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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大鶴已隨彩云杏 一劍橫天北斗寒


  田青心想,這位皇帝老爺,對武林中之事,似乎了若指掌,可見他本身的武功也頗有根基!
  乾隆茫然地說:“只是哪個身披草席的怪客,不知是誰?此人身手如此之高絕,卻憑地潦倒,實在莫測高深!寡人若見到此人,必定重用于他……”
  田青肅容說:“像這等奇人,恐怕過不慣宮廷中的生活……”
  田青突然想起怪客交他的紙卷,心想,既然乾隆態度友善,何不把紙卷給他看看!也許乾隆能猜出怪人的身份。
  田青掏紙卷,雙手呈上,說:“小民臨行時,怪客將此卷交与小民,聲言若遇上絕世高手時,可將此卷交出……”
  乾隆展開念了一遍,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乾隆肅然念著:濟僧不托門前缽,待客莫敲飯后鐘……
  “是他!”乾隆大為激動,沉聲說:“原來是他!”
  田青肅然:“請問万歲,怪人是誰?”
  乾隆沉聲說:“來人把他扶到‘百草軒’來!”
  立即來了兩個太監及三個高手,乾隆對三個高手沉聲說:
  “這里用不著你們,退下去!”
  三個高手立即拜伏在地,說:“微臣遵旨!只是万歲的安全……”
  乾隆沉聲說:“不必多慮!以他的身手,若要暗算寡人,寡人早就完了!”
  三個高手只得退下,兩個太監扶著田青,進入“百草軒”中。
  這“百草軒”中放滿了各式藥箱藥柜,比一個藥舖的規模還大得多,乾隆對一太監說:“賜他一顆續命丸!”
  太監拉開一個抽屜,說:“啟稟万歲,此丸只有一顆了!”
  乾隆沉聲說:“不管几顆就賜与他吧!好在寡人還可以找人再煉!”
  田青大為感動,此藥名為“續命九”自必十分珍貴,現在僅胜一顆,仍然毫無吝色,可見這乾隆皇帝,非一般帝王可比。
  太監把“續命丸”納入田青口中,吞了下去,乾隆說:“你就在這里調息一會吧!”
  田青謝過皇恩,就地坐下,調息起來。
  約半個時辰,田青已經行功完畢,立即跪拜下去,說:“小民田青,叩謝万歲活命大恩!”
  乾隆微微一歎,說:“起來吧!可惜你所要的兩种珍藥,已經用完了……”
  田青腦中“轟”然一聲,面色大變,想不到冒險入宮,歷盡艱難結果仍是空手而回。
  一切希望登時幻滅,田青以大禮拜過乾隆,就要辭出。
  乾隆黯然地說:“你能有此孝心,寡家也十分感動!吉人天相,也許還有希望!下次遇到那位怪客,就說寡人想見他一面,希他能北來一見,至于他是誰,不久便知!”
  田青再拜而別,被太監送出大內。
  古都春曉,另有一番景色,然而,現在田青心情凄苦,覺得上天的安排,總是難盡如人意!
  設若此番能求得珍藥,而讓自己死了,那有多好!
  由乾隆的語气听來,這兩种珍藥,以前曾有過,剛剛用完,難道白、蒲二位前輩就此完了?
  想起乾隆看過紙卷的神情,田青憂喜參半,證明乾隆認識那位怪客,而且是友非敵,莫非怪人准知道我會遇上乾隆,故意要我交給他?
  “乾隆派人去抓那兩個谷主,有沒有抓到?鐵芳她現在如何了?”
  田青大力搖搖頭,說:“今后不再想這些不相干之事,我必須盡速赶回西天目山區,看看白、蒲二位有沒有到?同時問問怪人,他到底是誰?”
