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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跛足人陰森地等著她。
  “這個城市中,為金錢而冒險的人太多了,你們何必認定賀天雄一人?難道你們沒有接到消息,賀天雄已經死了?”
  “死了?”跛足人像是震動了一下!
  “他死了”,木蘭花聳了聳肩,“但是你們的計划不必因此停頓,我可以代替他的位置。”
  “你?我們憑什么信任你?”
  “你們必要信任我!”
  “為什么?”
  “賀天雄死于暗殺,你們偷運死光武器到本市,再轉運出去的計划,風聲不密,已被多方面所獲悉了,你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賀天雄的替代人,替你們接下死光武器的樣品和圖樣來,轉交給駐在公海的潛艇上,你們國家的間諜手中!”
  跛足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你有什么可以證明你足以當此重任?”
  “第一”,木蘭花笑了一笑,她知道自己已經接近成功了。
  “第一”,她重复著:“在任何警局中,沒有我的檔案,我不受跟蹤,不受怀疑,警方已決定不讓這樁買賣在本市進行,所以受嫌疑的人都在監視之中,而我可以自由活動。”
  跛足人點頭。
  “第二,我有足夠的勇气,剛才,你一定已看到我是以如何干淨俐落的手法,制服了我另一個敵人的了?我要的報酬和賀天雄一樣。”
  車子盤旋著,已經駛下了山。    、
  在一條冷僻的道路上,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你可以下車了。”跛足人冷冷地吩咐。
  “我的要求被接納了么?”
  “給我你的電話號碼。”
  “一三九七七。”
  “晚上八時正,你再接受我們進一步的指示,你下車吧!”
  木蘭花吸了一口气,開門下車,跛足人的車子,向前飛馳而去!
  不到一分鐘,另一輛汽車在木蘭花的身邊,停了下來,車中一個面目庄嚴的中年人,向木蘭花招了招手,木蘭花又上了那輛車子,車子轉了一個彎,向著另一條道路駛去。
  跛足人不知逍在他的車子后面,那輛車子一直在用著長距离雷達跟蹤器跟蹤著他。
  但是木蘭花卻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當木蘭花下了車之后,跛足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气。
  “行了,這個人可以做替死鬼,轉移警方的目標,你說是么?”
  他顯然是向司机在說話。
  一直將唱子壓得很低的司机,這時拉高了帽子,轉過頭來,點了點頭。
  那司机是賀天雄,死了的賀天堆!
  “這年輕人什么來歷?”
  “我命令部下去調查,我只覺得有些面熟,這樣的生手最好。”賀天雄回答。
  跛足人桀桀地怪笑起來。
  他的笑聲,如同夜梟一樣。
  車子的去勢,陡地加快!
  木蘭花在上了另一輛車子這這后,那面目庄嚴的中年人沉聲道:“事情進行如何?”
  “方局長,到如今為止,事情還顧利。”
  “穆小姐,你肩上的重任,實在太重大了,你知不知道?我們表面上的立場,雖然是不干涉,只是禁止這樣的交易在本市進行,但實際上,我們卻要使死光武器不落在侵略成性的國家之中!”
  “我知道,方局長。”木蘭花忽然一笑,道:“方局長,你講的話,倒和你們局中,陳嘉利探長對高翔所講的話一樣!”
  “穆小姐不要取笑,我們早已查明,陳嘉利探長真正的身份,是某一個國際野心集團遠東區的負責人,但是我們卻一直不去揭穿他,這次正好利用他了。”
  “利用他?”
  “是田,他假借警方的名義,要高翔為他出力,高翔卻不知道陳嘉利的底蘊,只當他是替警方在工作,連高翔也這樣以為,外人當然更以為替警方工作的是高翔了,卻不知道其實真正幫助警方的是你,穆小姐!”
  “方局長,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以前我給你們的麻煩太多了!”
  “哪里,穆小姐,你是現代的奇俠,我們一向是十分欽仰你的。”
  “好了,方局長!”木蘭花笑著,“我該下車了。”車子募然而停,木蘭花一躍下車,閃進了一條橫巷,她迅速地穿過了橫巷,肯定了背后并沒有別人跟蹤,才繼續向前走去。
  不到二十分鐘,她已經又在上山頂的途上,等她再到山頂之際,高翔仍是呆呆地坐著。
  “高先生,委曲你了!”木蘭花在他的背后,笑嘻嘻地說。
  高翔悶呼一聲。
  “秀珍,你將他監視到八點半,九點正,我在家中等你,你准時回來。”
  穆秀珍點頭道:“知道了!”
