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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眾豪杰血戰蓮花觀 房書安活捉郭長達


  老劍客歐陽普中要打昆侖僧,第三掌就嚇坏了郭長達。他知道這一來,老師就凶多吉少,其實,他猜錯了。歐陽普中心地善良,原想打死昆侖僧,但看他的狼狽樣,又心軟了。他想:昆侖僧修行多年,再說大家都是出家人,理應同情,而且他的四個弟子全都喪命,難道我還要他這條命嗎?算了,但能容人且容人,再給他留個改過的机會。歐陽老劍客這么想的,所以拳上只使三分勁,但也夠瞧的。只見那掌往下落,“啪!”昆侖僧大叫聲:“不好!”仰面摔倒在擂台之上,“噗”一口鮮血噴出來,落了個不省人事。血手飛鐮江洪烈、三尺地靈魔陸昆,從后台飛身跳出來,架起昆侖僧就奔后台。台上台下大亂,“嘩——噢,昆侖僧打敗了,看郭長達還有什么說的,你們八王擂失敗了,嘩——”
  郭長達不認輸,打算抓住人質不放。他把狼眼一瞪,命令李廣道:“來呀,把八王押走!”
  白眉大俠徐良、玉面小達摩白芸瑞早就做好准備,哥倆“噌”噌”躥上擂台,白芸瑞高喝:“呔!郭長達出爾反爾,你算什么東西,快把八王給留下!”郭長達一听,沖著李氏弟兄把手往下一壓,暗示他們要了八王的命。倆人把鬼頭大刀一舉,未等落下,只見徐良手一抬,兩支袖箭同時發出,這倆人腦門上各挨一箭,疼得扔下刀,就地翻滾。徐良打出袖箭以后,又抄出四塊石子儿,飛奔四個小老道,小老道每人手中端著一杆鉤鐮槍,沒等下手,每人腦門子上就挨了一塊,打得他們嗷嗷直叫,扔下槍轉身就跑。与此同時,白芸瑞一個魚躍跳到八王前,挾起八王,回身跳下擂台。郭長達剛想追,被徐良的大環刀攔住去路,倆人不容分說就戰在一處。蔣平一看八王搶回來了,心花怒放:“鐘林,快點信炮!”這時,老少英雄甩大氅,亮家伙,紛紛把擂台包圍,動了手了。
  飛行小太保鐘林甩掉外衣,直奔旗杆,比猿猴還快,眨眼之間就爬到了頂端。他用兩腿夾住旗杆,然后用火鐮點著信炮,隨著信炮一聲響,西山坳四面開鍋了:“來呀,別讓跑了呀!嘩……”兩万宋兵向蓮花觀扑來,夾雜在老百姓中的五千便衣也加入戰斗。一時大亂,老百姓死的死,傷的傷,哭爹叫娘,慘不忍睹。
  蔣平指揮著差官隊殺上擂台,郭長達一看,八王被人家搶回去了,老師也受了重傷,四面全是軍隊,心里可沒底了,也不敢戀戰,就跑回了蓮花觀。宋軍很快占領了擂台,把蓮花觀層層包圍起來。
  郭長達回到廟里,像瘋了一樣:“各位,不要亂,給我頂住!”但嗓子喊破了,也沒人听他的。郭長達一看指揮不靈,只好在老道中找了四十個死党,由他帶路,打算沖開缺口逃命。沒到一個時辰,五軍督提府鐵帽子王爺岳橫領兵赶到。岳老元帥下馬揮刀,指揮大軍殺進蓮花觀。混戰中,不知誰放了一把火,點著了蓮花觀,這些建筑物都是木結构的,不一會儿,火焰沖天,金蛇亂竄。岳橫一面命兵救火,一面領兵追寇。一時間,滿院都是死尸,都亂了套了。這一仗直打到天亮,岳橫的軍隊把蓮花觀的大火熄滅,抓走四百七十三個俘虜,其中二百多受了傷,院里死尸遍地。岳橫吩咐把俘虜押回京城,听候發落,然后清理戰場,派兵嚴加防守。
