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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里跟蹤


  兩只盒子的總重量,也不超過一公斤,那鷹帶了它們,仍可以作遠程飛行。
  那只訊號發射器更小,尖端科技的微型產品,有時真令人惊歎。兩人道:“飛机上有接收訊號的設備,你的困難是要維持很慢的速度——慢速飛行需要高度技巧,而且极度危險——”
  他們才說到這里,已有穆秀珍的聲音接了上來:“需要慢速時,可以選用直升机翼的設備——在帶降落地點的困難,也解決了!”
  我一轉頭,就看到白素和秀珍并肩站在門口,紅綾大叫一聲,扑向前去——她把自己當作小女孩子,還好穆秀珍武術造詣高,懂得如何卸力,否則,非給她撞倒在地不可!
  戈壁沙漠“啊”地一聲,現出了不相信的神情——他們曾說過,曾參与那飛机的設計,既然穆秀珍所說的直升性能,是當時未能攻克的難關,而如今居然解決了,自然表示有人在能力上比他們高。
  兩人呆了一呆之后,才道:“是老四的設計,還是老五的設計?”
  他們口中的“老四”,就是穆秀珍的丈夫云四風,老五,自然是云五風了。
  穆秀珍笑吟吟道:“都不是——”
  戈壁沙漠叫了起來:“豈有此理,不可能,是他們兄弟兩人,還有話可說。別人的話,云夫人,你要小心——在天上飛行,低劣的設計,會導致生命危險的!”
  穆秀珍笑:“我反正不懂,只覺得方便靈巧之至——咦,這鷹是誰養的?可愛极了!”
  她生性好動活潑,在說著一件事的時候,會忽然扯開去說另一件事。這時,她看到了在屋角的那頭鷹,便忘了原來的話題了。
  戈壁沙漠卻不肯放過她:“那是誰設計的?”
  穆秀珍道:“這件事,說起來很奇怪,不是三言兩語講得明白的,四哥和老五都說,好設計者是天才,是鬼才,是奇才,總之,天下無雙!”
  穆秀珍像是故意在气戈壁沙漠,講的時候,語气和表情,都很是夸張。兩人的神情,自然不很好看,他們“哼”地一聲:“听起來,倒像是天工大王的杰作發,只可惜他自身難保,還要我們去救他!”
  穆秀珍一听,大是奇訝:“天工大王?那是什么人?這稱號好有气派!”
  她說著,竟向我望來,我插手不迭:“當然不是我,你太看得起我了,這天工大王,有可能,就是這頭鷹的主人——”
  于是,我就把如何發現了這頭鷹的經過,和這此日子所發生的事,告訴了穆秀珍。其中,有關“天工大王”的事,由戈壁沙漠直接說。
  最后,我道:“借飛机,就是為了要跟蹤這鷹,為了找那位漢名倫三德的波斯人!”
  穆秀珍點了點頭,默然不語——這种反應,和她的性格不是很合,而且,我也注意到,她在看了那布塊上的信之后,就一直在思索。
  所以我問:“你認識這位奇人?”
  問題雖然問得有點突如其來,但事實上,這問題簡單之至。可是穆秀珍是覺得很難以回答,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不能肯定——那事太复雜了,我一直在查,也一直未有結果,現在不討論如何?”
  我攤了攤手,表示沒有意見。戈壁沙漠卻悶哼了一聲,大表不滿。
  我趁机道:“如果有什么事,是和原振俠有關的,請不要把我當作外人,我和他是极好的朋友!”
  穆秀珍笑:“當然,很有可能,許多事之間全有關連,根本是一件事。”
  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許多事”是什么事,對她的話,自然也摸不著頭腦,我可以肯定的只有一點:穆秀珍絕不是說話吞吐,故弄玄虛的人,可是在這許多事上,她卻欲語又止,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所以,我沒有再問下去,戈壁沙漠有點不耐煩地問:“你的飛机在哪里?”
  穆秀珍道:“在大廈的天台上。”
  我知道,云家是大豪富,在本市中心地區,有好几幢摩天大廈。如果飛机能直上直下,那自然可以在大廈的天台上降落。
  我問了一句:“一云大廈?”
  穆秀珍點了點頭——几幢大廈的名稱簡單,一云,二云,三云……余此類推,其中以一云最宏偉。
  穆秀珍也心急:“請吧!”
