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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亂是在黃昏時發生的,約莫有三百人,漸漸地聚集在鬧市區,几乎是突如其來的,他們攔住了一輛正在行走的大巴士。
  而那輛巴士司机,也是早經收買了的,而且也是他們所約定的,司机一見有人攔阻,便立即棄車而走,暴徒赶下了搭客,將車子推倒,橫在路中心,有人在車上倒了整整三罐火油,點著了將那輛大巴土,焚燒起來。一切全是那么有組織,行動地快捷异常,這几百人全是各种各樣的罪犯,是以從發動到巴士起火,其間只不過五分鐘左右,警員也無法結集。
  巴士起火后濃煙沖天而起,交通為之斷絕,有几十名警察赶到,暴徒以石塊和硝酸瓶拋向警察,所有的商店都上了舖,行人退縮,暴徒開始橫行!
  街上几乎已沒有什么車子了,但是還有一輛摩托車,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駛來,駛到了著火已上的附近,停了下來,從摩托車上,跳下來一個妙齡女郎,她一伸手,拉住了一個向著火的巴士上拋木板的暴徒,道:“喂,你們作什么?造反么?”
  那暴徒大聲道:“對了,是造反,天要變了,世界是我們的,我們要搗亂一切秩序。”暴徒一面說,一面轉過身來。
  當他看到按住肩頭的,乃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郎時,這個暴徒涎下了臉,道:“小姐,你可是想加入我們,來,先給我親一下。”
  那女郎笑道:“好啊!”
  暴徒當真湊過臉來,可是他頭才一伸出,那女郎重重的一掌,已然摑了上去,摑得那暴徒的身子猛地一仰,向后跌去,跌在地上燃著的火水之上!
  這一下,他的身子立時沾滿了著火的火水,痛得他殺豬也似地怪叫起來,向外直沖了出去,十几個暴徒,一齊向前圍了過來,圍住了那女郎,叫道:“打!打!”
  也有几個人,一齊沖了過來,准備來打那女郎,可是就在這里,只听得暴徒中有人叫道:“快逃,她是女黑俠穆秀珍!”
  那個暴徒一叫,整個已經沖上來的,也立時站住了身子,這批暴徒几乎全是坐過牢的監犯,小偷,慣竊,全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知道慣打不平,主持正義的木蘭花、穆秀珍兩位女黑俠的厲害,是以個個轉過身,便想溜之大吉,那里還敢動手?”
  也就在這里,穆秀珍也已認出,离得她最近的一個,是受過她一次懲戒之后,曾跪在地上叩了六十個響頭,保證不再犯法的臭飛,她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伸手,便抓住了臭飛胸膛,左手反手一掌,摑落了臭飛的黑眼鏡,罵道:“臭飛,你戴了黑眼鏡,我就認你不出了么?你在干什么?”
  臭飛連忙身子向后一縮,“嗤”地一聲,拉破了衣服,抱頭鼠竄而逃!
  穆秀珍呆了一呆,這時她已看到大批警察赶到,暴徒已在狼奔豕突,穆秀珍回到了摩托車的旁邊,跳上了車子,疾馳而去。
  她在回家的途中,經過了不少街道,几乎到處都有人在滋事。
  許多汽車被推翻,有的暴徒甚至還公然侵入居民去放火!
  穆秀珍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她只想快快赶回家人,和木蘭花商量一下,她將摩托車駛得十分快,但她還是嫌慢:到了家門前,她跳下車就叫道:“蘭花姐!”
  她一面叫,一面向前奔去,奔進了客廳,木蘭花正在收音机前,向她一揮手,道:“別吵,快來听收音机的報告。”
  穆秀珍奔到了木蘭花的身邊。
  收音机中正在報告特別新聞:“各位市民請注意,本市現在有三四個地區,正發生由不法的暴亂份子所策動的暴亂,警方正在應付,相信很快就可以被扑滅,市民如果沒有必要,請勿外出,同時,也有各种謠言傳出,這些謠言,旨在扰亂人心,使得時局動蕩,其中最無稽的一項謠言,便是謠傳兩個敵對國家,將要發動進攻,這是絕對無稽的無恥讕言。本台將繼續不斷廣播有關暴亂的消息,請各位听眾注意。”
  听到了這里,木蘭花將收音机的聲音,旋低了些。
  穆秀珍已急不及待了,收音机的聲音才一低,她立即道:“蘭花姐,剛才我回來的時候,遇上暴亂了,暴亂的全是些不法份子,而且,顯然是有組織的。”
  木蘭花的面色十分凝重,她慢慢地站了起來,來回地踱著步,忽然,歎了一口气,在木蘭花的身上,出現這种情形,那是十分罕見的。
  是以,這令得穆秀珍十分奇怪,她忙道:“蘭花姐,你為什么這樣憂,難道你山相信,兩個敵國真會展開進攻么?”
