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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席迪,近況如何?”詹探長道。
  “遠离麻煩。老詹,你呢?”
  “努力混口飯吃。”
  “我不喜歡你把我的名气局限在東海岸。上一次,我是全國最惡名昭彰的一個。”
  “時代不同啦!老友。現在,你必須付出雙倍的努力,才能維持相同的名气。”
  莎娜感覺她好象走進另一個世界里。“請問一下?”她喑啞地問,然后更堅決地重复:“請問一下!”
  兩個男人都轉向他,韋格瑞則忙著清點信封中的現金,只皺起眉頭瞥她一眼。“我似乎是這里唯一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的人,所以,能不能麻煩誰為我解釋一下?”莎娜要求,“畢竟,這個男人是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想偷我的皮包,我真的想知道這個……這個小偷是否會被送進監獄里。”
  3個男人對看一眼,韋格瑞轉回去繼續清點他的錢,詹探長則聳聳肩,只有席迪綻開笑容,開始向她解釋:“孟小姐,我很抱歉給你帶來困扰。但是,我真的沒有料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待在這里。我受聘檢查這棟建筑的安全設施,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偽裝竊賊闖入。”
  韋格瑞沉重地歎口气,終于抬起頭:“都在這里了。頂樓、客房、出納抽屜、保險柜。你沒有漏掉任何地方,對不對?”
  “只漏掉一項,”詹探長觀察后,把雙手插進口袋里,顯然很欣賞眼前的情況。“安全逃走。”
  “啊!”席迪惋惜地歎道,“如果我不停下來竊取那個香吻,就可以做到。”
  兩個男人都瞪著莎娜,她感覺一股紅潮緩緩染上她的雙須,心跳也倏地加快。她再次想到那個輕如羽毛的吻,并感覺肌膚刺痛,胃部縮緊,然后席迪故意把他們的視線引向放在莎娜桌上的那塊巧克力糖。
  莎娜莫名其妙地感激他,然后又馬上被憤怒取代。他到底以為他是誰?他憑什么這樣為所欲為?
  詹探長輕輕一笑,轉身走向門口:“被女人擊敗?我早知道這种事一定會發生。我們走吧!席迪,保持聯絡。”
  “一定!”席迪回答詹探長,但是他閃亮的眼眸卻盯著莎娜。
  韋格瑞對警衛說:“你們要再提高警覺,現在你們可以离開了……”
  “等一下,韋先生。”
  席迪走向警衛,他們仍然一頭霧水地望著他,10分鐘之前,這個男人是他們的囚犯,現在,他卻變成他們的上司。
  “你們之中有人是夜班的督導嗎?”席迪問。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好象在決定應該由誰負責回答。
  “柯亞特是夜班督導,”其中一個終于回答,“他負責分配工作。”
  席迪皺起眉頭:“你們在三更半夜接到副經理的緊急電話,卻不必報告督導嗎?”
  “我們這里的組織就是如此——”
  “那這個似乎有重新組織的必要。請告訴柯先生,我要在今天早上10點會見三班的督導討論此事。你們可以走了。”
  那兩個男人望向韋格瑞,仿佛在尋求确認。飯店經理點點頭。“是的,先生。”其中一個低聲說。然后兩人轉身离開。
  韋格瑞臉上同時浮現欽佩与不滿:“康先生,我不欣賞你的作風。但是,我必須承認你确實是個高手。你已獲得這份工作。”
  席迪毫不惊訝地點點頭。他已經安排在早上10點重新改組安全部門,不是嗎?
  “請等一下,”莎娜試圖搞清楚情況,“讓我把這件事搞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小偷還是保安專家?”
