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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平夢魘


  本·拉登,神秘的沙特富豪,“圣戰”組織領袖,公開向力量強大的美國人叫板:
  “有組織地殺死美國人和他們的同盟軍,這是每一個任何國籍的穆斯林的個人義務。”
  美國最高首腦克林頓毫不猶豫地作出了回應:
  “不管多少時間或追到哪里,我們都將追捕恐怖分子,直到履行公正和了結案子。”
  他們都沒有食言。
  于是,一場恐怖与反恐怖戰爭愈演愈烈,逐步升級……

  偏僻荒涼的阿富汗北部地區山高林密,地勢險惡,在那里,隱藏著一位當今世界最神秘的人物。他离群索居、深入簡出,伴隨他的只有信仰和仇恨。他是個富翁,卻衣單食陋;他是個商人,卻生產戰爭。
  奧薩馬·本·拉登!
使館惊魂

  1998年8月7日下午3時30分
  這是一個噩夢般的時刻,美國駐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和駐坦桑尼亞首都達累斯薩拉姆的大使館,在相差數分鐘的時間內先后發生爆炸。
  轟!轟!連續几聲沉悶的巨響,大使館搖晃了几下慢慢倒塌,人們甚至沒來得及惊叫就被埋進了廢墟,沉人無邊的黑暗。
  斷壁殘垣、淋淋鮮血、死者的尸体、傷者的呻吟使人間變成了地獄。在現代化武器面前,生命脆弱得不堪一擊。257人死亡,50oo多人受傷。
  內羅畢、達累斯薩拉姆,這兩座風景如畫,游人如織的美麗城市頓時成為全世界的恐怖之城,被籠進了死亡和恐懼的迷霧。
  1998年8月7日,一個黑色的星期五。
  這一起強烈爆炸事件,至少造成250多人死亡,5000余人受傷。死者中有美國使館人員12名,美國駐肯尼亞使館總領事巴特利和他20歲的儿子雙雙被炸死在寓所內。這是有史以來針對外交机构、造成傷亡人數最多的一次恐怖活動。
  爆炸聲起,舉世震惊!
  美國使館爆炸事件發生后,肯尼亞首都和坦桑尼亞首都立即展開緊張而有序的救援工作。數百名搶救人員夜以繼日地在爆炸現場尋找受害者。
  肯尼亞總統莫伊在事發后立即視察了爆炸現場,并發表聲明說:“我以最強烈的語言譴責在肯尼亞、也包括在世界各地制造的恐怖行為!”
  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和世界許多國家的領導人都紛紛譴責這一极端恐怖行徑。事發時正在葡萄牙進行訪問的聯合國秘書長安南說,他對兩起恐怖事件感到异常震惊,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惡性的事件,因此對這种局勢非常擔憂。”
  在美國兩個使館發生爆炸之前,美國情報部門曾獲得了有關情報,但他們沒有當回事,可這一次真的“狼來了”。痛遭重創的美國立即派出百余名特工奔赴非洲。
  華盛頓時間8月7日凌晨5時30分,使館被炸的消息傳到華盛頓,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伯杰立即把克林頓從睡夢中叫醒,通報使館被炸情況。
  國務卿奧爾布賴特的專机剛剛在意大利著陸,就立即調頭飛回華盛頓。在國家安全委員會召開的緊急會議上,除商討救援方案外,還決定派遣一個由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特工和五角大樓及其它部門的反恐怖活動專家組成的兩個聯合調查組赶赴內羅畢和達累斯薩拉姆,協助肯尼亞和坦桑尼亞當局進行調查。美國國務院立刻成立了一個危机處理小組,并命令美駐世界各國的使領館和所有的外交机构進入高度戒備狀態。駐沙特美軍基地的美海軍陸戰隊40名反恐怖特工也受命飛往內羅畢。正在地中海游戈的美國“塞班”號直升机救援航母和第22陸戰隊遠征隊的一個戰備大隊也接到了美國國防部發出的戰略命令。此外,以色列的一支包括反恐怖特工在內的救援小組應美方要求前往內羅畢,協助美國的救援和調查工作。
