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04


  羅開被麻醉針射中

  “半禿男子”陡然昂頭哈哈一笑,所說的話,使得羅開目瞪口呆,在一笑之后,羅開听到的話竟然是:“這很容易,亞洲之鷹羅開,無論如何,不會是卑鄙小人。”
  羅開不但發愣,而且心中隱隱感到了一种難以形容的屈辱和失敗。
  那“半禿男子”是什么人,他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連對方究竟是男是女,由于對方的化裝術太清湛的緣故,他都難以肯定。
  可是對方卻早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本來就感到在和對方的交易之中,自己一直處在下風,這時更是不用說了,這种失敗之感,絕不好受,所以他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而那“半禿男子”在這句話一出口之后,已經十分迅速地退到了門口,羅開陡然想到的是,不能讓對方就這樣离去。
  所以,他一個箭步,陡然跨出,一伸手,就向對方的手腕抓去。這一抓,是他武學中的絕學,對方閃避的再快,也難以逃得脫。
  果然,他才一出手,閃電也似的五苹強有力的手指,已經抓住了對方的右腕,可是也就在同時,對方左手一揚,一柄式樣相當奇特的手槍,已經對住了他的胸口。
  羅開陡然一愣,手臂一揮,想將那“半禿男子”的手臂反扭過去,如果他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占上風的,不過他手臂一扭間,“半禿男子”的手臂,并沒有被反扭過去,而是對方手中形式奇特的槍,突然發射,射出一枚七、八公分長的鋼針,恰好射在他發力去扭人的手臂的臂彎上。
  鋼針一射中了他,他臂彎一陣發麻,變得什么力道也使不出來,心中大駭之余,連忙躍退。他一生之中,冒險生活的歷程中,從來也沒有這樣狼狽過,即使在和不可測的“時間大神”的對抗中,他也沒有這樣子狼狽過。
  尤其,當他躍退之后,整條右臂,已几乎失去了知覺,他知道鋼針中一定有著藥物,他也不知是什么,不知道進一步的后果會怎樣。
  更糟糕的是,對方手中的槍,仍然對准了他,而且神情是嘲笑到了极點,正發出“嘖嘖”的聲音:“咦,怎么動起手來了?是你先動手的,對不對?”
  羅開悶哼了一聲,一面迅速地運用密宗气功中運气的方法,消除手臂上發麻的感覺,一時之間,雖未收十足之效,但是也使他知道,鋼針上的藥,只是麻醉藥,并不是什么劇毒的毒藥。
  但是他的鼻尖上,仍不免冒出汗珠來,因為:如果是劇毒的毒藥呢?那么,他這時,可能已經是一具尸体,而不再是一個處境如此尷尬狼狽的人了。
  他不禁苦笑,一剎那間,真感到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死人或許更好,至少不必設法如何應付眼前這种慘敗的局面。
  他在無法可施之余,又悶哼了一聲:“即使你認出了我的身分,也不該叫出來的!”
  “半禿男子”點頭:“對,這是我的錯,所以我剛才發射的只是麻醉針,而不是毒針,如果是毒針,別說你,一苹駱駝,也早已死了!”
  羅開這時,毫無疑問,處于劣勢,但緩緩運轉著內息(這是气功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懂的一种運气的方法),手臂上的麻木,在迅速減輕,他已經可以緩緩揮動手臂了。當他開始搖擺手臂之際,“半禿男子”對他复元得如此之快,也不禁現出了一下訝异的神色。
  羅開知道,在劣勢之下,自己必須鎮定,极度的鎮定!他使自己頭腦盡量清醒,伸手把射進手臂的鋼針,拈了出來,一面道:“是嗎?那真要感謝你的仁慈。”
  他口中說著一些沒有意義的話,一方面,心念電轉,思緒在剎那之間,已不知思及了多少事。
  他首先想到的是:在冒險生活的領域之中,盡多使用各种各樣獨特武器的人,有哪些人是善于使用鋼針的呢?羅開首先想到的是東方三俠中的木蘭花。不過他立時可以肯定,眼前的對手,決計不會是木蘭花。一來,木蘭花絕不會做這种“出售古蛇神廟”的鬼頭鬼腦的事,二來,對方剛才提及,那柄形式奇特的槍還可以發射毒針,而木蘭花是決計不會用毒針的,她只用麻醉針。
  除了木蘭花之外,听說蜂后王國中的一些厲害腳色,也使用鋼針,她們自認是蜂,使用鋼針,自然順理成章。
  可是,有這個可能嗎?眼前這個“半禿男子”,竟有可能是蜂后王國的人?

