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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相


  無忌在獅山上觀看地形時,衛鳳娘正好作出了決定。
  她決定回趙公館。
  因為她認為,赶去是不智之舉,她不希望令無忌有遺憾留在心上。
  她卻不知道,她不赶去上官堡,才是不智之舉,才是足以令無忌遺憾終身。
  唐花并不是存心騙她.他也認為,赶去了上官堡,無忌和上官刃一定已作完殊死大戰,他真的是心存好意的。
  他也不知道上官刃和無忌約定的日子會在明天,因為他一直都認為無忌會馬不停蹄的赶往上官堡,從來都沒想過無忌居然會有休息來養精蓄銳的舉動。
  就是這樣的陰差陽錯,衛鳳娘才決定不去上官堡。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改不了的命運?
           ※        ※         ※
  無忌沒有再回客棧,他一直留在獅山,因為他在獅山上發現了一塊平坦的大石,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他整天都躺在石上,看天上白云飄過來又飄過去,享受著決戰前的悠閒。
  他對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怎么一點壓力感也沒有?甚至連复仇的心都好象淡化了似的。
  他喜歡這种心情,因為在對決的時候,能保持平常心,靈台自然會變得空靈,武功就能十成十的發揮出來。
  無忌在這樣的心情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醒來,滿天都是閃爍的星星,好看极了。他痴痴的看著那些永恒的星辰,看了有一炷香的光景,才坐起來,打坐練功。
  天空已經逐漸明亮起來了。
  無忌站起身,手中拿著劍,跳下巨石,走向獅出入口必經之地。
  他站著,看著上來的山路,他看到一個人影正在上來,不錯,那身形,是上官刃。
  他立刻离開,走到昨天看好的那片空地上,他選了個中間靠右的位置站著。
  上官刃到了。
  他走到無忌身前一丈左右的地方,停步,說:“你來的目的,是找我?”
  無忌點頭。
  “有事嗎?”
  “有。”
  “什么事?”
  “我要殺你。”
  無忌很平靜的說,聲音的平靜,讓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表現。
  然而,上官刃的表現卻比他還平靜,上官刃只是淡淡的說:“哦?”
  然后,二個人都沉默下來,互相對望了片刻。之后,上官刃才說:“為什么?”
  “因為我爹是你殺的。”
  “你不是早已經知道白玉老虎的計划了嗎?”
  “不錯,但是我卻不知道原來還有白玉雕龍的計划。”
  “白玉雕龍?”
  “是的,你一定很訝异,這個計划我怎么會知道吧?”
  “我是很訝异,這是一個什么計划?”
  “你會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你別裝了,上官刃。”無忌的聲音開始有點激動了:“我爹是你謀害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是你用慢性毒藥毒害我爹,我爹才會得了所謂的不治之症.你才有机會執行白玉老虎的計划,你早就被唐家堡收買了,對不對?”
  上官刃瞪大眼睛看著趙無忌,半晌,才說:“你有證据嗎?”
  “有。”
  “在那里?”
  “是我爹的日記。”
  “你爹的日記?”上官刃詫异的說:“你爹寫日記嗎?”
  “你也不知道吧?這是我爹的秘密,他把种种怀疑与求證,都記在日記上。”
  “你相信了?”
  “我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所以你要殺我,替你爹報仇?”
  “是的。”無忌平靜的說:“不過,我給你一個公平的机會,就在這里,我們來決斗。”說著全身開始運气。
  上官刃笑了笑,笑容里帶了一點凄苦与無奈,但是,無忌卻沒有察覺出來。
  上官刃知道,這一定是唐家的陰謀,他更如道,向無忌解釋是沒有用的,無忌怎么可能會相信自己的解釋?
  那么他怎么辦?和無忌決斗,是生死的決戰。如果他有贏的机會,他忍得下心殺死無忌嗎?
  不然,難道讓自己不清不白的死在無忌手中?
  上官刃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他這次上山來,并沒有帶武器,所以,他看了看無忌手中的長劍,不自覺的暗暗運起內力來。
  他一運气,才發覺自己的內力怎么也聚不攏。
  怎么會這樣?他臉色微變,開始追溯這些日子來自己的生活。
  他想到,自從女儿來到上官堡以后,他就沒有運過功,那么,很顯然的,自己內力聚不攏的問題,一定是發生在這段日子里。
  他忽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上心頭。
  因為他想到,自己一直都很小心,來防范唐家對他下毒,而這段日子里,他唯一比較不注意的,就是女儿每天在他睡前端來的參湯。
  難道是女儿對自己下毒?
