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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道出前姻


  劉星一心想一、二招內擊敗解英岡,所以劉妃玉話一說完,即以一招凌厲的拳法虛實莫測的搗向解英岡。
  解英岡垂手不動,悖若遲鈍不知托擋。
  劉泰見他一招將敗,眼睛一閉。
  哪知解英岡雖不舉手抵擋,卻當拳風將至時,腿膝不彎,掠出丈外,頓教劉星那拳擊成實招時,打了個空。
  劉泰一听拳風擊空,睜眼看去,大喜過望。
  他雖不知解英岡如何掠出,但見他危急下突掠丈外,輕功之高匪夷所思!
  劉星以為解英岡怕了自己,追上連環兩拳。
  解英岡仍是垂手不動,卻在對方拳影中上下飛躍,如穿花蝴蝶,身法美妙之极,又輕靈迅捷之极。
  劉泰看的目瞪口呆,暗忖:“那日解英岡要是施展如此輕功,不說三掌,十掌,百掌,縱盡所能也打不倒他呀。”
  解英岡那日只拆解劉泰的掌法,以觀察自己掌法如何,所以未展輕功,他三掌不改只是掌法不高,真正打起來絕不輸會給劉泰。
  解英岡一直不還手,躲過劉星一套凌厲威猛的拳法,看的劉泰高聲贊道:“好輕功,端的好輕功!”
  心想以他這手輕功,自己都不敢与其相比,還怕不上女主人的法眼嘛!心中大樂,暗暗笑道:“我是白替英岡耽了一陣子心呀!”
  他從發覺解英岡的輕功后,就一直笑的合不攏嘴,側頭向劉妃玉望去,她亦是笑意盈盈。
  玲玲更是心花怒放的笑容。
  唯有凝藍不笑,她知道這是必然的后果,沒有什么值得她好笑的,反之,她見玲玲望著解英岡望,還不高興哩!
  劉星打不著解英岡,怒吼道:“盡逃算什么本領,有本領對一掌!”
  他雖暗惊解英岡輕功高,卻不信能夠真的打得過自己。
  只听解英岡道:“劉星兄,小弟還手了。”
  口說還手,人卻反而遠退丈外。
  劉星仰頭大聲嘲笑。
  “星儿,小心!”
  劉星以為解英岡手底下功夫平平,所以不敢正面交接,卻不知解英岡要施展出鬼神十指了。
  解英岡一圈游走完畢,身形突然掠上,曲指一彈。劉星惊覺太遲,慌的手足無措,不知抵擋。
  劉安叫畢,愛儿心切,飛快掠上一掌劈出。
  他自忖這一掌定可抵擋解英岡怪异一指,哪知鬼王的指法豈是尋常,不彈則已,既經彈出,必中對方。
  但見解英岡從他劈出的掌風穿進,“波”的一聲彈在他胸膛上。
  解英岡一指彈完即刻掠回,他彈指時只知攻擊對手,不料一切變化,等掠回后才發覺彈到劉安身上。
  劉安臉色蒼白。
  劉泰大惊道:“安弟,受了內傷沒有?”
  劉妃玉也頗惊慌的問道:“英岡,指中可有毒?”
  她眼力高人一等,心知解英岡手下留情,彈出那指只見架式,不見內力,所以放心劉安沒有受內傷,卻怀疑解英岡那种鬼界的指法含蘊巨毒。
  解英岡暗暗佩服劉妃玉眼光不同凡響,竟能看出鬼王的指法含蘊巨毒,當即搖了搖頭。
  劉安臉色恢复正常道:“泰哥,我毫無損傷。”
  劉泰卻不信他臉色變的蒼白而毫無損傷,忙道:“你吸口气看看。”
  劉安搖頭道:“的确沒有損傷,解公子彈的僅是空指,響聲雖大,卻未運上內力。”
  敢情他之所以臉色蒼白,是被解英岡的指法嚇白的,他真想不到憑自己一招掌法也阻擋不了。
  要是真正對敵,早被解英岡穿胸膛,死于非命,他見自己都敵不過解英岡,儿子更不要說了,當即拉著劉星退下。
  這一出比試,連凝藍也出乎意料的惊訝不已,劉泰更是不知解英岡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玲玲見夫婿的武功震惊當場,只覺臉上十分光彩,朝著解英岡不停的笑。
  解英岡退回位上坐好。
  劉妃玉突然歎了口气道:“英岡,你為何不學令尊正宗拳法,而學這些旁門左道的邪學?”
