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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月華如雪血似紫


  黃秋塵自暴喝出聲,到擊斃四人,這段時間,可說恰恰得如電光石火,那中年大漢雙腳不過剛退后站穩,自己帶來的四個同伴,已經倒斃于地。
  這情形,怎不使他看得魂飛魄散。
  黃秋塵睥斃了四人這后,陰惻惻一聲冷笑,猛的疾速向中年大漢起去!
  中年大漢目睹黃秋塵趨到,振腕一招‘迎風斷草’劍刃攔腰飛掃。
  黃秋塵右手一揮,立時有一股潛力,逼住長劍,中年大漢功力造詣不弱,他感到右腕長劍象似一股吸力銜住,心知不妙,赶忙撤招收劍,轉身就要逃去。
  黃秋塵這時為青袁麗姬身中“毒蛇陰爪”之傷,內心已燃起駭人的殺机,如何能讓中年大漢輕然离去!
  他怀抱著袁麗姬,一聲龍吟也似長,身子騰空飛起,疾如電閃,扑追到中年大漢頭頂,指袖一掌擊落。
  但听一聲慘叫,中年大漢的一個身子,由地面上帶起,有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起三丈多遠,頭下腳上跌得腦漿崩裂,一命嗚呼。
  黃秋塵殺了這五人,真稱得起,疾苦猿猴,快如閃電!
  袁麗姬這時神智尚未昏迷,眼看得真确,她有些不相信,黃秋塵的武功已經達到這种爐火純青之境,她暗暗忖道:“這是真的嗎?數日前,他的武功雖然很高,但可沒高到這种境界啊!一個武林中人武學的進度,也沒這般快呀……”
  其實袁麗姬那里知道黃秋塵种种和奇遇,使他學得那凌絕天下的“伏虎三招”中的“伏魔古佛”運气自轉玄奧的絕學,使他的“任督”二脈情通,將他的內功,一下進展到人們六十年修煉所不能達到的境界。
  本來黃秋塵這种和天獨的殊遇,使他內功進展到深奧絕境,以這种奇這似的情形,當然他不懂得支用本身功發展到武功力招式的方法。
  要知內功的造詣和武術的應用,根本就是二回事,凡是一個人內功的深淺,往往都是和年齡歲月并進的,可是黃秋塵曠世奇遇,使他遇到鐘樓。鐘樓傳授他的那段經文要義,就是一种最具深奧的上乘武術應用法門。
  當他和鬼磯士奉風在荒山寺觀一番搏斗的生死關頭,他体悟了經文中的要義。……,荒山峻岭瘋狂短短一夜的奔馳,他体悟了人們費習數年漫長的歲月所不能体會的精奧上乘武學。
  雖然他還沒有時間,將事連貫起來,但是就髟的法門已經全部知道,再加以他本身的功力,他的武技才會使人出乎意料之外的神速進境。
  黃秋塵這种情形,當然袁麗姬都不知道,所以她始終著想不透黃秋塵武功進度的原因所在。
  黃秋塵殺了中年大漢,身子落地,低頭看見袁麗姬鳳目輕閒,臉色蒼白,以為她已經昏迷過去,不禁一陣黯然憂傷,熱淚潛潛而下,低聲歎道;
  “袁姊姊,袁姊姊……”
  他喚了二聲,袁麗姬陡然睜開鳳眼,慘白的嬌容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道:“塵弟你的武功很高,足可擔當一代修劍院主,我雖然身在九泉之下,亦可含笑瞑目了。”
  黃秋塵看她神智還是清醒著,赶忙問道:
  “袁姊姊,你身中‘毒蛇陰爪功’當真無人醫治嗎?”
  袁麗姬慘然一笑,道:
  “据我所知,無藥可治。”
  黃秋塵道:
  “袁姊姊,我不相信天下間能有一种無藥可治的絕功。”
  袁麗姬幽聲凄道:
  “塵弟,難道我舍得离開你而去嗎?”
  說了這句話,她鳳目之中,滴出几滴凄情哀怨的眼淚。
  黃秋塵突然心中一動,問道:
  “袁姊姊,你不是說元空師祖曾經受了,‘毒蛇陰爪功’之害,拖延了三年時光,方然死去?”
