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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上神劍


  高清岳到了,他蹲下一探左相脈搏,道:“這個人受了毒傷,再遲就沒救了。”
  說著,便從万納袋中拿出藥丸,塞入在相口中,然后仔細察看左相身上何處受傷。
  盤古山神從旁邊牆上取出一些鎖喉針,惊訝道:“這是左相鎖喉針,這個人是受左相暗算。”
  禹清岳從左相腰際取出毒針,道:“他不是中了鎖喉針,他可能是左相不知為什么受人暗算。”
  無影道:“這种人不救也罷,上次解玉太二哥就是被他暗算的。
  禹清岳正色道:“雖然如此,我們既然已經施救了,就要救到底了不可趁人之危,有失我道本色。”
  左相睜開眼道:“在下慚愧,我這條命是公子所教,日后我雖不脫离殺手一行,但決不殺白道之人。”
  禹清岳笑道:好,我救你一命得到回報了。”
  左相很快站起來說:“邪道中人今晚敗于公子之手,已有心暗算公子,敝幫曾奉幫主之命,不得暗殺三德异叟及其家屬,日后若有不利于公子的行動,決非敝幫所為。邪道中人十分惡毒,還請公”子小心,在下告辭。”
  無影看左相說走就走,這才想起道:“哎呀,有好多事沒對左相問個清楚,像是誰令他暗殺解玉太二哥。”
  禹清岳道:“這种殺手出身的人,他如果不想講,你再怎么巡問他也不會說的,何況吐露雇主姓名,是殺手行業的大忌,他身為子午決兩大謀士之一,更會謹守原則。”
  小昭儿道:“他是在剛才在店里買早點的二個中年人之—,另外一個中年人不見了,可能就是那個人暗殺左相”
  禹清岳道:“左相他心里有數,他臨走前所透露的一點,或許和他被暗算有關。”
  小昭儿問道:“大哥是說邪道想暗算你?”
  禹清岳道:“正是。那個中年人想請左相暗殺我,但子午決早有吩咐,不許暗殺三德老人及其客屬,所以左相拒絕了,那個中年人可能因此憤而下手殺害友相。”
  小昭儿道:“左相臨走前吐露這一點,可見這個人還是知道報恩的。”
  禹清岳道:“其實邪道已暗算過我一次,這次想借子午決之力,以是想讓更多武林人与我為敵而已。”
  盤古山神道:“你以后可要小心提防。”
  禹清岳道:“我會的。”
  盤古山种問道:“你今后動向如何?”
  禹清樂道:“不死魔教護法戴詩邪搶走了太上神劍,此事關系重大,目前還是以奪回神劍為主。”
  小昭儿,小樂儿商量了一下,小昭儿道:“大哥,我和小樂儿一路,我們分開來找,机會可能大些。”
  禹清岳點點頭道:“也好你們小心一點。”
  小昭儿,小樂儿走后,禹清岳拿出老丐爺所給的神行令符,交給無影,道:“戴詩邪擅于躲藏,我們消息不靈通,實在不易捉到他。你拿這塊神行個符,找到丐幫之八,請他們派個人來,我需要幫忙。”
  無影從令符上學過神風百變,知道神風百變是丐幫老幫主神行窮神的標志,在丐幫有無上權威,便拿著令符大街小巷找乞丐。
  禹清岳和盤古山神先回客棧等候。
  一個時辰后,無影才帶著一位老乞丐回到客棧。
  無影很興奮的急忙介紹道:“大哥,丐幫幫主來了。”
  禹清岳一惊,忙起身來了。
  “惊動幫主大駕,晚輩甚感不安。”
  丐幫幫主道:“公子無須客气,老叫化子稱幻影丐,名叫趙之深,家師人稱神行窮神,請問公于何處得到家師的令符?”
  禹清岳道:“老丐爺現居昆侖,他老人家十分照顧我,令符是我下山時,老人家親自交給我的。”
  幻影丐問道:“家師可安好?”
  禹清岳道:“老丐爺的神風百變已練至化境了。”
  幻影丐喜道:“多年沒有象師消息,如今得知他老人家在山上隱居,我也安心多了。”
  禹清岳道:“晚輩這次惊動貴幫,是有點事想請貴幫協助。”
  幻影丐道:“一路上,這位小兄弟都跟我說了,我已傳令下去如有消息,馬上會有人向公子報告。”
  盤古山神這才插上嘴道:“趙幫主,還記得我嗎?”
  幻影丐笑道:“請恕晚輩失禮,沒先拜見前輩。”
  盤古山神也笑道”“几十年沒見,晚輩想改也改不掉。”
  盤古山神道:“你也老了,而且也成了一幫之主,我倆別前輩的叫,你喊我崔山神就好。”
  幻影丐道:“前輩也叫我名字好了。”
  盤古山神道:“可別讓人家認為我輕視丐幫,我還是叫你趙幫主。”
  幻影丐笑道:“那是我占便宜了。”
  盤古山神道:“你可別高興的太早,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呢。”
  幻影丐道:“盡管吩咐。”
  盤古山神指著無影道:“那小子叫無影,手腳最不規矩,江湖上就稱他“小神偷”,幫主可曾听過?”
