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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訪高人再學絕藝 孫茂昌暗中出走


  且說王世倫此次出門,又學了五年,辭別老師回轉家鄉。在路上他心里挺高興,心說:“孫茂昌,這回我探家,咱們倆重新還得比武。我要報我兩次丟丑之仇!大概這回你總沒說的了吧!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他心中得意,腳下加緊,一路之上,露宿風餐,好不容易到了直隸滄州小南庄。一進了家鄉,他這心里非常敞亮,又看著原籍故土了,大步流星來到家里。家里的人一看他回來了,真是喜出望外。他的父母對他說:“世倫哪!你怎么又走了好几年哪?往后可別离開家了。爹娘年紀大了,有今天沒明天,一口气要上不來,咱們就見不著了。”
  “爹爹!娘!你們放心,這回我是不走了。”媳婦也從里屋出來,一家人歡歡喜喜。這時候就惊動了左鄰右舍,一听說王陰王世倫回來,大家都過來看望。一時之間親友臨門,高朋滿坐,一片笑語歡聲。其中啊,也有王世倫的几個師兄弟,都跑來看他。一見面,互道寒暄,親熱得不得了。
  “哎!”王世倫問道,“孫茂昌在家沒在家?”“在家呢。”“噢!他出門沒有?”“哦!前些日子出門了,也走了不少日子。”“上哪儿去了?”“他沒說,好像是做買賣去啦!”“噢!”王世倫也沒多想。
  當天無話,到了第二天,他也緩過乏來了,精神頭挺足的,起身去看望這些師兄弟。又忙了一天,晚上回家吃飯。到了第三天頭上,他叫了一個師兄弟給孫茂昌送信,到當年那個場院,不見不散,弟兄們也好好歡聚歡聚。同時他讓手下的人通知所有的弟兄。
  等到了日子,唉喲!這場院的人哪,就跟赶廟會似的。都知道王世倫二次學藝,拜了一個老師是世上的高人,學了惊人的本領,人們都想開開眼。另外,大伙儿都知道,他兩次被孫茂昌打倒,心里頭不服一大概這次回來,是進行第三次比武.誰不想開開眼,瞅瞅新鮮?消息傳開,連附近庄村的老百姓,扶老攜幼,也全赶來看熱鬧,都能有一千多人哪!正中央擺著板凳,放著方桌。當年練武術的那些小伙子們,現在也都成了中年人了。大家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等王世倫一來呀,大家就熱烈鼓掌道:“師兄回來了,師兄回來了!”過去跟他打招呼。王世倫坐下之后,閃目一瞧,不見孫茂昌的影子,他就問:“怎么孫茂昌還沒來?”“已經通知他了,他說一會儿就到。”“嗯!好吧!”
  這會儿呢,閒著沒事,大伙就問王世倫出門的經過,都看見過什么,听說過什么,學的什么武藝。王世倫卻是敷衍搪塞,沒說真情。正在這時候有人喊了一嗓子:“茂昌師兄來了,孫茂昌來了!”就見老百姓“呼啦!”朝兩旁一閃,孫茂昌晃著大腦袋,帶了一幫師兄弟進了場子。見著王世倫還是那么親熱,赶緊躬身施禮:“師兄!一別五載,您挺好啊?我這給您請安了。”王世倫以禮相還:“啊,好好好!兄弟,你也挺好?”“唉!反正是庄戶人家,吃飽了就算不錯。”“坐坐坐!”