  “我當然不會相信這种無恥讕言的,”木蘭花的神情,仍然十分嚴肅,“我之所以歎息,是因為感歎社會越是進步,犯罪份子的心思,便越是狠毒之故!”
  穆秀珍有點個服,道:“蘭花姐,放火劫掠,展開暴亂,這是最原始的犯罪方法,你怎么說他們的心思更加狠毒了?”
  “秀珍。剛才你說,暴亂是有組織的!”
  “看來是,因為這些人行動表示得如此瘋狂,但是卻又有許多響亮的口號在支持著他們,這當然是有組織的行動了。”
  “這就是了,秀珍,”木蘭花又歎了一口气,“真正的犯罪份子,是制造暴亂,散布謠言的那一小撮人,而在街上放火的,我敢說,不是盲從的無知者,便是被收買的流氓。”
  穆秀珍的腦筋,似乎還轉不過來,她瞪住了木蘭花,過了半晌,道:“我不明白,是不是兩個敵對國家真想展開進攻,所以先來搗亂人心?”“當然不是,絕對不是。”
  “那么,制造暴亂,又有什么好處呢?”
  “錢!”木蘭花沉重地回答,“造成時局不安,造成市面的混亂,放出大量的謠言,暴亂的主持者,便可以借此來大做投机生意,時局一亂時,首先狂起的便是金价,他們制造一場暴亂,等金价暴漲時,平息一下,再等金价回跌,然后,再制造暴亂,再散布謠言,在這种起伏的過程之中,他們就可以在黃金、股市以及糧食方面的交易牛,得到极大的好處!”木蘭花一口气講到這里,歎了一口气,道:“一小撮暴亂制造者的用心,也太狠毒了,他們竟要用過百万人的惶惶不安,要用百万人的痛苦,來造成他們發財的机會,他們簡直是畜牲!”
  “砰”地一聲響,穆秀珍重重地一拳擊在桌上,她俏臉通紅,顯然她的心中已然激動之极,她大聲道:“那么,難道就任由這批畜牲攪下去么?”
  “當然不,這批東西的陰謀,是一定要失敗的,但要制止他們,必須采取快速行動,秀珍,我們應該毫不猶豫地投入抵抗暴亂的行列中去,你打電話和高翔聯絡一下。”
  穆秀珍連忙去撥電話,她撥了好久,對接通了警局的電話,但是高翔已經出去了,方局長也不在,警局內只有一位值星警官。
  當那位值星警官,知道打電話來的是穆秀珍的時候,他緊張的聲調,才稍為松馳了一些,他道:“穆小姐,警局的全部力量都動員了,估計暴徒約有兩千名到三千名之眾,然而,他們肆無忌憚地攻擊警員,警員卻并不對他們使用武力,所以十分難以應付,高主任這時,正在南區指揮對付數字最多的一批暴徒。”
  “謝謝你稻”穆秀珍放下了電話。
  由于那警官的聲音十分大,是以在旁邊的木蘭花也已听到了,她立即道:“我們去,我們先到南區去,和高翔碰了頭再說。”
  穆秀珍連忙答應,她們兩人快步向外奔了出去,一齊上了摩托車,由木蘭花駕駛,向南區風馳電掣地進發,一進入市區,警方人員已在主要的通道口,架起了鐵馬,勸諭沒有要緊事情的路人回家去,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當然獲得了通過。
  在一個大城市中,平時在表面上看來,是十分安宁的,但是內在卻必然隱藏著种种不滿的情緒,這時,不滿的情緒,都因為有人挑動暴亂而爆發出來了。
  真正的暴徒數字并不多,但是聚集在一齊,可以說莫名其妙的人群,卻是東一堆西一堆,到處可見。這些人群,當然不是犯罪份子,但是,當他們看到警員的數字較少,或是看到警方十分克制的時候,他們之中的不滿份子,也會有過激的行動。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路南去,看到有很多地方,和警察對壘的,只是一些八九歲的孩子,這些顯然都是失去了教育的。一群窮苦的孩子,看他們精赤的上身,又瘦又黑的身于,和營養不良的臉孔,就可以知道了,這些是流浪儿,小乞丐,平時是見了警員,就拔足奔逃的,這時,他們也來趁机發泄一下了。
