切,當我們醒來時,才知已落入敵人的魔手里。”
  夕女道:“猴族魔鬼真是算無遺策,竟懂得在進攻前布置下猴頭石像這著棋子,利用信奉把你們的居民牢牢控制著,我們真的要對他們刮目相看了。”
  番嬙色變道:“姐姐你說什么?”
  詫曼歎道:“她在說你們給猴族騙苦了,那猴頭石像絕非凡物,而是來自古人類文明的產物,我們奪得的猴族戰机也是的,通過這些古文明的產物,猴族便可鵲巢鳩占,稱霸這個星球,消滅整個人類。”
  番嬙震駭得面無人色,張大了檀口,不住急速喘气。
  飛鷹笑著走了過來,變魔術似地把小碎石變在手上,遞給番嬙道:“這是較小型的戰利品,可以成為你最驕傲的收藏。”
  番培完全不能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小碎石,更是目瞪口呆。
  飛鷹笑道:“這就當個見面禮送給你吧,也不枉我們有線相識一場。”
  說時大馬金刀地走到番嬙身旁處,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姿容亦屬出眾的龍番族美女。
  番嬙呆了起來,只懂盯著飛鷹的笑容。
  嬌妮子笑道:“這位是飛鷹,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奇男,并非什么怪物。”
  在另一處的异烈子問道:“當初猴族使者是如何到這儿來的?”
  番嬙回過神來,強忍著一肚子疑問,答道:“開始時,好像是龍番族的一位長老帶了過來,再后來便沒有見過那位長老。”
  夕女點頭道:“這個人定是心智較弱,被猴族操縱了作的整体行動的棋子。”
  詫曼心中一動道:“在猴頭石像來臨前有沒有天龍島的人突然失蹤的一段時間,后來忽然回來的事情發生?”
  番嬙一震道:“圣女,怎么會知道呢?那是猴族來前一年的事了,島主天絕恩師和師母楚娘在一次外出游獵時恩師曾忽然失蹤,几天后才又神秘歸來,說是遇上風暴而迷途,當時誰都沒有注意或怀疑,難道……”
  巫公此時早已走進來,聞言冷笑道:“若只是區區十一個猴族,實無足懼,怕只是連這儿的島主都成了猴族的傀儡呢。”
  番嬙一呆道:“這位是……”
  巫公傲然道:“本人就是巫靈寨的巫公。”
  番嬙更是吃了一惊。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不到巫靈寨被猴族征滅后,寨族巫公竟然能突破猴族的道道防線,來到了天龍島。還有這看似對自己色迷迷的怪人飛鷹。
  詫曼自然知她心意,歎了一口气道:“這事真是說來話長。”,飛鷹站了起來,伸懶腰道:“我要好好睡一覺了,誰來陪我?”
  嬌妮子和芙紅嚇得別轉俏臉,不敢看他。
  夕女橫了他一眼。
  嬌妮子放棄了和芙紅欣賞花園的景致,笑著迎來道:“我來陪你吧!”
  飛鷹大喜,一把拉著她的小手,向芙紅道:“你不想來嗎?”
  芙紅俏臉飛紅,向他扮了個鬼臉道:“誰想你了!傻樣”
  飛鷹苦笑搖頭,拉著嬌妮子外面走去。
  嬌妮子好奇道:“不是到樓上嗎?”
  飛鷹反問道:“有什么比得上在陽光之下,軟草之上更迷人呢?”