  大家坐下閒談,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這陣儿的人哪,越來越多了。王世倫一看,差不多了,這才微微一笑,道:“師弟,你知道我這一次又出走,是為什么嗎?”“我知道,您是為我。”“哎!對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為你把我打了,憋著一口气,二次离家。實不相瞞,我又找的高人,重學的能耐,就為回來會你一會。兄弟!你看看來了多少人?都想開開眼界,瞅咱們倆比武,別的說的沒有,來吧,伸伸手吧!”“師兄!您怎么還記著這個茬呢?我這兩下子怎么能比得了師兄呢?想必師兄二次學藝,一定有絕藝在身,我這土把式哪拿得出去?我甘拜下風,我認輸就得了。”“不行不行!認輸行嗎?得動真個的。我這個人的脾气你清楚,說比還非比不可。來吧!”王世倫說著,站起身來,緊帶子,提鞋,挽袖子,盤大辮儿,把門戶就亮開了。有一些人不服气,心說:“你王世倫干什么呢?鄉里鄉親的,又都是親師兄弟,干什么賭這么大气?誰又沒把誰孩子扔到井里去,也沒有什么仇恨。哎!這人心眼太小气了!這樣的人哪,就是該揍!”所以呢,就鼓動孫茂昌比武。孫茂昌從心里往外不樂意,但是一看眼前這個形勢,不比是不行了,沒辦法了。孫茂昌把外邊長衫甩掉,換好了短衣襟、小打扮,把酒鞋的帶子勒勒,把腰里的帶子緊緊,大辯儿也盤上,往前緊走兩步,躬身施禮:“師兄,望你手下留情啊!我可不行。”“來吧!你快點!”說著兩人往前一縱,戰在一處。
  王世倫原以為:我一伸手用不了十個回合,就把你打趴下了。哪知道等動上手了,王世倫偷眼觀瞧,不由得打一冷戰:“啊!”他一下愣住了。什么原因呢?他發現孫茂昌這能耐也長了!跟當年可大不相同了,伸手抬腿都有獨到之處,有几招自己干脆就不會啊。哎呀!他心里想,這玩儿也怪了,我費這么大勁兩次學藝,他沒去學,他怎么就能無緣無故長了呢?難道說我眼前活見鬼了?他心里暗中犯急,這時兩個人打到三十多個回合,王世倫一個沒注意,被孫茂昌使了一個掃堂腿,“嗖,啪,扑通!”又把王世倫打翻在地。
  “啊!”人們像炸開了鍋。有的人哪,不住地搖頭歎息:“唉!花這冤錢干什么呢?學了五年回來還挨揍。可不是么,你賭這气干什么?還不如不學去呢。”人們說短論長。這陣儿王世倫紅著臉從地下站起來,瞪著孫茂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覺這事太奇怪了。孫茂昌赶緊過來賠禮:“師兄!剛才是我一時未加謹慎。哎呀!把師兄給傷著了,可見師兄你是給我留了情了,對不起,對不起!”王世倫把眼珠一瞪:“孫茂昌我且問你,輸贏胜敗擱在一邊儿,我發現你這能耐可長了。你怎么長的?能不能跟我說說?”孫茂昌說:“怎么的還長了?我怎么沒覺出來呢?我還覺著我這能耐有點儿同楦儿呢。師兄!您這話叫我無法回答。”“好了!你不跟我說實話,再見!”
  王世倫一溜煙儿又回到鎮江。見著李晚村李老劍客,把經過講說一遍。李晚村也為之一惊,心中暗想:“這事儿是怪,要說頭一次,他學藝三年,回去挨了打,不奇怪,因為我沒教給他真能耐,傳授的几招也是挨打的本領。但是這后五年可就不同了,我對王世倫真下了心血了,教的不錯呀!難道說我教出來的徒弟,出門就挨打嗎?這事儿真來的怪哉!可見這孫茂昌也不是等閒之輩。”李晚村想把這事儿鬧清楚,就跟王世倫說:“孩子!他怎么打的你,這招你還記得嗎?”
