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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來不知道那木村谷是何等樣人,她剛才還准備沖了過去,將對方自椅子上直提起來,摔出去的,可是如今听得木蘭花這樣講法,她已知道那看來毫不起眼的人,是大有來歷的人物了,她個禁暗自慶幸,心忖剛才而不曾亂來。
  木村谷大刺刺地道:“小錯,儿島強介是我慕名已久的高人,你既然是他的弟子,我可以网開一面,你從這里過去吧!”
  他陡地站了起來,雙腿張外,伸手向兩腿之間指了指。他的意思十分明顯,只要木蘭花在他的胯下鑽過去!穆秀珍立時蹬大了眼睛,气得漲紅了臉,如果這時只有她—個人在,那么不論對方是木村還是鐵村,她—定已經出手了。
  木蘭花的面色也變了一變,但是她隨即恢复了鎮定,道:“如果我不想那樣呢?可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過去么,木村先生。”
  “有!”木村谷陡地揚起手來,發出了一下惊心動魄的呼叫聲,手掌向他剛才所坐的那張椅子的椅背,直劈了下去!
  只听得“叭”地一聲響,手掌到處,桃木的椅背,竟然裂成了兩半,木村谷得意地笑了起來道:“自我的雙手之下打過去!”
  木蘭花深深地吸—口气,她料不到胡法天的住處,會有那么出名的一個武術高手在。在木蘭花的冒險生活之中,和人大打出手,可以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真正和高手過招的机會,卻也是不怎么有的。在黑龍党的總部,她曾和她授業恩師儿島強介的弟弟儿島谷溫動過了—次手。
  那是一場真正震人心魄的惡斗,她仗著机智應變,總算胜了儿島谷溫,但是事后,她想起來,仍不免心中暗有余悸。如今,這木村谷是和儿島強介齊名的高人,要和他動手,是不是有胜利的机會,木蘭花實是不敢想像!但—動上手,將是一場惊心動魄的惡斗,那卻是毫無疑問的!
  她緩慢地道:“木村先生,你受人利用了。”
  木村谷的態度,實是驕傲得可以,他揚著頭,道:“沒有什么人可以利用我,听說你在這一帶的名气很大,我要會會你。”
  木蘭花道:“不可避免么?”
  木村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不可避免!”
  木蘭花后退了—步,面上的神情十分嚴肅,她向穆秀珍招了招手,等穆秀珍來到她身邊之際,她低聲道:“秀珍,我講—句話,你必須听我的。”
  穆秀珍點了點頭。
  “秀珍,如果我敵不過木村谷,你就立即設法逃去,和馬超文一齊到外國去,再也不要卷入是非的漩渦了,明白么?”
  穆秀珍張大了口,她忍不住淚盈于睫。
  木蘭花忙搖著她的肩頭,道:“傻丫頭,我未必—定打不過他的,怎么你倒先哭起來了?听我的話,照我的話去做!”
  穆秀珍咬著下唇,又點了點頭。
  可是她的心中卻已經決定了:木蘭花如果不敵的話,那么她就不顧一切地拼命。她這樣決定之后,心情反倒平靜了。
  她不再流淚,退后了几步。
  木蘭花自然是可以從她臉上的神情中,看出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的,木蘭花知道她絕不會遵從自己的囑咐的。
  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木蘭花也覺得自己沒有法子再多說什么,她歎了口气,轉過頭來,又向木村先生行了一禮,說道:“請木村谷指教。”
  木村谷的臉上,現出相當惊訝的神色來,他“啊”地—聲,道:“你居然接受我的挑戰?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么?
  木蘭花笑得十分平靜,道:“士可殺而不可辱,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我還有什么法子不接受閣下的挑戰呢?”
  “好,”木村谷挺身而立,“為了你是近十年以來,唯—敢接受我的挑戰的人,我先讓你攻我三式,三式之內,我不還手。”
  木蘭花一聲不出,還是她的取胜的—個极好的机會!木村谷竟如此自負,三式之內他不還手,自己大可以不必和他客气了,她立時道:“多謝木村先生相讓,我進攻了!”
