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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瓊妮的故事剛說到這里,忽听一聲輕響,鐵門上的小窗洞開了。
  門外戴著風鏡的人向內張望一下,問了句什么。
  瓊妮答了兩句,門外的人猶豫一下,才關上窗洞离去。
  高達忙問道:“是不是來催問了?”
  瓊妮點了點頭道:“我要求再給我十分鐘,讓我盡快把整個故事說完吧。”
  高達微微點了下頭,瓊妮便繼續說出她的故事。
  妮莎亞修复雷達顯示器,用她的“交通工具”,載著希伯德飛回阿爾卑斯山,來到建立在深山一處大山洞內,經過人工開鑿的秘密基地。
  山洞外經過巨樹偽裝,即便飛机飛臨上空也不易發現,非常的隱密,而且戒備森嚴。
  妮莎亞的“交通工具”一近洞口,就發出密碼訊號,只見洞口外的一排巨樹分向兩旁移開,現出洞口讓它直接飛進去。
  山洞內停置一個巨大圓形物体,看似所謂的“幽浮”,也就是通稱的“飛碟”。
  希伯德跟著妮莎亞出了机艙,只見山洞內停著几具同樣的“交通工具”,而七八個擔任戒備,全身穿著如同太空裝備,手持“電光槍”的警衛人員,立即一擁而上。
  他們大概見妮莎亞帶回個地球人,以為是被她俘擄的,所以一上前就不由分說,執住了不知所措的希伯德。
  雖經妮莎亞說明,他們仍未放開希伯德,押著他跟隨妮莎亞一起走向“幽浮”。
  “幽浮”達三層樓高,面積足有整個籃球場大,稱得上是個龐然巨物。
  這時只見一道艙門向上掀起,緩緩放下個扶梯。
  走在前面的妮莎亞由兩名警衛攙扶著,轉身安撫道:
  “希伯德先生,不用耽心,這里的主持人是我父親。”
  希伯德會意地微微把頭一點,仍由兩名警衛一左一右,執住他的兩臂走上扶梯……
  故事尚未說完,鐵門外響起了開鎖聲。
  高達靈机一動,急向瓊妮輕聲道:“告訴他們,我已經答應交出‘微晶片’了。”
  瓊妮露出一臉惊訝,來不及問,鐵門已打開。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那全身銀色太空衣,頭戴銀色面盔的女人,身后跟著四名身穿白色雪地作戰裝備,臉上戴著風鏡的壯漢。
  那女人未帶“語言轉換机”,似乎來勢洶洶,向瓊妮咆哮著。
  瓊妮怯生生地答了兩句,轉向高達道:“這女人的職位很高,在基地的主持人之上,她是奉我們星球大首領之命,專為那‘微晶片’事件而來……”
  高達打斷她的話,急問道:“你有沒有告訴她,我已經答應交出‘微晶片’了?”
  瓊妮謹慎地道:“我還沒敢說,要先知道你是不是真把‘微晶片’帶來了。”
  高達胸有成竹道:“你可以告訴她,我是你父親派來的,‘微晶片’我沒有帶在身上,必須先确定你們母女安然無恙,希伯德博士才會把‘微晶片’交出。”
  那女人大概剛來地球不久,尚未學會德語,不憑藉“語言轉換机”的翻譯,根本無法了解高達在說什么。
  但她身后的壯漢卻能听懂,不等瓊妮轉達,已附耳輕聲把高達的意思告訴了她。
  那女人怒哼一聲,又向瓊妮說了几句。
  瓊妮再轉向高達道:“她說可以,但要你通知我父親,如果三天之內交不出‘微晶片’,就把我和我母親處死!”
  高達暗自估計,三天之內不一定能找到希伯德博士,便要瓊妮向那女人要求,希望把時限延長。
  但得到答复是,從現在開始,只給他七十二小時。
  于是,高達又遭到一次電擊。
  這次高達清醒時,已睡在滑雪俱樂部客房的床上。
  他几乎無法确定,一切發生的究竟是夢,還是确有其事。
  記得住進這里后,他吃過晚飯泡了個熱水澡,便提前上床休息。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迷迷糊糊睡著了,就做了個“怪夢”。其實天還沒亮,“第二天”尚未來臨,以后的一切怎么可能發生?
