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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將計就計


  夜已深沉,弘吉刺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巡羅經過的士兵之外,并沒有看見任何人影。當巡邏的士兵走過后,一個蒙古包的后方突然竄出一條黑影,這黑影下正是葉克強。
  葉克強迅速而安靜的移動,他要赶去救索娜。不久,他鑽進一個蒙古包內,找到了一個大箱子,他把箱子蓋打開,箱子里竟然有道樓梯通往地下,他跨進箱子,一階一階的走向地底下。
  不知走了多少階,葉克強終于看見一間石室,在石室的最里面,他看到撤巴持刀正在拷問被銬在牆上的索娜。
  他立即朝撒巴及索娜奔去,大吼道:“撒巴,快放開索娜,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气!”
  撒巴回頭看了葉克強一眼,舉刀就要往索娜脖子劈去。
  “住手!”葉克強雙手各拔出一柄插在腰間的短刀擲向撒已,短刀去勢甚快,撤巴根本來不及閃躲,兩把刀分別插在他的咽喉及心口上。
  葉克強心想撒巴要害中刀,應該立刻倒下死去,不料撒巴卻像沒事人似的,朝他露出一個詭异的笑容,手上的刀迅速將索娜的頭砍了下來。
  “索娜!”葉克強大吼一聲,惊醒過來,全身冒著冷汗,他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好好的睡在蒙古包內,登時松了一口气,“原來是在作夢。”
  忽然,葉克強感到頭痛欲裂,他想起昨晚的事、咕嚨道:“他媽的,這該死的蒙力克,咋晚到底灌了我多少酒?”
  葉克強頭痛得十分難受,本想再睡一會儿,但想想覺得不妥,“不行,得去找蒙力克問問救索娜之事。”遂忍著頭痛起身往外走。
  蒙力克正好從帳外走進來,和要出去的葉克強撞個正著。“大哥,你醒啦。”
  葉克強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還說呢,都是你昨晚害我喝那么多酒,睡到現在才醒來。對了,統達回來了沒有?”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蒙力克拉著他往外走,“統達他們剛回來,已經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了。”
  “太好了,索娜還好吧?”葉克強邊走邊問。
  蒙力克雙眉微蹩,語帶遲疑的說:“這……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大哥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葉克強罵道:“怎么,索娜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蒙力克拉著葉克強走進一個蒙古包內。
  葉克強看見統達等人圍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蒙力克吼道:“神來了,大家快讓開!”
  眾人急忙退開,葉克強上前一一看,只見一名衣服破爛。鼻青臉腫,全身傷痕累累的女子躺在地上。他矮身端詳女子臉孔,由于臉部多處淤血腫,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索娜,伸手探她頸動脈尚在跳動,只是气息十分微弱。
  葉克強抬頭詢問:“統達,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夜我們到達弘吉刺部時,馬上就分頭搜尋索娜,最后在部落東方的一間囚室內發現索娜。當我們赶到之時,正好看見數名守衛正在百般凌辱索娜姑娘,我們立刻沖進去將那些守衛全殺掉,可是索娜姑娘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唉!”葉克強心痛的輕撫著索娜的臉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索娜全身几乎元一處沒有傷痕,葉克強回頭對蒙力克說:“立刻找巫醫來為好治傷,其他沒事的人都出去吧。”
  蒙力克大聲吆喝其他人出去,然后找來巫醫。
  葉克強交代道:“治療她的傷,并想辦法盡快把她弄醒。”
  巫醫領命后立刻為索娜療傷。
  蒙力克走到葉克強身旁,有些不解的問:
  “看她這副長相,大哥當初怎么會被她迷住了呢?”
  葉克強白了蒙力克一眼,溫道:“她是被打成這副模樣的,你當她原來就長成這樣嗎?”
  蒙力克伸伸舌頭,不敢再說話。
  不久,索娜呻吟一聲似乎要轉醒的樣子,
  葉克強忙問:“怎么樣,她醒了嗎?她的傷勢如何?”
