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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車兄弟


  這一切根本就無法解釋,所以,良辰美景便同查爾斯兄弟吵了起來,后來,是良辰美景堅持要求他們向警方報案,大查爾斯才獨自駕車回古堡打電話。
  听說他們要打電話報案,我心中暗惊了一下,如此古怪的事,那些警察怎么肯接受?如果他們不肯相信這是事實,將會怎么辦?是不是會將查爾斯兄弟將殺人疑凶抓起來?這是絕對有可能的。
  在許多年前,我曾有過一次經歷,因為某一個晚上去拜訪了一對教授夫婦,結果,在我离去不久,那對教授夫婦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家中,最糟糕的是,我离開教授夫婦的家時,有一名巡警見過我,于是,他們便將我當作殺人疑凶抓了起來。辦這件案子的警官就是早已從衛斯理故事中消失了的杰克上校。我与杰克的關系雖然不是很好,但我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警官。
  像杰克上校那樣的警官都會將我當疑凶抓起來,何況在這樣一個偏僻之地的警察?但是,他們如果被當作疑凶抓了起來,現在為什么還在這里?是根本沒有發生這樣的事,還是被取保候審?
  我隨即想到,如果這兩种可能都不存在,那么,就是那些警察根本就不相信發生了這樣一回事,沒有尸体、沒有血跡。甚至連打斗的痕跡都沒有,任何一個精神正常的警官都不會相信發生了异常的事情。實際上,這樣的情形,我同樣是經常遇到。
  我相信,那些警官來調查了一番之后,便全都回去了,因為他們會得出一個結論:霍夫曼兄弟是跟所有人開了一個大玩笑,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几天之后,他們會自己出來。
  得出這樣的結論是非常正常的,實際上,我此時的想法也正是如此。
  首先需要肯定的一點是,汽車不是老虎、更不是鯊魚,汽車根本就不會吃人;其次,就算汽車是老虎或者鯊魚,吃人時總還會留下血跡,甚至還會吐出骨頭之類。人畢竟是物質的,不可能在空气中消失。
  肯定了這樣一個前提,那么,就證實了一件事,霍夫曼兄弟一定是自己躲了起來,或許,他們覺得在古堡中的生活太單調太乏味,有意要制造一些刺激。
  “那些警察來了之后,怎么說?”我問。
  听我這樣一說,良辰美景便現出极其憤怒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們為什么會這樣,于是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她們中的一個說:“那些警察真是荒唐透頂,他們完全是在白白浪費著納稅人的錢。”
  另一個說:“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們在調查了一番之后,竟會得出一個极其荒唐的結論。”
  紅綾大概也意識到那些警察的結論一定出人意表,便問道:“什么結論?該不會說他們是被外星人接去做客去了吧?”
  她們說:“如果他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并且拿出相應證据來的話,我們倒也不會認為是荒唐,因為我們畢竟可以接受地球上有外星人活動這樣一种觀點。”
  另一個接道:“外星人的存在絕對不能說是荒唐。甚至,他們如果說那是因為霍夫曼兄弟到了另一個空間,我們也不會覺得特別的奇怪。”
  大家都很急切地想知道那些警察的結論是什么,因此,戈壁問道:“你別說這么多,那些警察到底下了什么結論?”
  她們一起說:“那些警察的結論同古堡那個管家的結論一樣。”
  戈壁沙漠沒有听說過管家曾對此事下過結論,于是一齊問道:“那個管家下了什么結論?”
  這兩個人,在科學上,他們的腦袋實在可以說是好用得很,但在這類事情上,似乎總缺少點什么,這樣明顯的事,他們竟然會想不出來。我拿眼去看紅綾,意思是問她是否知道管家的結論。
  紅綾根本就沒有認真去想,便說道:“管家說霍夫曼兄弟是被那輛鬼車吃了,對不對?”
  良辰美景道:“難道這种結論還不荒唐嗎?一輛汽車,就是再古老,難道修成了精不成?竟然也會吃人了?如果說那輛汽車會吃人,為什么放在那間車庫里那么多年,竟從來沒有吃過人?霍夫曼兄弟將那輛車拆開又裝好的時候,他們為什么沒有被吃掉?”
  紅綾接著說道:“或許,他們真是到了另一個空間呢?”
