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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莎菲無法移動,盡管她的心一再告訴她轉身逃走。但心里面背叛的部分看著她所愛的男人,并感到強烈的狂喜。
  她不是已經清楚知道她不能沒有他而活下去?
  艾德停在她面前。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眼里燃著火焰。他看著挽著她手臂的亨利,唇角撇了撇,視線再次回到她身上。“我們必須談談。”
  莎菲深吸了口气,但仍無法鎮靜下來。“艾——艾德,我們——可以稍后再談。”
  他猛然伸出手,在莎菲明白之前,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至他身側回,莎菲惊喊出聲。
  “稍后?”他問,語气憤怒,無法置信。“我花了數星期的時間,跟著你越過大西洋,而你告訴我稍后再談?”他的表情如雷般震惊。“不,我們現現在就談,現在就解決它。”
  莎菲無力抗拒。她軟弱無力地點點頭。他想解決什么?她帶著艾洁离開的事——或是他一直堅持的婚姻?
  “莎菲,”亨利臉色蒼白地走向前。他轉向艾德。“放開她,姓狄的。”他很快地道。
  艾德轉向他,冷冷地道:“滾開!”
  亨利的身軀一僵。“放開她,在我被迫鬧出事之前。”
  艾德突兀地放開了她,身軀憤怒地顫抖。他的手在腰際緊握成拳。“來吧!”他的語气轉柔,但又危險至极。“來吧,姓麥的,我會很樂意痛揍你一頓。”
  莎菲喊道:“住手!”她無法相信這兩個男人竟要為了她打架,這不可能是真的。“我很好,亨利,真的。”她試著對他微笑,但是失敗了。
  “你不需要和他离開,莎菲。”亨利道。
  “不,”艾德沒好气地道,拳頭接近了亨利用鼻子——顫抖著。“她必須和我走,姓麥的!這件事她沒有選擇,沒有。當她在法國深夜帶著‘我的’女儿离開,拒絕‘我的’權利,她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莎菲用力吞咽,臉龐因罪惡感而脹紅。他說的好可怕。她會帶走他的女儿,是因為他要求得太多,而她太愛他了……
  “每個人都有不可被剝奪的權利。”亨利反駁,但他的額頭及眉間都滲出了汗。
  艾德粗魯地笑了。“說的像個該死的律師?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么你也知道你對莎菲的事沒有權利,而身為她孩子的父親,我有的是權利。”
  莎菲發現已經有一小群人聚在他們身邊了。他們看見的是兩個男人劍拔弩張,一名女子惊惶失措。但他們也听到他們的談話了嗎?盡管她決心要當個未婚媽媽,丑聞的可能性仍令她焦慮不已。她几乎不敢看向周遭。
  “我有權利,”亨利盡可能尊嚴地道,壓低音量。因為我想和她結婚。”
  艾德的臉龐變得蒼白如紙。他直視著前方好一晌,數秒過去后他陰郁地道:“那使得我們湊成了一對。”
  莎菲看向亨利。他仍然一臉挑釁,有若斗牛士一般,她再看向艾德,他雖然也躍躍欲試,渴望大打出手。
  “亨利,沒事的,我向你保證,”莎菲很快地道。“艾德只是想談。我們只是离開了几分鐘。艾德——我們出去,私下談。”
  艾德伸出手,這個姿勢是嘲弄和憤怒的。莎菲越過他,留下亨利一臉疑惑焦慮地立在原地。她一整晚感到的不安,又襲了上來。
  但一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那是一种毀滅的預兆。
  夜色清冷,天空繁星閃爍。莎菲畏縮了一下,艾德的手臂像鋼鐵般拉住了她。她必須加快腳步,才能赶上他的大步伐。她不敢開口說話,甚至不敢問他要帶她去哪里。
  車道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及汽車。艾德停在一輛長形的黑色汽車前,在莎菲能夠明白之前,他已經打開車門,帶她坐在白色的皮椅上,自己跟著坐在她身邊,鎖上車門,轉身瞪著她。
  莎菲慌了。“你不能把我鎖在這輛車里!”