  這時,翻江鼠蔣四爺率領小五義、小七杰,老少英雄,來到岳橫的馬前。他們昨天晚上整打了一夜,每個人身上血跡斑斑,蔣平的臉跟灶王爺差不多,他齜著白牙一笑:“老元帥,辛苦了哎喲……”岳橫赶緊從馬上跳下來,“四老爺,你看下一步該怎么辦?你可立了大功一件啊!現在戰場混亂,還得挨個清點,可不能讓郭長達跑了,他是罪魁禍首,要把他抓住,交給當今天子發落,就是死了,也得有死尸。”“我知道了。”說完在死尸里翻找郭長達,全找遍了也沒有。就連昆侖僧、血手飛鐮江洪烈、三尺地靈魔陸昆、九頭神雕計成達都不見了。四爺又到俘虜堆中逐個觀看,見有白蓮花晏風,還有小韓信張大連、小美人尉遲善等等,四爺滿意地點點頭:“來呀,這都是十惡不赦的干賊,對他們嚴加看守。”官兵聞听,把他們單挑出來,拳打腳踢后押走。四爺讓岳橫暫時在此駐兵,清理善后,回京后請旨定奪,听候消息。岳橫同意了。
  蔣平眾人匆匆返回開封府,知道相爺帶著徐良和白芸瑞已把八王千歲護送回了安慶宮,此事惊動了皇帝仁宗。仁宗皇帝率領滿朝文武赶到了安慶宮,給八王爺問安。
  晚上掌燈時,徐良、白芸瑞回來复命,蔣平一見就問:“八王如何?”徐良說:“放心吧,八王爺精神已恢复正常,還吃了兩碗面條。老頭子挺高興,連皇上也挺高興。”“好,這就去掉咱們一塊心病了。万歲爺有何旨意?”“万歲爺問了八王爺前后的經過,十分動怒,指名道姓要抓郭長達!”“可是呀——孩子,不但郭長達,而且那几個巨賊全逃走了。”
  徐良暗自著急,芸瑞也鎖緊雙眉。蔣平忽然想起逐個點名,看看自己人中有沒有死傷的。一點,蔣平大吃一惊,別人都沒少,唯獨少了細脖大頭鬼房書安。“哎喲,這大腦瓜子哪儿去了?”再找,仍然沒有。眾人聞听,心頭一涼,心想:大概在混亂中,房書安把命也搭上了。為了查明真相,蔣平委派艾虎、白云生,騎快馬赶回蓮花觀,讓岳橫好好找找。岳橫馬上傳令,在死尸中逐個清點了,也沒有房書安,倆人只好回開封府复命。四爺听了一愣:“這兔崽子跑哪儿去了。”白芸瑞笑了一聲:“四伯父,我看您別為他操心了。這小子鬼點子甚多,不定又干什么去了,誰死他也死不了!”蔣平點點頭:“芸瑞說得對,這大腦袋備不住去干什么大事了。”眾人正在猜測,忽然門上人跑來:“報告四爺和各位,給大家道喜,大頭鬼房書安房老爺回來了,而且還帶回個大俘虜,你們快看是誰?”眾人听了,全跑到院里,只見大腦袋累的呼呼直喘,左手拎著小片刀,右手拎著個人。他來到眾人面前,把這人往地下一扔:“我說諸位,上來看看是誰?”蔣四爺哈腰一看,喲!正是飛云道長郭長達。蔣平問道:“孩子,誰幫你抓到郭長達的?”房書安把大腦袋一扑棱,就說:“孫子現在能耐大了,還用著別人幫嗎?要說抓郭長達可沒費吹灰之力,在蓮花觀混戰中,正好郭長達一伙人從對面過來,我上前一個掃堂腿,他就摔倒在地,被我給捆上了,就這么抓住的。”蔣四爺小眼一瞪,斥罵道:“放屁,你說死我也不信,到底是誰幫你抓的?”房書安一口咬定是自己抓住的。徐良過來把臉一沉:“真是給臉不要臉,到底怎么回事?”房書安在徐良面前不敢頑皮,就把真實經過說了一遍,眾人一听又惊又喜。原來細脖大頭鬼在混戰中,借著火光,突然發現郭長達正領著一伙老道往東邊沖殺。房書安心中一動,他知道郭長達是這伙賊的罪魁禍首,不抓住他,在皇上面前就沒法交代。但是自己身邊沒人,只好在后邊跟著,這時,郭長達已經殺開一個缺口,逃出去了,房書安拎刀就追。
  郭長達殺得渾身是血,好不容易闖出重圍,到了僻靜之處,回頭觀望,只見蓮花觀一片火海,傳來陣陣喊殺之聲。他牙關一咬,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郭某人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一盤算,老師他們可能奔了三教堂,這儿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剛要走,發現身后有個黑影一晃,仔細一看,原來是房書安。他心想:我即便到三教堂,也得拿個進獻禮,干脆捎上他的大頭得了。想到這儿,他趴在地上沒動。
