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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２５６踏在青綠的草坪地上，四面一片空闊，這時己是世界統一之后二百年，即“新紀元200年”，這是相對于舊紀元的一种計算法，舊紀元是因著一個宗教領袖的生辰而產生，但新紀元卻是因著新的政府而產生，故此當初使用新紀元時，便引來不少宗教人仕的責難，他們非議建立統一世界的“聯邦政府”是要上比天神，但無論如何，持續了一百多年的災難已令人們放棄了“無謂”的宗教討論，所以后世史家所謂的“大聯邦”是在頗為順利的情況下成立。 但因為災難仍然持續著，大家發覺一個由全世界組成，而且具有強大力量的政府（加上政府當時的內部結构也破為混亂）也不能有效因應地方需要而組織抗災工作，換句話說，人們已經厭倦了由一個官僚的架构去解決他們的問題。最重要的是，這個年頭，因為天災，地方与地方之間的聯絡，己由（０．１秒／１億）個信息單位變為（０．１秒／０．０１）個信息單位，至此，因為政府的無能，大聯邦己名存實亡。 于是便有所謂的“小聯邦運動”，這個運動的理論根据，卻是發表自一個在舊紀元前上千年出生的人，他的名字讀法己無知道，但考古發現其字形為“李耳”。 詳細的經過倒是不能盡錄，但是其結果卻是令到全世界因應各自的地理位置而分為無限多的小國，而且彼此是老死不相往還的。而且地方各自也可以因應其需要而作出极快的反應。再者，因為彼此不了解到對方的情況，故此人們也不會去為其他人作出無謂的犧牲，這對于保全人類的數量是大為有利的。 所以，這种做法已經實行了剛好一百年了（當然，沒有所謂的政府會去作出慶祝的，個別的紀念活倒是有的，只是并不熱烈，因為所有要所有小政府組織起來是再無可能的了）。 立在草地上，２５６倒覺得局促，這時，他心內不禁想起一首中古詩句：“我達達的馬蹄，是那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而是過客。” 經過村口時，２５６到達了村內的小學，官員（新紀元的己沒有所謂的“教員”，只有官員教授“知識”，而所謂的“知識”，便是各地的法律）正在教授課文：““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章，盜賊多有。”這是說國人如果有多余的知識，只會引致國家和人民的禍亂……”學生們由小孩子到老人家都有，事實上，只要對“知識”有興趣的人，也可以隨時去學習，如果其成積為“小聯邦”所肯定的話，這些課程費用都是由“小聯邦”所支付的。 ２５６對這個倒并不陌生，因為這也是它從小習誦的〈民智法〉，他對〈民智法〉的反對言論（實際上他并沒有地方去發表這些言論，２３６只是在几份習作中對之作出一連串的質疑而已），正是他成享有三年“思想教育”的原因；他可想不到，在几公里外，由附近几個“城邦”所建立的“教育所”中，“教育人員”（即官員）正在將２５６的檔案燒掉，因為政府認為將文件存留只會是一种浪費，而不是幫人改過的好方法。 ２５６進入了“教室”，向“教員”報到：“人民２５６（法定人民在出了教育所后便完全恢复“人民”的身份）向老師報到。” 官員向２５６點頭微笑，并說：“您今日的工作是回家去，然后明日到我的辦工室報到。當然，如果您喜歡的話，可以在這里听課。”“不用了，再見。”他冷漠的答了一句，他己看厭了這种場面，永不言倦的教育工作者和干部混合体，和反智的知識言論，并且只提倡足用的原則…… ２５６向著家中走去，站在門口的是２５６的母親，原來政府早派出腳夫帶口訊（當時唯一被批准在災難中保存的通訊設備）到２５６的老家去，“儿…”母親嗚咽著帶２５６回屋子去。屋子是全白的，沒有任何東西，家俱也是一件也沒有，只有最簡單的？和椅子，這不是潮流（在物質匱乏的年代，潮流只是空談）而是實際，而且在災難的年頭，人們漸漸明白到，物質的追求只會倒轉令人們為物質所勞役。 母親拖著２５６的手，坐在椅子上，手并不愿意离開２５６的手上，說著：“媽好想您呀，儿，你在教育所學到什么呀？是不是很辛苦呢？你可要點什么吃的？我拿點“營養餐”給您吃吧。”２５６心里只感到親切，感到自己只像個剛放學的小孩，并明白到這份感情是任何知識也是比不上──這也是〈教育法〉也不會提及的。 這時母親正在燒“營養餐”，仍不忘說話：“老師為您安排了工作呢，信放了在窗口旁。２５６知道現在的政府著重效率，但也想不到會這么快安排好工作。他拿起信件，看看窗外：持續的地震不斷在影響著這個地方，大家只忙著建設，但大家不會抱怨工作，仍在努力工作。這在〈民智法〉的其中一個注本〈韓非子．解老篇〉早有說明：“人有禍則心畏恐，心畏恐則行端直。”具体表現便是這种“樂天知命”的表現，這次２５６似乎明白到自己過去的不智… ２５６拆開那封老師的信，赫然發覺信面的腳夫服務日期正是他入獄的前兩天，好奇心令他忽忙看信。信內寫的令他更難以相信： “委任狀： 委任２５６成為本村教員。查２５６能順利完成三年的各种知識課程，并在〈民智論〉上得到杰出的成積，故特委任之為本村教員，協助原有教員有關教務工作。” 信內另附一封署名老師的私人信件，內云： “想２５６您必感奇怪吧，但其實這只是我們“小聯邦”的一個既定的計划，就是讓所有反對者進入我們的架构內，我們的目的并不是去令監視您們，我們的目的在于讓您們去明白我們的國家運作，這在“小聯邦”時代之前是不可能的，即使在“大聯邦”時代也不可能，因為過去的政治体制存在很多漏洞，故此一般的政府也不會讓反對者去揭自己的疤，但是現在我們只希望您們的意見能幫助我們面前的難題，雖然我們相信您們的意見是錯的，但我們也希您的意見最終可以推倒我們，從而建立一個更好的國家。 p．s．這种努力我也試過，但是我在十年內便于棄了，所以以上的話我都是出自真心的。” ２５６呆了好半響，究竟自己應不應接受這個委任呢？ 23/3/9823/3/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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