  嬌妮子為之語塞。
  詫曼和夕女唯有對視苦笑。
  飛鷹睜開眼睛,果園星夜空七月串連的奇景,映入眼帘。
  嬌小玲攏,但曲線迷人的嬌妮子像頭小綿羊般蜷伏在他怀里,嘴角猶帶著甜蜜滿足的笑意,若告訴別人問她的感受,只怕非言語可以表達。
  柔風拂過,四周的草樹沙沙作響。
  飛鷹無論精神能量,此時均得到充分的補給,有信心跟猴族周旋到底。
  想起以前在地球上生活的空間,這儿任何一處都可算作天堂。
  雖仍可說是為生存而奮戰,但再不像以前般單調和乏味了。
  在某一程度上,他已開始接受這個星球上的觀念和生活方式。
  在愛情的看法上,變化更大。
  這儿的人常常視性愛為男女間迷人的游戲,沒有地球人類那种占有、嫉妒的情緒,自由放任,誰也不用背上感情的包袱。
  這种方式自有其美好的一面,但卻也使他們情無歸處,而生出空虛厭倦的感覺,對女性尤其嚴重。她們天生就是异性情欲交融的追求,可是雖有漫無止境的生命。卻永不惡化的愛情關系。
  詫曼、夕女等人一方面排斥愛情,另一方面卻是十分渴望真正地情歡,看來這并非事起無因。
  宇宙之愛的追求實有异于其他人。
  她們愛的是顯示對方整体精神上的生命寄托。
  當男女因愛而結合時,他們的心神會融為一体,生出美妙的生命火花。
  想到這,飛鷹暗暗決定要讓這個星球上所有自己心愛的美女們嘗嘗另一股情愛滋味。
  飛鷹凝視著夜空逐漸落往東方地平的一輪圓月,深深思索著宇宙深藏的真義,到怀內的人儿醒了過來時,才醒覺天快要亮了。
  嬌妮子依依不舍地坐直嬌軀,贊歎道:“你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呢!”
  飛鷹穿上衣服后,才侍候這仍不愿穿衣起身的嬌媚美女,笑問道:“你和巫公試過沒有?”
  嬌妮子大嚷道:“我与巫公的事已成為過去,現在人家只記得你一個人了,你要是還這樣羞損人家,我就再也不理你這個大坏蛋了。”
  飛鷹笑著拉她站起來道:“回去吧!”
  嬌妮子扑過去獻上香吻,然后退了開去嬌笑道:“你是否答應人家呢?”
  飛鷹皺眉道:“答應你什么呢?難道你還要來一次。”
  嬌妮子媚笑道:“你這個大色魔,把人家全身搞得髒兮兮的,人家要去洗澡了。”
  嬌妮子嬌笑著一扭嬌軀,消失在花園之后。
  飛鷹心中充滿溫馨的,回到主宅處,廚房處傳來煮食的聲音和香味,引得他走了過去。
  只見正圣女在忙得不亦樂乎,見他進來笑道:“這里仍是用煮食爐這种原始工具,用火直接烹調,原來是這么有趣的。”
  飛鷹貼上她的粉背隆臀,探的緊箍著她的小腹,湊前貼上她的臉蛋,笑道:“我的天啊!鮮果都要煮熟來吃,還有什么味道?”
  詫曼早慣了他的摟摟抱抱,橫豎沒有旁人,索性任他廝纏,廖道:“你懂什么?這是果園星的极品,煮透了更否更嫩,除非你想噬石頭,否則這是唯一吃法。”
  飛鷹道:“現在我只想再吃一吃你的鮮嫩小嘴。”
  詫曼嗔道:“不要用你剛吻過其他女人的嘴來吻我。”
  飛鷹皺眉道:“你始終不肯消除對他人的成見,這對我們的合作非常不利。”
  詫曼歎道:“你還未還過魂來,要知道任何人也會因私利而改變初衷,到時當你被人出賣和欺騙時,就不再會這樣了。”
  飛鷹奇道:“你真的不信任何人吧?夕女會否是例外呢?”
  詫曼道:“別忘了她也差點因你丟了性命,這世上只有兩個人是我真正信任的,一個是自己,另一個人卻不可以告訴你。”
  飛鷹恨不能可以透視入她的心靈深處,遂故作唉聲歎气道:“若你不告訴我‘,我便不助你對付猴族。”
  詫曼嬌軀一扭,得意地道:“好啊!竟敢來要挾我,喂!你占夠便宜了沒有?”
