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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叫化大陣”


  “鐵翼飛鵬”臨空下擊無功,在青竹杖影猛攻之下,展翼急起,卻被精靈無比的婉儿看到。
  婉儿靈机一動,心想:“与其在陣中受困,不如施展‘躡空幻影’身法,學那裝了翅膀的老頭,騰身空中,居高臨下,尋隙搗虛,不比在地面受困強多了?”
  婉儿想到就做,嬌叱一聲,屈指疾彈,逼得陣式一松,倏然凌空三文。
  身形盤空一停,勢盡下落之際,腳尖一點足下青竹杖影,落而复起,竟在“叫化大陣”的青竹杖影上空翩翔飛舞起來。
  婉儿人生得美,加上体態竊憲,身法輕靈,又是穿的一身彩繡錦衣,在換起候落的青竹杖上翩翩起舞,仿佛九天仙女下凡,又如“青女嫦娥俱耐冷,月下霜里逗蟬娟”,真是美妙已极。
  坐在山坡上的端方公子不由脫口叫道:“好身法!美极了!……”
  他不出聲還好,他這一叫好卻提醒了婉儿的注意。婉儿莫名其妙地被困陣中,一肚子不高興,如今才奮力脫出陣外,端方公子坐在山坡上,悠悠閒閒地叫起好來,不由大怒,身形猛然一頓,腳尖借青竹杖打出的勁風借力使勁,一陣划動,竟平飛直射,從青竹杖陣上空猛向端方公子所坐岩石上扑去。
  十數丈的距离,婉儿半空中兩次腳踩青竹杖借勁,竟然腳不沾地,竄上了距地面尚有三丈余高的岩石之上。
  端方公子連連喝采,而且站起身形,俊臉泛起笑容,看那意思是歡迎婉儿的樣子。
  但婉儿恨他連自己也圍困在叫化陣中,身末到先已屈指彈出,一縷极細,但又极為強勁的疾風,破空銳嘯,猛襲端方公子胸前“三陽”重穴。
  端方公子大吃一惊,見來勢甚急,不敢硬接,急忙飄身躲過,一邊嘴里急叫道:“姑娘!你怎么連小生也打起來?”
  婉儿已娉娉婷婷地站立岩石之上,瑤鼻一皺,冷冷說道:“少客气!你叫一群要飯的把我包圍起來,又是什么意思?”
  端方公子苦笑道:“你要不和他們站在一起,窮家幫的人万不敢找姑娘的麻煩……”
  婉儿道:“你要不站在這里,我也不會打你!”
  端方公子被婉儿反唇相譏得哭笑不得,但仍然涎臉道:“那么,姑娘要小生到哪里去呢?”
  婉儿一瞪眼道:“我管你到哪里去?但是,你那些要飯的如果傷了我展哥哥的一根頭發,我便拿你償命!”
  這一句話激起了端方公子的怒火,一是婉儿說得絕情絕義,再者婉儿一心維護展白,也引起他內心的嫉妒,不由劍眉一揚,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机,嘿嘿笑道:“端方公子的命還不那么不值錢!會去為別人的一根頭發償命!”