  袁麗姬這時神智特別清醒,她聞言已知黃秋塵的心意,搖頭說道:
  “當年元空師祖因為功力深厚,才能拖延三年時間,可是最后不也是慘然身死嗎,縱然今日能得師父的翻照顧療傷,有百日的苟延殘喘,但是你要知道百日的殘酷折靡,那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而且在這段時日,你們大家都為我的殘傷分心,誓必更給予奸徒有机可乘的机會……”
  “塵弟,你對我的恩情,姊姊已經心滿意足.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縱然活到百歲,也免不了要离別的,今后我之所寄望的,就是要你負擔起中原武林青城修劍院的重任,自古大英雄,人豪杰,他們在人生的過程上,當然不會万事如意的.量是他們能拼棄所有的私情哀怨遭遇,而成為人所尊敬,万世留芳的英雄,豪杰,塵弟,你是個聰明人,當然能領悟姊姊這……番話。”
  她說完這段話,呼吸急促,黛眉痛苦的緊緊皺起,足足過一刻工夫,她終于在這痛苦的折磨中昏迷了過去!
  天空中的星月光華清澈的洒輟在廣闊的草原荒野。
  黃秋塵怀抱著昏迷的袁麗姬嬌軀,在夜風吹拂下,漫無目的走著。
  這是一幅充滿著沉痛,肅穆的畫面,沒有淚水,沒有哭聲!
  但卻有一种感人的力量,使目睹這情景的人,都不覺油生感傷……。
  原來黃秋塵本來是想問問袁麗姬是否能夠拖延些時日,然后自己赴湯蹈火,万死不辭的要尋著神仙藥物,來療治她的毒傷。
  果然由袁麗姬的話中,知道鐵木僧能夠療她身上之傷,遲延百日不死,但是當今鐵木僧在那遙遙的青城修劍院,自己怎能夠在日上三竿的几個時辰內赶到修劍院,最使人痛心的,就是袁麗姬后面那段話,确是令人可敬可佩。
  想不到她在這臨列前,仍然顧慮到武林大局,不錯,自己若是真能將她送到青城山,那么這段時間,修劍院的任何一人,都要為袁麗姬的殘傷而忙碌,那些奸徒當然更無所忌憚,肆虐武林。
  袁麗姬這种任何女性所沒有的貞德,實在更使黃秋塵不顧眼睜看她慘然死去,但他當今又有什么辦法援救她?
  驀然!
  一陣龍吟嘯聲,划破長空,如金擊玉。
  不知何時,黃秋塵的前后左右,已經包圍了三四十個肩佩長刀,長劍,手持長矛的勁裝大漢。
  最令人惊駭的,當中凝立一個腰佩短劍的白衣中年胖漢,他正是那位鬼磯土秦風。
  原來這些人早就緊隨包圍在黃秋塵的四周,但他們一時間都為黃秋塵那种感人的場面惊愕住了,所以沒有出手偷襲。
  黃秋塵听到嘯聲,如夢惊醒抬頭止步望了那秦風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本來要去尋你報仇,而怕尋你不著,現在你來了,我倒不必為這個挂慮。”
  這几句話,說得极是平淡,毫無一絲忿怨激動之容。
  鬼磯士秦風听得怔了一怔,一時沒有答話。
  黃秋塵說過了話,突然抱著袁麗姬嬌軀放在一片柔細的草地上,然后伸手由她的香肩上撤下那柄騰蛟劍。
  黃秋塵左手抓著袁麗姬臨時制造的豹皮劍鞘,走前三步,指著秦風說道:
  “秦風,今日你有本領殺了我,我死而無恨,你過來吧。”
  鬼磯士秦風的身形還沒有移動,那圍布四周的勁裝大漢,突然緩緩向黃秋塵包圍逼迫了過去。
  驀听秦風沉聲喝道:
  “站住。”
  “他喝著,身軀捷若鬼魅越過眾人,和黃秋塵面對面的凝立著,冷森森的嘿嘿……干笑數聲,道:
  “我作秦風想不到今日終于面臨考驗,我不相信我一生殺人無數,卻單對你下不了辣手。”
  他這句話,听得使人迷糊,黃秋塵也是呆了一呆。
  黃秋塵冷澀澀的說道:
  “你不必跟我套交情,如我有能力殺你,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一次逃生的机會,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赶快出招吧!”