  爆炸當天,克林頓總統發表講話,強烈譴責這起慘無人道的爆炸事件,并發誓要采取一切手段把肇事者繩之以法,不論將付出多少代价或花費多少時間。
  克林頓隨即命令美國空軍的兩架運輸机載運醫生、護士和醫療救援小組馬上從德國的拉姆斯泰因空軍基地緊急飛往內羅畢和達累斯薩拉姆。
  到12日,經過5個晝夜的連續作戰,由肯尼亞、美國、法國和以色列組成的救援小組終于結束了內羅畢爆炸現場的救援和清理工作。
  救援人員共從廢墟中挖出95具尸体,救出3名幸存者。內羅畢爆炸案的死亡人數達257人。
  10名美國遇難者被運回美國,然而肯尼亞人對美國在這次救援中“救己在先”和過分要求保護現場的做法极為不滿。他們指責美國在爆炸發生后,只顧搶救美國人,而不管肯尼亞人,甚至為了保護現場而影響搶救工作。
  “美國,你應該向我們表示出一點點同情吧”,這是《東非標准報》8月14日的一個標題。
  坦桑尼亞人對美國海軍陸戰隊的救援工作也有同樣的看法。他們說,美國人傷亡比肯、坦兩國的傷亡人數明顯少得多,但美國人的命好像比肯、坦兩國人的命要貴重几百倍似的。
  8月16日,肯尼亞全國沉浸在悲痛之中,人們在首都內羅畢和全國其他地方含淚為8月7日爆炸案的200多名死難者安葬。一位參加葬禮的婦女哭泣著說:“我只有把眼淚哭干才能停止哭泣。”
  而對這樣的人間慘劇,無辜者所能做的唯一事情也就是哭泣,畢竟沒有誰能夠預料這一巨變并有力量阻止它的發生。
  而美國要做的卻不僅僅是哭泣,除卻數億美元的經濟損失,這兩次大爆炸對心高气傲的美國人是一個沉重的精神打擊,等于是恐怖分子在對美國公開宣戰:“美國佬,我來了!”面對這樣肆無忌憚的挑戰,美國豈能善罷甘休,他們發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元凶首惡。
  這也是全世界關注的焦點問題:究竟是誰策划了這起惊世駭俗的爆炸案呢?他用心之險惡、計划之周密、手段之殘忍令人不寒而栗。他在公然對抗世界頭號超級大國,甚至不惜以几百條人命作為進攻的武器。
  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立即緊急行動起來,他們迅速派出120名特工人員到達內羅畢和達累斯薩拉姆,調查這兩起爆炸事件。
  聯邦調查局發言人表示,“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在事件現場确定到底用的是哪种爆炸物,以及用什么工具運送爆炸物。”他指出,“查明炸藥的類別和所使用的車輛后,我們就像找到指紋那樣,知道凶手是誰了。”
  与此同時,肯尼亞、坦桑尼亞和巴基斯坦等相關國家聯合展開了緊張的追蹤調查工作。經過短短兩周的艱苦搜尋。明查暗訪,他們終于在現場留下的种种蛛絲馬跡中找到了破案的線索。一名恐怖分子在卡拉奇國際机場被捕,在突擊審訊后承認自己參与了爆炸事件,而對于主謀則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左右支絀。然而紙里包不住火,在強大的心理攻勢下,他終于供出了爆炸案的一些內情。
  8月11日,美國情報部門似乎已經很肯定把隱居在阿富汗的沙特阿拉伯流亡大亨奧薩馬·本·拉登鎖定為幕后元凶。
  美國情報部門指出,對內羅畢爆炸案的調查不僅證實拉登是爆炸案中的頭目,還發現了拉登在世界范圍內許多恐怖主義网絡的新情況:
  比如他在蘇丹境內的沙漠地帶建立了以國際高標准培訓恐怖“人才”的基地,專為恐怖組織供血;
  比如他四處搜尋高新武器,秘密建造軍事化工厂生產毒气,甚至公開出价購買核武器;
  比如1992~1998年間爆炸、刺殺國際大案不斷,而調查來調查去總是和他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系。
  最有力的證据莫過于1998年5月,拉登接受美國記者采訪時宣稱:美國陷入黑暗的一天很快會到來,不久將有震惊世界的暴力事件發生。
  拉登向來言出必行,這一次也不例外。
  美國震惊了!世界震惊了!
