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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夜茫


  人的确很矛盾。
  胖的人羡慕瘦的人,瘦的人又羡慕胖的人。
  有錢的人羡慕沒錢的人日子過得消遙自在。
  而沒錢的人卻又羡慕有錢的人揮金如土,和奢侈的生活享受。
  但是你只見過生病的人會去羡慕一個健康的人,而絕不會有一個健康的人去羡慕生病的人。
  如果有的話,那個人一定有毛病。
  而那毛病一定還不輕。

  要來的畢竟還是要來。
  要走的也注定要走。
  病好了,就該走。
  小呆縱然有一万個不愿意,他也不得不走——和歐陽無雙一起走,因為他答應了她要去殺李員外。
  小呆現在就好羡慕能夠生病的人。
  “小呆,你怎么了?!又啞了?!”
  一路上,在馬車里,只見歐陽無雙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就沒見小呆開口說過一句話,所以歐陽無雙才問。古怪的看著對面的這個女人,搖了搖頭。
  小果卻心里想到:
  ——歐陽無雙真的那么興奮?
  ——同樣的一种愛,為什么自己總覺得提不起那种勁來?
  ——自己這一生恐怕最難過的時刻就是現在了。
  “小果,你要是再不回答我,我就會把你踢下馬車。”歐陽無雙有些不悅道。
  “是嗎?”小呆懶洋洋,不得不開口。
  他知道她絕不會把自己給踢下馬車,因為他們現在正赶回她的家。
  而且瞧她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變成孫悟空,一個斤斗云就立刻到了家門口。
  想到了家,小呆呆了。
  記得那一天,還是個下雪的黃昏。
  李員外、歐陽無雙。自己三個人在一起喝著酒,賞著雪,吃著李員外加工料理的叫化雞,還有一鍋“飄香三里”——在一座破廟里。
  那時候大家愛叫、愛跳,沒有一點煩惱。
  那時候大家愛唱、愛笑,更沒有一絲隔閡。
  然而為了個“家”——三個人的笑容沒有了,悲劇也就發生了。
  因為歐陽無雙有感而發的說道:“我真希望有個家,一個自己的家。”
  “我也好想有個家。”
  ——同樣的回答,就絕對是同樣的想法。
  沒想到自己和李員外竟會說了同樣的話,在同一個時間里,不分先后的。
  該死的兩個人也全都是望著她說的。
  在這以前三個人就像一体。
  有這以后三個人全都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最复雜也最難解決的愛情問題。
  最后。
  歐陽無雙走了,哭著走了。
  自己和李員外不發一語的對坐了一個晚上。也都想了一個晚上。
  彼此都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同樣的一种決定。
  愛情是能犧牲的。
  如果沒有了自己,應該是一种圓滿的結局。
  可悲的是從此后自己和李員外竟再也沒碰面,當然彼此想的也都一樣——對方一定和歐陽無雙在一起。
  直到最近兩個人碰了面都沒人敢提起歐陽無雙,畢竟問候“自己的愛人,人家的老婆”是件尷尬的事。
  直到最近自己碰到了小呆,也才知道兩個人當初荒唐的決定,是件多無聊与可笑的事。
  小呆想不下去了,因為他現在已經頭痛得要命,而且也快嘔吐。
  (注:飄香三里,茶名。材料:純黑土狗、豆腐、橘皮。五香、青菜。)

  小呆和小翠是認識的。
  他也一直想能有一天在她洗澡的時候,也把她的褲子給拿走,看看她那進退維谷沒褲子穿的焦急樣子。
  他還真沒想到那么快就看到了。
  只是他現在卻希望永遠不要看到。

  小翠全身不著一縷成大字型的死在浴盆旁邊。
  她臉上的表情是惊恐与羞憤兩种的揉和。
  一柄牛耳尖刀將近一半插在了她的丰滿的胸部。
  地上的血早已凝固,顯然已气絕多時。
  所有錢家的六個家丁,三個仆婦全讓人從背后點上了死穴,倒臥在各個不同的地方。
  而“飛索”趙齊也全身血跡斑斑靠坐在那座小花廳的牆邊,雙眼茫然失神,手中緊握著他那條軟趴趴的一丈六尺長的長鞭,也被點了死穴,只是沒死而已。
  當然在那椅子下面的水牢里已空無一人。