  飛鷹誕著臉道:“給我先親個嘴再說。”
  詫曼嬌笑道:“休要痴心妄想,我再不會自動奉獻的,但你若要強來,則請君自使,我也不會反抗,你覺得那樣有意思便成了。”
  提起美腿,以腳跟重重踏在他腳背上,狠狠道:“想起被你在山洞里騙去人家的一次,我就恨死你了。”
  飛鷹雖是強壯無比,可是這一腳擁有她的爆發力量,亦絕不好受,苦著臉退了開去,撞到剛走進來的夕女那香熱的嬌軀去。
  夕女微帶醋意的一把將他推開,低罵道:“你這是何苦來著,其他美女嫌你不合格,所以拋棄了你嗎?晨早便來纏我們尊貴的圣女姐姐。”
  詫曼格格嬌笑道:“夕女啊!原來你也會吃醋的,小心點!你現在已經被這個坏男人完全控制了,這樣的感受可不好受吧。”
  芙紅出現在入門處,斜靠門旁,微笑道:“想不到我們的飛鷹也會有今天,這儿最尊貴,最美麗的兩位嬌姐姐一下子都應反你視作頭號大敵,比猴族還要可怕,看來你得要小心點,以防她們的嬌軀和芳心都會給別人奪去了。”
  飛鷹苦著臉來到夕女身旁,探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道:“我會有這樣的不幸遭遇嗎?”
  夕女一記粉拳重重打在他助下處,走到詫曼旁,看她在弄些什么,頭也不回地淡淡道:“詫曼姐姐,不如我們去參加今天天龍島居民的神祭大典,看看可如何對付那些猴族怪物,今天亦是猴頭石像運返神廟的大日子,我看猴族主力也快要來了。”
  飛鷹故作岔然道:“休想我陪你們動手,辛苦了這么大一輪后,報酬就是一腳一推和一拳,真教小弟沒齒難忘。我索性睡他個三日三夜直霎向仰馬太陽索酬。”
  芙紅別轉俏臉,瞪他一眼道:“沒看過你這般愚魯的蠢男人啊!你難道看不出她們兩個人都在呷嬌妮子的醋嗎?你應該歡喜才是,若只是陪你上床,那有什么意思呢?這樣的報酬,不要也罷。”
  詫曼和夕女的俏臉立時滾熱起來,對她們這种能完全控制自己情緒的女性來說,簡直比這儿串連的奇花异草更罕有。
  夕女又差羞又喜,硬把呆頭傻腦的飛鷹推出門外,嬌叱道:“快給我們滾出去!”
  飛鷹又惊又喜地來到廳外。
  除了巫公和嬌妮子外,眾人都圍坐餐卓桌,等待著尊貴的圣女親自下廚弄出來的美食。
  陣陣香气由內飄出。
  龍集正和番牆討論著山谷外發生的集体屠殺事件,后者道:“那定与信徒和反教者的斗爭有關,本來天龍島內大部份人都是不信教者,但自猴族來后,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入了教,還視不信教的人為邪魔歪道,現在回想起來,實是由變成了猴族的祭司和長老所誘發的。”
  一旁的异烈子道:“他們不是一直在宣揚愛嗎?為何竟會仇視不信教的人呢?”
  番嬙歎道:“任何教義都有种排他性,視异教者為触犯神靈。何況,他們并不是真正宣傳愛之教義的。所以對那些不信教者加以屠戮,絕不稀奇。唉!人總是自私的,信教者何能例外。以自己宗教作唯一真理,正是以個人作自我中心和自私自利的具体表現。”
  飛鷹在她旁拉開椅子坐下來,問道:“你身為這儿的島主愛徒,難道沒有想過一點對付的辦法嗎?”
  番嬙仍不大清楚他是誰,只知他擁有奇异的能力,又是好色如命,冷漠地應道:“猴族太厲害了,各族寨被它們擊敗而亡的消息傳來后,這儿所有人似乎都對以武力反抗猴族絕了希望,更沒有人敢承認自己是异教分子,大難臨頭了,所有人類的劣根性都表現出來了。”
  巫公的聲音傳過來道:“那只是你們天龍島人的劣根性,我們巫靈寨長期斗爭,從沒有人肯俯首屈服。”
  番嬙見巫公如此一言,遂淡淡回答道:“巫公不是在長期斗爭嗎?為何又會為來到這里呢?”