  婉儿道:“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尚未等端方公子答言,青竹陣中一聲慘降傳來,婉儿与端方公子同時低頭看去,又是一名金府高手斃命。
  尸身被數根青竹杖她出陣外,一樣是周身浮腫,滿臉青紫血痕,滾在地上,仰臉朝天,死狀极慘。
  陣內听到祥麟公子的怒叱,及鐵背駝龍的厲吼,顯見二人憤怒已极。
  “砰訇”巨響,接二連三傳來,也可猜出金府中人在一齊奮力猛攻。
  鐵翼飛鵬更是連聲怒嘯,鐵翼奮起,連番猛扑。
  但“叫化大陣”威力強大,變化万千,縱然在絕世高手猛沖猛打之下,仍然是嚴整無比,絲毫不見破綻。
  突然青竹杖影之中,一道耀眼的碧綠光華沖天而起,接連几閃,“嗆!嗆!嗆!……”
  一陣龍吟虎嘯之聲傳來,嚴密無比的“叫化大陣”中間,立刻空出一個五尺范圍的圈子來。
  圈子空地當中,手執“無情碧劍”、淵停岳峙站著的正是展白。
  原來展白仗著雙手在陣中,竟愈沖愈沖不出來,心中憤怒,竟撇出背上的“無情碧劍”來。
  “無情碧劍”果然神兵利器,又加上展白新從神驢鐵膽學會了“風雷八劍”,“無情碧劍”出鞘,一招“風震雷鳴”立刻蕩開了五尺方圓的一片空地,而且,“叫化大陣”中的幫眾有避躲不及的,手中青竹杖立刻被“無情碧劍”削斷了五、六根。
  窮家幫這青竹杖又叫“打狗棒”,是幫主在開香堂時親手傳授,索為徒眾所重視,而且每三年才開香堂一次,第一次所授為木棒,那是入門三中以后的弟子。第二次所授為黃竹,又叫苦竹,那是入門六年以上的弟子第三次所授為綠竹,那已經是入門九年以上的弟子了,至于這青竹杖,乃是入門十二年以上,武功高強的弟子才配攜帶,所以今天在此擺陣的幫眾都是幫內十數年以上的高手,所以才能困住金府雙鐵衛、祥麟公子兄妹及展白等武林頂尖高手。
  尤其是青竹杖乃是海南特產,實心鐵骨,堅硬無比,就是尋常寶劍也難損分毫,如今被展白“無情碧劍”一劍削斷五六根,競把數百幫眾—時震住。
  “叫化大陣”剎時間忘記了催動,窮家幫眾一齊瞪視著展白呆呆發怔,尤其被削斷了青竹杖的幫眾,除了震惊之外,更是滿臉憤怒悲痛的表情。
  展白卻名威風八面站在那里,未再乘胜余威,出劍追殺……
  婉儿卻喜极而呼:展哥哥!……”
  端方公子倏然變色,急呼道:“窮朋友們!要飯的家伙毀了,可沒法叩見祖師爺!”
  一句話激起了窮家幫眾的拼命之心,齊聲怒吼,揮起青竹杖,猛向展白攻去。
  此時,他們不再“蓮花,蓮花”唱得好听了,而是怒吼狂嘯,數百條青竹杖雨點似地向展白猛攻。
  可是展白一劍在手,如虎添翼,他先前一劍逼退幫眾,不乘胜追殺,是不愿多造殺孽,如今見群叫化瘋狂地向他扑來,展白一震“無情碧劍”“風雷儿劍”第二招,“怒雷狂飆”猶如暗黑云端几道厲閃,隱挾風雷之聲,激射而出。
  “嗆!嗆!”
  斷竹橫飛。
  “磁!磁!”
  血雨四濺。
  競有七八名幫眾斷竹臂一齊被削斷,發出兩聲慘嗥。
  “呼啦”一聲,群化震惊后退,一齊瞪著展白,雖然臉上表情憤怒之极,卻再不敢向上包圍。
  展白凜然道:“如再不退去,可別說小爺不愿殺傷,我要出手攻擊了!”
  眾窮家幫被展白威勢所懾,果然無人再敢向上圍攏。
  一個年約六旬、花自胡須的年老乞丐,上前一步道:“窮家幫多蒙賞賜,不知閣下能否將大名見告?以后我們窮人也好感恩圖報!”
  展白道:“區區展白,就是在下!”
  老年乞寫道:“原來是展大俠!我窮家幫永記大德,不志報答您就是了!”
  展白道:“展白被逼出手,無心与貴幫結仇,假如貴幫記著這筆帳,展白也不能推辭,隨時接著貴幫!”