  ——李員外被人救走了。
  這是歐陽無雙和小呆兩個人同時想到的一件事情。
  然而兩個人的反應卻不同,就算表面上有點相同,但內心里卻一定不會相同。
  歐陽無雙憤怒、焦躁、跺腳。
  小呆在這种情況下,表面上總要裝出一付“同仇敵汽”的悲憤,內心里卻笑了,一种輕松。如釋重負的笑。

  李員外逃出了水牢。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卻什么人也沒看見,只見到一張字條放在繩邊。
  “速离錢家”只有四個字,所以他也就急急趁著黑夜赶往平陽縣。
  他急著想知道這几天外面的事情有了什么變化。
  他更急著想找到小呆,研討一下燕家的事。
  最主要的他還想打扁小呆的鼻子,因為他始終以為歐陽無雙已經被他金屋藏嬌。
  另外他不得不逃,他實在怕极了見到歐陽無雙。

  三更。
  歐陽無雙的家,“飛索”趙齊的床上。
  一陣抑壓住的喘息,數种讓人听了心跳加速的混合聲在沉寂的夜里傳出。
  良久,停止了。
  “滿足了嗎?”嬌慵無力的女人聲。
  “嗯……”“為什么那么死心眼呢?你應該知道我是在作戲呀,你又何必吃干醋?”
  “我……我沒有。”
  “還說沒有?好在他沒發現,否則就連白痴也看得出來你那恨不得要殺人的妒意。”
  “我……我無法控制。”
  “以后不要這樣了好不?我又不可能和他……”
  “為什么?”
  “人家是君子。”
  “君子?君子值多少錢一斤?他要做君子我是最高興了,我可是希望所有認識你的男人都是君子,娘的!這世上我才不相信有這种木頭人呢?我看他大概不行吧,嘻……”
  “好了,你剛才折騰得還不夠呀,你可是帶著傷呢,留點精力吧!”
  “聲音輕一點嘛!”
  “怕什么?這屋里的人都死光了,那小子你不是說中了毒一倒頭就不容易醒嗎?”
  “話是不錯,小心點總是好的,唔……嗯……”一又是一陣陣的喘息響起……

  三更半。
  歐陽無雙回到自己的房里。
  疲憊滿足的倒頭就睡。

  四更。
  小呆醒了;輕盈的就像一縷輕煙,飄出了窗戶。
  來到趙齊的窗外。
  單掌震斷了里面的本栓,在本栓落地前,他已鬼魅也似的到了屋里,恰到好處的伸手撈住。
  “飛索”畢竟不是庸手。
  雖然他在极度的“歡愉”后熟睡,但是那聲輕微“啪”的一聲斷木聲已讓他惊醒。
  但,也只是剛睜開眼而已,他又睡了過去;在小呆拂過他的“黑甜”穴。