  企圖試探對方身分

  羅開一想到這里,腦細胞的活動,成倍地加速。他到這里來,是受蜂后王國委托而來的,而交易的對象,竟然也來自蜂后王國,這似乎不可思議,但是卻也不是絕無可能。
  如果“半禿男子”的行動只是個人行動,蜂后王國的高層并不知道,那就有可能了。
  而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么,以蜂后王國這樣一個戒律嚴密的組織而言,成員的私人行動,一定會受到嚴厲的懲處!
  一想到這里,羅開感到,自己已經可以從极度的劣勢之下,開始扭轉過來了。
  他在剎那之間,想到的事雖然多,但所花的時間极短,至多不過几秒鐘的時間而已。
  而這時,他的手臂也已經可以作大幅度的揮動,他看起來,一副气定神閒的樣子,笑著:“你的化裝術真高明,剛才我几乎以為你根本是男人,只不過改變了聲音而已。”
  “半禿男子”愣了一愣,冷笑著:“你還想玩什么花樣?從你剛才的表現看來,我真有點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亞洲之鷹。亞洲之鷹,是應該神通廣大,不應該那么不濟事的!”
  羅開笑了一下:“人總有失手的時候──令我确信你是女人化裝的是,我忽然想到,蜂后王國之中,根本沒有男人的!”
  羅開這時,其實還未能确定對方是不是蜂后王國中的人,他這樣說,只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自然,他也早已注意對方在听了這句話之后的反應。
  “半禿男子”在听了這句話之后,身子一動也沒有動過,可是他的手,卻微微抖動了一下,几乎是難以覺察的一种反應,但是卻逃不過羅開銳利的眼光。
  羅開知道自己的估計,就算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也差不多了!

  九、“又老又丑”的女人

  羅開信心大增,“哈哈”笑了起來:“真怪,我猜你的行動,蜂后一定知道!”
  “半禿男子”的眼中,又閃出一絲凶光來──他的雙眼,自然也經過精心的化裝,甚至可能服食了某种藥物,改變眼珠的顏色和瞳孔的大小,也有可能配戴了隱形眼鏡來改變眼睛的形狀。
  但是,一個人的心念如何,還是可以在經過精心化裝的眼睛之中顯露出來的。
  一看到了對方眼中顯露了這樣凶狠的神色,羅開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料中了。正因為自己料中,所以對方的心中,已起了殺机,想要殺自己滅口了!
  他身處劣勢,是從他的身分被對方認穿了而開始的,這時,他也認穿了對方的身分,自然而然,劣勢就開始消失。他伸手向對方指著,帶著微笑:“參加交易會的人,當然都受著主持人的保護,在會場之中殺人,我看不會有好結果!”
  “半禿男子”呆了极短的時間,大約只有十分之一秒,才若無其事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羅開只是反問:“是嗎?”
  在羅開的這种態度之下,“半禿男子”又現出了十分短暫時間的不安,然后,她以嘲弄的口吻道:“亞洲之鷹竟然自己不能保護自己,而相信交易會主持人會保護他,真的,先生,你就是亞洲之鷹?”
  劣勢既已扭轉,對方的話雖然极盡譏諷,但也不會令羅開再感到難堪,他聳了聳肩:“蜂后如果知道了她的屬下之中,竟有人擁有如此罕見的寶石,你猜她是不是會生气?”
  “半禿男子”磁性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一面說著,一面把手中形狀奇特的槍舉了起來,對准了羅開的眉心,羅開在對方充滿了恐懼的聲音之中,知道了自己所料,一點不差,看起來形勢凶危,對方只要一動手指,就可以把他殺死,但是他知道,實際上,這時自己已經占了优勢。
  他哈哈一笑:“听說蜂后對待下屬极嚴厲,比較起來,中了毒針,立刻死亡,算是最好的了!你可是打算射死我之后,立即自殺?”
  “半禿男子”的聲音,仍是由于恐懼而形成的尖銳:“你死了之后,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誰!”
  羅開“嘖”地一聲:“請別改變你那么動听的聲音,雖然人在害怕之中,免不了會聲音發尖的。”
  “半禿男子”發出了一下如同呻吟似的聲音來,羅開知道對方离開崩潰的邊緣不遠了,于是他進一步進攻:“別太低估了蜂后的能力,自然,也別太低估了我,亞洲之鷹的能力。我到這里來,和另一個人保持著密切的聯絡,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那個人全知道!”