  “空手道”是和日本柔道截然不同的一种武術,這种武術,有點接近于中國古代的橫煉外功,它是真正憑一天,一個月,—年,十年,二十年的苦煉積累而成的,—個空手道的高手,伸指可以插斷一寸厚的木板,這絕不是神話,而是鐵一般的事實。木蘭花也練過空手道的,她在空手道上的造詣也不低,但是卻不如她在柔道上的造詣,她吃虧的是近兩年來的生活大忙碌了,未能和一般專練空手道的人一樣,進行朝夕不斷的苦練。
  這時,她發出了一聲叫喊,身子躍向前著去,手掌向著木村谷的肩頭,斜斜劈了下去,木村谷的身子,在木蘭花一掌劈下之際,凝立不動,看來十分呆滯,但是,在木蘭花的手掌邊緣,才—沾到他的肩頭之際,他的身子,突然向后斜了下去。
  那是突如其來的—個動作,而在他的身子—斜之際,他的肩頭上,似乎還有—股彈力,將木蘭花的手掌,震得彈了開來!
  這已不是“空手道”功夫,而是另—种武術“合气道”功夫。“合气道”有點類似中國武術中的內功,如果木村谷的兩門功夫兼修的話……
  木蘭花的心中,陡地一寒!
  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她也無暇去細想了,木村谷的身子向后—斜,她右手五指并在—齊,猛地向前插去!
  木村谷大叫—聲,—個筋斗,向后翻了出去。
  木蘭花的手指插在椅背上,從中裂開的椅背,又發出“啪”的—聲,齊腰斷折。木蘭花的身子,也隨著這一插的力道,向前沖了出去。
  邊當她—站定身之后,木村谷也恰好站定了身子,就在她的身邊。木村谷說說讓她三式,木蘭花連發兩式,都未擊著對方。
  這是她最后的—個机會了。
  而這正是一個极好的机會,因為木村谷的身子向外翻了出去,落下地來,還未曾站穩。木蘭花心知如果自己轉身,再出手,那么對方便已站穩身子了,所以她并不轉身,只是手臂猛地向后—縮,手肘用力地向后撞了出去!
  在她手肘向后撞出之際,她發出了—聲大喝!
  這一肘如果撞中的話,那是致命的一擊!
  她几乎已經覺得自己的手肘,撞中了對方的脅下了,但是也就在那一剎間,木村谷的身子,突然砰地—聲,向地上摔去!
  在百忙之中,木村谷已跌倒在地,避開了木蘭花的那—撞。相讓的三式過去了,照理,木蘭花應該先停下手來的。但是木蘭花看出木村谷之所以敢行險著,自己跌倒在地,避開了自己的第三式,也是為了自己應該停—停的原故。
  自己如果一停,他便可以趁机—躍而起。
  但木蘭花如果不停手的話,木村谷就很麻煩了,他將沒有法子避過木蘭花第四式的進攻。而木蘭花是可以繼續進攻的。
  因為事先,絕沒有講好必須停手!
  木蘭花的身子,突然跳了起來,又迅速地落了下,她的雙足,已夾住了木村谷的脖子,當木村谷揚起手,要向她的雙腿擊來之際,木蘭花的身子,突然向后倒去,猛地翻了一個懸空筋斗,雙足將木村谷的身子,直提了起來,不等木村谷落地,她用力—掌,正擊中在木村谷的胸口之上!
  然而木村谷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居然也還了一掌!那—掌,并未曾擊中木蘭花,只不過在木蘭花的肩頭擦過,但木蘭花已覺得一陣劇痛,左臂立時一陣麻木,几乎提不起來。
  她咬緊牙關,一挺身子,只見木村谷正在向后退去,顯然他胸口所中的那一掌,著實不輕,木蘭花立即飛身而起,雙足踹向木村谷的面門。
  木村谷雖然胸上受了重重的—掌,但是他應變仍然十分靈活,他的身子,突然向前—俯,木蘭花的兩腳,便已踹空了!