  上官怜怜已經被唐家收買了嗎?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唐家的人在怜怜不注意時,把毒藥放進參湯里。
  他忽然對唐家的整個陰謀了然于胸了,唐家的目的,無外是借無忌之手,來除去自己。這是一個連環計,先讓無忌誤會自己是殺他爹的凶手,再利用怜怜在自己身上動手腳,讓自己內力消失,好使無忌能一舉而擊敗自己。
  唐家這樣做,表示他們早就想除去自己,利用無忌的目的,無外是不讓別人心寒,免得再也沒有人敢投靠唐家堡。
  他想通了,反而心頭一陣坦然,死并不足懼,但他不能這樣死,他必須找唐家的人討回一個公道,這也就是說,他目前不能死。
  因此,他對無忌說:“這場決斗,能不能延后?”
  “不能。”無忌說。
  “算是上官大叔對你的請求也不可以?”
  “你已經不是我大叔了。”
  “你不怕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你不怕這是唐家堡的陰謀?”
  無忌楞了一楞,怔怔的看著上官刃。
  “你有沒有想到。”上官刃又說:“唐家堡想除去我,又不便親自出手,免得以后再也沒有人敢投靠,所以才設計來邊你殺我?”
  “有可能。”無忌說:“不過我不相信。”
  “為什么?”
  “因為這個方法太笨了。”
  “何以見得?”
  “你的武功在我之上,利用我來殺你,豈非不智之舉?”
  “那你為什么還敢來找我?”
  “父仇不可報,明知不可為而為,人到了拚命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不能預料的。”
  “那就是說,你有殺我的可能,對不對?”
  “不錯。”
  “你想得到的,唐家的唐傲會不會想得到?”
  “會。”無忌說:“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這是一個陰謀。”
  “那我告訴你,我也中了毒,你會相信嗎?”
  “你?”無忌瞪著上官刃說。
  “是的,就是這几天才中的慢性毒,剛才我一運气,發現內息根本不暢通。”
  “真的?”
  “真的,我為什么要騙你?我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嗎?”
  “怎么會那么巧?”
  “只有經過精心設計的事情,才會讓人覺得很巧,你說是不是?”
  “不一定,你沒听說過天衣無縫這句成語嗎?”
  “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相信你的理由。”
  “你就是非要跟我決一死戰不可?”
  “不死不休!”無忌斬釘截鐵的說。
  上官刃定定的看著無忌,良久,才說:“好吧!我看事情也到了該說出真相的時候了,你過來,我把事情的本末跟你說,你就會相信我了。”
  說著,上官刃就領先前行,無忌跟著他走,無獨有偶的,上官刃帶著無忌走到的地方,就是那塊平坦的大石。
  上官刃坐下,示意無忌也坐下。無忌把劍放在面前,坐在上官刃對面。
  上官刃看著無忌,說:“你知道你是什么時候生的嗎?”
  無忌對上官刀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心中蛙然感到詫异,但邊走回答說:“我當然知道啊。”
  “你是十一月初五丑時生的,對不對?”
  上官刃知道自己的生日并不稀奇,他跟爹相識那么多年,爹當然會告訴他。不過,他記得那么清楚,倒是讓無忌感到惊訝。
  無忌點點頭,說:“不錯。”
  “你的左腿靠右側的地方,有一塊青色的胎記。”
  “爹怎么把這個也告訴你?”
  上官刃苦笑了一下,又說:“你記得你三歲的時候,從樹上掉下來,把左額摔了一個大腫塊,你記得那是什么樹嗎?”
  無忌搖了搖頭。
  “那是一棵大榕樹,那時候,你娘帶你到后園玩耍,一不留神,你就不見了,她到處大叫你名字,你都不理不睬,她急得快哭了,你才從樹上大叫了一聲‘娘’,你娘又急又怒,開口就大罵,你一惊,就從樹上摔了下來。”上官刃侃侃道來,臉上陷入追憶的神情之中。
  無忌愈听,心中愈感訝异,這是多年以前的事,連自己都不知道,上官大叔怎么記得那么清楚?
  “還有你十二歲那年。”上官刃又說:“你与你爹練劍,你爹一不小心,把你左臂刺傷了,現在還留有疤痕吧?”
  這件事無忌是記得的,他情不自禁的撩起衣服,看了看臂上的疤痕,說:“還在呢!”
  上官刃又是苦笑了一下,說:“你被刺傷了,連哼都不哼一聲,繼續和你爹練劍,那鮮紅的血,隨著你跳動的身体飛濺,你爹的心情,是既心痛,又佩服。”
  “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心情?”
  上官刃苦笑了一下說:“我怎么會知道你爹的心情?你爹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無忌微微一惊,說:“那當然了,你跟我爹交往了這么多年,當然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
  “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的,跟你爹知道的,一樣多。”
  “為什么?難道我爹會把每一件事都跟你說?”