  良辰美景立即反駁說:“這种設想我們也想過,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問道:“為什么不可能?”
  她們說:“為什么?就因為他們共同存在于一個空間,如果說他們是到了另一個空間的話,那輛汽車應該与他們一起消失。實際情形卻是,他們消失了,而那輛汽車卻翻倒在一旁。”
  另一個也道:“我看過你記述的《迷藏》那個故事,你在那個故事中提出了一种假設,你假設時間和時間之間,由于某一個部位同我們現在著相當的接触,于是成了一個薄弱的環節,在某种情形之下,人們可以突破這個薄弱環節到達另一個時間。我相信這种假設完全是事實。那么,用這种假設來解釋霍夫曼兄弟所遇到的事,那就應該是人和車一起消失。”
  當然,我認為這個假設是值得考慮的,首先,我在《迷藏》或者《大廈》那兩個故事中有關另一個空間以及時間的假設并不一定就是事實或者不全部是事實,很可能到達另一個空間還有著其實的方式;其次,霍夫曼兄弟真是神秘消失了的話,那么,除了另一個空間的說法,也實在難以找到更好的解釋。
  但是,我認為目前還不是尋找這個答案的時候。
  我這樣說,對于那些了解衛斯理性格的人來說,肯定馬上就想到了我當時思想活動的脈絡。我當時的想法,說出來其實也是极簡單的。
  任何一件看起來怪异莫名的事呈現在我面前時,我最初所做的,都是試圖用人類現有的知識對此進行解釋,在實在無法解釋的情形下,我才會想到去尋找其他的解釋辦法。
  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基于一种想法:人的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了,而宇宙之中需要我們去探索答案的事情又實在是大多,一個人,特別是像我這樣致力于探索宇宙奧秘的人,如果將大量的時間浪費在一些极其平常的事情上,那實在是太奢侈太浪費太不值得了。
  那么,要否定此事有著怪异的成份,首先要弄清的是兩個問題,一,他們說的鬼車是怎么回事?那條禁令到底是在什么樣的背景下形成的?二,那輛車上是否發生過有人神秘消失事件?第二條看起來是第一條的延伸,但如果肯定了第二條,也就可以承認霍夫曼兄弟神秘消失确然是因為某种极其特殊的力量作祟了。
  想清楚這兩點之后,我便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們的討論,而是對查爾斯兄弟說道:“關于那輛車,你們是不是能詳細地介紹一下?”
  說話的仍然是小查爾斯:“關于那輛鬼車的事,我們也是第一次听說。在這之前,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對那輛產生興趣,所以也從來沒有人對我們提出警告。我們知道這件事,是事情發生之后,管家告訴我們的,我們認為那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可是,除此之外,又沒有任何更好的解釋。”
  大查爾斯接道:“這件事,由我們來說不如由管家自己來說,他畢竟要清楚得多。”
  兩兄弟以目光看著我,我點了點頭,大查爾斯于是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陪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進來。表面上看,這個老人根本不像是這里的管家,不光精神极好,甚至還有著一股子頤指气使的味道,這顯然是查爾斯家的人一离開這里,他便成了這里的土皇帝的緣故。此時,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這個老管家在搞鬼?或許,他不希望查爾斯家的人到這里來破坏了他在這里至高無上的地位,便想方設法弄出點什么來,使得查爾斯家的人不敢再近這里半步?
  他在這里坐下來后,查爾斯兄弟并沒有向他介紹在坐的几個人,而是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你將鬼車的事再說一說。”
  管家略想了想,才道:“自從買回來的第五天起,那輛車几乎是只要一出門便發生車禍,先后有十二個人死在那輛車上,有二十多個人受傷。”
  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人們的駕駛技術不是很好,尤其是出門又有著那樣一段盤行路,出交通事故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出人意料的事,因此便將這輛車說成是鬼車,只能說明人的一种恐懼心理,并不能說明這輛車的特別。
  我認為將個人駕駛技術以及路面上的不足全部歸咎于車,這實在是有失公允。于是,打斷他道:“你說清楚點,是不是那些車禍看上去有什么特別之處?”
  管家道:“其實,我也沒有見過那些車禍,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鬼車就被鎖在現在的車庫里,從來也沒有人將它開出來。”
  戈壁沙漠道:“可是,你剛才又說你知道那是一輛鬼車?”