  高翔一聲不出,他只是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五點,到八點半,還有三個半小時,在這三個半小時中,他是不是能反敗為胜呢?
  他又看到木蘭花用輕巧的腳步,向外走去,而穆秀珍則仍然以那支唇膏槍對著他。
  高翔的腦中,迅速地轉著念,但是他腦中卻亂到了极點,一瞬之間,一點意念也想不出來。
  “高先生,你和木蘭姐作對,實在太不自量力了!”穆秀珍得意地說。
  “是么?”高翔有气無力。
  “自然是呢,你看,木蘭姐處處占上風,而你卻像斗敗了的公雞一樣!”穆秀珍稚气地笑了起來說。
  “這個……”高翔略轉了轉身,“可以說全是你的功勞。”
  “我的?”穆秀珍奇訝地間。
  “自然是你的,你想想,如果不是你做內應,她哪能知道資料落到了我的子中,而跟蹤前來,將之搶了去?”高翔是十分著急。
  “說得倒也有逍理。”穆秀珍點了點頭。
  她沒有發覺,在這時侯,高翔的身子,己經挪遠了一兩寸,只不過是一兩寸,而且以极慢的速度向外掠去,穆表珍遂覺察不出。
  “如果不是你的話,她根本連今日約晤的時間和地點都不知道,怎么能胜得過我,原來大名鼎鼎的木蘭花,只是徒負其名的!”
  “你別亂說!”
  “可不是么?其實,能干的倒是你!”
  高翔又向外移動了几寸,穆秀珍仍然未曾覺察到。
  “我?我只不過是幫她一點小忙吧了。”穆秀珍的臉色已很興奮,對高翔的防范,更輕了許多。
  高翔的身子,略欠了一欠。
  穆秀珍道:“你別動!”
  但是高翔的身子,在一移再移之下,已經掠到了長凳的盡頭。
  就在穆秀珍覺出不妙的時侯,高翔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滑!
  他身子才一倒地,梗向外滾了出去,長凳的一端,恰好是一個山坡,他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內,便沒入了草叢之中。
  穆秀珍惊叫一聲,站了起來,惊惶失色,四面張看。這時侯,早已是暮色四合了,山頂空地上,也沒有了人,穆秀珍更沒有法子去尋找高翔。
  她恨恨地頓了頓足,向前迅速地走去。
  然而,當她經過一個陰暗的角落之際,后腰上突有一件硬物,頂了上來。
  同時,高翔者意洋洋的蘆昔,也傳了過來。
  “穆小姐,將你那可以殺人的唇膏給我!”
  穆秀珍略一猶豫,高翔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反抗,因為抵在你腰后的,是裝有滅聲器的手槍,而四周圍又根本沒有人!”
  穆秀珍歎了一口气,將唇膏手檢,拋翻地上,商翔打橫跨出一步,將之拾在手中。
  “哈哈!剛才你以為是無聲手槍的東西,實際上只是一根樹枝!”
  穆秀珍陡徒轉過身來,道:“你——”
  她只講出了一個字,高翔踏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以為你還是不要反抗的好!”
  “你……你,淮備將我怎樣?”穆秀珍花容失色。
  同時,她心中,也懊惱到了极點,因為她一時不慎,而坏了木蘭花的要事!
  “不會將你怎樣的,穆小姐,”高翔忽然彬彬有禮起來:“只要你肯和我合作的話。”
  “和你合作?”
  “哈哈。”這時,是高翔得意而穆秀珍垂頭喪气了,“我所謂合和,就是請你到我山頂的別墅之中,去暫住几日!”
  “暫住几日?”
  “是的,等我取到死光武器的樣晶,和它的制造圖樣之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客人,這可公道么?我想,木蘭花小姐一定會為你的安危著想,而与我通力合作的!”
  高翔講完之后,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他像是已看到了兩万英鎊的鈔票,在他的指間飛鼻一樣!
  剛才,他足足有兩三小時之久,在穆秀珍的指嚇之下,汗流挾背,一動也不敢動,而這時,穆秀珍失了武器,自然不是精通拳術和柔道的高翔的敵手,高翔想到不但可以制服穆秀珍,而且,借著穆秀珍,還可以使木蘭花乖乖就范之极,他實是不能不笑!
  “你……你的別墅在那里?”
  “不太遠,步行十分鐘就可以到了,在一路上,穆小姐最好不要出什么花樣,我不想以粗暴的手段對付像你這樣美麗的小姐!”
