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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了辦公室,在他的辦公室之外,几個警官本來顯然正在交談著什么的,但一見他走出來,卻立時停止了交談。
  假高翔自然可以知道,那個警官是在談論著警犬向他扑過來的事情的,然而他這時卻不在乎了,他准備一殺了木蘭花姐妹之后,立時离開,再也不回到警局中來了,在他作了這樣的決定之后,他自然不怕人家談論和猜疑的了。
  他保持著微笑,和那几位警官點著頭,向外走去。
  在門口,他遇到了關警官,關警官見了他之后,面上的神色相當异特,問道:“高主任出去?”
  “是的,”假高翔回答,“我要到木蘭花那里去一趟。”
  關警官向側讓開了一步,讓他走了過去。
  假高翔上了車,駛出了警局,在車中,他檢查了一下手槍,并且,在槍口上套上了滅聲器,就將槍放在上衣的上袋之中,露出了槍柄。
  他并不怕讓本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看到帶著槍,因為他是“高翔”,兩人怎能疑心到高翔會對她們起了殺机呢?他已打算得非常好,一進門,根本不必說話,立時放槍,只消“扑扑”兩聲響,穆秀珍和木蘭花就會尸橫倒地了!
  前后可能花不了一分鐘!
  他得意洋洋地駕著車,向前駛著,心中只在盤算著殺了木蘭花之后,如何向赤魔團的首領下說詞,使他讓自己在赤魔團中成為第三號人物?
  所以,他并沒有看到,方局長等三人的車子,和他的車子,在相隔只有兩碼的情形之下,擦了過去。
  假高翔沒有看到方局長等三人,但是木蘭花卻已經看到他了,木蘭花立時扭轉舵盤,車子陡地轉了過來,尾隨在他的車后。
  兩輛車子,相隔只不過十來碼遠近!
  方局長駭然問:“蘭花,你猜他上哪里去?”
  “從他走這條路看來,他是到我家中去的。”
  “他到我們家去作什么?”穆秀珍問。
  “當然是想殺害我們,難道還會給我們送禮去么?”
  “哼,高翔他答應送我——”穆秀珍講到這里,陡地一頓,她立時道:“蘭花姐,我有一個法子,可以确定他是真高翔還是假高翔!”“什么方法?”方局長連忙問。
  他每天和高翔接触,雖然在這一個月中,警方遭了一連串的不利,但是要他确信如今的高翔乃是假冒的,那卻不是容易的事:“蘭花姐,你還記得不,在一個多月之前,高翔和我約定好,帶一件東西給我的,后來他來了,卻沒有將這件東西帶來!”
  “是的。”
  “就是這一晚,你發覺他的神態有异了。”
  “就是這一晚。”木蘭花沉痛地重复著。
  “后來,他干脆不上我們這里來了,他答應給我的東西,也一直不曾給我,我打過好几次電話給他,他都推三阻四,不肯回答。我們如果制住了他,我就問他:你答應送給我的是什么。他若是回答不出來,那么其中就一定有問題了。”
  “他答應送給你的是什么?”
  “一具由聲波控制的武器,是照我講話的聲波頻率設計的,是要我叫一聲,就會有子彈或者別的武器,自動射出來了。”
  “不錯,這是一個十分好的方法。”木蘭花點著頭,“如果他是真的高翔,那么他自然可以一下子就回答出來的了!”
  “如果他不是,”方局長道:“那他是永遠不能有正确的回答的。”木蘭花駕著車,跟隨在前面車子之后,她不敢將車子駛得太接近,怕被發覺。市區中的車子十分擁擠,在不敢太接近的情形下,突然間,前面的車子越過了紅燈,而他們的車子卻不得不停了下來。本來,他們的車子是方局長的座駕車,可以不理會紅燈的。
  但如果他們的車子,響起警號,沖過紅燈的話,前面的車子一定也會覺察了,所以他們只好等著,而等到他們穿過紅燈的時候,前面的車子已不知去向了。
  穆秀珍焦急了起來道:“怎么辦?怎么辦?”