  “哎!記得。”“那你比一比我看看。”
  “哎,是這么回事。”王世倫一個人比划,說我這掌怎么發的,他的腿怎么抬的,我怎么摔倒的,怎么失敗的,比划了一番。李晚村這么一看,心里就一動:“啊!難道孫茂昌這小子也外出學藝去了?看他的套路,我非常眼熟啊。難道是他,傳授給他的本領?”那位說:“他是誰呀?”李晚村心里有數,嘴可沒那么說。尋思了片刻,問王世倫:“孫茂昌离開過家沒?”“嗯,有人跟我說,也离開過很長一個階段。”
  “好了,錯不了。明天,咱倆就奔你們的家鄉,我要看看這孫茂昌。你回去還跟他比武,我別露面儿,閃到旁邊看,我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哎呀!師父您要跟我去,我真是求之不得,那簡直太好了!”把王世倫興奮得一夜沒睡覺。
  到了第二天,李晚村李老劍客挎了口寶劍,披了斗篷,帶了足夠的銀兩,跟著王世倫起身赶奔滄州小南庄,先到了王世倫家里頭。這一家人一听說王世倫的師父來了,那還了得嗎?又是從大地方來的,簡直奉若神明啊!恨不能搭個板儿給供起來。好在李晚村這人沒架子,平易近人,說說笑笑,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到了王世倫的屋,休息了那么片刻,他就告訴王世倫:“你去,仍然通知孫茂昌比武,為師我看一看。”“哎!日頭往西一轉的時候,涼快,我馬上就找人去。”
  時間定下,地點定下,人們都到齊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啊,有人就發現來了一個老者。据說么,是王世倫的老師。那還用問嗎,打了徒弟,老師不答應,打了孩子,家長不答應。大概這王世倫把老師請出來要報仇吧!這個熱鬧可不能不看。可也有的人呢,替孫茂昌捏著一把汗,心說,茂昌啊!你露了三回臉,今天你可要現眼了,人家把老師都搬來了。一傳十,十傳百,圍著小南庄十八村子的人全來了,比赶會還要熱鬧十倍呀,把小南庄這個場院圍得風雨不透。有的人擠不進來,上了樹,有的上了房頂,總而言之,都想開一開眼界。快到時候了,王世倫陪著李晚村來在場院:“借光!借光!”眾人抬頭一看,哎喲!這是個外地人。你說這怎么看出是外地人呢?他穿著打扮不一樣。而且李晚村那老頭,長得也干淨,紅扑扑的臉膛,健康顏色。銀髯飄洒前襟,條條透風,根根漏气。穿戴衣服、舉止動作跟一般人不一樣,那么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老百姓自動地把道路閃開,李晚村笑著沖大家招手致謝,來到里邊往凳子上一坐。王世倫說:“師父!您先等等啊!孫茂昌每回都比我來得晚,可能一會儿就到。”說話之間就見西北角人聲騷動:“來啦!來啦!”“嘩啦!”朝旁邊一閃,孫茂昌領著伙人來了。
  李晚村一看這孫茂昌,哎呀!相貌古怪,這人個儿不大,腦袋瓜可夠大的啊!前出一廊后出一廈,跟那大鎯頭似的。在奔儿顱頭下,一雙黃眼珠,稍有點小鷹鉤鼻子,嘴角往下耷拉著,但五官貌相,長得是非常慈善,哎,笑容可掬,穿著一身粗藍布的衣服,晃晃悠悠,這就進了人群,來見王世倫:“師兄!您找我來?”
  “啊!找你。師弟呀,啊呀!這回沒得說,我打算還跟你伸手過過招。”
  “我說師兄你怎么了?沒完啦?犯得上嗎?咱們都有家有業,而且指著种地為生。練把式無非是強壯筋骨,又不是正經職業,您怎么這么認真呢?我趴地下,您接我一頓得了。多咎您出了气就算拉倒,何必咱這個仇怨越結越深呢?”王世倫把眼一瞪,說:“住口!孫茂昌,你少在這地方賣關子,我不領你的情!你趴下我打你,那算怎么回事儿?講的是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比武我打不過你,我算栽了,能那么干嗎?廢話少說,來!”
