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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蔣介石下野


  1949年1月14日晚,鄧寶珊和周北峰來到通縣,林彪、羅榮桓、聶榮臻出門迎接。寒暄之后,便開始談判。
  聶榮臻說:“周先生,我們前次說得很清楚,14日午夜是答复的最后期限,現在只剩下几個小時了,我們已下達了攻擊天津的命令,這次談判就不包括天津了,你們有什么意見?”
  鄧寶珊要周北峰電報請示。傅作義回電稱:“我弟与鄧先生相商,斟酌辦理。”
  就在這時,蔣緯國帶著蔣介石的親筆信來見傅作義,信中寫道:
  宜生吾兄勳鑒:
  去歲迭奉惠書,弟因故未复,實深抱歉……西安雙十二事變,上了共產党的當,第二次國共合作乃平生一大教訓。今聞吾兄處境危艱,欲与共產党再次合作,特派次子緯國前來面陳。請親自檢查面陳之事項。專此敬候,勳安。
  傅作義看罷信,笑了笑說:“請向總統致意,時到今日,一切全晚了。”
  蔣緯國道:“不晚,不晚,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總統的意思是,希望總司令能顧全大局。”
  “我半生戎馬,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至于個人榮辱,更不在意,國家大局高于一切。我是炎黃華胄,只要對國家民族有利,對人民有利,個人得失又何足道哉!請向總統致歉!”
  鄧寶珊、周北峰在通縣談判中,羅榮桓傳達了毛澤東的意見:這次談判只談和平解決北平問題,對于綏遠問題,將來用一种更和緩的方式解決。1月16日,雙方達成了初步協議。
  次日,鄧寶珊帶著林彪、羅榮桓給傅作義的一封信,回到北平。就和平解決北平的辦法,信中寫道:
  1、自動放下武器,并保證不破坏文化古跡,不殺戮革命人民,不破坏公私財產武器彈藥及公文案卷。如貴將軍及貴屬能夠做到這些,則本軍保證貴部官兵生命財產安全。對于貴將軍的戰犯罪責,亦有理由向人民說明情況,取得人民諒解,以減輕或赦免。
  2、如果貴將軍及貴屬不愿意自動放下武器,而愿意离城改編,由本軍為保北平不受破坏起見,也可以允許這樣做,本軍可以允許貴軍离開北平,開入指定地點,按照人民解放軍的制度,改編為人民解放軍。
  上述兩項辦法,任憑貴將軍及貴屬自由選擇,本軍并愿再一次給予貴將軍貴屬以考慮及准備之充分時間,此項時間規定由1949年1月17日上午10時起,至1月20日下午12時止。如果貴將軍及貴屬竟敢悍然不顧本軍的提議,敢以此文化古城及200万市民生命財產為犧牲,堅決抵抗到底,則本軍實行攻城時為挽救此古城免受貴將軍及貴屬毀滅起見,本軍將用精确戰術,最重的打擊落在敢于頑抗者上,而對不愿抵抗之貴屬,則不給任何打擊,并予以寬待。破城之日,貴將軍及貴屬諸反動首領,必將從嚴懲辦,決不姑息,勿謂言之不預。
  傅作義看完公函,又聯想到毛澤東于1月14日發表的《關于時局的聲明》提出的与南京政府和平談判8條:(一)懲辦戰爭罪犯;(二)廢除偽憲法;(三)廢除偽法統;(四)依据民主原則改編一切反動軍隊;(五)沒收官僚資本;(六)改革土地制度,(七)廢除賣國條約;(八)召開沒有反動分子參加的政治協商會議,成立民主聯合政府,接收南京國民党反動政府及其所屬各級政府的一切權力。他對鄧寶珊說:
  “我決定接受离城改編,由你轉告解放軍方面,就說‘傅作義已決意服從人民’。”