  木蘭花一直不出聲,她們一直向南馳著,警方顯然已控制了整個局勢,因為暴徒始終未能聚集在一團,制造出更大的暴行來。
  一架直升机,正在上空軋軋地飛著,盤旋著,木蘭花在一個警官的口中知道,方局長正在直升机上,親自指揮著全市警員。
  暴徒最集中的地方是南區,而這一區也是職業暴徒的集中地,南區的暴亂中心,是一家鋼鐵工厂,數百名暴徒占領了這家工厂。
  警員也包圍了這家工厂,可是在警員之外,又有數百名暴徒進行了反包圍,在反包圍之外,又是警方人員的哨站。
  當木蘭花穆秀珍兩人,來到了最外層的哨站之時,她們看到一車又一車的警員,正源源不絕地開到,又展開了一層包圍圈。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在一輛指揮車前,停了下來,指揮車中,立時有一個警官,躍了下來,向他們敬禮,道:“蘭花小姐,秀珍小姐,你們請回去,形勢十分險惡,占領了鋼鐵厂的暴徒,揚言要將兩爐數十吨熔化的鋼鐵,听憑它流出厂外!”
  “我要見高主任。”木蘭花淡然地道。
  “高主任率領著二百名警員;包圍了鋼鐵厂,在這兩百名警員之外,大約七八百名暴徒進行著反包圍,只怕很難進去。”
  穆秀珍忍不住道:“那你們為什么不敢進去解圍?”
  “我們一沖,暴徒必然后退,到時,鋼鐵厂中的暴徒沖出來,高主任他們兩頭受攻、寡不敵眾,所以,方局長指示,盡量先對峙著再說。”
  “嗯,”木蘭花頓了一頓,“那么,我先和高主任講几句話,指揮車上一定可以和他進行無線電聯絡的,是不是?”“是!”
  那警官讓木蘭花上了車,他用無線電叫通了高翔,將傳話器交給了木蘭花,木蘭花沉聲道:“高翔么?我是蘭花。”
  高翔的聲音很嘶啞,也很緊張,他道:“蘭花,你來做什么?你來,并沒有多大用處,我看你還是快點离開些好。”
  木蘭花一面注意著放在一邊的這一區地圖,一面道:“你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可是在天興鋼鐵厂的正門附近么?”
  “是的——蘭花,你千万別想沖進來!”
  木蘭花又向那地圖望了一眼,她了指落在她自己所庄的地方,然后,迅速地沿著一些街道向前移動著,停在天興鋼鐵厂之前。
  傳音器中仍不斷傳來高翔的叫喚聲,但是木蘭花卻沒有再回答,她將傳音器交給了那警官,便跳下了車子,穆秀珍急問道:“怎么樣?”
  “走,”木蘭花只簡單地回答厂一個字,便向前奔了出去,穆秀珍連忙跟在后面,那警官想去叫她們,可是兩人已經奔遠了!
  那警官歎了一口气,回到了車中,道:“高主任,她們已經來了,我阻不住她們,看來,也沒有什么人可以阻得住她們!”
  的确,沒有什么人可以阻得住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前進,她們兩人,貼著牆,向前飛奔著,很快地就奔過了三條街,這三條街可以說是無人地帶,但是在奔過了這三條街之后,她們和暴徒接触了,她們看到數以百計的暴徒,完全像瘋狗一樣地叫著,跳著,搬著木板,拋入一堆正在著火的火堆之中,他們臉的肌肉是扭曲的,看來實在不像是一個人!