  木蘭花的雙足才—踹空,木村谷的身子突然又挺子起來,木蘭花在半空中猛地扭身,但是木村谷的一掌,已砍向她的右腿。
  木蘭花右足一勾,順勢勾住了木村谷的手腕,木村谷未能擊中她的右腿,但是那一掌之勢,卻將木蘭花摔了出去。
  木蘭花几乎撞在牆壁上!
  當她勉強站定之際,她搶先進攻所占的优勢,已經不再存在了,木村谷大叫著,凶神惡煞似的,高舉著右手,向木蘭花沖了過來!
  木蘭花在那一剎間,真有想穿窗而出的沖動!
  但是,她卻堅定的站著。在她的面上,現出無比堅毅有神色來。當木村谷的手掌劈下來之際,她的身子,及時地閃了開去!
  木村谷的那—掌,砍在牆上。
  手掌和牆壁相碰,發出了“叭”地—下響,牆上立時出現了—個深痕!
  木付谷自然不會因之而感到手掌疼痛的,因為他是空手道的高手,但是,他的手掌砍中了牆,卻令得他的身子,呆滯了一下!
  對木蘭花來說,那實是千載難逢的好机會!
  木蘭花的身子,本來是在向外閃去的,但這時候,她突然向后倒來,看來像是她忽然之間滑跌在地上—樣,但事實上,那卻是她极其高妙的身法!
  她的身子“砰”地跌倒在地,手伸處,已抓到了木村谷的足踝,木村谷立時俯身劈掌,但是木蘭花卻已經比他快了—步!
  木蘭花的柔道造詣极高,她—了沾到了對方的身子,就有辦法將對方直摔出去,何況這時,也是緊緊地抓住了木村谷的足踝!
  她的手臂抖起,緊跟著翻了—個筋斗。
  木村谷被她抖得跌到,也身不由己地隨著她翻了—個筋斗,木蘭花先起立一步,雙手握住了木村谷的肩膀,木村谷大叫一聲,雙手陡地向后擊來!
  這一下,是早已在木蘭花的意料之中的,木蘭花的身子,陡然向后一仰,雙足在木村谷的背部,用力一蹬得直向上飛了起來,撞在窗子上,將鐵窗也撞得彎曲了,當木村谷的身子落下來時,他已血流滿面!
  對一個空手道高于來說,血流滿面,本來是個算一回事的,但是本村谷剛才雙掌反擊時,并未曾擊中木蘭花,而他自己的雙掌,卻重重地碰撞了一下。
  那兩掌,木村谷是用盡了全力擊出的,木蘭花的頭部,如果被他這兩掌擊中,那定然是頭破額裂,立時死在他的掌下了。
  但他擊不中木蘭花,反倒自己雙掌互碰,兩股极大的力道碰在一起,他的兩只手掌,已受了极其嚴重的損傷,小指骨也斷裂了。
  空手道專家的雙手,就是武器,木村谷的雙手,既然受了傷,他如何能再戰斗下去?所以他只是僵立著,狠狠地望著木蘭花。
  木蘭花也屏气舒息地望著他。
  那時,木蘭花還不知道木村谷已受了傷,不能再和她動手了,她還在盤算著怎樣開始新的攻勢。但是,她還未再出聲,木村谷便開始向后退去,他一步—步地退著,退到了門口,那瘦子惊叫—聲,道:“木村先生,你怎么了?”
  木村谷發出—下又憤怒,又惊恐的怪叫,雙肘撞向大門,將大門撞得裂成三塊,他呼叫著,沖出了屋子,沖向了樓梯!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直到這時候,才真正地松了—口气!穆秀珍更是得意洋洋,一手叉腰,一手向那瘦子一指,道:“喂,看到了沒有?請個蘿卜頭來,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不敵而去?胡法天在什么地方,可以叫他出來見我們!”