  鬼磯士秦風突然臉色一沉,淡淡道:
  “你現在還不是我的敵手,我要殺你,早就殺了,現在我破例再放你一條生路。你赶快去吧!”
  這情形,實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到底是秦風當今的武功,自付無法殺害黃秋塵而不敢貿然喪失一世英名的危險,而和黃秋塵一拼,抑或他真的對黃秋塵有种獨特的垂青,而不愿殺害他。
  其實二者都有。
  要知剛才黃秋塵的一掌,實在令他震惊,本來他以為黃秋塵現在也已經中了,“毒蛇陰爪功,”寒气侵襲,應垂垂待斃,哪知他卻安然無恙。
  江湖經驗丰富的鬼磯士知道黃秋塵已經練成了護身罡气,或著絕難逃過那‘毒蛇陰爪功’寒气的波及。
  而且他心中對于黃秋塵當今武功上造詣,實在有點愛才的欽佩,他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對于某一個人偏愛之心,總是有的。
  黃秋塵聞言突然仰首發出一陣悲愴的長笑,道:
  “秦風,沒有這般便宜,別人怕你嚇唬,但我黃秋塵卻是不怕,接招!”
  說完,呼的一招“笑指天南”,掌勢若劍,快如電奔,直向秦風攻去。
  鬼磯土秦負冷冷一笑,道:
  “天下英雄人物中也只有你配和老朽動手,來得好。”
  他左掌一迎,硬向掌招迎去,右掌呼的平推而出。
  那知不見黃秋塵移步跨足,倏忽間已到了秦風左面,唰!的一聲,一道青冷光冷電,扑射而去!
  原來在這剎那的瞬間,黃秋塵右手已經抽出騰蛟劍,這一劍劈出得迅快,奇奧到极。
  劍光驟閃,森寒刃鋒已貼入身。
  只听“吱!”的一聲輕響,黃秋塵的劍光自秦風肋下划過。
  鬼磯士秦風已經斜騰在七尺之外,臉色一片鐵青,只見他肋下衣衫已經破裂一條半尺長縫。
  這一劍,如果換了別人,早已喪命黃秋塵劍下。
  黃秋塵一劍沒中,臉上肌肉一陣抽動,長劍搖震起漫天劍影,如影隨形,疾掃過去。
  “嗤!”的一聲勁響,鬼磯士秦風竟然涌身投入劍幕之中,一指疾向黃秋生握劍右腕脈門飛點而去。
  二人這次交接,快得使人看不清是誰招式先的一發出。
  黃秋塵只覺秦風點來的指勁,帶著一股尖風,心知他一點之勢,已貫注了內家真力,力能貫穿金石,心念一轉,右劍倏地收回,左掌“鐵騎突出”,五指半屈半伸,疾扣秦風點來的右腕。
  鬼磯士秦風冷冷一笑,道:
  “好厲害的小子,今日老夫不殺你,日后倒要被你所殺了!”
  說話聲中,他右指變掌,輕輕一揮,一股潛力逼得黃秋塵不得不側身避招。
  就在這時,秦風右腳一抬,向前猛跨一步,左腳緊隨飛起一腿“魁星踢斗”擊向黃秋塵小腹,左掌右拳,又隨后攻到。
  三著并進,迅如電火,而且又都是指黃秋塵的要害,逼得他不返還擊,提劍倒躍退七步。
  鬼磯士奉風冷笑一聲,疾迫而上,拳打掌劈指戳,瞬息間,攻出七招,迫得黃秋塵步步后退,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驀听黃秋塵仰首發出一聲凄厲的長笑,手中騰蛟劍恍似一道匹練的彩虹,電掣而出。
  鬼磯土秦風見到這招劍式,臉上動容,沉喝一聲,道:
  “來得好!”