  幻影丐沒想到身旁這個不起眼的小毛頭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小神偷,不由得說道:“失敬,失敬。”
  無影沒想到幻影丐這么客气,紅著臉道:“不敢當。”
  盤古山神笑道;這個孩子從小失估恃,由貴幫一名老丐儿收養,在他十歲的,老乞儿過逝,這孩子偷雞摸狗得到一些秘笈,學得一身功夫,闖出了小种輸的字號。這孩子受過老乞儿收養,所以到現在一直自認為是丐幫弟子,其實他還不曾進過香堂,拜過祖師爺呢。”
  幻影丐道:“你要我讓他正式入丐幫?這容易。”
  盤古山神通:“不止如此。依這孩子在江湖上的名聲,一人幫里身份當然不能太差,我看來看去,就只有你合适,你若是不嫌棄這孩子,就請趙幫主多照顧。”
  幻影丐知道盤古山神話中之意。考慮了一下。說道:“我丐幫弟子,忠孝仁義不可有違,我可以先收這孩子為記名弟子,等我日后查清他行為無污,我至今尚未收徒,”就收他為關門弟子。
  盤古山神笑道:“這孩子手腳不檢點,小錯難免,大毛病我保證沒有趙幫主盡可放心。”
  幻影丐欣然道:“那就好,這個徒弟我收定了。”
  禹清岳笑道:“無影,恭喜你了,還不拜見師父。”
  無影卻高興的流淚,一人跪在盤古山神身前.連磕了在個響頭,嗚咽道:“崔老爺子,謝謝您。”
  盤古山神扶起他道:“崔老爺子和你在一起這么久,最知道你的心事了,總不能不幫你忙,快別哭了,去向你師父磕頭。”
  幻影丐笑道:“這孩子心地果然不錯,不過我徒弟不當磕頭虫。”說著,拉住無影道:“我帶他回幫里教些規矩,日后我會叫他跟你們聯絡,我走了。”
  禹清員看兩人离開客棧,笑向盤古山林道:“崔老爺子造福無影,他入了丐幫,往后必有大出息。
  盤古山神道:“若不是你有神行令將,這個乞丐不會這么好講話,希望小無影入丐幫后,自己能爭气我們倆面子上才挂得住。”
  禹清岳道:“趙幫主來去匆匆,沒留下什么消息,与其在這里等待,我看我還是到外面逛—逛,或許有收獲。”
  盤古山神道:“你們年輕人体力好,我可要回房休息了。”
  禹清岳獨自到外面走走,這時已近午時,街上行人不少。
  前面街口,有一男一女迎面走來。
  那男的高大英俊,身上背著一把形式古朴的寶虯
  那女的似三十不到,是個美艷少婦,柳眉鳳目瓜子臉身段凹凸有致,堪稱人間尤物,可惜卻長了一頭白發,不過,看起來更是嬌艷。
  雙方一走近,禹清岳就听到那個男的問道:“筠姐,你确實那一老一少還在城里沒走?”
  白發少婦道:“沒錯.那老頭就是盤古山神,那小的可能是小神偷無影,那一天我就是碰到他們之后,才丟掉“女儿玉佩”的。听說那晚盤古山神一伙在好漢坡擊潰了通天魔教的九九玄机大陣,他們功夫高強,人家才拉你來做幫手,山弟,你可要幫姊姊討回公道。”
  這位山弟被筠姐一撒嬌,立到滿口答應道:“你放心,不管對手是誰,我一定要他向你賠罪。”
  雙方擦身而過,白發少女被禹清岳瀟洒神采所吸引,還回頭看了一眼。
  正巧,禹清岳听他倆談話与已方有關,也回頭一看,和白發少婦四目相交,禹清岳不好意思的報以一笑。
  白發少女心里一跳,回過頭來,想道:“老天,真是迷人的小伙子,比身旁的男人更添几分溫文儒雅。”
  山弟一看白發少女低頭不語,問道:“筠姐你在想什么?”
  白發少女抬頭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如何解釋你早點找出滅家仇人。
  山弟一听“滅家”二字,便雙目火紅的道:“武當追捕我甚急,害我不能出面請先父昔日知交幫忙,所以只好請筠姐多費心。”
  禹清岳聞言,猜知這位山弟竟是“燕陽山庄”大公子展云山。
  數月前,燕陽山庄為了盤占秘引而遭滅庄之災,包云山原本隨武當長老應塵子學藝得到惡訊后,竟竊奪師門重寶“太极真經”、“太极陽劍”逃走,雖然他急于報仇,但這种行為總是武林所不恥。
  禹清岳看他倆往客棧而去,便繞路先回到客錢等候。
  白發少婦消息靈通,果然找到客棧來,一踏入客棧,看到禹清岳.惊喜的道:“這位公子不是剛在路上碰過面嗎?你住在這客棧。”
  禹清岳道:“在下禹清岳,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展云山劍眉一揚,問道:“你就是禹清岳?燕陽山庄幸而不死,獨對十八刀客的那個禹清岳?”
  禹清岳點點頭道:“正是。在下与令二弟展云城兄是朋友。”
  展云山大笑道:“太好了,我正想找你問話呢。”
  白發少婦嬌笑道:“你急個什么勁,禹兄弟,我叫盛紅筠,這一頭白發是我的記號,你可以叫我筠姐就好。”
  展云山不悅的道:“筠姐這是干什么?”
  白發少婦僑嗔道:“他是你兄弟的朋友,憑我的關系,他叫我一聲筠組,不算過份吧。”
  盤古山神由房里走出來道:“白發神女,少在那里賣弄風情,也不想想自己是几歲的人了。”
  白發神女一看,冷笑道:“果然是你這個老頭,你可是盤古山神?那個小神愉無影呢?”
  盤古山神笑道:“我那個小孫子飛上枝頭當鳳凰,只留我這個老頭子在這里擋災,有什么事,全沖著我來。”
  白發神女道:“快把女儿玉佩拿出來,其他的我可以不計較。”
  盤古山神怪叫道:“你丟了東西就找我要,哪天你身旁那小伙子把你拋棄了我是不是得找個人還你。”
  展云山怒道:“老頭,你說話大惡毒了。”
  盤古山神正色道:“你爹“鐵膽豪俠”展蓋在江湖上人人稱贊的英雄豪杰,你一不該偷取師門至寶,二不該与這淫蕩女人在一起。你再不思悔改,燕陽山庄的俠名就要被你給毀了O——
  展云山怒道:“武當派畏首畏尾,什么從長計計議,都是騙我年輕無知只有筠姐她是真心助我,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自稱正道人士,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禹清岳道:“展大哥,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我問你,那晚攻打燕陽山庄的有哪些人?”
