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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熱河熱土


  張學良成立兩個集團軍,自兼第一集團軍總司令,由于學忠、商震、宋哲元分任1、2、3軍團長;張作相為第二集團軍司令,由万福麟、湯玉麟、張作相分任4、5、6軍團長。張作相、湯玉麟原是張作霖的老把兄弟。張作相是張學良的父輩,素有“渾厚”之名,他原擔任吉林省邊防副司令兼吉林省主席。但他不學無術,既無威以制人,又無智以服人,無信心,無決心。他指揮的第二集團軍有六七万人。湯玉麟又是熱河省主席,在東北軍中素以驕橫跋扈著稱,外號“湯大虎”。他在熱河省命其二儿子湯佐輔為財政廳長,大儿子湯佐榮為禁煙局長,橫征暴斂,大開煙禁,以充軍餉為名,中飽私囊。湯家父子老少“3虎將”熱河省造成人間地獄。張學良本來見湯玉麟難擋國防要塞,有撤換湯的意向,征求張作相的意見。張作相与湯玉麟交情极深,深知湯為人蠻橫,絕難接受命令,請張學良考慮,張學良未能斬釘截鐵地作出決定。事為湯玉麟所悉,大為憤懣,表示堅決反對,陰謀同偽滿勾結。張作相得到消息,深恐因此造成東北集團分裂,即派親信到承德向湯陳述利害,進行勸解,才使矛盾緩和。張學良怕湯玉麟再起疑心,用張作相任第二集團軍總司令,以安湯心,以利指揮。
  2月16日晚,張學良在北平順承王府官邸召集有關將領會議,分配防務。他將熱河地圖舖在地板上,手執紅藍鉛筆俯伏地上准備划防地,首先仰面向宋哲元說:
  “明軒,你可把守長城、冷口、喜峰口一線。”
  宋哲元厲聲道:“我的兵力太薄,裝備又差,怎能擔當了這么一個大面。”
  張道:“不要緊,你的右翼有何柱國,他可以支援你。”
  宋很不客气地說:“何柱國是敗軍之將,靠不住,我怎能信他?我不干。”
  張极感難堪,約有几分鐘沒有抬起頭來,后來說:“再商量吧!”
  次日,張學良、宋子文、楊杰等偕同隨員衛兵分乘汽車卡車30余輛,浩浩蕩蕩向熱河省會承德進發。湯玉麟聞訊,怕對他不利,大罵:
  “小六子(張學良小名)是不是勾結宋子文等來打我的主意?”
  左右人說:“宋子文是代表中央,張漢卿是華北直接指揮的長官,因熱河防務吃緊,前來視察,閣帥可趁机向他們要些錢,要些東西,是有利的,應當表示歡迎。”
  湯這才無話,并率文武官員數十人歡迎。
  張學良在承德,以他和張作相、湯玉麟、万福麟等27名守衛熱河有責的將領的名義,向南京及全國通電,表示決心抗戰,呼吁全國一致支援。
  張作相听說發出通電抗戰,生怕日本人惱怒,加速進攻熱河,歎气說:“一點沒有准備,發出這樣一個電報,豈不是惹禍嗎?”
  張學良、宋子文于2月19日返回北平。
  3天后,日軍大舉進攻熱河。防守主將張作相原計划配備的兵力有一半以上尚未到達防地,根本未构成一個防御体系,又加士气低落,真是將無決心,兵乏斗志。日本人用飛机扔了几個炸彈,用机槍掃射几下,又出動几部坦克車,已在防線的湯玉麟第5旅旅長崔興武即首先投降,守凌源一線的万福麟的第四軍團聞風潰退,朝陽亦即不守,三線陣地同時潰敗。复有平時受日軍收買的漢奸作為向導,因此,日軍如入無人之境。3月4日晨,在承德的湯玉麟望風而逃。
  万福麟謊報軍情,逃入喜峰口,湯玉麟不戰而退,遁往灤平。日軍以少數快速部隊,長驅直入。倘日軍由承德乘胜追擊,輕騎疾進,在這無阻攔的道路上,一日夜可直搗北平。華北局勢,危殆万分,非殺一二統兵大員,不足以維持軍紀。万福麟在退入喜峰口后,電張學良要求回北平一行。張气憤地說:
  “要你率部反攻,你要回來,拿頭來見我!”