  管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戈壁沙漠,似乎是不知該對著誰說話好一般。
  我道:“你是怎么知道這輛車是鬼車的?誰告訴你的?”
  管家說:“我二十歲那年,在外面讀書,也學會了駕車。在那以前,我一直都生活在云堡之中,雖然也看過那輛鬼車,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那時候,這里非常窮,沒有任何人能夠買得起汽車。”
  我連忙制止他說:“与那輛車無關的事,你盡量可以不說。”
  管家應了一聲“是”,然后說道:“那年放假,我回來后就想駕駛那輛車,你們也知道,剛學會開車的人,見到車都想駕駛的。”
  我剛想讓他不必說細節,戈壁便問道:“后來,你駕駛了沒有?”
  管家道:“沒有,因為我的父親不准。也就是那一次,他向我講了鬼車的事。”
  紅綾插言道:“他是怎么向你介紹的?”
  管家說:“我父親告訴我,那時候,公爵家有三兄弟,爵位是由老大來繼承的。那一年,公爵五十歲,在這個國家有著极高的地位。他原本在首都有著住處,但因為云堡是查爾斯家族發起的地方,所以,他每年都要回到這里來住一段時間。那一年,公爵回來的時候,是駕著這輛車回來的,當時,這里沒有任何人見過汽車,都覺得這東西實在是太奇怪了,說是馬車卻又根本就不用馬來拉。”
  我見他又要漫無邊際地扯開去,便再一次制止道:“你直接說,到底出了什么事?”
  管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人老了,說話就沒有條理了。事情出在公爵回來后的第五天,那天,公爵帶了一個下人,去鎮上會朋友,結果,在离小鎮十公里的時候翻車了,公爵和那名下人都死了。”
  我來的時候曾經路過那小鎮,知道那里的地勢很平,就算八十多年前路面情形不好,總不會比云堡前的盤行路更差。或許有人會認為,在盤行路上尚且沒有出事,反倒是在路況好的地方出事了,這實在是太奇怪。其實不然,正因為那里路況好,人們才會放松警惕。那時候,汽車對于人們來說還是非常希罕之物,出車禍對于那個時代的人來說是怪事,但放在今天來看,就毫無奇怪可言了。
  我實在不想再听詳細的過程,便問道:“那么,后來的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管家說:“也都是出車禍死的。在第一次車禍之后,云堡的人就開始相信那是一輛鬼車了,但是,查爾斯家有些人不相信。他們都不在云堡生活,只是偶而回來看一看,見到那輛車,就想去駕駛。我的爺爺告訴他們,那是一輛鬼車,不能開的。他們更不相信,就一定要開,結果就出事了。直到死了十二個人以后,才由老公爵的儿子,也就是他們兩位的爺爺下了一道禁令,任何人不准將那輛車開出云堡。從那以后,再沒有人駕駛過那輛車。”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言,那就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了。
  我于是提出了另一問題:“那么,像霍夫曼兄弟這樣的事,是否曾經發生過?”我怕他不是很明白我的問話,便補充道:“我是說,是否有人在那輛車上神秘地消失過?”
  管家擺了擺頭:“沒有,我沒有听說過。”
  我覺得再沒有什么可問了,而且,我甚至已經肯定,霍大曼兄弟只不過是惡作劇,几天之后,他們會自動出來的。正因為有了這樣的結論,我對此事便興趣大減,甚至決定明天一早便回去。
  紅綾似乎對此事有著濃厚的興趣,她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從你們的談話之中,我知道一點,關于鬼車的事,知道的人似乎并不多。”
  管家道:“是的,云堡里最多只有五個人知道。”
  她又問:“可是,那些警察為什么相信你的話呢?”
  管家糾正她說:“他們并不是相信我的話,實際上,我沒有對他們說任何話。他們也根本沒有問過我。”
  紅綾又轉向查爾斯兄弟:“鬼車的說法,是你們對警察說的?”
  查爾斯兄弟擺了擺頭,否認他們曾對警察說過此事。
  紅綾又要提問,管家卻說:“他們那里有檔案,關于鬼車的每一次車禍,他們都進行過調查。將那輛車封存起來,也是老別克提出來的。”
  他這樣一說,我便感到不對頭了,按說,警方是最不相信這种無稽之說的,可是,他們為什么提出了這樣一种說法來?