  那瘦子的臉上,青白不定,十分尷尬,他苦笑了一下,道:“是,是,兩位請稍等—等,我去告訴他!”他在穆秀珍身邊經過的時候,几乎是抱著頭竄過去的,使穆秀珍想起了‘抱頭鼠竄”這句成語,不禁“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那瘦子還未曾來到暗門前。便听得“啪”地—聲響,暗門打開了,暗門打開之后,只見有一台极大的電視机,向外迅速地移來。
  電視机—出暗門,暗門又關了。
  穆秀珍冷冷地道:“搗什么鬼?”
  木蘭花則在那度暗門的迅速開關中,看出鄰室也是一個人沒有的。胡法天可能根本不在這里,那台自動移出來的電視机,是放在—具有輪轆的架子之上的,那架子當然是接受無線電操縱,所以才能夠自動移出的了,木蘭花向穆秀珍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暗門一關上,電視机的—個鈕,向左—轉,“啪”地一聲響,一盞小紅燈首先看亮了,接著,螢光屏上,看到了胡法天。
  胡法天坐在一張紫紅色的天鵝細沙發上,樣子十分悠閒,同時,他的聲音也傳了出來,道:“兩位小姐,久違了啊!”
  “你在什么地方!”穆秀珍沖口問。
  “當然是在你們找不到的地方,因為我如今的身份不怎么美妙,我是一個犯人,應該服刑的,但是我如今,卻十分舒适,你們也是看到的了!”胡法天笑嘻嘻地說。
  “胡法天,”木蘭花冷冷地說,“你在公然向法律挑戰!”
  “小姐,你說對极了!”胡法天轟然大笑。
  穆秀珍大怒,揚起頭來,想向電視机擊去,卻被木蘭花一把拖住。木蘭花耐著性子,道:“胡法天,你以為放出空气、在煉油厂中安置了炸藥,警方就會真的相信了么?”
  木蘭花是故意這樣講來觀察胡法天的反應的。
  胡法天奸笑了起來,道:“警方和你,如果不相信,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放置炸藥的目的,便是想引起—場爆炸,你們不信,豈不是更好么?”
  木蘭花暗中詛罵了一下,她和胡法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交鋒了。她早就知道胡法天是她歷年來所遇到的歹徒中最狡猾,心腸最毒,最不顧一切和最有能力的人。這時候.木蘭花完全不知道胡法天是在什么地方,但是卻又得接受胡法天的嘲笑!
  木蘭花微微地抬起頭來,她的心中很焦急,但是她卻并不急于說話,因為她不想給對方看出她心中的焦急,同時,她也在想:胡法天這時,一定也可以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那也就是說,這間房間中,裝有一枝或多枝電視攝像管。
  這些攝像管是裝在什么地方的呢?
  找到了這些攝像管,或者可利用無線電波示縱器,找到胡法天的另一個巢穴?木蘭花在急速地思維著,只听得胡法天道:“小姐如果沒有話說,我們再見了!”
  “你急于和我說話么?”木蘭花冷冷地道。
  胡法天有點惱怒,道:“好,那么,再見!”
  木蘭花立即道:“你還未開出條件來,就走了么?”
  “什么條件?”胡法天狠狠地問。
  “誰都知道你的目的不是想引起一場真正爆炸,真正的爆炸對你有什么好處?講出你放置炸藥的所在,要什么條件,快說吧。”
  .“哈哈哈!”胡法天呷了一口酒,“蘭花小姐,你終于要向我低聲下气了,是不是?你也還是找不到那炸藥的所在了?”
  “你大概要很失望,我根本沒去尋找過,只不過想先听听你的條件而已!”木蘭花已經發現,一扇窗戶的把手,實際上是電視攝像管。
  胡法天道:“好,我歡迎你去找,三十公斤烈性炸藥,体積不算小,應該是找到的,如果找不到時,我們再談好了,反正最后四小時之前,我會和厂方聯絡的。”
  “也好。”木蘭花懶洋洋地轉過身子,向外走去。
  穆秀珍連忙跟在她的后面。
  那個瘦子,也點頭哈腰地送了出來。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出了大廈,來到了大街,穆秀珍才問道:“蘭花姐,我們有什么收獲?我看我們一無所獲!”