  “不要緊,”木蘭花道:“他一定是上我們家去的。”
  木蘭花駕著車,仍然向前駛去,十分鐘之后,已經回到她住所了,高翔的車子,果然就在她家門口停著。木蘭花將車子在离家數十碼處停了下來。
  “我們怎樣采取行動?”方局長問。
  木蘭花雙手仍然按在駕駛盤上,道:“我們先在這里等一回,看看他是立即出來,還是在我們的家中等我,再作打算。”
  車中又沉默了起來,過了十分鐘,并不見有人走出來,木蘭花沉聲道:“他決定在里面等我們,方局長,你不必去冒險——”木蘭花的話還未曾講完,方局長便已發起怒來,他大聲道:“這是什么話,蘭花為什么我不能冒險?我們一齊去。”
  “方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也去了,我們來得太突兀,就會使他起了戒心了,我們兩個人去,比較好些。”木蘭花連忙解釋著。
  “那我在外面接應。”
  “好的,一將他制住,我們立即請你進來。”
  三個人一齊下了車,只留下警犬在車中,他們奔向前去,奔到了圍牆下站住,木蘭花向穆秀珍作了一個手勢,道:“你快大聲笑。”
  穆秀珍立時笑了起來,她笑得十分自然,就像是她真的听到一樁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她們一面笑著,一面推開鐵門。
  一推開了鐵門,只听得屋中便傳來了高翔的聲音,叫道:“蘭花,秀珍,你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在這里等你們好久了!”
  高翔一面講,一面向外走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齊向前,迎了上去,雙方越來越接近了。
  在雙方將要接近的時候,他們的腳步,也不由自主變得快了起來。他們迅速地接近,高翔的一雙手,放在上衣的袋中。
  突然,木蘭花高叫一聲道:“秀珍,伏下。”
  穆秀珍陡地伏下,可是她卻并不是伏在地上不動,而是緊接著一個打滾,向前滾了出去,右手一勾,勾向高翔的右腿!
  而在同時,木蘭花也猛地向前扑了過去!
  木蘭花的右掌,重重地砍在高翔的肩頭之上,那一砍,令得高翔的手臂突然一震,不由自主地向上揚了一揚,從衣袋中抖了出來。
  隨著他的手离開衣袋,“拍”地一聲,一柄配有滅音器的手槍,落到了地上,木蘭花眼明手快,立時一腳將手槍踢了開去。
  而穆秀珍也已經得手了,她緊緊地抱住了高翔的小腿,自己的身子是陡地站了起來,向前用力地一推,將高翔的身子推倒在地。
  她一面用力地舉掌向高翔的頸際劈了下去,一面叫道:“方局長,行了,這家伙是膿包,我們一出手就將他制住了!”
  方局長自鐵門中奔了進來。
  當方局長奔到了近前的時候,情勢已經完全決定了,木蘭花扭住了高翔的手臂,道:“方局長,你看看,你現在一定可以看出不同的地方了。”
  高翔叫道:“蘭花,秀珍,方局長,我是高翔,你們是怎么一回事,快放開我。”
  “拍!”穆秀珍揚起手來,在高翔的面上打了一巴掌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是高翔?好,我問你一件事,你回答得出來,就算你是高翔。”
  高翔用手捂著臉,這一巴掌打得他著實不輕,令得他再講起話來,連聲音都有點模糊不清了,他道:“你……只管問好了。”
  “好,我問你。”穆秀珍一手叉著腰,一手直指著高翔的鼻尖,“一個多月前,你答應送我一件新玩意,那是什么。”
  “我當然記得,那是聲波控制的自動武器,聲波的頻率,是照你的聲音來設計的。”
  木蘭花、方局長、穆秀珍三個人全呆住了。
  因為他們听到的是正确的回答。
  而這個回答,他們以為對方是絕不知道的!