  席迪只是微微一笑:“其實,小偷就是最頂尖的保安專家。”
  莎娜從未見過比這更迷人的笑容。他微笑時,她聯想起在水上閃爍的月光,而這使她的肌膚刺痛,心跳加快,每一個意識似乎都會變得更加敏銳。
  為了保護自己,莎娜強迫自己轉開視線。“你雇用一個罪犯來檢查我們的安全系統?”她平靜地質問他的上司。
  格瑞露出片刻的不安:“根据我的了解,康先生已經在許多年前放棄……嗯……他的事業。現在他是個生意人,而且獲得警察部門的高度推崇,還上過電視接受訪問。”韋格瑞愈來愈激動,“你認為我會在未經徹底調查的情況下,請他來這里嗎?”
  莎娜深吸一口气:“韋先生,你知道我通常不會怀疑你——”
  “非常聰明,親愛的。”他用終結的語气說完,并轉向席迪,“今天上午順道來一下我的辦公室,合約已經准備好了,就等你簽名了。現在,如果你沒有其它的安排,我想回去補充一點睡眠了。”
  格瑞在門口停下,并轉頭瞥視他們一眼:“還有,從現在開始,你直接向孟小姐報告。她一直在負責最近的這些竊案,可以提供你最新也最詳細的資料。晚安。”
  在莎娜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經离開并關上房門。
  康席迪坐在莎娜辦公桌的角落上,用坦誠而友善的欣賞眼光望著她。“已經開始有員工福利了,”他輕松地說著。
  孟莎娜能夠在26歲的年紀坐上副經理的職位,絕對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精明干練与果斷冷靜。她一向賣力工作,也知道如何運用領導才能。現在,她的上司把這男人交給她,她必須一肩扛起這個責任,但是,在清晨4點鐘,她能做的實在不多。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什么員工福利,也不會動其它的歪念頭。康先生,首先,我沒有時間陪你玩這种官兵抓強盜的游戲;其次,如果是由我作主,我根本不會聘請你來。所以,請接受我的忠告,不要太迷戀你的新職位。”她冷冰冰地告訴他。
  “你總是工作得這么晚嗎?”
  莎娜忍不住略感惱怒,她的長篇大論似乎沒有收到任何效果。“你說什么?”她皺起眉頭問。
  “我必須建立我的檔案,”他解釋,“如果我要設計一個有效的安全系統,就必須知道誰在什么時候會在哪里。最理想的做法是,這個辦公室應該在夜間關閉,并裝上自動警報系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解除。”
  “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需要隨時進入我的辦公室——”她突然停住,惊覺自己仿佛已把他視為專家,視為同事。
  她用指尖按按太陽穴,并深吸一口气鎮定自己。“听我說,現在是凌晨4點半。我了解這或許是你的正常工作時間,但絕對不是我的。”她的語气充滿諷刺,“我們是否可以另外選個時間再討論這件事呢?”
  “事實上,”他說,“我一向認為選時不如撞時。”
  他优雅而敏捷地滑下身子,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眼睛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他的魅力渾然天成,絕對不是后天學習或模仿而得,她相信他一定迷倒過許多女人。
  但是那絕不會是自己。她身高165公分,体重48公斤,擁有如嬰儿般光滑的金色秀發,毫無暇疵的白皙肌膚和翡翠綠的眼眸。她昂首進入任何房間時,都會立刻吸引每個人的注意。
  從13歲開始,她就必須抗拒老師、父親的朋友和姐姐男友的追求,并學會分辨這些男人的意圖。而現在,她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應付康席迪。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漠視那看來結實而強壯的腿,忽略那對迷蒙而專注的灰眸,避開那丰潤而性感的唇……并且停止猜想他是否欣賞先前偷得的那個吻。
  她保持冰冷的神情,“在你离開前,或許可以向我解釋一下,你如何潛入這里并偷走每樣東西,而不被送入監獄,卻還得到一份工作?”