  禹清岳道:“已知的有子午決、一步快、毒心鬼偷的手下,鬼殛之主也曾入在,這是我親眼所見部份,其他是否別有的幫派涉及,我就不敢猜測了。”
  展云山冷笑道:“据說你在去盤古山之前,功夫稀松,到了盤古山之后,功夫就變強了。有人說你有盤古秘引,進而得到盤古山之寶,這個你不能否認吧。”
  禹清岳一听展云山竟怀疑自己,不悅的道:“我三位恩師都是絕世高人,那盤古山之寶我并不放在眼里。”
  展云山喝道:“盤占山之寶一定是被你拿去了,你快給我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盤占山神搶先道:“你小子已入應道,我与你師父小有交情,看我擒下你,送回武當治罪。”
  展云山拔出背上的太极陽劍,跳到街上,吼道:“出來,少爺收拾你!”
  盤古山神不禁搖頭道:“展蓋怎會有你這樣的孩子。”轉對白發神女叱道:“淫婦,一定是你教坏了他。”
  白發神女咯咯笑道:“是他自己找上我的,你老人家不知道,他可是很饞的。”
  “無恥。”盤古山神取出短劍指向門外道:“你也一起上,免得人家說我以老欺小。”
  展云山揮劍攻上,喊道:“打贏我再說。”
  盤古山神和他交手數招,惊覺展云山劍法神奇他可能已學會太极真經上的劍招,才變得如此厲害。
  禹清岳判斷盤古山神可能不敵,就想出去幫忙。
  白發神女攔路笑道:“禹兄弟,筠姐在這時伺候呢。”
  禹清岳皺眉道:“你讓開,你不想和你動手。”
  白發神女喜道:“我就知道你會疼愛我。”
  禹清岳懶的跟她扯反掌一拂,說道:“你走吧。”
  白發神女早有提高,沒想到禹清岳輕輕一拂,一股柔和勁道硬是裹住自己往外送,掙也掙不開。
  禹清岳一踏出門外,單掌劈向展云山,喊道:“崔老爺子您歇會,讓我來。”
  展云山只覺掌風壓住自己的劍气,不得不放棄對盤古山神的攻擊,轉而全力對付禹清岳。
  這時,白發神女也凌空反扑,見面就是凌厲的指風。
  禹情岳雙手揮舞,從容不迫的擋住兩人聯手攻勢。
  盤古山神哈哈笑道:“清岳.快將他們拿下。”
  禹清岳道:“展大哥快放下劍,我愿陪你上武當請罪。”
  展云山气道:“狗屁!”
  白發神女經驗老道,冷靜思考后,突然地拉住展云山,一手撤出一股黑煙二人脫逃而走。
  盤古山神就想拂開黑煙,看不清楚。
  禹清岳忙拉住盤古山神道:“不可拂,煙里有毒,若散開會危及附近百姓生命安全,讓我來。”
  說著,便從雙掌發出無形真气,將四散的黑煙包圍住然后慢慢的將黑煙擠成拳頭大一團,再將這團黑煙硬壓人腳下地底一丈深,將其掩埋起來。
  盤古山神憤恨道:“這個淫婦真是惡毒。”
  禹清岳道:“她還有功夫隱而未出,我怕展云山急于复仇,恐怕會被她導入魔道,而不自知。”
  盤古山神道:“仇恨會令人喪失理智.只是他的轉變也未免太大了。”
  一個小乞丐跑來,看到禹清岳,跪地念道:“丐幫弟子二狗子參見禹大俠。”
  禹清岳忙扶起他道:“小兄弟不必多禮。”
  二狗子道:“敝幫得到消息,戴詩邪已轉向往西北方而去。”
  禹清岳道:“多謝通報。”
  二狗子說完,行個禮后就走了。
  禹清岳道:“這個戴詩邪真是滑溜,竟然轉往西北。”
  盤古山神道:“他總不會莫名其妙的往西北走吧。”
  禹清岳也覺得奇怪的道:“當初他往南走,据說,可能是不死魔教總壇設在南方,但他這次為什么轉向,這就令人費解。”
  盤古山神道:“不管如何,總要把劍奪回來。”
  禹清岳道:“皇帝不差餓兵,我們填飽肚子再走。”
  盤古山神問道:“你那只大鵬呢?”
