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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吉米翻身起床,現在才六點整,但晨光已從窗戶透進屋內。
  他真希望能多睡几個小時,但是他的女友泰咪.班森的班机差不多快到了,他得去机場接她。
  泰咪是萊克斯航空公司的空服員,因為工作的關系經常出國,所以吉米這次几乎有兩個星期沒和她見面了。
  吉米沖了個澡,刮完胡子,又噴了點古龍水,還穿上几個月前泰咪為他特別挑選的“生日禮物”。
  一切打理妥當后,他匆匆忙忙地拎著相机,前往机場。
  泰咪偶爾會抱怨吉米不論走到哪里都要帶著相机,但吉米認為新聞隨時都會發生,倘若因一時的偷懶而錯過了精彩鏡頭,豈不十分可惜!
  而事實也證明,就因為吉米有隨身攜帶相机的好習慣,才能得到這么多次“獨家新聞獎”。
  前往机場的途中很平靜,吉米把相机放在膝蓋上,半眯著眼睛打沌儿。
  好一會儿,他終于到達机場。
  他搭乘手扶電梯到最上層,查看班机抵達時刻。果然,泰咪那班飛机照例又要延誤半個小時才能抵達了。
  吉米緩緩走向海關檢查處。
  不幸的是,最近机場的安檢似乎變得特別嚴格,吉米在海關前被警衛攔住。
  “你的登机證呢?”一名女警衛問。
  “我要去找一位空中小姐,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已經兩星期沒見面了,而且……”
  “你沒有登机證嗎?”她又問了一次。
  “沒有。”吉米只好承認。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吉米提起相机說:
  “這是我的攝影器材,我是每日地球報的攝影記者。”
  “你有證件嗎?”
  吉米摸了半天才掏出皮夾,把他的員工識別證抽出來。
  女警衛接過證件,瞄了一眼上面的相片,并仔細看著占米。
  “這張照片看起來并不像你。”女警衛一臉怀疑地說。
  “那是因為照得不好。”吉米辯駁。
  “你沒有登机證嗎?”女警衛再度皺著眉頭問。
  “沒有。”吉米回答。
  “那么,我不能讓你進去,否則會害我丟了飯碗。”
  吉米歎了口气,看來他得和一大群人擠在海關等待泰咪了。
  怀特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到辦公室,他想點審閱昨晚截稿后,各地又陸續傳回來的新聞稿件。
  由于超人不在,一這几天犯罪新聞多得不得了。
  怀特進人辦公室,一眼便發現答錄机上的信號燈在閃螢上顯示一共有十七通留言。
  怀特先把在樓下咖啡廳買的早餐放在一旁然后脫下外套取出咖啡和甜甜圈,一面吃早餐一面听電話留言。
  他一路听下來,只覺得留言中所提的事情几乎都可留到九點以后再解決。
  最后一通是吉米的留言。
  吉米:我替露意絲和克拉克留了張紙條給你,就在你的杯墊下面。再見了,主編。
  怀特拿起咖啡杯,立刻看見杯墊下面果然有一張字跡潦草的便條紙。
  怀特先生:
  露意絲深夜來電,她說要和克拉克一起去追蹤超人的消息,這几天不進辦公室。
  吉米.奧森
  怀特憤怒地將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里。
  露意絲的作風一向如此,從不留下任何聯絡電話。
  如果她和克拉克不是最好的記者,怀特几乎要怀疑他們兩人是否一起到巴哈馬去度假了。
  但是,他太了解他們,他知道一定會帶著本周最轟動的新聞報導回來。
  怀特又喝了一口咖啡,打開電腦螢,開始工作。
  今早他還有一大堆的報導要處理,才沒空去理會露意蘭和克拉克的行蹤呢!