  這次更快,第八天下午就到了狀無府,見了皇甫瓊,一問之下,非但白、蒲二人未到,連皇甫瑤姬也未回來。
  更使人擔心的是,自日青到北京去后,怪人突然失蹤。
  現在連皇甫瓊的安全也有問題了,田青深知江湖中人心險惡,而師母雖已中年,風韻不滅當年,昔年黑、白兩道高手,無不覬覦他的美色,設若把她一人留在此庄,終是放心不下。
  皇甫瓊見田青臉色陰晴不定,不禁皺皺眉頭說:“青儿,你好像有极大的心事!”
  田青本不想把白、蒲之事告訴她,以免她傷心,可是事到如今,他怎能不說?
  田青立即把火球谷以及進入大內之事說了一遍。
  皇甫瓊面色慘白,淚光閃閃,說:“無怪我的綠玉耳墜突然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姬儿偷偷帶走了呢!真想不到因姬儿一時任性,使白、蒲二位遭此不幸……”
  一老一少相對默然流淚,誰也想不出安慰對方的适當語言,他們只是擔憂,白、蒲二人的功力,今生無法恢复。
  白、蒲二人行俠一生,老來竟如此下場,身為白道中人,誰不悲痛欲絕?
  皇甫瓊拍拍田青的肩呷,強自忍住淚水,說:“青儿,老身深信吉人天相這句話,雖然那兩种珍藥無法到手,但恢复功力,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再者……”
  她也知道這只是安慰田青,歎口气說:“設若他們已經絕望,依老身猜想,必能及時赶到此庄,与老身相見,況且,他們听到這怪人的奇事,也必來一見,如今未來,足證他們可能已有其他恢复功力之法!”
  田青一想也對,立即將綠玉墜雙手呈上,說:“請師母原諒晚輩盜取耳墜之罪!”
  皇甫瓊說:“青儿,老身對你一切舉措,都十分贊成,假使此番入宮之前告訴我,我也會叫你去的!”
  田青頹然一歎,說:“徒儿必須去找白、蒲二位前輩,但又不放心師母一人在此!”
  皇甫瓊慈愛地說:“青儿放心吧!除了你与怪人之外,武林中無人知道老身隱于此庄,現在已可證明那怪人是友非敵,他自然不會泄露,你盡管去吧!”
  田青大禮拜過,肅容說:“既然如此,晚輩必須立即起程,去找白、蒲二位前輩,師母珍重了……”
  別過師母,田青覺得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白、蒲二位前輩呢?
  此刻暮色四合,倦鳥投林,田青心想,何處是我的歸程?何處是我的窩巢?
  田青想起七位師兄,被兩大派重用,分派在五大門派,心想,我只得去找師兄,也許他們知道白、蒲二位的下落。
  于是他決定逕奔武當,因為這一派距离較近。
  他此刻內疚之心极重,有如孤臣孽子的心情。
  他落寞地向西疾奔,三天后越過長江,來到桐城以南,皖山以北之處。
  這一帶山巒起伏,极為荒涼,一抹夕陽,映照著原野,已近黃昏。
  突然一陣馬蹄聲,來自背后,田青回頭一看,一顆心忽然劇烈跳動起來。
  俗說: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有情月常圓,情之一字,害人至深,一個處理不當,其結果無不非常悲慘!
  原來后面的來人,竟是英風颯爽,艷光照人的鐵芳。
  田青愣了一下,無限的妒意又激起他的忿怒,心想,你能跑到皇宮去侍奉皇上,可見你這女人有多下流!
  “噫?”鐵芳微噫一聲,說:“前面不是青弟么?”
  田青一听這聲音,心中說不出是甚么滋味?聲音悅耳,如出谷黃鶯。
  然而,在宮中听到的,看到的,都使他永生不忘。
  田青仍不否認她是他心目中最動人的女人,但他覺得她已不再是純洁的女人,包括肉体和靈魂!
  田青不想枉費唇舌,他覺得前此浪費的情感已經太多,沒有理由再浪費下去。
  他現在也不愿去想,她前几天還是才人,寵儿的身份,在皇帝身邊賣弄風情,如今為何來到此處?