  巫醫答道:“啟稟神,她的傷勢雖重,但都是皮外傷,并未傷及筋骨,所以沒有性命之憂。現在她已經醒了,小的先行告退,遲些再來替她換藥。”
  巫醫走出帳外,蒙力克也識趣的退了出去。葉克強俯身凝視索娜,柔聲喚道:“索娜,醒醒。”
  不料索娜一睜開眼睛,立刻跳起身往帳外沖去,葉克強大惊,連忙從背后將她抱住,
  “索娜!你干什么?”
  索娜猛力掙扎.大聲叫道:“放開我,拜托,不要殺我,放開我——”
  “索娜,是我呀!”葉克強用力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對著她的臉吼道:“看清楚,是我呀!”
  索娜看見葉克強的臉,倏地呆住了,她顫聲道:“神……怎……怎么會呢?”
  葉克強嘴角微揚,“沒錯,就是我。”
  誰知索娜更加用力掙扎。“我一定是死了,遇上神的鬼魂了,神呀!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原諒我呀一一一”
  葉克強覺得又好气又笑,大吼道:“我沒死,你也沒死,你給我閉嘴!”
  索娜被葉克強的吼聲震懾住了,呆呆的說:“我和你……都沒死?”
  “對,我們都沒死。”葉克強拉著索娜坐在褥墊上,“昨晚我派人將你救出來,你現在很安全。”索娜又愣了半晌,接著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滾落臉頰,雖然索娜的臉因受傷而變形,但一雙大眼依然水靈,她扑到葉克強怀中大聲哭號。
  葉克強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哭了一會儿,索娜抬頭紅著雙眼看著他說:“神,對不起,我不故意要害你的。”
  葉克強輕以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我知道你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可以告訴我嗎?”
  索娜眼中露出恨意,咬著牙說:“撒巴用我家人威協我,若我不听從他的活陷害你,他便要殺了我的家人。”
  “只有撒巴這种小人才會如此奸惡。”葉克強忿忿道,“他昨晚是想殺你滅口吧,幸好我的人及時赶到,否則后查不堪設想。”
  “撒已那個畜生,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索娜淚流滿面,語气激動的說,“我陷害你成為殺人凶手之后,撤巴便把我關在一間囚室內。我几次要求守衛帶我去見撤巴,想求撤巴讓我見見家人,但撒巴一直都不理我。直到昨天晚上,撤巴來到囚室,我以為他要放我去見家人,准知他告訴我他早把我家人殺了,并說神已經死了,我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便叫守衛們把我殺了。等撤巴走后,守衛們說反正我就要死了,不如先讓他們……快活快活,然后他們就……嗚……”
  索娜便咽得說不下去,葉克強心痛的摟著她,“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別哭了。”
  葉克強柔聲安慰著索娜,索娜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他抬起索娜的臉,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放心,你家人的仇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的。”
  索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忽然屈膝跪在葉克強身前嗚咽道:“索娜陷害過神,神還對索娜這么好,神的大恩大德,索娜元以為報。待報了家人的大仇后,索娜必在神的面前自盡謝罪,神的思情,索娜只有來生再報了。”
  葉克強吃了一惊,連忙將她扶起,“快別這么說,你是被逼才陷害我的,我早已原諒你了,何必說什么自盡謝罪的話呢?”
  “可是……可是我這身子……我沒臉再活下去了。”
  “別這樣,這事以后再說好嗎?”葉克強又柔聲安慰她几句,索娜才逐漸平靜下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晚發生的事情真相了吧?”
  索娜抹去眼淚,點點頭,“那晚你和坤勢比試時,撒巴拿了一瓶藥膏要我涂在嘴唇上,他說那是迷藥,教我乘机親吻你將迷藥沾到你唇上,并囑咐我千万別誤食,我照他的話去做,沒多久你就昏了過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葉克強一擊掌,接著催促道:“然后呢?快說。”
  “由于那晚情形很混亂,所以沒有人發現你昏迷,而且你昏倒之后我讓你一直靠在我身上,別人以為我們在……在親熱,也都不敢過來打扰。”說到這里,索娜的臉紅了一下,“直到眾人盡皆散去后,撤巴派人將你抬到一個帳子里,他問我你跟我說了些什么,我告訴他你產有机會要送我回我的部落去,撒巴听了并沒有說什么,只叫我乖乖待在帳子里,拔了你的腰刀便走了。”
  葉克強撫著下巴沉吟道:”我想他是去殺坤勢父女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撒巴帶了些人回來,他教我如何陷害你的說記詞,然后差人把你抬到帳外的馬上,他要我也坐上馬。我在馬上听到他們似乎在討論某件事,最后撒巴說:‘神可不是普通人,万一他提前醒來回到部落,豈不是坏了我的大事,把他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接著撒巴便派人把我們帶出部落。”
  葉克強揚揚眉,接口道:“之后他們便把我們帶到第二天我醒來的地方丟了下來,是不是?”