  “不能?”他挑了挑眉。“我剛剛這么做了。”
  莎菲的身体顫抖,擁住自己。“我們要去哪里?”
  “我們哪里都不去——在我們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之前不。”
  莎菲的牙齒打顫,但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他的話。艾德的視線來到她裸露的肩膀,莎菲的身軀緊繃。他的視線往下,到她領口處裸露了大半的雙峰——他抿緊下顎,隨即別開目光。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莎菲轉過頭不看他。她盯著雷家修剪整齊的草坪,感覺想哭。
  “你怎么能夠?”他苦澀嚴厲地道,再次看著她。“你怎么能夠如此地自私、殘忍?”
  莎菲看向了他。“艾德,我很抱歉。”她是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為什么?”
  “因為我害怕。怕你。”
  “我不了解。”
  莎菲忘了要小心措辭。“我無法在沒有愛的情況下結婚。”
  時間靜止了。她的心跳得如此地快。如此激烈,她确定他可以听到。他的表情變得陰暗,臉龐肌肉繃得緊緊的。他看向窗外的第五街。“我了解了。”
  莎菲沮喪不已。如果他對她有任何的感情,他應該會告訴她,給她個妥協的余地,接受他的求婚。盡管他不愛她,如果他對她有一些感情,也許她仍可以接受那樣的婚姻……
  但他要的只有艾洁。莎菲拉緊身上的外套。他的側面是如此地美麗、大膽,但是他的眼神又是如此地黑暗、怕人。她低頭埋在那溫暖黑色的衣料。她可以聞到他的气味:淡淡的麝香味,醉人的男性气味。
  艾德再次看向她,面無表情。“我想要看艾洁。”
  莎菲几乎無法相信他這么輕易放過他們結婚的話題。她几乎軟癱在座位上,但是因為釋然,或是失望,她拒絕去考慮。“當然。”
  “她還好吧?”
  莎菲點點頭。“瑞雪在照顧她。”
  “瑞雪?那名紅頭發的女人?”
  “是的。”
  他看著她,他的感情埋藏得如此地深,几乎看不出來。“你們住在哪里?”
  “在一間寄宿屋子。你隨時可以去看艾洁。”莎菲強擠出笑容,但心里始終在想著:他不會逼我結婚了。她的心里五味雜陳。
  他看著她,視線往下移。莎菲的外套滑開了,露出了其下丰盈的乳峰,她匆忙攏好外套,突然間感覺欲望爆發在雙腿間。
  “那么你是想嫁給麥亨利了?”他的語气仿佛是在問一位陌生人今天的天气怎樣。
  莎菲的身軀緊繃。“我……我在考慮。”
  他的鼻息翕動。“我明白了,”他的眼里閃著憤怒。“我應該假設這意味著你愛他?”