  這個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阿拉伯人頓時成為世界關注的中心。拉登在塔利班控制區規模龐大的軍事基地顯然不是虛設,他以行動告訴人們:我的圣戰理論不是空穴來風,如果美國人不相信那就等著瞧吧。
  美國總統克林頓拍案而起,宣稱:我們不怕恐怖主義,并且有決心有義務消滅一切恐怖分子,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要以牙還牙。
  然而,与其說是以牙還牙不如說是以死還死,拉登投放炸彈,美國人旋即還以顏色,而且變本加厲。
  他們奉還的是導彈
恐怖与反恐怖“戰爭”

  1998年8月20日
  美國与“國際恐怖組織”之間正式爆發“戰爭”。
  在美國情報部門确認拉登与東非兩使館爆炸案有關后,克林頓縮短了在加利福尼亞州的政治募捐活動飛回華盛頓召開會議。15日,克林頓再次召集國家安全班子的成員,研究具体的軍事行動計划,至于何時行動則由克林頓作最后決斷。
  20日清晨6時,克林頓下達了行動命令。當時,正在馬薩諸塞州馬撒葡萄園島上休假的美國總統克林頓下達攻擊令。游戈在阿拉伯海和紅海的十几艘美國海軍水面艦只和潛艇,同時向阿富汗首都喀布爾南部和蘇丹首都喀土穆發射了75至100枚戰斧式巡航導彈。
  1998年8月20日當地時間晚10時左右,阿富汗東南省份帕克蒂亞的霍斯特地區已籠罩在一片夜幕之中。忽然,几團帶著“隆隆”轟鳴的光亮,划破了宁靜的夜空,飛沖而來,一陣陣巨響震得地動山搖。霎時間,烈焰滾滾,火光沖天。美國對阿富汗的空襲開始了。
  美軍從其游弋在波斯灣上的軍艦上發射巡航導彈,空襲了分布在阿富汗東南部屬于塔利班控制區的本·拉登的6處營地。据稱,位于帕克蒂亞省霍斯特地區的兩處營地被導彈擊中。空襲持續了1個小時,至少造成15人喪生,30~50人受傷。
  在蘇丹,20日晚當地時間7時30分,美國的飛机襲擊并炸毀了位于蘇丹首都喀土穆郊區的一個制藥厂,至少造成5人傷亡。兩架美國遠程轟炸机飛臨喀土穆,其中一架先投放了照明彈,隨后兩架飛机向蘇丹的一家私營的“康复制藥厂”發射了5枚導彈,并摧毀了這家制藥厂。
  同樣的斷壁殘垣、同樣的慘不忍睹,鮮血、申吟、尸体、淚水再一次降臨不幸的人間。這個彌散死亡气息的八月竟是如此漫長,無辜的人們落入了殘酷的命運之手,在兩股看不見的勢力的斗爭中獻出自己無辜的生命。這是最大的殘忍,也是最大的悲哀。
  這次襲擊受損情況的估計信息逐漸從阿富汗透露出來。塔利班官方電台報道說,有21人死亡,30人受傷。而駐阿富汗的巴基斯坦記者報道,据目擊者說至少有11人死亡,53人受傷。
  這就是美國反恐怖的戰利品了,他們是和平祭壇上的犧牲。盡管這犧牲毫無意義,鮮血卻不因此而少流一滴。
  克林頓在公開發言中說道:“我們有确鑿的證据證明這些團体在肯尼亞和坦桑尼亞的大使館爆炸案中起關鍵性作用……毫無疑問,美國面對恐怖主義分子的威脅將保衛它的人民……今天我們已經還擊了。”
  他們的保衛就是進攻,他們的“還擊”就是空襲。
  在中東地區,對美國空襲蘇丹和阿富汗的反應形形色色,像唱戲般熱鬧:海灣石油富國裝聾作啞,北非小國不敢吭气,阿拉法特也不催美國公布西岸的撤軍方案了,伊拉克人和巴基斯坦,哈馬斯等激進勢力則表示要用鮮血和生命捍衛蘇丹。
  美國輿論認為,美國空襲的目的是為了反擊和報复本·拉登及其同伙。美方認定拉登与前不久發生在內羅畢和達累斯薩拉姆的兩起爆炸事件有牽連,把他在阿富汗的6處營地視為恐怖分子訓練基地。
  克林頓在匆忙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為美國發動襲擊辯護:
  “這些組織過去對美國發動恐怖襲擊。”
  “我們有确鑿證据證明他們計划對我們的人民發動進一步的恐怖襲擊。”
  “他們試圖取得化學武器和其他危險性武器。”
  但顯然,他的解釋沒能被遭受空襲的國家接受。
  塔利班武裝宣稱美國的襲擊是“對國際法的粗暴踐踏”。
  塔利班最高領導人烏馬爾稱這次空襲是“厚顏無恥的行徑”,認為它“不但是對本·拉登本人的攻擊,也是對阿富汗人民的侵犯”。他還重申塔利班不會將拉登引渡給美國當局。
  空襲后,蘇丹總統聲討美國說:“這是恐怖主義行徑,是對穆斯林和阿拉伯人民的侵略。”
  “我們要克林頓血債血償。”
  我們毫不怀疑這些激烈的言辭今天還是唇槍舌劍,明天就可能變成導彈和炸藥,是非善惡難有定評,而成百上千條無辜的生命卻确确實實地因此而化作輕煙。
