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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總統撰寫的三個文件——第一部分，大西洋戰場——希特勒在俄國的失敗与損失——我對于奧金萊克將軍在昔蘭尼加的胜利所抱的不可靠的希望——德軍可能突入高加索——爭取法屬北非的迫切需要——英美對北非的增援——請求美國派兵到北愛爾蘭——請求美國轟炸机隊從英國去襲擊德國——維希可能拒絕在北非合作——因此而起的1942年英美聯合戰役——我們同戴高樂將軍的關系——西班牙問題——1942年的几個主要目標——第二部分，太平洋戰場——日本的海軍优勢——他們的資源是漸減因素——我們有恢复海上优勢的必要——英國以“納爾遜”號和“羅德尼”號提供給美國——航空母艦的戰爭——臨時造艦的緊急需要——建立一支過分龐大的美國陸軍的危險——我主張有在歐洲大陸作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必要——第三部分，1943年戰役——1943年初可能發生的局勢——西非和北非在英美控制中——土耳其實際加入同盟國戰線——在意大利和西西里島獲得立足點——准備在西歐和南歐登陸的必要——1943年的主要攻勢——大部分是兩栖作戰——對德意轟炸以作不斷的准備——在1943年或1944年結束戰爭的希望——參謀部贊同我的意見——所有目標終于達成——幸而最后進攻被推遲。 強行減少了日常事務，無需參加內閣會議或接見的這八天航程，使得我能夠依照我根据戰事突然擴大的情況的所見所覺把整個戰局檢查一番。我憶起拿破侖說到能夠久而不倦地把事物集中在心中思索的效用——他說，“把事物集中起來思索，久而不倦。”我試圖這樣做，如往常一樣憑口授把我的思想用打字机記錄下來。為了准備去見總統和進行同美國的商談，我按照我所認為應該怎樣進行這場戰爭而提出了關于這場戰爭的未來進程的三個文件。在制定這些文件的時候，我由于帶來了兩位參謀長龐德和波特爾以及迪爾將軍，并且一些有關事實可以由霍利斯將軍与秘書處及時核對，因而是确有把握的。每一個文件費去四五個小時，歷時兩三天之久。由于我心中有一個這場戰爭的整個景象，想出這一切并不為難，但是很慢。其實，用普通寫法，在同一時間內是可以寫兩三遍的。當每一個文件經過核對而完成時，我就把它送給我的職業上的同僚們作為我個人信念的一個表示。他們同時也正在為聯合參謀會議准備他們自己的文件。我高興地發現，雖然我的主題比較概括而他們的比較專門，卻有著我們在原則和評价方面一向有的協調。沒有任何足以引起爭辯的不同意見的表示，而且論据中很少需要改正的。這樣，雖然任何人都沒有确切地或嚴格地受到約束，我們大家卻達到一套建設性的、我們明确地一致同意的原則。 第一個文件綜述一些理由，說明為什么我們在歐洲戰區1942年戰役的主要目標應該是由英美軍隊去占領非洲的全部海岸和從達喀爾到土耳其邊界的地中海東部的海岸。第二個文件說到為了恢复太平洋上的控制權所應該采取的措施，并指明1942年5月為可以達到這個目的的月份。它特別詳細地討論了需要用臨時大量建造的方法來增加航空母艦。第三個文件說明最后目標就是由大批英美軍隊在德國占領區內最适宜的地方登陸以解放歐洲，并指定1943年為這次最主要的攻擊的時期。 我在耶穌圣誕節前把這三個文件交給了總統。我說明這些文件雖然是我個人的意見，卻并不妨礙參謀人員之間作任何正式的意見交換。我把它們寫成為給英國參謀長委員會的備忘錄形式。我又對總統說明，這些文件并不是特意寫來專供他閱讀的，但是我認為重要的是他應當知道我所想的事情，以及我愿望做到和就大不列顛而言將力求實行的事情。他在收到后立即閱讀，并于次日詢問他能否保留這些文件的抄本。 我對于這點欣然同意。 對于由艾德禮先生送交的涉及這些問題的我于10月20日發出的信，１我雖然沒有獲得正式答复，并且的确也不盼望有答复，卻感覺到關于在法屬西北非洲采取行動一事，總統正循著和我相同的思路思考得很多。