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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金球內部怪异莫名


  那位朋友還是單身漢,叫王逢源,為了工作方便,住在不遠處的工厂宿舍中,到假期,才回到別墅中來,令我滿意的是,別墅的地下室是一個設備稱得上完美的工作室。
  我的朋友的工厂,專門制作精密的儀器,所以,他的工作室中的那些工具,對我研究這神秘的金球,极有幫助。
  第一天,我埋頭工作便有了一定的成績。
  首先,在金屬光譜的分析中,我發現那制成金球的金屬,地球上絕不存在。
  這對于我的理論是有幫助的——它來自另一個星球。在另一個星球上,有著地球上不存在的金屬,這是极其簡單的事!
  接著,我用可以透視金屬內部的X光机去檢查金球的內部,但是我失敗了。特种的X射線竟也不能透過那种金屬,我得不到甚么。
  然后,我再以精密的儀器去檢查金球的表面。
  我相信整個金球,只不過是一個外殼,在金球里面,應該包含著甚么儀器。既然是外殼,那就一定會有接口、焊縫等等的痕跡,那么,用精密的儀器來檢查,一定可以檢查出來。可是,我也失敗了!
  金球的表面,竟平滑到了所有的精密矮器上的指針全都指向零。
  暫時我沒有甚么辦法了,休息了一天,和白素在那湖上划船、釣魚,??晚回家,我那朋友已經在別墅之中,那是星期五,他可以休息到星期一早上。
  即使是在划船的時候,我也是將金球帶在身邊的,是以當我們回到別墅,立即進入工作室之后,我的朋友王逢源才第一次看到那只神秘的天外金球。
  我們先化了一小時來講述這金球的來歷和我對這金球的見解。然后,我們開始工作。
  他從一只不??鋼的手提箱中,鄭而重之地取出一根細細的鋼管來,那鋼管的尖端,細得和針一樣,他將那鋼管接駁在一個儀器上,然后才轉過頭來,得意地向我笑了笑。
  我問道:“那是甚么玩意儿?”
  他道:“這是我從工厂中帶回來的。為了借用這東西,我得經過工厂董事會的批准。”
  我笑道:“這究竟是甚么東西?他能夠檢查出金球內部的情形么?”
  王逢源點頭道:“我想可以的,這是超小型的電視攝像管,我們在金球上鑽一個洞,將攝像管伸進去,那么,金球內部的情形,就完全展示在那個電視螢光屏上了!”他向一幅螢光屏指了一指。
  我搖了搖頭道:“那不行,我和人家講好了的,我不能損坏金球。”
  王逢源道:“不是損坏,只是鑽一個小孔,那小孔的直徑只有七十分之一公分!”
  我撫摸著那金球:“在表面上如此光滑的金球之上,即使你鑽了一個直徑只有千分之一公分的小孔,也會被人發現。”
  王逢源忙道:“可是,我們可以在事后將這個小孔補起來,我親自動手,我,美國最精密最高級的儀器厂的總工程師,親自來動手!”
  我仍然搖了搖頭;“我承認你是一個超絕的工程師,而且這里的設備也是第一流的,但是我卻仍然認為你沒法補得起這個小孔來。”
  王逢源有些發怒,道:“為甚么?”
  我道:“很簡單,你拿甚么來補被鑽出來的小孔?這金球是甚么金屬鑄造的,你也不知道,你如何能找到同樣的金屬來補孔?”
  王逢源瞪著眼睛:“老天,你怎么連一點現代工業的觀點也沒有?那小孔微小得几乎看不到,你以為我是要在金球上挖一個大洞么?別廢話了,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別無他法。”
  我若不是亟想知道金球的內部究竟是有些甚么東西的話,絕不會同意王逢源的辦法的。而這時,我仍然來回踱了很久,才道:“好,你鑽孔吧。”
  王逢源將金球固定在鑽床上,用細得像頭發也似的鑽針,開始在金球上打孔。
  鑄造金球的那种金屬,顯然极其堅硬,因為即使是鎮石鑽針,陷進金球的速度也十分慢,足足半小時,才鑽進了半寸左右。
  儀器上顯示,鑽針上所受的壓力,在漸漸減輕,那表示將要鑽透了。
  終于,鑽針透過了金球,又縮了出來,金球上,已多了一個小孔。
  我對于那時的感覺,實在是十分難以形容。不錯,那個小孔小到了极點,但是,即使是這樣微小的一個小孔,由于那金球的表面,實在太過平滑的緣故,看來仍是十分之刺目。我只是苦笑,道:“逢源,你知道么?我要失信于人了。”
  王逢源卻是興致勃勃:“不要緊,我可以補得天衣無縫,你放心!”
