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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華岳童子


  昆侖山上……
  老道士“天机子”和“無憂子”在修真洞口仰觀星象。
  突然,東方涌起一道黑云,剎時直上云際。
  天机子大吃—惊道:“糟了,好好的一片景象,怎么突然妖气沖天,莫非天下又要大亂了。”
  無憂子攏指一算。訝然道:“現在又不是七月半。哪來的厲鬼作怪,哎呀,劫數到了。”
  天机子聞言大吃一惊:“無憂子,你有沒有算錯,三百年一次的天劫剛過,又會有什么劫呢?”
  無憂子道:“這不是正常的劫數,咱們修道之人,若是沒有福緣在身,恐怕還會躲不過這一場凶劫呢?”
  天机子忙道:“那你快算算,福緣在哪里?”
  無憂子閉目默算,好一會儿才掠訝的道:“奇怪,福緣不在人間。”
  天机子急道:“福緣怎會不在人間?咱們未登汕籍,除了人世間。已無處可躲了。”
  無憂子忽然指著天空叫道:“哎!你快看,星君降世了。”
  天机子急忙抬頭一看。果然天空中有一道長虹直向昆侖射來。
  無憂子叫道:“福緣來了!福緣來了。”
  天机子醒悟的道:“他是廣成子座下的華岳童子投胎,快快,看他的投胎在何處,我們快去迎接。”
  無憂子道:“山腰禹家的媳婦不是快要生了嗎?華岳童子一定投到禹家去了。”
  天机子忙道:“那我們快去禹家。”
  無憂子道:“到禹家后。你打算怎么樣?”
  天机子道:“這昆侖山上諸多修道之人,有誰能比得上你我,我們到了禹家,就收那華岳童子為徒。這可是結合福緣,避過凶劫的最好方法。”
  無憂子道:“好是好,不過你要知道,廣成子座下的華岳童子是個搗蛋鬼,你可要先做好心理淮備。”
  天机子道:“怕什么,總比喪了老命好吧,走了。”
  昆侖山號稱第一仙山,王母娘娘就住在昆侖山上的懸圃,所謂“懸圃”也就是空中花園,難怪几人看不到王母娘娘。想登上空中花園,凡人哪有這個能力。
  山腰禹家是昆山第一家,老子禹誠德。武林尊敬稱為“誠德隱者”与“廣德老人”丘真德,“德心野隱”鉚适德。合稱“三德异叟”,在武林中享有盛名。
  誠德隱者定居昆侖半甲子,平時樂善好施,山里修真之人很少有未受其恩的。
  禹家獨子叫禹恭吉,老實忠厚,三十出頭還沒下山過。
  十多年前娶妻,至今天生育。直在去看秋天,老婆才怀了孕,可一轉眼預產日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只見肚子越來越大,孩子就是生不下來。
  今天中午禹恭吉的老婆宣氏突然肚子痛,禹恭吉知道是孩子快降世了,忙扶著老婆進房,赶快去請山中一位修真的老太婆多寶婆婆來接生。
  多寶婆婆腳下走得快,先禹恭吉到家,一會儿探視孕婦,一會儿指揮誠德隱者燒開水,一副比孕婦還緊張的樣
  禹恭吉回到家,忙問道:“生了沒?生了沒?”
  誠德隱者加了滿灶的柴,沒等水開了也跑進屋來,問道:“儿子,怎么樣了?”
  禹恭吉道:“爹,多寶婆婆還在里面照料。”
  誠德隱者苦笑道:“我這爺爺可真不好當。”
  一劊儿,天机子和無憂子已滿面笑容的走進來,齊聲恭賀道:“禹老,恭喜,當爺爺了。”
  誠德老人道:“兩位道長請坐,還差一點點吧。”
  天机子楞道:“華岳童子還沒降世嗎?
  誠德隱者問道:“什么華岳童子?”
  無憂子道:“嘔,机子道友的意思是,禹老的孫子,當然是童子了。禹,姓禹的添個童儿當然是‘禹添童儿’了!”
  誠德隱者笑道:“呵呵,我哪有這么大的福气。”
  天机子對著無憂子傳音道:“無憂,華岳童子怎樣還沒降世,會不會是咱們倆錯對象了?”
  無憂子也傳音道:“你在這里等—下,我例外面看看。”
  說完,立刻到屋外觀星象。
  誠德隱者問道:“無憂道長怎么走得這么匆忙?”
  無憂子掩飾的:“噢!噢!他上茅房。”
  誠德隱者道:‘茅房在后面……。
  天机子搶著道:“他習慣在樹下方便。”
  誠德隱者笑道:“原來無憂道長還有這個習慣。”
  多寶婆婆一頭汗的走出房;气道:“真是怪胎!”
  禹恭吉陪笑道:“婆婆多幫忙。”
  多寶婆婆道:“你的孩子也真是奇怪,在娘胎里多待了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還不想出來。”
  房里。宣氏大聲哀叫著,那是忍不住的痛。
  誠德隱者道:“大姐,還是麻煩你到屋內等吧!”
  多寶婆婆道:“好吧!你那壺熱水開了沒有?”
  “呃,我忘了。”誠德隱者忙道:“我馬上去看。”
  誠德隱者一出門,差點和無憂子撞個滿怀。
  天机子問道:“無憂,華岳童子還在不在?”
  無憂子急歎道:“怎么不在,還繞著山頭轉,我看他一時還不愿意投胎
  天机子聞言一身汗的問:那怎么辦?:這華岳童子真不懂事,時間拖久了,母体是會受不了的。
  無憂子問道:“你會不會降生咒?”
