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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听木蘭花的口气,好像是在征求高翔和安妮的同意。
  但高翔和安妮仍然搖著頭,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自然界中,不會有那樣的景色,你看,這里的天和空气,都几乎是紅顏色的!”
  木蘭花又向那幅畫望了片刻,伸了一個懶腰,道:“高翔,你公務很忙,應該回警局去了,記得,別對李彬說什么。”
  “你呢?”高翔問。
  “我和安妮到市立圖書館去,我要找一點參考書,和安妮一起去找參考書是最好的了,因為她有這份耐心。”木蘭花回答著。
  斑翔向門口走去,他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道:“蘭花,如果你所料不錯,曾瞎子已在本市布置了人對你監視,你要小心些。”
  木蘭花笑道:“自然,一些應用的東西,我總是隨時常在身邊的,你不必擔心。我們要有危險,也一定是找到秘密之后的事了。”
  斑翔告辭离去,木蘭花將畫卷了起來,放在鋼琴里面,她和安妮也一起走了出去,當她來到花園中的時候,她四面望了一下。
  秋日的陽光,极其奪目,公路上不時有車子駛過,一切看來,都十分平靜而正常,但是如果有人用遠程望遠鏡在監視她,她是無法知道的。
  安妮在雙腿恢复了行走能力之后,不到十天,就學會了駕駛汽車,當木蘭花在花園中四下觀望的時候,她已將汽車從車房中駛了出來。
  木蘭花上了車,安妮讓出了駕駛位,她還不夠年齡取得正式的駕駛執照,自然,以安妮和警方的關系來說,就算她在公共道路上駕駛車輛,警方也不會對她提出控訴的。但是安妮和木蘭花身是不斷和非法的犯罪者斗爭的人,她們自己如何能夠違法?
  木蘭花駕著車,駛在公路上,她在駛出了一段路程之后,便道:“安妮,留意我們是不是被人跟蹤著。”
  安妮用心地注視著后照鏡,在她們的車子后面,自然有著別的車輛,然而,那些車子看來都不像是在跟蹤她們的。
  二十分鐘之后,車子停在巍峨的市立圖書館之前。
  木蘭花和安妮一起下了車,木蘭花先在大廳的指示牌中,看看每一層樓的藏書類別,她指著三樓的一間閱讀室,道:“我們到這里去。”
  安妮向那個閱覽室的說明看了一眼,只見說明寫的是“地理地志部份”,安妮訝异地望了木蘭花一眼,通:“蘭花姐,你希望在書籍中找到那奇异的山谷?”
  “給你猜著了!”木蘭花笑著。
  她拉著安妮,由樓梯走上去,當她們推開那閱讀室的門時,閱讀室中,靜悄悄的,并沒有多少人,木蘭花順著書架向前走著。
  不一會,她就來到了一列高大的書架之前,在那列書架之上,釘著一塊銅牌,銅牌上所鑄的是“南洋群島”四個字。
  安妮向那書架看了一眼,不禁輕輕歎了一聲,道:“蘭花姐,你看,那么多書,我們要翻查到什么時候,才能翻得完?”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安妮,這句話,應該是秀珍說的,怎么你好的不學,只學會了她的沒有耐性?”
  安妮怪道:“我不是沒有耐性!”
  “那又是為了什么?”
  “而是我認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山谷。”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看來我們的意見,有著根本的分歧了,但,既然來了,你和我一起看看這書架上所有的書,如何?”
  安妮笑了起來,道:“當然可以的。”
  她們兩人的交談聲雖然低,但是由于閱覽室中實在太靜了,是以也引起了人家的注意,已有几個人,抬頭向她們投來了不滿意的眼光。
  木蘭花怪道:“安妮,別再說話了,快開始看書吧!”
  安妮從木梯上爬上去,先取下了十本書來,她們一起在桌旁坐了下來,那十本書,几乎全是講蘇門答腊的情形的。
  有外國人作的,也有中國古籍的記載,還有一本,是荷蘭文的,木蘭花和安妮兩人,用心地閱讀著,雖然她們閱讀的速度很快,但是也費了她們大半小時。
  木蘭花將那些書籍,回放書架,另外又取了十本下來。
  時間慢慢地過去,閱讀室中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先是著亮了燈,在著了燈之后不久,她們都听到了“叮”地一聲響。
  然后,便是管理員的聲音,道:“圖書館關閉的時間到了,請明天再來。”
  木蘭花和安妮一起站了起來,經過了長時間的閱讀,她們的頸骨都有點酸痛,整個閱讀室中,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只有一個中年人了。
  木蘭花忙合上書,管理員走了過來,道:“將書放在桌上就可以了,我會將它們放回到書架上去的。”
  “謝謝你!”木蘭花客气地說。
  她和安妮,一起走了出去,那中年人就跟在她們的后面,木蘭花一直在向前走著,等到走到樓梯口時,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陡地轉過了身來。
  她的轉身,是來得如此之突然,以致跟在她身后的那中年人,收不住步子,几乎向她的身上,直撞了過來!
