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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許是塵封記憶的捉弄


  事后,各部門來調查這些事的人和我糾纏了很長時間,幸好我爸出面干涉了一下,依仗他在軍界的地位,我總算暫時得到安宁。可我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我想我過不了几天就會如程逸所說“永遠昏迷”了。我父母坐立不安,把程逸請到家里來醫治我。
  我知道他也是剛剛擺脫調查不久,“都怪我給你帶來這么多麻煩。”我一見他就万分歉意地說。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這些天你沒事吧?”
  這些天我們被彼此隔開,全不知道對方的事情。直到現在我才有机會問他:“那天你怎么會去救我?”
  “這得感謝江上尉。”
  我微微一怔:江依嵐對自己受唐爍霄指使施放化學毒劑害死眾多專家供認不諱,現在處境十分不利。
  程逸續道:“她陪你住在我那儿的時候,曾讓一個小東西飛進我的書房。”
  想起來了,我在他的盆景上見過一個小虫子。當時沒有留意,現在回想起來,我對那种東西并不陌生:它是利用仿生學制造出的一种人造昆虫,在飛到指定目標后可以對附近的計算机發射經病毒碼調制的高功率微波,把病毒注入計算机,使其中的信息流向小虫的主人處。“江依嵐想要竊取你計算机里的東西?”
  “還記得那天晚上,你用什么辦法讓我神智昏迷的?”
  我臉上一紅,有什么比你算計了人家,人家又對你當面提起更尷尬的呢?而且他醫術出眾,多半有辦法讓自己不像常人一樣最終忘記神智不清時的言行。
  他笑望著我:“其實在這方面,我和你的研究倒是不謀而合,我也在聲音、光線、圖象對人体的作用上面下過很大的功夫。”
  我調皮地撇撇嘴:“只不過你用它救人我用它害人嘍。”
  “也不盡然。我電腦里的信息流到江依嵐那儿后,表面上,她只需要再破一些密碼就可以查閱我的資料了。但是我的軟件比較特殊,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通過敲擊鍵盤的頻率、破譯密碼的速度、方式暴露出自己的性格、思維方式和其它許多方面的身体狀況,我的軟件分析完畢后,會自動編輯相應的程序,讓對方的電腦放出特殊的圖象、光線,以及特別的聲音,達到控制對方神智的目的。從此她就會在每天夜里出現無意識狀態,主動給我寄來電子郵件,匯報她做的事情,包括她的想法、目的。”
  “你真該去做間諜。”我仰天一歎,“其實她也是受命于人……”
  “想必唐爍霄認為我接触過各國政要,多少會了解他們的一些秘密,即使只是他們健康的真實情況,很有著難以估量的价值,所以他派江依嵐來盜取資料。”
  我听著不由黯然失神:唐爍霄一向很有野心,而他不惜人力去利用我的怪病引出程逸,目的也只在于此……
  “幸好那晚江依嵐告訴我她要在第二天施放毒劑,配合唐爍霄劫持你,我才赶緊赶去救你。這些天,你有沒有弄清楚唐爍霄這么做的目的?”
  “其實……”我欲言又止,房里只有我們兩個,我忍不住要把心里的秘密告訴他,“很奇怪,听說唐爍霄的遺物里有一本日記,不知道為什么被扣在了我爸那儿,我曾經讓他給我看看,可他說這屬于絕密文件,怎么也不同意。實在讓我弄煩了,又說上面不過是些無稽之談,沒有任何价值。”
  他沉默片刻,輕輕一搖頭:“不說這些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病……”
  “可是……”我打斷他,“我總有一种感覺,我所遇到的事都是相互關聯的……”我的意思很難用語言表達清楚,只是憑著直覺,總覺一系列不可理解的事情,從我得病、唐爍霄不准我插手南海衛星殘骸、他請程逸診斷我的病、他突然陰謀劫持我,我爸視他的日記如机密,這些事彼此間或許互為因果……“總之,我認為應該先結開唐爍霄的謎,這和我,甚至我的病都可能有极大的關系。”
  “你最想做的還是看到那本日記?”程逸看透了我的心思,“也許你父親自有安排。”
  我躊躇著不說話,忽然想到了辦法,興奮地抓住他的手:“你的醫術那么高明一定能讓我成功的!”