  吉米被困在海關處,他一直探頭張望著那一大面玻璃窗外的停机坪。
  此刻,泰咪所搭乘的萊克斯航空班机正滑過跑道,向最近的登机門接近。
  几分鐘后,一大群旅客順著走廊走向海關,他們各自用英文、西班牙文、或其他語言交談,語气中充滿了憂慮。
  吉米看得出來,這些旅客中有許多是來自國外的觀光客,也有很多是商人,但他們似乎都對最近紐約的犯罪率高漲非常憂心。
  泰咪會和其他空服員一樣,最后才下飛机,所以吉米可以悠閒地看著下面的行李托運員打開机腹的貨艙。
  只見他們先卸下几個皮箱,然后一連拉出好几個木制的箱子。
  吉米對于這些箱子的內容很好奇,卻始終認不出箱子上的戳記。
  (也許等會儿可以問泰咪。)
  吉米默默地想著。
  當他正看得人神時,一部空中廚房的貨車開到飛机旁,正准備為下一個班次補給餐飲用品。
  泰咪曾說,萊克斯航空自從換了一家新的空中廚房公司后,飛机上的餐點比以前好多了。
  吉米突然覺得肚子好餓,早上匆匆忙忙赶來机場,根本來不及吃早餐。
  就在他正想像著貨車里是什么樣的食物時,車門開了,兩個穿制服的人從車上走了出來。
  吉米瞪大雙眼,因為那兩個人居然戴著滑雪面罩點著自動武器,打手勢要托運工人退后。
  剎那間,他惊訝得几乎透下過气來。
  “警衛!下面有人持槍!”
  吉米指著飛机大叫。
  一名警衛立刻使用元線電對講机向全控室報告有恐怖份子闖入,另外兩名警衛則打開特殊安全門跑下樓。
  吉米對著敞開的安全門,心中亟力掙扎是否該跟下去看看。
  最后,他的好奇心還是戰胜了理智,他打開相机鏡頭的蓋子,跟著警衛飛奔下樓。
  吉米一跑到柏油道上就開始猛按快門,還好那些警衛忙著奔向犯罪現場,根本無暇注意到他。
  歹徒已朝著警衛開火,警衛也開槍還擊,現場正上演一幕真槍實彈的警匪戰。而吉米為了替每日地球報捕捉精采畫面,根本完全忘記了“恐懼”為何物,只是一步步接近他們。
  結果還是歹徒的武器技高一籌,兩名警衛的右手臂及腿部都中彈了。
  行李托運工人目睹兩名警衛落居下風,紛紛高舉雙手投降。
  于是,在搶匪的命令下,他們開始把木箱裝上貨車。
  吉米早已用完一卷底片,他按下快速回卷的開關,不耐煩地等著底片卷完,然后立刻補上一卷新底片。
  他無力制止歹徒搶劫,但是,他的鏡頭可以記錄下他們的罪行,甚至可以用來指認嫌犯。
  吉米環顧四周,希望警方能盡快抵達,然而現場卻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他覺得很沮喪,因為等到警察出現時,歹徒大概已經逃之夭夭了。
  (如果超人在該多好,他一定可以迅速收拾這些家伙。
  但是,超人已經染上可怕的病毒,看來是不可能出面了。
  吉米感慨地想。)
  現在,所有木箱都已裝上貨車,那兩名戴著滑雪面罩的歹徒也陸續跳進車子,關上車門,由駕駛座上的一名共犯將他們帶离現場。
  眼看他們就要全身而退了,這時天上突然有個模糊的影像在陽光中閃爍著
  吉米的心髒抽跳了一下。
  (那該不是……)
  他舉起相机,調整焦距,准備按下快門,以免漏掉任何重要鏡頭。
  只見那個人影在貨車前方降落,并伸出一只手作勢要攔住貨車。
  但是那個人看來似乎不像超人。
  那一身奇怪又笨重的衣服,簡直像件太空衣。
  (他到底是誰?)
  吉米心中納悶著,手仍不停按下快門。
  這時,貨車正以全速憧上那人,但是他并沒有被撞倒,反而將歹徒的車頭扭坏了。
  吉米頓時笑例了嘴。
  (沒有錯,他真的是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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