  那中年人忙道:“對不起,小姐!”
  木蘭花忙道:“是我的不好,請!”
  她讓那中年人先走下樓梯,然后,她仍然站著,安妮看到,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本小小的日記本,那顯然是她施展空空妙手,從那中年人口袋中偷來的了。
  木蘭花將那日記本略翻了一翻,就向已走下樓梯的那中年人叫道:“喂,先生,這是你的東西吧,它從你口袋中掉出來的。”
  她拉著安妮,向樓梯下走去,低聲道:“我以為他是跟蹤我們的人,但卻不是,他是大學教授,我想一定是地理學的教授了。”
  她匆匆走下了樓梯,將那日記本還給了那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連聲道謝,木蘭花、安妮和他,一起走出圖書館,已經是暮色四合了,木蘭花笑著,道:“先生,你開車來么?”
  “沒有。”那中年人回答。
  那中年人的神色,一直很嚴肅,充份表示出他是一個學者,但這時,他嚴肅的臉上,卻也現出了一絲笑容來,道:“地理學不但是我的興趣,也是我的職業!”
  木蘭花其實早已知道了那中年人的身份,但是她卻還裝出惊訝的神情來,“哦”地一聲,道:“先生,你職業是--”“我是趙敬業教授,大學的地理系主任。”那中年人回答著,“兩位小姐,我看你們不斷在閱讀南洋群島的地理書籍!”
  “是的。”木蘭花回答著,已經穿過了圖書館前的空地,來到了停車場中,趙敬業教授道:“如果你們對南洋群島的地理有興趣,那么,我介紹你們明天來看我編著的那一部”南洋各島風土匯編“,在那一列書架的第三格,這十几本書是最完整的了。”
  木蘭花打開了車門,請趙教授坐進車子去,她自己也在駕駛位上坐了下來,安妮在她的身邊,木蘭花一面發動車子,一面道:“趙教授,我想找一個奇异的山谷。”
  趙教授皺起了眉,道:“在南洋九十多個大小島嶼和半島上,有著几十万個山谷,你沒有別的指示,如何能找得到?”
  木蘭花又道:“我要找的這個山谷,是十分奇妙的。”
  “每一個山谷,都是奇妙的,我住在山景街,小姐。”趙教授說著:“大自然的風景,絕不是人居在城市中的人所能想像的。”
  木蘭花又道:“趙教授,以你的知識來說,你可知道,在南洋的某一個島上,有一個怪山谷,那山谷有著絢爛無比的色彩,甚至連空气也呈現一种鮮艷的玫瑰紅色,和碧藍的藍色的?那山谷中還有一個小湖,湖水則是銀白色的。”
  趙教授皺起了眉,木蘭花在駕著車,自然不能回過去看他,但是安妮則望定了他,過了好半晌,趙教授才道:“听你所說的那個,好像是在亞南巴群島中,一個小島的死谷。”
  木蘭花陡地停下了車子,她在向趙教授發出那樣的問題之際,原是抱著姑妄問之的態度,并不想真的能得到答案。
  但是,現在听得趙教授那樣說,竟像是真有那樣的一個山谷,而且,他也知道那個山谷,木蘭花的心中如何不興奮?
  她停下了車,轉過頭來,道:“對不起,趙教授,因為這個山谷,對我們十分重要,所以我想進一步,知道它的情形!”
  趙教授用十分奇异的眼光望著木蘭花,道:“小姐,你听說過亞南巴群島么?”
  木蘭花的地理知識,可以說是极其丰富的,但是亞南巴群島的名稱,卻是十分陌生的,她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群島。”
  “那群島在馬來半島和婆羅洲之間,總共有三十几個島嶼組成,島上住的,全是生活十分落后的土人,我曾經到過那組島嶼。”
  木蘭花忙道:“你到過那個死谷?”
  趙教授笑了起來,道:“小姐,你在開玩笑了,山谷叫作”死谷“,那是當地土人取的名字,它是名符其實的死谷,人是不能接近的,一接近就會死亡!”
  木蘭花呆了一某,道:“趙教授,那是土人的迷信,難道那山谷有什么妖魔居住著,以致一接近它,就會遭到殺害。”
  “絕不是迷信!”趙教授正色說,我估計那山谷中,有一种劇毒的沼气,或者是毒瘴,所以土人沒有人敢接近那個島,我重賞之下,也只不過雇了人,划著船,在二三七島的周圍,轉了一個轉,當然我也沒有看到死谷的情形是怎樣的。“木蘭花的雙眉,忽地向上一揚。她急問道:“那島叫什么島?”