  “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無忌說:“可是,你怎么會知道我爹的事情,會跟我爹一樣多?”
  “你想,在怎么樣的情況下,才會這樣?”
  無忌想了半晌,搖搖頭,說:“我想不出。”
  “怎么會呢?這其實很簡單嘛!”
  無忌一楞,怔怔的看看上官刃,然后,他忽然張大嘴巴,极其惊訝的說:“除非……”
  上官刃點點頭,說:“不錯,除非我就是你爹,對不對?”
  不錯,這正是無忌想說的話,但,這有可能嗎?所以無忌沒有把話說完。
  上官刃和無忌對望了很久,才說:“你還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我就是你爹呀!”上官刃的聲音忽然變了調,和他原來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無忌听到那聲音,還沒把話听完,全身已是一震,等把話听完之后,他的身体禁不住輕輕顫抖起來,他用抖動的聲言,說:“你……你……”
  “我是你爹!”上官刃依舊用無忌最熱悉的聲音說。
  無忌的頭,有种昏暈的感覺。不錯,這聲音确實是個听到多年的聲音,但是,眼前的人,不明明是上官大叔嗎?怎么會是他爹?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看上官刃,想從上官刃臉上發現點什么線索,但是,除了聲音以外,他一點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上官刃的臉,一點也不像戴上人皮面具的臉,更何況,他自己的爹他那么熟悉,怎么會一點跡象也看不出來?
  上官刃笑了笑,說:“你是看不出來的。”
  “看不出什么?”
  “我的容貌是動過手術的。”
  “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因為連我和你上官大叔當初都不相信,更何況是現在的你?”上官刃的聲調,是趙簡的聲調。
  無忌的雙眼瞪得老大,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所說的話,打死他也不相信。
  然而,上官刃又開口了,他說:“你听過夫妻臉這三個字嗎?”
  “听過。”
  “你知道這三個字的意思嗎?”
  “知道,就是一對夫妻生活久了,兩個人的相貌變得很相似的。”
  “不錯,但是,朋友處久了,也會相像的,你知道嗎?我跟你爹出生入死,一起共事了二十多年,相貌也很相似,你有發覺嗎?”上官刃停了一下,又說:“你當然不會發覺的,因為連我們自己都沒有發覺,不過,有一個人發覺了。”
  “哦?是誰?”
  “是妙手李天回。”
  “妙手李天回?”
  “你知道這個人嗎?”
  “我听說過,但是,他不是只是一個傳說中的人嗎?”
  “不,真有其人。”
  “真有其人?他真的也像傳說中那么厲害,能把一個人的容貌改變得跟另一個人一模一樣嗎?”
  “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無忌又仔細的看了上官刃良久,說:“我還是不相信。”
  “你為什么還不相信?”上官刃說:“好,我再講一件事給你听,你愿意再听嗎?”
  無忌沒有答腔,只是盯著他。
  “你記得三年前的秋天發生了什么事嗎?”
  “我記得。”無忌想了想之后,說:“你和爹一起失蹤了半個月。”
  說到這里,無忌忽然張大嘴巴,說:“難道是……”
  “不錯,我們遇到了李天回。”上官刃用追憶的語調說:“他一看到我們,就大感惊訝,連聲叫奇。”
  “為什么?”