  張學良接受東北民眾抗日救國會軍事部長兼東北義勇軍第二軍團總指揮王化一的建議,將湯玉麟捉住正法,以振士气,而勵人心,但湯玉麟畏罪逃往察哈爾,竟得幸免。
  張學良調動部隊,加強古北口的防御。又派代表去張家口,向馮玉祥通報戰況,特請馮給予指示。馮玉祥希望張學良親到灤州指揮,懸重賞克复山海關,并奪回錦州;要張直接電蔣,要所有的騎兵由經棚東山,抄敵后路;要張与民合而為一地去抗日,并釋放政治犯,鼓勵張報父仇,雪國恥。
  熱河失陷后,全國輿論嘩然,憤怒譴責南京政府,也譴責張學良。張學良決心抗戰,他對部下說:
  “我与蔣先生約定在保定見面,我要与他商討反攻熱河,主要條件是必須補充槍炮彈藥。我想要求補充1200挺輕重机槍和300門迫擊炮,再就是要充足的彈藥,能加些高射炮更好。若是中央有決心抗日,應向日本宣戰,動員全國力量与日本人一拼,我是有決心親臨前線的,干死了比活著受全國人唾罵好得多。人反正有一死,我是不怕死的,就怕南京假抵抗真謀和,那我就沒辦法了。”
  3月6日,蔣介石自南昌北上,8日通知張學良去保定相見。9日,張學良到了保定,蔣介石卻未如約到達,而讓宋子文先來傳他的話:“熱河失守,張學良守土有責。全國人民譴責政府,中央政府責無旁貸,蔣首當其沖。正如同兩人乘一只小船,本應同舟共濟,但是目前風浪太大,如先下去一人,以避浪潮,可免同遭沉沒。將來風平浪靜,下船的人仍可上船。若是互守不舍,勢必同歸于盡,對自己對國家皆沒有好處。”
  張學良說:“當然我先下去,正好趁机會休息休息。請告蔣先生不必煩心。”
  宋子文立即向石家庄打電話給蔣介石說:“漢卿態度很好,一切服從委員長的命令和安排,請委員長速來見面。”
  5個小時后,蔣介石的專車到達保定。張學良的衛兵吹迎接官號。張學良戎裝立正,行軍禮恭迎。
  蔣不待張開口,首先很庄嚴地說:“我接到你的辭職電報,很知道你的誠意,現在全國輿論沸騰,攻擊我們兩人,我与你同舟共命,若不先下去一人,以息全國憤怒的浪潮,難免同遭滅頂。所以我決定同意你辭職,待机會再起。子文傳達你慷慨同意,這是好的,好的。一切善后問題,可按照你的意見辦理,有什么問題与子文商量,他可以代表我。”
  張唯唯喏喏地說:“我感謝委員長的苦心,我身体不好,精神萎靡,東北丟失,我早就想引咎辭職。這次熱河之變,我更是責無旁貸,免去我的本兼各職,正所以申張紀律振奮人心。我想日軍必很快進攻華北,以遂其并吞整個中國陰謀,委員長應考慮動員全國与日本宣戰。目前應急調中央勁旅与東北軍配合反攻熱河,以阻止日軍前進。”
  蔣介石連說:“是的是的。”
  張看蔣不愿多談,即行退出。
  張退回自己的專車約5分鐘,蔣偕宋來到張的專車回拜,無非用好言安慰張,勸他次日飛上海,免部下夜長夢多,并要張到上海后赶快出洋治病,出洋名義和手續,當妥為安排。
  蔣介石臨走時連說:“漢卿,再見吧,再見吧。”并目視宋子文說:“子文你留在后面,多与漢卿談談。”
  蔣即乘專車回石家庄。宋子文同張學良商談,將東北軍分編組為4個軍,由于學忠、万福麟、何柱國、王以哲4人分別統率,北平軍分會由何應欽任代理委員長,并調中央軍黃杰師和關麟征師開赴古北口,以抵抗日軍前進。
  張學良乘自己的專車向北平進發,他在車廂的臥室里,猛一拳打在床上,隨即伏枕大哭,非常沉痛。端納和王卓然聞知,過來勸他:
  “作為一個大丈夫,要勇敢、堅強。你還記得老帥的話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你正好借机休息,恢复健康,若是真的要責成你反攻熱河,你的身体精神皆不胜任,那時失敗,不如這時痛痛快快一走,把病治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患無柴燒。”
  張學良一躍而起,仰天狂笑:“蔣先生以和為主,還不知演出什么戲來。人罵我不抵抗,我也不辯,但是我下野后,天知道我這不抵抗的罪名要背到哪天?我仿佛記得林肯有這么几句話:你可欺騙全体人民于一時,或欺騙部分人民于永久,但不能欺騙全体人民于永久。”
  3月11日,張學良通電辭職。偕夫人于鳳至、秘書趙荻小姐及3個子女等去德國、意大利“考察”。
  日本大舉入侵,舉國震惊,許多著名愛國人士、熱血青年及抗日團体,都把目光投向馮玉祥。馮玉祥得知日本人占領山海關的消息時,曾毅然決定把自己在張家口的房產押出去,為前方將士做了1万件大皮坎肩,用去4.8万元。
  鄒魯等人于1月5日從廣州密電馮玉祥:“榆關已失,華北危机,抗日救國万難刻緩,請公力為提攜并示方針,以便一致動作。”馮立即分別密電廣州、上海的李烈鈞、徐謙、程潛等國民党中委,呼吁:“現在已至最后關頭,非速圖抵抗,不足以挽茲垂亡之局。”他痛斥蔣介石,并表示以与暴日作殊死戰,提出:“凡為民族獨立而同情于抗日者,皆為吾友,應相互提攜之。凡為親日辱國以阻撓抗日者,皆為吾敵,應竭力攻擊之。”
  章太炎從上海給馮玉祥的信說:“自榆關陷后,弟私念今日与敵人決一雌雄者,唯兄一人。兄忍辱負重,得之天性,但求立功報國,何計委任之出誰手乎?”力勸馮迅速率軍殺敵。
  馮玉祥与共產党的接触更加頻繁,向共產党提出派干部同他一起籌划組織抗日同盟軍。共產党員張存實、張慕陶、武止戈、許權中等來到馮玉祥那里工作,共產党員宣俠父也以南京政府高級軍事參議的身份來到察哈爾。
  馮玉祥派人去北平拜見著名愛國人士朱慶瀾,去天津找吉鴻昌(已加入共產党)、石友三。請朱慶瀾在餉項上幫助,朱慨然答應。吉鴻昌立即去張家口,高興地對馮說:“我是絕對要抗日的,馮先生不找我,我也打算來,我決心以身報國,万死不辭。”
  吉鴻昌与馮玉祥共舉抗日大旗,石友三則拒不參加抗日。
  蔣介石、汪精衛那廝對馮以武力准備抗日十分恐慌,屢電勸馮晉京。1月21日,孫科電馮,稱蔣“敦請”馮等齊集首都,協謀御敵,表示甚誠。馮复電道:“倘介石先生有決心抗日,就應立即興師,以未死之人心,复已失之國土。”
  國民党中執會再次電馮回京“共圖大計”。馮复電說:“組織統一指揮之軍事机關,統籌抗日軍事之全盤計划。立即調遣精銳部隊開赴熱河、灤州等地最前線,嚴密布防,相机進擊。并派兵防守河北、山東、江蘇各海口,以防日軍扰亂,再准備充實之預備軍,分駐于山東、河南、河北、察哈爾,以厚兵力,派專員設置兵站于大軍行徑各地,以源源接濟給養,免向民間勒索,義勇軍之一切子彈餉糈,應予以充分接濟。恢复各种民眾組織,加以軍事訓練。”
  南京政府又先后派王法勤、黃少合、王月芝、李烈鈞、馬伯援、黃紹竑、熊斌、王懋功等來張家口勸馮進京,3月中旬,蔣介石駐保定,先后派李烈鈞、馬伯援去見馮玉祥,邀他到保定會晤,馮派陳希文代他到保定見蔣,提出:“(1)不可与日妥協。(2)補充前方餉械彈藥。(3)撫恤傷亡官兵。(4)請蔣親率大軍出關收地。(5)政治刷新,与民更始。”
  3月24日,孫科再次電約馮去保定晤蔣。馮函复蔣說:“如蒙采納實行,則不獨赴保,即任何驅使,亦不敢辭。”
  5日后,黃紹竑、熊斌來見馮,勸馮南去,馮說:“蔣若不認識過去之罪,痛改前非,与民更始,誰敢往南京去!”