  巫公頓時老臉泛紅,偏又無詞以對,便訕然在飛鷹對面坐下,指著飛鷹胡亂地道:“就是因為這混小子,但現在也為了自己,猴族比任何人還要狠惡和狡猾難纏。”
  嬌妮子對飛鷹呶了呶小嘴,不屑地道:“混小子上還得加上荒淫無道四個字才貼切。”
  飛鷹想不到一夜風流后,意惹來眾女的群攻,苦惱地歎气,欲語無言。
  這時夕女捧著煮熟了的一盤美果,笑意盈盈走出來道:“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共享咱們的圣女以愛火煮出來的美點,然后就要起程去拜神了。”
  長至不見尾巴的信徒,隨著八人抬著的巍然安放在龕台上的巨型猴頭石像,沿著通往神廟的大道,緩緩登上神廟所有的圣丘。
  飛鷹、詫曼、巫公、夕女、彪騰、异烈子等一批人混在人群里,隨著隊伍往山上走去。
  龍集和番牆等人則得到另一個重要的消息,去城外探究真實。
  据說,她的恩師,天龍島島主天絕在城外某處出現過。
  番培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且含有重大秘密,所以不便告知任何人,因此只有她和龍集等少數人成了天龍島二万多居民中唯一知情的人。
  恭送石像上山的人實在太多了,至小有上万人之眾,真正可登臨山庄者只能是一半的人數,幸好番始終是有身份的人,輕易幫飛鷹等人取得了登廟的通行證,解決了這個問題。
  飛鷹看著這些盲目的信徒,禁不住想起由小時听過的童話,那是關于一個吹笛手以魔音把為患的老鼠由所有角落引出來,加以消除的故事。
  現在身旁這些虎誠的人就似是那些老鼠,茫然不知自己正被猴族的魔鬼全心意愿地作出奉獻,焦急等候著一种“幻愛”的騙局,一种會“吃人和被吃”的宗教儀式。
  猴頭石像旁的黑衣人搖出的銅鈴聲音向四周發放出可激起愛念的精神波,使篤依的信徒更堅固他們的信仰。
  那天見過的四名長老也在最前方開路,搖著銅鈴,他們的精神念力透過猴頭石像的聚焦作用,引領著信徒形成的精神力場,使全体精神一致,再無异心。
  鈴聲涌來陣陣歡愉,飲食著居民們的心志,使他們心甘情愿地開放自己,隨著鈴聲忘情投了進去。
  熾烈的愛燃燒著每個被騙者的心。
  在這一刻,他們深愛著心中的神抵,深愛著自己,深愛著每一個人。
  飛鷹感受著那連綿不斷的愛和歡樂,同時亦察覺這四個猴族騙子擁有強大的精神能量,隨時可變成非常可怕的敵人。
  最頭痛的是就算有殺死他們的把握,但卻很難阻止他們向外圍的猴族駐地發出警報。
  猴頭石像終于到達廣場上。
  一位身披紅白黃三色相間袈裟,手持火炬,貌相威嚴的祭司,在六名長老和過百名神職人員簇擁下,迎出主殿門,進行了繁复的宗教儀式后,才把猴頭石像迎進大殿里。
  五人隨著人潮,秩序良好地進入殿內。
  猴頭石像被放在祭壇前以鮮花舖飾高及人膝的圓形的矮地台上,伸手可触。
  代表愛火的十八枝火炬,在祭壇處熊熊燃燒著,充滿了宗教神圣肅穆的气氛。
  大殿舖滿地席,只余下中間貫通大門和祭壇的通道。
  空間寬廣。
  殿須离地面至少五十米。
  對著祭壇一端處,在大門之上有個中殿般的閣樓,站了一組二十多人的奏樂班,正凝神奏著一曲曲不知名的“魔鬼之樂”。
  雖是擠了几千多人,但大殿仍是相當寬曠。
  飛鷹等幸運地擠到殿前左方的第六然處,學其他人般跪伏地上,禮拜“真神”。
  通過心靈傳感,詫曼向他們指出那個主持正是龍器等人。
  巫公在心靈內冷哼道:“猴族取得了居民的思維時,必是也把對方的記憶和一切習慣全部接收過去,所以才能如此天衣無縫地瞞過所有人。
  “當?”
  龍器敲響了祭台后的大鐘。
  大殿倏地寂靜下來,人人屏息靜气。
  龍器舉步走到祭台在側高起達十米的講台上,俯視著跪滿殿內的天龍島居民,柔聲道:“兄弟姊妹們,請坐下來,听我說几句話。”
  飛鷹等正因無椅無凳,不知如何坐下時,眾人紛紛盤膝坐席,忙依樣而為。
  龍器環目掃視無不射出崇慕之色的信眾,墓地握拳高喝道:“人類啊!誰能告訴我‘愛’是什么東西呢?”