  老叫化一豎大拇指道:“英雄!老叫化佩服你了……”
  端方公子卻在岩石上急叫道:“龔老叫化!這是什么節口?套的是哪門子交情呀!看那邊點子也要闖出來了……”
  原來這叫做龔老叫化的年老乞丐,与展白答話的當儿,其余圍困金府的幫眾,眼見也守不住陣勢,被金府雙鐵衛及祥麟公子兄妹一番急攻,陣式顯出潰亂跡象。
  “叫化大陣”固然厲害,擺陣之人卻是息息相關,死傷一兩個,固然不會影響全盤,但包圍展白的有數十人之多,一旦完全停止下來,陣式催動受了很大的影響,所以威力大不如前,又加上金府的人奮力猛沖,陣腳動搖,眼看著要被金府眾高手沖突出圍。
  龔老叫化被端方公子一語提醒,舍了展白,催動陣勢,齊向金府眾人圍去。
  一時間青竹杖齊舉,殺聲大震,戰況又趨熱烈起來。
  端方公子固然及時提醒了窮家幫眾,把“叫化大陣”再度催動起來,但同時他的叫聲也提醒了在空中飛翔下擊的鐵翼飛鵬。
  鐵翼飛鵬見端方公子一說話,陣式便較厲害,心想:“擒賊先擒王!好小子,你在那里坐山觀虎斗,還在指揮群叫化作戰,我先把你拿住,豈不就解了叫化大降之危!”
  想到這里,鐵翼一展一拂,猶如大鳥橫空,人末到,雙鐵翼連續猛揮,挾著破空勁風,直向停身岩上的端方公子扑去。
  端方公子見“鐵翼飛鵬”來勢凶猛,接連迎空劈出兩掌。
  掌風与鐵翼雄風一接,“砰!訇!”兩聲巨響,半空中勁流激射,但并未阻止“鐵翼飛鵬”疾沖之勢,雙掌一扇,迅如鷹牽,照舊向端方公子飛扑而至。
  端方公子心中一懍,急欲騰身走避,但鐵翼飛快,候然而至端方公子頭頂上空,“鐵翼飛鵬”厲嘯一聲:“小輩,納命來!”
  喝聲中鐵翼一展,猛向端方公子迎頭揮下。
  耀光閃閃的鐵翼,猶如一大片烏云,迎頭蓋頂而下,勁風鑰嘯,扑面生寒,端方公子大吃一惊,脫口惊呼:“不好!……”
  但婉儿也站在端方公子身邊,銑翼勁風連帶扇向婉儿,婉儿嬌叱一聲:“你找死!”
  喝聲中屈指一彈,一縷极細的疾風,尖嘯著直向鐵翼飛鵬“心俞”重穴射去。
  “鐵翼飛鵬”已見識過婉儿的“搜魂指”,知道厲害,不敢硬接,斂翅急閃,但仍然慢了一慢,躲開要害,卻沒有躲過鐵翼,只听“隨”一聲微響,巴天赫不畏刀劍暗器的“鐵翼神衣”,競被婉儿“搜魂指”洞穿一個手指大的洞。
  “鐵翼飛鵬”巴天赫急忙斂翅落地,臉色慘變,他万也想不到自己的鐵翼神衣,竟被婉儿一指損坏,心中又惊又怒,一雙三角厲目怒視著婉儿,滿臉殺祝,咬牙切齒道:“大膽賤婢!竟敢損坏二爺神衣,二爺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怒喝聲中,十指屈伸,周身骨路“格格”作響,陰森凶狠,大踏步向婉儿逼近。
  婉儿不知他要施展什么厲害的陰毒武功,但看他凶狠之態,心中不由一懍,暗暗蓄勢戒備。
  但端方公子被婉儿一指解危,惊魂甫定,卻逗起滿腔怒火,見“鐵翼飛鵬”向婉儿欺去,大喝一聲,運起家傳絕學“混元指”,猛向“鐵翼飛鵬”后心要害點去。
  “鐵翼飛鵬”正運集了周身功力,想找婉儿去報毀衣之仇,忽覺腳后勁風破空而至,知道有人暗襲,更如火上加油,暴吼一聲,反身出掌,一式“倒轉陰陽”,把運集至額峰的一身功力,雙掌一反一正,猛向身后打去。
  “噗!砰!”
