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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黃金請柬


  扁平的桃花心木的盒子极大,一打開,深紫色絲絨襯墊,請柬端正地放在中間,大約只占盒子面積的五分之一,請柬用黃金鑄造,厚約一公分,上面的文字,是精心的鑄雕,寫著宴會的地點、日期。
  燕艷盯著請柬看了半晌,才歎了一口气,把盒子蓋上,閉上眼睛,她連羅開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通知他三個月之后和自己一起去出席這個盛宴?
  燕艷隱約知道,能找到羅開的,只有高達一個人,可是高達又在什么地方呢?
  燕艷也听羅開講起過,高達的复制人,和一個叫蜂后的女人,不知躲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享受著兩人世界,那叫她一想起來就艷羡,她的大鷹,絕沒有可能屬于單獨一個女人!
  她再歎息著,咬著下唇,咬得唇上出現了顏色不調和的唇印。
  一連三天,在她看來,陽光也是灰暗的,然而,到了第四天,明明陰云密布,可是她看出來,卻什么都在金光燦然,亮得耀目!
  她的鷹,不知在飛向什么目的地途中,經過了她這里,想起了還有她這只美麗的小燕子栖息在這里,在空中一個盤旋,輕輕落下,落在她的面前。
  羅開一出現,燕艷的生命,立刻就充滿了光輝——她來的那個星球上,女性只為异性而活,那是地球上男人夢寐以求的女性。
  羅開看來十分疲倦——他一向精力彌漫,絕少出現那樣的情形。當他坐下,燕艷提著酒和杯子,把杯子放在他的膝上,替他斟酒時,燕艷甚至听到他低聲歎了一口气。燕艷一面將杯子遞給他,看著他一口喝干,把臉靠在他的膝上,柔聲問:“覺得疲倦?”
  羅開搖頭:“你覺出我有點憂郁?是的,今天,恰好是……‘天使’遇難的日子,她為我而死,到今天,是三年了。”
  羅開的聲音十分傷感,當像羅開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用那樣傷感的語調,在怀念另一個女人時,在他眼前的女人,非但不會不高興,反倒會悠然神往。燕艷雙手交叉,托住了自己的下頷,碧藍的眼珠中,全是神往,她望著羅開:“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在三年之后,也仍然這樣想念我?”
  羅開伸手在她的鼻尖上輕輕按了一下:“你是千年不死的仙女!”
  他心中又不覺有點刺痛,“天使”來自外星,燕艷也是,還有最近的曲如眉和八角星人的靈魂,卡婭——一度曾在他怀中秀眉緊蹩,宛轉承歡,嬌小玲嚨的卡婭,甚至愛上了一個机器人!
  愛情,豈但沒有年齡等等的限制,簡直就沒有任何的限制!
  他怔怔地想著,燕艷柔軟的身子,漸漸向上伸,壓到了羅開的身上,可是羅開只覺得輕軟香馥,等到她和他鼻尖對著鼻尖時,她先伸出舌頭,在羅開的唇上,輕輕舔了一下。羅開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舌頭,她就把一半舌頭,放進了羅開的口中。
  他們慢慢地親吻,好像電影里的慢動作。在身体的緩緩而又堅決的接触之中,享受著兩性間的樂趣。燕艷滑膩的手,在羅開結實的胸口撫摸著,手指的動作,纖巧靈活,指尖像是有眼睛,知道在什么時候,什么所在,就可以令被撫摸者產生如電擊般的刺激。
  接著,便是她的舌尖,那簡直是一股電流,在羅開身上各處流來流去,別說羅開是一個有血有肉、生龍活虎的男人,就算是一具石像,只怕也會因為她發出來的那股電力,而蹦跳起來,把她壓在下面。
  當羅開強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臂彎,而雙手又緊陷在她飽滿挺聳的雙乳之上,燕艷心中和身体上,都感到了异樣的充實,她深深吸著气,像是要把羅開整個人都吸進去,然后又緩緩呼著气,要把她得到的快樂,化為空气的分子,充塞于地球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她終于無法控制呼吸的節奏了,羅開使得她不得不喘气,她翻騰著,掙扎著,像是想躲避羅開,可是不但是手臂,連她那一雙修長雪白的粉腿,也緊緊地纏住了羅開的身子。
  她把自己完全當作是羅開身子的一部分了,她的扭動、旋轉,完全配合著羅開的動作,她的喘息聲、嬌吟聲交雜在一起,她不斷叫著“鷹”,她叫一聲,羅開就答應一聲,然后又令得她發出嬌吟聲。
  她像是緊貼著她的鷹上了半空,在白云之中穿來穿去,浮在空气上,她陡然不可遏制地抽搐,手指陷進羅開的背部,腳趾用力在彎曲,那是一陣入心入肺的舒暢,要死要活的發泄。
  她胸口的汗,還有羅開胸口的汗,混在一起,令得兩個緊貼著身于之間,有感覺十分奇妙的一片濕,然后,從极動到极靜,又從极靜到慢慢分開,兩人都不由自主,長長地吁了一口气!