  錢家后園。
  小呆弄醒了“飛索”趙齊,卻又點了他的四肢經脈的穴道。
  “趙齊,你應該知道在你尚來不及喊叫前,我絕對有把握讓你喊不出聲音來,嗯,永遠地。”
  一种憤怒很明顯的表露出來,趙齊卻未哼聲。因為“快手小呆”的故事他已听得太多,他既然這么說了,那么他就一定有把握做到。
  滿意的點點頭,小呆才又帶著一抹微笑輕聲的說:“我不想弄醒這里唯一睡著的人,所以你最好也像我一樣輕聲,呢,你能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當然不是你白天所說的,因為我知道那不是事實。”
  趙齊開口,也是輕聲的說:“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是嗎?我敢打賭如果你再說不知道我的意思,那么你這條‘響尾蛇’就會變成一條沒頭的‘響尾蛇’,而且我還會煮一大鍋蛇湯拿去喂狗。”
  小呆斜瞅著趙齊,那模樣就好像真的已看見了一鍋拘杞子清炖蛇羹在面前一樣。
  “你為什么會怀疑我白天所說的?”
  “因為這屋子里的人全死了,而卻只有你一個活人。另外六個家丁、三個仆婦被人用了又快、又准、又狠毒的重手法點了死穴,為什么輪到了你時凶手的力道、准頭會偏差?獨獨你的運气那么好?鬼才會相信你的話,還有小翠的手中有一顆布鈕……”
  趙齊未經考慮立刻低頭查看,卻久久抬不起頭來。
  趙齊上當了,當他看到他自己身上所穿的只是一件短內衣,不用布鈕的那种內衣。
  而當他想到了自己平常的外衣鈕扣全是銅扣,而非布鈕時卻已來不及了。
  這是小呆聰明的地方,他也明知道趙齊平日衣服的鈕扣全是銅扣,他不說銅扣,而說布鈕,也怕對方想到銅扣那么大,又明顯,如果掉了的話,豈有不被發覺之理。
  “趙大護衛,你發現了什么?為什么抬不起頭來?好了,我們現在全把‘窗子’打開來說說亮話,當然這亮話就是真話,你想說‘黑話’也可以,一句‘黑話’一顆牙齒,你不妨想想,你有几顆牙,我的專長就是專門敲掉別人的牙齒,這點你最好明白,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你有几顆牙齒?”
  真沒想到小呆第一問竟是問人家有几顆牙齒。
  一般人很少會曉得自己有几顆牙齒。
  所以趙齊用舌頭在嘴里慢慢的數著,很小心的,他實在怕這么小的一個問題也弄錯的話,白白被敲掉一顆牙齒豈不冤枉?
  “三十一顆。”
  “張開嘴。”
  趙齊張開了嘴,小呆真的就著月色數起他的牙齒來。
  “嗯,本來是三十二顆的,掉了一顆,很好,是你強奸了小翠?”猛然又問。
  “我沒有。”
  “沒有?!”小呆一瞪眼。
  “本來想要,可是她抵死不從,所以沒有。”
  一個男人就算能把一個女人的衣服全部剝光,她要不同意你,你也就永遠無法達到目的,這個道理小呆明白。
  “那么你是先殺了人?還是先放了人?”
  很不想承認李員外是自己放走的,可是想想既然已經承認殺了人,又為什么不能承認放了人呢?“快手小呆”和李員外是好友,說不定自己承認這件事后能得到小呆的好感,而免除了一場拷問。

  趙齊并沒有想到小呆問話的用意。
  “為了救人,我當然必須先殺人才行。”
  “你為什么要救李員外?”
  “我欠他的情。”
  “什么情。”
  “呃,是……人情”
  “廢話,不是人情,難道還會是愛情?我是問你怎么久他的人情。”
  “反正是一份人情就是,這也需要詳細解說嗎?”
  小呆有些不滿意的道:“趙齊,你最好弄清楚你我的立場,是我在發問,問些什么是我的高興,就算我問當今皇上是誰,你也要給我回答。”

  你見過蝗虫過境的可怕災情嗎?
  如果沒有,你也一定听過對不?

  小呆躲過了,因為他是小呆,快手快腳的小呆。
  但是他沒有能力護住對面的“飛索”趙齊。
  因為那一輪如蝗過境的暗器,大部分全是對著“飛索”趙齊而來,何況他又不能動彈,當然躲不過。
  所以趙齊死了,极為恐怖的一种死法。
  卻也是最沒有痛苦的一种死法,連一聲短促的嚎叫也沒來得及發出。
  等一切靜止,小果只能見到一個全身釘滿各式暗器的死人,就像一個刺猥的死人。
  也就在小果閃躲那像一張网似的暗器的同時,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個人,全身黑衣的蒙面女人。
  她如一道閃光而過,掠出了錢家后院。

  有誰能在“快手小呆”眼皮底下殺了一個人,而又能從容的逃走?
  武林中又有誰,有那么可怕的暗器殺手?就像十個武林高手同時發出暗器一樣,數量那么多,又那么准?
  而且這個人居然還是一個女人,這就未免太可怕了。
  小呆不愿意去怀疑那個人。
  然而這個地方現在總共也只剩下了二個活人,恰巧那另外的一個活人又是女人。
  來不及去檢視趙齊到底都是中了些什么樣的暗器,小呆來到了歐陽無雙的門前。