  天机子苦笑道:“欠學。”
  無憂子道:“看來只有到西山去找老和尚了。”
  天机子反對的道:“不行,徒弟會被搶走的。”禹吉听出話里有話,心想,孩子難道,或許降生咒能幫到忙,西山的老和尚已在昆侖山修煉超過一甲子,真實年歲無人知,看來真的需要他的幫忙
  當禹恭吉正想去找老和尚時,屋外已經傳來了一聲:“阿彌陀佛!”
  天机子叫道:“糟糕,老和尚怎么來了?”
  無憂子苦笑道:“華岳童子只要在山頂多繞一會儿,全山的人都會知道
  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進門來。笑道:“兩位道兄早來了。”
  天机子道:“哼!算你來得巧。”
  和尚道:“三教本一家,凶劫當前,和尚不得不來。”
  無憂子道:“恩提老和尚,你少說廢話‘快念咒吧!”
  禹恭吉听見老和尚法名恩提,恩提老和尚正是誠德隱者初人江湖時,武林中有名的圣僧之一。恩提和尚一連念了三遍降生咒,華岳童子仍然未降世。
  天机子道:“怎么?失靈了?”
  恩提和尚頭見汗。忙道:“我再念一次。”
  突然,昆侖山一陣地動。
  無憂子叫道:‘哎呀,怎么突然地動了,這樣是會嚇跑華岳童子的。”
  思提老和尚穩住身子道:“糟了,是妖劫。”
  天机子急道:“凶劫想消滅華岳童子仍然末降世。”
  無憂子道:“快去保護華岳童子。”
  三人急忙出屋。
  一道黑气由東而來,一下子就到達昆侖山。
  天机子道:“我們快給結合所有道友設壇,昆侖山有几層寶幔罩住,妖气可能攻不進來,如果攻進來,就要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了。”
  整座昆侖暗了一半,黑色的妖气不斷的翻滾,好象是黑色巨人不停的探爪攫向昆侖山。
  突然昆侖山頂上空,一道白色人影由天而降。
  “大膽孽障,敢來犯我昆侖山。”
  嬌叱如悶雷般的響徹全山。
  無憂子喜道:“是西王母座下的侍女。”
  那道白色人影在半空中取出一尺長神劍往黑影揮去。
  轟然一聲巨響,黑影中傳出一聲哀嚎乍見黑影狂卷,卷成水缸大小,迅速往東方逃去,天机子頓頓足道:“可惜,妖孽沒死。”
  驀然禹宅升起一片光華,一聲孩啼隨之傳來。
  無憂子喜道:“生了。”
  天机子道:“快回去,別讓他人搶了先。”
  恩提不說話,早一溜煙搶了個先,回到了禹宅。
  誠德隱者笑呵呵的站在門口,房里傳出水聲,是多寶婆自在為嬰儿洗噪。
  恩提老和尚一看到誠德隱者就道:“禹施主,令孫与我有緣,禹施主可否讓令孫做為我的俗家弟子?”
  無憂子在后面喊道:“老禿驢敢占先,這個徒弟是我先訂下的。”
  天机子喊道:“還有我呢!”
  誠德隱者笑道:“小孫承蒙名位抬愛,老朽自無謝絕之理,三位請里面坐,我們再做詳談。”
  轉眼十八寒暑。昆侖山一如往昔般的平靜。
  禹清岳一大早就開始忙了,先是幫母親准備早點。然后是幫父親采果、釀酒,這里還沒做完。又要准備午飯了。
  禹家五口而己,應該沒什么好忙的,問題是;山里諸多修真者,那几個能到練到辟俗的境界?
  以前在山上修煉是很苦的,肚子餓了就要自己找食物吃,等于誠德隱者一家子在昆侖山定居后,情況漸漸改變。
  誠德隱者心地太善良了,就被人“吃”定了,剛開始只有三、五人來搭伙,吃到甜頭,聞香而來的人就越來越多。直到現在,每天席開六桌,有葷有素,還要有酒才行。
  這些白吃的修真者。有時候三餐都到,有時候三餐都不來吃。有些還有怪癖,不喜歡和旁人共桌,愛到廚房偷偷食物,拿了就走。
  這些,誠德隱者都能完全照料到。夏天總會比較忙,因為禹宅附近有一片果林,种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禹恭吉就帶著儿子禹清岳忙著采果,一部份供給那些修真者食用。一部份釀酒。
  果林中令人注目的,是—株蟠桃樹,据說是西王母吃完蟠桃后,桃核不小心掉下來,落在凡間地面,便長大這株蟠桃樹。
  禹家不藏私心,樹上結成的蟠桃任人采食,禹家的人不是修真者,從來沒有吃過蟠桃。
  不過,城德隱者曾想盡辦法將蟠桃廣植,但是都失敗了,仙品落凡塵,當然不肯像凡樹一般的任意繁殖了。
  下午,誠德隱者和一老者在廳里喝茶。
  這老者和誠德隱者一樣慈眉善目,他就是与禹老齊名的‘廣德老人’丘真德。
  每年夏天,廣德老人和“德心野隱”柳适德都會到昆侖山來和老友聚會,其實也算是來幫老友的忙,增建雞園,豬舍順便開辟菜園,幫忙浪酒,三個老人只知有人不知有我,難怪會受到武林人的敬重。
  廣德老人喝了一口茶,而帶憂郁的道:“禹老,我覺得事情不大對勁!柳老哥怎么到現在還沒來?”
  誠德隱者笑道:“大概是有事情耽誤了。”
  廣德老人道:“這一年一次的聚會,柳老哥從不曾遲到,我還真是有點擔心。”
  誠德隱者問道:“最近江湖上的情形如何?”