  他取下了金球,又將之固定在另一個支架上,然后,他開始使用他特地自他工作的工厂中帶回來的“雷射光束反應攝像儀”。
  他將那尖針對准了小孔,然后按下一個掣,一股极細的光束,筆直地由小孔中射了進去。
  他又忙地按動了其它的許多控制鈕,那電視螢光屏,也已亮了起來。
  一分鐘后,我們在電視的螢光屏中,看到了形像,那是一幅相當美麗的圖案,全是六角形的排列,整齊、美觀。而那是甚么東西,即便是一個小學生看了,也可以立即回答出來的:蜂巢!
  王逢源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頭,他又調整了几個控制鈕,使電視螢光屏上的畫面變得更加清楚,但是仍是和蜂巢一樣的六角形的排列。
  王逢源向電視注視了半晌,才攤了攤手:“一切儀器的工作,都十分正常,所以我說,那便是金球內部的情形了,這只金球的內部,并沒有甚么東西,但是它的內壁像蜂巢。每一個六角形的大小相等,每一邊是零點三公厘,看樣子,那种蜜蜂相當小,是不?”
  王逢源還有興趣幽默,我卻十分沮喪。
  王逢源又道:“讓我們來看看近鏡,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是放大了一個六角形的格子!”
  他一面說,一面調整儀器,電視机上果然出現了一個大六角形的格字,當我和王逢源兩人仔細向那大六角形格子看去之際,我們兩人都不禁呆住了。那六角形的格子之中,并不是空的,而是有著許多東西。
  那些東西的形狀之怪,我們無法叫出名堂來,當然,也不知那些東西有甚么用處。
  金球的表面雖然平滑,但是內壁卻十分粗糙,是以才會在放大了之后,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
  但是,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卻顯然難以全歸咎于金屬表面的不平滑。
  因為我們還看到了,在一堆如同牛屎也似的東西上,有一根管子,向外通去。
  當王逢源調整儀器的攝像角度之際,我們發現這根管子,通向另一個六角形的空格,接著,我們更發現,在每一個六角形的空格中,都有同樣的管子,四通八達,通向別處,在金球的中心部分,有一個六角形的立体,是連結那么多的管子的總樞,在管子的其它部分,有時有一個小小的隆起。
  我和王逢源兩人,對著電視螢光屏,足足看了一個小時,直到眼睛發痛,仍是弄不明白我所看到的,究竟是甚么東西。
  王逢源苦笑了一聲,關掉了儀器:“看來,這像是一個摩登蜂巢,那些管子,倒像是蜂巢中的交通孔道一樣,對不?”
  我苦笑了一下,王逢源自然是在講笑話,但是,王逢源的話,又不是全無道理的。那許多管子(實際上比頭發細得多)四下交叉,到處連結,但是卻一點也不亂,看來真像是交通線。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在我的預料中,金球的內部,應該是裝置著精密的儀器的,但現在卻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些東西究竟是甚么,我和王逢源兩人都說不上來,而且金球內部的一切,都是小得要放大几百倍,才可以看得清楚,就算將金球剖了開來,我只怕也沒有這個耐心去研究它。
  我道:“好了,第一流的工程師,你可以將小孔補起來了。”
  王逢源卻奇怪地瞪著我:“咦,你這個人,怎么一點科學觀點也沒有的。”
  我几乎想罵他几句,但是我心意闌珊,只是冷冷地道:“甚么叫科學觀點?”
  王逢源道:“科學觀點就是做一件事,在未曾徹底做好之前,絕不休止。你如今已明白金球內部的東西是甚么了么?為甚么要我補起小孔來?”
  王逢源的話,雖然講得十分不客气,但是卻使我的精神為之一振,自沙發上一躍而起:“來,我們來繼續研究。”
  在接下來的几天中,王逢源動用了他的假期,我和他几乎日日夜夜在工作室中。我們化了三天的時間,將金球放大了几十倍,制成了一個模型。
  那模型的內部是全部按照電視螢光屏中現出來的情形所制成的。
  做好了這個模型之后,我們再進一步地探測金球內部的那些其細如發的管子,那是空心的。而空心之中,又沒有別的甚么。
  王逢源又自作主張地弄斷了一根那樣的細管子,仔細觀察管子的內部。
  在他剛告訴我弄斷了一根管子之際,我還不同意那樣做法,但是,當管子內部的情形,反映在電視上之際,我們都惊訝得跳了起來!
  那管子雖是空心的,空心的部分微小到极,然而,在放大了之后,我們在管子的中心部分,發現了一些极奇异的東西!那些東西的形狀,仍然是极其奇特,亂七八糟的,而這种東西,卻不是固定在管子的內部,而是可以在管子內部滑動!如果說,那些四通八達的管子,是一組复雜而有計畫的交通線,那么在管子中的那些東西,就應該是車子!