  他倏地雙手合什,往外一楊,一股強烈掌風,直向黃秋塵劍光中打去。
  這一掌,乃是少林絕技“般禪掌”法,功夫如果到家,百步之內,碎石如粉,凌空招落,飛鳥難逃。
  鬼磯土秦風乃是元空禪師之傳徒,當然也會這种絕功。
  黃秋塵雖然不知道這是“般禪掌”,但他一見秦風掌勢一出,立刻涌來一股极巨的气勁壓力,當下不敢怠慢,身形一挫,“哼”的一聲,左掌凌空劈了出去!”
  一兩股罡气,互相一撞,黃秋塵和秦風不由自主,騰出數步之外,雙雙大惊,暗運真气發覺無傷,方才放心。
  鬼磯士秦風日見自己一記“般禪掌”,未把黃秋塵擊倒,心頭又惊又怒,他万想不到黃秋塵的功力,真的已經達到和自己抗稀地步。
  那么自己今日不殺他,以后更難殺他了,在這剎那瞬間,秦風的心中有如罩上一層陰影,使他生悸恐怖。
  一聲陰惻惻的笑聲響起,鬼磯土秦風上前三步,雙掌齊發,使個“大圣踏天門”,的解數,仍是暗含般禪掌的真力,直向黃秋塵雙肩按來。
  黃秋塵知道這一下,如果使他接著,肩骨立碎,連忙縮背吐胸,气納丹田,一個流水行云,側旋了開去,騰蛟劍斜斜刺了出去。
  鬼磯士暴喝一聲,一個怪蟒打滾,那已蓄勢的雙掌,改劈為打,一翻之下打出去!
  這變招詭奇奧妙至极,速度之快,較黃秋塵的劍式快了一著。
  只听一聲問哼,黃秋塵連劍帶人飛出三四支以外,但卻沒有摔倒。
  這時圍布在南面的勁裝大漢,目見黃秋塵被震到跟前,三人長茅齊出,想將黃秋塵擒下。
  那知黃秋塵怒喝一聲,騰蛟劍盤空一繞,“拔草尋蛇”“達摩朝海”,一連二劍,分劈三個勁裝大漢。
  但听慘厲呼叫,連續響起,這三個勁裝大漢已經血濺五步,暴尸于地。
  原來這些人的武功相差黃秋塵太遠了,而且黃秋塵此刻心中將秦風恨入骨髓,他當今知道自己武功還不是秦風敵手,搏斗到最后,難免要慘遭毒手,于是他把心一橫,將滿腔怨仇發泄到這些勁裝大漢身上,慘殺几個夠本。
  這一來真是殘害了這些勸裝大漢,只見黃秋塵劍鋒一轉,路身扑進入叢之中,一口騰蚊劍盤旋飛舞,矢矯如龍,劍光所到之外,人頭滾滾,慘叫喝罵之聲,震徹十里荒野草原。
  轉眼之間,已有十科人在黃秋塵劍下變作游魂。
  鬼磯土秦風做夢也仁不到,黃秋塵中了自己一道般禪掌,飛出四丈開外,竟然還有气力搏殺眾手下。
  他气得大吼一聲,人若蒼鷹,凌空騰起,一招“神龍現爪”兜頭抓下,出手潛力副人,威力奇猛無倫。
  黃秋塵剛剛劍劈了圍布在南面的大漢最后一人,目見秦風扑落,他竟不迎擊,倏地仰天厲嘯,響徹云霄,全身凌空一撥。
  這一撥,由秦風扑落的身軀左側飛起,足足撥起四丈多高,連人帶劍化志一道青虹,猛沖向西邊的人群。
  西面的勁裝大漢,目睹黃秋塵劍劈南面十三個同伴,早已心惊膽寒,眾人長劍、銀矛并舉,化成一牆圍牆,竟想攔陰黃秋塵這一擊。
  但是他們忽略了黃秋塵的功力,以及手中騰蛟劍的鋒利。