  “叫二三七島,名字很古怪,据說,若干年前,有一批外來的移民,不明究理,想到那島上居住。結果一上了島,就沒有一個人出來,而他們的人數共是兩百三十七個,所以這個島,就叫二三七島,那可能是事實,也可能只是傳說!”
  木蘭花和安妮兩人,迅速地互望著,木蘭花接連說了好几聲,道:“謝謝你,真是謝謝你,趙教授!”
  她又發動了車子,車子駛到了山景街,趙教授下了車,趙教授才一下車,安妮便道:“蘭花姐,我真正佩服你了!”
  木蘭花繼續駕車向前駛去,一路上,她沒有再出聲,直至回到了家中,她才道:“二叔真是聰明,他將那些財富,埋藏在一個人不能接近的山谷中,而又晝了那么多人,人數恰好是兩百三十七個,這幅晝,已經說明了那個島的名字。”
  當她們回到寓所后,又把那幅魔晝取出,根据趙敬業教授所說,再度以圖就語,細作推敲,就在安妮出神默想之際,木蘭花突然叫道:“秀珍,走出來吧,几乎我一回到家中,就已嗅出了你的气味。”
  落地長窗的窗市揭處,獲得愛情滋潤,比以前更增艷麗,更添風韻的穆秀珍,果然走了出來。
  穆秀珍是性急如火的人,她一出現,便立即追問适才在帘后偷听的事情--天地堂魔畫秘密?
  由安妮細說經過后,穆秀珍便急急叫道:“既然曉得那是”亞南巴群島“的”二三七島“那還等什么,快去啊!”
  木蘭花道:“秀珍,我記得你曾說過,對于任何寶藏,都沒有興趣了,是不是,當然你不會再到那小島去的了?”
  “不!”穆秀珍大聲地叫了起來,道:“第一,這寶藏是我爹親手藏在那里的。第二,還可以借此机會,斗斗曾瞎子那個匪徒。”
  “還有第三。”木蘭花說。
  “第三?”穆秀珍奇怪了起來,道:“第三個理由是什么?”
  “第三個理由是,你根本是不肯不去的!”木蘭花說。
  穆秀珍笑了起來,她扑過來,抱住了木蘭花,道:“蘭花姐,只有你才知道我的心思,幸而我來到,看到沒有人,就躲了起來,要不然,又錯開了一場熱鬧了。”
  木蘭花也給她逗得笑了起來,她道:“秀珍,你不要以為會有什么惊險,因為這是一個多少年來,根本無人知道的秘密!”
  “曾保不是也想動腦筋么?”安妮說。
  “但我們可以輕易擺脫他們的追蹤,我想,圖上那些人站立的地點,就是財物收藏的地方了,我們到那里,就可以將一切帶回來。”
  “那也好的,你看,山谷的景色多么壯麗,當它是一趟旅行好了,我們在什么時候出發?”穆秀珍摩拳擦掌,興致勃勃。
  “我們得稍微准備一下,你不妨約略向四風提一提,我看后天吧,也不必高翔一起去,我們三個人就可以了。”木蘭花回答。
  穆秀珍高興地叫嚷著,在客廳團團轉著。
  第三天早上,木蘭花,安妮和穆秀珍在“兄弟姊妹”號上,高翔和云四風在岸上,同她們話別,那時是清晨,碼頭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秋風吹來,還有點涼意,當“兄弟姊姝號”漸漸駛遠之后,高翔和云四風才轉過身來,向他們的車子走去。
  來到了車邊,云四風道:“今天正好厂中有事要早起,她們有什么消息來,請通知我。”
  斑翔點著頭,他昨晚深夜才睡,是以不禁打了一個呵欠,道:“好的,我看這次,不會有什么意外的,再見!”
  他揮著手,各自上了車,兩輛車子一起駛了一程,就分道揚鑣,云四風一面駕車,一面想著工厂中新產品設計的事。
  當他駕車,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之際,在前面約兩條支路上,突然各有一輛大型卡車,駛了出來,那兩輛卡車,將他的去路,完全攔住。
  云四風立時剎住了車子,他的車子,几乎撞在那兩輛卡車上,而在那一剎間,云四風已覺得那兩輛卡車,來得太突然了,是以,他一停下了車,便立時拉開了車后的抽屜,准備去取手槍。
  可是,他的手還未曾碰到手槍,卡車上已疾跳下兩個人來,其中的一個,行動十分迅速,一跳下,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人的手中,持著一柄鋒利的魚槍,那种魚槍,是事在水底獵魚用的,彈力十分之強,箭鏃鋒銳得閃閃生光,正對住了云四風的胸口。
  云四風呆了一呆,另一個人已打開了車門,來到了云四風的身后,沉聲道:“云先生,對不起,往這邊坐一坐,我們的人會替你駕車!”