  管家不待我繼續問下去便說道:“据他們調查,這輛車与另一輛車是同時制造的,另一輛車非常間接地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引發點,導致了許多人死亡。他們認為這是一對兄弟車,這兩輛車都會給人類帶來极大的災難。”
  我已經分別從几個人口里听到過鬼車兄弟這种說法了,現在,管家說得更詳細,這使我猛地想起一件事來。
  這件事是我從報紙上看到的,當時,我也是覺得非常的奇特,甚至花很多時間對此進行過研究,想從中找到點什么出來,但因為我所能找到的線索實在是太少,后來不得不放棄了。
  當然,要將這件事說清楚,那簡直就是一篇几十万字的傳奇故事,說不定,讀者之中有人曾經听說過那件事,所以,完全沒有詳細記述的必要,但因為管家提到了那件事(我認定是那件事),當然就得簡略地介紹一下(為了記述方便,我們暫且將云堡這輛車稱為鬼車一,將另一輛車稱為鬼車二,沒有別的任何原因,僅僅是從區別考慮)。
  那是一件极其复雜而又匪夷所思的事,整個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一部汽車。
  据我所獲得的文字記載來看,鬼車二与我們現在所接触到的鬼車一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是顏色、功率、外形等,全都一樣。那是一輛外形豪華美觀、性能优越的六座德國車(他們將鬼車二与云堡的鬼車一稱為兄弟,我想不僅僅因為這些外在部分的一致,一定還有別的原因,下一步,應該去當地警局查一下檔案)。
  鬼車二第一次出事是一九一四年六月二十八日,當時,鬼車二屬于奧地利皇室所有(那時候,汽車是貴族的消費品)。這一天,奧地利皇太子和他的妃子一起去訪友,鬼車二由專門司机駕駛,在車的后面,還跟著几十名騎馬隨行的侍從。
  現在當然很難想象那會是一种什么樣的場面了,但在當時,汽車是貴族的象征,車后跟著騎馬的侍從,倒也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一隊特殊的車馬隊在薩爾斯堡行駛著,突然,路旁有人向汽車扔了一顆炸彈,“轟”的一聲巨響,車子以及車內的人雖然安然無事,但后面的侍從中,卻有四名應聲倒地。
  那名司机非常冷靜,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后,簡直是一刻都沒有猶豫,當即加快了車速,七彎八轉,便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中。這時,他們的后面,既沒有了馬隊,也沒有了殺手的追擊,于是產生了一种麻痹心理,以為逃离了危險,司机便將車速放慢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小巷旁邊的一扇玻璃門忽然大開,從門里沖出一個青年人,手中握著一柄手槍,快速沖向汽車。
  司机也發現了情形不對,連忙加快車速。但是,由于那時候的汽車畢竟不如現在這般先進,加速需要一個過程(就是現代最先進的汽車,也并非想加速立即可以加速的,關于這一點,物理學的加速度定律進行了解釋),在車子的速度還沒有跑起來時,那名青年已經沖到了汽車旁,并旦伸手拉開了車門,隨后跳上下正在行駛的汽車。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有計划的謀殺。
  那名青年跳上車后,便將手槍對准皇太子的腦袋扣動了槍机,接著,又向他的妻子連開几槍,皇太子和其妃子當場喪命。
  這件事后來成了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只要稍懂點世界歷史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但是,鬼車二后來還有許多“出色表現”,就鮮為人知了。
  戰爭尚在醞釀中時,奧地利皇室因為這輛車給這個國家帶來了如此之大的不幸,覺得這輛車是不祥之物,准備將其打入“冷宮”。就在這時候,一個不幸的人送上門來了。當時的一位王候,偶然見到了鬼車二,對這輛華貴气派的高級轎車一見鐘情,覺得自己如果能駕駛這樣的一輛在街上行駛的話,那一定威風八面,于是向皇室提出借用鬼車二。