  禹清岳道:“它會自己覓食,不過從無影走后都沒看到它,可能跟著他一起走了,等它玩膩了,自己會回來。”
  戴詩邪雖然狡猾,太上神劍的功用已在武林傳遍,他成了人人欲得的目標,只得躲躲藏藏的往西北方走。
  禹清岳得到丐幫的全力支援,和盤古山神一路追到了衡陽。
  衡陽為湘南第一大城,西有葬水,南有汀水,均在此流入湘江。五岳中的衡山位于衡陽之北。
  衡山遠自廣西都龐,越城諸岭拖逶而來,蜿蜒于湘資兩水之間,至衡山突起千尺以上以衡陽北之回雁峰為首,長沙對岸的岳麓山為尾,全山七十二峰中,以祝融峰為其主峰,紫蓋、大柱、芙蓉、石稟、回雁諸岭亦著盛名。
  傍晚,盤古山神与禹清岳進入衡陽城內,感覺到城里气氛不大對,好象人心惶惶,有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進了客棧,小二帶他們到上房,臨走前,叮嚀道:“客官入夜后,務必關好門窗,最近城里失蹤了好多年輕男子,客官要小心點。”
  小二走后,盤古山神奇道:“衡陽在衡山派腳下,竟會出這种事。”
  禹清岳道:“衡山派是大門派,這些事他們自會處理,只是想不到誰會這么大膽。”
  入夜以后,禹清岳在床上打坐,發現一大外有人接近,腳步聲比貓還輕,是個功夫高超之八。
  這人停于禹清岳窗外,動也不動。
  禹清岳忽然感覺頭暈,緊接著一些奇异的低吶聲傳來,心里一惊,忖道:“這是天竺魔功中的“安神宁心咒”,看來最近年輕男子失蹤之迷,必是這個人所為。”于是使假裝受制,昏沉沉的睡去,并暗中在床板上刻字留給盤古山神。
  窗外來人飛快的推門而入十分自信的抱起禹清岳,飛身而出。
  一路在屋檐上跳躍而行,往北面翻越城牆,一直于回雁峰而止。
  一座密林前,一個黑衣大漢像是把守門戶,看到來人,都行禮喊:“參見少主。”
  少生將禹清岳丟于地上,說道:“把這個人關入牢里。”
  黑衣大漢立刻應是,其中人便抱起禹清岳往林里走去,那個少主轉身离去。
  黑衣大漢將禹清岳放入林內一處地牢,鎖上鐵門而去。
  地牢內像有不少難友,几個比較熱心的,來把禹清岳扶到牆角,一個年輕人道:“他是今天第一人。”
  另一年輕人道:“那家伙沒來問話,一定又去抓別的入了。”
  禹清岳睜開眼睛問道:“諸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地牢里的人看見他醒來,都吃了一惊,反而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禹清岳笑道:“在了禹清岳,我并未受那人的安神宁心咒所制,故意要看他搞什么鬼,所以才假裝受制。”
  一個年輕人道:“原來你就是禹清岳,我們這些人都是受你所累。”
  禹清岳訝道:“為什么?”
  年輕人道:“那家伙所抓來的人,都會問他是不是叫禹清岳,除此之外,還沒听他問過第二句話。”
  禹清岳道:“這么說,那個人并不認識我,他找我做什么?”
  年輕人道:“誰管你倒霉的是我們這些人路過衡陽,莫名其妙被抓來的囚禁在這里,連一身功夫都被廢去。”
  禹清岳十分抱歉的道:“因為我的關系,害苦了各位,小弟在此致歉,這位兄台中气不差,可見內力只是受到禁制,并未遭廢去,請讓小弟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年輕人看禹清岳十分誠懇,便放心讓他察看何處受制,禹清岳胡亂摸了他兩把,說道:“看看現在怎么樣?”年輕人說:“我的內力已恢复了。”
  其他的年輕人一听,爭先地讓清岳幫助解開穴道。
  清岳把這些人放出地牢,他向守門的個黑衣人漢問“你們為什么把我們抓到此處?”
  二個黑衣大漢同時問道:“你回地牢里,等少主回來,他自然會告訴你。”
  禹清岳仔細一看,原來他二人是雙胞胎。
  一個年輕人喝道“你們兩個狗奴才,你家少主是何家高人,施的什么詭計,敢把你家少爺關在地牢里。”
  這個年輕人說話很不客气,禹清岳不好說什么,但那兩個黑衣大漢大漢可受不了。
  “你又是哪家的豬少爺,憑你這丁點本事,我兄弟一只手都可以打死你,何必用什么詭計。”
  年輕人怨道:“奴才無禮。”
  沖上前去,提拳就想揍人家。
  黑衣大漢只一腳就把他端回原地,恥笑道:“繡花枕頭一個,也敢講大話。”
  其他的年輕人身手不凡,非但沒受傷,反而傷了几人。
  禹清岳看他二人把式,果然是天竺魔道武功,心想十分奇怪,自己何時得罪過天竺魔道中人。
  “住手!”
  一個面目森冷的英俊青年肩上扛著一人走來。
  二個黑衣大漢听聲音就知道是少主回來,忙收招退后。
  英俊青年冷冷的看了諸人一眼,問道:“你們是怎么出來的?”
  禹清岳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禹清岳,是我放他們出來的。”
  英俊青年頗感意外的道:“你就是禹清岳,呵呵,看來你是故意被我挪來的,那也好,本少主的對手總不能太差。”
  禹清岳問道:“請問尊姓大名?”
  英俊青年道:“我乃岡底斯山,天竺魔教中原本部“玉面少主許倫”
  禹清岳心里一惊,忖道:“自從天竺佛教傳人中原,天竺魔教直想打入中原,現在竟在岡底斯山設立中原本部,中原亂象方興,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玉面少主道:“本少主一人中原,便听說你是中原武林第一年輕高手,所以在本教進駐中原之前,想先試試你這位第一年輕高手功夫如何?”
  禹清岳搖搖手道:“方少生誤會了,我并不是什么年輕高手,只是有些話要勸勸方少主。”
  玉面少生道:“你不用客气,光憑你這份沉著膽識,我已祝你為對手,在我打敗作之前,有話可盡管說。”
  禹清岳道:“中原自漢以后,佛道兩教并立至今,任何邪門魔道雖曾出現,亦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況且天竺魔教乃是為反對婆羅門教產生的教派,并不适合中原。”
  玉面少主笑道:“你此言差矣,佛教在天竺興起,婆羅門教因為反對佛教而產生,如今已成為天竺第一大教,而佛教反而成為中原第一大教。天竺魔教乃因反對婆羅門教而生,在天竺已小有規模,當然也能在中原立足。”
  禹清岳道:“魔教激發人性的貪婪,隱害而揚惡,在中原是無法被百姓接受的。
  玉面少主道:“自怫、道、儒三家興起以來,人性的貪婪又何曾消失過?只是你們一直不愿承認這個事實,而我魔教能正視這個事實,只要本教能傳入中原,不出一年,魔教必可成為中原第一大教。”
  禹清岳一想,覺得与玉面少主在基本觀念的認識上,差异太大,魔教一旦傳入中原,必然會致力激發人類潛在的劣根性,后果不堪設想。便說道:“貴教還是留在天竺吧,魔教的教義与中原傳統道德相違背,中原不适合你們發展。”
  玉面少主道:“魔教未能在中原正式推展,就是受到太多你這种人的阻撓,你們為什么不讓本教在中原試一試?”