  小呆錯了。
  當他敲開了歐陽無雙的門以后,他發現他錯了。
  因為在深夜,一個男人去敲一個女人的門,他的目的是什么?
  假如這個女人又正盼望著這個男人,那么又會發生什么事?
  “誰?”
  “小呆。”
  門几乎是立刻就打了開。
  小呆看到了歐陽無雙,只有一襲如蟬翼輕紗裹身的歐陽無雙。
  那層輕紗就像透明;不,根本就是透明。
  所以那胭体也就曲線畢露,溝壑分明。
  小呆和李員外都善于占女人的便宜,但那也只是嘴上稍為俏皮些而已。
  再說那也都是別的人,“而不是自己的愛人。”
  沒有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愛人“吃豆腐”的。
  如果有這种男人,那么毫無疑問的這個男人絕不是真心的愛這個女人。
  小呆的臉紅了,在這夜晚里,仍可發覺到他臉上的紅光。
  臉紅的人大都是會低著頭,小呆當然也不例外。
  低頭的結果,也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地方。
  他又抬頭了,眼睛閉著,一臉的窘迫。
  “你既然敲了我的門,而我又開了門,那么你為什么不進來?”
  白痴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如果掉頭而去,無疑的,那他是存心來羞辱這個女人。
  小呆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也沒做糊涂事。
  他進來了只是他想的卻是為什么歐陽無雙還不赶快穿衣服?難道說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和一個小姐,差別竟有那么大?還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我站著就好。”
  “為什么?在這种情形下是沒有一個男人愿意站著的。”歐陽無雙近乎露骨的說,同時她的雙眼直盯著小呆的某部份,有些失望的表情。
  其實她哪里知道就在剛才小呆已躲過了一劫,就算小呆能想到別的地方,也絕對沒有那么快。
  何況人的肌肉并非完全都是隨意的,也有不隨意的地方。
  有些無奈,歐陽無雙只好再問了一句很不想問的話。
  “是不是我誤會了你的來意?”
  “噢,不完全是,就在我想來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些事情。”
  這是最差勁的謊言,卻也是最善意的謊意。
  “有些涼了,我加件衣服,要不然可能你的眼珠也會著涼。”
  小呆笑了,一种感激的笑,也是一种了解的笑。
  歐陽無雙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當然也知道什么時候必須裝傻。
  一句雙關語,也是一個笑話,輕而易舉地解除了兩個人的尷尬。

  小呆錯了。
  他不該先去敲歐陽無雙的門。
  既然他知道歐陽無雙不會是那個蒙面女人,他就應該先查看一下趙齊。
  因為那時候他一定可以發現趙齊的身上,那所有的暗器中有一顆小小的菊花型縹。
  現在他證實了歐陽無雙沒有离開她自己的屋子,卻無法證實他自己對歐陽無雙說的話。
  錢家后園。
  小呆像頭獵犬一樣,滿地的亂翻亂找。
  他什么也沒找到,更別說趙齊的尸身了。
  歐陽無雙一旁古怪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眼睛里當然全是一付“活見鬼”的神色。
  小呆失望也放棄的站起了身。
  “你相信我的話嗎?”
  可是歐陽無雙卻是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我真的看到趙齊在這讓一個蒙面女人用‘滿天花雨’的手法,被三四十种的暗器釘死在此,而我赶來的時候卻迫不上那個女人……”
  “是嗎?我還沒听說過江湖中人有誰能同時打出三四十种暗器的人,而且那居然還能快過‘快手小呆’?”歐陽無雙不止臉上的表情不相信了,連講出來的話也完全是不相信的口吻。
  “我……哦真……”小呆突然眼睛一亮,拉著歐陽無雙的手就跑。

  “到了,你要不信的話,推開門我保證趙齊不在里面了。”
  小呆信心十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門開了,是人從里拉開的。
  “飛索”趙齊一臉惺,訟,睡眼朦朧地站在門邊。
  “夫人,這么晚了,有事嗎?”
  小呆就像看到鬼一樣,退后了兩步。
  “你沒死?”
  “要不是夫人在此,‘快手小呆’我倒愿意看看是誰想死。”
  的确,半夜三更的被人吵醒睡眠不說,劈頭第一句話就听到這句話,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小呆搖搖頭,真怀疑自己是否做夢。
  “小呆,我想你一定是晚上多喝了兩杯,要不然你就是真的在做夢。”
  歐陽無雙對趙齊說了聲“沒什么”拉著小呆就走。
  因為再不走的話,小呆恐怕會當著“飛索”趙齊的面說出更難听的話了。