  飛鷹等想不到這看著冷漠寡言的龍番族武士,如今卻忽然變得如此慷慨激昂,還大叫“人類”,不禁大愣。
  天龍島居民們紛紛搖頭不語。
  龍器雙目神光閃閃,激昂道:“你們以為現在擁有,又或曾經擁有的某种東西,可以稱為愛嗎?你曾經痛苦過、絕望過、仇恨過、掙扎過!你曾在無人的晚上悲泣,在黑暗中感到無比的孤獨,在擠滿了人的谷地里感到失落,你就當那是得不到愛嗎?居民們啊!那都不是失落了愛,告訴我!什么才是愛?”
  眾天龍島居民在半被催眠的狀態下一起應道:“愛是永恒的!是‘猴族神雕’和‘太平之鈴’給予的,是永不改變!是永不減退!”
  龍器把音量提至极盡,聲音在大殿內轟鳴道:“愛使終于對我作出了啟示,天龍島在三日后的晚上,當天上圓月高照時,就是舉行‘幻愛’的最佳時刻,到時候,我們神圣的猿老將親臨此地,你們只有准備完妥的人,才能進入宇宙之愛的怀抱里,永遠享受著那從一無所有中創造出所有宇宙和星辰的愛火,永遠擺脫了人類支离破碎的卑微存在廣殿內天龍島居民無不歡欣若狂,紛紛下跪叩謝神思,過半人痛哭流涕,激動至极點。
  龍器的話傳往殿外山上山下所有苦候的天龍島居民耳中。
  一時內外均歡呼聲雷動,就若救世主剛在這刻降臨人世。
  飛鷹等心中駭然,想不到猴族這么快就進行他們的陰謀,也是說,運載猴族主力的戰机,就算尚未抵達,也應在三天的路程里。
  短短三天內,他們可以干什么呢?
  要說服這些宗教狂的人們,絕非易事,一個不好,繪出賣了也不稀奇。
  若正面沖突,更是必敗無疑。
  鈴聲響起。
  那十几個各族的首領和族老都團團圍著猴頭石像,昏昏然地閉目猛搖銅鈴。
  強大的精神异能,掃過全場。
  飛鷹等同感神經一熱,知道對方正聯結起精神,透過猴頭石像,探察所有人內心的情況。
  飛鷹四人早駕輕就熟,立即模擬出酷似其他人的精神狀態。
  正以為可瞞過對方時,其中一名族老驀地睜開眼睛,灼灼的目光往他們射過來。
  飛鷹等暗叫不好,卻不知何處出了漏子。
  那些人又跪又拜,如醉若狂,一點都不知他們几個人和族老間的緊張形勢。
  突地,有一名身著塞爾族服飾的族老停止搖鈴,穿過天龍島居民,朝飛鷹他們直走過來。
  龍器祭司這時退回祭台處,進行儀祭。
  他們則蓄勢以待,准備隨時痛擊敵人。
  那塞爾族族老來到他們跪伏處,向嚇得垂下頭的芙紅柔聲道:“這位愛友,你還未完全進入我們的幻愛中去,請隨我去一趟,好讓我們來幫幫你。”
  詫曼抬起變得有些蒼白的俏臉,手足無措。
  飛鷹等終于明白過來,心中叫苦。
  猴族真的不可小覷。
  笑紅雖知道內情,但沒有那种篤信狂熱,又欠缺飛鷹等偽裝的本領,就給他們覺察了出來。
  猴族顯然不容許有任何缺管乏“信仰”的人雜在這群宗教的順民之內,英紅的性命可說危如累卵。
  怎么辦才好呢?
  就算蕪紅肯犧牲自己,恐亦成全不了大局。
  誰敢肯定猴族沒有偵察出其他人的蹤跡呢?
  芙紅猛一咬牙,站了起來道:“訪問族老,有什么事呢?”
  那位塞爾族族老微笑道:“隨我走一趟是不便會知道了嗎?”
  飛鷹猛一咬牙,作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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