  “是的。”索娜歎了口气,“撤巴的好計就是如此,接下來發生的事神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說了。”
  “看來坤勢只是被撤巴利用而已,撒已了陷害我,連自己的族弟都殺,真殘忍,簡直不是人。”葉克強頓了一頓后說:“索娜.這里是我兄弟的部落,很安全,你就安心的在這里養傷,我還有些事去辦,遲些再來看你好嗎?”
  索娜乖順的點點頭,葉克強扶她躺下,輕輕撫著她的臉,柔聲道:“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葉克強走出帳外,伸了個懶腰,口中咕哦道:“他媽的,最近怎么老是遇到動不動就要自盡的人呢?”
  話剛說完,就看見蒙力克遠遠的走了過來,葉克強心想,又來了一個。
  “大哥,怎么樣,索娜姑娘還好吧?”
  “她沒事了。走,到你的帳子里,我要和你商議對付撒巴那老賊的計划。”
  蒙力克聞言喜道:“好,這口惡气終于可以出出了。”
  听了索娜的話后,葉克強覺得豁然開朗。一切的疑點都清楚了,接下來,該是讓撒已知道他葉某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了。
  ×××
  葉克強和蒙力克回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后,葉克強沉吟了片刻后問:“當初撒巴要你派人殺我時,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理尸体?”
  蒙力克點頭,“有的,他說尸体要帶走,不能留在現場。”
  “這就對了。等其他人發現我不在石牢中,而哥衛們都被殺死時,撒巴必會說是我的党羽救了我,而且可能還會乘机再嫁禍給一些人也說不定。”
  蒙力克問道:“現在大哥打算怎么辦呢?”
  “撒已應該已經發現索娜被救走,而他一定會怀疑是我救走的。”他拍拍蒙力克的肩膀,“所以他很快便會派人來問你是否真的把我殺了。”
  蒙力克聞育怔了一怔,“那我該怎么回答?”
  葉克強思索道:“如果告訴撒巴你的人已經殺了我,他必然是不會相信的,反而會讓他怀疑你們,不如告訴他我乘机逃脫了。”
  蒙力克皺眉道:”那不正好讓撒巴有了戒心嗎?”
  “我不只想讓他有戒心,我還要好好的嚇一嚇他。”葉克強語意深長的說。
  “大哥是什么意思?”
  葉克強神秘的笑了笑,“以后你就會知道了。記著,撒巴派人來向你問話時,你便說我往不儿罕山的主向逃去了。”
  “知道了,不過這么做有什么特殊意義嗎?”蒙力克還是不死心的問。
  葉克強依然只是對他一笑,“你照做就是了。”
  此時,帳外守衛大聲道:“啟稟首領,弘吉刺部的使者求見。”
  “知道了。”蒙力克看向葉克強佩服的說:“大哥料事如神,撒巴果然派人來了。”
  “照我說的跟他講,我先走了。”葉克強隨即從帳子后方閃了出去。
  蒙力克朗聲道:“請使者進來。”
  撒巴派來的使者立刻走進帳子里,蒙力克滿臉堆笑道,“大人請坐,酒菜立刻奉上。”
  “用不著這么麻煩了,撤巴主祭派我來是有要事問你。”使者不与他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主祭要你們殺的那個人,你們到底有沒有殺了他?”
  蒙力克故用懊惱的說:“這件事我正想親自向主祭稟報呢。那家伙趁亂逃脫了,我們一路追捕他,一直追到儿罕山一帶卻失去了他的蹤影。”
  “不儿罕山?!”使者惊叫一聲,“這么大的事為何不馬上回稟撒巴主祭呢?”