  燕艷在回了气來之后,才在羅開的身邊低聲叫:“我的鷹!”
  羅開把她摟在怀中,她身子柔軟倦曲如一頭小貓,盡量靠在羅開的身上。
  那一刻光陰,簡直溫馨得令人心醉,自燕艷的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一點別的意義也沒有,只是表示她心中的快樂。
  她十足是一個溫順的妻子,又在丈夫的耳邊輕輕問:“想吃點什么?”
  羅開陡然張口,咬住了她的鼻子,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想吃掉你!”
  她貼得他更緊,一點也沒有逃避的意思,而且由衷地以為,女人若是能被她愛的男人吃掉,那應該是最大的幸福。
  晚餐在開羅一家著名的飯店——据說那飯店還有几個廚師,是法老王王官出來的。埃及最后一個法老王是出了名的老饕,那看他特胖的身型就可以知道。
  當盛裝的燕艷進來的時候,足足有一分鐘之久,飯店里所有的聲音消失,所有的活動停止,至少有三個侍者,拿著已開了塞的香檳酒,任泡沫冒出來,而事后絕未曾受到任何責怪——因為那是自然的事,那三個侍者都是男人!
  坐下之后不久,就有侍者送來四張字條!內容大同小异:“美麗的女士,有興趣拍電影嗎?你會成為電影史上最美的美女!”
  燕艷目不斜視,根本不理會字條來自什么人,甚至看都不看,自她藍眼之中滿溢出來的情意,織成了一張网,只向羅開的身上撒。不但撒下了,而且還在收緊,不斷收緊,令羅開感到,她的眼波,真有令自己手腳都活動受阻的力量。
  羅開向侍者要了一种酒,侍者面有難色,羅開揚眉:“會沒有這种酒?”
  經理過來:“這种酒……大名貴了,小店存貨不多,一共四支,都……剛好給康維先生點去了!”
  經理向那邊指了一指,羅開和燕艷的目光都未曾射過去,羅開要了另外一种,經理抱歉地走了開去,燕艷才道:“那個康維先生,我還有一張他的請柬,在一個古堡中舉行,希腊,那是我們初會的地方!”
  羅開望向燕艷:“康維十七世的宴會,极其著名,每次只請一百人,你——”
  他的神色,不免有點詫异。
  在羅開的眼光詢問下,燕艷笑著,把她得到請帖的經過,說了一遍,才說完,經理推著載有冰筒的車子過來,冰筒中放著兩瓶酒,那种故意微歪的酒瓶,使羅開一看就知道那是他剛才點了而沒有的那种酒。
  經理彎著腰:“康維先生說,先生識得酒,他也喝不了四瓶,正好分享!”
  羅開“哦”地一聲,在這樣情形下,禮貌上,總要向人家看一下了,他轉過頭去,看到了一頭灰發的康維十七世,正极有禮貌向他微笑,欠身,羅開還以同樣的禮貌。
  晚飯菜精酒美,吃得心滿意足,有了一點酒意的燕艷,更是眼波橫溢,玉頰生春,羅開望著她,心中在想:太完美無缺了!竟然有這樣的美人!而一想到這樣的美人,對自己的粗魯,能那么配合地承受,他自然而然,有點异樣的滿足感。
  當羅開摸著飯后酒的酒杯時,康維十七世居然不請自來,走到羅開身邊,羅開起身相迎,康維說了几句客气話,才道:“三個月后的那個宴會,務必請參加!”
  羅開微笑:“如果被請者邀我作陪,我也不拒絕!”