  穆秀珍狠狠地瞪了他——眼,無可奈何地向前走去。
  她希望在路上能遇到些人,可以求救,但是她的愿望卻落空了。
  這時,天色已黑,春寒料峭,而且,又下著絲絲細雨,山頂上靜到了一個人也沒有,稷秀珍無法向任何人求救。
  約莫過了十分鐘,兩人已一齊來到一棟小型別墅的門口。
  “到了!”离翔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高翔的住所有許多處,這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在這瞳別墅中,他還有和個得力的手下。他的确是可以伸一個懶腰了,他可以將穆秀珍禁鋼在房中,用他的部下,嚴加看守。
  而他自己,則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到九點正,到達木蘭花的家中就是了。
  木蘭花在家中,坐在電話机旁。
  她已經換回了女裝,正在翻著當天的晚報,在燈光下看來,她不但美麗,而且十分端庄,除了好美妙的眸子之外,有著几分迷人的英俊之气外,實在看不出她就是聲名如此鼎赫的女黑俠木蘭花!
  而木蘭花的聲名雖然顯赫,但是見過她真面目的人卻并不多。而且,即使和她正面相對,又有誰會相信,那樣溫文美麗的女郎,就會是木蘭花呢?
  木蘭花望著璧上的電鐘。
  是短針指著七時五十九分,她欠了欠身子,將手按在電話的簡上。
  電鐘的秒鐘迅速地移動著,很快地便繞了一匝,也就是在長針剛指正十二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木蘭花立即拿起了話筒。
  “太陽。”那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太陽。”木蘭隊回答。
  “四十分鐘內,在綠窗俱樂部,你將會見一位美麗的女子,她會將一個信封交給你,你按照信封的指示去做,將會得到你應得的報酬。”
  “我——”木蘭花還想說什么。
  “叮”地一聲,那邊已收了線。
  木蘭花看了看鐘,四十分鐘。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赶到綠窗俱樂部的。
  她進了房間,出來的時候,她又是一個西服煌然的瀟洒美少年。
  她駕著車,一直駛向綠窗懼樂部。
  綠窗俱樂部是一個全日二十四小時不斷營業,烏煙瘴气的地方。
  當木蘭花推開旋轉的喃吻輜門走進去的時侯,眼前只見重重煙霧,扭動著的人影,刺耳的音樂聲,和一個尖銳的歌唱聲。
  木蘭花在人叢中擠了進去,在酒吧面前,找到了一張高凳子,坐了下來。
  在唱歌的,是一個扭著蛇一樣細腰的歌女,而舞池之中,擠滿了跳著最流行的“猴子舞”的男女,每一個人的面上,盡管相貌不同,但是卻都有著共同的地方,那是他們都有著一股醉生夢死的神气,仿佛在扭動,在跳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只是一具會動的尸体。
  木蘭花要了一杯白蘭地,慢慢地喝著。
  在十二分鐘之間,有不少妖艷的女人,扭到了她的身邊,向她挑逗,她都應付了過去。
  透過重重煙霧,她看到璧上的鐘,已指著八點三十分鐘了,她略欠了欠身子。
  “太陽?”
  在她的身后,響起了一個嬌情無力的女子聲音來。
  木蘭花回過頭去,在她身旁,已坐了一個二十上下的女子,銜著長長的煙嘴,正以一對醉眼望著她。
  “太陽。”木蘭花低聲回答。
  那女郎向舞池側了側頭,起身走去。
  木蘭花本來不愿意側身于那烏煙瘴气的人群之中的,但是為了得到進一步的倩報,她立即跟了下去,和那個女郎扭著,跳著,擠著。
  五分鐘后,燈光突然變暗,黑暗之中,響起了一連串充滿了色情的尖叫聲。
  木蘭花只覺得手掌上“拍”地一動,有一件東西交了上來。
  木蘭花連忙五指一緊,那是一只信封。
  她連忙縮身后退,但是和她跳舞的女郎,又挨上了身來。
  燈光十分昏暗,再加上重重煙霧,舞池中擠滿了人,木蘭花想退也無從退起,她只得任由那女郎接近自己。
  突然地,那女郎后退了一步,眼睛睜得老大,眼中的醉意也突然消失,顯得她是一個久做秘密工作的人。
  “你是女——”她只講了三個字,身子立即向后退去!
  木蘭花立即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向自己的身旁拖來。
  那女郎尖聲大叫。
  但是沒有人理會,因為這本來就是充滿了尖銳的呼聲的瘋狂場所!
  木蘭花緊緊地握住了那女郎的手腕,不讓她掙脫,她的心中,焦急到了极點!
  由于剛才任那女郎太接近,已經給那女郎覺察到自己是女子。
  那女郎當然是跛足人的部下,這一點要是泄露了出去,那一切計划,便全部破產了!