  “我們一直追捕到剛剛才讓他逃掉的。”蒙力克一臉慚愧的說:“我真該死,沒有完成撒巴主祭交代的任務,不過你轉告主祭,請他放心,我的人正在不儿罕山一帶搜捕,相信遲早會找到那家伙的。”
  “他逃到了不儿罕山,這下可糟了。”使者說著便起身往外走,“我必須立刻回去稟告撒巴主祭,你繼續搜捕行動,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們。”
  “是。”請使者回去之后務必在主祭面前替我們說說好話,請他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家伙并殺了他的。”
  “知道了。”使者揮揮手,立即策馬疾馳而去。
  蒙力克看見使者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仰頭狂笑。
  話說使者一路未停,拼命的赶回弘古利部,一一下馬便立刻求見撒巴。
  撒巴見列他,劈頭便問:“怎么樣?他們是否把神殺了?”
  “啟稟主祭,”使者因赶路而有些气喘。“果然不出主祭所料,神并未破殺,已趁亂逃脫了。”
  “混帳!我就知道了。”撒巴憤怒的咬牙罵道,“蒙力克這沒用的東西,連一個人也殺不了。知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
  “据蒙力克說,他們一路追捕,但到了不儿罕山便不見神的蹤影。”
  “不儿罕山?!”撒巴聞言大惊,“他怎么會逃到那里呢?”
  “蒙力克是這么說的,我認為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立即快馬回來向主祭稟報。”使者頓了頓,繼續說:“對了,蒙力克說他們的人仍在不儿罕山一帶搜捕,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我們的。”
  “笨蛋!”撒巴突然大吼,“你去叫蒙力克這個白痴立刻停止搜捕,快去!”
  使者愣住了,好半晌才支吾道:“為……為什么……”
  “閉嘴,你馬上給我去!搞砸了我就要你兩個的腦袋!”
  使者大吃一惊,連滾帶爬的奔出帳外。
  撒巴憤恨罵道:“混帳,一個個都是白痴。”
  罵完后,撒巴閉上眼睛平靜心情,腦中不停的思考。神逃到不儿罕山,必是去投靠正在那里狩獵的汗,汗如此信任他,神又這么精明,如果真是神救走了索娜,万一他再捉住了蒙力克,只怕他的大計要坏了,不行,得先下手為強。
  撒巴朗聲道:“守衛,去叫右將軍過來。”
  帳外的守衛應了一聲快步离去。
  不久,右將馬干走進帳內,行禮道:“參見主祭,不知主祭找我何事?”
  “免禮。”撒巴示意馬干坐下,“我接到消息,神已經逃到了不儿罕山一帶。”
  “什么?”馬干臉色大變,“他……他該不會是去找汗了吧?”
  撒巴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所以你立刻占閱一万兵馬,我們立刻往不儿罕山。”
  “一万兵馬?是要去追捕神嗎?”
  “當然,我們除了追捕神之外,還要保護汗的安全”。撒巴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畢竟神是殺人凶手,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馬干皺著眉頭低聲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現在神救走了索娜,索娜的家人已被殺死,我想她不會再听你的,如果她把事情全抖出來,神再帶著她去找汗,到時被迫捕的人恐怕就是我們了。”
  “莫慌,這點我早就想到了。如果真如你所說,到時我們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撒已眼露凶光的說。
  馬干愣了愣,“主祭這話是什么意思?”
  撒巴嘿嘿冷笑,令馬干不寒而栗,他將嘴角湊近馬干的耳朵,低聲道:“到時就把神及汗一并收拾了,回來便說汗被神所殺,我們為了救汗,所以殺了神,再假傳旨意,說汗臨死前命你接任汗位,我妥以作證,到時弘吉刺部就是你我兩的天下了。”
  “由我接任汗位?”馬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可以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讓人踩在腳底下嗎?”撒已瞪了馬干一眼,“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備齊兵馬。”
  “是,是。”馬干邊作著繼任汗的美夢,邊快步退出帳外。
  撒巴看貝馬干退出去,不屑的悶哼一聲,他知道就算,干當上了汗,不過是自己的傀儡罷了。他走出帳外,對守衛說:“我去巡視牢房。”
  守衛答應一聲,撒已雙手背在身后,緩緩的往牢房走去。進得牢房,看見一名獄卒正在鞭打一我綁在牆上全身血肉模糊的人。
  撒巴朗聲問道:“他招了沒有?”