  “青弟,前面是青弟么?”鐵芳大聲叫著。
  她的聲音好像有极大的魅力,田青有好几次想停下來問問她,為甚么自甘墜落?甘愿作御前籠中的畫眉?
  但他畢竟沒有停下,而且腳步反而加快。
  “青弟!青弟!”鐵芳催馬疾追。
  田青加速疾掠,心中卻非常矛盾。
  “到底要不要見她?”
  “青弟!別開玩笑好不好?”
  “開玩笑?”田青輕蔑地說:“但愿我是夢中見到你在皇宮中出現!可怜大師兄當初也和我一樣,只是注重你的外在之美,而忽略了……”
  “田青,你真的不理我么?”鐵芳有點微怒了。
  田青突然止步,鐵芳疾馳上來,嬌吁喘喘地說:“青弟,你是怎么回事?”
  田青冷冷地說:“最好問問你自己”
  鐵芳本以為他是開玩笑,乍見田青一臉不屑之色,微微一愕,說:“青弟,我何時得罪你了?”
  田青冷峻地笑:“得罪了我,小事一段,可別得罪了皇上!”
  鐵芳又是一愕,茫然地說:“青弟,你說了些甚么?我……我不懂……”
  田青輕哂一聲,說:“你當然不懂!可笑我田青和大師兄都瞎了眼睛!”
  鐵芳气得淚光流轉,冷冷地說:“你對我這樣無禮,到底為了甚么?”
  田青心想,好一個無恥的踐人,裝得可真像,若非親眼所見,當真會被你蒙混過去,立即大聲說:“你為甚么不在皇宮中享榮華富貴?跑到這里來干甚么?”
  鐵芳沉聲說:“你到底在胡說甚么?”
  “呸!”田青忍無可忍,吐了一口唾沫,回身就走,鐵芳气得嬌軀猛顫。
  鐵芳終于淌串淚水,策馬迎頭攔住田青說:“田青,你對我如此無禮,必有原因,快告訴我……”
  田青厲聲說:“閃開!”
  鐵芳冷聲說:“你不說出原因,我就不閃開!”
  田青一字一字地說:“听著!因為你太賤!賤得几乎人盡可夫!”
  鐵芳長了這么大,何曾受過這种侮辱,厲叱一聲,揚起馬鞭向田青臉上猛抽!
  田青冷峻地說:“這才像一個皇室中的玩物……”抓住鞭梢一抖,鐵芳的身子栽下馬來,
  田青本已惡极,見她竟以馬鞭抽他的臉,以為她想侮辱他,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把鐵芳打出一步,摔在地上。
  田青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轉身疾奔而去。
  他胸中的怒火無法平息,覺得兩個耳光打得很痛快,但又覺得鐵芳至死不承認入宮之事,對他是莫大的輕視!
  然而,怒火逐漸平息之后,又覺得剛才的行為太粗野,不理她也就算了!何必打她呢!
  “她現在是否已經离去,或者仍在地上哭泣?”田青停下身子,回頭望去。
  夜已來臨,原野上蒼茫一片,況且他已經奔出里許,哪里還看得到呢!“要不要回去看看?”他雖不愿,但兩條腿卻自作主張,向后走去,到了剛才怒打鐵芳之處,突然心頭一震。
  地上有一灘殷紅的鮮血,田青深信,剛才她摔下馬來,并未受傷,而兩個耳光,雖然用力不少,最多打掉兩個牙齒,即便牙齒出血,也不會這樣多。
  毫無疑問這是她吐出之血,當一個人悲痛過度時,內腑也會受傷而吐血!
  田青怔了一會,心想,對付你這种女人,理應如此!你既然走了,也就算了!
  他歎口气向前走至去,哺哺地說:“我這樣對她,是否太過份了?”
  极目望去,眼前一片荒涼,至少百里之內沒有村鎮,心想,記得后面十余里處,小山腰處有個山神廟,雖然很少,也有二三間,何不前去借宿一宵!