  但一切又是那么真實:峰頂直升机跳下的四名壯漢攻擊,被撤下的巨网所擒;身穿銀色太空衣的女人詢問,逼他交出“微晶片”。以及再度被電擊昏;還有瓊妮所述說的故事……
  高達為了确定是夢是真,忙抬起手腕,表面上的日期是二十四日,也就是他住進來的第二天,時間是六點正。
  可惜表上沒有標明晝夜,六點究競是凌晨,還是傍晚?
  他立即起身,走去拉開窗帘,只見外面一片皚皚白雪,天色昏暗,仍然分辨不出是晝是夜。
  這個問題不難獲得答案,他只要撥電話給服務台,召侍者來一問就知道了。
  侍者一進門就笑問:“先生,您清醒啦?”
  “呃。”高達漫應了一聲。
  侍者接著又道:“您昏倒在雪地里,是被滑雪的游客發現,送回這里來的,現在沒事了吧?”
  高達記得被電擊昏前看了下手表,當時是下午三點五十分,顯然已昏迷了兩個多小時,便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事了,替我送杯熱咖啡來吧!”
  “是。”侍者答應一聲,退出了房去。
  高達已獲得證實,一切發生的事并不是夢。
  那女人的限期是七十二小時,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在不到七十小時之內,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跟希伯德博士取得連系,而且必須說服對方交出“微晶片”。
  其實,這件事与他毫不相干,既已脫身,大可置身事外,又何必自找麻煩。
  但他天生愛管閒事,尤其想到那對母女,如果在不到七十小時之內,沒有“微品片”去交換,她們即將被那批外星人處死。
  浪子高達盡管玩世不恭,放蕩不羈,但卻是個疾惡如仇,又极富同情心的人,他怎能見死不救。
  不過,對方是外星人,這是他從未遭遇過的強勁對手。
  憑他個人的力量,絕對對付不了他們。
  高達立即拿起電話,要總机為他撥接蘇黎世的瑞士大飯店,決心電召他的“死党”赶來支援。
  電話接通,不料瑞士大飯店的職員告訴他,那几位游客在几小時前已离去。
  他們上哪里去了?會不會因為等了一整天,沒有等到他的消息,干脆一齊來了?
  高達等不及咖啡送來,就穿上外衣出房。
  來到大廳,只見三三兩兩的約有二三十名男女游客,大概都是滑雪的愛好者,天黑了聚在這里喝著熱咖啡,享受壁爐內散發出的火光和熱力,盡情談笑,交換滑雪心得,倒也樂趣無窮。
  靠近壁爐的桌位都已有人,高達只好隨便選空桌位坐下,剛坐定,就見鄰桌有兩對男女,其中一個很紳士的中年人,起身走了過來。
  中年人走至桌旁,把手一伸,笑著以德語道;“我是華特醫師,你沒事了吧?”
  高達起身跟他搔握手,問道:“是你發現我昏倒在雪地里的?”
  華特醫師笑道:“是一位女土發現你,赶去向我們求助的,她……”說著,回身。詫异道:“咦,剛才她還坐在那邊,怎么一轉眼就不在了。”
  高達朝他指的那桌看去,桌上置著洒杯,卻不見那位女士。
  他突然間想到,那女士极可能就是羅瑪麗!
  “對不起!”高達說了一聲,就向廳外追去。
  但廳外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
  高達追出大門,正好一輛藍色九人座小巴士駛來,停在俱樂部門前。
  車門一開,首先跳下車的竟是費胖子,劈頭就道:“老大,你沒事嘛!”
  高達詫异道:“你們怎么來了?”
  其他人已陸續下了車,時律師上前道:“是一個女人打電話,說你出了事,要我們盡快赶到這里來的呀!”
  高達眼光急向附近一掃,仍未見人影,只好向大家招呼道:“到里面去再說。”
  他把几個人帶回房間,要的咖啡已放在茶几上。
  莫教授迫不及待地追問:“老大,究競是怎么回事,你見到人沒有?”