  鄧寶珊道:“好,只要你同意軍隊出城改編,一切具体執行辦法,由我們去細談。”
  他倆商定后,鄧寶珊去執行。
  蔣又給傅作義來了電報:相外多年,彼此知深,你現厄于形勢,自有主張,無可奈何。我今只要求一件事,于17日起派飛机到北平運走第13軍少校以上軍官和必要的武器,約一周,望念多年之契好,予以協助。
  傅作義一面复電“遵照辦理”,一面報告解放軍平津前線司令部,要求屆時炮擊天壇臨時机場,阻止蔣机著陸。次日,蔣机果然飛臨北平上空,在解放軍炮火轟擊下無法著陸。蔣介石企圖用飛机運走這個嫡系精銳軍及裝備成為夢想。
  1949年1月21日上午,傅作義召集高級將領會議,宣布《關于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的協議:
  為了迅速縮短戰爭,獲致人民公議的和平,保全工商業基礎与文物古跡,使國家元气不再受損傷,以促成全國徹底和平之早日實現,經雙方協議公布下列各項:
  (1)自本月22日上午10時起雙方休戰。
  (2)過渡期間雙方派員成立聯合辦事机构,處理有關軍政事宜。
  (3)城市部隊兵團以下(含兵團),原建制,原番號,自22日開始移駐城外,于到達駐地約一月后,開始實行整編。
  (4)城內秩序之維持。除原有警察及看護倉庫部隊以外,根据需要,暫留必要部隊維持治安。
  (5)北平行政机构及所有中央地方在平之公營公用企業、銀行、倉庫、文化机關、學校等,暫維現狀,不得損坏遺失,听候前述聯合辦事机构處理,并保障其辦事人員之安全。
  (6)河北省政府及所屬机构,暫維現狀,不得破坏損失,听候前述聯合辦事机构處理,并保障其辦事人員之安全。
  (7)金圓券照常使用,听候另訂兌換辦法。
  (8)一切軍事工程,一律停止。
  (9)保護在平領事館外交官及外僑人員財產之安全。
  (10)郵政電信不停,繼續保持對外聯系。
  (11)各种新聞報紙,仍可繼續出刊,俟后重新登記審查。
  (12)保護文物古跡及各种宗教之自由与安全。
  (13)人民各安生樂業,勿相惊扰。
  (14)軍統、中統特務分子必須進行登記,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22日,北平城內的20余万國民党軍隊移出城外,開至指定地點听候改編。31日,解放軍舉行正式入城儀式,北平宣告和平解放。歷時64天的平津戰役共殲滅和改編國民党軍52万余人。
  傅作義和鄧寶珊于2月22日乘飛机到達石家庄,爾后改乘汽車到西柏坡,毛澤東親切接見了他們。傅作義向毛澤東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有罪!”毛澤東笑著說:“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人民是不會忘記你的。”
  毛澤東像對待老朋友一樣和傅作義暢談起來:“宜生,過去我們在戰場上見面,清清楚楚。今天,我們是姑舅親戚,難舍難分了。”
  毛澤東在談到對在戰場上俘虜的原傅部人員的政策時說:“我們俘虜你的人員,都給你放回去,你可以接見他們。我們准備把他們送到綏遠去。”
  傅作義不解,忙問:“給我,我怎么處理呢?還要送到綏遠去,為什么?”
  毛澤東說:“國民党不是一貫宣傳共產党殺人放火,共產共妻嗎?他們到了綏遠,可以現身說法,共產党對他們一不搜腰包,二不污辱人格,可以幫助在綏遠的人提高認識嘛!這些人以后我們還要用哩!”