  他好笑地說:“你想到了什么?讓我用點藥物控制了你父親的神智,使他主動把日記拿給你?”
  “不不不……我要是想這么做,還用等你來?我是想,你可以用個什么方法,讓我看上去馬上就要死了,我臨死前向他提點要求他總不該拒絕吧,就算是國家机密,死人又不會泄露……”
  “好主意!”
  這話可不是程逸說的,洪亮的聲音是從門口傳進來的,看來我爸已經在那儿站了有一會儿了。我嚇了一跳,張口結舌:“我……我說著玩的……”
  他哈哈笑著走進來,坐下后神情已變得嚴肅:“這几天,我用了所有能用的法子,查出來有的國家确實有几個高級將領碰上過和唐爍霄一樣的事,看來這是真的。你要真是他們找的人,就得先讓你知道真相。”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只听程逸起身道:“我該告辭了。”
  “不。”我爸一揮手,“你留在這儿,可能你才最能幫泠泠。坐下,你們倆先看他的日記。”
  唐爍霄的日記記得非常完整,可以讓我們對他的遭遇有個比較詳細的了解。
  一年前,唐爍霄乘坐的飛机突然墜落,從天上一頭栽進海里。他覺得命已休矣,万沒料到自己還能再醒過來。抬眼望去,他已經身處于一個島嶼上──至少當時他認為那里可能是個荒島,四周翠蔭蔥郁,空气异常清新。奇怪的是,許多大大小小的讓他覺得眼熟,但要脫口叫出時卻又覺与自己想到的名字有些差异的動物正悠哉悠哉地在草間覓食嬉戲,有的動物跑得急了,竟就离地飄蕩起來。他看得奇怪:它們似乎和大陸上的哺乳動物差不多,怎么會飛呢?想不到無人的島嶼上會有這种珍禽异獸。他想抓一只充饑,看准了一個目標便全力飛身去抓。不料身子騰空后竟越升越高,比他預計的高出十几米,之后,他輕飄飄的御風而行,本是身不由已地亂飛,但他悟性高,很快掌握了在空中改變方向的規律,穩穩落地。
  除了鬼魂誰有這么高明的“輕功”?盡管自幼受的教育給他的腦袋里灌滿了唯物主義思想,但他不由不開始認為自己已死并來到天堂了。忽然,他听到有人叫“唐先生”,循聲望去,他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墨綠的雙眸,雪白的長發,冷艷高貴,不落凡塵。“跟我來。”她帶他飛躍叢林,一個巨大的立体几何的复雜造型映入他的眼帘:那實際上是由許多獨立飄浮空中,顏色不一、散發著柔和光亮的晶瑩個体排列而成的,排列得隨意自然,毫不死板,那是一個個房間。在他們飛近時其中一間自動開啟,她引他飛進去。
  我不得不插几句話說說我的感受了:當我看到這儿時,竟情不自禁感到末日般的不詳与恐懼,全身發冷,簡直不敢再看了。程逸察覺到我的反常,暗暗握住了我冰冷的手,也許人与人真能通過這种方法傳遞力量,我鼓起勇气繼續看下去。
  唐爍霄認真打量那個女子。“不要研究了,我不是你所知的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她開口解他疑竇。
  “那么,你是誰?這又是什么地方?”
  “這里,對你們而言該算是另一個世界。我請你來……”
  唐爍霄立刻意識到飛机失事是人有意安排,他放棄了原先天真的假想,明白自己定已陷進一個陰謀。他再一次問:“你是什么人?”