  房書安眼睛不好使,加上天黑,他看見黑影一晃又消失了,以為郭長達跑了,就壯起膽子追。剛追了几步,郭長達一下就躥了出來,上來就是一腳,房書安摔倒在地。郭長達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姓房的,你來得正好,本門長一肚子惡气撒不出去,正好拿你頂賬。”房書安雖然害怕,但還是死死掙扎,郭長達雙手抱住房書安的腦袋就要擰。房書安心生一計:“我有話說,我找你有急事!”郭長達一听信了,就把手松開了:“你找本門長有何話說,快講!”房書安這個因為、所以,那個才是、如此地說了半天,郭長達听不明白,气得一扑棱腦袋,“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根本就沒听明白,到底有說的沒有,沒有我又下手了。”“等等,我還沒說完哪,老門長,我看他們手段太毒辣,有點心疼您。”“胡說,你小子是狼子野心,口是心非呀,再胡說我敲掉你的牙。”“我是出于真心,所以才陪著您,您要不信,哎喲!”房書安說著,冷不丁往北一指,“那是誰?”郭長達賊人膽虛,被房書安一惊一詐,他一扭頭,房書安乘机從他腳下滑掉,跳起來就跑,郭長達在后頭猛追。追了一會儿,郭長達一琢磨,我不能往回跑,要是碰上開封府的就麻煩了,這個房書安命當不絕,以后再算賬。想到這儿,他回身就走,剛走出二里地,房書安又跟來了。“喂,郭長達你跑不了了,一根繩拴兩螞蚱,房爺跟你摽上了。”郭長達气得回身就追,房書安又跑了,就這樣追追跑跑,怎么也甩不掉。郭長達急眼了,高聲大罵:“你算什么東西,你想抓本門長立功,你過來!”“放屁,我要能抓住你,早就過去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為什么緊追不舍?”“我看你也跑不了啦,想看看你想到哪儿去?”“好,你就跟著吧!”
  郭長達碰上房書安耍涎皮臉,軟硬不行,實在無可奈何,他心想:我別耽誤工夫了,不理這個臭狗屎,赶緊走我的吧!
  郭長達跑了,房書安可著急了,心想:這可怎么辦?回去吧舍不得,眼瞅著他逃走又可惜。正想著,不知誰把他的脖子掐住了,而且被拎起來去追郭長達,房書安只覺得兩耳生風,眨眼之間就追上了郭長達。房書安回頭一看,抓他的人正是給他幫忙的老頭儿。房書安“扑通”跪下了:“哎喲,我的老祖宗,你這是從哪儿來?我正想您,您就到了!”老者手捻銀髯一笑:“咱倆不是有言在先嗎?有用我之處不用你找,我就來了,誰讓咱爺倆投緣呢!”“您老真是及時雨呀。前面那個郭長達不能讓他跑了,你給幫幫忙!”“老朽正是為此事而來的。房書安你把他叫回來,我在此等候!”老頭儿閃身躲在一棵樹后,房書安跳到山道上,高聲喝喊:“郭長達,你站住!”
  郭長達以為把房書安甩了,回頭一看,就在身后,可把他嚇坏了。心想:房書安這腳可真夠快的。他扭身回頭:“姓房的,你有完沒完?看來咱倆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對頭,有你沒我,貧道我跟你拼了!”房書安連忙喊老頭儿出來幫忙。老者從樹后轉出,往山路上一站:“書安不用害怕,老朽在此!”郭長達一看,大吃一惊。他發現老頭儿兩眼珵亮,黑天一看像兩盞明燈。眼睛是人的窗戶呀,武藝越高的人眼睛越亮。郭長達暗想:怪不得房書安追我,原來有人給他撐腰呢!