  木蘭花想起了自己肩上所負的重責,不禁衿衿汗下!
  她是絕不肯傷害別人的性命的,在她學習柔術和中國傳統武術的時候,她的几個師傅,都曾切切實實地告訴她,絕不能任意傷人。
  但如今,她卻覺得她非出手傷人不可了!
  因為,那女子如果不死,她的秘密,便要被拆穿,而她是肩上那么重要的任務,更耍緊的是她自己還有自己的打算,她豈能功敗垂成!
  木蘭花內心的斗爭,激烈到了极點。
  被她握住手的女郎,不斷地叫著,掙扎著。木蘭花終于用力一拖,將那女郎拖過了她的旁邊,沉聲喝道:“禁聲!”
  那女郎道:“你是木蘭花!”
  木蘭花大吃一惊,她實在不能再猶豫了,幸而周圍的環境,嘈雜到了极點,那女郎的叫聲,沒有別人听到。
  木蘭花揚起手來,向那女郎的后頸擊去,她是想將那女郎擊昏過去,再將她拖出綠窗俱樂部,幽禁在一個儲物室的地方。
  但是,她手才揚了起來,突然有七八個人,大聲呼叫著,橫沖了過來,那是飲醉了的舞客,木蘭花給他們一沖,手一松,那女郎立即失去了所在。
  木蘭花要在這嘈雜的人叢中找她,已沒有可能了。
  木蘭花手心冒著汗,她擠出了人叢,到了電話間中,借著昏黃的燈光,打開了那信封。
  信封中只有一張小小的白卡紙,上面寫著:“二月十八日,市南十七里,龜形小島左側,白色游艇上交貨,取貨后回到市中,任務完畢。”
  木蘭花將白卡紙妍得粉碎,她撥動了電話號碼盤。
  “方局長么?”
  “是。”
  “出了意外;我的身份,被對方手下的一個傳遞員認出來了。”
  那里沉默了半響。
  “他們知道你是幫助警方在工作的么?”對方終于問她。
  “那還不致于知道。”
  “我想暫時還不要累,因為女黑俠木蘭花,做一件這樣的事,似乎也不足引起對方的怀斃。”
  木蘭花抹了抹汗,方局長的話,使得她安心了不少。
  她离開了電話間,便出了綠窗懼樂部,駛車回家。
  一路之上,她仍然优心忡忡,不知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而在木蘭花駕車回家的時侯,在綠窗懼樂部的地窖中,一個女郎已按動著一個掣,一道暗門,募了開來,女郎閃身進去。
  那個女郎,就是剛才遞交命令給木蘭花的那一個。
  她在一條黑暗的甬道中奔著,又上了十來級石級,才到了一扇門前。
  好停在門前,喘著气,又按動了一個掣。
  在門內,是一間布置得十分蒙華的起居室,兩張單人沙發中,各坐著一個人。
  一個是跛腳人,另一個則是賀天雄。
  屋中有鈴聲響起,賀天雄欠了欠身,“拍”地一聲,打開了身前二具電視机的掣,電視熒光屏上,立即現出那女郎焦急的面容來。
  賀天雄又按了另一個鈕,門慢慢地移開,那女郎閃身而人。
  “賀大哥……那人……是……”
  她气急敗坏地說不出話來。
  “我們早知道了”,賀天雄面上,木然而無表情,“她是女黑俠木蘭花。”
  那女郎呆了一呆,遭:“那……那……”
  賀天雄揮了揮手,喝道:“出去!”
  那女郎無可奈何,退了出去。
  跛腳人和賀天雄相視大笑。
  賀天雄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我們可以安然完成任務了!”
  “這全是你的妙計!”
  “哈哈,任何人都被我們瞞過了,至少便沒有人知道我并沒有死!”
  跛腳人拍了他的肩頭。
  “這次任務完成,你銀行的存款數字,又可以大大地增加。”
  “彼此,彼此。”
  兩個人緊緊地握著手。
  突然,跛腳人面上神色劇變,身子搖晃不定。而賀天雄則仍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跛腳人的眼珠越突越出,面色轉為藍色,賀天雄手一移,跛腳人的尸身,“砰”地一聲,跌倒在地。
  賀天雄獰芙著,揚了揚手。
  他中指的戒指上,凸出著一枚只有半分長的尖刺,而在跛腳人的手心上,則有黑色的一點。染著最烈性的毒藥針,刺人了跛腳人的手心,在半分鐘的時間內,跛腳人便死了。
  “對不起得很。”賀天堆冷冷地望著跛腳人的尸体,“我要雙份,錢是不會怕多的!”
  他的獰笑聲,再度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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