  她們兩人在牆角處停了一停,穆秀珍緊握著拳頭,便想沖了出去,但木蘭花一伸手,便將她拉注,道:“秀珍,這是沒有用的。”
  “我要沖出去將他們打一頓。”
  “如果和他們去對打,那么,你豈個是將自己的身份降低到和暴徒一樣了么?你看,警員為什么都不用武器呢?就是知道這些人全是嘍羅,暴徒是可以收買煽動得起來的,擒賊要擒王!”
  “可是,任由他們破坏法紀么?”
  “當然不能,警方一定會采取行動來逮捕他們,判他們以應得之罪的,這些事,應該讓給警方人員去做,我們先設法和高翔聯絡再說。”
  穆秀珍強忍下气來,木蘭花拉著她,又貼著牆走前了几步,從一條小巷中穿了過去,來到了另一條街道上,她們奔過了那條街,有十個暴徒將她們攔住了。
  那十几個暴徒,全是彪形大漢,他們的手中,各握著十分粗大的鐵枝,而且,鐵枝的一端,全是用机器軋成十分尖銳的。
  這些鐵枝,可以說是十分厲害的殺人凶器。
  這十几個人攔住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的去路,其中一個走前一步,用啞得如同破鑼也似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木蘭花作了一個手勢,不讓穆秀珍出聲,她十分鎮靜地道:“你們又是什么人?我在自由的土地上,自由地行走,你們有什么資格來盤問我?”
  那名大漢的面上肌肉扭曲了,木蘭花是在和他們講理,而暴徒們有什么理可說,他們是凶橫,殘暴的犯罪份子,听到了木蘭花正義凜然的反問,他們個個都像瘋狗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怪聲吼叫了起來,最前面的那大漢甚至揚起了鐵枝。
  木蘭花是极少發怒的,可是這時候,她卻陡地發怒了,她的臉色陡地一沉,厲聲道:“你想作什么?”
  在木蘭花嚴詞的指斥下,那家伙卻又表現了极度的懦怯,他猛地向后退出了一步,但是他身后的人,卻又涌了上來。
  暴徒的心理都是一樣的,當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膽小得像一頭老鼠,但是當人多的時候,就會以為自己是英雄了。
  那暴徒又向前連跨出了兩步,道:“打你!”
  木蘭花冷笑了兩聲,道:“好,你打!”
  那暴徒當真悍然地揚起了鐵枝向下打了下來!
  木蘭花身子一側,一伸手,已抓住了他打下來的鐵枝,身子接著一轉,將暴徒的手臂扭到了背后,那家伙殺豬也似地叫著,身子也跟著轉了過來。
  木蘭花的雙手,立即再向前一送,那暴徒的身子,向前直跌出上,撞進了人群之中,這時,穆秀珍大叫一聲,也沖了過去!穆秀珍一沖了過去,暴徒便遭殃了,她雙掌外揮,“拍拍拍拍”的聲響,立時有兩個暴徒,兩邊面上,都腫了起來。
  木蘭花身形一矮,也掠身中上,這時,已有几枝鐵枝,跌到了地上,木蘭花在掠上去之際,雙腳連踢,將地上的鐵枝,一起踢了起來。
  鐵枝飛起的高度并不高,大約是离地一尺左右,但是鐵枝的去勢卻十分勁疾,立時有三個凶徒被鐵枝砸中了小腿骨,怪叫著跌倒在地上。
  穆秀珍這時候,又將一個暴徒像死豬一樣地舉了起來,用力地將之再向人堆中拋去。那十几二十個剛才還像是不可一世,似乎憑他們就可以占領整個世界的凶徒,這時卻尖叫著,像喪家之犬一佯,夾著尾巴,唯恨爹娘少生兩條腿了。
  穆秀珍忽然笑了起來,道:“蘭花姐,你說得很對,我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這班暴徒,卻是‘人不犯我,我就犯人,人若犯找,我就走人’,你看他們走得多快!”
  木蘭花也笑了起來道:“本來,叫喊得最大聲的人,也就是膽子最小的人,而什么事如果必須依靠暴力來推動,也正是這种事快要滅亡的時候了!”