  廣德老人道:一年比一年平靜,黑道及邪門人物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誠德隱者笑道:那是最好不過的。柳老身必定是因事耽擱,否則江湖這么平靜,不會有凶險的。”
  禹清岳在這時走進屋里。
  廣德老人笑道:“清岳,還在忙呀?”
  禹請岳恭敬的答道:“丘爺爺,我還要喂雞呢!”
  廣德送人笑道:“那你去忙吧!”
  禹清岳穿過了廳堂,到后院喂雞去了。
  誠德隱者歎道:“唉,這孩子……”
  廣德老人道:“清岳個性沉穩老實,有什么不對?”
  誠德隱者道:丘老你不知道,清岳他什么都不錯,就是悟力差了些,
  他三位師父教他的,他都能記住了,可惜就是不會用。”
  廣德老人道:“沒關系的,等他年紀大些,或許就會開竅了。”
  誡德隱者道:“我看是沒這么簡單,丘老可還記住我跟你說過的十八年前的昆侖山地震的那件事?”
  廣德老人道:“我當然記得。”
  誠德隱者道:“据清岳他師父說,清岳是廣成子座下的華岳童子轉世,由于出生前那一剎那地震的緣故,使他的腦子受了影響,所以悟力才會這么遲緩。”
  廣德老人笑道:你別听那些入胡說了,什么廣成子、西王母。你說有一條黑影往東方逃去,但這十八年來,天底下毫無鬼怪的出現。這一切都是鬼神淪者編出的故事,怎么連你也相信。”
  誠德隱者知道這种事,如非親眼所見,是很難令人相信的。
  “禹老,我看這樣好了,過几天我下山,清岳就跟著我到江湖上歷練。不出一、二年,他的腦筋自然就會靈活了。”
  誠德隱者想想,這也是個辦法,便笑道:“也好,夏天一過,清岳的事就麻煩你了。”
  廣德老人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再說,我也多了個伴,順便去找柳老哥!看他忙些什么,連老朋友的聚會也忘了來參加。
  過了一會儿,禹清岳喂過了雞。城德隱者便告訴他,再過十天,廣德老人就要帶他下山去,叫禹清岳先去跟他的師父說一聲。
  禹清岳一往山上走去,半路上見一個老乞丐。
  老乞丐一身髒身不像樣,只有兩眼炯炯有神,他大概在山上住了二十年了。
  老乞丐素來极愛護禹清岳。只見他手往怀里一掏,就拿出一粒大桃子,遞給禹消岳。
  禹清岳忙道:老丐爺,你還是自己吃吧!
  老乞丐拉他到路旁坐下,笑道:“老丐爺拿給你吃,你就吃吧!”
  禹清岳說不過他,只有接過大桃子,一口一口的吃著。
  老乞丐笑道:“這蟠桃的滋味不錯吧?”
  禹清岳道:“好好吃。”
  老乞丐道:“老丐爺跟人家又爭又奪,這二十年來也才得四顆蟠桃,算你福大,全給你吃。
  “老丐爺,我覺得很奇怪,我爺爺說話這蟠桃很珍貴,但老丐爺還有別的爺爺們,都把他們得到的蟠桃給我吃,卻不准我告訴我爺爺,這是為什么?”
  老乞丐摸模他的頭道:“這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希望,蟠桃再怎么珍貴,我們也要給你吃。”
  禹清岳問道:“老丐爺,我娘常說我腦里少了一根筋,有時候做事糊里糊涂的,你說我是你們的希望,你希望我能為你們做些什么?”
  老乞丐指著東方道:“你看到那里有一道黑气嗎?”
  禹清岳极盡目力,還是看不到什么黑气。
  老乞丐道:“消滅那道黑气,就是我對你的希望。”
  禹清岳急道:“老丐爺,我看不到黑气啊!”
  老乞丐歎了口气道:“華岳童子,華岳童子,你靈竅還沒開嗎?”
  禹清岳听了,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一臉疑慮。
  老乞丐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清岳,老丐爺教你的神風百變,你記住了嗎?”
  禹清岳苦笑道:“記是記住了,就是不會使。”
  老乞丐也只有跟著苦笑了。
  禹清岳叫道:“哎呀。老丐爺,我還有事,要去找我師父他們。”
  老乞丐笑道:“急什么,多陪老丐爺一下嗎?”
  禹清岳道:“老丐爺,丘爺爺要帶我下山呢!”
  老乞丐臉色一變,喃喃道:“也好,或許是福是禍都全看這一遭了。”
  禹清岳道:“老丐爺,我不和你聊了、我走了。”
  老乞丐道:“等一下,老丐爺這個東西送你。”
  禹清岳接過了老乞丐送的竹牌,問道:“老丐爺,這是什么東西?”
  老乞丐道:“這塊竹牌是我丐幫的令符,牌上所刻的圖案就是我所教你的神風百變。”
  禹清岳道:“哦,我知道了,老丐爺你是丐幫的人羅!”
  老乞丐笑道:“傻孩子,你看老丐爺這身穿著,除了丐幫之外,還有誰能收容我這种角色。”
  禹清岳道:“那這塊令符有什么作用?”
  老乞丐道:“你記得下山一定要帶著它。如果你什么地方需要丐幫弟子幫忙,只要把令符給丐幫弟子看,他們就會照你的話做。”
  “哎,這個符真好。”禹清岳說著,卻又退還令符:“老丐爺,既然這塊令符這么好,你自己留著用吧!”