  我用最短的時間,攜帶了一些實用的工具,紅綾帶著那鷹,戈壁沙漠自行駕車,一行人等,在20分鐘之后,就到達了樓高72層,一云大廈的天台。
  在廣闊的天台中心,我一眼就看到了穆秀珍的那架小型飛机——那是真正的“小”,大小和一輛兩門的小汽車相若,圓頭圓腦,線條很是現代。
  我沒有看到橫伸的机翼,只看到机艙頂上,有一個直徑約一公尺半的圓盤,圓盤离机艙頂約一公尺,從机艙頂的形狀來看,圓盤可以落下來,嵌在机艙頂上。
  戈壁沙漠繞著飛机轉了兩個圈,先是默然無語,接著,一起長歎。一個道:“看了之后,我們也明白,就是想不出來。”另一個道:“哥倫布的雞蛋。”
  兩人一起點頭,神情表示佩服——“哥倫布的雞蛋”是一個人所皆知的比喻,自然不必詳加解釋了。
  穆秀珍打開艙門,机艙之內,确然只能供一人乘坐。她約略向我解釋了一下各种設備的性能。
  飛行的原理不變,我相信對操縱它,并無難處,比較复雜的是跟蹤系統。穆秀珍詢問了附在鷹足上的訊號發射的頻率,在儀器上略作調整,就對紅綾道:“可以讓鷹起飛了!”
  紅綾撫著鷹身,說了一番話——這番話實在很孩子气,很好笑,可是我們都沒有笑。
  紅綾對那鷹道:“乖乖地帶著些那些東西,回到你主人那里去,我知道你會很辛苦,但是你主人正等著用那些東西,很著急了。你一路上要小心,別惹是生非,以致誤了大事!懂了嗎?”
  那鷹居然引頸作聲,以示它“懂了。”紅綾一振手臂,那鷹立時沖霄而去。
  穆秀珍指著一幅熒屏,熒屏上正有一行一行的字閃現出來,穆秀珍惊歎:“飛行的時速竟然達60公里!”
  我道:“那還是在升高的階級,還可以更快!”
  穆秀珍道:“我已設定和目標的距离是半公里——”
  她停了一停,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我,我想了一想:“還可以再近一些,兩百公尺。”
  穆秀珍又按動了一下制紐,然后雙手一攤:“一切都由電腦控制,目標快,它快:目標慢,它慢,需要高速的時候,机身兩邊的翼會自動張開,座位頂上是食物和食水,長時間跟蹤,中途有可以降落之處,不妨降落休息兩三小時。”
  她不但吩咐得詳細,而且,還极頑皮地學紅綾對鷹說話的口吻:“一路上要小心,別惹是生非,以致誤了大事!”不過她再頑皮,也不敢說最后的“懂了嗎”三個字,而且在一說完之后,立時抱頭吐舌,奔了開去。
  我注意到鷹的飛行速度正在提高,已到了80公里。但跟蹤的范圍既然是500公里,我時間充裕,不必著急。我先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后輕吻白素一下,大是感歎:“好久沒有這樣出動了!”
  紅綾則對我可以“遠征”,表示十分羡慕。穆秀珍在一旁,看出了她的的心意,握住了她的手,大聲道:“跟蹤一頭鷹,有什么好玩,鷹飛行那么慢,悶也悶死了。來,我帶你去做好玩的事!”
  紅綾一听,大是雀躍。白素搖頭:“天下大亂,不知何處何人,時運不濟,要倒大霉了!”
  穆秀珍行事率性,紅綾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兩人加在一起,闖大禍的机會,自然极高。我對白素的話,也有同感,但是我相信,當時,白素也好,我也罷,都是說說而已,絕不曾料到她們兩人真的一連串的行動,做出了不少事來。穆秀珍所說“去做更好玩的事”,原來在那時,已有了具体的內容,不是說著玩的。
  穆秀珍并且也向戈壁沙漠道:“關于那張書桌,你們不妨和四號、老五他們聯絡一下。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有辦法——”
  兩人一直在怏怏不樂,听了穆秀珍的話之后,也沒精打采,只是順口應了一聲。
  我坐進了机艙,門自動關上,按下了一個掣鈕,旋轉葉宁靜地轉動,机已冉冉上升——這玩意,真像是神怪小說中創造的法寶一樣。
  由于是電腦控制,會自動追蹤目標,所以我根本不必做什么,我望著熒屏,目標已在30公里之外,飛行速度是時速90公里。自動追蹤的目的,是和目標保持200公尺的距离,所以要追上去。
  這時,我約略計算了一下:“上次,那鷹飛走,過了8天才回來,鷹的体力极強,可以假設它一天飛行12小時,那么,一天可以飛行1000公里,8天是來回8000公里,鷹主人遠在4000公里之外?