  解英岡垂直道:“這套指法,晚輩偶然學來,其目的在思對策,因會指法那人是本門之敵。”
  劉泰見女主人改稱解英岡為英岡,不再稱公子,顯然已看上解英岡,內心著實高興。
  劉妃玉道:“我見你輕功頗似蓮花圣尼的‘九變十八遁’,是不是那位圣尼的門下?”
  解英岡點了點頭。
  劉妃玉笑道:“蓮花圣尼是我最敬佩的一代俠尼,像能拜在她的門下,很好,很好!要是适才那套指法的創始者是你師父,我就不喜歡了。”
  解英岡應道:“是,是!”
  心想鬼王果然不是好人,他四位徒弟邪惡,雖未親見鬼王有什么惡行,總之不會好到哪里去。
  可是雖然鬼王曾傷了他,也明白他不是好人,解英岡卻不討厭他,這或許解英岡自學鬼彈十指后,打心里在佩服鬼王的武學天才。
  劉妃玉繼道:“我不知什么原因,你沒有學令尊的蓋世拳法?”
  解英岡戚然道:“晚輩襁褓中喪父!”
  劉妃玉歎道:“這就難怪你沒有學了,想當年我初聞令尊噩訊,總之不信以他無敵的身手曾死去,如今你當面來說,我是不得不信了!”言下頗為傷感。
  接著問道:“令堂呢?”
  解英岡忍不住流淚道:“晚輩自幼不知家母的訊息……”
  劉妃玉心腸柔軟陪著下淚道:“那你自幼無父無母么?”
  解英岡輕泣的點了點頭。
  劉妃玉道:“孩子,別傷心了,從今后你就把我的家當作你的家吧!”
  凝藍見師父越叫解英岡越親熱,心中极度的緊張。反之,她父親心里暗樂,忖道:“叫孩子來了,哈,倒不如干脆就收他為女婿吧!”
  玲玲卻知母親將向解英岡說開彼此婚約之事,頭緊緊低下。
  劉妃玉轉向劉泰道:“我先謝你推荐解英岡到我這里來。”
  劉泰得意道:“我向夫人推荐的人材決不會錯。”
  劉妃玉笑道:“可是有一點錯了,卻怪不得你,你們都不知我女儿自幼就許配了人家。”
  劉泰猛然一怔,想我推荐解英岡來應征女主人的女婿,豈不是多此一舉?
  凝藍听師父這么一說,完全放了心,心想師父決不會再把玲玲師姐許配給解英岡了。
  她好擔心師父對解英岡親熱的態度,現在不但不擔心,反希望師父對解英岡更親熱點,最好能收解英岡為徒,与自己朝夕相處,共練劉家絕學。
  劉泰失望的有气無力問道:“玲玲未來的夫婿人品可有解英岡好?”
  劉妃玉笑道:“決不差上下。”
  劉泰道:“這我就放心了。”
  劉妃玉暗暗感謝劉泰的忠實,笑道:“玲玲成婚時卻要請你坐媒人之席。”
  劉泰搖頭道:“我根本不識男家,如何坐媒人之席。”
  劉妃玉笑吟吟道:“你不識男家誰識男家,你不做媒人誰做媒人。”
  劉泰傻呵呵道:“夫人把我弄的迷糊了!”