  青虹到處,劍風似剪,七支長矛和三柄長劍,齊被黃秋塵劍气絞斷,四個大漢閃避略慢,慘叫聲中,肢斷身殘,血雨濺飛。
  當鬼磯土秦風第二次扑到,西面的十個大漢,已經全部魂歸西天。
  而黃秋塵又以同樣的方法,避過秦風的攔截,扑落北面的人群中。
  就在第四次的攔截,鬼磯士秦風方告截住了黃秋塵,可是自己帶來的四十三位手下,已經死傷殆盡,沒有一個安然無恙的站立地上。
  這場殘酷的屠殺,其狠辣歹毒,足可和九龍王尊三桅船上那場慘殺,鼎足而立,相比慘烈。
  只見如雪的月華星光照耀之下,到處一片血紅,頭斷肢殘,肝腦涂地。
  不時傳出那些還投死的傷者痛苦呻吟,更增加此地的凄涼,恐怖。
  黃秋塵雙眸掠掃了倒臥草地上的尸体一眼,內心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一個寒戰,他自己也不知如何這般殘忍,狠毒的心,屠殺了這么多人。
  他手中的騰蚊劍,再也沒有那個狠勁提了起來,緩緩地垂在地上,雙目呆呆望著那慘不忍睹的尸体出神。
  鬼磯士秦我這時气得面目一片鐵青,一時間,他也沒有任何舉動。
  良久良久,方才扣到秦風發出一种如同厲鬼悲嗥,似傷獸哀吼的怪嘯聲,震動了荒原草木,惊醒了黃秋塵的心神。
  也將那傷重昏迷的袁麗姬惊醒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西地跌坐起來,触目一片尸体与鮮血,她呆愕住了,誤以為這是陰間地獄的景象,不禁惊駭的尖叫——
  黃秋塵听到袁麗姬的惊叫,急速扑了過去,問道:
  “姊姊,什么事?”
  袁麗姬舒暢手輕輕揉了一下眼睛,看見黃秋塵滿身的血跡,她方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有些不相信這些人是黃秋塵殺的。
  她怔愕的望了黃秋塵几眼,茫然問道:
  “塵弟,是你殺了這些人?!”
  黃秋塵點頭答道:
  “這四十余條人命,還無法抵償袁姊姊的性命。”
  突然听到鬼磯土秦風長聲厲笑,道:
  “不錯不錯,這四十余人生命,的換了你們兩人的生命,實在還嫌有所虧損,現在你就償命吧!”
  說著話,他雙掌一提,身形微錯,蓬的一掌‘金龍探爪’,直身黃秋塵的華蓋穴劈來。
  黃秋塵感到他掌勢一出手,一股絕猛無形掌勁,已經瘋然襲到,令人毛發直豎,他不敢硬接,倏地晃身閃開數尺,右手騰蛟劍驀然回八豹皮鞘內,
  鬼磯土秦風目見黃秋塵回劍入鞘,反而怔了證,第二招竟沒連續攻出。
  黃秋塵將騰蛟劍入鞘,斜插肩上之后,朗聲說道:
  “秦風,我自知今日絕難逃你毒手,但是在我還沒死之前,我有几件不明的事情,想要詢問你。”
  鬼磯士聞言冷冷一笑。道:
  “我秦風平生之中,殺人從不接受人家的問話,但今日破一個例子,你有什么事,僅管說來。”
  黃秋塵淡淡道:
  “首先所要問的,就是我袁姊姊所中的掌傷,是什么名稱?”