  當然,這只是十分粗略的計算,气流、鷹飛行的持續力等等因素,都沒有計算在內。但約略可知,鷹主人是在3000到4000公里之外。
  鷹在向西北偏西飛,如果方向不變的話,3000公里可以飛到西藏。或印度、或阿富汗、4000公里,可以飛到波斯(伊朗)去了。
  那位倫三德异人,若真是波斯人的話,那么,目的地是波斯,自然大有可能。
  我又自然而然,想起穆秀珍在知道了异人是波斯人之后的反應。那使我相信,她至少曾見過一個波斯人,并且曾發生一些事。
  只不過現在我一點別的線索都沒有,自然也無法憑空臆測。
  不多久,和目標已逐漸接近,等到固定在200公尺時,自机艙望出去,肉眼可見——不但可以見到鷹,更可以見到鷹足上金光閃耀。
  雖然,我知道飛机有反雷達探測的“隱形”設備,但由于飛行高度不到2000公尺,所以被發現的可能很大,一旦被飛越地區的軍事力量發現,就會相當麻煩,所以我十分留心周遭的環境——當然,就算有了麻煩,以這飛机的性能來說,要溜之大吉,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也防礙了跟蹤的工作了。
  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所以接下來,就是黃昏,面前紅霞奪目,狀而無儔。不多久,天色便黑了下來,我注意到了目標的飛行高度正在降低,而且在原地盤旋,我知道那是鷹儿在覓食,進食之后,它會找地方憩息,等第二天天明,再行起飛。
  而恰好,我的下方是一個小山谷,看來很是幽靜,就算山谷中有些居民,但小飛机可以做到起飛降落時,几乎寂靜無聲的地步,只要离民居遠一些,也不會被人發覺。
  一切果如我所料,當飛机停在山谷之后,目標距离我約有600公尺,也靜止不動。
  我下了机,在附近走了一會,無法确知那是什么所在,四周幽靜之至,天色全黑,最近的亮光,只怕也在一公里之外。我找到了一塊大石作倚靠,抱膝而坐,膝上放著帶來的一小瓶烈酒,不時喝上一口,讓烈酒在体內化為一股熱流,順血管流動。
  夜相當涼,天上繁星點點,我頓時感到天地之大和人的渺小。
  環境很容易影響人的思緒,我這時的情形,就是如此,我感到人的渺小,超乎我平時所了解的程度。
  人自稱是万物之靈,自然在很多方面,都凌駕于其他的生物之上,但是若說對自然環境的适應,那就排名最末,連蟻都不如。
  像現在,我跟蹤的鷹,就可以憑藉本能,翱翔万里。我卻要依靠尖端科技,才能跟隨,与之相較,誰高誰低,也很明白了!
  思緒一下子扯了開去,忽然又想到,理論上來說,人的視覺能力,并沒有距离的限制,可是隔得太遠的物体,由于變得微小,所以也就看不到了。
  這時,這遙望所及的星空,雖然看來遼闊無比,但是單憑肉眼,能看出去多遠?用距离的單位“光年”來計算,不會超過四位數字。就算极目以望,能看出一万光年,那對整個宇宙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而迷失在宇宙中的原振俠,究竟是在宇宙的哪一個角落?想起來令人心寒,難怪連神通廣大之极的女巫之王,也說絕無可能把他找出來。
  而等他自己出現的机會,也几乎等于零!
  永遠的迷失,永遠的飄流,永遠不知在何處……
  我沒有再想下去,一口气把瓶中的酒喝完,一躍而起,回到了机艙之中。
  我可以放心睡覺,因為目標若是一有時速20公里移動,就會有警號聲叫醒我。
  我也确然是給警號聲叫醒的,那時,東方正略有魚肚白,那鷹就已經啟程了!照昨晚它憩息的時間來算,它一天的飛行時間,竟超過15小時!
  我并不急著起飛,先下机舒展了一會手腳,進食,然后又開始了追蹤。
  我把第一天晚上的情形,敘述得比較詳細一些,是因為接下來的兩個晚上,情形都大同小异,自然不必再重复了。鷹的飛行方向并沒有改變,到了第四天,我估計已經到了阿富汗的境內。
  我利用机上的地理資料,先把著到的一條河流的彎曲流道,輸入電腦,很快地,電腦就找出了這條河是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邊境的羅拉河,再向西飛,我确然會進入阿富汗。我這時的飛行高度超過3000公尺,不會有什么人能發現我這個細小的飛行目標——當地的巨大羊鷹,雙翅橫展時,就比小型飛机大得多。
  照那鷹上次來回的日子來看,它已經离目的地不會太遠了!
  所以,我特別留意地形,利用電腦控制,以确定我的飛行位置。
  我估計那鷹在快到目的地時,不會再花時間休息一個晚上,會一鼓作气飛回主人處——那樣對我來說,就相當不利。雖然我對在黑暗中飛行,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是在著陸之后,白天尋找目標,總比在黑暗中容易多了!