  馮玉祥在張家口加緊組織民眾抗日同盟軍,派出代表多人与自己舊部和各地聯絡。張人杰和鮑剛兩部首先響應,并派人去南京密約方振武。方振武即潛回山西領導張、鮑二部,組成抗日救國軍,北上抗日,將軍隊開往張家口,与馮會師。駐山西汾陽的軍校,系馮的嫡系,該校的領導骨干和學員多為共產党員,4月末,全校師生3000余人經長途行軍,來到張家口。
  5月24日,盤踞多倫的日、偽軍向南侵犯,沽源失陷,察哈爾的形勢日益險峻,武裝抗日已刻不容緩。齊集在張家口的各部隊和各團体、各地區代表經共同協商,組織了民眾抗日同盟軍;公推馮玉祥為總司令。馮玉祥于當日發表通電宣告就職:
  政府殆始終無抗日決心,始終未嘗制定并實行整個作戰計划,且因部隊待遇不平,饑軍實難作戰。邇者,長城全線不守,敵軍迫攻平津,公言將取張垣。不但冀察垂危,黃河以北,悉將不保。當局方以忍辱負重自欺,以安定民心欺人。數月以來,平津滬粵、及各省市民眾團体,信使頻至,文電星馳,責以大義,勉以抗日。謹依各地民眾之責望,于民國22年5月26日以民眾一分子之資格,在察省前線,出任民眾抗日同盟軍總司令。率領志同道合之戰士及民眾,結成抗日,武裝保衛察省,進而收复失地,爭取中國之獨立自由。凡真正抗日者,國民之友,亦我之友,凡不抗日或假抗日者,國民之敵,亦我之敵。
  馮派兵占領察哈爾省政府,撤銷了原代理察省主席兼民政廳長仵墉,查抄了國民党藍衣社派遣的特務机關“張家口騾馬補充所”。委任佟麟閣暫代察哈爾省主席兼民政廳廳長,張允榮為財政廳廳長,吉鴻昌為警備司令兼警察處長、公安局長,張礪生為警備副司令。同時發布抗日同盟軍總司令部的組成人員。
  此時長城邊上正打到激烈處,日軍既占熱河,又攻喜峰口、冷口和古北口,意在越過長城,進逼中原。原屬馮軍的宋哲元部奮起抗擊,將士用大刀与日軍拼殺,使日軍不得越喜蜂口。冷口守軍商震部32軍也奮起抗擊,日軍狼狽,不能推進。此處受挫,日軍改由山海關向灤東進攻,占領石門寨后兩面夾擊冷口,進占冷口后,再占喜峰口和古北口,之后強渡灤河,侵襲灤西,冀東20余縣均為日軍占領。平津危急!察東危急!
  蔣介石守定對日的既定方針,不抵抗,一味請求國聯主持“公理”。5月3日,蔣介石同汪精衛命北平政務整理委員長黃郛与日方代表交涉。黃郛在上海、北平与日方進行秘密接洽,何應欽在北平來不及請示蔣介石,就同意日方提出派軍使向關東軍要求停戰,并由黃紹竑專程去廬山向蔣介石面報。蔣介石要汪精衛、孫科都到廬山听取黃紹竑匯報。蔣在黃紹竑發言之后連聲說:“好,好,你們處理得對。”
  5月27日,蔣介石致電何應欽說:“停戰協定不形諸文字,此節最所企盼。如万不得已,則于成文之內容,應參照國防會所議之案,及中迭此复電,妥為運用,審慎規定,万一談判決裂,只有不顧一切,并力死拼,尤應及早准備,北方內容复雜,前途困難,中豈不深知,遞應盡吾人最后之努力,以盡其職責,不得不然耳。一切成敗利害,不必再計,吾人榮辱同体,斷不令兄等獨任其難,艱危至此,全賴兄精心毅力以撐持,幸勿稍存消极,倘戰事再發,中當此行,同生共死。”
  何應欽遵照蔣介石旨意,派北平軍分會總參議熊斌与日本關東軍副參謀長岡村宁次在塘沽正式談判。在此期間,汪精衛電示黃郛說:“除簽字不承認偽國(滿洲國),割讓4省之條件外,其他條件,皆可答允。”
  熊斌与岡村宁次簽訂了《塘沽協定》。這個協定,事實上承認了日本占領東三省、熱河的“合法性”,并將冀東19個縣划為日軍可以自由出入的“非武裝區”,綏東、察北和冀東完全處于日軍控制之下,給了日軍以侵華的特許狀,造成了中國領土的又一次割裂。
  協定簽訂后,汪精衛致電何應欽、黃郛:“倘因此而招國人之不諒,反對者之乘間抵隙,弟必奮身以當其沖。”
  蔣介石、汪精衛等与日妥協,暫且不提。北平、天津及華北等地的愛國青年和學生紛紛涌向張家口,抗日武裝力量迅速壯大,民眾抗日同盟軍已達10万之眾。6月15日,民眾抗日同盟軍在張家口召開第一次軍民代表大會。馮玉祥、吉鴻昌、方振武,共產党員宣俠父和張慕陶等都出席了大會。會上通過了民眾抗日同盟會綱領、軍事問題、財政政策等數個決議案,确定民眾抗日同盟軍各軍長官:
  第1軍軍長    佟麟閣   參謀長  何章海
  第2軍軍長    吉鴻昌   參謀長  崔貢琛
  第5軍軍長    阮玄武
  第6軍軍長    張凌云   副軍長  徐福胜
  第16軍軍長   李忠義
  第18軍軍長   黃守中
  第5路軍總指揮  鄧 文
  第6路軍總指揮  劉桂堂
  騎兵挺進軍總指揮 孫良誠   參謀長  傅同善
  察哈爾自衛軍軍長 張礪生
  抗日救國軍總指揮 方振武   參謀長  阮玄武
  抗日救國軍屬下
  之第1軍軍長   張人杰   參謀長  李庭華
  之第4軍軍長   米文和
  蒙古軍
  之第1軍軍長   德穆楚特棟魯普
  之第2軍軍長   卓特巴扎普
  之自衛軍軍長   富齡阿
  總部直轄4個獨立團和1個衛隊團。
  警備司令  張允榮
  交通司令  高樹勳
  馮玉祥率先舉起抗日旗幟,使全國人民的抗戰精神為之振奮。以張作相領銜東北軍50多位將領公開通電響應,上海的馬相伯、章太炎等發來賀電,全國各地紛紛來電來函,表示衷心擁護和祝賀。
  6月20日,馮玉祥任命吉鴻昌為北路前敵總指揮,鄧文為左副指揮,李忠義為右副指揮,統率大軍北進,收复察東失地。方振武不愿留在后方,執意要上前線,与敵人一決雌雄。馮又任命方振武為前敵總司令。
  民眾抗日同盟軍由于有共產党人隨軍鼓動宣傳,官兵士气高昂,沿途又得到農民群眾的熱情支持,大軍所向披靡。6月22日攻克康保城,7月1日收复寶昌。
  馮玉祥及抗日同盟軍的英雄業績,給全國人民帶來胜利的希望。連日來,全國各地抗日組織和團体、力主抗日的著名人士紛紛發來電函,熱烈祝賀抗日同盟軍收复失地,踊躍捐款捐物,進行慰勞。
  但是,蔣、汪則反其道而行之。當抗日同盟軍成立之初,何應欽電告馮玉祥,請其取消抗日同盟軍名義。蔣介石從南昌致密電汪精衛:“馮有今日,固早預料,今其赤色旗幟已益鮮明,使中外皆易認識,不為所蔽,則中央處置更易。”隨即,蔣又以官位和金錢拉攏收買馮的部下及愿与馮合作的將領。蔣的挖心戰術,使馮占海等先后离去。何應欽還擬以孫殿英主持察政。
  蔣介石謀派兵對抗日同盟軍進行武力鎮壓,他密電何應欽:“速籌軍事之徹底辦法。”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命宋哲元、龐炳勳、秦德純派人勸馮取消名義,奉還察政,离張家口,另謀安置。此計不成,何應欽命令龐炳勳、關麟征、馮欽哉各部,自7月8日起分別行動,分3路向抗日同盟軍圍攻。孫殿英部將原沙城一帶防地騰出,由龐所指揮的部隊填駐。“圍剿”抗日同盟軍的國民党大軍,已壓察境。
  7月10日,馮玉祥致電李烈鈞大呼:“現我軍正進至多倫西、南、北城關附近,于賊肉搏中,宁方竟公然調兵遣將,將入察攻我。此真千古奇聞,亦人類變局也。”呼吁李烈鈞在南京“聯合正義義士,為我義師主持正義。”
  此時,抗日大軍分3路圍攻多倫。多倫系察東重鎮,日寇茂木騎兵旅3000余人及偽軍李守信部駐防,防守固若金湯。吉鴻昌總指揮在晚間親率敢死隊,赤膊匍匐前進,爬城3次,均未奏效。7月11日,同盟軍將士舍生奮戰,与敵以大刀肉搏,仍久攻不下,戰斗慘烈,傷亡甚重。馮玉祥悲憤交加,向前線抗日將士發出多倫最后決戰以死報國電。馮的電報給了浴血攻城的將士以极大的鼓舞。
  7月12日,吉鴻昌急中生智,派精兵潛入城內,里應外合,始將多倫城攻破。又經3個多小時的巷戰肉搏,方將殘敵徹底擊敗,失守了72天的多倫,經過5晝夜血戰,終于被民眾抗日同盟軍光复。同盟軍士气高漲,乘胜揮師,不久,將察東各縣失地全部收复。共擊斃日偽軍1000余人,抗日同盟軍有1600余名官兵獻出了寶貴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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