  一聲裂帛輕響,一聲轟天巨震,同時兩聲慘嗥傳出。
  端方公子被“鐵翼飛鵬”威力無濤的掌風,震下數丈高的岩石,一聲慘嗥,頭下腳上地向下栽去。
  “鐵翼飛鵬”一只左掌正好迎住端方公子家傳絕藝“混元指”,一陣奇痛沁人心脾,也發出一聲慘曝,再一看左掌紅腫老閱。
  鐵翼飛鵬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遇到敵手,如今破衣傷手,連番受挫,激起他凶暴野性,殺心大起,咬牙忍住左掌傷痛,見端方公子已栽下地去,隨后縱身追下岩石。
  端方公子雖然被鐵翼飛鵬掌風震下岩石,只負輕傷,井未致命,頭下腳上栽下,將及地面,猛一提气,半空翻轉,仍然雙腳穩站于地面。
  此時“鐵翼飛鵬”已隨后縱了下來,更不答話,舉起右掌,惡狠狠地向端方公子頭頂劈去。
  端方公子知道他掌沉力猛,自己甫行負傷,不敢硬接,見鐵翼飛鵬掌到,飄身閃過。
  但“鐵翼飛鵬”左掌傷處,痛徹心肺,把端方公子恨入骨髓,一掌落紙上步橫臂,施出“橫掃五岳”招式,向端方公子攔腰掃但端方公子受傷落岩,一聲慘嗥,早巳惊動了窮家幫眾,見端方公子勢危,紛紛從陣內跑來救援。“鐵翼飛鵬”第二掌未到,十數條青竹杖已齊行揮至,硬把“鐵翼飛鵬”逼退。
  “鐵翼飛鵬”怒上加怒,鐵翼猛扑,雙掌猛推,把蜂擁而至的窮家幫眾,打翻了好几名。
  但窮家幫人多,打退一批又上來一批,仍然把端方公子救出,把“鐵翼飛鵬”圍住。
  混戰中死傷互見,金府高手固然已有數名陣亡,但窮家幫的幫眾,在陣式散亂之后,已不能發揮統合戰力,死傷在金府高手及展白“無情碧劍”之下的更多。
  尤其“金府雙鐵衛?功力高強,心狠手辣,每招每式施出,均有三五名叫化受傷倒斃。
  這真是一場好殺,只見塵抄飛揚,喊殺震天!突听一聲大喝:“住手!”
  這喝聲中气充足,聲如雷震,震得眾入耳嗡鳴,身不由己地各自停下手來。
  只見對面山峰上轉出。這群武林人物,約有十數名之多,喝聲不知由何人發出?但身法卻都是快得出奇,從山峰上現身,到跑至眾人動手之處,約有數十丈的距离,恍眼即至。
  只見—卜數條人影,星飛丸射,飛快地掠至眾人面前,個個都是身軀剽悍,步履如行云流水,雙眼精光閃閃,看樣子都是身負高強武功之士。
  為首是一個寒儒似的窮酸,身穿襤褸長衫,腳蹬破布鞍,手拿一本爛書,但像貌卻生得頗為不凡,四方臉,白淨無須,細眉長目,看年紀不大,最多不過二十四五歲,卻隱然有大家風范。
  展白首先認出為首之人,正是“安樂公子”,摩云神手向沖天,就跟在安樂公子身后,其余高手,展白卻都不認識。
  安樂分子云掙率領屬下十數名高手,飛掠而至,首先也看到展白,安樂公子微笑點頭,但他的眼光忽然看到展白手上拿著的“無情碧劍”,不由眼露奇光,道:“恭喜展兄,失劍复得!”
  展白道:“托公子的福!……”
  以前展白見云掙朗朗俠行,曾有結交之心,但自從知道武林四公子之父都是自己殺父仇人之后,立刻打消此念,而口頭上也就不太客气。
  安樂公子臉上微微一紅!因為是在他手中把寶劍被人奪走,他追了半天沒追上,如今寶劍卻讓人家自己找回來了,這個跟頭栽得不輕,竟一時無言可對,只有苦笑了一下……
  此時婉儿已飛身掠下岩石,站在展白身邊,听展白管來的一個窮酸也稱呼“公子”,不由笑道:“又來了一個公子!公子何其多呀?”
  她的意思是,瞧不起眼前的也配稱公子。
  展白道:“你不認識嗎?這位正是与你哥哥在武林齊名的‘安樂公子’!”
  眾人聞听,一齊臉現惊容,多打量了安樂分子几眼。
  安樂公子卻四下一拱手道:“在下云錚,蒙江湖朋友抬愛,呼為安樂公子,今日偶然路過此地,不知諾位朋友因何故廝殺?”