  郭長達雖然不認識老頭儿,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了:“老匹夫,你是何人,莫非也是開封府的爪牙?”老者听了一陣冷笑:“郭長達呀,就憑你的身份,你也不應該這樣講話呀!看來你是狗急跳牆了。房書安說得不假,別人跑了都情有可原,唯獨不能跑了你!郭長達呀,可惜你闖蕩江湖五十余年,結果自掘墳墓。你光知道發揚門戶,給弟子撐腰,就忘了成敗利害二字。事到如今,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老朽不才,愛打抱不平,對你,我決不放過,別讓我費勁了,赶緊把手背過去,讓房書安綁上,送交開封府問罪。”房書安在一旁叫勁儿:“听見沒?這是至理明言,你打算怎么辦?快說個痛快話!”
  郭長達一听,心想:憑我的身份和我的武藝能听你的話嗎?他冷笑一聲:“老匹夫,少說大話,別看八王擂我失敗了,也仍然不服啊,別說是你,就是八大名僧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懼!”老頭儿听完點頭:“好吧,這叫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只好讓老頭儿我費點勁了。”
  老頭儿把掌一舉,搖了三搖,猛地往前一推,就听郭長達腦門上“啪”的一下,把他打了個仰面朝天。郭長達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么遠就被打上了,原來這种功夫叫百步神拳無影掌,又叫隔山打老牛。還沒等郭長達起來,老者往前一縱,伸出腳踩在郭長達后背上,一伸手把郭長達脖子的骨頭給掐折了,郭長達的腦袋就耷拉了,這不成了廢人?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開了。老者腳一抬,手指郭長達說道:“這是你咎由自取,非怪旁人,書安,把他綁上吧!”房書安解開郭長達的腰帶,把他捆好之后,就跪在地上,重新謝過老者:“我說老人家,跟你商量點事行不?想勞您的大駕跟我去一趟開封府,把您介紹給相爺和老少英雄們,我們好好地謝謝您,您看如何?”“老朽一生就愛獨來獨往,不愿意去人群中湊熱鬧,這番美意我領了,但我不能去,你回開封府去吧,把郭長達帶回去正是時候啊。”“我說老爺子,您就跟我去一趟吧!”“我一言出口決不改變!”“您不去,我也不敢勉強,請您把名姓告訴我吧,我一定不往外說!”“我姓無,叫無名氏,別的就不要問了。”
  房書安一看老者不說,只好撓撓腦袋:“老爺子您不說算了。我請教一個問題,您肯賜教嗎?”“這可以,凡是我知道的我就說。”“蓮花觀這場風波可不小啊,雖說郭長達抓住了,但還是有很多賊逃跑了。他們一定不甘心失敗,要卷土重來的,据您看,下一步該怎么辦?”
  老者聞听,面色十分庄重:“房書安,你算問到點子上了。告訴你,別看事情過去了,但還沒有結束。据老朽所知,他們一共有三步棋,頭一步是蓮花觀,第二步是三教堂,三教堂是大宋朝武術的圣地。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二堂主鐵掌霹靂子詹明奇,三堂主肩擔日月攜昆侖陳倉和尚,這三人誰也不敢惹,他們的后台是金燈劍客夏遂良、五陰劍客庄子勤以及絕命真人李道修;更硬的后台有東海小蓬萊橫推八百無對手、武圣人于和于九蓮,你們若不把他們扳倒,時刻是對你們的威脅,你們別高興得太早,大禍已經不遠了,特別是徐良、白芸瑞仍在刀尖上過日子。房書安哪,你既然是晚輩,千万要提醒他倆多加謹慎!”“您別嚇唬我,您這一說,我都沒脈了。”“書安,這不是嚇唬你,我說的都是有把握的,不信你慢慢驗證。”“是。您的話我一百個相信,不過,我還有點事。”
  老頭儿一皺眉:“你這人真囉嗦呀,有話一气都說了好不好?”“不,我這是臨時想起來的。我是開封府的官人,我和干老、老叔同甘苦共患難,他們露臉我光彩,他們現眼我也跟著倒霉。不管去哪,要是遇上麻煩怎么辦呢?”“啊呀,老朽并非神仙,我怎能料得到呢?我無非知道個大概,究竟如何也難說!”“哎,這么辦吧?比如說,弟子我又遇上麻煩事,就像遇上郭長達、朱亮,甚至金燈劍客夏遂良等,您還能不能給我幫忙呢?”“原來說了半天都是廢話,唯獨這句話是實話,放心吧,咱倆的合同繼續生效,不管你遇上多大的麻煩事,老朽將一如既往。”“哎呀,您真是我的活祖宗,我先謝謝您了!”