在10月間，我只能對他說明我們英國人在仍然單獨作戰的時候所具有的想法和計划。我們現在是盟友了，所以必須采取共同的和更大規模的行動。我确信他和我將取得大部分一致的意見，這個基礎已經准備好了。因此，我是滿怀希望的。 １見本卷第482頁。 1941年12月16日 希特勒在俄國的失敗和損失是這時戰爭中的首要事實。 我們無法說出德國軍隊和納粹政權所受到的災難將有多大。 這一個政權向來都是依靠輕易和便宜得來的成功而存在的。 它現在不得不面對的不是它所想象的迅速和輕易的胜利，而是一個冬季的殺戮和燃料与裝備的最大規模的消耗的沖擊了。 大不列顛和合眾國除了确保把我們所許諾的供應物資准時不誤地運送以外，在這一件事中都沒有任何任務要擔負。我們只有用這种方法來維持我們對斯大林的影響并能夠把俄國的強大努力网羅入這場戰爭的總体之內。 2１．即將到來的奧金萊克將軍在昔蘭尼加的胜利在較小程度上也是對德國力量的一种損傷，我們可以期望在本年底以前，敵人在利比亞的軍隊將顯然有被全殲的可能。這不但使德國人和意大利人受到一次嚴重的打擊，而且也消除了我們在尼羅河流域的軍隊長期以來所受到的從西方入侵的那個主要威脅。當然，奧金萊克將軍將要盡速地緊接著實現稱為“雜技家”的作戰計划，這應當使他能夠占領的黎波里，因而可以使他的裝甲部隊前鋒到達法屬突尼斯邊界。他可能于我們在華盛頓分手以前提供一种預測。 １這一節由于奧金萊克將軍以后的敗績而證明為不實。在這時，我們是有充分的理由抱有希望的。 3．德國人在俄國的損失和失敗以及他們被逐出利比亞，當然會迫使他們在明年春季作一次最大的努力向東南方長驅直入高加索或突進至安納托利亞，或兩者并行，以沖破圍攏他們的那道圈子，但是我們不應當認為他們一定具有進行這項任務的作戰能力。俄國軍隊經過冬季恢复過來之后，將要在從列宁格勒到克里米亞的全線上對他們施加沉重的打擊。 他們可能容易地被迫自克里米亞撤退。目前沒有理由認為俄國海軍不能控制黑海，也不應認為德國現在的有生力量足以使進攻土耳其和穿越安納托利亞成為納粹政權在目前形勢下可以擔負的事情。土耳其人有五十個師，他們的作戰能力和他們的國家的天然屏障是有名的。縱然土耳其是始終為安全著想的，俄國控制黑海和英國在地中海東岸地區及北非海岸的成就，結合著意大利海軍的被證實的虛弱性，將會使我們這方面有理由來作出各种努力使土耳其采取一致行動，并且必定足以鼓勵它抵抗德國的入侵。·雖·然·如·果·認·為·德·國·向·東·南·方·突·入·波·斯·—·伊·拉·克·—·敘·利·亞·前·線·的·危·險·已·經·消·除，·那·未·免·輕·率，·但·現·在·看·來，·這·种·危·險·同·一·向·的·情·況·比·起·來·肯·定·是·很·少·有·發·生·的·可·能·了。 4．·因·此，·我·們·應·當·努·力·爭·取·法·屬·北·非，·而·且·現·在·就·是·對·維·希·政·府·和·北·非·的·法·國·當·局·運·用·我·們·所·能·使·用·的·各·种·誘·導·方·法·和·施·加·壓·力·的·方·式·的·時·候·了。德軍在俄國的受挫，英軍在利比亞的胜利，意大利的士气衰落和軍事上的崩潰，而尤其是德國和美國的相互宣戰，一定對法國和法帝國的人心發生強烈的影響。現在就是對維希并對法屬北非提出非福即禍的表示的時候了，福就在于美國和英國允諾把法國重建為一個強大國家，并保證它的領土不被削減。這就應當連帶著由英美遠征軍從摩洛哥的大西洋海岸和阿爾及利亞的便于登陸的地點并由奧金萊克將軍從東面推進的部隊提供積极的援助。 對于法國人和效忠的摩爾人，應當供應足量的軍需品。應當要求維希把他們的艦隊從土倫調到奧蘭和比塞大，并使法國再作為一個主要交戰國來參加戰爭。 這意味著德國人將接管法國全境，并把它作為占領區來統治。看來已被占領區域和迄今尚未被占領區域的情況未見得有很大的差別。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歐洲的法蘭西將不可避免地受到完全的封鎖。