  禹清岳鄭重的道:“貴教一試的結果,將使中原百姓何出相當沉痛的代价,所以中原有識之士都不會答應。”
  工面少主怒道:“本教早知道一定會有這种情形,多年來一直精研武技,就是要消滅你們這些頑抗之人”
  禹清岳哈哈笑道:“以武服人,智者不取,貴教終究無法改變這种原始的獸性。”
  玉面少主放走剛擒回的人,說道:“在這里不方便,明日你我約個地點,一比高下,如何?”
  禹清岳道:“在下答應。”
  玉面少主傳音道:“明日正午,在此地,就你我二人。”
  禹清岳不愿惊動旁人,也傳音道:“在下必定准時赴約。”
  玉面少主點點頭,便帶著二名屬下走了。
  禹清岳向諸年輕人抱拳道:“各位受在下所累,在下謹此致歉,還請見諒。”
  一個年輕人問道:“你和那個玉面少主約在什么時候比武?”
  禹清岳道:“我倆都愿暗中比武,以免掠動別人,所以請見台見諒。”
  年輕人不悅的道:“什么話,那個玉面少主關了我一天,我有權找他報仇”
  另一個年輕人說道:“算了吧!剛剛咱們二十几人,連人家一個奴才都打不贏,其他的就別說了。”
  年輕人道:“我是沒帶兵器,而且家師——”
  另一個年輕人道:“有兵器又如何,更別提師門了,他只是小魔頭.老魔頭還沒出現呢。”
  這個人倒是提得起放得了,又朝禹清岳拱拱手,說了聲“再會”,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都知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一下子功夫,全走光了。
  禹清岳等大家都走了,才朝左邊林里抱拳道:“方少主,在下明中准時至此候教,告辭。”
  等禹清岳一走,玉面少生果然由林里走出來。
  “江大、江二,你們兩個會通知‘平東大軍師’,請他派殿前武士八名由一位魔殿長老帶隊。天亮前來此報到。”
  一個黑人大漢得令而去。
  工面少主自語道:“禹清岳,我這种人就是假仁假義慣了,若真單獨赴約,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一什么人?”
  一個灰袍老道從客走來,笑道:“方少主功力精進,貧道在二十丈外就被你察覺了,真是佩服。”
  這個老道赫然就是策划在好漢坡妄想圍殺禹清岳的通天魔教老道。玉面少主究竟是年輕人,喜歡人家奉承,笑道:“二教主怎么這個時候才來?”
  老道竟是通天魔教二教主,說道:“貧道得知方少主已极力捕捉禹清岳,惟恐到時候本教湊不出錢來,所以忙著從各地調來黃金,如今衡陽分壇已有十万兩了。”
  玉面少主道:“貴教真是守信,剛剛我已和禹情岳約好時間地點,明晚請二教主拿十万兩黃金來此換人。”
  教主喜道:“那真是太好了!貧道知道貴教初入中原,极需財力支援,若能活捉禹清岳,貧道愿再加贈五万兩白銀。”
  玉面少主大笑道:“貴教破費了,本少主一定活捉禹清岳,如果交出來是個死的,本少主陪你五万兩白銀。”
  二教主忙道:“不必如此,請少主多幫忙就是了。”
  玉面少主問道:“我真想不懂,貴教四大教主,武功法術無不高強,怎么對禹清岳如此忌諱?”
  二教主道:“方少主不知道那小子的厲害,本教九九玄机大陣二度被他所破前后折損不少人,所以家師兄才叫我尋求外援。”
  玉面少主道:“責教實力豈僅如此,其實那禹清岳也未必能胜過二教主你。”
  二教主道:“方少主太抬舉我,我這身功力頂多只能和貴教魔殿長老比一比,比少主差多了。何況象師兄心里早有預算,一些厲害的陣式只能用來對付中原老輩,不能提前亮相。”
  玉面少主道:“你我心里有數就好。”
  二教主道:“那貧道預祝方少主旗開得胜。”
  玉面少主道:“在下一定活擒禹清岳。”
  二教主笑道:“明晚貧道必攜金銀而來,告辭。”
  玉面少生也笑道:“恕在下不送。”
  禹清岳回到客棧,盤古山神還在睡夢中,于是便抹去床板上的留字,和衣躺下休息。
  一直到了天亮听到盤古山神起床的聲音,便到其門前叩門。
  盤古山神早听到腳步聲,說道:“清岳,進來吧。”
  禹清岳入內道:“崔老爺子,我們今天走不成了。”
  盤古山神笑道:“你是不是想查清許多年輕人失蹤的事?”