  康維向燕艷望去,燕艷望著羅開的眼光,那种深情,簡直可以叫人窒息:“不邀你作陪,找誰?”
  羅開微笑:“那,我們一定會來!”
  康維十七世十分高興,禮貌地點著頭:“能清楚閣下的姓名?”
  羅開也彬彬有禮說:“我叫羅開!”
  康維陡然一震,甚至于自然而然,伸手向身前的椅背,扶了一下。竟像是他听了羅開的名字之后,惊駭得站立不穩一樣!
  羅開心中大疑,自然,外面上看來,他絕不動聲色,甚至連眉尖也未曾向上揚一下。剎那之間,他心中不知道生出了多少問題來。
  他以前听過康維十七世這個人和他的宴會,但是也和別人一樣,全然不知道這個神秘人物的來龍去脈,事不關己,羅開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去調查一番。
  而且,康維十七世身形魁偉高大,外型十分奇特,屬于見過一次后,再也不容易忘記的那一類。羅開絕對可以肯定,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
  那么,疑問就更可以疑了:為什么康維十七世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會那么吃惊?
  令康維吃惊的是羅開的名字——而他也未曾見過羅開,他是听到了名字之后才吃惊的。
  基于多年來的冒險生活經驗,羅開可以肯定,康維的惊怕,一定有十分獨特的理由,可能牽涉到自己意料不到的事!
  至于那是什么事,羅開一點概念也沒有!這對羅開來說,也就格外隱隱感到凶險!
  在羅開心念電轉間,康維十七世已經完全恢复了鎮定,他剛才伸手扶住了椅背,是為了穩住身形,而這時,他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惊惶,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著,作其輕松之狀。
  羅開笑了一下,閒閒地問:“我的名字,使你聯想到什么?”
  康維用相當夸張的聲調和表情回答:“當然是鷹!天上的大鷹!”
  羅開也不禁佩服他應變得快和不落痕跡,他又笑了一下:“謝謝!”
  康維又彬彬有禮地向燕艷彎了彎身:“想不到你的鷹,竟然是亞洲之鷹!”
  燕艷甜甜地笑:“當然只有他,才值得我等上几個月,才見他一天!”
  康維作了一個适當的、表示同情的神情:“那對你來說,時光寶貴极了,我不打扰了!”
  他一面說,一面已在后退,羅開欠了一下身:“多謝你的酒!”
  康維攤了攤手:“你喜歡喝這种酒,我去多訂一些,在宴會上見!”
  羅開揚眉:“在宴會之前,或許還有机會見!”
  羅開這樣說,當然別有作用,他只不過是猜不透康維何以會對自己害怕,所以在言語之間,故意咄咄逼人,作一個試探!
  果然,康維又略怔了一怔,他灰色的眼珠,像是閃耀過一种十分詭异的光芒,令得羅開更可以肯定,自己和他之間,一定有某种聯系,可是他卻又無論如何想不起會是什么樣的聯系!
  康維身形瀟洒地走開了,在這家高貴的餐廳中進食的,自然都非富即貴,有很多名人,康維一路走去,都有人向他打招呼。
  羅開一直注視著他,看到一個身子极高的美人儿,和康維一起結伴,走了出去。
  羅開仍望著門口,皺著眉,直到燕艷膩聲問:“鷹,你在想什么?”
  羅開心中陡然一動,伸手按在她瑩白滑腴的手背上:“他的車子,把你逼得夾在牆和車之間?”
  燕艷睜大了眼,多半是想起了當時的情形,還心有余悸,所以气息有點急促,點頭也顯得有力。
  羅開再問,“他的解釋是——”
  燕艷苦笑:“他說……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點心神恍惚。”
  羅開悶哼了一聲:“就差那么十分之一秒,就可能把你壓死!”
  燕艷花容失色:“我……沒想到……鷹,你要是生他的气,那什么宴會,我其實并不想去!”
  羅開笑了起來,凝視著燕艷——那是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精神上、肉体上,都能使男人感到极度滿足的一個美女!
  燕艷的智力程度不是很高,甚至很低,但那有什么關系呢?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能使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覺得無可再多求什么,比起聰明伶俐來,畢竟還是燕艷可愛得多了!