當然，始終有一种可能，即德國人由于被牽制在俄國，即使法屬北非同他們交戰，也許對于接管法國的未被占領地區并不在意。 5．如果我們能夠使維希哪怕只是默許法屬北非站到我們這邊來，我們就得准備盡早地派出大量軍隊。·撇·開·假·如·奧·金·萊·克·將·軍·在·的·黎·波·里·塔·尼·亞·得·胜·時·能·夠·從·東·面·帶·來·的·軍·隊·不·論，·我·們·在·不·列·顛·准·備·好·了·的（“·体·育·家”·作·戰·計·划）·約·有·五·万·五·千·人，·包·括·兩·個·師·和·一·個·裝·甲·部·隊，·連·同·運·輸·船·只。·這·些·軍·隊·可·以·接·受·邀·請，·于·奉·到·登·船·命·令·后·的·第·二·十·三·天·進·入·法·屬·北·非。·從·馬·耳·他·出·動·的·主·要·部·隊·和·空·軍·可·以·在·接·獲·通·知·后·的·短·時·間·內·抵·達·比·塞·大。·我·們·希·望·美·國·同·時·應·允·在·以·后·六·個·月·內·由·卡·薩·布·蘭·卡·和·非·洲·的·其·他·大·西·洋·港·口·派·來·不·少·于·十·五·万·人·的·兵·員。重要的是，應該有相當數目的美國部隊，比方說，二万五千人，在獲得不論是維希或法屬北非的同意后，于最早時刻開去。 6．我們也要求美國派遣相當于三個師和一個裝甲師的軍隊進入北愛爾蘭。如有必要，這些師可以在北愛爾蘭完成他們的訓練。在那里駐有美國軍隊，將會被敵人所知悉，可能引起他們多估駐軍的實際人數。在不列顛群島有美國軍隊駐扎，這對德國的入侵企圖，將是又一种強大的防止力量。這將使我們能夠用另外兩個師和一個完整的裝甲師來充實法屬北非戰役的兵力。如果能夠有這樣一种序列的軍隊加在已經駐在北非的法國軍隊之上，并且有适當的空軍支援，那么，德國人要通過他們未能控制的海面去征服北非，就不得不進行一次非常困難而且損失重大的戰役了。由于我們越過大西洋的通路是直接而方便的，而敵人的地中海上通路則會受到嚴重的阻礙，正如他們在利比亞冒險嘗試中所發生的情況那樣，所以西北非洲戰區是最有利于英美行動的戰區。 7．這里可以提及，我們非常希望美國轟炸机隊以不列顛群島為基地來對德國采取行動。我們自己的轟炸机的轟炸計划不副我們所望。這個計划是龐大的，并且在增加著它的項目，但是它的充分發展已經被耽擱了。必須記住，我們對于以越來越猛烈和准确地對德國城市与港口施行轟炸來影響德國的生產和士气一事，抱有很大的希望，并且再加上他們在俄國的失敗，這就可能對德國人民的作戰意志產生重要的影響，從而引起對德國政府的內部反應。如果美國派遣比方說二十個轟炸机中隊到聯合王國來，就會加強和加速這個過程，并且這也會是對于德國對美國宣戰的最直接和最有效的答复。在大不列顛境內將作出安排來增進這個過程，并發展英美兩國從現在起直到戰爭結束的沒有最高限額規定的對德國的轟炸。 8．但是我們必須估計到維希拒絕采取如我們所愿望的行動，相反地，他們可能煽動法屬北非積极抵抗。他們可能協助德國軍隊進入北非；德國人可能強行通過西班牙，或被允許假道；在土倫的法國艦隊可能歸德國控制，而維希可能使法國和法帝國積极同德國合作來反對我們，雖然這點看來不大會有效地進行。法國人當中的絕大多數是同英國站在一邊的，而現在有更多的人同美國站在一邊。達爾朗海軍上將未必會把土倫港的艦隊完整地交給德國。最不致發生的事是法國士兵和水兵會認真地對美國和英國作戰。雖然這樣，我們絕不可以排除法國和北非的那些失敗主義分子半真半假地同德國聯合的可能性。果然如此，我們在北非的工作就要困難得多了。 ·在1·9·4·2··年·內·必·須·進·行·一·個·戰·役·以·占·領·或·征·服·全·部·北·非·海·岸，·包·括·摩·洛·哥·在·大·西·洋·海·岸·上·的·港·口·在·內。·在·這·年·年·底·以·前，·必·須·攻·克·達·喀·爾·和·法·屬·西·非·的·其·他·港·口。·但·是，·雖·然·為·了·防·止·德·國·人·侵·入，·進·兵·法·屬·北·非·是·迫·切·的，·為·了·控·制·達·喀·爾·和·法·屬·西·非·港·口·也·很·可·能·獲·得·八·九·個·月·的·准·備·時·間。 ·計·划·應·當·立·即·制·定。·如·果·有·充·分·時·間·和·准·備，·并·提·供·适·當·裝·備，·以·上·后·面·的·這·些·行·動·并·沒·有·任·何·不·可·克·服·的·困·難。 9．我們同戴高樂將軍和“自由法國”運動的關系需要檢查。直到現在，美國并沒有承擔類似我同他的來往函電中所包括的那些義務。并不是特別由于他自己的過錯，他的運動已經在法國人的心中產生了新的敵意。美國現在覺得能夠對他采取的任何行動應當特別地產生一种效果，即重新規定我們對他和法國的義務，以使這些義務更密切地依存于他和法蘭西民族在洗雪國恥方面所可能作出的努力。設若維希對法屬北非將采取如我們所愿望的那种行動，美國和英國就得設法促成“自由法國”（戴高樂派）和將要再次拿起武器來抵抗德國的其他法國人之間的和解。相反地，如果維希堅持同德國勾結而我們不得不打進法屬北非和西非，那么，就必須給予戴高樂派運動援助，并充分地加以利用。 10．我們無法預測在西班牙將會發生什么事。·看·來·可·能·的·是，·西·班·牙·人·將·不·讓·德·國·人·自·由·通·過·西·班·牙·以·襲·擊·直·布·羅·陀·和·侵·入·北·非。可能有滲入情事，但是讓一支軍隊通過的正式要求將會遭到拒絕。果然如此，對于德國人企圖強行通過西班牙來說，冬季會是最坏的季節。況且希特勒有著將近整個歐洲在戰敗和半饑餓的情況下要用武力去鎮壓，當很可能不致輕易去接管法國的未被占領區和陷入伊比利亞半島上的慍怒的、凶猛的和饑餓的人民對他進行的激烈的游擊戰爭中。 英國和美國必須想盡一切可能方法來加強這些人民的抵抗意志。目前的有限供應政策應該繼續下去。 直布羅陀港口和基地對于我們的价值非常大，以致于除非伊比利亞半島被侵占或西班牙人准許德國人通過他們的國境，德國人根本不用想去侵占大西洋上的島嶼。 11．·總·括·地·說，1·9·4·2··年·西·方·戰·事·的·主·要·攻·勢·努·力·包·括·英·國·和·美·國·占·領·并·控·制·法·國·在·北·非·的·和·西·非·的·全·部·屬·地·和·由·英·國·進·一·步·控·制·從·突·尼·斯·到·埃·及·的·整·個·北·非·海·岸，·這·樣·如·果·船·艦·情·況·容·許·的·話·我·們·就·可·以·自·由·通·過·地·中·海·到·達·中·近·東·諸·國·和·蘇·伊·士·運·河。·這·類·重·大·目·標·只·有·在·維·持·英·美·兩·國·在·大·西·洋·上·的·海·軍·优·勢·和·空·中·优·勢，·供·應·線·繼·續·不·被·阻·斷，·以·及·不·列·顛·群·島·得·到·抵·御·入·侵·的·有·效·保·障·的·條·件·下·才·能·夠·達·到。 ※ ※ ※ 我的關于太平洋戰事的第二個文件是在我們已經上岸后才完成的。 1941年12月20日 日本人享有海軍优勢，這使得他們能夠運送軍隊到差不多任何他們想要去的地點去，把它占領下來，并建立為海空軍添加燃料的基地。同盟國將在一段時期內沒有進行一般艦隊戰斗的能力。它們運送軍隊的能力有賴于減少攔截机會的海洋面積。即使沒有占优勢的海軍，我們也可以在各處施行突然襲擊。但是我們沒法越過海洋持續進攻。因此，我們得預料到被逐一奪去太平洋上的屬地和据點，而敵人則很容易逐個地在每一個地點立足并殲滅當地的守軍。 2．在這過渡時期，我們的任務就是在每一個受到進攻地點頑強抵抗，并且遇有机會即冒一切必要的危險而將供應物資和增援部隊偷運過去。如果我們的軍隊頑強抵抗，而我們又盡可能多地予以增援，那么，敵人將被迫承擔遠离本國而又日益增加的海外義務；他的船舶資源將很緊張，他的交通運輸將提供容易受到破坏的目標，而美國、英國和荷蘭的一切可以使用的海軍和空軍——特別是潛艇——應該集中它們的作戰努力。最重要的是不應當讓敵人輕易獲得大的利益；應當迫使他供養一切征服地，使他的戰線拉長，資源耗竭。 3．日本的資源是一种消耗性的因素。