  云四風已然恢复了鎮定。
  他也立即看出,眼前的情形,對自己是十分不利的,因為不但一個人已到了他的后面,另一個人持著魚槍對准了他,在卡車的前面座位上,至少還有兩柄,對住了他!
  云四風笑了一下,道:“你們好早啊!”
  那兩人并不再出聲,云四風偏了偏身子,來到了駕駛座位旁邊的位置上,那持魚槍的人,立時也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
  他坐到駕駛位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抽屜中的手槍,取了出來,拋向后面,他挂上了魚槍,發動車子,向后退了五六碼。
  而在那時,一輛大卡車,已經向前駛去了。
  另一輛大卡車,擺直了車身,大車廂后面,落下一塊甲板來,那人將云四風的車子,直駛進了大車廂之中,大卡車接著也駛走了。
  云四風“嗯”地一聲,道:“不錯,你們行事很俐落,這證明你們受過專業的訓練,你們的首領在什么地方等我?”
  在他身邊的那人,回過頭來,用奇怪的眼光,望了他一眼,云四風的身子略動了一動,但是怕的背后,立時有一杆槍逼了過來,道:“別動。”
  云四風打了一個呵欠,閉上了眼睛,在大車廂中,他看不到什么,是以他樂得閉上眼睛,然而他的心中,卻在迅速地轉著念。
  他并不是第一次身處在那种极度不利的環境之中,是以他也根本不慌亂,他只是在想,那些人,是屬于那一方面的人馬。
  云四風首先肯定,他們攔截自己,決不是偶然的事,而是處心積慮的周密計划,他們可能已經跟蹤了自己有相當時候了!
  那么,他們該是那一方面的人呢?
  云四風立即想到的就是曾瞎子曾保!
  木蘭花早已料到過,李彬攜晝求存,本來就是曾瞎子的詭計,也料到曾瞎子一定在暗中派人監視,但是接連而來,木蘭花卻又沒有發現有什么人在跟蹤著,直到今天早上,她們离去之時,碼頭上更是冷清清地,只有她們一艘船駛了出去。
  在那樣的情形下,似乎木蘭花是料錯了!
  但現在,云四風可以知道,木蘭花并沒有料錯,那是曾瞎子曾保太聰明了,比他們預料的更聰明,曾保猜到木蘭花如果有了什么發現,穆秀珍一定會參与行動的,是以他并不派人去跟蹤木蘭花,卻監視著穆秀珍,而粗心大意的穆秀珍……
  云四風想到這里,不禁低歎了一聲。
  曾保也知道木蘭花不易對付,是以他不去跟蹤“兄弟姊妹號”,而在回程上截了云四風,曾保自然想在云四風的身上,得出木蘭花她們的行蹤來。
  云四風又不禁冷笑了一聲,心中暗道:曾保啊曾保,如果你以為我姓云的容易對付一些,那你可就大錯而特錯了!
  云四風已經想到擄劫自己的是什么人,他更加鎮定了,他再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地道:“原來曾瞎子曾保還在本市!”
  他這句話一出口,便覺出在他身邊的那個人,陡地震了一震,那分明是對方万万料不到云四風在突然間叫出他們的來歷來的。
  而就在身邊的人,陡地一震間,云四風的身子突然向下一矮,就在他的身子一矮間,他的手指,在那柄魚槍的槍上,勾了一下。
  “拍”地一聲,魚槍的箭,射了出來,射向車頂,這种魚槍,是用強力的彈簧控制發射的,有著极強的反擊力,而那人正將魚槍挂在背上,反擊力令得那人的身子,痛苦地蜷曲了起來,在云四風身后的那人,陡地站起身來,他是想再用槍指住云四風的。
  但是云四風身形在矮下去的時候,早已靈活地轉了一個身,當那人的身子直起來之際,云四風的雙腳已重重地踢出。
  云四風的左腳,踢在那人的手腕上,兩地的右腳,則踢中了那人的門面,他听到了清脆的鼻骨斷折之聲,他立時身子翻到了車子的后座,在車座上拾起了那柄手槍,那人的面門上鮮血直流。
  云四風安詳地說道:“朋友,你弄髒了我的車子了!”
  在卡車大車廂中發生的事,卡車司机顯然不知道,因為卡車還在向前駛著,云四風先后發出了兩掌,擊在那兩人的后腦上。
  那兩人立時昏了過去,云四風握著槍,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他來到了大車廂的后面,那里有一扇小小的窗子。
  推開這扇窗子,就可以看到卡車司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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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百草園,曉霜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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