  房書安趴到地上便磕頭,磕完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未等他問,一看老者不見了。他手搭涼棚四處觀看,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大山、樹林,再往蓮花觀方向一看,只見火光沖天,隱隱約約傳來喊殺之聲。
  房書安心想:老頭儿也沒了,這儿不能久呆,万一那賊一會儿來了把郭長達救走,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干脆快回開封府吧!想到這儿,他扛起郭長達就走。哪知他沒勁儿,架著郭長達走一會儿,歇一會儿,一直到次日天亮了,他才把郭長達架回開封府。他把事情的經過和徐良及老少英雄們講敘了一遍,這老頭儿是誰,大伙誰也猜不出來,不過歐陽普中認為會打百步神拳無影掌的只有陶祿陶福安,大家猜測了半天也沒有頭緒。
  蔣平把郭長達拎起來,只見他鼻涕眼淚都下來了,只比死人多口气,便吩咐道:“別讓他斷气啊,押下去!”過來几個人,把郭長達架到死囚牢里鎖上了。
  各位英雄換衣服洗臉,好好地休息了一陣,這才列隊來見包青天。
  包大人這些日子惦記著八王爺的事,吃不好喝不好,徹夜失眠,如今見八王爺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總算在皇上面前有交待了,因此他心里高興,想給老少英雄們評功論賞。一看蔣平他們來了,他親自迎接,把銅金剛鐵羅漢大力佛歐陽普中、瘋僧醉菩提凌空、云南三老、遼東六老、山西二絕等所有的來賓都讓進廳堂,熱情地款待,并讓包興傳下話去,今天由他作東請客。
  廳堂當中,准備著葷素兩樣酒席。包大人親自給各位高人敬酒,表示慰問。
  三天之后,安慶宮的宁總管來了,傳八王的旨意,要宴請各位恩公,并讓包大人和文武百官陪同前往。
  八王趙德芳經過几天的調治,身体已經复原,臉上又露出紅光來了。這一天,他頭頂盤龍冠,身穿黃龍袍,在安慶宮門前等著老少英雄。大伙一看八王乃一國的親王,對大家這么禮賢下士,全被感動了。
  八王先走到銅金剛鐵羅漢大力佛歐陽普中跟前:“老劍客,我謝謝你了!”“阿彌陀佛,這乃是八王爺的福份,小僧不過效點微薄之力。”“哎呀,您太客气了!”接著,八王又捉住凌空的手,說了几句客气話。八王爺不辭勞苦,跟一百多個人全都進行了親切的交談,然后把眾人讓進銀安殿盛宴款待。席散之后,又領著大伙游逛了安慶宮,并告知大家,皇上明天要請客。
  第二天,皇帝仁宗在耀武樓偏殿設宴,款待各位高人,作陪的有八王和包大人以及文武百官。
  房書安還沒吃過御宴,這酒宴可太好了,很多菜都叫不上名來,吃一口真香。酒席宴上,皇帝仁宗代表大宋朝和滿朝文武向各位高人稱謝,然后每人記大功一次,頒發禮物,各有賞賜。八王爺也不甘遜色,命總管回安慶宮取來禮物,賞賜給各位高人,大家跪倒謝恩,高興地度過了這一天。到了次日,包大人設便宴招待這些高人。歐陽普中站起來說,“阿彌陀佛,包相爺呀,您的恩情我們終身難忘,貧僧廟中事情甚忙,就此告辭了。”老少英雄也全都上來送別。
  吃完便宴,包大人知道留是留不住了,就把大家送到十里長亭,各位高人四散而去。
  那些俘虜,判刑的判刑、定罪的定罪、處斬的處斬,郭長達這個罪魁禍首,包大人把他綁在云陽市,然后砍下人頭在大街上示眾。
  這件事轟動了中外。万歲傳旨將岳橫從蓮花觀撤回來。包大人上奏万歲,請他恩准白芸瑞完婚,皇上非常高興,馬上降旨讓白芸瑞完婚。
  于是,白芸瑞先把母親從浙江金華府接到東京,然后又派人去接未婚妻蓋飛俠。白芸瑞完婚的那一天,文武百官都來祝賀,婚宴上熱鬧非凡。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八王擂事件過去半年了。一天,芸瑞正跟徐良和大伙閒談,門外有人進來稟報:“三將軍、白將軍,有人來下書了。”“什么樣的人,從哪來的?”“嗯,來的是個老道,他口口聲聲說要親自面見徐三將軍和白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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