  他綻開笑容:“這就是我的工作。韋先生聘請我偵測飯店的安全漏洞,然后設計一套有效的保護系統。我當然告訴過他我要怎么做,只是沒有透露時間。”
  “所以我并沒有搞錯,你确實是一個職業小偷。”
  “過去是,”他糾正她,“這是非常重要的差別。”
  他站得很近,她聞得到他自然而陽剛的气息,仿佛吹過海洋的夜風。莎娜盡最大的努力漠視他,并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那對灰眸。
  “原來你已改邪歸正,并認為我應該信任你。”
  他略微偏著頭:“我不會這么說。在某些情況下,一點點無害的猜疑是非常刺激的。”
  莎娜立刻了解要抗拒他的魅力會有多困難,但是,她仍然強迫自己忽視那略微加快的脈搏。“我要你知道,我完全不相信你,”她告訴他,“我不信任你,今天早上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盡一切力量查明你所有可能的疑點。”
  “太可惜了!”他說道,但沒有絲毫煩惱的神情,“我還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莎娜倏地皺起眉頭,“你玩的是危險游戲,康先生。如果我手中拿的是槍,而不是傘架呢?”
  “如果我有槍呢?”他平靜地反問。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一縷發絲,然后,綻開笑容,把那縷發絲塞到她耳后。“以后小心一點,好不好?天使。我有個預感,我將會很忙,恐怕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擔心你。”
  莎娜費力地咽口气。他當然不是真的關心她,只是在尋她開心。“晚安,康先生。”她平穩地說。
  “你住在飯店里嗎?”他含笑問她。
  他站得太近了!但是莎娜拒絕成為一個退縮的人,畢竟,這里是她的辦公室,是她的勢力范圍。
  “這也是為了建立你的檔案嗎?”
  他的笑容加深,并點燃他眼眸深處的火花。“不是。”他回答,“這項資料會置放在我的私人檔案里。對了,我住300號套房。”
  莎娜挺直雙肩,抿緊嘴唇,抗拒他的魅力。“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打開那份檔案。”
  他發出輕柔的笑聲:“我說得沒錯,我一定會很忙碌。”
  他越過她身邊走向房門,然后輕松地轉回身子,他的手中握著她的手表:“對了,我或許也該建議你更加謹慎地保管私人用品。”
  他把手表遞給她,并朝她眨眨眼睛。“誰知道下一次我要偷取的,或許不僅僅是一個吻而已?”
  他大步走出房間,順便帶走那顆放在她桌上的巧克力糖。
  莎娜并不住在飯店里,但是,忙碌的工作使她學會隨時准備一套過夜的行李,以便在加班的夜晚可以溜進空房間里睡几個小時,然后又迎接忙碌的另一天。
  波旁飯店是東海岸最高級的度假旅館,建筑堂皇,設備豪華,而且還附設一些非常精致的商店;大理石花瓶里每天都插滿美麗的鮮花,3層樓高的大廳里還有一個小瀑布,旁邊种著熱帶植物,并養著十几只色澤鮮艷的鳥。莎娜每次走過大廳,都感到一股強烈的驕傲。這座飯店坐落在佛羅里達州南部海岸外的薩万島,經常接待來自各國的國王、總統和各級首長。對莎娜而言,成為波旁飯店的副經理是一個成真的美夢。
  佛羅里達南岸的飯店通常在1月至3月間最為忙碌,許多富有的客人都在1月的第一個星期住進波旁。由于富商群聚,此地自然成為小偷作案的快樂天堂,常會引來許多小偷,這也是韋格瑞會不擇手段雇用康席迪這种人來解決問題的原因,他們絕對不能讓情況再惡化下去。
  第二天早上,莎娜心情欠佳地抵達辦公室。她在快5點時才睡著,而且一直做夢,被含笑的灰眸和性感的嘴唇困扰。她睡過頭了,并對自己生气,因為她原來計划一大早去找韋格瑞,要求他撤銷成命,不要跟康席迪那种人簽約。更令她生气的是,她在匆忙中丟進袋里的衣服竟然是她最不喜歡的一套。這套亞麻套裝包括一件藍灰色的半短褲、長外套和桃色的絲衫,相當迷人,但實在不适合在辦公室里穿著。
  唯一希望的是她的上司也遲到,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在他和康席迪簽約之前制止,但是,她當然沒有這么好的運气。
  秘書何莉交給她一堆資料時,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莎娜立刻知道只有一個男人能做到這點。
  “你已經見過他了嗎?”何莉喘息似地問,“新來的安全部門主管?”