  禹清岳道:“那些人我已救回來了。”
  盤古山神愣道:“昨晚老爺子睡死了。”
  禹清岳便將經過說—遍。
  盤古山神對他單挑玉面少主一事,不表贊同的道:“天竺魔教雖不曾大舉入侵中原,他們不守信、不講規
  矩的作風卻廣為人知。天竺魔功威力惊人,你明日單刀赴會,處境必定十分不利。”
  禹清岳道:“這個崔老爺子大可放心!我大師父中年曾至無竺取經,所以曉得許多婆羅門教与應教的武功,這二派均由佛教演變而出,其實很多成就反而不如佛教。”
  盤古山神道:“你有把握最好,老爺子也幫不上忙。”
  禹清岳道:“今午一戰,希望能使魔教气焰稍抑。
  盤古山神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去找丐幫要消息。”
  禹清岳便回房复習所學,一直到中午前才出門。
  到了林里,玉面少主也到場,禹清岳感覺周圍一股凌厲的气勢,顯然魔教不守規矩,布有伏兵。
  玉面少主看到禹清岳來了,笑道:“你果然准時,我原以為你不會來了。”
  禹清岳笑道:“方少主說笑,我雖踏入江湖不久,這點信用,我還知道應該遵守不渝的。”
  玉面少主道:“我魔教中人就是缺少你這种气魄。”
  言下之意,魔教中人是不守信的。
  禹清岳問道:“方少主要怎么比法?”
  玉面少主道:“你我各展所學,不做限制。”
  禹清岳道:“一言為定。”
  玉面少主哈哈笑道:“一言為定,看招!”
  只見他右手一揮,一道劍光隨即出現。
  禹清岳閃開一尺,也拿出銅斧還以顏色。
  玉面少主劍法雖佳,但在銅斧攻勢下,畏奧的劍招完全無法發揮,這才收起輕視之心,突然隱身不見。
  禹清岳看到一道丈長的劍芒攻來,大笑道:“你劍法打不過我,飛劍也別想占到便宜。”
  銅斧拔動之下,玉面少主飛劍也無功而退。
  禹清岳一著飛劍就自己擊退,竟然爆開數百道小飛劍,連忙搖身一變,跳至空中道:“你玩法術,你也陪你。”
  小飛劍在平地穿梭數回,然后跟蹤聲音朝空中射去。
  禹清岳隱身消失,數百道小飛劍失去目標,來回飛行几次后,也—一消失。
  樹林里,玉面少主的身形忽隱忽現,禹清岳總是聚跟在他后面。
  玉面少主剛從一棵枯樹消失,枯樹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雷電打中,非但從中裂成兩半,還起火燃燒。
  禹清岳的聲音如空谷回音道:“這招害不到我。”
  玉面少主似已計窮,現身在空中央。
  禹清岳隨即現身,一把銅斧猶緊握手。
  玉面少主全力攻出一劍,禹清岳自然舉斧相抗。
  周圍人影一現,一股龍卷風夾雜著利刃的光芒包圍而來。
  禹清岳大喝一聲,逆向旋身飛劈銅斧。
  “哎呀!”
  連聲數聲慘叫,玉面少主嚇破膽,捂臉飛逃。
  禹清岳身形一定,一柄銅斧壓在一老者肩上,說道:“你家少主已逃,我也不多計較,中原人才濟濟,不是你們天竺魔教發展的好地方,你帶其他人回去吧。”
  老者就是魔殿長老,八名殿前武士四死四傷,五個人垂頭喪气的抬著死去同伴而走。
  禹清岳看著他們离去自語道:“希望你們能記取教訓,不要妄想入侵中原。”
  禹清岳走后,通天魔教二教主出現,陰笑道:“華岳童子果然打敗玉面少主,玉面少主一回去投訴,老魔王豈有不出馬之理,如此本教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老道原來打的是這种主意,真會借刀殺人。
  禹清岳回到城里,盤古山神一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那些魔崽子沒遵守規矩吧?”
  禹清岳午飯還沒吃,叫了酒菜,笑道:“老爺子料中了,他們果然不守信用,埋了伏兵,又比劍,又斗法,最后一擁而上,那個玉面少主便逃之夭夭。
  盤古山神笑道:“他們這次該知道中原人不好欺侮。”
  禹清岳問道:“丐幫有沒有消息傳來?”
  盤古山神道:沒什么特別的消息,不過,丐幫發現了一件怪事好象連不死魔教的人也在找戴詩邪。”
  禹清岳道:“可能不死魔教与戴詩邪失去聯絡了。”
  盤古山神道:“別是戴詩邪另起异心。”
  禹清岳道:“不無可能。”
  盤古山神道:“昨天的消息說戴詩邪可能躲在衡山,今天衡山七十二峰已進一大堆人,我看那戴詩邪絕對待不住三天,我們倆又得跟下去。”
  禹清岳道:如果戴詩邪奪得太上神劍,意圖脫离不死魔教而獨自修煉,像現在大家追他追得那么緊,相信他就算悟力再高,也悟不透劍上神秘。”
  二個人閒聊著,一面用著酒菜,有一個叫化匆匆跑來。
  “禹大俠,戴詩邪被困在芙蓉峰,你快點赶去。”
  叫化像是跑了好遠的路,臉色都轉白了。
  禹清岳忙道:“老爺子,我先走一步。”
  盤古山神才說聲好,禹清岳已不見了,盤古山神知道跟不上,倒也不急著走。“小兄弟,這桌酒菜請我吃。”
  塞給送信的叫化一錠銀子,跟帳房結了房錢。盤古山神才往芙蓉峰赶去。
  芙蓉峰在天柱山之東,原本就是游客常至之處。其實高山險峻,所謂游客常至之處,只是几處庵、寺和古跡、胜景,山中人跡罕至的絕境亦多。
  禹清岳一路飛赶,到達芙蓉峰,看到一場大混戰,也搞不清楚是誰打誰,好像除了自己,其他人是敵人。
  有几個例外的道士和尚,看著一場混戰卻也無力制止。
  禹清岳仔細一看,內中果然透著古怪,便往山上找去,早見一座法壇,禹清岳當場將法壇砸個稀爛,一場混戰也停下來。
  一個老人出面向禹清岳致謝道:“老夫乃衡山派老吳三尚,謹代表敝派感謝少俠破此邪術。”
  禹清岳原想找尋戴詩邪,也只好停下來回禮道:“長老不用客气,晚輩清岳,不知道這里怎么這么多人中此法術?”