  老乞丐笑道:“我在山里哪用得著這個、老丐爺說送就送,不會再拿回來的,你去找你師父吧,我走了。”
  禹清岳眼睛一花,原本站在眼前的老乞丐已走得無影無蹤了,禹清岳知道老乞丐使的就是神風百變。可惜自己雖記住口訣,卻是使不出來。繼續往山下走,二刻的時間才到了無憂子和天机子修真的山洞中。
  禹清岳往洞內走去,看見無憂子和天机子都在打坐,不敢打扰他們,便靜立在一旁等候。
  過了一會儿,兩老道同時出來。
  無憂子道:“清岳,你今天早了。”
  禹渭岳道:二位師父,是我爺爺叫我來的。”
  “噢,禹老叫你來有什么事嗎?”無憂子問。
  禹清岳道:“十天后,我爺爺叫我跟著丘爺爺一起下山,我爺爺要我先來向師父票告一聲。”
  天机子叫道:“這怎么可以,如今江湖危机暗藏,你一下山,說不定就叫那黑影凶劫給害了。”
  無憂子道:“別嚇坏了孩子了,或許禹老有他的用意。”
  天机子道:“無論如何,華岳童子未開竅前,下山絕對是不利的。”
  無憂子問道:“都十八年了,你還有什么辦法讓華岳童子開竅呢?”
  天机子一呆道:“辦法是用盡了。但這跟他下山有什么關系?”
  無憂子道:“是沒有什么直接關系,但是待在山上既然沒有用,何不到山下碰碰運气。或許机緣湊巧。華岳童子開竅了也說不定。
  天机子道:“清岳他腦里雖然記滿了許許多多絕學,但他現在還跟個雞蛋沒兩樣,經不起人家碰的。”
  無憂子道:“你放心吧,你看他的相貌,正是逢凶化吉,貴人不斷的吉相,你的隨机靈悟是一絕,何不替他算算,這樣你也不好放心。”
  天机子自嘲的道:算了,清岳早注定是福大命大的運,我再能算也算不出他有什么不可解的凶險。”
  無憂子道:“那你還擔心什么,或許清岳這一次下山,就是黑影凶劫消滅的時候到了。”
  天机子道:“既然如此。我還有什么話好說。”
  禹清岳立在旁,華岳童子,凶劫這些字眼,他已听得太多,只是始終不了解它的含意,反正多听少講是不會錯的。
  無憂子道:“清岳,我看往后這几天你不必來了,我和你三師父要幫你准備一些下山用的東西,在你走之前,我們會到你家去的。”
  禹清岳道:“是,二師父,三師父,我到大師父那里去了。”
  無憂子和天机子都點頭以應。
  禹清岳走出山洞便往西山而去。
  路上,禹清岳听到砍柴的聲音,高興的喊道:“鐵象!”
  一個人八尺余高的壯碩巨漢,聞聲跑來,他手上拿著一把小斧頭,斧頭連柄也僅有巨漢的手掌大而已。
  這巨漢是昆侖樵叟的孫子,老樵夫是在十五前搬到山上來的,祖孫倆相依為命,鐵象雖然頭腦簡單,但是很孝順爺爺,禹清岳和他是一起長大的童伴。
  禹清岳笑道:“鐵象,你又在練習伐木了。”
  鐵象揮汗道:“對啊,好累哦!”
  老樵夫堅信一草一木皆有生命,用大斧頭伐木,是對樹木生命的不敬。所以他教鐵象一套“赤精奇功”用小斧頭伐木,一斧一斧都要小心翼翼,一定要在樹木感受痛苦程度最低之下,將樹木砍斷,所以鐵象才會覺得這么累。
  禹清岳道:“鐵象,再過些天我就要下山去了。”
  鐵象惊訝的道:“真的呀,我爺爺告訴我,城里的房子比樹木還多,我如果到城里去了。就不用天天砍樹了。”
  禹清岳道:“鐵象,我只是下山歷練而已,不是要搬到城里去住。再說,你爺爺是為你好,才嚴格地教你伐木,你千万不可心存逃避。”
  鐵象點點頭道:“我知道爺爺是為我好,可是練赤精奇功有什么用呢?”
  禹清岳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爺爺一定有他的用意在。”
  鐵象低聲道:“清岳。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訴別人嘛!”
  禹請岳點點頭。
  鐵象道:“東溪石床位的一位紅臉道士教我一套拳法,那套拳法好捧呢!”
  禹清岳問道:“什么拳法?”
  鐵象道:“紅臉道士叫我不能跟別人講。只有你除外,這套拳法叫‘霹澇象鼎神拳’我使給你看一看。”
  說完,沒見他運气聚力,未持斧的左手往樹林搗去。只听轟隆,一聲巨響,當前的聳入云霄的大樹一倒就是三棵之多。地面像是翻過一層似的。
  禹清岳昨舌的道:“真厲害。”
  鐵象道:“我倒覺得如果用來伐木會省時省力的多了,紅臉道士還告訴我,他說你懂得比我還多,只是靈竅未開,沒辦法發揮威力。清岳,靈竅在哪里?”
  禹清岳道:“我不知道,可是很多人都這么說,可能我真的有什么地方少開了一個竅。”
  鐵象道:“哎呀,時辰不早了。我今天要砍二棵樹,帶回去讓我爺爺驗收,我得要去砍樹了,清岳,再見。”
  鐵象說走就走,不多說話也不停留,他本來就是個心神合一的孩子。
  禹清岳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儿,才繼續往西山而去。
  昆侖山西面較為陡峭,住在這里的人也較雜,有儒生、和尚、乞丐,當然少不了還有一些道士,道教圣地聚集各种不同信仰的人,卻又不起沖突,雖然未必每個人修的都是長生不老,至少都算是有同好的樂山仁者。
  自古以來老子和太上老君就已結合為一,道家和道教兩門于事也混而不清,其實連道義也有著區別。
  有些道士,修的是性命雙修的欲生不死。羽化登仙之道,有的修持的是心境自然,一种無构無束的自由,至于按摩、導引、胎息、設壇、煉丹等等,只是修煉者為達成目前的一些方法而已。
  恩提老和尚站在面壁處的洞口處靜待著禹清岳。
  禹清岳知道大師父最能未卜先知,尤其是最近几年,自己不用講話,大師父就能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于是走到大師父面前,便垂首靜立,等候指示。
  恩提老和尚突然歎了口气,右手掌微吐佛光的摸著禹清岳的頭:“唉,老袖法力有限,華岳童子開光。還有誰能為呢?”