  孫茂昌一陣冷笑道:“王世倫!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我孫茂昌也不是好惹的。我知道,你去請高人去了,你背后有茶梗,有人給你撐腰。沒關系!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把我打死,再過三十多年還這么大個儿,這有什么呢?不就是比武嗎?我愿意奉陪!”孫茂昌把大禿腦袋一晃,也有點急了。把場子打開,兩個人這手腳一轉動,四臂齊搖,戰在一處。
  李晚村哪,在這儿坐著看著,他倒不為別的,他覺著奇怪,非世倫挨打,鬧了半天他是跟老白頭學來的絕藝,他使用的是九陰八卦掌。您看看,這就叫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李晚村號稱天下第一劍俠,經的多,見的廣,是武術這一套,能瞞得了他嗎?你一伸手,是哪個門戶的,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現在就斷定了:孫茂昌使用的這個掌法,是著名的高人白太官教給他的,老白頭家的祖傳。真叫他猜中了,這孫茂昌無緣無故的能耐就能長啊?當然不能。這人都是學而知之,沒有生而知之的。咱們話返回來講,自從王世倫第一次离家出走之后,孫茂昌啊,就睡不著覺了。你看孫茂昌那腦袋那么大個儿,不白給呀!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中暗想,你看著沒?我這師兄去學藝去了,學了藝回來非得報仇不可。那個人心眼儿最小,最嫉妒。你說人家學藝去了,長能耐,我在家里這么呆著等著挨打呀?那可不行。他等了几天一看王世倫沒回來,就更斷定他是學藝去了。所以,孫茂昌跟自己一家人商討,告訴父親母親放心,告訴媳婦看好家,說咱家吃喝也不愁,我也得找個地方學藝去,不然的話,我非找著挨揍不可。家里人也是這么想的,打人家一拳,防備人家一腳。真要是王世倫回來,把孩子打傷怎么辦呢?所以全都同意了。孫茂昌就告訴一家人,說我出門儿,不要往外宣揚。一旦有人問起來,我上哪去了,就說我出去做買賣去了,我相信大伙儿也能相信。就這樣一家人嚴守秘密,孫茂昌离家走了。
  這孫茂昌呀,也跟王世倫一樣,決心下的挺大。說我找高人哪,我得學絕藝。哪儿那么多高人呢?就拿咱們這套童林傳來說,高人是不少,上百名,但在全國几億人口當中一比較,那不就沒了嗎?畢竟還是极少數的极少數。所以那位孫茂昌啊,出去也白跑了些日子,找不著門路。后來也是不巧不成書,正好他走到安徽廬州府,一打听,有人告訴他了,說這安徽有位著名的了不起的高人,叫白太官哪,你怎么不找老英雄學武去呢?啊,對!他想起來了。想當年神槍花四霸,花老師,曾經提過這個人的名字:白太官哪,踩一腳廬州亂顫,那是有名的武林高手。哎呀!人家那么高的身份,能不能收我呢?