  “是的。”木蘭花的聲音,异乎尋常地黯淡,“我們可以說一點收獲也沒有,而且我還險些死在木村谷的手下,事情的确十分扎手。”
  “蘭花姐,你從來也不是那么悲觀的!”
  “是的,可是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卻不能不令我悲觀,你想,煉油厂如果真的爆炸了起來,本市的生命、財產,要受到多大的損失?”
  穆秀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那的确是不可估量的損失,那使得人不敢去想,—想到,心頭使會感到—股寒意!
  “而胡法天的條件,—定也是极其苛刻的,我相信一定和反對党以及大犯罪組織有關,相信警方絕沒有法子接受的!”木蘭花一—分析著。
  “蘭花姐,”穆秀珍有點不明白地睜大了眼睛,“我們難道找不到那一批炸藥么?如果找到了,不是十分事情也沒有了?”
  “你說得對,秀珍,如果我們現在就承認失敗,未免太早了—點,但是由于事情极其凶險,我們不得不預先考慮失敗的惡果。秀珍,”木蘭花四面看了—下,這時,她們已來到了街角,“我到煉油厂去,你,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秀珍呢起了嘴,表示不喜歡。
  “秀珍,”木蘭花嚴肅地道:“你去做的事情,比到煉油厂去重要得多,我要你去找到胡法天,將他逮捕,逼他講出炸藥的所在地來!”
  穆秀珍面上不情愿的神色,陡地消失,而代之以极其興奮的神情,—轉身,道:“好,我去,我一定要將他抓回來!”
  “傻女!”木蘭花—把將她拉住,“你怎么去捉他?”
  穆秀珍瞠目不知所對。
  “胡法天在哪里?”木蘭花又問。
  穆秀珍搖了搖頭。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我已有一個初步的計划,根据這個計划,或者可以找胡法天的,但是你行事卻要极度小心!”
  穩秀珍點點頭道:“我知道。”
  木蘭花再度叮囑,道:“秀珍,如果你找不到胡法天,反被胡法天捉了去的話,那么,本來已經困難万分的事就更困難了!”
  “我知道,”穆秀珍再度點頭,“蘭花姐,你的計划怎樣?”
  木蘭花吸了一口气,一面緩緩地向前走著。
  她們兩個人在街邊走著,談著,路人中也有人對她們投以眼光,但那大多數是因為她們兩人的明媚照人,而絕沒有—個人知道,木蘭花此際在告訴穆秀珍的,是關系著本市無數生命財產的大計划!
   
         ☆        ☆        ☆
   
  半小時后,木蘭花驅車到了煉油厂門口。
  她是一個人來的。當她下車之際,只听得“蘭花小姐”的叫聲,不絕于耳,大批等候了多時的記者,—齊向她圍了過來。—分鐘之內,向她提出的問題。足足有好几十個之多。
  木蘭花揚了揚手,道:“各位,我勸你們离開這里,并且在各位工作的報紙上,對這件事保持沉默,那樣的話,對公眾會有益得多!”
  她講完之后,已來到了鐵門之前,在鐵門前守衛的警員向她行了一個禮,拉開了鐵門,道:“高主任在辦公室中指揮一切。”
  木蘭花點了點頭,道:“你們切不可多口。”
  “是!”那兩個警員立正答應。
  木蘭花才一進厂長辦公室,便知道搜尋工作,仍然沒有結果。高翔和方局長兩人,守在調度机之旁。這具大型調度机本來是厂長指揮工作用的,有通往各部門的直通電話,也有各部門主要工作崗位的電視傳真設備,一共有七十三具電視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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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雪人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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