  在羅開的凝視下,燕艷雙頰泛紅,嬌艷欲滴,羅開也有點情不自禁,伸指在她臉頰最紅處,輕輕按了一下:“不,我要去,看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樣?”
  燕艷顯然不知道羅開那樣說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柔順地點頭。
  事實上,羅開這時,思緒也十分紊亂,不知道康維十七世究竟在玩什么花樣,他有几項假設,可是卻又全互相矛盾,難以成立。
  例如,他假設康維駕車,几乎把燕艷撞死,那并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的安排,目的,自然是要燕艷帶著他出席宴會。
  可是這個假設,有兩處說不通。
  一、康維可以直接把宴會的請帖交給他——羅開絕對有資格作任何宴會的來賓。
  二、既然是精心的安排,應該早知他是誰,沒有理由听了他的名字之后,會那么吃惊。
  那么,假設就不成立,燕艷遇到的,真是意外?
  羅開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只好先暫時不去理會,他喝完了杯中的酒,站了起來,燕艷也站起來,當他們相擁著离開的時候,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接下來的三天,燕艷高興得全身都像是散發著一重又一重异樣的光彩,不論她是到哪里,光彩都跟著她,不但有光彩,而且,還有那股沁人肺腑的幽香——當羅開枕著她的細腰,或是偎著她的美乳,不必深深吸气,那股幽香也會把人包圍,使羅開綣戀,甚至連動都不想動一動。
  然而,在這三天中,羅開卻一點也沒有閒著,他通過各种管道和方法,向各方面詢問,調查康維十七世這個人的來歷。
  但是三天來,所知极少,東西方的情報机构,都會對這個人加以注意,可是長期以來,都未曾發覺他和任何情報活動有關,自然也放棄了調查。
  到了第三天,收到安歌人的信息:“示特島,等你。”——那是只有少數几個人才知道的通訊方法,羅開在巴黎的示特島上,有一個十分舒适的住所,在那里,羅開、安歌人、卡婭、黛娜,曾有過接近原始的快樂。安歌人是不是知道康維十七世的秘密?想起安歌的甜膩得令人化不開的聲音,羅開不禁怦然心動。
  燕艷有著超絕的女性敏感,羅開還沒有說什么,她已經知道了。她雙臂勾住了羅開的頸,整個人,軟軟地、輕輕地偎在羅開的身邊,又細細地輕咬著羅開的耳垂,羅開環抱著她的細腰,兩個人都好一會不說話,羅開才歎了一聲,摟住燕艷的手臂,變得強有力,燕艷也歎了一聲:“要走了?”
  羅開點了點頭。
  燕艷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用急速顫動的睫毛,來表示她心中的不舍。
  鷹,就是鷹。當鷹要沖天飛去,在空中翱翔時,沒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羅開走的時候,留下了諾言:康維的那個宴會舉行前,一定赶來,和燕艷一起參加。
  在走進示特島的那舒适無比的住所時,羅開仍然未能找出何以康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會感到震惊的原因——那令得他十分不舒服,總覺得像是一种不祥的預感,不知道會有什么樣不可測的凶險在等著他!
  他縱使不致于因之心神恍惚,但是總有點不快,他期待一打開門,安歌人就會出現在眼前,可是,屋中十分靜,他打了一個轉,沒有人在,只有一股甜得令人心蕩的淡香,在屋子中到處飄蕩——那是安歌人的香味,她有獨自特別配方的香水,混合了她天生的体香之后,就會有那么特异的效果。
  屋子中有那樣的甜香,這證明安歌人近期,曾在房屋中出現過。羅開打開了通向陽台的門,在陽台上坐了下來,閉上眼,享受著輕風,然后,他听到門聲,听到腳步聲,听到膩得叫人心跳的叫聲:“鷹……”
  然后,他聞到甜香加濃,离他越來越近,他仍然閉著眼,但是卻揚起手臂來,隨著“嚶”地一下嬌呼,一個香馥馥、軟綿綿的胴体,已投入了他的怀中。
  羅開睜開眼,雙手捧住了安歌人看來有點蒼白的臉頰,安歌人的眼中,閃動著淚花,因為快樂而產生。
  羅開輕吻她的唇,她卻急不及待地吮住了羅開,鼻孔翕張,自喉際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羅開也站起來,把她抱在怀中,她整個人都扑在羅開的身上,羅開抱著她离開陽台,安歌人心滿意足地一直偎依著他,歡樂的淚水,終于泉涌。
  屋中的光線漸漸黑了下來,他們仍然緊靠在一起,誰也不想動,也沒有人想開燈,羅開的手,在安歌人軟滑細膩的身上,輕輕地,緩慢移動著,深吸了一口气,才問:“有那個人的資料?”