  恐怖主義,地道的和平夢魔。而拉登,就是那個在夢魔背后微笑的人。
  好了,還是讓我們來看看,作為一個概念,人們對“恐怖主義”的几种大同小异的解釋。
  《美國法典》第2656f(d)節第22條對恐怖主義的定義是:
  ——“恐怖主義”一詞是指經過預謀的,有政治目的,且針對非軍事目標的,由非國家的集團或秘密組織進行的暴力活動,其目的通常是影響大眾。
  ——“國際恐怖主義”一詞是指涉及到不止一個國家的公民或領土的恐怖主義。
  ——“恐怖主義集團”一詞是指任何從事(或其重要的附屬團体從事)國際恐怖主義活動的集團。自1983年起,美國政府開始在統計和分析中采用這個定義。
  美國國防部對恐怖主義的定義是:“為實現政治、宗教或意識形態的目的,對個人或財物非法使用或威脅使用武裝力量或暴力,以強制或脅迫政府或社會。”
  國際上,一般把恐怖主義界定為:為實現政治目的,針對平民或民用目標,故意使用或威脅使用暴力的行為。
  根据這個定義,恐怖主義活動的實質是使用或威脅使用暴力,不使用暴力的政治行為不是恐怖主義——如罷工、和平示威、抗稅等。一般說來,恐怖主義分子是那些相信他們是不斷變化的社會、宗教、或政治進程的參与者的執著人士。
  正如拉登所言:“我為真主而戰,我愿為他戰斗,死去;再戰斗,再死去。”但這些人通過正常的政治程序不能實現他們所需的變革,因此不可避免會訴諸暴力。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擇手段,無視被攻擊者的性別、年齡,他們只要那個能給予敵人最大打擊的結果,為此不惜鋌而走險,獻出生命。
  近年來,隨著恐怖活動危害的逐年增大,恐怖主義引起了整個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恐怖主義被認為對一國的內部穩定——甚至生存——和對整個國際社會的安全构成嚴重威脅。
  美國前總統里根可能是第一位了解恐怖主義角色的政治領導人。但是,里根是在冷戰的范圍內思考恐怖主義的——他把恐怖主義看作是蘇聯人控制的一种工具。當年美蘇爭霸,無所不在,美國斥巨資在中東國家大設軍事基地,培訓敢死隊,慷慨地供給他們大批精良武器和資金。而最具戲劇性的是拉登的部隊就是其中之一,美國人真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養虎貽患,埋下了禍根。
  1995年以色列總理拉賓首次宣布恐怖主義對國家构成戰略威脅,不過,拉賓仍是在巴以和平進程的范圍內考慮問題的。但是,隨后的事實——哈馬斯組織的自毀性爆炸案和拉賓本人悲劇性地被暗殺——卻證明了其言論的正确性。
  從統計上看,90年代以來,恐怖主義攻擊的次數有所減少,但攻擊的破坏程度大大增加。自毀性爆炸和汽車爆炸是恐怖主義采取的主要攻擊手段。
  1995年
  共發生恐怖活動440起,比1994年增加118起,總計死亡165人,受傷6291人,其中美國人死亡12人;
  1996年
  共發生恐怖活動296起,314人死亡,2912人受傷。
  1997年
  共發生恐怖活動304起,221人死亡,693人受傷。其中美國人死亡23人;
  1998年
  恐怖主義,令人窒息的死亡陰影正慢慢膨脹,悄無聲息地逼近我們的生活。在這些林林總總的恐怖事件中,我們穿過那些紛繁复雜的表象和線索,常常可以看到拉登的影子。
  拉登來了!這句話几乎可以等同于死亡。
  极端的伊斯蘭組織是恐怖活動的主要實施者。极端穆斯林信徒把西方看成是敵人,不僅僅是因為宗教的原因,也有著社會和經濟方面的因素。
  問題的症結可追溯到各個方面:對富裕的西方國家与日俱增的憎恨,社會不同派系之間日益加劇的排斥和疏遠,蘇聯解体后民族主義爭端和公開沖突的爆發,等等。所有這一切都加劇了西方世界的唯一領袖——美國与第三世界以及其他地區的文化沖突。
  從西方的角度看,西方同樣也需要一個敵人。蘇聯作為西方國家競爭對手的解体似乎加劇了這一問題。現在,西方社會再一次——盡管不一定要建立在宗教的基礎上——需要有一個對立的目標——体現所謂的“上帝和魔鬼、善和惡”之間的永恒斗爭。恐怖主義正好擔任了這一角色,而拉登,恰恰充當了恐怖團体的代言人。他以一系列震惊世界的恐怖活動“榮登”全球恐怖分子的榜首,并且還躍躍欲試,醞釀著更大的事件,向全球張開自己的恐怖网絡。
  因此,西方國家認為,“正是他們威脅到了現代西方社會生活的最重要的因素——和平与安全。
