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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



  

  黑崎把小川和下山的尸体綁在靶樁上后,立即緊急召集了包括小嘍羅在內的組員們。
  黑崎把跑得面無人色的組員們叫到地下射擊場。當他們看到山本等人的尸体象受了极刑一樣被綁在靶樁上時都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黑崎說道:
  “看吧!這就是內通東光會,出賣我們的叛徒的下場。”
  “這是真的嗎?”
  普通組員和小嘍羅們都大聲嚷叫起來。剛才來到地下射擊場的小骨干以上的成員、普通組員,小嘍羅合起來約四百人。此外,警戒這座大樓的組員有三十來人。
  黑崎提高嗓音說道:
  “怎么啦,認為我在說謊嗎?這是他們自己坦白的。說不定你們當中就有叛徒哩?”
  “不要開玩笑吧,組長。”
  “好了,就這樣吧。雖然出現了叛徒,但他們未能与東光會取得聯系。現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能离開這座大樓一步。”
  “………”
  “我們組的成員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守衛這座大樓另一部份人去攻打橫濱站。”
  有個普通組員嚷道:
  “那么,果真要進行決戰了嗎?”
  黑崎說:
  “是的。行動的時間一會儿再通知。大家先在這里好好地練習射擊。”
  普通組員和小唆羅中有數十個人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當受到伙伴們的奚落后,他們反駁道:
  “不要說混帳話。這并不是害怕,而是臨戰前有點緊張罷了。”
  二見澤一試了試准備這次襲擊用的Ml6自動步槍后,和黑崎等人走進了經理室。
  進入經理室的只有黑崎、二見澤一和一些大頭目。
  黑崎一邊把科涅克白蘭地酒輕輕倒進酒怀,一邊說。
  “喂!大家可以暢飲自己喜歡的酒、只是不能喝醉了。”
  他們都圍在酒柜旁。二見澤一坐在沙發上,剛喝下的酒精使脈博都加快了。將影響射擊的命中率。
  頭目們都各自拿著酒杯坐回了沙發。
  黑崎從辦公桌對面環視著大家,說:
  “大家怎么認為呢?剛才山本說的事。”
  一個名叫佐伯的頭目問道:
  “是關于地道的事嗎?”
  二見澤一說道:
  “不知地道是否真的連通了根岸公墓的鳥魯供養塔和東光會橫濱站?我看派出偵察員去偵察一下,怎么樣?”
  黑崎答道。
  “我也正是這樣考慮的。即使真的有地道,那也是一個圈套,它多半是一個死地道,走到盡頭你就慘了,正好把我們的突擊隊關到地道內全部消滅。”
  這時,黑崎辦公桌上對講机的紅燈亮了,并響起蜂鳴器。黑崎取下話筒,咬牙切齒地大聲問道。
  “怎么回事?”
  從對講机中傳來了聯絡員的聲音。
  “我們地盤內的商店,求救的電話聲不斷。我們的人都集中在這里,東光會的小子們在我們的地盤為所欲為…”
  黑崎說道:
  “我們的地盤馬上就會奪回來的。不僅我們的地方,就連東光會的領域,我們也要馬上接管的。”
  “我明白了。”
  “就這樣吧。”
  黑崎關掉了對講机。
  佐伯說道:
  “我同意組長說的。”
  “我也同意!”
  “同意!”
  頭目們异口同聲地附和。
  黑崎看了一下二見澤一說道:
  “好吧,我們就派出偵察隊。人數要少,但要精干。你們中的兩個人負責指揮,各自帶上兩名身強力壯的小頭目和骨干去。而且,澤田君,你也去!”
  二見澤一為難他說:
  “剛才我就完全白干了。”
  “知道,知道。在這种時候還不忘記要錢,的确證明你有膽量。”
  黑崎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兩扎鈔票放在桌上,每扎100万元,然后說道:
  “這夠了吧?”
  

  “啊!謝謝,我就不客气了。”
  二見澤一站起來,走到辦公桌旁,拿過鈔票塞進左右衣兜里。然后回到沙發坐下。
  “現在我去准備簽,大家稍等一下。”
  黑崎走進旁邊的房間,關上了門。頭目們都緊繃著臉,大口大口地喝酒,掩飾內心的不安。
  二見澤一同道:
  “我把這些錢放到我房間去,好嗎?”
  一個名叫橫山的大頭目站起來,說:
  “我陪你去吧。”
  二見澤一把鈔票鎖進地下三層自己房間的保險柜中。然后和橫山一起回到經理室。這時,簽已准備好了。
  中簽的是橫山和目黑二人。他們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气。
  黑崎向橫山兩人說道:
  “帶去的小頭目和骨干,由你們自己選擇。”
  “非常榮幸。但還有一個問題。”
  “是什么?說來听听。”
  “如果真有地道,偵察到哪里為止呢?”
  黑崎回答道:
  “能證實地道出口就是東光會地下車庫的通風馬達室就行了。”
  已快接近拂曉了。偵察隊的一行人從黑崎組總部大樓的地個三層鑽進了地道。當走了大約兩百米時,二見澤一才知道真的有那樣一個地道。
  登上地道盡頭的階梯,那里是一個倉庫。
  那里有黑崎組的二十來個警衛隊員。
  倉庫內停放著帶有車蓬的中型和大型卡車,還有轎車型吉普車,共有二十多輛。
  偵察隊員們都戴著戰斗用的鋼盔。鋼盔前亮著頭燈。隊員們除了佩帶手槍外,還各自帶有自動步槍和沖鋒槍。為了防備東光會在地道內施放毒气。在腰間的子彈帶上還挂著裝滿壓縮空气的小型氧气瓶。
  靠氧气瓶上的調節器控制壓縮气,可供一個人在靜態下使用十分鐘,猛沖猛闖時也能維持三分鐘。
  橫山取下鋼盔,放下沖鋒槍,坐在一輛中型卡車的助手座上,一個名叫前田的頭目握著方向盤。
  二見澤一等人坐在挂著車大的貨廂左右的兩排椅子上。
  車篷架上垂下汽車晃動時供手拉住的繩索。
  中型卡車駛出丁倉庫。
  途中沒有遇上伏擊,卡車來到了根岸美軍宿舍附近的公墓。
  從卡車上跳下來的偵察員們越過柵欄,沿著墳包匍匐爬行,悄悄地摸進了鳥獸供養塔。
  鳥獸供養塔高約七米左右。
  周圍是一個不大的廣場。塔的地基正面有一個高兩米、寬一米左右的鐵門。
  門是鎖著的。橫山望著二見澤一:
  “怎么辦?”
  “這很簡單。”
  二見澤一掏出万能小刀上的兩恨彎形鐵鉤,這是用鎳、鉻,銅制成的,硬度高而有韌性。他輕輕地撬開圓形門閂的鎖。
  橫山低聲稱贊道:
  “到底是老手。”
  鐵門打開了,一行人進去后,從里面把門關上,打開了鋼盔的頭燈。
  二見澤一取下祭壇上粗大的蜡燭。
  “把這個也帶上吧,氧气不足時馬上就能知道。”
  “我來拿吧。”
  一個名叫平井的骨干接過蜡燭,用打火机點上火。
  