  傅作義回北平后,于4月1日向全國發表了通電,公開表示擁護共產党。8月,毛澤東派傅作義、鄧寶珊到包頭促成綏遠國民党部隊起義。蔣介石派徐永昌攜其親筆信到包頭,企圖把傅拉去廣州,遭傅嚴詞拒絕;保密局頭子毛人鳳密電潛伏在綏的特務頭目,對傅進行暗殺,其陰謀也被傅等粉碎。在傅作義、鄧寶珊、董其武等通力合作下,終于實現了綏遠起義。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傅作義擔任了第一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央人民政府委員、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水利部部長、兼任綏遠軍政委員會主席、綏遠省軍區司令員等職。鄧寶珊擔任甘肅省人民政府主席、省長。
  國民党江河日下,蔣介石的文膽陳布雷向蔣提出与共產党談判的建議,蔣介石不听,反而在1948年11月8日的國民党中央委員、立法委員、監察委員聯席會議上,作了一次“破釜沉舟”的講話,宣稱:“抗戰8年,‘剿匪’也要8年。”并聲色俱厲地痛斥主和派即是向共產党投降,聲稱一切和談謠言絕不影響他戰斗到底的決心。陳布雷听了目瞪口呆,在整理記錄時,想將其略去,蔣則堅持保留,這對陳精神上是個巨大的打擊。
  11月11日上午,陳布雷出席中央政治委員會的臨時會議,返回住所時臉色大變,一進門便問秘書,自己的臉色如何。秘書見他面頰灰暗無光,一副病容,便催他赶快吃飯休息。在飯桌上,他一反沉默寡言的常態,對几個文秘人員侃侃而談。從自己讀書、考秀才、作記者、入參戎幕20余年的經歷,一直談到當前的時局,最后他深為感慨地說:
  “外間都說我在委座面前說話有效果,不知道我不常說話,現在在委座面前說話的人多了,我更少說話,即使不得已而言,委座也未必肯听。”
  他又鄭重地告訴副官和秘書:“讓我安靜些!我需要休息。”他從此閉門謝客,在一天半時間內,從容地寫完了一批遺書和雜記,然后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蔣介石獲悉陳布雷之死,十分震惊,他在室內踱了几圈,一邊踱步,一邊思潮翻滾。他對這個追隨自己20多年,日日夜夜為他起草文稿,忠心耿耿,又一塵不染的人死去,痛感如失左右手。他不禁提起筆,顫栗地寫了一幅橫匾:“當代完人”。
  蔣介石已是黔驢技窮,為了爭取美國對他的支持,派張群到華盛頓為之說情。但張群詢問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大使告知,前往游說恐無濟于事,張群只好作罷。雖給蔣介石澆了一盆冷水,但他并不死心,1948年11月間美國大選,蔣介石派陳立夫以參加“世界道德重整運動會”為名赴美,攜款支持共和党候選人杜威,期杜威當選后對蔣之國民政府以更多軍事和經費援助。不料選舉結果偏偏是杜魯門連任美國總統,杜魯門對蔣之舉十分惱火,蔣因此更加被動。蔣不愿看到美國人對他逐步冷淡,又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請美軍將領來華指揮作戰,讓宋美齡去美作秦庭之哭,讓張群去活動司徒雷登等等,但均無結果。美國“棄蔣扶李”決心已定。
  蔣要阻止共軍過江,唯一可恃之兵僅剩白崇禧的華中部隊,而蔣不下野,華中部隊不僅不為蔣用,反會成為變生肘腋的禍源。蔣慮及這一點,深感戀棧下去,美國人的臉色也愈來愈不好看,不如擇一時机,再來個“以退為進”的故伎重演,給桂系一個自己試驗的机會,自己則可得一喘息,退居幕后爭取3至6個月時間,訓練200万新兵,再行卷土重來。12月4日晚,蔣介石召見了曾做過李宗仁幕僚的吳忠信,要他准備接替吳鼎昌當總統府秘書長。蔣說:
  “觀察最近內外情勢,我干不下去了。我走開后,勢必由李德鄰來過渡,你的任務是拉李德鄰上轎。”
  吳忠信當天就向李宗仁透露了這一信息。10天后,蔣介石派張群、張治中、吳忠信去同李宗仁商談蔣下野后問題,他們達成了非正式協議:
  1、蔣總統為便于政策的轉變,主動下野。
  2、李副總統依法代行總統職權,宣布和平主張。
  3、和談由行政院主持。
  4、和談的准備:
  甲、組織舉國一致的內閣,其人選另行研究。
  乙、運用外交,特別加強對美、英、蘇的關系,以期有利于和平的實現。
  丙、主動爭取不滿政府与主張和平的政治團体及民主人士,共同為致力和平而努力。
  蔣介石見到此協議,怫然作色曰:“去便去耳,我一走開便算了,為什么要有協議,提出如此許多的條件呢?”
