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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地斯·奇爾葛萊將眼鏡輕輕推回鼻梁，得意地走進醫學大樓的實驗室。 他理一理待別依他侏儒般的身材訂制的白外套，再拉一拉他的醫用手套，讓那雙橡膠手套緊緊裹著十根粗短又難看的手指。 很久以前，當他就讀于紐約伯恩利學院時，曾在無意中听到有位教授形容他為“長得像科學怪人的法蘭克斯坦醫生”。 （注：法蘭克斯坦醫生為Maryshellyih小說（FranKenstcin）中，喜愛科學實驗，制造出科學怪人的男主角）。 奇爾葛萊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就不禁暗笑，這個形容詞對他而言，确實相當貼切。 奇爾葛萊教授的确其貌不揚，他只有五尺高，皮膚蒼白，五官粗糙，連發型都俗不可耐。 他在實驗室中央一張蓋著桌巾的桌子前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對自己說： “作秀時間到了。” 奇爾葛萊抬起頭，向在對面觀察室中等候的觀眾們微笑。 今天首席住賓是一位体格魁梧的男士，他自稱是“史密斯”。 不是史密斯先生，也不是約翰史密斯，就是史密斯三個字而已。 史密斯身穿名貴義大利西服，臉上戴著墨鏡，手指上還套著數枚看來沉甸甸的金戒指．一頭黑色短發剪得十分整齊，托著下巴的手指很修長，連指甲也修得相當干淨。 如果你在街上与史密斯擦身而過，可能會以為他是從足球隊員轉行的商業大亨，或是好萊塢的電影制片。總之，你絕對看不出他是惡貫滿盈且犯案累累的黑幫老大。 短短几年，史密斯憑著卓越的領導能力，以及殺人不眨眼的狠勁，迅速成為鄰近几個城市中最成功的黑幫老大。 盡管他一心想鞏固自己在紐約的地盤，卻始終沒能如愿以償。 這其中的症結當然是因為超人。 但是，現在情勢就要逆轉了。 史密斯的身后有三名身穿廉价灰色西裝的保鏢正一臉無聊地走來走去，他們大概一輩子都沒到過這种灰沉沉的醫學大樓吧？難怪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奇爾葛萊下定決心要讓這几個家伙對他刮目相看。 他先將桌上的麥克風降低到符合自己嘴巴的高度，然后再輕拍麥克風。 看到那三個保鏢緊張得跳起來的樣子，奇爾葛萊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麥克風在實驗室對面的觀察室里發出的聲音，听起來一定像极了槍響。 而史密斯競然文風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的确夠冷靜。） 奇爾葛萊不禁在心中暗暗贊道。 “今天我們要探討的問題和老鼠有關，更确切地說，就是和這兩只老鼠有關。請看！”奇爾葛萊像變魔術般迅速掀開桌巾。 一個透明的塑膠玻璃箱霎時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只見箱子從中央隔成兩部份。其中一邊是一只非常健康的老鼠，正惊慌失措地尋找藏身之處。它粉紅色的小眼睛炯炯有神，白色的長須則警戒地顫動著。 而箱子的另一側，則是一只較小的老鼠，它的背上長滿了暗紅色的爛瘡，渾身都是掉了毛的屹痞，正縮在角落里不停地顫抖。 奇爾葛萊向觀察室瞄了一眼，只見史密斯的身体微微向前傾，正聚精會神地看著箱子，顯然對跟前這一幕很感興趣。 不過這兩只老鼠實在太小了，史密斯距离那么遠，實在很難看得清楚。 （幸好我有備而來，否則哪能成就大事！） 奇爾葛萊得意地想。 接著他舉高手，想拿早就預備好并懸吊在天花板上的攝影机，可是由于個子太矮，即使他踞起腳尖，极力伸長右手，卻仍夠不到它。 觀察室的雙向通話麥克風里傳出吃吃的笑聲，奇爾葛萊明白，對面那些人正在嘲笑自己笨拙的樣于。 他努力掩飾心中的不悅，今天的表演對他而言實在太重要了，絕不能因為這种小事面搞砸。 奇爾葛萊從口袋里拿出听診器，用它勾住攝影机的把手，然后將攝影机拉下，把鏡頭瞄准那只健康的老鼠。 他一啟動攝影机，老鼠的特寫鏡頭便占滿了身后的整面牆。 奇爾葛萊用相同的手法，將另一部攝影机對准那只病老鼠，同時把將兩個畫面調整成并列的位置，讓史密斯可以比較其間的差异。 “這兩只老鼠是雙胞胎，從外表看不出來吧！因為右邊那只看來健康強壯，左邊那只則是一副体弱多病的樣子。究竟是什么原因使這只老鼠生病？這就是今天我們要探討的主題。現在，讓我們來看個究竟。 奇爾葛萊從裝著病老鼠的箱子旁拿起一個小型操縱杆，并用拇指触動按鈕。 這時，一個小机器——看來像是一支有輪子的皮下注射器，從箱子的一端逐漸迫近病老鼠。 病老鼠呆滯地望著針頭，身体依然抖個不停。 “各位，這支針頭上有一個顯微攝影机，待會大家可以從我身后的畫面看到這只老鼠体內的情況。”奇爾葛萊繼續對著觀察室解說道。 當針頭愈來愈接近老鼠時，螢幕上開始出現老鼠的皮毛特寫鏡頭，接著，針頭下降刺入皮膚，螢幕立即出現老鼠体內血管中的景象。 奇爾葛萊慢慢移動操縱杆，螢幕上先是有許多血球，然后又變成血球內部的畫面。只見血球時而靜止，時而晃動，更奇怪的是，血球里不時長出一些看來像是扭曲的小梯子之類的東西。 “這是DNA，生命的遺傳藍圖。”奇爾葛萊解釋。 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一服史密斯，他此刻已摘下墨鏡，一對銳利的灰色眼珠正仔細研究著血球內的變化。 “各位可以清楚看見，病老鼠的血球正在制造一种非常威猛的病毒——就是這個小梯狀物，它本來是一般所謂的去氧核醣核酸，簡稱DNA。在所有生物体中，DNA控制細胞的繁殖，生物是藍眼或棕眼，大腳或小腳，完全由DNA的排列來決定。” 奇爾葛萊停了一會，又繼續說道： “這次我所發明的病毒，就是借由入侵細胞，制造出更多的病毒DNA。值得注意的是，這种病毒具有毀滅性，它會殘害整個生物体，也就是說，只要受到這种病毒的感染，保證絕對無藥可救。” 奇爾葛萊說著，又把顯微攝影机注入健康老鼠的体內。 當皮下注射器逼近老鼠時，它吱吱叫著試圖逃跑，但最后終究無處可逃，仍免不了被一針注入。 從螢幕上可以看見這只老鼠的血球顯得十分鮮紅，只見它渾身上下充滿了生命力。 “這只老鼠的樣子看來十分健康，不過從現在起，只要一天的工夫，它就會和它的擘生兄弟一樣病了。” 奇爾葛萊接著便按下一個綠色的鈕，原本分隔兩只老鼠的塑膠板忽地不見了，健康的老鼠立即抽動著長須，沖過去觀察它的新朋友。 “各位可以清楚看見，這只健康老鼠因為暴露在病老鼠置身的環境中，所以已遭到病毒的入侵，它的細胞也將開始產生變化。就在那里！各位都看見了嗎？” 奇爾葛萊指著老鼠血球里一個扭曲的梯狀物，在短短數秒內，這個棉狀物又在血球中复制了另一個梯狀物，其他血球內也都有同樣的變化。 奇爾葛萊干辛万苦才制造出這种病毒，他不禁得意地笑出聲。 “雖然這只老鼠還沒有顯露病態，但各位可以清楚看到它的血球中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差异。可見病毒已經生根了，而這种病毒一旦生了根，便會很快帶來致命的后果。到目前為止，各位有任何疑問嗎？” 史密斯緩緩開口： “我想知道這個東西如何能幫我進駐紐約？” 奇爾葛萊下意識地皺起眉頭，看來史密斯不是個聰明人。 “我所發明的這种病毒，不僅极具傳染性，而且破坏性特強。因此，如果讓超人感染這种病毒……” 奇爾葛萊停頓了一下，故意吊觀眾的胃口。 “你是說……超人將因而喪生？”史密斯忍不住急急詢問。 奇爾葛萊搖搖頭。 很不幸的，世界上并沒有任何病毒可以殺死這個無敵金剛。但是，他可以成為疾病帶原者，也就是說，一旦超人感染這种病毒，他將永遠無法出現在任何公共場所、也無法制止你在此据地稱王了。” 史密斯聞言，靠著椅背，臉上浮現出沉思的表情。 “屆時，你的手下將可以為所欲為地占据紐約，而你只需要付給我你們獲利的一小部份，當作贊助我未來的科學研究。我看……就三成吧！和你們的回收相比，這個代价真的不算什么！”奇爾葛萊聳肩說道。 史密斯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三成？” 他重复方才听到的話，語气變得強硬而不悅。 “你瘋啦！我干脆把獲利全部給你算了！” “不然兩成半好了，就這樣說定了。” 其實，奇爾葛萊一點也不在乎能拿到多少錢，他只是想報复那個無敵金剛——超人。 “兩成半？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呀！我們流血流汗賺來的錢，平白奉送四分之一給你？門儿都沒有！”史密斯低吼。 “那么，就兩成吧？”奇爾葛萊不滿地哼著鼻子說。 史密斯緊盯著奇爾葛萊，再度開口： “矮子，你听著，我會先給你一筆錢作為研究經費。但假如計划失敗了，我一定會親自找你算帳。就算計划成功，這些錢也算是你欠我的。” “欠你？”奇爾葛萊無法掩飾語气中的不屑。 “沒錯，怎么說你也是個首屈一指的科學家，總不希望我把你的惡行公諸于世吧！所以這個計划算是你免費送我的。” 奇爾葛萊不得不放下身段，猶豫地說： “好吧！一言為定。” 史密斯點點頭。 “很好，顯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以后我的手下將會定期和你保持聯絡。不論你需要什么，吩咐他們。” 史密斯說完便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三名保鏢則緊隨在后，臨走前仍一臉狐疑地看首奇爾葛萊。 （哼卜一群野人！不，連野人都不如，簡直就是野獸。） 奇爾葛萊嗤之以鼻地想。 但是為了報一箭之仇，奇爾葛榮不得不跟他們建立合作關系。 （誰教超人曾坏了我的大事呢？這個仇非報不可。） 而且，如果沒有超人的阻礙，再加上一筆為數可觀的研究經費，我的天份便得以完全發揮了，不但如此，我還可以做一些其他科學家敢想卻不能做的事。 那只生病的老鼠在一聲哀鳴后，气絕身亡。 奇爾葛萊冷冷地看著它輕聲說道： “感謝你為科學所做的崇高奉獻！”說完，他得意地狂笑不止。 ------------------ ＜幻想時代http://www1.gameforever.com/aoe/h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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