  身分被揭惊惶失措

  “半禿男子”的身子震動了一下,羅開續道:“那個人的名字你自然也知道。浪子,浪子高達,听說他最近和蜂后來往甚密?”
  “半禿男子”終于發出一下呻吟聲來,口唇顫動著,可是并沒有說什么。
  羅開微笑:“你想說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想說,就算我講的一切,全是真的,那又怎樣,蜂后有上千個屬下,查不出是你來的!”
  “半禿男子”的情緒,几乎全被羅開的話所控制了,當羅開這樣說的時候,她竟然不由自主點著頭。
  羅開大笑了起來,一面伸手,撥開了對准了他眉心的槍,同時手指一彈,彈中了對方的脈面,使得對方手指一松,手中的槍落了下來,羅開一伸手,輕輕巧巧,把那柄槍接在自己手上。
  對方連最后一絲优勢也喪失了!
  羅開仍然笑著:“再一次提醒你,別低估了蜂后!她能建立一個王國,自然有辦法弄清楚她每一個屬下的行動。例如,誰曾和荷蘭的國家秘密檔案局的人有來往,等等,我看一下子就可以弄明白的!”
  “半禿男子”身子發著抖,喉際發出呻吟聲,站立不穩,在退出了几步之后,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喘著气,在望了羅開半晌之后,才喃喃地道:“你……不是人,你簡直是魔鬼!”
  羅開向對方微微鞠躬:“你太恭維了,我是人,姓羅名開,外號亞洲之鷹。其實你也不必太難過了,我和你相見之后,一直處于劣勢,使得我反占上風的主要原因,是由于蜂后的手段實在太毒辣了,在你的心中,早有著极度恐懼的陰影潛伏著的緣故!”
  “半禿男子”聲音發著顫:“你……你要什么條件?”
  羅開攤了攤手,將他剛才奪到手的那枝槍,放在桌上:“我從來不在自己占盡上風的時候,脅迫對方答應條件,這樣做太缺乏体育精神,也太沒有君子風度了!”
  他說著,已經走向門口,當他的手握住了門柄之際,他才又道:“歡迎你來找我談談,我住在四二四號艙房。”
  他說著,已准備拉開門來了,可是就在這時,他听到了一個充滿磁性,十分動人的聲音──對方竟在那么短的時間中,完全恢复了鎮定,這也使得他十分佩服,那動听的聲音道:“你會失望的,我是一個又老又丑的女人!”
  這句話之中,已經充滿了挑逗的意味,羅開怎會听不出來?
  他淡然一笑:“外間都說,蜂后王國中最老最丑的成員,站出來都比世界小姐動人,別忘了蜂后王國的信條,只有美女才能征服男人!”
  他話一說完,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這時,他的思緒其實還是十分紊亂,別說剛才那些惊心動魄的變化和處于絕對劣勢的尷尬了,事情本身也夠离奇的了。
  蜂后王國委托他來進行交易,交易的另一方,居然也是蜂后王國的成員!這個成員是單獨的個人行動,這一點已經可以肯定,也正由于她是個人行動,怕組織知道,才被羅開的一番言語,說得轉胜為敗的。
  羅開要考慮的是:蜂后王國的高層,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點消息,知道自己的成員之中,有人向組織隱瞞了這樣巨大的一筆財富?
  還是,根本不知道,一切全是巧合?
  弄明白這一點,相當重要,因為那需要全然不同應付方法!
  羅開肯定他的交易對手,一定會來找他的,所以他在回到了自己的艙房之后,舒服地坐著,緩緩地喝著酒,同時也想著那兩顆罕見的寶石──這樣的寶石,如果以吨來計算的話,實在是難以想像的事!
  蜂后王國自然想得到這一筆惊人之极的財富,尤其,蜂后王國所有的成員,全是出色的美女,美麗的女人和美麗的寶石,都是造物主的結作,蜂后王國如果擁有了那么多的寶石,擁有了超級的財富,那么,這個王國就可以由幕后而轉為實在──一個實實在在的王國了!
  羅開想到這里,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當那一雙妙人儿要他來進行一項交易,買一項禮物送給她們的教母之際,隨便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這件事的牽涉,竟會如此之廣。牽涉到的錢財數字,會如此之大,甚至會進一步關系到一個王國的興起。
  羅開最后想到的是:世事真是難以逆料!看來自己已經牽涉進這件事中,再也擺脫不了了。事態發展下去將會怎樣,這時完全無法知道。