  這孫茂昌心中忐忑不安,但還是下決心到了廬州。一打听,有人告訴他在鼓樓西大街,頭一條胡同,頭一個門樓就是老白家。等他找到這儿,有心過去砸門,但他沒敢。他知道凡是這种高人,脾气都古怪,我到時候一砸門,我告訴說,我來學把式來了,人家能收我嗎?不可能啊。要引起人家的反感,那我就前功盡棄。哎!他更有主意,他一看哪,老白家對門儿,有個小白酒館儿。他進酒館來,要了二兩酒,兩盤菜,一邊在這儿歇著腿儿,一邊喝酒。但是喝酒是假,瞭望是真,他倆眼睛盯著老白家門口。看看那白太官什么模樣,他有什么脾气,什么秉性,我得摸摸,摸透了,然后我再進一步想辦法。他這二兩酒剛喝下一半去,就看見老白家門開了,出來一個小書童,背著個箱子在頭前引路,后面出來一個老者。這老者中等身材,虎背熊腰,大臉蛋子,紅扑扑的臉膛,銀髯洒滿前襟,兩顆眼睛放光啊!孫茂昌一看就可以斷定,這是白太官!就見一老一少,离家奔東去了。孫茂昌赶緊把酒錢付了,在后頭跟著。您說他有招沒?离著一箭之地,他就跟著,誰也不注意,等轉過鼓樓去一拐彎,那有個大茶樓。這到了南方,專講究喝茶。就是四鄉八鎮的人到了城里赶集辦事儿,也得到茶樓喝碗水儿,有這种風俗習慣。他就發現這一老一少進了茶樓了。這茶樓人多呀,伙計打著招呼,他就看見那老者坐下了。
  “哎!”孫茂昌就問伙計,“我跟您借光打听打听,方才進去那白胡子老爺子,他叫什么名儿?”“哎呀!那就是我們廬州的高人哪,白太官白老劍客。”“啊!真是他!”孫茂昌心中暗喜,也要了壺茶水儿,躲在牆犄角,一邊喝著水儿,一邊看著。原來白大官也有喝茶的習慣,光喝茶么?不!他還得下几盤棋,以做消遣。這白太官下棋呀,那是國手啊!在康熙年間那是有名的。所以說他只要一來了,看下棋的人就加多了。您別看這茶樓這么多人,有一半是觀棋的。廬州也是有名的地方,藏龍臥虎,高手也不少啊!白太官剛坐下就過來一位,道:“老爺子,我陪您走兩盤。”這位姓魯,也是個國手,他們倆人善施屏風馬對巡河炮。一晃兩天了,白太官跟這姓魯的沒分出上下來。“啪啪,啪啪!”棋子擺好了,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棋盤上了。多少人在這儿圍著看著,屏息咽聲,看二人走這高招。這孫茂昌把茶碗放下,也假裝看熱鬧,湊過來了。這孫茂昌探著脖子瞅,他瞅的明白嗎?他會下棋嗎?啊!您說這事儿真巧了,孫茂昌有個絕的,就是愛下棋。就在滄州一帶沒人是他的對手,所以對這棋他非常明白,在旁邊一看,就知道誰高誰低。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突然發現白太官的棋有點儿弱了,不是人家對方的對手。而且呢,比人家少兩個卒,顯著實力就薄弱了。他偷眼觀瞧這白太官,臉上也不大自然,擔心這棋輸了。誰也不敢指招,你說這孫茂昌上來膽儿了,擠到里邊去給白太官指了一招,說:“老爺子,您提車呀。”您說這事巧不巧?就由于這一指招,而轉敗為胜啊!這一下可把白太官樂坏了,啊呀!抬起頭來看看孫茂昌,心里頭無限地感激。哼!那姓魯的瞪了孫茂昌一眼,心說話,你這個臭嘴,誰讓你指招來著?明明我要胜的棋,結果輸了,唉!真沒辦法。在棋場上就這個樣子,沒有一條法規,不准指招。這玩儿你也說不出什么,所以大家哄堂一笑。白太官抱著好奇的心,問孫茂昌:“小伙子,你棋路挺精啊!來來來,陪我下一盤儿。”“哎!”孫茂昌求之不得,讓伙計把茶壺茶碗挪到這桌上,在白太官對面坐下,陪著下棋。開始的時候也挺客气,盡讓著走,白太官一樂:“小伙子,棋場上跟武術場上沒什么區別,講的是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你可不能讓我招啊,那么就沒意思了。你把你的能耐全拿出來,那才下的有意思。”“啊!是是是!好。”就這樣,孫茂昌也就不客气了,啪,啪!這一走,哎喲!白太官為之一惊啊。心說:“我在大清國來說,敢稱棋手啊!沒想到這小伙子出手不凡,有這么兩下子。”嗯!頭一天兩個人下了六盤,都是以和局告終,約好了第二天接茬儿下。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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