  高達招呼大家坐定后,才把全部的經過,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阿發听畢,失聲叫道:“哇!我們中了彩票啦!”
  金平勤也振奮道:“我們能跟外星人打交道,這可是轟動全世界的頭條大新聞,那我們比阿姆斯壯登陸月球更神气呢!”
  莫教授瞪了他們一眼,斥道:“別瞎起哄行不行!”然后轉向高達問:“那個少女的故事說完沒有?”
  高達聳聳肩道:“她剛說到希伯德博士進入‘幽浮’,那個鬼外星女人就進來了。”
  莫教授沉吟一下,問道:“這事你打算插手?”
  高達道:“既然遇上了,不插手也不行。何況,如果我們置身事外,不聞不問,那一對母女就活不成了。”
  万夾嗤之以鼻道:“哼!希伯德教授自己都不管她們死活,要我們操那門子的心?”
  高達不以為然道:“他可能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雖然瓊妮的故事沒有說完,不過据我猜想,很可能是這樣的:
  希伯德進入‘幽浮’,見了那位基地主持人后,由于他對研究工作的狂熱,能夠接触高度科技,正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机會,所以他決定自愿留在那秘密基地。
  他曾經救助過妮莎亞,兩人又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便結為夫妻,并且生下了個女儿瓊妮。經過十几年,這是根据瓊妮的年齡判斷,希伯德博士可能把基地所有的机密,都攝錄在那個小小的‘微晶片’上,伺机逃出了基地,那對母女卻被扣留。
  希伯德一定認為,基地主持人是妮莎亞的父親,再大的事也要顧到父女之情,不致把那對母女怎樣。但他沒有料到事態嚴重,那星球上特地派來的外星女人,職位在基地主持人之上,一切都得听她的。”
  莫教授接道:“那么你是打算找到希伯德博士,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他,勸他交出‘微晶片’嘍?”
  高達微微點了下頭:“如果他知道,他那外星人岳父,也庇護不了那對母女的話,我相信他會同意的。”
  時律師困惑道:“可是,如果‘仰慕者’就是希伯德博士,他怎會打電報給你,要你來的目的又是什么?”
  高達道:“只要找到他,一切就有答案了。”
  万夾又哼聲道:“不是你去找他,應該他來找你!”
  高達淡然一笑道:“誰找誰都一樣,重要的是只剩下不到七十個小時……噢,對了,你們剛才到達大門口時,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匆匆出去?”
  大家面面相覷,顯然誰也未曾見到。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來接。”高達赶過去抓起了話筒:“喂!”
  對方傳來急促的女人聲音:“高先生嗎?”
  “我是。”高達立即想到了羅瑪麗,急向大家做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對方即道:“我叫羅瑪麗,就是約体今晨在峰頂見面的人……”
  不等她說完,高達已急切道:“羅小姐,我必須立刻見你,事關兩個人的生命,是你來我房間,還是我去你那里?”
  羅瑪麗遲疑了一下,才道:“你單獨去后面三溫暖室,在蒸汽間里等著。”說完她就挂斷了電話。
  時律師忙問:“是不是打電話通知我們赶來的那女人?”
  高達放下話筒道:“可能是吧!現在我要單獨去見她,請各位安份些,不要出去亂跑,留在房里等我消息。”
  大家又面面相覷,露出一臉失望和無奈。
  高達出了房間,便匆匆赶往后面去。
  這個娛樂部頗具規模,各种設備一應俱全。除了近百間去套房、餐飲部、酒吧,設在大廳的咖啡室,尚有健身房、撞球室、土耳其浴室、三溫暖、按摩室,而且浴室分男賓部和女賓部。
  高達突然想到,羅瑪麗只在他三溫暖室,在蒸汽間里等著,并未說明是去男賓部或女賓部。不過,他既是男賓,總不能聞進女賓部里去吧!