  一連好几天,高翔一直被關在一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之中,他無法知道自己在這間密室之中,究竟過了多少時候。
  他只是約莫地感到,大概是十天,或者更長,在這十天中,他除了得到最簡單的食物供應之外,其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除了睡著的時間之外,几乎不斷地在密室中踱著步,他在苦苦思索著:自己究竟落到了什么人的手中?自己的失蹤,照理是引起空前龐大的搜索的,為什么還未曾發現自己?而匪徒方面將自己關閉起來,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匪徒以自己為要挾,而向警方勒索些什么呢?
  高翔自然不知道,在他失蹤的時候,有另外一個高翔,正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辦公桌之前,但是高翔卻也料中了一點。
  那便是,他到現在為止,居然還能夠活著,而未曾立即死去,那是為了赤魔團的首領准備用他來作為對付警方的工具!
  赤魔團的首領作兩個打算,第一,假高翔如果不成功,那么高翔在他的手中,自然有极高的价值,他可以利用高翔做許多事。
  其次,即使假高翔成功了,真高翔還是有用的,至少,他可以到那時再將真的高翔殺害,將尸体拋在路邊上,讓警方去發現。高翔已經死了,那么是真是假,當然更沒有人知道了。
  關于這一切,高翔當然也不知道。
  高翔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敵人將他弄昏過去時的情形,和敵人的布局,他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對方是一幫极之高明的匪徒!
  在這一段日子中,他不斷地伸手摸索著,他雖然看不到什么,但是那間禁閉他的密室中的一切,他卻已十分了解了。
  只不過那也沒有用處,這并不能幫助他逃出去,因為這些日子來,他根本接触不到任何人,他的食物,每天一次,由牆上的一個小洞中拋進來。
  這個小洞是由一扇小鐵門遮住的,那小鐵門,高翔用盡了气力,也沒有法子將之推開,而且,就算推開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的。
  因為這扇小鐵門,只不過可以通過一個拳頭,要想在這個小鐵門中脫身,除非會孫悟空也似的七十二變,否則是絕無辦法的。高翔唯一可以得到外界一點消息的地方是門縫,門縫大約有一寸高。
  這是特別高的門縫,但也是必須的。
  因為這是這間密室唯一的通气之處,不消說,密室中的空气,總是十分惡劣了。密室和一個十分小的廁所相連,每天在食物送來之后的半小時,水喉有水流出,但只有五分鐘時間,高翔必須利用五分鐘的時間盡量喝飽。
  因為除了這五分鐘之外,他便得不到食水供應了。當然,廁所是有著沖廁水的,一按掣,水便“嘩嘩”地沖刷著廁所。有几次,他口渴极了,真想就喝那沖廁所的水,可是那是海水,是不能喝的。
  高翔好几次伏在地上,由門縫中向上張望,但是外面也是一片漆黑,看情形,這間密室,是密室中的密室,和外界絕無接触的。
  高翔身上的工具已被搜去了,在他的一生之中,從來也未曾給人禁閉過那么多的時間而一籌莫展過,但是他如今,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在黑暗之中的時間,實在太多了,所以,當忽然,從門縫中有一點亮光射了進來之際,他已然覺得相當刺眼了!
  那一點亮光,使得他呆了一呆。
  他連忙伏在地上,由門縫中向外張望了出去,他看到四只腳,在向內走來,而且,不出他所料,他受禁閉的密室,是密室中的密室。
  因為他還看到了一扇十分厚的門,被人推開來,那四只腳向前走來,到了門前,高翔真想從門縫中伸手出去,將其中的一只腳緊緊的抓住,讓外面的人也吃些苦頭。
  但是,門縫太窄了,他的手勉強可以伸出去,但是卻是沒有法子活動的,他不再伏在地上,站了起來,心中在想:那兩個人是不是會打開門來呢?