  劉妃玉慢吞吞的拿出一方漢玉佩,遞給解英岡道:“你看這是什么?”
  解英岡恭敬接過,只見漢玉顏下方刻著一朵金色的菊花,菊蕊中雕一“解”字,不由激動的說道:“這……這可是先父的遺物?”
  劉妃玉笑道:“這正是令尊生前朝夕不离的王佩。”
  解英岡握緊王佩道:“英岡從未見先父,見他老人家遺物如見其人,前輩可否還我這方玉佩?”
  劉妃玉搖了搖頭道:“令尊有否留給你一柄名叫寒玉的匕首嗎?”解英岡惊道:“有!有!但不知前輩如何知道?“
  劉妃玉笑道:“寒玉寶刀,我劉家世傳之寶,落在誰處還不知道嘛?”
  解英岡從包袱中取出道:“既是前輩之物,理當還給前輩。”
  劉泰一見那寒光閃閃的寶刀竟在解英岡包袱中,恍然大悟,哈哈笑道:“你還寶刀難道想要回漢玉佩?”
  解英岡惊怔道:“這,這……”
  劉泰笑罵道:“傻瓜,你還不明白么?我告訴你,寒玉寶刀是解家世傳的文定之物!”
  解英岡再傻也明白了,失措道:“家…家…、家父…”
  劉泰大笑道:“令尊以漢王佩換寒玉,替你定下了這門親事!”
  偏偏解英岡這時望向玲玲,玲玲哪再受得住他一看,羞得急奔入內。
  劉泰笑聲不停道:“對!對!我不做媒人誰做媒人,老天定要我做這媒人了。”
  劉妃玉笑道:“而且媒人之酒即可喝到。”
  劉泰大喜道:“什么時候?”
  劉妃玉道:“以我之見,就在今天。”
  劉泰猛一擊掌:“好,就在今天!”
  劉妃王道:“英岡,還不快去相謝媒人。”
  解英岡對父親生前所定婚約還有什么疑問。急忙走過去,跪下地,但頭未磕下。
  劉泰硬硬拉起道:“謝媒不慌,先拜岳母正經!”
  解英岡轉向劉妃玉磕足了三個頭。
  解英岡高高興興的磕頭,卻不知這三個頭好像磕在凝藍的心儿上,一陣痛似一陣。
  她強忍使的眼淚,終于嘩嘩落下。
  她所停的夢想未免破碎的大快了……
  凝藍的表清,劉紀妃玉偷偷看在眼內,她正擔心這點,自從玲玲口中得知昨夜發生的事情,她便定了一番主意。
  于是扶起解英岡后又道:“劉安,你過來。”
  劉安朝身走近道:“夫人有何吩咐?”
  劉妃玉道:“我近來体力漸減難再管庄中一切瑣務,想在今晚玲玲成婚后由他夫婦接管庄中事務。”
  劉安應道:“是,夫人身体不好實應多多休養。”
  劉妃玉道:“玲玲既接主主管之務,有權還一忠仆自由之身,就此我代玲玲宣布,從今后你不再是劉家之仆。”
  劉安忙下跪謝恩。
  “我同時答應收你獨子劉星為徒。”
  按劉家規矩,一人自由,其直系親屬也恢复自由之身,去留任便,倘若收為劉家弟子,身份即与主人儿女同等地位。但劉家以前從未收留奴仆子女為徒,劉妃玉等于開了兩個先例。
  能學劉家絕藝是莫大的榮幸光榮,劉安叩首道:“夫人如此相待老奴,老奴粉身碎骨難以報恩。”
  劉妃玉笑道:“這是最后一次自稱老奴,以后不可了。”
  劉安站起身,招來劉星,命道:“快叩拜師父!”
  劉星興沖沖的磕了三個響頭。
  劉妃玉道:“劉安,我要替新收的徒儿做個媒。”
  劉安道:“不知女家是誰?”
  劉妃玉笑道:“也是我的徒儿,劉泰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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