  莎娜繃著臉走向她的辦公室。“顧問,”她簡洁地糾正,“他只是一個顧問,而且他的工作期間會非常短暫。”
  莎娜沒有面對海景的窗戶——這种特權只屬于付錢的人,從她的窗戶唯一看到的是一座超大型的冷气設施。每天早上,何莉在煮好咖啡后,都會拉開百葉窗。在倒第二杯咖啡后,又會放下百葉窗。
  她把資料放在桌上,過去倒咖啡。
  “噢!”何莉似乎非常失望,但馬上又振作起精神。“沒關系,至少他待在這里的時候會令人十分愉快。你難道不認為他真的英俊极了?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讓你聯想起007情報員?”
  莎娜拉好百葉窗。
  “007情報員是虛构的人物。”
  “我知道。”何莉不太高興地說,“先前他來過這里。他想知道你午餐時是否有空,所以我就幫他約好時間了。”
  莎娜把那堆資料分成3堆:急件、要件和其它:“你可以幫我取消,然后打電話給韋先生,詢問他是否方便跟我見個面。”
  “他跟康先生在一起……”何莉似乎非常愉快地回答,“他們點了早餐,所以可能會花點時間。我待會再幫你撥電話找人。還有,別忘了11點的員工會議。”
  “太棒了!”莎娜喃喃地說,何莉已經离開并關上房門。她真的忘記了!距离員工會議只剩10分鐘,而且她還得處理那堆急件。韋格瑞沒有邀請她共進早餐為什么竟會讓她有點惱怒的感覺呢?
  不過,令她沮喪的是,環顧辦公室時,她無法不想起康席迪。在她的腦海中,她不斷看到那迷人的微笑、迷蒙的灰眸、修長的手指和柔軟的唇,以及那份刺痛与興奮的感覺。
  在講完第一通電話后,何莉告訴她,安全部門的主管蓋史丹等著和她通話。莎娜一點都不惊訝,因為史丹已經找過她3次了。
  “听我說,孟小姐,我們必須討論一下這位所謂的安全顧問。”史丹一向不說廢話,現在也是開門見山,“你知道他昨晚做過什么嗎?你知道了嗎?”
  “他開了保險柜和出納的抽屜,而且侵入頂樓和好几間客房。”她回答。
  史丹惊訝地停了下來:“這應該可以證明什么吧?讓我告訴你這些竊賊的把戲,我非常清楚,相信我——”
  “我完全了解,史丹——”
  “你不要開始跟我說這种‘我了解’的廢話,我們必須設法阻止這場大災難的降臨。我不信任那個騷包的安全顧問!孟小姐,即使你不是專家,也可以得到相同的結論。”
  “你說得對!昨晚發現他翻我的皮包時,我就已經獲得相同的結論了。”
  這次,他不再急急打斷她的話。“既然如此,”他粗暴地說,“你應該了解我的意思。我必須鄭重地警告你,這個男人是個麻煩,如果你期盼我唯唯諾諾地接受他的命令,那么你或許可以准備大吃一惊。”
  莎娜的二線電話響起。“我打算馬上跟韋先生討論這件事。我試試看能不能改變什么,然后再回電話給你,可以嗎?”