由于在中國進行的消耗巨大的戰爭，這個國家已經長期處于過度緊張狀態中。他們在襲擊珍珠港的那天乃是他們的力量最大的時候。如果真的如斯大林所說，他們在自己的空軍以外擁有一千五百架德國飛机（他一定曾有机會獲知這些飛机是怎樣運去的），那么，他們現在除掉用國內每月三百到五百架的微小產量來補充耗損外已無法補充他們的耗損了。我們的政策應該是使他們在海外征服地維持著可能的最大數量軍隊，并盡可能使他們不停歇地忙碌，以便使其交通運輸達到飽和狀態并造成很高的飛机消耗率。如果我們無所行動而讓他們安閒自在，他們就會能夠便宜地和輕易地擴展他們的征服地，出動最少數量的海外軍隊，就獲得最大的利益，而只承擔最少的義務，這樣就使我們遭受巨大的損害。所以正确和必要的做法就是在我們具有相當把握的每一個地點同他們作戰，使他們不斷地消耗和擴展。 4．但是我們必須堅定地以盡早恢复海上优勢為目標。這可以用兩种方法來取得：第一，加強我們的主力艦。那兩艘不受條約限制而建造的日本的新戰列艦必須看作是影響整個太平洋戰區的一种不可忽視的因素。据了解，有兩艘美國的新戰列艦到5月可以用于作戰。當然，戰爭中的一切計划必須以敵人的行動、偶然的事故和不幸事件為條件，但是如果我們的戰列艦的數目不再減少，而且也沒有發生任何新的不可預測的緊急事情，我們希望把“納爾遜”號和“羅德尼”號与這兩艘美國的新戰列艦會合在一起，以使裝有十六吋口徑大炮的現代主力艦達到四艘。作為這個艦隊的后盾，應有足夠數量的可以使用的美國的經過改造的舊式戰列艦，使之能夠在5月以后的任何時候，在有利的形勢下，計划進行一次艦隊戰斗。在太平洋上恢复我們的海軍优勢，縱然不作實力較量，也會保證整個美洲西海岸的安全，因而防止那些擔負進攻任務的軍隊不必要地被分散在大規模的防御性工作上。 ·因·此，·我·們·必·須·把·在·太·平·洋·上·成·立·一·支·肯·定·占·优·勢·的·作·戰·艦·隊·定·為·一·個·主·要·戰·略·目·標，·并·且·必·須·以5·月·為·達·成·這·個·目·的·的·月·份。 5．不但在那時，即在過渡期間，也應該把航空母艦的戰爭發展到可能的最大程度。我們自己正在成立由三艘航空母艦組成而擁有相當數量的護衛艦只的一支艦隊，在南非、印度和澳大利亞之間的水域中活動。美國已經擁有七艘正規的航空母艦，而日本則有十艘，但是美國的航空母艦較大。·除·了·這·支·正·規·的·航·空·母·艦·艦·隊·之·外，·我·們·還·必·須·大·大·發·展·一·批·大·小·兼·備·的·臨·時·建·造·的·航·空·母·艦。·我·們·只·有·用·這·种·方·法·才·能·迅·速·地·擴·大·我·們·的·制·海·權。·即·使·這·些·母·艦·只·能·供·少·數·飛·机·起·飛，·它·們·卻·可·以·与·其·他·母·艦·聯·合·而·發·揮·作·用。·我·們·應·該·發·展·一·种·浮·動·的·空·軍·設·施，·這·种·設·施·既·足·以·使·我·們·能·夠·在·相·當·長·的·時·期·內·獲·得·和·保·持·對·基·地·在·海·岸·上·的·飛·机·的·局·部·空·中·优·勢，·也·足·以·掩·護·軍·隊·登·陸，·以·襲·擊·敵·人·的·新·征·服·地·區。·除·非·肯·定·地·獲·得·這·种·局·部·的·空·中·优·勢，·或·者·在·獲·得·局·部·空·中·优·勢·之·前，·即·使·我·方·占·有·相·當·优·勢·的·艦·隊·也·會·在·一·种·非·常·不·利·的·條·件·下·作·戰。·我·們·除·現·已·在·望·的·將·在1·9·4·2··年·造·成·的·戰·列·艦·之·外，·不·能·獲·得·更·多·的·戰·列·艦，·但·是·我·們·能·夠，·并·且·必·須·獲·得·更·多·的·航·空·母·艦。·建·造·一·艘·戰·列·艦·需·時·五·年，·但·是·臨·時·在·六·個·月·內·造·成·一·艘·航·空·母·艦·卻·是·可·能·的。·因·而·這·里·就·有·一·個·發·明·与·技·巧·的·領·域，·同·在·美·國·南·北·戰·爭·中·產·生·了·在·密·西·西·比·河·上·作·戰·的·那·些·艦·隊·和·小·艦·艇·隊·的·情·況·相·似。