  禹清岳覺得大師父掌心傳出一片清涼,但腦子里總是半多夢醒,有時靈光初現,隨即隱沒,最后還是不懂。恩提收回手。道:“你下山以后。遇難莫怕,一切自然逢凶化吉,你去吧,或許日后師父會在江湖上与你見面。”
  禹清岳不多問,就要告退。
  恩提老和尚突然道:“對了,師父送你粒舍利子。”
  禹清岳接過來,他知道這是大師們隨身寶物。佛陀舍利”恭敬的人收人自己的怀里,才路上歸途。
  恩提老和尚看著禹清岳离去,庄嚴的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四個字在山間響起好久好久。
  十天后,禹清岳含淚告別爹爹和爺爺,背上行囊和廣德老人向昆侖山下走去。
  下山的行程似乎不順利。离家后,首先遇到的是禹清岳的二師父。三師父。
  無憂子和天机子匆匆赶來。
  “清岳,等一下。”
  禹爺爺。我們等一下。
  話說著,無憂子和天机子已到達眼前。
  無憂子拿出一疊符令,遞給了禹清岳,笑道:“這是為師近些年煉制的符令。你帶在身上吧。’
  禹清岳道:“二師父……”
  無憂子道:“你先听我說,這些符今我都曾傳授你,只是你煉出的符令不具效應,為師伯你下山后會遇上麻煩,才將這套十二神符送給你,使用的方法,只要拿起符令,對它呵一口气,符令就會自行變化。”
  天机子道:“換我了,清岳,你將這粒神力金丹收下,為師十年來秘煉一爐,結果為了赶在你下山前送來,差點把丹爐燒裂。幸好,總算保住這一粒金丹,你帶下山去,須等到你靈竅開啟后,才可服下金丹。”
  禹清岳哽咽的道:“三師父,金丹還是你服下吧。”
  天机子笑道:“你服下或師父服下,還不都是一樣的道理,你一定要記住,靈竅開啟后,服下金丹有用。”
  廣德老人對這些符令,金丹都抱存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是天机子和無憂子愛護禹清兵的心意,溢于言表,便道:“二位道長這么愛護清岳,我謹代表禹老向兩位致謝。”
  無憂子道:“不必謝,禹老肯將清岳做我二人的徒弟。已是我們天大的福份了,丘老,清岳就有勞你照顧了。”
  廣德老人忙道:“應該的。”
  天机子拍拍禹清岳的肩膀道:“為師的适才心血來潮,送你兩句話。隨机靈梧所得‘逢凶化吉,遇女呈樣’,你要記住,師父要回去了。”
  無憂子道:“清岳,暫別了。”
  禹清岳忙含淚跪送。
  厂德老人看著二老有如足底生云飄然而去,才知道無憂子和天机子深藏不露。身怀傲世絕學。
  禹清岳已站起來道:“丘爺爺,我們走吧。”
  廣德老人點點頭,兩人正要跨步前進時,又有人來了。
  “清岳,清岳,我和爺爺來送你了。。
  禹清岳一听聲音就知道是“鐵象”石鐵相了。
  昆侖樵夫帶著孫子來到面前,拿出三把斧頭道:“清岳,石爺爺听說你要下山歷練,特送斧來給你。”廣德老人問道:“這位老哥好面熟。請問你是不是‘斧尊’石老英雄?”
  昆侖樵夫笑道:“丘老哥這才認出兄弟來。不過我搬到昆侖山來以后,就改稱自己是昆侖樵夫了。”
  廣德老人看著那三把備呈金、銀、銅三色的盈尺小斧頭,心生疑問的道:“石老,這些斧頭有什么特別處嗎?”
  昆侖樵夫道:“這金、銀、鋼還有一把鐵斧,合稱惊天四仙斧,傳說是開山時所用的利器,我在泰山一個古洞中找到的,同時還發現了一本赤精奇功的秘笈,所以我才帶這個傻孫子到昆侖山練此秘笈,這惊天四仙斧上各有一套符號,惊天四仙斧上各有一套符號,悟透符號就能發揮斧尊的威力,可惜我十几年來一無所得,惊天四仙斧跟錯了主人,所以我才想把三柄仙斧送給清岳,鐵斧留給我孫子練習赤精奇功用。”
  禹清岳急道:“石爺爺。既然連你都悟不出仙斧送給清岳,我這么笨,當然更不行了。
  昆侖樵夫笑道:“石爺爺對你有信心。
  禹清岳道:“我看您還是留給鐵象吧。”
  昆侖樵夫道:“用鐵斧是最适合練赤精奇功,其他的三柄仙斧,留給石象也沒有用的,如果以后你還能記得石爺爺贈斧這一段悟出仙斧的秘密,你再傳授給鐵象,如此石爺爺就感激不盡了。”
  “石爺爺,我看這樣子好了,我只拿一把銅斧頭,如果我悟出銅斧的秘密,到時候我再跟您要金斧和銀斧,反之,若是連銅斧的秘密都悟不透。給我再多的各色斧頭也沒有用。”
  廣德老人笑道:“石老,清岳說的有理,你隨便給把斧頭。都是价值連城,害得我今后又得當保鏢,又得防賊,你若是一次給三把,斧頭丟了,可別來找我。
  昆侖樵夫笑說:“既然丘老也這么說,那我就不便再堅持了,清岳,收下銅斧吧,石爺爺祝你好運。”
  鐵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道:“清岳。你以后一定要回來看我。”
  禹清岳笑道:“你放心,我家在山上,我當然會回來,說不定過年時我就會回來找你玩了。”
  “那好,爺爺我們回家吧。清岳說他過年時就會來找我
  昆侖棧夫笑道:“傻孩子,丘老哥不誤你們的,告辭了。”
  廣德老人笑道:“后會有期。”
  昆侖樵夫爺孫倆走后;廣德老人便還帶著禹清岳繼續注山下走去。
  熟料,走沒多久,半路沖出一個人來。
  禹清岳看到來人。高興的喊道:“偷爺爺!”