  挂上電話后,她感覺些許的滿意,至少她不會是唯一反對聘用康席迪的人。和安全主管站在同一陣線上顯然對她极為有利。
  但是,她的胜利感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其它的難題接踵而至。廚房的經理向她連聲抱怨新來的大廚師,并宣稱有半數以上的侍者准備辭職。
  “我知道!麥克,”莎娜安撫他,“可是,据說所有的大廚師都有陰晴不定的脾气……”
  她抬起頭瞥到站在門口的康席迪時,所有的思緒突然都飛离腦海。
  他穿著卡其長褲和淺藍色襯衫,領口的扣子敞開著,烏黑的頭發梳向后方,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的眼中浮現慵懶的笑意,顎上有淡淡的胡須陰影。從敞開的領口,莎娜可以看到隱藏在襯衫下的黑色胸毛。她歎了一口气,暗暗回想她上次見到男人的胸毛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那個男人認為他是美國最后的希望!”麥克正在發怒,莎娜強迫自己轉回注意力。“我告訴你,在他來之前,波旁就已是五星級的大飯店;在他离開之后,也繼續會是!對我而言——”
  “我會找他談,”莎娜保證,“你只需要放松下來,把問題交給我。”
  她挂上電話,但并不确定對方是否說了再見。
  “早安,天使。”康席迪輕聲地打招呼。他看起來精神奕奕,而且顯然吃飽了,但莎娜卻仍饑腸轆轆。
  她拿起筆記本,開始找筆:“對不起,康先生,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說話。我正要去開會。”如果我的運气夠好,等我回來時,你就不再是這里的員工了。她在心中補充。
  她打開抽屜,但找不到筆。
  席迪說:“我知道,我是來陪你一起過去的。”
  她瞪著他:“你也要去開會?”
  “格瑞認為我應該用這种方式盡快与各部門的主管碰面,大家一起開會,可以讓我了解飯店的營運情況。”
  她甚至無法利用會前的几秒鐘私底下跟韋先生交談,而且,他稱呼他格瑞,莎娜忍不住气憤。
  她用力關上抽屜,打開另一個:“我不需要別人陪伴。”
  “但是或許我需要。畢竟,我是初到貴寶地。”
  她用力關上另一個抽屜:“我不認為你會有任何難以結交新朋友的困扰。你不是已經跟老板吃過早餐了嗎?”
  他微微一笑:“嫉妒嗎?孟小姐,我沒有想過你會有這种反應。”
  莎娜放棄找筆,站起身子。她可以向何莉借一支:“康先生,相信我,如果我要嫉妒,也絕不是嫉妒一個小偷。”
  “請詳加說明。”他的眼中閃現促狹的光芒,“我以前曾偷過東西,但現在并沒有。”
  他走上前,在莎娜還猜不到他想做什么之前,他已抬起手,從她耳后取下一支筆,并綻開笑容:“你是在找這個嗎?”
  莎娜保持平穩的聲音,但是,她的心跳卻如小鹿亂撞:“為什么你每次出現時,所有東西都會開始消失?”
  他綻開笑容:“我相信這完全出自巧合。”
  她抓下他手中的筆,開始走向門口。
  “你不打算帶著你的皮包嗎?”
  她凌厲地瞪他一眼。“我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
  “檔案柜里嗎?”
  她皺起眉頭,“鎖好的檔案柜。”
  他揚起眉毛,顯示他對這項預防措施的態度,莎娜知道他是對的——他昨天晚上已經用事實證明過,但是,她決定漠視它。
  “歡迎你取用我皮包里的任何東西,康先生。”她輕快地說,并超過他身邊。“現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必須先告退了。”
  他跟著她,莎娜敏銳地注意到何莉的眼膊一路跟隨他們。在走廊里,他問:“你為什么如此刁難我呢?”
  她輕笑一聲:“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或許‘刁難’并非适當的用詞,或許應該用——”他沉思,“害怕?”
  她停下快速的步伐,無法置信地瞪他一眼:“別胡說!”
  可是,他臉上沉思的神情并未消失。“對,”他喃喃地說,“我必須更仔細地思考。”
  在會議室門口,莎娜轉向他。“康先生,”她設法耐心地說,“你會發現,絕大多數以正當方式賺錢的人,都有一點厭惡那些以偷竊為生的人。你必須有所警覺。”
  “孟小姐,”他禮貌的語气足以与她媲美,“我可以再告訴你——我不是以偷竊為生,而是在防止其它人偷竊。現在。我和你站在同一陣線,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遲早要習慣。”
  他打開會議室的門,嘲弄地向她鞠個躬,請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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