  鬼磯土秦風冷然說道:“毒蛇陰爪功”。
  原來黃秋塵听袁麗姬說過那“毒蛇陰爪功”,乃是一种無藥可救的毒功,心中存著有些僥幸的心理,希望那不是“毒蛇陰爪功”。
  這時聞言黃秋塵臉色驟變,沉吟了一會,又問道:
  “中了這种毒功,是不是有藥可救。”
  鬼磯士秦風陰气森森的說道:
  “好除非苗疆‘黑鳳山’的烏蠻婆重生,或者普天之下,無人可治,當然連我在內。”
  黃秋塵听袁麗姬說過,烏蠻婆在數十年前,已經喪命在修劍院第一院主元空禪師的掌下,當然云云武林,已經無人能夠療治袁麗姬的毒傷了。
  但是這剎那瞬間,黃秋塵腦海里突然泛起了一個念頭,不禁問道:
  “那烏蠻婆,是不是傳有弟子。”
  鬼磯士秦風搖搖頭道:
  “沒有”
  黃秋塵道:
  “那么你的傳徒,如何學得,‘毒蛇陰爪功’。”
  鬼磯土道:
  “他是烏蠻婆昔年的仆從,如何不會如何不會‘毒蛇陰爪功’。”
  黃秋塵本來想由秦風的口中,尋得能療治袁麗姬毒傷的人,但現在已經完全絕望了。
  袁麗姬居然不能活下去,那么自己還懼怕什么生死?驀然黃秋塵臉上露出一股凜然之气,朗聲說道:
  “好了,話已問完,他現在有本領,僅管出手擊斃我……”
  他語音未落,突听袁麗姬凄聲叫道:
  “塵弟弟——”
  黃秋塵回頭一望袁麗姬那种哀怨的眼光,心中一片凄涼,低聲說道:
  “袁姊姊,這是命運,雖然我不愿死,無奈別人要殺我。”
  袁麗姬這時象似傷勢發作。臉上呈現一片痛苦之容,她嬌軀微微顫抖著,咬緊銀牙,肅聲說道:
  “塵弟弟,無論如何你不能死,你知道你不但身負不共戴天的血仇,而且万千武林同道的生命,需待你去援助,如果你真的感情這般脆弱,為姊姊死也不能瞑目,我不相信以你當今的武功,會在他手下挫折,縱然你不能胜他,但總不會說連逃生的机會也沒有啊——
  你逃吧,你要顧慮我,快逃呀!”
  她的語音,是那般凄厲,哀涼,有如杜鵑泣血,巫峽猿啼,一字一句,充滿悲傷血淚,使人柔腸寸斷。
  黃秋塵听得混身一陣激烈的顫抖……。
  逃,逃,逃,不顧她的性命逃生——
  怎么能夠這樣做啊!
  不錯,自己若要逃生,鬼磯士秦風來必就能殺害得手。
  袁麗姬這時气若游絲,凄厲叫道:
  “塵弟,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提起本身殘余力量,舉起自己的玉腕,猛向天靈蓋拍落
  可是她的玉掌,尚未接触到自己的天靈蓋,人已經昏倒地上。
  黃和為塵厲叫一聲,就要扑過去,但听一聲陰惻惻的寒笑響起——
  鬼磯士秦風身若鬼魁的一閃,攔住他的身形,一掌無聲無息的由胸拍到。
  黃秋坐大喝一聲,星目露出一股奇光,右掌電光也似的向上一穿,急速接向鬼磯土的右腕脈門。
  黃秋塵這一手,奇奧無倫,鬼磯士奏風臉上神色微動,說道:
  “好一招,‘牽線手’,那么你是武當派的弟子……”
  原來黃秋塵這一按,乃是武當派至高無上的絕技“牽線手”的“按”字廖,其實這招手法,乃是黃秋塵徑自体會出來的。
  鬼磯土秦風說話聲中,連忙猛進半步,左手往起一揚,猛地一橫身子,右手三指,并列如戟‘驪龍探珠’反向黃秋塵脈門划去。
  這招以攻應功,亦是圍魏救趙之招。
  黃秋塵果然抽身讓步,同時腳下一換步“老子坐洞”騰的一聲,一陣風般,由秦風的左肩旁。直掠過去,也消去了秦風蓄勢攻的掌式。
  兩人交手三五回合,便知對方功無,火候深淺。
  鬼磯土秦風覺得黃秋塵,手法奇奧武功深厚,自己今日苦施出絕技,可能真要被他再次逃說死亡厄運。
  想罷,秦風轉身欺進,一招“二龍戲珠”,虛向黃秋塵面門一晃一點,掌鋒方才發出,突然又把身形一撤、一陣旋風似的,一探左臂“云龍吐霧”暗凝真气,直向黃秋塵小腹擊到。
  黃秋塵的武功,在劍招方面,顯得有些拙笨,但掌式方面,卻是造詣深厚,而且靈活奇奧無比,所以他收劍,以掌應敵,就是這個道理。
  他一見敵人轉身,已有防備,猛把身軀一煞“九品蓮台”,右腳尖微點地面,一旋一拔,身子平空躍后四尺,敵人掌力,打了個空。
  黃秋塵猛一探身“圣手摩云”反向秦風右臂猛截過去,左手五指生變“鐵掃帚式”,直點對方“曲池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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