  他雖是以借宿為藉口,事實上內心仍是不放心鐵芳,想去看看她在不在那小廟之中。
  他來到小廟之前,這才看出并非山神廟,而是玄壇廟,只有三間,破圯不堪。
  但廟中卻射出暗淡的燈光,而且傳來男女交談之聲。
  田青進入院中,已听出女的口音正是鐵芳,好像心境又暢亮起來。
  “那男人是誰呢?”田青掩到窗前,自隙縫中向內望去,這一看差點跳起來。
  鐵芳和一個獨國獨臂,發如亂草,身背長劍的和尚對面而坐,正在談話,而鐵芳的表情,對這和尚似乎十分虔恭。
  田青忖道:“這和尚不是長生島主所說的獨國獨臂的哪個么?獨目獨臂也許無獨有偶,而這和尚也用長劍,難道也是巧合不成?”
  “不會錯了!”田青心想,為了完成受人之托,以及了解這和尚的身份,我要出手試試看。
  田青撤下龍頭鳳尾筆,輕輕走到小門處,一腳踢開小門,
  掄筆向殘廢和尚砸下,竟是“追魂三筆”一式。
  在鐵芳惊呼聲中,那和尚撤劍在手,端坐不動,洒出七八個大劍花,“叮叮叮”數聲,竟將田青迫退三步。
  田青心中嘶喊著:
  是了!絕對不會錯了!這和尚正是長生島主所說的哪個,我可以把竹筒交給他。
  這一下可气坏了鐵芳,切齒厲聲說:“我鐵芳天生下流卑賤!理應吃你田大俠的耳光,以示你的偉大!清高!不可一世!
  但這位前輩与你何怨何仇?你……你……竟……”
  老僧獨目中粗芒暴射,宏聲說:“小施主可是屈能伸之徒?”
  田青躬身說:“晚輩正是,請問前輩法號……”
  獨目冷冷地說:“老僧的身份,待會便知,小施主突然出手相戲,顯然并無傷人之意……”
  田青肅容說:“前輩猜得不錯!晚輩受人之托,帶來一件東西,交与前輩!”
  獨國僧微微一怔,說:“何人托你帶東西与老僧?”
  田青說:“長生島主!”
  獨國僧又是一震,說:“老袖与長生島主素昧平生!他托你帶來何物?”
  田青說:“一個竹筒!”
  獨目僧惊噫一聲,說:“原來是他!”
  田青大聲說:“請問長生島主是誰?”
  獨國僧慨然說:“他的身份和老僧差不多!一會便知,小施主剛才出手相戲,用意何在?”
  田青說:“長生島主說,前輩廢了一目及一臂,而且用劍,劍術极高,剛才一試之下,果然深奧無比,因此,晚輩深信不
  疑,現在就將竹筒呈上!”
  說著將竹筒遞了過去,田青只知道竹筒中似乎有物蠕蠕而動,卻不知為何物,不禁目注獨國僧,拔下筒塞。
  就在獨目僧拔下塞子的剎那間,一尾紅色雙頭小蛇疾射而出,趁老僧張口惊呼之時,射入老僧口中。
  老僧大叫一聲,倒地亂滾!
  誰也沒有想到竹筒中是一條紅色雙頭小蛇,更想不到會射入老僧口中,田青和鐵芳都慌了手腳,看著老僧滿地亂滾,發出慘烈的呼聲。
  鐵芳以為田青有意暗算老僧,盛怒之下,連人帶掌扑向田青。
  田青万沒料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竟會發生這等后果。
  不由惊悔交集,心神不屬之下,被鐵芳拍中一掌。
  但鐵芳仍未消气,展開“孔雀開屏十三飄掌法”,勢道之猛,銳不可當,似想同歸于盡。
  田青胸內隱隱作痛,知道又受了內傷,他雖不知這老僧身分,卻猜出必是白道高手。
  而長生島島主要他送交此簡,必是有計划的謀殺!