  偷爺爺長得一副瘴頭鼠目模樣。身体又瘦小,兩撇鼠長至下巴,兩個眼睛轉個不停,樣子令人發寒。
  廣德老人一看清來人面貌,不由得意的道:“老神偷。”
  老神偷兩眼一翻,問道:“老丘,你比我也小不了几歲,怎么叫我是老神偷。”
  廣德老人笑道:“武林中十多年沒听到你的消息,原來你竟也躲到昆侖山來了,要知道江湖多變,近些年來出了一位小神偷,盛名直追你這位躲藏不出的天下第一神偷,武林中人為了方便互別,便把你稱為老神偷。
  老神偷道:“這個惡名也有人爭,真是令人搖頭。”
  廣德老人道:“想當年你不也是這樣子成名的。”
  老神偷道:“你廣德老人什么時候改成了揭短野叟了?”
  廣德老人笑道:“我這個侄孫一身是寶,能把你老神偷气跑,我心里也覺得安穩些。”
  老神偷怒道:你講這話實在令人生气,我老偷儿什么人都敢偷,絕對不偷清岳的東西。”
  禹清岳也道:丘爺爺,你別誤會偷爺爺,他對我很好。”
  老神偷叫道:“你听,孩子自己都說了。
  廣德老人忙道:“老神偷別生气,我向你致歉。”
  老神偷道:這還差不多。”
  禹清岳打圓場,問老神偷道:“偷爺爺,你也知道我要下山了嗎?”
  老神情道:“全山的人都知道,只是其他人沒有東西好送你,所以不好意思來送你,全權都推給我了。其實大家都很喜歡你,如果一大群人聚在一起送你下山,總是有些不妥,所以偷爺爺就當了代表,順便送你一樣東西。”
  禹清岳接頭道:“我不要。”
  老神偷道:“傻瓜。不要白不要,就算是偷爺爺感謝你的幫忙,每天總是不忘了放些酒菜在廚房,讓偷爺爺去偷來吃,以后偷爺爺可能要常常餓肚子了。”
  禹清岳道:“不會的,我下山前跟我來娘說過了,她以后會留一份酒菜在廚房給你。”
  老神傷感動得揉揉鼻子,道:“你看你,對傷爺爺這么好,偷爺爺送你一樣東西,也是應該的。”
  老神偷從怀里拿出一只布袋,質料罕見,型式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之處。
  但老神偷巧手一折,大布袋被折成小錢袋交給了禹清岳。
  “万納袋?廣德老人道:“正是万納袋。沒有寶貝。”他們有了線索,只要一查就知道是我偷的,那我老偷儿豈不就摻了。
  廣德老入笑道:“你老偷儿也變得膽小了,別教坏孩子,清岳該怎么做,他自己自有分寸的。”
  老神偷聳聳肩道:“算了,瓊海派也不見得吃住我。清岳,偷爺爺不送你到山下了,愿你江湖上事事平安順利,偷爺爺走了。”
  老神偷轉身入林,一下子便不見蹤影。
  廣德老人道:“清岳,丘爺爺現在才知道,有這么多人愛護你,下山之后,你的所作所為要小心謹慎,免得讓愛護你的長輩們失望,我們下山吧。”
  廣德老人帶著禹清岳,一路直到中原。
  依廣德老人的意思,要到桐拍山一趟,看著老人德心野隱,究竟忙些什么,連老朋友的聚會也不來參加。
  到達桐柏縣時,正好當地有廟會,路上行人磨肩擦踵,熱鬧非凡。
  廣德老人為了讓禹清岳多了解江湖的形形色色,總不忘帶他往人多處走走、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禹清岳和廣德老人圍在一個草藥郎中的攤子前,听他大吹牛皮,圍觀之人無不笑得前扑后跌。
  突然有個十五、六歲的瘦黑青年,向禹清岳接近。
  禹清岳腰懸万納袋,模樣雖不起眼,但識貨的行家看見了。袋子本身奇特的質料,就透露著不凡的气息。
  瘦黑青年擠到禹清岳身旁,兩旁在來就聚了不少入,誰也不會注意到身旁看熱鬧的人來去。
  禹清岳听草藥郎中把他的狗皮藥膏給說成是皇帝御用的秘方。上至頭長瘡;下至腳流濃。可治痔瘡,說得神龍活現,使禹情岳笑痛了肚皮。
  瘦黑青年手指頭靈活得很,二根指頭想剪斷万納袋的束口繩子,但不論他一千絞剪功夫如何精湛,米粒粗的繩子再怎么捏。怎么剪。繩子毫無損傷。
  既然整個袋子偷不走,那就只好好偷袋里的東西。
  瘦黑青年用三根指頭撐開袋子口,然后整個手掌滑進去了。卻摸不著邊。
  瘦黑青年干脆把手掌往下伸。整個小臂都伸進袋子里了,照理講,袋子早該被撐破了。實則不然。
  禹清岳還沒注意到人有偷他,仍听著草藥郎中的吹噓。
  瘦黑青年不信邪,低下身子往袋子探,直伸到大臂盡頭、快連肩膀也伸進去時,突然袋子里涌起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瘦黑青年連反抗的机會都沒有,大叫一聲,整個人都被吸進了万納袋里。
  周圍的人听到叫聲,無不覺得奇怪,怎么只听到叫聲,沒看到人?