必須承認，优先發展适當類型的艦載飛机，將必然使我們打算作為對德國的主要作戰方式的最大規模的轟炸攻勢推遲下去。然而這是一個時間和程度的問題。我們不能希望在1942年達到我們為那年規定的在德國投彈數量的水平，但是我們將在1943年超過這個水平。我們的聯合行動計划可能要在晚些時候才會實現，但總是會實現的。而且在這過渡期間，德國城市和其他目標并不會消失。雖然必須作出各种努力來加速對德國的投彈率，直到達為1943年和1944年規定的巨大規模，但是由于其他需要，說不定我們會被迫推遲我們的計划。因此，更加重要的將是在這個期間，美國轟炸机中隊的一個編隊，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應以不列顛群島為基地來對德國的城市和海港采取行動。 接著的几段談到取得空軍基地問題、俄國介入對日戰爭問題、太平洋上的護航問題和利用新加坡問題，這里無需刊載。最后一段如下： 12．我們不必擔憂太平洋上的這次戰爭在首次突擊過去以后將會吸引過大的一部分美國軍隊。我們應當希望他們在1942年用于歐洲的軍隊人數，將不致眾多到為他們在太平洋上的行動所阻礙，雖然這些行動一定是有限的。·將·對·我·們·發·生·危·害·的·就·是·創·立·一·支·一·千·万·兵·員·的·龐·大·美·國·陸·軍，·它·至·少·在·兩·年·的·訓·練·期·間·內·會·吸·收·所·有·可·以·利·用·的·供·應·品·而·一·無·行·動·地·在·防·守·著·美·洲·大·陸。防止產生這一种局勢，并适當地利用不久即將出現的大量軍隊和充足的軍火供應的最好辦法，就是使美國人能夠在太平洋上恢复他們的制海權而不阻礙他們去從事他們可能打算進行的那些顯然是次要的海外軍事行動。 ※ ※ ※ 關于我一貫反對對歐洲大陸采取大規模軍事行動這一點，曾經有很多的流言蜚語公布于世，因而著重說明真相是有重要意義的。我始終認為以可能的最大規模對那些在德國占領下的國家進行決定性的襲擊，是唯一可以致胜的方法，并且應該選定1943年夏季為達到這一目標的時期。讀者將會看到，還在1941年年終以前我所計划的行動規模就規定為四十個裝甲師和一百万其他兵种的部隊作為最初階段中基本上需要的軍隊。當我注意到根据對于我對這個問題的態度的一种虛妄的臆測而寫成的那許多書籍時，我覺得必須使讀者注意到當時撰寫的那些真正負責的文件，其中有一些別的例子將在敘述的過程中列舉出來。 1941年12月18日 如果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中所概述的行動在1942年順利完成，1943年年初的局勢可能如下： （1）美國和英國將已經恢复了在太平洋上的實際海軍优勢，日本人在海外的一切侵略事業將由于他們的交通線受到攻擊和由于英美派遣遠征軍去收复失地而陷入危險。 （2）不列顛群島將依然完整，并比往昔有更強大的抵御入侵的准備。 （3）從達喀爾起到蘇伊士運河為止，以及從地中海東岸地區起到土耳其邊界為止的整個西非和北非海岸將會在英美兩國手中。 土耳其雖然不一定在作戰，卻會肯定加入了美英俄陣線。 俄國的地位會堅強地鞏固起來，英美所允諾的物資供應會部分補償了俄國所喪失了的軍火生產能力。可能已經在西西里島和意大利建立了立足點而在意大利內部引起了可能是极為有利的反應。 2．但是這一切都不足以使戰爭結束。戰爭不可能因為把日本逐回它自己的國境內和擊敗它的海外軍隊而結束。戰爭只能通過在歐洲擊敗德國的軍隊，或者通過由于戰事不利、經濟上的困難和盟國的轟炸攻勢所引起的德國內部動亂而結束。當美國、英國和俄國的力量發展而開始為德國人所認識到的時候，德國的內部崩潰總是可能發生的，但是我們絕不可以指望這點。我們的計划必須按照這樣一种假定來進行，即德國的陸軍和空軍的抵抗將繼續保持在目前的水平上，而他們的潛艇戰爭將要由日益增加的許多艇隊來進行。 3．