  她們兩人,繼續向前奔去,在擊潰了那一小撮暴徒之后,她們又奔出了兩條街,已可以看到鋼鐵厂的圍牆和警員了。
  這時,雖然又有几十個暴徒,向她們追了過來,但是一看到前面有警員,那些暴徒便站定了,不敢再過來,只是亂叫亂罵。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向兩個警員,打了一個招呼,道:“高主任在什么地方?”
  “在正門!”
  木蘭花和穆秀珍先來到了圍牆下,在圍牆上有許多石塊拋了出來,但是都沒有拋中她們。
  等她們到了圍牆腳下,石塊便拋不中她們。
  她們貼著圍牆,向前奔著,不一會,她們來到了正門旁邊,她們也看到了高翔,高翔領著二十多名警員,正和五六十個暴徒隔著一扇鐵門對峙著。
  高翔也立即看到了木蘭花。
  但是木蘭花向他作了一個手勢,令他不要出聲,木蘭花的身子又打橫了几步,來到了离鐵門只有兩三尺之處貼牆而立。
  由于她和穆秀珍兩人,是緊緊地貼牆而立的,所以,在鐵門中的暴徒,是看不到她們的。高翔這時,正在對著一個擴音器在講話。
  他的聲音,從裝在警車上的強力喇叭中傳了出來,高翔的聲音很啞,俯大聲道:“你們都是一批受利用的可怜虫,你們如果再胡作非為下去,是絕不能逃脫法律的制裁的。你們要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出來!”
  回答高翔的勸諭的是一陣嘈雜聲,和瘋了也似的叫嚷,但是高翔仍然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勸諭著這批暴徒。
  穆秀珍十分激動道:“為什么不沖進去?”
  “剛才那警官曾說,工厂中有暴徒要挾,如果警方展開攻擊,他們將放開數以千吨計的鋼水,這些鋼水,將引起這一區极大的損害!”
  穆秀珍道:“那便怎么樣?”
  木蘭花雙眉緊蹙道:“如今的局勢雖然亂,而且幕后主使者是什么人,也一點線索也沒有,但是也可以看到一點頭緒來了。全市的暴亂事件雖然多,但主要是在南區,南區暴亂的中心,又是在這家工厂中。在這家工厂中,最核心的部分,當然是控制了兩爐鋼水的那批人,要尋找這次暴亂的線索,必需要從這一批人著手。”
  穆秀珍明白木蘭花的意思,她低聲問道:“蘭花姐,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工厂去,去將這一批人打垮,弄散他們?”
  “是的,核心散了,外圍也會散,當然,局勢不會就此便立即平靜下來,但是今晚的局勢,便可以簡單得多了!”木蘭花一面說,一面又貼著牆向外走去。
  穆秀珍跟在木蘭花的身邊,木蘭花不斷地向高翔打著手勢,告訴高翔,她們將要去做什么,高翔焦急得連連頓足。
  可是木蘭花的主意很堅決,她們仍然貼牆向外移動,當她們快要轉過牆角的時候,高翔實在忍不住了,他向前疾奔了過來。
  木蘭花停了下來,等著高翔。
  可是,當高翔奔到了她的面前之后,她卻沉著臉,以絕不客气的語調道:“回去,在情勢這樣緊張的時候,你怎可能离開崗位?”
  高翔呆了一呆,道:“蘭花,你們想進厂去?這個工厂已被暴徒占領了,一共有五百多個喪失人性的瘋子在內,你們怎能進去?”
  木蘭花沉聲道:“我們必需進去,這個核心的暴動區不解決,今晚的暴亂局勢便不容易控制,不要看暴徒凶惡,其實,他們全是色厲內荏的家伙。”
  “蘭花,我不能讓你進去。”高翔堅持著。
  “你快回你的崗位去。要不然,你別想我再睬你!”
  “蘭花我派几個人和你們一齊去。”
  “人多了沒有用,我和秀珍兩個人,去將領頭的暴亂份子揪出來,你們再在外發動攻勢,那么,暴徒就會被瓦解了!”
  高翔歎了一口气,一轉身,又呆了片刻,才又向前奔了出去,而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則連忙轉過了牆角,來到了工厂的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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