  “半禿男子”的真面貌

  當他再起身去斟酒時,悅耳的門鈴聲響了起來。羅開自然知道那是他的交易對手來了。
  他腳步輕松地走過去,將門打開,一面已彎腰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門外是有一個女人站著,不過她并沒有走進來,因為她是背對著門口的。
  羅開首先看到的,是一頭銀絲一樣的白發,形成一個又一個鬈曲的大波浪。這种純銀一樣顏色的頭發,并不多見。接著,羅開看到的,是蜜色的肌膚──門外的女人穿著一件露背裝,V字形的露背設計,不但令她的背部全部裸露,而且令她的腰際,也有一半裸露,V字的尖端,已經接近她的臀部了。
  裸露著的腰和背,看來美麗誘人,給人以一种异樣的柔軟膩滑之感。
  羅開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低聲道:“歡迎你,又老又丑的女人!”
  那女人發出了一下輕笑聲,緩緩地轉過身來。
  當她轉過身來之后,羅開還是看不清她的臉面,因為她的手中,拿著一個連有長柄的蝴蝶面具,遮住了她的臉。
  不過,羅開已可以看到她深深的乳溝,和誘人的、丰腴的手臂。
  眼前這樣的一個女人,實實在在,無法和剛才那個“半禿男子”聯想在一起的,但是那确然又是同一個人!因為這种充滿了磁性甜膩的聲音,是難以模仿的。
  她一面向前走來,一面仍舉著面具,同時道:“希望你不會把我赶出去!”
  她說著,把那蝴蝶形的面具,漸漸向下移,羅開先是看到了一雙經過刻意修飾的眼睛,但就算完全未經修飾,羅開也相信這雙眼睛具有勾魂懾魄的能力,眼波流轉之際,有嗔,有喜,有挑逗,有承受,說不出的千變万化,風情万种。
  羅開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這當然不會是屬于年輕女孩的眼睛,年輕女孩的眼睛再美麗,也不可能到達這樣的風情。
  只有成熟的女人,才能有這樣的眼波,才能有這樣的風情!

  十、風情万种柔骨美人

  在流轉時,充滿了艷和媚的眼波下,羅開已經感到了一陣陣的心醉。蝴蝶形的面具繼續向下移,挺秀的鼻子,故意抹著太濃的紅色胭脂的雙頰,散發著盛放花朵一樣的燦麗,然后,當面具終于移到了她的胸口,雖然遮住了她誘人的胸脯,但是卻也顯露了她更誘人的紅唇,紅唇在顫動,自紅唇白齒之間,吐出了那膩人的聲音,再配上閃動的眼波:“失望了?”
  羅開沒有說別的,只是盯著她,口中不住發出“哦”、“哦”的聲音來,過了好一會,他才由衷地道:“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她微咬著下唇,使她的神態看來更加嬌俏:“你可知道一個真正的女人需要什么?”
  羅開立時道:“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的聲音更甜膩:“這是造物主的安排,誰也不能反對,是不是?”
  羅開當然同意:“是的,誰也不能反對,誰反對,誰就違背造物主的原意了!”
  她向羅開走過來,羅開輕輕地撥開了她的銀發,在她耳輪上輕輕咬了一下,她立時發出了“嚶”地一下嬌呼,整個人柔若無骨地投進了羅開的怀中。
  當羅開摟住了她的細腰之際,他几乎可以肯定,怀中的這個出色的美女,一定受過軟骨的訓練,她整個人是那么柔軟,那么滑膩,那么使人有如意之感。
  而不多久,羅開立時證明了自己的第一感覺是對的,她几乎能做任何姿勢,每一個看來是不可能的姿勢,都把她美妙的胴体的种种誘人部份變得更誘人,魚龍曼衍之際,羅開目為之眩,神為之奪,而她則不斷地變換著媚姿,每一個媚姿都和她風情万种的眼波,曼妙甜膩的聲音相配合,把歡愉推向一個又一個,簡直不可能攀登的高峰,一直到上触天際!
  等到靜了下來,她簡直像是羅開身上的一部份,緊偎著羅開的時候,她細喘著:“鷹,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羅開搖頭:“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女人,真正的女人!真正的女人!”
  她把臉埋進羅開的怀中,以致她的聲音,听來有點模糊:“你太夸獎我了!”
  羅開的聲音也有點模糊:“你不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不是最后一個,不過可以肯定,我一定會記得你,一定會!”
  她偎依得更緊:“我也是!”
  他們緊擁著,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略抬起頭來,手指的指尖,在羅開的胸膛上輕輕地移動著,銀白色的發絲,飄忽在羅開的身上。她的聲音听來更是軟膩:“我一見到你,就認出你是什么人來了,我以為我們的交易,是可以成功的!”
  羅開“嗯”地一聲:“一定是我使用這個化裝的次數太多了!”