  莎菲后退靠著門。艾德是擔心艾洁會成為另一個人的女儿?“艾德,你不必擔心。”她很快地道。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到他怀里。莎菲喊叫出聲,但是太遲了。他將她往后推靠著椅背,他的手環住她的腰,隨即他的唇吻上了她的,他以爆發性的狂怒吻著她。
  他的擁抱像鋼鉗一般,莎菲無法移動。艾德的唇离開她的,結束了這個懲罰性的吻,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莎菲不敢動,不敢開口說話,害怕再次触發他的怒气。他喘息不已,而她也是。
  而后她感覺到他環住她腰間的手開始移動,隔著亮光絲料愛撫她,修長有力的手指一路點燃了火焰。
  他再次貼著她移動;他的胸膛壓著她的雙峰,他的唇拂過她的雙唇。他的牙齒逐漸地輕咬她的下唇。這是個邀請。莎菲的手攀住他的肩,嚶嚀了一聲,朱唇輕啟,他立到占有了她。
  她已經忘了這樣的熱吻的滋味。艾德吸吮著她的唇,舌頭和她的交纏。莎菲熱切無助地迎向他。他的手滑下她的臀部,貪婪地揉掐,莎菲同樣貪婪地攀著他的肩。她扭動身軀貼向他,急切地渴望他往下吻過她的喉嚨,以及她疼痛敏感的雙峰。
  相反地,他的唇猛烈地覆住她的,他的手滑過她的肋骨,撫弄著她,他的舌頭深入她的唇。突然間莎菲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皮椅上,艾德壓在她身上。
  他巨大堅挺的男性抵著她。莎菲呻吟出聲,她的手游移過他后背,指甲陷入他身上上好的羊皮衣料。她已絲毫沒有抗拒的心
  艾德自她身上抬起頭,龐大的身軀顫抖。他們的視線相遇。那對藍眸里盛滿火熱的男性欲望,激發了她同樣狂熱的情緒。她從不曾感覺如此地放蕩,如此地女性化及美麗。她溫柔地輕触他的面鉀。
  他道:“麥亨利能夠象我一樣使你呻吟嗎?”
  莎菲惊喘出聲。
  “他會嗎?”他逼問。
  他的話像鞭子般傷人。“不!”她扭動著要推開他。“拜托。讓我起來。”
  艾德立刻坐了起來,瞪視著她。
  莎菲試著坐起來,而后發現了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的領口。她脹紅了臉,拉好衣服,在狹小的車內盡可能地遠离他。“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那么說?”
  他的笑容了無笑意。“好奇。”
  她生气了。“答案是沒有。”
  他漫不在乎地聳聳肩。
  莎菲的眼眶充滿淚水,她憤怒地眨了回去。“你為什么這么做,艾德?”
  “你必須要問?”他的語气中有著苦澀、嘲弄及難以相信。
  “你為什么要試著引誘我?”
  他沒有開口,眼神冷硬明亮——令她想起了傳聞中他走私的鑽石。
  “你否認你是在試著引誘我?”她問,聲音尖而高。
  “我否認。引誘并不是我的意圖。”
  她看著他,試著看進他的心里,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了解。”
  “噢,老天,我是個男人,莎菲,而你是個女人,那又是件該死性感的衣服。”他俯身到她那邊拉開門鎖,他的手臂拂過她的雙峰。莎菲強迫自己不予理睬。
  而且她必須拼命阻止自己哭出來。如果是在不同的時空,他的話可能算是一句恭維,但現在他們兩個都知道那是一句侮辱。他表明了她只是用她的穿著挑起了他動物般的欲望,如此而已。
  莎菲轉過身,摸索著門把。但艾德已經繞到了她這一邊,為她開了門。他伸手扶她出來,但一站定,莎菲立刻甩開了他的手。她走向屋子,隨即明白到他也跟了上來。她猛轉過身。“你做的還不夠嗎?你現在又想要什么?走開!”
  “我們之間還沒有完結,女士,”他道。“記得我想見到艾洁吧?而我該死地不信任你。你得去和主人及麥亨利說再見。我要帶你回家。”
  莎菲僵在原地,气憤并恐懼不已。
  珊娜強裝出愉快的笑容招呼著她的客人,但她細心籌畫的訂婚舞會似乎即將成為她最糟的夢魘。
  外表上她笑容滿面,但她的心里還在淌血。噢,莎菲,你恨我——但我是如此地愛你?
  珊娜并沒有想到莎菲會出席麗莎的訂婚舞會。一開始看到她時,她松了一口气。她是那么地擔憂莎菲。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莎菲始終不曾投降屈服,珊娜開始害怕是她計算錯了——她的女儿比她認為的更堅強許多。
  但莎菲不只是出席了舞會,而且還以珊娜從不知道的憤怒攻擊她的母親。
  珊娜感覺想哭。她失去了她的女儿嗎?她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嗎?莎菲不知道她有多么愛她嗎?