  蔣介石下野之議無形停頓,李宗仁急欲上台之情按捺不住,他讓吳忠信轉告蔣:從反共來說他与蔣的利害是一致的,他的成敗,与蔣氏息息相關,希望蔣能信任他,放手讓他干去。幸而挽回危局,不但是國家之幸,蔣個人對國家、人民也有個好交代。然而蔣毫無反映。白崇禧憤然表示:“如果局面還是不死不活,我要將軍隊拉回廣西再說。”李宗仁也認為時局阽危,不容坐視,決計与白聯合采取行動。
  12月24日,號稱小諸葛的白崇禧向蔣介石發出“亥敬”電:
  介公賜鑒:
  民心代表軍心,民气猶如士气。默察近日民心离散,士气消沉,遂使軍事失利,主力兵團損失始盡。倘無喘息整補之机會,則無論如何犧牲,亦無救于各個之崩潰。竟會及此,憂心如焚。崇禧辱承知遇,重20余年,當茲危机存亡之秋,不能再有片刻猶豫之時。倘知而不言,或言而不盡,對國家為不忠,對民族為不孝。故敢不避斧鉞,披肝瀝膽,上瀆鈞听,并貢芻蕘:一、相机將真正謀和誠意轉知美國,請美、英、蘇出面調處,共同斡旋和平;二、由民意机關向雙方呼吁和平,恢复和平談判;雙方軍隊在原地停止軍事行動,听候和平談判解決。
  白崇禧的通電雖然語气和緩,但驅蔣的態度咄咄逼人。李宗仁在京通過甘介候等人也公開亮出了“和平主張”的5項要求:
  (1)蔣總統下野;(2)釋放政治犯;(3)言論集會自由;(4)兩軍各自撤离30里;(5)划上海市為自由市,政府撤退駐軍,并任命各党派人士組織上海市聯合政府,政府与共產党代表在上海舉行和談。
  李宗仁明确提出:“總統下野,由李副總統繼承大任。”蔣介石看了“5項要求”,憤然說:“他李宗仁做副總統是華盛頓撐腰,他今天逼我下台也是華盛頓撐腰,娘希匹,打狗要看主人面,現在他們卻在放狗咬人,實在可恨极了!共產党只要我的命,桂系既要我的命,又要我的權,太可恨了!”