  廣德老人看見万納袋的袋口大開,心知可能有不甘眼的毛賊想偷東西,卻連人都陷入袋里了,便對著禹清岳道:“清岳,我想是有人掉進万納袋里了,你把他捉出來吧!”
  禹清岳不解的問道:“怎么會有人掉進了袋子里?”
  廣德老人笑道:“一定是那些小毛賊想偷袋里的東西,万納袋里的東西豈是這么好偷的,他當然是陷入了袋子里。”
  一旁的圍觀的人群听見這個小袋子競能進去一個人。沒人相信,不過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
  禹清岳伸手入万納袋,心里默念著捉出剛才掉人袋里的人,果然就抓到了一綹頭發,忙抓緊住上提。
  一瘦黑青年一個頭被提出袋口,圍觀的人都發出一聲惊叫。
  禹清岳手再提高,瘦黑青年的肩膀已露出來。
  瘦黑青年伸手在袋口一按,人躍出了袋子,他羞紅雙頰,一溜煙的跑掉了。
  圍觀的人都叫道:“神仙!神仙!”
  廣德老人忙道:“諸位鄉親別誤會,我們爺孫倆不是什么神仙。”
  一個布衣中年人向前道:“老神仙你別再解釋了,如果不是神仙,那一個小袋子怎么能裝進去一個人,老神仙,我們縣里正出一件怪事,請你們幫個忙吧!”
  廣德老人道:“我們真的不是神仙,但是有什么怪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盡力而為。”
  中年人喜道:太好了,老神仙,事情是這樣子的……”
  中年人還是把廣德老人和禹清岳當成是神仙一凡,看樣子,事實俱在,想解釋可沒這么簡單了。
  桐柏縣首富洪員外家中遭到重大的變故,獨生子洪有均在十天前突然發瘋,大半夜爬到屋頂學狗叫。而且三、五個壯漢還得捉不住他,一反平常弱不禁風的樣子。
  洪員外請了大夫來看,每位大夫的看法都不同,沒一個治得好,洪員外接著就開始管道士來做法。
  道士比大夫行多了。至少道士的看法一致,都認為是厲鬼纏身,可惜一連三天換了八個道士,沒有一個道士能夠把鬼赶走。
  今天上陣的游方道士姓顏道士所說是真是假,只知道洪員外只派人拿十兩銀子,就把他從破土地廟給請來了。
  顏道長一到洪家。先一口气吃了八個肉包子,東西一吃。法力還設施展,顏道長的力气增加了。
  洪家大少被綁在一張大床上,擺在大院中央。
  顏道長右手持挑木劍。左手持法螺,面前一張供桌,桌上點兩根大紅燭,一個銅鈴,一碗米,筆,墨,硯、一疊黃紙、一碗法水,一個香爐,一個法印,滿滿一桌,光看模樣,還真像這么一回事。
  顏道長的背后擠滿了洪家大小和街坊鄰居,雖然看厭了道士做法的場面,不過顏長道能言善道,來頭不小,才能再造出人潮。
  剛開始,顏道長把法螺吹得极響,然后換持銅鈴。一手晃著挑木劍,一手搖著銅鈴,做起法來。
  “拜請東方祖符師,西方祖符師、北方祖符師、南方祖符師、咒符之師之童子、咒之師恩子郎、拜請祖師教吾做符、天玄地教吾做符、太子元符教吾做符、做起靈符多多帶兵。多多帶將、靈符定……太上老君下令,急急如律令。”
  顏道長念完了請神文,放下銅鈴。拿起墨,念了一段”刺墨神咒”,開始在硯台上磨糊,念了一段“勒硯神咒”持筆沾墨書符,念了一段“下筆神咒”。
  黃紙下方書上符膽,額道長置筆,用桃木劍刺紙,念道:“北帝勒吾紙書符。打邪鬼,敢有不伏者,押赴丰都,急急如律令。”
  額道長走到洪有均身前,口中念咒,桃木劍一陣揮斬。然后到回到供桌前,引火燒黃紙,右手抓一把米,向洪有均撤去。
  洪有均身手一顫,好象要掙開繩子。
  顏道長忙放下桃木劍,端起法水走到洪有均身前,含一口水往他臉上噴,叱道:“大膽妖孽。還不快現出原形,本真人叫你神形懼消,急請五雷大將軍,殺!”
  洪有均一聲低峰,整個人抽搐漸漸停頓,最后竟昏厥了。顏道長看他昏過去了,自己覺得很滿意,笑著走回供桌后,放下法水。
  洪員外忙問道:“真人,我儿子好了沒?”
  顏道長笑道:“當然好了。”
  洪員外看了儿子一眼,問道:“他什么時候會醒來了?”