因此，我們必須准備派遣力量足以使被征服的人民能夠起義的英美軍隊在适當地點相繼或同時登陸，以解放西歐和南歐被占領的國家。由于會遭到德國采取的殘酷的鎮壓措施，這些國家單憑自己的力量是絕不可能起義的，但是設若有足夠數量擁有适當配備的軍隊在以下的几個國家登陸，即在挪威、丹麥、荷蘭、比利時、法國的海峽沿岸和大西洋沿岸以及在意大利，并可能在巴爾干各國登陸，那么，德國的駐軍就不足以應付解放軍隊的力量和起義人民的憤怒了。只要我們保持著選擇進攻地點所需要的制海權，德國人就不可能在每一個這樣的國家中擁有足夠數量的作有效抵抗的軍隊。尤其是他們無法從側面由北到南或由西到東調動他們的裝甲部隊；他們只有不得不把它分配到各個被征服的國家——在這种情況下，它將處于毫無希望的分散狀態；或者不得不把它調回到德國境內的一個中央据點——在這种情況下，它就不會在我們從海外進攻并建立了大片重要的立足點以前開到。 4．這里我們就必須面對著短期計划和長期計划間的通常有的抵触問題。戰爭是一种不斷的斗爭，必須逐日進行。為將來作好准備，只有經過相當困難，并在一定限度以內才行。 經驗表明，預測通常是虛假的，而准備總是落后的。雖然這樣，卻必須有一個計划和主題，以便使戰爭在一個合理的時期內胜利結束。在現代情況下，不把精心制作的專門器械准備好，就不能發動任何大規模的進攻戰，因此計划就更加有必要了。 5．因此，我們現在就必須面對著不僅是要把日本逐回其本國和恢复太平洋上的不可爭辯的控制權的問題，而且也要在1943年夏季由美國和英國的軍隊在歐洲被征服國家的海岸上登陸以解放這些國家的問題。應該制定在所有上述的國家中登陸的計划。關于究竟選擇哪三四個國家的問題，應該盡可能留待以后解決，以便可以從局勢的演變中獲得好處，并且确保秘密。 6．在原則上，登陸應該由能夠用登陸艇或從特別改裝的遠洋船只上在海灘而不是在港口上岸的裝甲和机械化部隊實行。這樣，可能展開進攻的前線就有那么廣闊，以致壓制著這些各別國家的德國軍隊不可能在所有地點都是足夠強大的。必須制成一种登陸裝備，以使這類大規模登陸能夠迅速而穩妥地完成。英美的各個遠征軍先頭部隊應該到1943年春季的時候在冰島、不列顛群島，并且如果可能，在法屬摩洛哥和埃及集結。主力將直接越過大洋。 7．不必認為此事需要大量兵員。如果裝甲部隊的侵襲成功，當地人民（必須把武器帶給他們）的起義將成為解放攻勢的主体。四十個裝甲師，每師一万五千人，或相當于這些師的坦克旅（其中英國將努力提供將近半數），人數將達到六十万。在這批裝甲部隊的后面有另外一百万各兵种的軍隊，這一數量的軍隊將足夠從希特勒的統治下奪回大片地區。但是這類戰役一旦發動，將需要不惜巨大耗費地予以供應。我們的各項工業和訓練机构到1942年年終的時候當已具有充分的規模了。 8．除了對海洋的控制權（沒有這种控制權，一切就無法進行）以外，對這一切行動來說重要的是要有一支优勢空軍，而為了進行登陸，大大發展母艦上裝載的飛机將是必要的。然而，對于1942年的戰事來說，這無論如何是需要的。為了消耗敵人，并阻礙他的防御方面的准備，從英國對德和從馬耳他并且如果可能從的黎波里和突尼斯對意大利的轟炸攻勢的強度必須盡可能使之達到最高。考慮到英國的第一線飛机實力已經略优于德國，俄國空軍已經在大部分俄國前線上建立了优勢，并且可以認為其實力是德國的第一線飛机實力的五分之三，況且還要加上美國的資源和未來的發展，因此，沒有理由認為甚至在1943年夏季以前我們還不能确立一种決定性的空中优勢。何況在這期間，還可以給德國以猛烈的和不斷的懲罰。注意到轟炸攻勢必然是一個程度問題和目標不可能被移去這個事實，优先發展在許多現有的或必須造成的母艦和臨時改裝的母艦上所需要的戰斗机和攜帶魚雷的飛机，將是正确的。 9．如果我們現在規定下這些任務來并注意不使它們過多地侵占目前的需要，那么，即使德國未曾崩潰于前，我們也可以希望在1943年或1944年年終獲得胜利。現在就宣布我們要在1943年派遣解放軍隊進入歐洲的意圖，可能是有益的。這會給予被征服的人民以希望，并且阻止他們与德國侵略者有任何交往。