  珊娜招呼了另一對夫婦,當個盡職的女主人,穿梭在賓客之間。她心不在焉地說著社交辭令,几乎沒有听進客人說的半句話。她想找到莎菲,和她談談,但直覺告訴她現在她無法和莎菲溝通。她的女儿太過憤怒了。
  珊娜的脈搏加速,掌心汗濕。莎菲的事已經夠糟了,兩今晚杰克又來攪和。等她碰到他她會殺了他。他居然有那個膽子像這樣進來,她自從去年圣誕就沒有再見過他。這期間她寄給他兩封信,但是他都沒有回。她甚至在第二封信里為去年圣誕節發脾气道歉,并表示她已經改過了。她甚至承認愛他——而且永遠是。
  但那個婊子養的就是沒有任何回音。
  現在他卻出現了,參加杰明屋子里的舞會。他想做什么?毀了她的婚姻?在所有人面前毀了她?
  珊娜的身軀顫抖,但臉上依舊挂著笑容,她對杰明的一個朋友打招呼,停在一根柱子后面,大口吸气。她無法放松,無法赶走莎菲惡意的話語,害怕隨時會有人認出杰克毀了她。此刻她恨他比以往更甚——而且她從未如此地需要他。
  她僵在原地,由眼角瞥見杰克正悠閒地倚著根柱子,啜著杯香檳,十足地傲慢、自在及男性美的化身。他們的視線相遇;他舉起杯子,嘲弄地向她致意。
  憤怒攫住了她。她渴望撕下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但她必須克制住自己。如果有人能夠幫助她,那一定是杰克。終究他就象是塊不搖的岩石,她在風暴中的錨鐵。
  她試著控制住身軀的顫抖,開始走向杰克——而后震惊地楞在原地。
  康諾伯爵停在了杰克身側。多年來第一次,珊娜看見杰克真誠善意的笑容。他們握了手。珊娜惊恐、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們彼此認識?而后伯爵拉著麗莎向前,明顯地是在介紹她。珊娜的膝蓋一軟。
  這個晚上究竟可能變得多糟糕?
  她等待著麗莎認出杰克。麗莎看過莎菲為她父親畫的肖像及用來做藍本的照片。而這些年來杰克并沒有改變多少。
  時間靜止了。她無法呼吸,知道她的生命即將被毀滅——而且這一次她再也無法复原。
  但麗莎并沒有尖叫或昏倒,她禮貌地對杰克點點頭,表情蒼白扭曲。一會儿后,伯爵帶著麗莎离開了杰克。珊娜松了口气,并几乎軟癱在地上。
  但今晚還漫長得很:万一伯爵又想介紹杰克給杰明認識呢?那想起來就怕人。不象麗莎,杰明一定會認出杰克。
  珊娜大步走向他。
  他看見她走過來,更加舒服地往柱子上靠過去。珊娜來到了他身邊,劈頭就問:“你在這里做什么?”她的聲音尖銳。“你瘋了嗎?方一你被認出來呢?”
  他笑了,一嘴白牙閃動。“利安邀請我來的。”
  “利安?”她的語音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你該死地是怎么認識他的?”
  “我們是朋友,”杰克對她咧開了笑容。“好朋友。”
  “万一他介紹你給杰明呢?”珊娜喊道,聲音大了一些。她震惊地發覺到一些人已經看向了他們,不過隨即禮貌地轉回頭去,繼續原來的談話。珊娜的臉脹紅了。“該死的你,你讓我陷入這樣的困境,也許你應該死了比較好!”
  “我以為你想要當我的妻子,”杰克嘲弄道。“你不會滿足要一個鬼魂當大夫吧?”
  “就我所知的,我是你的妻子,”珊娜緊繃地低語。“而且我們兩人都知道你不是鬼魂。”
  “那么杰明又算是什么?”
  珊娜的臉龐脹得通紅,她謹慎小心地查問過這种情況的法律問題。“他是我的丈夫。”
  杰克笑道:“你在告訴我你犯了重婚罪,親愛的?”