  蔣介石正在罵人,秘書慌慌張張地送來一份急電,蔣介石打開一看,不料是程潛發來的“艷電”:
  介公惠鑒:
  腊鼓頻催,又逢殘年;局勢惡劣,非言可喻!生靈涂炭,變本加厲,今日之下,惟有言和,蓋非如此不能救中國也!而与中共和平商談解決國事,則非吾公退職,不能順利進行也!以吾公一人之退職而換得中國之救。
  白崇禧邀請湘、鄂、贛、豫、桂5省參議會會長去漢口,成立了“五省和平促進聯合會”,并以民意机關之名,聯名發出通電,要求蔣氏“對個人進退問題作一明快決定,免誤和平談判”。
  12月30日,白崇禧又給蔣介石發出“亥全”電:
  當今局勢,戰既不易,和平亦困難。顧念時間迫促,稍縱即逝,鄙意似應迅將謀和誠意,轉告友邦,公之國人,使外力支援和平,民眾擁護和平。對方如果接受,借此擺脫困境,創造新机,試一舉而兩利也。總之,無論戰和,必須速謀決定,時不我与,退請趁早英斷。
  桂系急欲上台,蔣介石不能不吭聲了。他借除夕夜邀請李宗仁以及五院院長、國民党中常委40多人到黃埔路官邸餐敘。蔣介石滿腹愁腸,但不得不勉強裝出一副笑臉,招呼大家就坐。大家面色陰沉,表情憂郁,既無談笑之聲,也無碰杯之興,好酒好菜,哪里還吃得下。飯后,蔣以低沉的語調說:“現在局勢嚴重,党內有人主張和談。我對于這樣一個重大問題,不能不有所表示。現擬好一篇文告,准備在元旦發表。現在張群先生朗誦一遍,征求大家意見。”蔣講話時板起面孔,似乎十分惱火。
  在討論時發生爭論,蔣介石更加惱火。他憤恨地說:“我并不要离開,只是你們党員要我退職;我之愿下野,不是因為共產党,而是因為本党的某一派系。就當前局勢來說,我當然不能再干下去了。但是在我走開之前必須有所布置,否則你李宗仁就不容易接手,請你告訴白崇禧也明白這個道理。不要再發表通電,以免動搖人心。”
  1949年元旦,蔣介石給白崇禧拍去一電:“前途演變尚极微妙,望兄激勵華中軍民,持以宁靜,借期齊一步驟,鞏固基礎,然后可戰可和。”
  白崇禧不僅不“持以宁靜”,反而活動得更加厲害。河南、湖北省參議會繼續發表通電,尤以河南省議長劉積學的通電措詞激烈,有“敢請即日引退,以謝國人,國事听國人自決”等語。武漢街上處處貼出“蔣總統不下野,中共將不肯談和”、“蔣不下野,美援無望”等醒目標語。
  蔣聞白態度日趨激烈,乃于1月3日赴李宅,要李、白以大局為重,讓他有余裕進行一些必要的安排,然而李、白進逼更甚。市上复傳“蔣氏如再堅持不下野,白崇禧的部隊將退出武漢地區,讓開長江一線給中共……”等流言。蔣介石擔心遲遲不去,勢必激起事變。到時不僅于事無補,局面也將不可收拾。便派蔣經國去上海,命令將中央銀行的3000万元銀元和92万兩黃金、蔣介石私人的4200兩黃金,移存台灣。過了兩天,又派蔣經國率領總統府軍務局局長俞濟時、警衛組主任石祖德等秘密到溪口,布置警衛、布設通訊网,為蔣介石退居幕后預作部署。
  1月14日,蔣介石看了毛澤東發表的《關于時局的聲明》,認為這是要他無條件投降的“哀的美敦書”,再無戀棧的可能。于是馬上下令,把中央、中國兩銀行的外匯化整為零,存入私人戶頭,以免遭到接收。在人事上,也重新做了部署,把京滬警備部擴大為京滬杭警備總司令部,任命他的心腹將領湯恩伯為總司令,統一指揮蘇浙皖及贛東地區的軍事,積极布置長江防務;命令朱紹良為福州綏靖公署主任,張群為重慶綏靖公署主任,余漢謀為廣州綏靖公署主任,方天為江西省主席,陳誠為台灣省主席兼警備司令;蔣經國為台灣省党部主委。蔣介石把台灣作為最后的退路。
  蔣介石還特別授權他的特務机關“中統”對不受蔣介石領導者予以“制裁”。為實行這個恐怖計划,秘密成立了14個“特派隊”,由特務頭子劉芳雄負責。“特派隊”于1月19日在上海大逮捕。特務机關決定,將重要的“政治犯”遷往華南,情況緊急時可予以槍殺。
  1月21日下午,蔣介石向國民党中央常委會宣布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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