  “他說,夫妻臉他看得多了,但朋友臉卻沒有看到過。當時我們大奇,問他什么是朋友臉,他就說,跟夫妻臉一樣,朋友相處久了,原來也會相像的。”
  上官刃說到這里,停了一會,才接下去說:“這李天回于是問了我們一個很絕的問題。”
  “什么問題?”無忌追問。
  “他問我們,愿不愿意改變一下角色。我們都不太懂他的意思,他又說,他有辦法把我們的容貌互相對調過來。”
  無忌不說話了,因為上官刃的話,實在是玄之又玄,奇之又奇,讓他不知是相信,還是不信。
  上官刃可沒理會無忌的表情,接下去把三年前的故事,和盤說了出來。
           ※        ※         ※
  原來,上官刃和趙簡听了李天回的話之后,都很有意思改頭換面,因為他們都想,互調一下身份,說不定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反正他們互相認識那么久了,對彼此的事都很熟悉,假扮起來又容易得很。
  于是他們便跟隨李天回回到他的家,任由他在臉上拉拉扯扯的。
  李天回的技術很高明,他利用針灸的手法,使他們在進行手術時,一點痛楚也沒有。
  三天之后,當他們面對銅鏡時,轟不禁大吃一惊.等他們二人互相對望時,吃惊的程度就更甚了。
  他們還互相在對方的臉上,仔仔細細的審視,竟然發現不到任何一絲易過容的痕跡。
  他們開始互相模仿對方的日常生活習慣,又過了三天,一舉手,一投足,他們都會把對方看成了是自己。
  然后,他們有點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心中有點后悔之意,他們問李天回可不可以恢复以前的樣子。
  李天回的回答令他們震惊不已。
  “絕對不可能,你們以為這是玩游戲嗎?愛玩就玩,不愛玩就撒手?”李天回說。
  “為什么你可以變過來,卻不可以易容回去?”趙簡問。
  “因為你們的皮膚已經受過傷,被拉扯變了形,當然不可能恢复舊時容貌。”
  “万一我們要向別人表明我們的原來身份,怎么辦?”上官刃問。
  “沒有辦法。”李天回說。
  這句話很殘酷,有如一把鋒利的刀,切進了趙簡和上官刃的內心,他們都感到一陣震撼与懊惱。
  “你們必須要互換身份,永遠的。”李天回又說。
  趙簡和上官刃互相對望半晌,趙簡才說:“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其實是有一個的。”李天回說。
  “是什么辦法?”上官刃問。
  “是一個很痛苦的辦法。”李天回說。
  “痛苦的辦法?”趙簡說。
  “是的,很痛苦。”
  “為什么?”上官刃問。
  “因為你們必須把臉上的皮拉掉,容貌全毀,以前的輪廓,才會顯出來。”
  趙簡和上官刃又對望著,二人心意相通,都同時想到被李天回當作實驗品來耍了,心中不禁一陣憤恨,忽然間同時出手,雙掌拍向李天回胸前。
           ※        ※         ※
  “李天回就這樣死了?”無忌听到這里,開口問說。
  “他的易容技術高超,但武功卻差透之极,焉能不死?”
  “也就是說,你的故事,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證明之人了?”
  上官刃看著無忌,說:“你還是不相信我?”
  無忌笑了笑,說:“你要我怎么相信得過?你把這個故事編得太玄了。”
  “太玄?”上官刃說:“這是千真万确的事呀!你知道嗎?有時候真實的事,會比編出來的故事更玄。”
  “可是這個故事……”
  “你要怎樣才相信我?”上官刃打斷無忌的話說。
  無忌沉默不語。
  上官刃神情极為凝重的注視著無忌,半晌,才說:“你的劍借給我。”
  無忌看看上官刃,也不問為什么,就把劍遞了過去。
  上官刃接過劍,神色更加凝重,他拔出劍,注視著銳利的劍刃,然后,把劍緩緩舉起,手一曲,劍刃便架在自己頸旁。
  無忌大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上官刃凄然一笑,說:“只有這個方法,你才會相信我,對不對?”
  無忌臉色大變,說:“你要毀去自己的容貌?”
  “不。”上官刃平靜的說:“我要恢复自己的容貌。”
  無忌心中思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的确,只有這個方法才能看出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爹。
  但是,万一他真的是自己的爹呢?那容顏豈不變得血淋淋的全毀了?可是万一他不是呢?他會不會舉刀作勢,裝腔作態來騙自己?
  假如眼前的人是上官刃,他能夠深謀遠慮,不動聲息的謀害自己的爹爹,那么作一下狀要恢复容貌,是個一貫的作法,他一定猜想,自己絕不會讓他毀容的。
  這難題,實在太難解了。
  怎么辦?無忌看看上官刃手上明亮亮的劍刃,實在下不了決定。
           ※        ※         ※
  無忌抵達上官堡的時候,唐傲就得到消息了。
  他也知道,無忌上賭坊的目的,是要引起上官刃的注意。所以他老早就派人盯著上官刃,留意他的去向。
  對于上官刃和趙無忌的決戰,他當然想在旁邊觀看,因此,他吩咐監視上官刃的人,一有動靜,立刻通知他,他准備跟蹤上官刃前往。
  但令他惊訝的是,第二天一整天,上官刃居然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然后到了第三天,監視的人忽然面色如土的跑來對他說,上官刃不見了。
  上官刃什么時候离開,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倒是令唐傲訝异莫名的事。
  上官刃為什么要這么神秘的离開?難道他和趙無忌之間,真的有什么大秘密?
  他不知道,不過,他立刻派人四處探查上官刃的下落,結果是上官刃去了那里沒有人看到,而趙無忌則据旅店的伙計說,在昨日問了獅山在那里之后,就沒有回去過。
  唐傲听完,二話不說,拿起劍就往獅山走,他判斷,上官刃一定約了趙無忌在獅山上見面。
  唐傲去的時候,已經是靠近正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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