  吳三尚道:“我是据報戴詩邪藏身在此,所以率門子弟赶來,哪知道一到此地,門了弟子竟互相殘殺起來,雖然當時我心里也感到一股殺人的欲望,幸好我長年在家念佛。所以才克制得住。后來又陸陸續續到了許多人,定力較淺一到這里也都像瘋了一樣,不听師長制止。”
  禹清岳道:“這個法壇所施的邪法,專門亂人心志,中術之人,眼中看到的盡是敵人,便會不由得瘋狂亂殺一陣,直至脫力為止。我看這次我們是中計了,這個法壇必是戴詩邪所設,故意放出風聲誘我們來此。”
  吳三尚點頭道:“難怪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原來是戴詩邪故意放出消息。唉!說來都是自己貪心給害的。”
  禹清岳微微一笑道:“戴詩邪竊取太上神劍,一旦修煉成功,危害武林甚巨,貴派如能擒住戴詩邪,也算是為武林消滅災害。”
  吳三尚笑道:“少俠這么一說,我們就不得不盡點力了。今早有門下弟子來報,少俠与魔教少主約斗,不知有沒有需要敝派幫忙。”
  禹清岳道:“不瞞前輩,午間我已擊敗玉面少生,他可能逃回岡底斯山了。”
  吳三尚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敝派原來不知道他的來歷,這几天在他手下折損了不少人,少俠這一擊敗他,好叫他知道中原不是沒有能人。”
  禹清岳赧然道:“前輩太高估我了。”
  吳三尚笑道:“少俠不用客气,正派武林已視你為新一代的希望,黑道則已將你列為重要對手。”
  禹清岳道:“想不到我也會為名所累。前輩,戴詩邪既然設壇在此害人,他本人也應該在這附近不遠,晚輩要在附近找一找。”
  吳三尚道:“對了,是該找一找,我也叫門下弟子分頭去找,一有發現以二聲長嘯為信號。”
  禹清岳樂于有人相助,于是便分頭搜查。
  禹清岳心知附近有很多人,就算自己用神功搜查,也分辨不出周圍那么多人誰才是戴詩邪,不如到遠處找一找。
  走出芙蓉峰,到了對面另一座小山頭,沿路遇到不少登山游客,原想這條路上人這么多,戴詩邪不至于在人多之處露面。又想了一下,太多的地方,未必就是危險,便混入游客之中,沿山道走去。
  行的五里路,眼前出現—座道觀,好像這座道觀就是游客們的目的地,每個人都往觀里走去。
  禹清岳總覺得這座道觀气勢怪异,如果以堪輿之學而論,道觀的方位不對,所以感覺也就怪怪的。
  道觀門口有二個年輕道士,親切的迎接第一位游客。
  禹清岳一到門口,道士們首先報以一笑,稽首道:“施主是第一歡來嗎?”
  禹清岳也笑道:“是的。”
  道士又問道:“施主有沒有推荐之人?”
  禹清岳搖搖頭道:“我是隨著山道上的游客走來,想到觀里歇個腳。”
  道士笑道:“非常歡迎,本現由湖南各地信徒捐建,規模乃衡山首屈一指,施生需不需要由小道陪同參觀?”
  禹清岳道:“不用麻煩,我自己隨意逛逛。
  道土道:“也好,不過施生請留意,本觀有些地方屬捐建信徒私人所有,外人不得參觀。如果施主看到插有警示的牌子,還請施主止步。”
  寺內設有私產,這是常有的事,有些有錢人獨資建廟,還會把別庄建在廟的后面。
  禹清岳知道這個規矩,笑道:“在下會注意的。”
  到觀里,禹清岳也參拜了真武殿、三清殿諸神。
  過了三清殿,后面是一棟占地最大的建筑,門口上方的木匾上寫著“老祖殿”三個漆金大字。
  禹清岳的二師父,三師父都是洞悉天机的老道,無論建湖設壇,服食煉丹,都是昆侖山上的頂尖高手,但是禹清岳就是想不起師父可提起什么老祖的神。
  禹清岳猶豫了一下,終究不好意思侵入人家私產,雖依稀看到殿內的有許多人在膜拜,也只好走開。
  嘉然二聲鐘聲響起,禹清岳听到老祖殿里傳出眾人領“通吃魔祖”,消災降福“通吃魔祖”,消災降福—一
  一句又一句接著念了好久,聲音虔誠而低沉,像一般無形的壓力圍住禹清岳,令他好似掉入冰窖里,整個人發間胸口如同壓了鉛塊,呼吸也不自在。
  “這個通吃魔祖是何方之神?怎么沒听過?”禹清岳怀疑的自問著。禹情岳不知不覺的走到后觀,一道圍牆擋住了去路。
  從牆上听開窗處看去,里面是一園景,花草扶疏,景象美麗。
  禹清岳走到戎蘆門人口,正想入內一游。
  一個道上從門旁走出,擋住入門道:“施主請留步。”
  禹清岳這才發出這一庭園亦是私產之一。門旁立有警示牌,但因為自己一路失神而來,才沒注意到。
  “抱歉,在下一時沒注意,差點擅入,請勿見怪。”
  道士點頭笑道:“沒關系。”
  禹清岳正想掉頭,卻瞥見道士身后有一老嫗好奇的看著自己,才想注意看,那老嫗已走了。
  禹清岳回頭走了几步,忍不住心里好奇,又回頭看了一下。
  門口那個道上看禹清岳已走,所以已站回門內守衛。
  禹清岳看到園內似乎有好多老年人,卻覺得園內沒有一份老人安詳的气氛,而有死亡沉沉的感覺。
  頓時心里充滿著疑惑,一路心亂如麻的走出道觀。
  觀前二名道士笑容依舊,禹清岳卻擠不出一絲笑容向他們回禮。腦里充塞著一种責任、使命又是無限迷惘,好像有什么該做,又不知該做些什么?