  那兩個人并沒有打開門來,門上響起了砰砰的聲響,這兩個人在用力敲打著門,高翔忍不住罵道:“吵什么,難道要我開門讓你們進來么?”外面兩個人停止了敲打,他們之中的一個道:“高先生,有几句話要問你,希望你能夠切實地回答,要不然,你是自討苦吃。”
  高翔冷笑了一聲,并不講話。
  那聲音道:“在你的家中,有著許多秘密裝置,控制這些秘密裝置的總樞,是在什么地方?你必須据實回答,不許弄花巧。”
  高翔呆了一呆,心中不禁大是疑惑。
  因為他實是猜不透,敵人方面問及他家中的裝置,那是什么意思。不錯,他的家中有著許多秘密裝置,但敵人何必知道這些呢?
  難道在他失蹤之后,警方竟沒有人駐在他的住所,而還能容許匪徒自由出入他的住所么?難道警方已將他這個人完全忘記了?
  高翔當然想不到,這全是假高翔的主意。
  在這几天中,假高翔在警局,越扮越像,可是假高翔在高翔的家中,卻著實吃了不少的苦頭,那全是因為那些秘密裝置的原故。
  那些秘密裝置,可以說是五花八門,無所不包。去取一瓶酒,酒瓶忽然會碎裂,去取一件東西,拉開了抽屜,忽然會有東西跳出來。
  這些秘密裝置,一則是由于高翔本身的興趣,二則,也是有實用价值的,假高翔有一次去開窗,不知怎地一來,忽然窗把手傳起電來,將他震得彈出了四五尺去!
  假高翔實在不胜其煩,所以才和赤魔團的首領聯絡,要在高翔的口中逼問出這些裝置的總控制樞紐,是在什么地方的。
  高翔沉默著,并不出聲。
  那兩人又問了一遍。
  高翔仍不出聲。
  那聲音怪聲冷笑了起來,道:“高先生,你如果再不回答的話,我們只消一按按鈕,你這間密室之中,就會漸漸地充滿‘笑气’,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么?”
  高翔不禁苦笑了一下。
  自從他被禁閉以來,他當然不會再有什么心情去笑的,可以說已有很多時候未曾笑過了。如果密室中忽然充滿了“笑气”的話,那么他將大笑而特笑了。
  “笑气”是氧化亞氮(N20),這种气体不算有毒,但是如果人吸入了氧化亞氮,那么神經受了麻醉,人就會不斷地發笑的。不要以為不斷地發笑是一件不怎么痛苦的事,長期的發笑,會使人肌肉痙攣,甚至在長期發笑之后,人會變成白痴!
  高翔咳嗽了一下,他不能不出聲了,但是他卻也不愿意回答對方的問題,他只是反問道:“你們要知道這些干什么?”
  “你別管,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
  “那是沒有總控制机關的,每一個秘密裝置,都有不同的控制,你要一件一件地發現它們,請問,你要破坏什么地方的秘密裝置?”
  高翔竭力拖延著時間,想打探出對方究竟為什么要問他這些。
  可是,他卻得不到什么,得到的仍然是那個冷冷的問題:“總樞紐在什么地方?限你十秒鐘,十秒鐘之后得不到回答,我就放笑气了。”
  高翔保持著沉默。十秒鐘很快就過去了。
  外面的兩個人也未曾再出聲,一切似乎都沒有什么异樣,但突然之間,房中有“吃吃”聲傳了出來,高翔的心中一凜。
  緊接著,高翔突然無緣無故地笑了起來。那是一种他自己不能控制的笑,高翔一面笑,一面叫道:“行了,我說了!”
  對方真的放出笑气,他自然是非說不可的了。
  “吃吃”聲停止了,高翔仍笑了好一會,才喘著气,道:“打開衣櫥,衣櫥底上有一個鈕掣,按下那個鈕掣,就什么事情也沒有了。”
  高翔只听得腳步聲傳了開去。
  不一會,“砰”地一聲,外面一扇門關上,密室中又成了一片黑暗。高翔頹然地坐了下來,他該怎么辦呢?