  白發女子沒再回答,只說:“看外面。”
  唐爍霄向外眺望,立刻呆住:他看到了一艘艘巨大的排列整齊的飛碟──有誰一下子目擊過比机場的飛机還多的UFO?忽然,他冷笑了一聲。
  白發女子明白他想了什么:“不要怀疑它們的真實性,以為這是偽造的道具故弄玄虛,一會儿我會讓其中一架送你回去。”
  “我現在在太空……某個星球?”他想到了這里的引力問題,如果用此處是另一個不同地球的星球來解釋也許合理──但莫非他已身在太陽系之外?他這個人很少有幽默感,但是有极丰富的想象力。
  “我只希望你相信我們可以輕易幫你達成任何事,并答應和我們合作。”
  UFO的主人對你說了這种話,換作是你,你會不會想到美國佬吹過的那些牛──外星人有什么軍事計划要尋找合作者?
  唐爍霄蹙眉不語:他還是覺得這像一個荒唐的夢。
  但白發女子要合作的不是那個:“我要你給我找一個女人。按時間推算,她現在不會超過二十八歲,我請了很多國家的軍官幫我找她,因為她很可能作為武器專家效力于某個國家,這是她超乎常人的武器設計天分決定的。記住,她一定十分出色,卓有成就。”
  能被外星人贊揚“卓有成就”,那肯定得非同一般。也許是像我這樣的──不是我吹牛,我相信我的能力出類拔萃;而且,她要求的又是二十八歲以下的女子,全世界這樣的人屈指可數。而再看她下面的一句話,更讓我簡直立刻要暈過去──
  “她另外有一個更顯著的特征:她已經或是不久會患上一种病,她可能隨時隨地昏迷,但你們那里的醫生不可能查出她的病因。”
  好啦,不是我是誰?普天之下就此一家,別無分號。只要哪個軍官的旗下果真有我這么個人,他一定會很容易發現的。但唐爍霄當時并沒想到是我,一來,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和外星人拉上關系,淺意識里就把我排除掉了;二來,可能你還記得我說過,我的暈厥是從半年前開始的,因此我在那時候還并沒顯出特別。后來,記得唐爍霄第一次看我發病后异常震惊,當時我只道是他關心我,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我知道你對這一切還有怀疑,你不妨先提個小要求試驗一下我在你們那個世界的能力,我保證你回去后不久它就可以實現,那時你自然不會再有疑惑。”
  這么一說唐爍霄倒愣住了,思索片刻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肩章,那時他還是大校軍銜。白發女子惊人的善解人意:“据我所知,你的國家里最高的軍銜是上將,好,我會讓你滿意。”
  唐爍霄一怔:和平年代,隨便從校官升到上將絕非易事。白發女子卻笑了:“想不到你第一個要求這么輕易。被我請來的人,不少是要我幫他政變成功,奪取他們國家的政權;或者要求先協助他打贏一場戰爭。”他立刻意識到,如果對方真是神通廣大的外星人,這些小事就太微不足道了:難怪近期那么多國家都發生軍隊暴動,政權更替;一些敏感地區更是局部沖突不斷……而這些都不過是“試驗一下”外星人能力的“小要求”!可惜他一時間沒有想出這种“小要求”來,畢竟,中國人只擅長在自己的圈子里爭斗,其實最缺乏真正的野心和想象力。
  白發女子微微一笑:“好了,來日方長。只要你幫我找到我要的人,無論你想當國家元首還是統治世界,一切好說。但是,你要切記,如果找到了她,無論如何不可以傷害她,否則,會出現讓我們雙方都极遺憾的后果。我會定期和你聯系。”我真該榮幸,想不到我有這么惊人的身价。當時唐爍霄的職位說高也并不太高,他會被選中,由此可知,各國甚至就在中國,就不知有多少高級軍官已被收買控制。
  唐爍霄果然是坐著UFO回來的,沒人為他駕駛,飛碟自動送他到太平洋上一個小島后就飛走了,速度之快讓他眨眼間根本分辨不出自己從何處回來,又經過了什么地方。他同行的机組人員都在島上昏迷著,如同被海水沖上來的。大難不死,回國后,不久他就真被破格提升為上將,職位及權力也大大提高。震惊之余,他再不怀疑那段經歷可能是個荒誕的怪夢。