  他不禁暗自一笑,走進了三溫暖男賓部。
  服務員立即迎上,領他到更農室并脫去全身衣服及鞋襪,為他在腰間圍上一條大浴巾,另一條披搭在身上。
  三溫暖是風行一時的時髦玩意,先在蒸汽室蒸出一身大汗,再浸入冷水池和熱水池,一冷一熱間,刺激血液循環,達到恢复疲勞和消除過多脂肪的功效。
  這時才傍晚六點多鐘,住在俱樂部的游客,大多數尚未用過晚餐,所以整個三溫暖室里,尚不見一個人。服務員都閒在那里,無聊地下西洋棋或看電視。
  高達繞過冷熱池,直接進入蒸气間。
  這是靠最里面的一個長方小間,四壁都是木板,進門緊貼板壁有兩長條木凳,供人坐著接受熱汽蒸薰。
  蒸汽間里,自然更不見十個人影。
  這倒真是個秘密見面的好地方。
  高達面對門口坐了下來,突然間又想到,自己不能去女賓部,羅瑪麗又怎能闖進男賓部來?
  几分鐘后,有人推門而入。
  煙霧般的蒸汽中,只能隱約看出,進來的人跟他一樣,腰間圍著一條大浴巾,另—條披搭在兩肩上。
  雖然他的体型較矮小,(以男人的身材而論),但從他的“小平頭”發型上可看出,他絕不可能是女性。
  出乎高故意料之外,這人不但故意坐近他身旁;還把右手從披著的大浴巾中伸出:“幸會了!”
  高達不由地一怔,忙側轉身跟她握手,惊詫道:“你,你是羅小姐?”
  羅瑪麗一口流利華語:“我是從側面窗口溜進來的,沒有人發現。而且,現在正是晚餐時間,大概不會有人來,所以我決定在這里跟你見面。”
  高達不由地笑道:“這地方确實很好,只是要你犧牲色相了。”
  羅瑪麗不拘泥道:“我里面穿了比基尼泳裝,而且我的發型,即使現在有人坐在我對面,也看不出我是女的。為了替希伯德博士完成任務,任何險我都必須去冒。”
  高達“哦”了聲,好奇地問:“請恕我冒昧,希伯德博士跟羅小姐是?”
  羅瑪麗接道:“他是我舅舅,也是我如今唯一的親人。”
  高達又問道:“電報是你打給我的?”
  羅瑪麗點點頭道:“是的,這件事我既不能報警,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只有向你求助了。”
  高達詫异道:“你怎會想到我,而認為我一定會來?”
  羅瑪麗道:“這個以后我再告訴你,高先生,我看到你被直升机上的人抓去了,他們怎么又放了你?”
  高達問道:“哦?你怎會看見他們把我抓去的?”
  羅瑪麗慶幸道:“當時我戴了氧气罩,藏身在雪堆里。
  因為我約的是七點正,而我從未見過你,你又早到了十几分鐘,所以無法确定是不是你,不敢冒然露面。否則的話,我也被他們抓去了。”
  高達忍不住又追問道:“你為什么約我在那峰頂上見面?”
  羅瑪麗道;“我早就發現,暗中有人監視我,所以不得不謹慎小心。就是為了他們,我才把頭發剪成小平頭,有時便于改扮男裝,有時戴上各式不同假發。高先生,其他的事我以后再向你說明,請你快告訴我,被他們抓去后的情形吧!”
  高達不能再從頭說一遍那個未听完的故事,直截了當道:“我見到希伯德博士的女儿了,他們放我回來,就是要我轉告希伯德博士,限七十二小時之內交出‘微晶片’,否則處死那對母女,現在已經過了几個小時。”
  羅瑪麗惊道:“那怎么辦,只剩下六十多個小時……”
  高達追問道:“他們要的‘微晶片’在你手上嗎?”