  四更半。
  小呆服一付藥,幫助安眠的藥。
  “你好好的睡一覺,我看你的精神太緊張了,這藥能讓你睡到明天中午,我想你醒來后就會忘了這一切的幻覺。”
  是幻覺嗎?小果知道絕對不是幻覺。
  如果不是幻覺,小呆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是真實的。
  所以小呆睡了,縱然不太愿意,也說不出反對的理由。

  五更。
  天已亮。
  仍然是“飛索”趙齊的床上。
  仍然是一陣陣的喘息,間雜著一聲聲咿唔。
  “真的,我好像永遠無法滿足一樣……”
  “我還不是和你一樣……”
  “趙齊怎么了。”
  “死了,他不該放了李員外,殺了小翠,而且他有背叛組織的傾向,這些你應該注意到,他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一种嫉妒的心理,以后在這方面,我希望你能特別的留意,對‘快手小呆’和李員外之間的矛盾只要你好好的運用,應該很容易掌握住他,只要他能被我們利用,還有什么大事成不了呢?”
  “問題是小呆是個君子。”
  “君子也是人,只要他愛你,我相信以你的手腕一定可以把他變成小人。”
  “李員外呢?”
  “你要殺他,我知道你的理由,當然如果他也能被我們利用是最好的,否則……算了,你看著辦吧,在小呆這方面你一定要快點造成他理性的崩潰,藥還夠嗎?”
  “足夠了,我想再一個月的時間,他也就會完全忘了他自己是誰了。”
  “還是要多小心些,畢竟小呆是除了燕翎外唯一能破坏我們計划的障礙。”
  “明天他要問起趙齊怎么辦?”
  “傻丫頭,你不會說趙齊被你派出去了嗎?只要隨便編個理由就行,當然會在外面做一些煙幕,更造成他的幻覺,好了,我要走了。”
  “真不想起來。”
  “机會多的很,急什么?外面還有一大堆事情該解決呢,尤其那個功力奇高的儒衫人,到現在還沒辦法弄清楚他是誰,唉,我發現他也是個可怕的敵人,這兩天他就像被風吹散了一樣,竟又消失了蹤跡。”
  “那么我現在要怎么辦?”
  “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好好的看牢小呆就好。”

  第二天,中午。
  小呆醒了,卻沒下床。
  他在想著問題,一些复雜的問題。
  趙齊怎么會沒死?
  他沒有理由為了救人,而先去強奸小翠。
  那么他真正救李員外的目的是什么?
  那個蒙面女人到底是誰?
  自己已經碰到兩次了,而且兩次都讓她從自己的面前跑了,這簡直就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實在想不出那個女人會有那么快的身手。
  而且這個女人更像一個看不見的惡魔,緊緊附著在自己的身上,無從擺脫。
  李員外逃了,這個傻家伙,還真有本事,居然能找自己找到這,也真是不容易,嗯,是有點頭腦,不知道他是否已發現無雙就住在這儿?
  頭又痛了,小呆發現這种毒性還真厲害,每在自己一專心去思考問題時,頭就會痛。
  他想不下去,而且這時候歐陽無雙也進來了。
  “醒來了?!睡得好嗎?”
  他發現歐陽無雙好美,尤其那微笑,簡直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醒了,現在我倒真覺得我昨天晚上是在作夢呢?”
  “是嗎?如果你每天晚上都作這种夢的話,我一定會凍死哩。”
  小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對我,有何批評?”歐陽無雙很認真的問。
  “什么?……噢,很完美,一种成熟的完美。
  “是不是因為我已嫁了人,所以引不起你的興趣。”
  小呆很誠摯的說:“你知道我絕不是那种人的,只是我認為你目前還是和姓錢的在一起,而且……”
  “你放心,錢如山已經死了,一家大小全淹死了,他們的船在錢塘江遇上了颶風翻了,一大早我得到了消息,就派趙齊赶去料理喪事,現在我可是自由之身了呢,而且還成了一個大富婆吶。”歐陽無雙喜上眉梢的說。
  小呆迷惑了,世上還有這么巧的事?
  這倒霉的錢如山一家大小就這樣的完蛋大吉?
  而自己正想去仔細的看著那“飛索”趙齊可是真的沒死,他卻赶去杭州料理喪事。
  這是個多完美的故事。
  連歐陽無雙也佩服自己說謊的天份,一下子解決了兩大難題。
  看樣子小果這君子是做不下去了。
  獨身的一對男女,天皇老子也干涉不了人家的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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