  正如山本說的那樣,把祭壇的地板移向旁邊,就看到了通向地道的階梯。
  平井領先走在最前面。他左手舉著蜡燭,右手提沖鋒槍,槍托抵著腰,其他人分成三列縱隊沿著階梯而下,進入工地道。
  來到洞內,看到洞壁有的是用混凝士壘的,把的是用磚砌的。沒有電燈,十分潮濕,霉臭扑鼻。
  地道長度將近五百米。為了盡可能不發出聲音,大家都穿著膠底鞋。
  蜡燭火一直沒有熄滅。走到地道盡頭,發現了階梯,于是吹滅了蜡燭,關掉頭燈,只留下橫山的一盞燈。
  大家都用膝蓋和手肘沿著階梯往上爬,這時發現齊胸的高度有一塊地板。
  “推開!”
  橫山向二見澤一打著手式。
  二見澤一輕輕把地板移向旁邊,沒有發出吱吱的響聲。
  地板大約移開了一米,二見澤一爬了上去。
  從壁櫥外傳來輕輕的打鼾聲。一束光線從壁櫥的簡陋窗眼中射出。
  二見澤一把眼睛貼在鎖眼上。
  那是一張象蚕棚架一樣的三層床,看見用毛毯蒙住頭,側著身睡覺的男人背影。
  二見澤一觀察了一會儿后,回到階梯,用右手指做出表示“OK”的手勢。
  一行人慢慢走下階梯,返回地道。
  二見澤一小聲地向大家說道:
  “那里的确象一個臨時休息室。有三個人正在睡覺,不知是不是在裝睡……總之是用毛毯蒙住了頭的。”
  橫山說道:
  “好!我們至少已清楚了通過這個地道就可以悄悄潛入東光會總部,赶快向總部報告吧。”
  一行人回到中型卡車,橫山通過便攜式步話机用暗語与總部進行了聯系。
  半小時后,東方開始發白。這時,黑崎組的卡車和吉普車陸續來到,熄滅了車燈,用吉普的鏈條把公墓入口處的水泥柱都拔掉了,因為那水泥柱安在路中間,本來是為了阻上机動車進去的。
  車輛停放在供養塔周圍。約三百個臉上毫無血色的嘍羅們,象蝗虫一樣,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
  佐伯向橫山說道。
  “組長說由你負責指揮。”
  “好,知道了。沖進去后要猛烈射擊。”
  “机槍也准備好了。”
  佐伯用下巴指了一下兩人一組扛著的勃朗宁重机槍,共有十挺。有二十來人背著重机槍的彈藥箱,气喘吁吁。
  二見澤一說道:
  “人這樣多。我就不去了吧。留在這里好阻擋外來的敵人。”
  佐伯回答:
  “不行,你必須沖在最前面。這是組長的命令。”
  “我才不愿意背后吃槍子,雖然可能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是假如遭到伏擊,陷入惊慌失措的小嘍羅,會連敵我也分不清的。”
  橫山說道:
  “那倒是一個問題,在地道中,讓大家先把彈夾從槍上卸下來吧。”
  佐伯望著二見澤一說:
  “好,我也討厭背后吃槍子。這樣辦,你看如何?”
  二見澤一說:
  “那,用自動步槍的人,不僅是彈夾,連彈膛里的子彈也要退出來。”
  數分鐘后,一行人進入了地道。
  二見澤一、橫山、佐伯以及兩個骨干走在最前面。
  除留在卡車附近擔任警戒的三十來人以外,其余的人都悄悄地接近了東光會的總部。
  當明白遭到暗算時,隊伍已在地道中前進了三百來米,這時,他們隊伍中間部位的頂棚發生大爆炸。
  二見澤一突然感覺到全身血液倒流,赶緊伏下。頂棚上的混凝土、石塊、泥沙隨著一聲轟鳴,紛紛撣落在人群中。
  塌落下來的泥沙、石塊位于隊伍前端的二見澤一較遠。
  但他听到了受傷者們的絕望慘叫。地道里頓時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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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白鹿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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