  此刻面對著這些文字,我先前的惊駭已漸漸消減,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惊怒,事后程逸對我說,他曾一邊看日記,一邊暗暗觀察我的反應:我的臉上竟一直不自覺的帶著冷笑。可我當時并沒覺察出自己有絲毫的不正常,直到我最后不由自主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憤然地嚷了句:“她有什么資格安排這些!”真不知道我怎么會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一聲巨響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手掌發痛,說不出話來。一抬頭,就見我爸原來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雙眉緊鎖,不發一言;程逸也不做聲,只把我拍痛的手放進他溫暖的掌中輕輕揉撫。我感到不知所措,聲音發顫:“我這是怎么了……”他微微一歎:“先把日記看完吧。”
  眨眼間便飛黃騰達,任誰都會有一段春風得意的心情的。但煩惱接踵而至:唐爍霄找不到白發女子想要的人,而白發女子所謂的“定期聯系”卻實在惱人得很──無論何時何地,他的電腦、電視、傳真,都可能突然顯出這樣的問句:“我們合作的事可有結果?”有時拿起電話,打開廣播,也都會傳出一個僵硬的聲音,還是那句話:“我們合作的事可有結果?”這實在是一种极大的騷扰,即使他的意志堅強于常人,也不由被弄得心神不宁,更是生怕身邊有人和他同時看到听到那句問話,得知他的秘密。他覺得自己處在一种嚴密的控制之中,自己已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傀儡、工具,甚至曾動過拒絕合作的念頭,但他清楚白發女子勢力惊人,畢竟沒把那念頭付諸行動。
  不過這世上确有比他暴躁大膽的人:就是一開始的時候我提到的那個摧毀一顆衛星后神秘死去的俄羅斯高級將領。自然,這一切是唐爍霄的推測──他認為那個俄羅斯軍官也是受了白發女子的控制,并對身邊突來的無窮無盡的騷扰忍無可忍,恰巧發現了太空中一顆奇怪的衛星,想到那可能是白發女子用來監視他的工具,盛怒之下派人用激光武器將之摧毀,結果很快就惹來了殺身之禍。
  至于唐爍霄堅決不讓我接触衛星殘骸,倒真是出于他多少對我确有真情。那時他已知道我的病,怀疑我就是白發女子要找的人,他猶豫不決,既想把我交出,換取非凡的報酬;卻又希望我并非外星人的目標,得以平平安安和他相守。他不讓我接近衛星殘骸,是怕殘骸上可能有沒被毀去的監視、探測裝置,使我過早暴露在白發女子面前。他不惜代价地尋找程逸來醫我,也是想由程逸證明,我的病是否真符合白發女子所說,是個無人可以找到原因的怪病。他曾派江依嵐盜取程逸電腦中的資料,是由于程逸說過他的病人里有和我症狀相同的,他想知道那是什么人,也許那才是白發女子要找的人。果真如此,他既可以完成任務,又不必交出心上人了。
  唐爍霄的日記里相關的內容到此為止,至于他何以突然決定抓我交給白發女子,并未記述。現在最大的疑惑是:地球上人海茫茫,能人無數,外星人何以會看上小女子我呢?
  我爸開口道:“你們倆有什么看法?”
  “他們找我做什么?讓我幫他們設計電磁炮去?”我嘟囔著。豈有此理,那和造光盤的人抓人來幫他造竹簡有什么區別?我看看程逸,想听他有什么高見。
  他忽然笑了笑:“在我們看來,這种事聞所未聞匪夷所思;不過,中外的神話里倒是很多類似的記載。”
  我瞪了他一眼:“你太抬舉我了!”神話里總有一些仙女下凡后就賴在塵寰不想回仙界,惹得一堆神仙也跟著到人間來瞎折騰,為的是找到她抓她回去。我有些著惱地問我爸:“爸,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儿?”
  “丫頭,胡說什么?”
  我指著程逸:“誰叫他說我是其它星球來的逃犯!”