  安歌人“嗯”地一聲:“不多,但相當……重要。或者說,相當怪异。”
  羅開揚了揚眉,安歌人繼續道:“大約十年之前,有一些超級巨富,包括了三個當時的國家元首在內,聚集在希腊的蝎子島上。島是希腊船王奧納西斯的私人產業,作為船主私人的邀聚,船王常喜歡作這樣的宴會,所以遂不太為人注意。”
  羅開挪動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的頭,枕在安歌人的細腰上,這樣的角度來欣賞她丰滿的臂部,和修長的玉腿,看起來更是動人。
  安歌人頓了頓:“蜂后——當時蜂后王國的最高領導人,對這种聚會,一向十分重視,她手下出色的美女,總有几個會出現在這樣的聚會中……”
  羅開的心中略有點不自在的感覺——這大抵是每一個男性所難以避免的,轉了一個身,變得面向安歌人高聳的胸脯,也可以看到她一手撐著,側著臉的頭部。安歌人和羅開的目光接触,她輕咬下唇,避開了羅開的眼光。
  羅開的眼光似不注意地問:“你曾是蜂后手下出色的美女,當然也曾參加過類似的聚會,不知道曾為要得到過什么,而付出了什么?”
  安歌人用行動回答:過去的事了,誰還記得!現在我是你的女人!
  羅開緩緩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她柔膩之极的胸脯上,很有點心滿意足。
  安歌人在繼續提供她的資料:“通常,由于美女有無可抗拒的魅力,每次聚會的宗旨,最多人討論的題目是什么,總可以被打听出來,可是那一次,卻十分特別,蜂后派出去的四個美女,竟什么也沒有探听到……”
  羅開喃喃道:“你不在內?恐怕是那四個女人不夠魅力,吸引不了男人……”
  安歌人抿著嘴笑道:“不告訴你名字,四人之中,至少有兩個人,曾和你親熱過……”
  羅開迅速地想了一想,很有點悠然神往的神情,令得安歌人伸手,在他的頰上,輕輕擰了一下。羅開握住了她的手:“似乎還沒有說到正題!”
  安歌人笑著:“快到了,這次聚會,机密無比,全在島上的最高處一幢建筑物進行,任何閒雜人等,不准接近,看來像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越是這樣,蜂后越是急于想知道內情,她甚至曾考慮過親自出馬!”
  羅開呵呵笑了起來:“男人明知無法抵抗美女的魔力,最好的辦法是不跟美女接近!”
  安歌人道:“聚會一連三天,四個美女一無所得,但拍攝了許多照片——自然是秘密拍攝的,在回到總部之后,蜂后曾召集我們十來個核心人物,研究照片上的人物,准備在事后各個擊破,看他們在那三天之中,在蝎子島上搗什么鬼!”
  羅開“嗯”的一聲:“這倒也是辦法,一定可以……嗯,大有成功希望!”
  安歌人陡然一個翻身,變成伏著,雪白的臀部高翹——她有著天生的鳧臂,后腰的弧形曲線十分強,這是女性体態美中相當重要的一環。她道:“參与密會的一共是十一人,有三個國家元首,四個著名的豪富,兩個十分出色的科學家,和船王本人。”
  她講到這里,停了一停,羅開已經把頭枕到她的艷臀之上:“不對,還少了一個。”
  安歌人道:“還有一個,就是康維十七世,當時,沒有人認識他,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可是他卻出現在那群頂尖人物之間,看來至少和他們一樣有地位,說不定更高,至少,他個子比誰都高!”
  羅開陡然坐了起來,雙手抱膝,望著安歌人,安歌人做了一個加強語气的手勢,手向上揚,她手臂的內側,肌膚更瑩白如玉,令人目眩:“這是這個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出現,在此之前,好像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而這次他忽然出現,也完全沒有人知道是為了什么!”
  羅開“咦”地一聲:“蜂后不是有事后各個擊破的計划嗎?”