  可是,難道那些空心的小避子,真是交通孔道么?是一些甚么樣的“人”,在使用這种交通孔道呢?這一切,真是不可思議之至。
  而到了第四天晚上,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了。
  我們在休息了片刻之后,准備再探索金球內部的情形之際,卻發現被我們鑽出來的那個小孔,竟然不見了!
  那個小孔本來是相當刺眼的,但是這時,整個金球的表面,平整光滑,絕沒有任何瑕疵,那個小孔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和王逢源兩人,都不禁相視苦笑。
  這几天中,我們每一個人,連白素在內(她照料我們的生活,有時也參加我們的工作)都盡量發揮我們的想像力,來猜測那金球究竟是甚么東西。但是我們的想像力,卻也沒有發展到了金屬會自動地將小孔補好這一點。
  在我們發現那金球的表面上已沒有小孔的一剎那間,我們都以為金球被人掉換了。但是我們又立即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在這几天間,我們根本未曾离開過工作室。
  就算是有一個隱身人混進了工作室來,我們也應該可以看到金球被取起來的情形。
  那就是說:金球還是這只金球,但是,球上的小孔是不見了,填塞了。這說明這种金屬會生長,是活的金屬:這一切超乎知識范疇以外的事情和疑問,將我們兩個人的頭都弄得脹了起來。
  我最先想起,當鑽那個小孔的時候,有一些极細的金粉末,是被王逢源收在一只小瓶子之中的,我連忙叫他找出來看一看。
  當我們看到那小??子的金粉時,我們又不禁苦笑,原來那一部分金粉,已不再是粉末,而是結成了极小的一個小圓珠狀!
  這證明這种金屬,的确有活動能力。這情形像是汞散開之后,又凝聚起來一樣。然而汞是液体,組成這只金球的金屬,卻是固体。
  我們又在金球上再鑽了一個孔,然后,用高倍數電子顯微鏡來觀察它的金屬粉末。在顯微鏡下,金屬粉末都是變形虫一樣。
  我說它們像變形虫,那是因為它們的确在動,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在動,當兩粒微粒相遇之際,就有触須慢慢地伸出,終于,兩粒金粉,合并為一粒。
  王逢源怪叫了起來:“老天,這不是甚么金屬,是生物!”
  我點了點頭。
  王逢源的話,听來雖然荒謬,但卻無法加以否認,因為它會動。會動的東西,你能說它不是生物么?而且,金球會動,我可以說是早已知道的了。
  看來,整個金球,像是由一种結聚了無數微生物而成的物体制成的。那种物体,有些像珊瑚礁,但這种微生物凝聚在一起之后,卻有著极佳的金屬性能,那樣堅硬的生物,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那一剎那間,我卻想起一种叫作“緬茄”的植物來。緬茄的种籽上有一种黃色的附著物,那种附著物像是种籽上的一層帽子,那是极其堅硬,如同金石一樣的東西,可以用來雕刻成种种的形狀,那不也是生物么?如果將之放大數千倍,只怕也可以看到清晰的細胞組織。
  那么,整個金球,全是由一种微生物聚集而成的,似乎也不值得怎樣奇怪了。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事實是我們必須接受的:這是一种生物制成的,它會生長,你在它上面鑽一個孔的話,它會慢慢地恢复原狀。”
  王逢源道:“那么,它內部的六角形空間,難道也是天然的排列?”
  我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只好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的話說了等于白說,王逢源也只有苦笑:“看來那种微生物是會思想的,要不然何以金球能和人作思想上的交流呢?”
  我道:“我們可以將整個金球作微電波的試驗。”
  為了作微電波試驗,我們又忙了半天,因為我們得不到任何的結果。
  微電波的測驗儀是十分靈敏的,人的腦電波是极之微弱的微電波,但是在儀器的儀表上,出現的數字是“一二四”。那組成金球的微生物,如果有思想能力的話,至少也應該使指針稍為震動一下的,但是儀表的指針,始終指在“零”字上。
  在忙了一個下午之后,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怪誕的念頭來。
  我們在做的工作,是在檢查那种微生物是不是有思想能力,為甚么我們竟沒有想到,有另外一种生物,本來是在金球之中,如今卻已离金球而去了?這种生物可能是极其高級的生物,有思想,有智力,能從另一個星体中飛到地球上來!
  人類對別的星球上的生物,是無法想像的,科學家和幻想家們,曾經對其它星体上的生物作過种种描述,有的說火星人可以像八爪魚,有的又說別的星球上的高級生物的形狀,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不可想像是對的,因為人的想像力再丰富,也只是以地球上的一切作為依据來幻化擴大的。人們想像火星人有八只腳,是因為地球人有兩只腳。
  人永遠不會想到,火星人可能根本沒有腳!