  “伊斯蘭信徒——不管他們是受穆斯林兄弟會基本教義的統治,還是受一些現代吉哈得集團之父塞伊德·魁特提出的意識形態的統治——一直追求著全球性的使命:复興前穆斯林帝國,把穆斯林世界統一成一個國家,恢复穆斯林的光榮。拉登預言:‘在真主的恩澤下,穆斯林將在阿拉伯半島取得胜利,真主的宗教也當然要在整個半島占优勢。穆罕默德的神喻如果用來統治國家將是一种巨大的榮譽和希望。當我們跟從著穆罕默德的神喻時,我們生活在無比的幸福和尊嚴中。’
  ‘在我們的宗教里,我們相信真主締造我們是為了讓我們去信仰她。真主締造我們并以這個宗教賜福我們,她命令我們去執行圣戰是為了把真主的神喻傳遞給那些不信的人。
  “所有這些使命都是建立在一個基本觀念上的,這個觀念對伊斯蘭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即宗教是政治的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反過來也是如此。這些伊斯蘭信徒認為,這是一場同巨人的斗爭,而真主注定要讓伊斯蘭或穆斯林世界獲胜’。”
  從恐怖主義組織活動的地域看,恐怖主義作為政治和种族沖突的工具,迅速擴展到中東和南美以外的其他地區,特別是前蘇聯的加盟共和國。在許多阿拉伯与穆斯林國家,內部恐怖主義活動也急劇增加。
  90年代以來,美國成為恐怖主義攻擊的主要對象。如世界貿易中心爆炸案、俄克拉荷馬爆炸案等都發生在美國,針對美國駐海外机构的恐怖活動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數字触目惊心,冷冰冰的數字背后是橫七豎八的尸体和慘無人道的屠殺。向來喜歡推行霸權主義的美國飽嘗苦果,成為恐怖分子進攻的首選對象。在70、80年代存在于南美和歐洲的激進左翼恐怖活動几乎完全消失。在歐洲,只有為數极少的涉嫌右翼极端分子的恐怖活動。
  90年代,恐怖分子在恐怖攻擊中還首次使用了非常規武器。1995年3月,日本奧姆真理教教徒在東京地鐵施放神經性毒气沙林(Sarin,即氟膦酸异丙脂)。這一舉動違反了國際上關于禁止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規定,同時也開了恐怖分子使用非常規武器之先例。在1998年拉登接受美國記者采訪時直言不諱:“我將尋找這些武器(生化武器和核武器),至于如何使用它們,那是我的事。”這樣殺机畢現的話令美國人如坐針氈。
  我們不難預測到恐怖——反恐怖戰爭的前景:肆虐的飛机,呼嘯的導彈,槍林彈雨,血肉橫飛,一棟棟高樓大廈被夷為平地,一批批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在流血、死去……
  這決非危言聳听,我們很遺憾地看到,這幅圖景中的絕大部分已成為血的事實。盡管雙方都以自己為正義,而這“正義”卻給無辜的平民帶來了滅頂之災。這就是恐怖,這就是人人談虎色變,思之膽寒的恐怖。
  再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說明用以注釋恐怖主義了,拉登本人就是最恰如其分的范本。他前進的每一步都踐踏著尸体,他每一次行動都与死亡結伴。他說:
  “如果以色列人殺死巴基斯坦的孩子,如果美國人殺死伊拉克的無辜人民,如果大多數美國人支持他們放蕩的總統,這就意味著美國在向我們開戰,我們就有權進攻他們。”
  “我們向美國發起了圣戰,因為美國政府是不公正、可恥和殘暴的政府。不論它是直接或間接支持以色列占領先知黑夜旅行的道路,它都做了特別不公正、邪惡和可恥的事情。”
  “我們認為美國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竊賊和恐怖分子。唯一防范他們進攻的方法就是采用与他們類似的手段厂
  “你可以在青年時送自己一個木匣子或棺材,你自己帶著美國士兵和公民的尸体离開!穆斯林正在向著解放穆斯林世界的目標而前進。這是真主的意愿,我們必將胜利!”
  堅定不移的信仰,不共戴天的仇恨,不可思議的殘酷。
  拉登,謎一樣扑朔迷离的人物,他究竟是圣戰英雄還是恐怖魔鬼,是正義使者還是邪惡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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