  祥麟公子也一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祥麟,与貴公子雖未謀面,可說是神交已久。”
  安樂公子及屬下高手,一听祥麟自報名號,也俱自臉現惊容,安樂分子哈哈一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祥麟公子!看來我這貿然出頭,是多此一舉了!”
  原來安樂公子喜管閒事,一听眼前鬧事之人是祥麟公子,便知今天的閒事自己不一定能攬得下,故而有此一說。那邊的端方公子,見二人互相吹捧,卻把自己拋在一邊,不由于咳了一聲。
  婉儿心思細密,端方公子在旁邊于咳,她早知其意,倩然笑道:“今天可是幸會,武林四公子,倒有三位在此地露面,來!我給諸位引見!——”說著纖手一指端方公子道:“這位就是端方公子!”
  端方公子一抱拳,連說:“幸會!幸會!”
  安樂公子及屬下高手,更是一怔,想不到引起爭端的竟是武林四公子之中的兩大公子!
  婉儿接著又說道:“看來我真要回去叫我哥哥了!”
  展白一時末會過意來,愕然道:“叫你哥哥干什么?”
  安樂公子早己哈哈大笑道:“不用說,這位姑娘一定是凌風公子之妹了!”
  展白恍然呵了一聲,道:“名重武林的四公子會面,倒的确是武林一大胜舉!可惜,你哥哥赶不及來此一會了!”
  祥麟公子心中一動,他本來心怀壯志,早有壓倒其他三位公于、稱霸武林、領袖群雄之心,隨之仰天一陣豪笑道:“這有何難!
  我們武林四公子,江湖齊名,祥麟早想一會,如今展兄提起,祥麟很想借此机會,約請三位公子駕臨寒舍一會,不知二位公子及展小姐肯賞光否?”
  端方公子臉一寒,道:“那么我們今天的事如何解決?”
  窮家幫的人物因為死傷慘重,個個眼紅,聞言往上”一圍,意欲再動……
  祥麟公子冷笑一聲,答道:“武林四公子聚齊,咱們新帳舊帳,一齊結算,不是更公平合理嗎?”祥麟公子素具心机,這話表面听來冠冕堂皇,事實上他卻是感到人單勢孤,安樂公子敵友不明,再要打下去,恐怕吃了虧,所以有此一說。
  端方公子也有顧忌,只因屬下窮家幫的人死傷太重,不能不充硬發狠,為屬下撐腰,听祥麟公子一說,也順坡下台道:“但不知哪一天?”
  祥麟公子仰臉思索一陣,道:“當前年關將屆,想每個人可能都有點私事,而且為了不影響大家快樂過中,咱們就訂為明年元宵節怎么樣?”
  未等端方公子答言,安樂公子哈哈大笑道:“最好是晚上,元宵節賞燈大會,武林四公子南京城聚并,可在江湖上傳為一段佳話!”端方公子也豪气干云地答道:“元宵節前端方必到,而且為了湊興起見,端方將隨帶武林至寶‘避水玉壁’一同赴會!”
  眾人聞言,一齊色變,祥麟公子臉色更見難看,因為端方公子所說的“避水玉璧”,正是他家中的傳家之寶,三月之前被盜,他今天串領屬下高手親自出動,也就是為了尋找此失寶,先前疑心是端方公子支使手下盜走,但還未敢證實,如今听端方公子親口說出,不由又惊又怒,也接口答道:“好!一言為定!祥麟為了酬謝雅意,在會上也會現出一宗异寶‘大羅金丹’,給与會之人見識見識!”
  這回該論到端方公子變顏色了,因這“大羅金丹”也正是他家的傳家之寶,在北京運往杭州的路上遺失,他率領窮家幫的高手,也正是為尋找此寶,才來到岩山十二洞一帶,搜尋數月之久卻連個眉目也沒有,祥麟公子這一說,才知是被金府之人攔路劫走。
  安樂公子卻哈哈大笑,一震手中爛書道:“三位公子豪興干云,不吝以武林异寶為武林人士開眼,云錚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屆時一定攜帶《武學真經》赴會!”
  安樂公子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吃惊……
  展白卻滿臉悲憤,怒眺見血,切齒喃喃自語道:“三宗异寶!
  三宗异寶!沒有錯,一定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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