  羅瑪麗未及回答,忽听一陣喧嘩聲響起。
  她急道:“有人來了,我在三O三號房間等你。”
  說完,她突然在高達臉上吻了一下,匆匆奪門而出。
  高達追出一看,果見羅瑪麗正打開窗戶爬出,然后回身向他揮揮手,關上窗戶迅速离去。
  再向進門處看去,難怪如此嘈雜,原來是費胖子、阿發和万夾三人來了。
  他們都是粗線條的人,不管公共場所應保持肅靜,把這里當成了中國式的洗澡堂,加上言語不通,正在跟上前干涉的服務員發生爭執。
  高達看在眼里,不禁啼笑皆非。
  高達來到三O三號房門口,伸手按了下門鈴。
  門開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個長發披肩,身穿黑緞晨褸的冶艷女郎,顯然絕不是羅瑪麗。
  高達暗自一怔,忙道:“對不起,請問……”
  不料話猶未了,被那女郎出其不意地拖進房,迅速關上房門,雙臂摟住高達脖子,就送上個熱吻。
  浪子高達對飛來艷福,向是來者不拒。他也不管這女郎究竟是什么人,既然自動投怀送吻,那就照單全收,先吻了再說。
  他這位“大玩家”,吻過各式各樣的女人,自然立即感覺出,這女郎也是經驗丰富,很懂技巧的高手。
  這女郎的吻法熱情如火,雙方的嘴唇剛一緊貼,她就以香舌攻入對方口中,展開一陣廝殺。
  高達是開城迎戰,跟她采個短兵相接。
  雙方互不示弱,全力以赴,熱烈地往吻著。
  滑雪俱樂部內是中央系統的冷暖气設備,冬暖夏涼,四季如春。盡管外面白雪皚皚,一片銀色世界,入夜更是寒風凜冽。但置身在套房里,卻不必穿著厚農,一身輕便休閒服即可。
  女郎穿的這身黑緞晨褸,雖不透明,但輕柔光滑,腰帶一束,使她窈窕的身材曲線畢露。
  浪子高達不愧是調情老手,看出這女郎不會“點到為止”,即使他有更進一步的大膽動作,也絕不致拒絕。便毫無顧忌地,伸手將她腰帶的話結拉開,晨褸頓時敞開。
  原來這女郎的晨褸里,居然未設防,光溜溜的什么也沒有穿戴!
  高達猛覺心神一震,情不自禁地把她托抱起來,抱到床上去放下。而他們的四唇仍然緊密吻合著,始終未曾分离開。
  他側身伏在女郎身上,恣意地狂吻著她。
  她究竟是誰,這個問題似乎并不重要。而她冶艷的容貌,動人的身材,及熱情大膽的作風,正對了高達胃口,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達這時已欲火上升,愈來愈沖動了。早把什么“微晶片”、希伯德博士、瓊妮拋置于腦后,一心只要在女郎身上獲得滿足。
  在他的心目中,上了床的女人只有兩种,一种可以慢慢欣賞和品嘗,另一种只能狼吞虎咽。
  高達觀察入微,從她遍体有著金黃色的微細汗毛,連濃密的一片体毛都是棕色看出,這女郎必是個混血儿,有著東方和西方的混合血統。
  他之所以斷定這女郎有著東方血統,是因為她像羅瑪麗一樣,能說一口流利的華語。
  听聲音,這女郎很像羅瑪麗,但從外型上看,絕不可能是同一人。
  雖然在蒸汽間中如煙似霧,看不清羅瑪麗的真面目,但她是理成男人的小平頭……
  高達猛然記起,羅瑪麗曾說:“就是為了他們,我才把頭發剪成小平頭,有時便于改扮男裝,有時戴上各式不同假發啊。”
  難道她就是?
  羅瑪麗自己全身赤裸,居然毫不拘泥道:“我要證實,你究競是不是浪子高達。”
  “哦?”高達詫异道:“必須用這方式驗明正身?”
  羅瑪麗撫媚地笑道:“久聞浪子高達的一貫作風,是要他自愿去冒險做一件事,一定要有相當的代价,除了足以令他動心的龐大數字金錢,就是足以令他動心的女人!”
  高達不禁笑問:“這么說,你自認為是足以令我動心,愿為你不顧一切去冒險的女人嘍?”
  羅瑪麗道:“我自己知道條件不夠,但听說浪子高達能征服任何女人,所以我只好用這种方式,求證你究競是不是浪子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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