促使并保持好几千万人的心思順著我們的方向活動，就這一事實本身來說，即是一种強有力的气氛影響。 我在航程中，在寫成這個文件的那天，對三軍參謀長宣讀了一遍。以下系摘自我們的會議記錄： 首相說，他希望三軍參謀長通篇審查這個文件，他打算用這個文件作為他和總統會談的根据。他認為讓英親國和美國的人民知道大規模入侵歐洲大陸是我們在1943年的目標是具有重要意義的。一般說來，戰爭的三個階段可以稱作（Ⅰ）緊縮包圍圈。 （Ⅱ）解放各國人民。 （Ⅲ）最后對德國城堡進攻。 我的專職同僚們完全贊同這些意見，并且廣泛地贊同在其他文件里所陳述的意見，這些意見确實總括了我們就這時已經形成的關于戰爭問題的聯合研究和討論的結果。 ※ ※ ※ 把以后發生的事作為對照并把它作為一個整体來看，我對于這三個文件是感到滿意的；現在再看這些文件時，就會看出它們和英美兩國在1942年和1943年戰役中實際所做的事是非常符合的。我終于獲得總統對于遠征西北非（“火炬”作戰計划）的同意，這就形成我們的第一次大規模的聯合登陸進攻。我殷切盼望渡過海峽并解放法國（這個作戰計划當時稱作“圍殲”，以后改稱“霸王”），在1943年夏季實現。 但是計划未來雖然重要，并且有時也可能在某些方面預測未來，卻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證這樣重大事件的日程不會被敵人的行動和反擊打亂。這些備忘錄中的所有目標都曾由英美軍隊按照這里所定的次序達到了。我對于奧金萊克將軍將在1942年2月肅清利比亞所抱的希望落空了。他遭受了一系列的重大挫折，關于這些情況即將敘述到。希特勒或許就是受到這种成就的鼓舞才決定作出巨大努力為保住突尼斯而戰，于是不久就經由意大利和越過地中海調了二十余万生力軍到達這里。因此，英美軍隊就卷入了一場比我所籌划的規模更大、時間更久的北非戰役了。由于這個原因，日程表被迫推遲了四個月。英美盟國到1942年年終的時候還沒有控制“法國在北非和西非的全部屬地和由英國進一步控制從突尼斯到埃及的整個北非海岸”（第一部分，第十一節）。我們在1943年5月才獲得這些結果。因此，我曾經殷切盼望和努力進行的越過海峽并解放法國這個最主要的計划未能在那年夏季實行，而被迫推遲了整整一年，直到1944年夏季。 隨后的回顧和我們現在所獲得的全部了解的情況，使我确信，我們的計划落空對于我們倒是一件幸運的事。那次遠征被耽擱了一年，免除了我們進行在那時充其量也不過是极其危險而且可能帶來震惊全世界的災難的一次冒險行動。如果希特勒是聰明的，他應該減少他在北非的損失而在新建立的美國軍隊和人員達到業務上充分成熟和优良時期以前，并在大隊登陸艇和那些浮動港口（“桑葚”）被特別建成的很久以前，以兩倍于他在1944年所保有的兵力來和我們在法國會戰。我現在确信即使“火炬”行動如我所希望那樣在1942年結束，或者即使從來沒有試圖這樣做，在1943年越過海峽的企圖也會導致一次最大的慘敗，并對戰爭結果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我在1943年全年當中日益感覺到這點，因而承認“霸王”作戰計划的延期是不可避免的，雖然我充分了解我們的蘇聯盟友的煩惱和憤怒。 我們要到1944年才能越過海峽這事一旦确定下來，需要強迫敵人在地中海作戰就成為很清楚的事了。我們只有在西西里島和意大利登陸才能夠与敵人打一場大規模的仗，并且至少把軸心國伙伴中較弱的一個打垮。我獲得總統的同意，讓馬歇爾將軍在1943年5月隨我從華盛頓到阿爾及爾來，就是為了要保證這項決定的執行這個明顯的目的。這一切將在實際事件發生時加以詳細敘述。 ------------------ 一鳴掃描，雪儿校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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