  突然有二聲厲嘯傳入耳里,惊醒了沉思中的禹清岳,他才記起此行的目的,忙朝嘯聲來處飛去。
  芙蓉峰下,衡山派長老吳三尚正鶴立等候著。
  禹清岳一赶至,就看到吳三尚和一立一臥二個儿
  吳三尚忙迎上前道:“禹少俠,崔前輩受傷了。”
  禹清岳朝那臥著的人看去,正是盤古山神,他一臉蒼白,唯嘴唇及白胡子都被血染紅,出气多人气少,隨時有停止呼吸的可能。
  禹清岳立刻運出一股金色罡气罩住盤古山神,另一手從万納袋中取出數种藥丸,納入盤古酒王口中。
  吳三尚身旁站立的那個人一看禹清岳手心射全光。慌忙跑在地上,頭触著地,一直不敢抬起來。
  金光罩住的盤古山神,胸口起伏漸漸平緩,到了最后竟將金光吸入鼻中,而金光也慢慢的轉談。
  盤古山神張開眼睛道:“清岳,你快收功吧,老爺子已經好了,你如此消耗內力,老爺子不知道要怎么謝謝你。”
  禹清岳收回金光,笑道:“我的內力已可生生不息,老爹不必為我擔心,作复原最要緊。”
  盤古山神撐起半身,正好看到跪著的人,忙問道:“恩人,你這是做什么?”
  禹清岳直到現在才注意這個人,兩眼立刻射出金光,沉聲問道:“你是……”
  跪著的人坦誠說道:“我是奇林木客拜見華岳童子。”
  吳三尚嚇得倒退三步,木是山中妖怪之一,怎么竟然變成人形,還在自己身旁,不久前還以為他是哪一門派的俠士呢。
  盤西酒王和禹清岳相處一段日子,不像是吳三尚那么少見多怪說道:“清岳,我被戴詩邪派人打落山谷,是這位木客數了我。”
  禹清岳曉得奇林木客修的是善道,便扶起他來。
  奇林木客原本跪在地上,身体便顯得高大,如今挺胸站起來,比禹清岳高出一個頭,身材粗壯二倍有余。
  吳三尚叫道:“你一挺胸,比剛才還要壯多了。”
  奇林木客道:“剛才為了不嚇到人,我特地變矮了一尺。”
  禹清岳道:“謝謝你救了崔老爺子。
  奇林木客羞愧的道:“請華岳童子恕罪,我之所以救盤古山神,是為了替我老婆贖罪。”
  盤古山神吃惊的問道:“把我打落山谷的那個女入是你老婆?”
  奇林木客點點頭道:“她也是被逼的。”
  禹清岳問道:“是戴詩邪嗎?”
  奇林木客道:“他已控制在衡山所有同道。”
  禹清岳惊道:“這么說,他已學會太上神劍上的符咒。
  奇林木客道:“也不完全學會,如果能脫离太上神劍百丈以外,就可以不受戴詩邪的控制了。”
  禹清岳領悟道:“他只能靠神劍的威力控制你們,神劍上的符咒還沒悟出,所以只要能逃出百丈,便脫离戴詩邪御劍的范圍。”
  奇林木客道:“一定是如此,我老婆奉命出戰盤古山神,戴詩邪還命令她不論胜負,都不可离開他百丈。我老婆沒有辦法,如果她打不贏盤古山神,戴詩邪另派別的道友出來,情形可能再糟,才故意將他打下山谷,再通知我于山谷下接人。”
  盤古山神笑道:“你老婆那一下,未免太重了,害我差點進棺材。幸好我昏死前,還記得叫你帶我來找清岳。”
  奇林木客赧然道:“我們兩口子都是粗人,力量拿摸不推,請見諒。”
  禹請岳問道:“崔老爺子是在哪里遇上戴詩邪?”
  盤古山神道:“前面五座山頭。”
  禹清岳道:“我現在去找他!”
  奇林木客忙道:“請等一下。”
  禹清岳問道:“怎么呢?”
  奇林木客道:“我老婆告訴我,他們已經走了。”
  禹清岳訝异的問道:“尊夫人什么時候告訴你的?”
  奇林木客道:“華岳童子,別這么客气稱呼我那口子,我夫妻倆相處五千年,彼此心靈相通,數十里內不用言語交談,就可知道對方心意。她告訴我,戴詩邪要帶他們到戈壁去。現在我已感受不到她的心意,顯然已經走了。”
  禹清岳道:“他這一走可就難找了,只有先到戈壁沙漠等人。”
  奇林木客道:“華岳童子,可不可以讓我隨行,我想趁机救我老婆。”
  禹清岳道:“好,戴詩邪多出許多幫手我正怕人手不足,有你幫忙,是最好不過了。
  奇林木客道:“跟在戴詩邪身旁的有一只千年鼠精、我老婆、衡山豹、老公羊、白兔子、除了鼠精是戴詩邪從別處帶來的死党,其他都是衡山的修真靈异。”
  禹清岳問道:“你們都互相往來嗎?”
  奇林木客道:“是的,唐朝韓愈曾來游山,因墜崖被我所救,韓愈傷愈后,便在山上講道一日,當時除我夫婦在場外,還有密山豹、老公羊、白兔子和韓愈座下的石仙韓徒,我們就是在那時結為衡山六友。石仙韓徒沉默好靜,和我們比較少聯絡,這一次也幸免于難,不規他現在那里。”
  禹清岳笑道:“他來了,在你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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