  皇室雖然因為皇太子的死認為此車是不祥之物,但也并不認為此事与車有多大的關系,同意了。這位王公貴胄借到鬼車二之后,便約了一位朋友,駕著這輛車一起出去兜風,結果非常之悲慘,兩個人一起命赴黃泉,但鬼車二卻几乎是完好無損。
  緊接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歐洲戰場打得如火如荼。奧地利軍隊中的第五師師長是一名驍勇善戰的將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初,曾立下過許多赫赫戰功。就在他揮師挺進途中,鬼車二被他的軍隊收容,然后層層上交,最后到達他的手中,他對這輛車一見鐘情,當著自己的“座騎”。然而非常遺憾,就在他得到這輛車的第二十一天,薩爾斯堡大戰拉開了序幕,這位被人稱為“幸運之神”的常胜將軍卻在此役中慘敗,被革職強制送回到維也納,沒過多久便精神失常。
  將軍受到嚴厲處分以后,鬼車二被他的幕僚——一位陸軍上尉得到。
  這名上尉得到此車后的第九夭,他駕車外出,結果在路上將兩名行走的農夫撞死。上尉見發生慘禍,急打方向盤,豈料此車又一頭撞上了路邊的一棵樹,上尉從座位上飛起,撞破前面的擋風玻璃,跌落在車外,頭破血流而死。
  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鬼車二已經是千瘡百孔,但其豪華气派卻不減,仍然是人見人愛。戰后,這輛車的第一任車主是一位地方行政官員,他對此車進行了修理,作為自己的專車。但他絕對沒有料到,這輛車在四個月中出了四次車禍,第四次車禍時,這位官員折斷了脊骨,因而變成了終身殘廢。
  一連串的不幸使得這輛車“名聲大震”,那位不幸的行政官員想將此車脫手,雖然价格一降再降,卻無人敢問津,人們是談“車”色變。這位官員無可奈何,准備將此車進行拆卸分解,出售零部件。
  就在這時,一名不信邪的買主找上門來,他是薩爾斯的一名醫生。他是一個极其相信科學的人,覺得鬼車的說法幼稚可笑至极,便以极低廉的价格買下了這輛車并且安全行駛了六個月。
  六個月可以說是鬼車二的安全行駛記錄。正因為有了這樣一份記錄,這名醫生開始沾沾自喜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步步小心。誰知不久后的一天早晨,他駕車出診,當人們發現他時,汽車四輪朝天翻倒在一個低洼地,出人意料的是,汽車竟然完好無損,而這個醫生卻慘不忍睹地倒斃在路旁。因為死無對證,誰都不知道車禍是怎樣發生的。
  醫生的遺霜將此車賣給了一名珠寶商,一年以后,珠寶商非常意外地自殺身亡。此車再次易主,新主人又是一名醫生,這是一名聲譽极佳的醫生,找他看病的人要排很長時間的隊才輪得上。然而,自從他得到這輛車后,人們都怕沾上了魔性因而倒霉,不再找他,生意一落千丈。無可奈何,他不得不四處奔走,尋找新買主。
  因為此車性能极佳,外觀豪華,价格又越來越低,總有那些不信邪的人,肯買下來。
  此車的新主人是一名年輕气盛的賽車手,然而非常不幸,這名賽車手在得到此車后的第一場比賽中,發生了意外事故,他被摔出車外,肝腦涂地而死。
  隨后,鬼車二再次回到薩爾斯堡,新買主是薩爾斯堡附近一位農場主。數月后一個悶熱的下午,農場主駕車前往薩爾斯堡,途中,汽車突然發生机械故障,動彈不得,農場主正束手無策時,見一名農夫赶著馬車過來,他便要求農夫幫他用馬車將汽車拖到附近修理。就在馬車拖動汽車之后,汽車引擎突然發動,快速向前奔馳,將馬車撞得粉碎,農夫和農場主雙雙喪生,汽車翻倒在路旁的排水溝旁才停住。
  有一名出租車經營者見鬼車二价格极低,且豪華漂亮,心想經過改裝后定可以賣個好价錢。于是買得此車,經過修理及重新噴漆后,使之煥然一新。然而,人們都知道此車是一輛“魔車”,多少天過去,竟無買主上門。几天之后的傍晚,車主因為急著去參加婚宴,一時又找不到別的車,便駕駛著此車,与六位朋友一道前往。但在半途中,此車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四人當場死亡,兩人成了終身殘廢。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不久,這部車被盟軍的飛机炸得粉碎,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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