  程逸搖搖頭:“我這么說了嗎?你在我那里做過全面的檢查,我當然知道你是百分之百的地球人,可這只是你的軀体。而你的記憶、思想等等這些軟件──我們不妨簡稱之為‘靈魂’──确實有些不對的地方,這也正是你時常昏迷的原因。”
  “你認為我的‘靈魂’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他沉吟道:“其中包含了一些不屬于你今生今世的記憶信息。不知這些信息從什么時候起隱藏進你的頭腦──如果你是從降生起就接收到了這組信息,那么按照宗教的說法,這恐怕算得上是你的前生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發揮出越來越大的作用,比如它會影響你的天分──或許它本就是一組另一星球的一個武器設計家的記憶。但隨著它作用的加劇,會干扰你本身的思維活動,使之無法正常控制你的身体,這個時候你就會昏迷。”
  我的臉色漸漸發青,心中駭然:“程逸,你是個醫生,怎么能隨便說這种巫師似的話……”
  “我不是隨便說笑。”他莞爾道,“從身体入手,或是從靈魂入手,都是診斷的方法,二者很多時候互為輔助,難以分隔。我能診斷出你的病因不在身体上就是得力于此。可如果沒有唐爍霄的日記,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些。”
  我開始明白了什么,又覺得詭异莫名,喃喃道:“前生……活佛講究投胎轉世,保有前一世的記憶;或不如說是另一個人──上一任老活佛的記憶死后會以某种形式進入小活佛的体內……但是,武器設計家會搞這些嗎?而且,外星的武器設計家干嘛到地球來‘轉世’……我本來以為那几次‘陰魂附体’的經歷,都是唐爍霄為了讓我緊張,派江依嵐在我的電腦和攝像机上做了手腳……不錯,我昏迷時打出的全是极高明的武器設計,只是我看不懂……”
  我爸和程逸聞言全都惊疑,我一直不愿再想再說那段可怕的經歷,即使明知自己認定有人在机器上搗鬼的想法有些欠通之處,怕這畢竟是最不恐怖的解釋,我絕不想再深究別的;但此刻不得不講給他們听。他們一言不發地听我說完,隨后我們父女不約而同眼望程逸要听他的見解。
  “你回到家就再沒出現過那种現象?”他問我。見我搖頭又問:“也就是說,回到家后你就再沒吃過從我那儿帶回的那种藥?”
  “我把它落在研究中心了。反正你本來不讓我吃它的,我也沒再去取。難道是它……”
  “你确實不應該吃那种藥。”他歎了口气,真不知道他倒了什么霉碰上我這么不听話的病人,“本來我以為你的昏迷是由于你的思維時常不能控制你的軀体,所以想用那种藥物來加劇你的思維活動,但是很快就發現你服用之后腦電波更加异常,所以才叫你別再吃它。現在看來,它不僅加劇了你本身的思維活動,還進一步激活了藏在你頭腦里的那組神秘的信息,使它發展到可以在使你昏迷時控制你的肢体,流下它存在的痕跡。”
  本來我不太認可他的推斷,現在卻不禁信服了:“那外星女人又為什么要捉拿我?她怎么知道我……”
  程逸并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微微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爸說道:“總之你現在非常危險,唐爍霄很可能已經向那女人泄露了你的情況;另外軍隊里肯定還有和他一樣被那女人掌握的人,這些日子唐爍霄和那些個專家的死鬧得沸沸揚揚,可能你已經讓他們注意到了,他們多半要對你不利。”
  我慶幸地說:“好在爸爸你沒被她控制。”
  我爸正色道:“現在沒時間開玩笑,要盡快采取措施。第一,”他一指程逸,“你先照她的計划辦。”
  我瞪大眼睛,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我有什么計划?”
  程逸卻明白了我爸的意思,緩緩點頭沉聲道:“詐死。”
  我爸很滿意他的領悟能力,又說:“還有,你要盡快想法子給她把病治好。”他當慣了領導,整天發號施令,即使求助于人也同樣免不了命令的口气。
  程逸見多了各國的軍政權貴,自然早不把這些官威放在眼里,但對我爸卻例外,態度很恭敬,說道:“我一定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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