  這間密室是如此緊密,自己逃不出去,對方卻隨時隨地可以向他逼問任何問題,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取他的性命!
  高翔在踱了一回之后,安靜了下來。
  他知道,如果使用蠻力,自己是不可能脫身的,要脫身,必須運用智力!他甚至連一個人也未曾見到過,如果向他們提出,要見他們的首領呢?
  看來,他們久久不處死他,那是有一定作用的,在這樣的情形下,提出要求見他們的首領,這個要求,可能為對方接受的。
  他根本見不到人,所以他要見對方首領的要求,也沒有什么机會提出來,他只得趁每次那個小門打開,送進食物之際大叫出他的要求來。
  然而,又是好几天過去了,高翔的要求,每天提出一次,卻是得不到任何反應,這實在令得高翔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在那間密室,高翔不知被困了多久,除了有兩個人曾隔著門和他講過几句話之外,他一個人也未曾見到過,而在這些日子中,他想盡了方法,也無法脫困。
  直到那一天,他從廁所中走出來,到了廁所的門上,他的心中陡地一動,給他想起了他可以做出一件事來。這件事,未必使得他可以逃出去,但卻至少可以使人來看他,使他可以見到對方的人!
  他決定將抽水馬桶上的出水掣弄松。
  清除污物的方式有兩种,一种是水先抽到一個大箱中,再流入廁所中,是舊的方式,新的方式是通過一個調節開掣,使海水直接沖出來的。
  這种新的方式,水出得十分之急,如果弄坏了出水的控制掣,那么海水將似噴泉也似地直噴出來,不到半小時之久,水便可以浸出房間,一直流出去的!
  在那樣的情形下,對方還置之不理么?
  因為即使對方可以置他的生死于不顧,但是漲水卻會將整幢建筑物都浸透的,如果這幢建筑物是有電梯設備的,或是有電表房造在地窖中的,那更會引起走電泄電,造成相當大的破坏!高翔在實在沒有辦法可想之際,決定來一個破坏!
  他手頭什么工具也沒有,他只是大力地用雙手去扭動著出水管,出水管本來已然相當殘舊了,高翔不斷用力地扭動著,漸漸松了起來。
  半小時之后,松動的程度更大了,高翔整個人都跳了上去,在水管上踐踏著,終于,“拍”地一聲響,水管爆裂了開來。
  自水管中沖出來的海水是如此地急驟,以致首當其沖的高翔,連躲逃的机會都沒有,几乎在一秒鐘之內,他的身上便已濕透了!
  但是,高翔卻仍然高興得怪叫了起來。
  他打開了廁所的門,退到了房中,站在床上。
  那根被他弄爆裂的水管,直徑約莫是兩寸,水從這根水管中涌了出來,像是一股巨大的噴泉,轉眼之間,房間中的積水,已達三寸!
  而積水向門縫中擠去,在門外,傳來了嘩嘩的水響,高翔雖然看不到門外的情形,但是可想而知,向外也一定形成了一股小型的飛瀑了。
  高翔站在床上,掠了掠頭發,他等待著事情的變化。
  他當然知道,對方可以通過閂總掣的方法,來使水管中不再有水流出的。但如果水的外流已造成了損失的話,那么對方一定會怒气沖天的。
  他不怕對方發怒,只怕對方不睬他!
  只要有人來罵他,甚至准備來處罰他,他便有机可乘了。是以他在等待著的時候,心情是相當焦急的,他甚至緊緊地握住了雙拳!
  但事實上,他只不過等了半小時而已。
  他听得嘈雜的人聲,隱隱傳了過來,人聲越傳越近,最后,有光線傳了進來,高翔听到門外有人道:“這里,就是這里!”
  另外又有一個人高叫道:“快將門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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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雪人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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