  顏道長道:“別急,你叫人松綁,扶他回房里歇著,明天一早,你儿子就會去向你請安了。”
  洪員外喜道:謝謝真人,謝謝真人,阿貴、阿富,快替少爺松綁,扶少爺回房歇著。”
  兩個家仆奉命行事。
  顏道長道:“洪員外。本真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救回你儿子一命、你不知道,附在你儿子身上的是千年厲鬼,可厲害了,要不是我除去了他,再過一天,你們一個個都要跟著遭殃
  洪員外忙道:“真人辛苦了。”
  顏道長道:“本真人最近動极思靜,想募集一筆錢,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
  突然后方傳來兩聲哀號聲,原來二個家仆被松綁的少爺拳打腳踢,全倒在地上了。
  洪員外急道:“真人,你不是說好了嗎?”
  顏道長心里也發毛,加了一道符,說道:“沒關系,再看本真人的。”
  顏道長忙握桃木劍。咒語也不念了,劍尖猛往洪有均心窩刺去。
  以前的洪有均,連姑娘家指尖也能把他戮退一步,現在卻連桃木劍硬刺心窩也不在乎了,雙手平抬而起,就要往顏道長脖子上捏去。
  顏道長桃木劍左右揮确,但洪有均的雙手距离他脖子越來越近了,媽呀的一聲鬼叫,額道長拋了桃木劍,拉起道袍下擺就跑。
  洪員外气急了,忙叫道:“來人啊,快捉住少爺。”
  真的是厲鬼附身。凡人怎么捉得注,上去一個,被摔倒一個,上去一雙,被打倒了一雙。五個接龍抱著洪有均的腰。
  正在這里。一道人一躍上前,點制了洪有均的穴道,使得他再也動彈不得,西服綠光有著怨恨,因為本体的穴道被制,眼皮慢慢地閉扰了。
  洪員外大喜,拱手連連的道:“多謝幫忙。”
  帶咱的中年人喊道:“洪員外。這位老人家和那位小兄弟都是仙人下凡呢!”
  洪員外忙跪下來跪頭道:“老神仙,小神仙。求求你們救救小儿的性命吧,我給你磕頭了。”
  一個著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走出人群,道:“洪員外,他倆不是神仙,神仙是不屑來到這种小縣的。”
  中年道士語音低沉,令人有种說不出的怪异反應。
  中年人不悅的道:“你這個道士好生無禮,是不是老神仙來了,害你不能再騙吃騙喝了?”
  中年道士冷笑道:“我不与你這個無知小民一般見識,洪員外,等你信任的這二位神仙救不醒你儿子后,我向你提出的保證仍然有效。”
  中年人以為中年道士是洪員外請來的,气道:“洪員外,你怎么老是請到這些騙吃騙喝的家伙,气走老神仙的話,你可不要怨我這個做鄰居的沒提醒你。”
  洪員外急忙解釋道:“冤枉啊!我怎么知道這個道士是從哪里來的,他三天前突然到我來里來,說他能救我儿子,只要我同意捐出五万兩金子,并且全家信奉什么教的,他愿意救我儿子。你想想,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我能答應嗎?”
  中年道士一臉庄嚴的道:“等你獨生儿子一腳踏進閻羅殿的時候,你會答應的,以后你也會了解,‘攝魂天教’才是當前唯一救苦救難,凡人解脫的圣教。”
  中年人嗤之以鼻道:“鬼話連篇,洪員外,你還有心情听他鬼扯,快求求兩位仙人救救你儿子吧。”
  廣德老人道:“別急,我先澄清一點,我們爺孫倆,真的不是神仙,同諸位一樣都只有凡人而已。”
  洪員外又跪下來磕頭道:“老神仙,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你老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廣德老人扶起洪員外道:“救當然一定救,不過我們爺孫倆确實只是凡人而已。你請到一旁稍停,讓我看看你儿于是得了什么病?”
  洪員外立刻遲到一邊。
  廣德老人上前為洪有均把脈,洪有均脈象是弱了些,但卻毫無病象,這令廣德老人皺起了眉頭。
  禹清岳問道:“丘爺爺,他是得了什么病?”
  廣德老人道:“好象不是病,我先下一帖清神固元的藥讓他吃吃看。”
  洪員外哭喪的道:“老神仙沒有用的,清神固元的藥,他已經吃了十几帖了,你再想想辦法吧。”
  中年道士冷笑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洪員外,除非你赶快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你儿子活不過今夜了。”
  “真的嗎?你的牛皮可別吹炸了。”
  中年道士兩眼閃過—絲綠芒,喝道:“哪位?”
  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小道士,持拂塵從人群里鑽出來,不理會中年道士。逕走向禹清岳道:大哥,小弟道號小昭儿,人稱小道士。”
  禹清岳道:“小道長。我們倆不認識吧?”
  小道士笑道:“現在不是認識了?”
  中年道士不耐的道:“小道童,這里不是你玩游戲的地方。”
  小道土道:“你這個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家伙。小道士我是來幫我大哥的。”
  中年道士陰笑道:“我看你可能听說他們老小倆是神仙下凡,你就不耐苦修,想來攀親結友,想跟著飛升上天,是不是?”
  小道士笑道:“這回真讓你猜中了,大哥,救人這件小事就交給我吧。”
  廣德老人忙道:“小道士。這可不能開玩笑的。”
  小道士笑道:“丘爺爺,您喊我的名字就行了,救人的方法,我老道師父教過我,你放心好了。”
  說著,拂塵往洪有均的身上一拂,竟然就解開了洪有均所有被制的穴道。
  洪有均一跳而起。閃著綠光的雙眼一睜,就要扑向廣德老人。
  小道士伸出拂塵一攔,怪叫道:‘你可別作怪,砸了我的面子,那你就別想投胎轉世.
  洪有均鬼吼一聲,轉而扑向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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