  老僧仍在滾動,由那慘烈呼聲听來,那條紅色雙頭小蛇,一定在他內腑中亂鑽亂噬。
  鐵芳攻出几招,都被田青閃過,知道難以得逞,而且不放心老僧,立即收手向老僧奔去。
  哪知老僧厲聲說:“別動我……”
  鐵芳惊然收手,眼看著老僧滾出外間,面色烏黑,全身痙攣,深信活不成了!
  鐵芳和田青都愣住了,尤其田青,內疚和自責,無情地鞭策著他,感覺自己是世上最愚蠢之人!
  而鐵芳的忿恨,卻是雙重的!前此,田青對她無情的侮辱,曾使她口吐鮮血,下定決心,不再和田青的師兄弟來往,現在又親眼看到田青暗算一位殘廢的白道前輩,气怒交集,竟不知所措。
  兩人方寸都已大亂,田青本想問問鐵芳,這老僧到底是誰?但卻恨她下賤,不屑和她說話。
  就在兩人互相仇視之時,突然發覺外間寂然無聲,慘呼之聲更然而止。
  兩人心頭大震,都以為老僧必已斷气,几乎同時掠到外間,同時發出一聲惊喧。
  你猜怎地?老僧失蹤了!
  兩人怔了一下,又同時尋門而出,四下奪找,找遍了小廟任何一個角落,非但未見老俗的蹤影,也未發現任何遺跡。
  “奇怪……”兩人异口同聲,四道目光一接,又不屑地移開,同時冷哼了一聲。
  夜風料峭,屋檐和樹梢上發出凄涼的哨音,他們的心、身上陡增几許寒意!
  鐵芳切齒說:“狂人!你知道這老僧是誰么?”
  田青當然极想知道老僧的身份,卻不愿出口相問,冷冷地望著蒼空中的飛云,默然不語。
  鐵芳冷峻地說:“其實像你這种狂人!知不知道都是一樣!
  本姑娘唯一的希望,今后不再看到你!”
  田青冷冷地說:“巧得很!姓田的也有此同感!非但不想看到你,連你那淫蕩的聲音也不想听到!”
  鐵芳的嬌軀震顫了一下,含著羞怒的淚水,越牆而去。
  小廟中空蕩蕩地寂莫無聲,而他的心中也空虛得可怕,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像天空的飛云,剛剛成形,轉瞬間即告幻滅。
  他感到十分矛盾,自從在皇宮中發現鐵芳之后,決定不想再見她,但見了她之后,又想殺她。然而,如今出手傷了她之后,又感覺打在手上,痛在心里。
  田青大力甩甩頭,喃喃地說:“假如這是有計划的借刀殺人,顯然計划得非常周密!長生島島主算定老僧接到竹筒時毫不怀疑,會立即打開!”
  “然而,竹筒中蠕蠕而動,像老僧那等高手,應該立即發現,他既已發現,仍不加提防而打開筒塞,證明老僧似已知道有人要交給他一個竹筒,也證明他知道竹筒中之物!”
  “由此推斷,可以這樣假設:老僧有位友人,要交他一個竹筒,筒中必是一個珍貴的小動物,此事被長生島島主暗中得悉,而加以利用,以同樣的竹筒,裝著一條天下至毒小蛇,暗算老僧,這毒計可以說是殺人不見血!”
  田青深信這猜測頗有可能!以老僧的劍術來說,絕不在白、蒲二位前輩之下,豈能毫無經驗!
  “然而,如果長生島主果有借刀殺人之意,而這條小蛇,也确是天下至毒之蛇,鑽入老僧內腑之中,他怎會突告失蹤?”
  “毒蛇順喉而下,進入胃腸,必定亂咬亂噬,一個人的胃腸被毒蛇咬得稀爛,能否續繼施展輕功?”
  田青頹然搖搖頭,喃喃地說:“現在長生島主所交三件任務,已完成二件,如說此番是借刀殺人,那假玉耳墜托交師母,非但不是惡意,且是善意,那又作何解釋?”
  田青苦笑一下,說:“現在,我只有打開那錦囊看看了!是善是惡,看過錦囊,應知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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