  淬卒听見問話,立刻停止鞭打,回身行禮,“參見主祭。稟主祭,這家伙嘴硬得很,被打昏了好几次還不肯說。”
  “是嗎?我來看看。”撤巴走到被鞭打得已暈過去的那人面前,“弄醒他。”
  獄卒拿了一盆水潑到那人臉上,那人猛地醒轉,看見撒巴,一口帶血的唾沫立即吐到撒巴臉上,他破口大罵道:“狗賊,你還敢來這里,你害死那么多忠良,你會不得好死的!”
  撒巴并不生气,用袖子抹去臉上的唾沫,笑道:“伊索大將軍,我勸你快快招出神的去向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原來被綁在牆上遭受酷刑的竟是左將軍伊索。撒已在得知葉克強不見后,以為是蒙力克的手下照他的指示的做的,便找人誣指是伊索的手下救走葉克強,伊索當然不承認,撒巴便將他逮捕嚴刑拷問。一些明眼人自然知道撒巴故意陷害伊索,但因畏懼撒巴權大勢大,故都不敢作聲。
  伊索狂吼道:“混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要殺就盡管殺吧,不要淨在那里羅唆!”
  “我怎么舍得殺你?我還沒折磨夠你呢。”撤巴依然是笑容滿面,“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接到消息,神在不儿罕山一帶出現了。”
  “真的嗎?”伊索聞言大喜,“太好了,神還活著。”
  “他現在是還活著,不過已經活不久了。”撒巴看見地上擺了一碗拷問用的鑒,便抓了一把用力抹在伊索身上。冷笑道:“好好享受吧,等解決了神,回頭我再跟算帳。”
  撒巴在伊索的慘叫聲中走出牢房,回到自己的帳子里。
  不久,馬干進來稟報,“啟稟主祭,兵馬已校點完畢,馬上就可以出發。”
  “好,走吧。”兩人走出帳外,遠遠有一人快步朝他們奔來。
  “等等!”來人原來是涅漢。他擋住兩人去路,“你們帶一万后馬要去哪里?”
  “混帳,你這什么態度!”撒巴憤怒地推了涅漢一把,想把他推開,可是涅漢實在太壯,一點也推不動,撒巴只好從他身旁繞過去,回頭吼道:“你給我滾!”
  涅漢再次擋在兩人身前,“你們要去捉神對不對?帶我一起去!”
  撒巴怒瞪著涅漢,“你這吃里扒外的家人,屢次幫神來對付我,要不是你姊姊一直求我,我早把你殺了。現在你又想跟去搗亂嗎?休想!給我滾!”
  涅漢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遠去,他抬頭望著天思考半晌,心中有了計較,快步的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撤巴到校閱場清點兵馬后,立即上馬騎在最前頭,馬干一聲令下,大隊人馬立刻出發。
  馬干策馬和撒巴并騎,“主祭,咱們這就往不儿罕山前進嗎?”
  “不,”撒巴眼露凶光道:“先到普魯漢山。”
  “普魯漢山?那不是那些強盜盤据的地方嗎?去那里做做什么?”馬干不解的問。
  “把那些強盜全部殺了。”撤巴咬著牙道:“神是非常精明的,万一那些強盜有人落人他手中,只怕會將我們派他們去殺人的事全抖出來,下如先斬那些強盜殺得一干二淨,應當他們不曾存在過好了。”
  “是。”馬干嘴中答應,心中卻不禁為撒巴的歹毒打了個寒顫,他回頭喝令道:“全体往普魯漢山前進!”
  命令立刻傳達下去,兵馬隨即掉轉方向。很快的,到了普魯漢山山腳下,遠遠就看見許多蒙古包。
  馬干清點五百名士兵准備攻上山去,臨行前請示撒巴有無指示。
  撒巴語气冷凝的說:“傳令下去,攻上去之后,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殺死,不可留半個活口。”
  馬干把撤巴的命令轉達給士兵,一聲令下,五百名士兵帶著滾滾黃沙殺上了曾魯漢山。
  葉克強、索娜及蒙力克,他們不正普魯漢山上嗎?難道他們終究難逃撒巴的毒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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