  外星生物体積的大小,也一樣不可想像。
  由于在地球上,高級生物的体積都相當大,所以在想像之中,別的星球人也應該和地球人一樣大,或者更大。可是,為甚么其他星球上的高級生物不能是十分大,大到一百??高,或者十分小,小得可以在直徑一??的金球之中住上很多,而可以在那种管道之中自由來去,為甚么不能那樣呢?
  我停止了工作,坐在沙發上,托著頭,愈想愈覺得大有可能。
  王逢源望了我半晌:“你在想些甚么?”
  我道:“你想,別的星球上的一种高級生物,如果小得只地球上的普通細菌一樣,有沒有這种可能?”
  王逢源是一個科學家,所以他的回答也十分科學和客觀,他道:“對別的星球上的事情,我有甚么辦法說可能,或不可能!”
  我不再出聲,過了片刻,王逢源又道:“你究竟想到了甚么,你講吧。”
  我道:“我一直認為這金球是個地球以外的另一個星球上飛來的,本來我以為這是一個探測儀器,但現在我改變看法了,我認為這是一艘太空船,里面至少容納了很多极小的星球人!”
  王逢源望著我,過了半晌,他才道:“作甚么?他們是向地球移民?”
  我苦笑道:“我所說的一切,只不過是假設而已。”
  王逢源搖搖頭道:“你的假設顯然不對,如果有很多照你所說那樣的『星球人』在里面,我們也應該早可以檢查出來了。”
  我忙道:“我的假設還可叫延續下去,我假定:他們全走了,全都破球而出,到別的地方去而不在金球中了。那些人一定有備而來的,他們帶著一切設備,來到了地球之后,便開始陸續离去……”
  我才講到這里,王逢源的雙手便按在我的肩頭之上,拚命搖動,使我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道:“不給你再說下去,你一定要說的話,可以自己對自己去講。”
  我用力摔脫了他的手:“我要將金球用刀剖開來,我相信在高度的顯微鏡之下,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一些東西,來支持我的假定。”
  王逢源道:“你發痴了,我要鑽一個小孔你都不肯,如今你卻要將金球剖了開來?
  我聳肩道:“反正它會自己長好的,又怕甚么。剖!”
  我的話陡地提醒了王逢源,他也陡地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剖!”
  白素正好在這時進來,她望著我們,也不出聲,因為這几天來,我們兩人的瘋瘋癲癲的情形,她早已見慣了。昨天晚上,她曾發過議論:“男人說女人是莫名其妙的動物,我說男人才是,哼,一群老頭子在法國,想使白蘭地迅速變醇。你們兩個小伙子在這里,日夜不睡在堆積木,算是研究!”
  當時,我和王逢源兩人,對于她的話,竟沒有反駁的余地!
  但是不管怎樣,男人總還有一股百折不撓的干勁,所以這時候,我們說做就做,開始用最鋒利的切剖刀,切剖起金球來。
  一個小時之后,金球便被剖開來。
  盡避我們十分小心,我們也不免將那些細如頭發的管子弄斷了很多。我們將電子顯微鏡的放大鏡頭,裝置在電視攝像管之前。
  我們的第一個發現是:那些奇形怪狀,在六角形小空格的東西,還有著許多小孔。
  我指著出現在電視螢光屏的那种東西:“這就是他們居住的屋子!”
  王逢源并不出聲,他只是十分小心地移動著顯微鏡的鏡頭,那是一項极其艱苦而又需要耐心的工作。
  這种工作持繽了好多天,可是沒有進一步的發現,我們都十分失望,只好放棄不再進行,因為金球的歸還日期快到了,我和白素帶著它回到了印度。
  那被剖成了兩半的金球,的确是在自己生長,但是它“生長”的速度卻十分慢,在我回到了印度之后,它還未曾全部“复合”。所以我暫時也不敢將金球還給人家。
  我們住在租來的一幢大的房子中,環境相當幽靜。
  那一天早上,正當我在園中舒展四肢,作一些体操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輛十分大的黑色房車,停在門口。車門打開,先下來了兩個年輕人。接著,那兩個年輕人,又扶下了一個老者來。
  那個老者的年紀需要兩個人扶持,身上穿著袈裟,一看便知道那是一位高級僧侶。三個人一齊來到了我的門前。
  而這時,我也已認出,那個年老僧侶,正是,章摩。他的相片,曾經在報章上多次出現過,那是因為他是最高領袖的最得力助手之故。
  我的心中十分惊訝,不知道何以章摩他們知道我在這里居住。因為由于金球尚未“复合”的緣故,我人雖然到了印度,但是卻連見都不敢去見他們,也未曾和他們進行過任何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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