  羅開隱瞞買主身分

  她嬌聲笑了起來,她的笑聲,令羅開像是陷身在糖漿之中一樣:“我們有十分詳盡的檔案資料,尤其是世界上那些出名的男性,資料更是詳盡,你已經算是資料少的了,但我們也知道你經常使用的那八個化裝是什么樣子的!”
  羅開的手在緩緩移動,喃喃地道:“以后,再也不能用那些化裝了!”
  她笑得更甜,半伏在羅開的身上,道:“我的名字是安歌人。”
  羅開半閉著眼:“嗯,好名字,BOMBUSAGORUM?那是一种十分美麗,赤黑相間的蜜蜂的學名。”
  安歌人誘人的嘴唇,由于惊訝而成了一個圓圈:“想不到你的常識那么丰富!”
  羅開把她的頭按下來,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早就听說,蜂后王國中的上層人物,都以各种种類的蜂的學名為名字,恰好記得几种蜂的學名,自然就會想得起來,沒有什么特別!”
  安歌人眼波流轉:“誰知道,在交易上,你竟是那樣令人失望!”
  羅開笑了起來:“坦白說,這宗交易并不是我自己要進行,而是受人之托的。”
  安歌人流動的眼波之中,立時現出了詢問的神色,羅開搖頭:“不必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安歌人把臉緊貼在羅開的胸膛上:“現在呢?現在你是不是決定自己進行交易?”
  羅開想了一想,手順著她的背脊向下滑:“很誘人的交易,但是我受人之托在先,除非我的委托人放棄,我不便中途把人家的交易搶走!”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不必再去找別人接頭,至少要听你的回音?”
  羅開輕輕地擰了她一下:“你不是說一直無人問津么?難道現在有了第二個買家?”
  安歌人道:“是!”
  羅開輕托起她的下顎來,直視著她,她道:“是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手法。”
  羅開緩緩搖著頭:“我勸你別再去見任何買家,寶貝,別再去見。你要出賣的東西,在你展示那兩顆寶石之前,一點价值也沒有,而在你展示那兩顆寶石之后,你就等于徘徊在鬼門關前一樣!”
  安歌人有點不屑地撇著嘴,那种神情,使她看來在成熟的風韻之中,帶著几分稚气:“誰不是在鬼門關前徘徊?我會保護自己!”
  羅開歎了一聲,他只好說得直接一點:“怕只怕買家恰好是蜂后王國,而又認出了你的身分來!”
  安歌人陡然震動了一下,伏在羅開身上,不由自主喘著气,連聲道:“你提醒我了,我不再去見任何買家,只等你的回音!”
  羅開享受著她喘息時兩人身体的交合,安歌人又道:“我的化裝是無懈可擊的──”
  羅開指著她的鼻尖:“你不肯改變好听的聲音,證明你是女人──”
  安歌人立時道:“可是更多人以為我的女聲,是裝出來的。”
  羅開笑了起來:“要是能裝出那么好听的聲音來,所有女人都會學這种聲音!”
  安歌人緊摟著羅開:“你真會說話。”
  羅開又道:“其次,自你特制的手槍中,射出來的是針,不是子彈,這是蜂后王國成員常用的武器!”
  安歌人道:“是啊,我們是蜂,而針是蜂的唯一武器!”
  羅開低歎了一聲:“難道你們沒有想到過,不論是什么蜂,在用針螫人之后,它自己也必然會死亡的?”
  安歌人閉上眼睛一會,才又忽閃著她媚人的眼波:“這樣,才夠壯烈浪漫,是不是?”
  羅開沒有說什么,她又道:“那么,你又怎知道我的行動是個人行動,未曾得到組織的同意?”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极其簡單,但是不明白的人,只怕再也想不出來。
  委托他來進行這項交易的那一雙妙人儿,是和蜂后十分接近的人物,她們沒有不知組織內部這樣大事的道理。
  不過,羅開卻沒有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他只是道:“那兩顆寶石太罕見了,我想,蜂后王國的財政狀況再坏,也不會出售它們的!”

  ------------------
  文學殿堂 掃描校對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