  安歌人咬了咬牙:“是,可是全失敗了,沒有人能在与會者的口中,探出那次秘密聚會的半點風聲來!”
  羅開的神情更疑惑,望著安歌人的眼神,也有點陰晴不定,安歌人自然知道羅開的心中在想什么,她有點悻恨,咬著牙,不出聲。
  羅開的語气相當平淡:“你一定也參加了那次行動?”
  安歌人一挺胸:“是!”
  羅開一伸手,把她輕輕摟在怀中,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好,不必去討論細節了,失敗了就是!”
  安歌人閉上眼睛一回,又輕咬著下唇,十年前她還很年輕,自以為男人和她在一起,必然沒有任何秘密可以保留,可是那一次,她被派到一個豪富的身邊,豪富一見到她,也确然神魂顛倒,但是一當她有意無意,提起那次秘密聚會,豪富就神情陰冷,一個字也不肯說!
  那次,她陪了那個豪富三天三夜,把她女性的胴体,都毫無保留,甚至事后想來,屈辱感維持了許久的奉獻,結果什么也沒有得到,對她來說,這實在是一次畢生難忘的經歷!
  羅開仍然輕摟著她,安歌人睜開眼來,柔順地靠著羅開:“既然你現在調查康維十七世這個人,我當年的調查,雖然一無結果,但還有一點參考价值。”
  羅開“嗯”地一聲:“不過,要是回憶令你不愉快的活,大可不再去想它!”
  安歌人向羅開投以感激的眼光:“也沒有什么,在蜂后王國中,每一個女人都一樣,把自己當作是征服男性的武器!”
  羅開沒有說什么,安歌人又停了一會,才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他是秘密聚會的參加者之一。”
  羅開只是“唔”地一聲,他听說這個人,是電腦制造業的巨擘,十分之渲赫有名。安歌人又咬了咬唇,想來是無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三日三夜的“屈辱”,然后才道:“我總共有机會問了七次,前四次,他都是一听到了之后,就臉色一沉,轉換了話題。”
  羅開又在安歌人的鼻尖上親了一下,安歌人皺著眉:“第五次,他生气,反問我為什么一直提這次聚會。第六次,他神情忽然十分悲哀,搖頭,說了一句話:‘別再提了,太可怕!’”
  她昂頭望向羅開:“太可怕,這是當時他說的,為什么他會這么說?”
  羅開的回答是:“不知道!”
  這是羅開此時作的唯一回答,因為他的确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
  安歌人又道:“最后一次,他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搖我的身子,几乎把我搖散掉了,一面搖,一面叫:‘再問一次,我就把你殺掉!誰叫你來問的,誰就是天下第一笨蛋,該死!’”
  羅開皺著眉,安歌人補充:“其余派出去的人,遭遇都大同小异,向蜂后匯報了之后,當時蜂后得出的結論是:在那次秘密聚會中,那些人一定討論過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而那件事,又有恐怖的性質。”
  羅開點頭:“達成這樣的結論,十分正常。”
  安歌人苦笑了一下:“當時蜂后還大發脾气,說這种事,蜂后王國要是也無法弄清楚,王國的組織,還有什么威力可言?嗯……我……我們都估計,蜂后后來,曾親自出馬,可是一定也失敗了,所以她自己從不承認,我們也不敢說!”
  羅開道:“應該從那時候起,就集中力量注意康維十七世,因為秘密聚會中,既然只有他一個人身分不明,那么他就必然是問題的中心!”
  安歌人揚眉:“蜂后也曾這樣說……她親自出馬對付的几個人中,可能就有康維十七世在內。”
  羅開問:“蜂后后來放棄了?她不是那么輕易放棄一件事的人!”
  羅開熟知蜂后的為人,所以才這么問。安歌人道:“本來,以為在聚會之后,總會有什么惊天動地的大事發生,但轉眼過了一年多,好像沒有事和那次聚會有關,而康維十七世,也沒有什么活動,不過是買了一座古堡之類,所以蜂后也就放棄了!”
  羅開伸了一個懶腰,把手腳攤開:“你的資料很有用,你……”
  他突然雙手緊按住了安歌人丰腴的肩頭,不再說話,安歌人明媚的雙眼望向他,羅開長長吁了一口气,把要討論的事,押后一小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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