  但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那鷹毫無停歇之意。
  而在前面,則出現了一座延綿不斷的山巒,特別高聳險峻的山峰,在昏暗中看來,更是雄偉突兀,無可比擬。
  熒屏上立刻顯示出了“高希馬柴峰”的名稱,高度是一二四二七英尺,接近四千公尺,比我的飛行高度高,所以我才有整座高山迎面壓過來的感覺!
  我知道飛机的自動飛行系統的性能絕佳,聲納探測可以使它避開任何障礙,作出升高或左右閃避的判斷。
  我絕不怕飛机會撞山,可是等到越來越接近山峰的時候,我就發現,目標正在降低飛行的高度。
  這時,我已經有理由相信,那鷹的目的地,就在高希馬柴峰之中。那种情形,使我的跟蹤,出現了极度的困難,我開始使用長程望遠鏡頭去跟蹤。
  在熒屏上,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鷹雙足上的配備,一點也沒有少,而且經過連日來的長途飛行,它一點疲態也沒有,仍然矯健無比,雙翅有諳律地扑動,動作強而有力,速度也沒有減低。
  我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前面出現了對峙的兩座山崖,都是峭壁千仞,直上直下,兩崖之間,是一個极狹窄的空間。
  探測系統立即測出,兩個山崖之間的窄縫,最寬處只有一點三公尺,而飛机的机身,是一點八公尺。
  也就是說,那鷹可以直飛進這崖縫中去,而我卻進不去,我無法進行平行跟蹤了。
  那鷹果然直飛進了崖縫之中,飛机在到了离崖縫20公尺處,紅燈亮起,鳴鳴的警號聲也響起,它自動向上升去,一直升到了峰頂。
  雖然,在跟蹤的熒屏上,仍然有那鷹的蹤跡,但是我和它之間的距离,已經是3000多公尺了。
  一到了峰頂,白雪皚皚,怪石嶙峋,山勢險惡之极,兩座山崖之間的窄縫,竟延綿逾千公尺,地勢之險峻异特,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那鷹在崖縫之中向前飛,我知道它在我的下面,我還是可以用肉眼看到它。雖然那崖縫中黑暗無比,越近山腳越黑,但是遠程望遠裝置中,有紅外線設備,所以我可以看到它。
  當然,看到的形象不是很清楚。在那樣的窄縫之中飛行,看來十分吃力,身子在不斷搖擺,相信在那崖縫之中,有很是強烈的气流,形成了一股勁風——空气在通過狹窄的通道時,速度會變得很高,那鷹必須和強勁的气流對抗,自然很吃力了。
  那時,它的速度很慢,我也將飛机的速度減到最慢。一直追蹤到了崖縫的中心部分,那鷹突然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停了下來。
  我看得很清楚,它停了下來之后,一眨眼間,就在我的視線之中消失了。可是,熒屏上,仍然有它的蹤跡顯示——這說明了,在它停留之間,附近一定有一個岩洞,它進了岩洞,我肉眼看不到他,可是仍然可以接收到它足部訊號發射儀所發射的訊號。
  我大是興奮:終于找到鷹主人的所在處了!
  這里异特的環境,也和我們的推測,十分吻合。我們曾假設鷹主人所處的困境,是在一個深洞之中,或是在削壁之中,這個崖縫不正是如此嗎?
  我略定了定神,發覺就在不遠處,有一個平坦的石砰,可供飛机降落,
  我打橫飛行了50多公尺,到了那石坪之上,緩緩降落。飛机才一停定,震動了几下,從机身的四處所在,射出了极粗的鐵鏈,約有三公尺長,鐵鏈的一端,是銳利之极的槍尖。
  那四股鐵鏈在射出來的時候,力遭強勁之极,那足有50公分長的銳利槍尖,竟有30公分左右,射進了峰頂的岩石之中——凡是高山峰頂的岩石,億万年下來,未被風化,都堅硬之极,這一射之勁,竟有這樣的威力,當真是匪夷所思!
  我呆了一呆,心想,那四股鐵鏈,自然是為了固定机身而射出的,猶如船下了錨一樣,難道這里有什么力量可以使机身不穩?
  剛在想著,已感到机身在搖晃——在四股鐵鏈的固定之下,還在搖動,我立刻想到了:強風!
  也就在這時,又一盞紅燈閃動,熒屏上迅速閃現警告:“風速每小時120公里,极度危險,再起飛時需啟動強力抗風設備——”
  接下來的便是風向,風向竟變幻不定,看來是高山峰頂的亂流。
  一看到了這些資料,我不禁發怔。本來,我已經打好了主意,一停了飛机,就出机艙,利用一具背負的飛行器,飛下崖縫去,只要落在那塊突出的石頭上,就一定可以發現岩洞,可以和鷹主人相見了。
  可是如今這情形,一切都變得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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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整理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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