  “你明知道那不是有意的,”她喊道,握緊了拳頭。“你還沒有回答我,万一朱利安介紹你給杰明呢?”
  “他不會的。”
  “你怎么能夠這么确定?”
  “因為他知道真相。他知道我是誰。”
  珊娜低喊出聲。
  杰克冷笑。“我說他是我的好朋友時并不是謊話,珊娜。”
  珊娜強壓下她的歇斯底里。“你是個混帳、禽獸,我恨你。”
  “那可不是你在信里說的。”
  “你為什么總是引出我個性里最糟糕的一面?”
  “我痛恨這么說你,珊娜,但沒有人強迫你那樣表現的。”
  她無法贏他的——永遠不可能。“杰克——我們需要私下談談。”
  他的視線飄向她几近全裸的雙峰。“談談?”
  盡管她心里很憂慮,她的腦海里浮現了和杰克在床上的景象。杰克的做愛是狂暴的激情,她似乎永不饜足,他自私地需索,但也同樣無私地給予。他們曾有過那樣的歡愉。“該死的你!你是在逗我。”她低聲道,但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我不能取走你這么擅長給予的。”
  珊娜的身軀一僵。“我們在大廳盡頭的圖書室見。”她道,匆忙地走開了。
  杰克看著她离開,想起了她在信里的話:我想念你——一直,永遠。你是我唯一想要的男人。我會离開杰明——我會毀了我所擁有的一切——為了你。你知過我是你的妻子,杰克,帶我回去。
  我是如此地愛你,親愛的。
  杰克知道拿到她的信就應該燒掉,不應該打開的。但他還是讀了信——而且不只一次。
  我是如此地愛你,親愛的。
  他曾經愛過她。他納悶是否他內心的某部分仍然愛著她。
  看著她,他的脈搏仍會加速,呼吸不穩。
  杰克离開了柱子,跟在她身后。
  杰克承認他待在舞會這么久是為了激怒珊娜。此刻他在圖書室里,刻意和她隔開一段距离。“你想要討論什么?有什么好討論的?”
  珊娜潤了潤唇。“莎菲。”
  杰克瞪大了眼睛。“什么事不對了?”
  珊娜用力吞咽。“杰克——一切都不對了,莎菲即將毀了她的人生,而且我無法使她理智地看清楚!我是如此地害怕,更糟的是——”突然間淚水流下了她的面頰。“她离開了家。我以為她會回來——但她恨我,杰克!”
  他大步向前,抓住她的手臂,搖晃她。“你該死地是什么意思——她离開家?”
  “正是那樣,”珊娜喊道。“她沖出了屋子——我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他再次搖晃她。“為什么?你做了什么?我知道是你的錯!”
  珊娜的身軀一僵。“你該死!那不是我的錯,我只是為她好,鼓勵她做對的事,”她掙開了他的手臂,兩人的視線相鎖。“我要她把她的私生女讓給一戶好人家收養。”
  杰克的臉龐變得毫無血色。“什么?”
  “莎菲生了個孩子在法國。她想要當個未婚媽媽。當然,我們都知道她不能這么做!屋子里的人已經知道了,但沒有人敢說閒話——我會毀了任何敢誣陷我女儿名譽的人!”
  杰克抓著椅背支撐自己一臉的震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夠?你匿名隱居在愛爾蘭鄉間,不可能知道我們的生活。”
  杰克抬起頭,臉上的震惊消逝了一些。“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咆哮道。
  珊娜遲疑了一下。
  “告訴我,該死的你!”他吼道,兩個大步到了珊娜面前,抓住了她。“是姓狄的對不對?”
  珊娜點點頭,眼里充滿淚水。
  “天殺的!”杰克吼道。他突兀地放開她。“忘了收養的事,珊娜。那個畜生得娶莎菲,沒有第二句話。”
  珊娜的臉龐蒼白。她猛搖著頭。“不。”
  杰克的笑容是丑陋的。“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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